在等待计划实行的这段时间里,洛之隋仍然每天摆出一付‘天下人欠我钱太多’的死样子,过份地限制着我的行动,还不允许我出现在他视线外超过一柱香的时间。
害得我不但没有办法逃走,就连上茅厕都跟赶时间似的。
只是偶尔,他会相当奇怪地表现出失常的样子来,用一种沉默而且阴郁难解的目光盯着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上半个时辰,他却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很纳闷,他这是在看我,还是在透视我?又或者,他是想透过我,看到其它……他身为祭身,肯定也有特殊的能力,莫非他是在拿我修练X光眼,透视我的内脏?那我要不要去问下他,我的内脏看上去是不是很健康很命长,可以再让我使用很多年?当然,我也不排除他看我的目光里包含爱慕的成份——这种可能性相当地大。
像他这样闷骚型的男人,身边有着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活生生地大美女,他怎么可能不动心?那么我到底要不要制造个机会让他向我表白呢?可是他身为祭师好像是不能够成家的说……我好挣扎呀。
终于,在我就快要忍不下去的时候,‘鸂溪域底有苍龙为患’的消息传至了洛国皇都……==================================================国祭师府内,四杯香茗,一汪取暖用的红炉火。
四个人,二个跪拜着,一个端坐着,还有一个,在一旁伺侯着;不用说,当然是段家父子,洛之隋,还有当小侍的我。
段江东段大将军实在是相貌堂堂,武仪威严。
端正而威严的容貌,因为长年修武的关系,今年已经年满六十,但看上去仍然龙精虎猛,还象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长者气度自是不用说,而且眼神看似浑浊,实则清澈明亮,目光中透露出关怀和慈祥,和蔼的笑容可敬可亲——怎么看都象个正直可靠的长者!我微笑着想起洛之隋对他的评价:段江东卑鄙到你托他保管一坛酒,他能还你一坛尿。
我明白他的意思,段江东是那种典型地‘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在段江东的面前,即使被他用那种慈祥和蔼的目光盯着看,我仍然下意识地觉得浑身不对劲,仿佛被人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评估着一般。
段孙顾的外形与他爹截然不同。
他一身青衫,斯文整洁,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一副儒雅的书生样子,一点儿也没有传说中帮助他爹把朝弄纲的奸诈小人之相。
对着段家父子俩端详了半天,我仗着洛之隋的太子身份,仍然狐假虎威,不怕死的挑拔道:段丞相是段大将军的养子吧?两个人长相上差了好多。
据说段孙顾早产了二个月,所以洛国里一半的人都猜测他不是段江东的血亲,而是将军夫人偷人后的杰作。
即使段江东对这种流言早就用杀一儆百的手段制止了,只是这心中,到底存不存疑,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怕死,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洛之隋白我一眼,转头对正在向他行跪拜之礼的段家父子俩歉声道:这是本宫身边新到的随身的小侍,还不是很懂规矩,让侯爷见笑了。
他看似紧紧皱起地眉眼间毫无责备之意,举止慷散,优雅自若地端起桌上的紫砂茶蛊置于唇畔,修长的大手揭起茶盖在茶面上轻轻撩动,低头呵气轻嗅茶香后,才又对我端出训斥般地口吻说道:咱们今天光临侯爷府可不是为了说人家隐私,揭人家家丑的,你还是回到正题,说正事要紧。
是是是。
我忙配合性地在面上挂起狗腿地表情,对仍跪在地上的段将军开口道:段大将军,想必您也知道了最近鸂溪流域苍龙为害的消息吧?今儿咱们来您府上,可是特意请您这宝刀未老的国之梁柱出山挂帅,为这天下苍生尽一份力道。
段将军不请自起,冲洛之隋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请放心,臣为洛国尽忠,自当披肝沥胆为洛国子民尽心竭力,出生入死亦不足息。
臣本一早就打算主动请愿带兵去鸂溪,助五行卫一臂之力,齐力捉那妖龙,帮助曹建司堵洪改建堤守霸,只是……他看似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花的精光,话头一转,做势摇头叹息:臣已年迈,恐……哟~~不愧是将军呢,果然是谦虚过人!我娇声扬笑,出声打断这段老头狡猾想要推托地话头。
呵呵,这洛国天下,谁不知道咱们段大将军仍是宝刀未老啊!我竖起大拇指在段将军面前一番比划,眼睛里写满了赞赏,语带敬仰地开口:段将军老当益壮,前不久还在皇城内大摆您六十岁的流水寿宴,在宴上更是以一己之力,喝倒了七位大学士,三名军统,却仍然是红光满面不见醉酒之色,可见身体之壮。
那段老头见我一脸地激赏之情,得意地直把胡须捋了又捋,我盈盈一笑,更为诚挚地开口说道:更何况将军未要多虑,对于此次邀请将军出山,我们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定保将军此次捉妖之行万无一失!面对段老头和段孙顾向我投来的怀疑眼神,我从衣袖里坦然抽出洛之隋昨日特意进宫讨来的圣旨,笑眯眯地说道:洛帝已经下令,如果将军一行捉妖失败,鸂溪沿岸域属洛国的所有风水宝地,一律免费任由你们挑选,所有仪葬费用更由洛帝全部承担!瞧瞧,皇上对您一家真是厚爱有加啊!我笑容可掬地冲段家父子招招手:别愣着了,快来接旨吧。
==================================================一通‘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后,段家父子已经将对我的痛恨之情彻底升华了。
现在段家两父子的面上皆是一付想要将我撕成碎片的狠辣表情,对我痛恨之情溢于言表,丝毫不加掩饰。
我故作无视,反而冲他们笑得更加天真无邪,笑眯了眼道:您瞧,怕死我最懂那些和我一样怕死的人的心情了,所以早就替你们向太子殿下请愿,让他以大祭师的身份,在你们不幸遇难之后,亲自地,免费地为你们主持葬礼哟~~噗咄……我迎声望向洛之隋,却只见到他坐姿不改,英俊容颜上似乎并无可疑表情出现。
果然是个骚包。
我好笑地转回头面向段家父子,在脸上重又挂起笑靥,继续刚才未尽之言:段将军大可不必谢我,怕死知道您对我周全的安排充满了感激之情,但若他日,您为这洛、炎两国的百姓捐躯之后,怕死定当为您编谱一曲传世之颂,将您的伟大事迹唱遍天下。
我越说越高兴,段氏父子的脸色越听越阴暗。
说到得意处,我眉开眼笑地冲他们飞去娇媚风骚地一抹笑貌,道:对了,大将军,您现在要不要先听一听怕死为您写的悼歌?……唉?……您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莫非信不过怕死的曲艺才能么?真是太伤怕死的心了,怕死我还硬是要现在唱给你听……太子殿下!段孙顾沉声怒喝着打断了我的挑衅,一脸阴霾地开口道:为了鸂溪之事,我们父子现要多做准备,就此告退了。
话语未尽,段家两父子便己起身,朝着洛之隋作势随意地一躬,用恨不得吃人的眼光瞪我一眼,甩袖离去。
我仰起头,装出一付既害怕又担心地样子,跳到洛之隋的面前,娇声嗲道:太子爷,奴家的小心肝被那两父子吓得直跳,今天晚上恐怕都睡不安寝了。
太子爷要如何奖励怕死呀?洛之隋嘴角上扬,面上笑容轻舒,放下茶蛊,云袖抚动,缓缓从坐席上站起,气质尊贵,动作高雅,睁开的虎眸里写满似笑非笑地神情,用他那好听的低沉沙哑嗓音对我说:你呀,根本就不是柳怕死,依本宫之见,应该改叫你柳找死才对!我拍拍胸口,拉着他的衣角向他靠了靠,冲他吐舌一笑,撒着娇说:我也觉得今天那父子俩看我的眼神活像要撕了我似的,若是我真是被他们给害了,太子殿下可要记得给我报仇血恨,拿他们的血来祭我的坟头。
洛之隋侧头看着我,居然回了我一记深情且温柔地眼神,在我的呆愣中,拍了拍我的头顶,本宫向你保证,这天下间,除了本宫外,无人能够伤你。
……犹记得不久之前,有个谪仙般地男子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我胸口突然一窒,回过神来。
暗伤发作地阵阵隐痛,如狂风大浪般朝我席卷而来,将我淹顶没尽。
==================================================我呵呵一笑,未挣脱掉洛之隋搁在我头顶的大手,只偷偷摸摸地拿眼睛打望向他,却惊见洛之隋俊容带笑,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眼里的柔光闪烁动人,鼻尖呵出的微热气息打在我的脸上,泛起片片红晕。
见我脸红,他居然弯下腰来和我面对面地对视着,彼此间地距离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我忽然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将他推开,换回我自由的呼吸,他却突然拥上我的腰,提起我的下巴,在我最后的视野里印下他嘴角那抹淡淡笑容后,将他淡红色的薄唇落覆于我的唇上。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完全的霸道,反复啃噬着我的唇,就像在向我宣告什么一样,以至于当他放开我时,我仍木然的立在当场,不知所措为这突袭而来的吻弄得大脑中毒,目前死机中。
怎么?不满意么?他似乎在笑,本是淡红色的双唇此刻已经转为艳红,嘴角微挑,在我面前上扬成了充满诱惑的性感弧度。
我作势品尝地‘吧哒’了一下嘴,冲他扬起一抹挑衅地笑容:匆匆,太匆匆。
双唇再度会合,洛之隋一口吻住我撅起的唇,芳甜的舌尖翘开我紧闭但不坚强的贝齿,与我的丁香小舌相互纠缠着……他吮着我的舌,若有若无的挑逗着……我瘫挂在洛之隋地怀中着,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不愧是久经战床,吻技那是相当地高超。
柳怕死,你真是一只让人又恨又爱的小狐狸。
他的唇轻轻抹过我的耳边,好闻的松木气息抚过,他附在我耳边的低语更是让我浑身酥麻。
你会选择谁来当你的主人呢?嗯?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眼底的热切与窥探,我却仿佛看到了一只瞪着星亮大眼的猎人向我张开了细网密织的捕兽网。
我不言不语,把头埋藏在他温暖颤抖的怀抱,想到他与我之间那么多的阴谋和计较,还有我并不知道的,炎玉在我身上进行的计划……这一刻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要怎样回答他。
呜。
唇上一疼,痛得我眉头都皱了起来,使劲一推,没有推开,手却反被扣住。
为什么不回答我?!低哑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与质询,柳怕死,回答我!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想你怎么还不去死?!我嘟着唇,哭丧着脸看着他说,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告诉你真话。
洛之隋的眼神里的风暴将至,一副若我说错半个字就不惜与我同归于尽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我,说。
我并不知道炎玉到底拿我计划些什么。
我摸摸鼻子,有些不安地回答他,其实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反正在你眼里,我也只是个供你取笑的小丑……呃,小丑的意思就是戏里的丑角儿,你可明白?他突然放松了似地长吐了一口气,本来阴戾如魔地表情就跟变脸似地挂上了一抹笑意,硬生生地幻化出了俊俏生动英武挺拔风姿卓绝的人中之龙,让我也跟着吐了口长气——刚才的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他要把我掐死掉。
他笑容满面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我的头,问我说:那天,你为我哭了,是为什么?我眨了眨眼,一脸诚实地回答他说,当时我以为你死掉了……——当然,这句话的后半截‘所以我以为洛国人民肯定不会放过我’,我保留了,没有说出口。
他看着我,好像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脸上绽出如虹笑容,修长的手指依旧保持节奏感地敲着我的头。
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怕死地不敢对他说出我心底的实话:‘想出家,找寺庙。
’姑奶奶我的脑袋俗称‘人头’,并不是‘木鱼’,拜托不要再敲了……第三十零章 总有幽仇暗恨生根据一般穿越小说情节的发展,我以为洛之隋很快就会将我从随身小侍升职成为他的暖床侍女。
可是他没有。
那天他主动吻了我之后,搂紧了我,颤抖的身子似乎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欲望,我正想劝他不用忍耐,反正他长得帅,我长得可爱,床上一定会很合拍……嘿,人家太子爷就这么放开了我,低哑迷人的声音缓缓地,诱惑地响起:怕死,去给本宫烧盆洗脚水去。
天~~崩~~地~~裂~~一句话,将我所有的玫红色幻想击落,碎成遍地遗憾。
==================================================无论哪个时空,女人都只有两种——或者只要男人好,自己就好;或者只要拿捏好,自己就好。
而我显然是后者。
只要我自己好了,还怕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虽然说,洛之隋看上去确实对我比较好啦,但是他一天到晚拿我的头当木鱼一样敲来敲去,却对我几番主动献身的暗示置若罔闻的行为,令我不得不怀疑,他若不是想将我的头敲出个洞来,便是有SM的倾向和爱好。
作为一个传统女性,我向来比较偏好于那种宠我爱我疼我入骨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把我SM才能产生虐态愉悦的男人。
别人穿越后,总能遇上千千万万的好男人任意挑选,建立一个庞大的后宫都似乎是件轻而易举,十拿九稳地事。
可是为什么轮到我的时候,却非得让我在遇上一个腹黑男之后,又遇上这么一个有疑似非典型SM爱好的男人呢?所以我坚信,我的男主角绝对还没有出现,仍然在那灯火阑珊处等待着我的召唤。
而眼下,我只能逃离洛之隋的身边,才有可能遇上我穿越人生里的未来良人!所以今儿个一大早,我在厨房里头忙活了整整半个时辰,弄出来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端给了洛之隋。
成功地换来了这个喜欢把我的头当木鱼敲着玩的太子殿下一脸的诧异,接着,他便微咧嘴角,扬起了满脸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我趁机夸大自己的辛劳度,详细述说了自己为了让他能够在早上练完功后,及时地吃上一碗‘爱心粥’地辛苦。
待我将自己的忠诚与纯朴表达得淋漓尽致后,我星眸轻扬,用超级粉丝看偶像的眼光深情地望着他,一脸卑微地提出了自己图谋己久的渺小心愿:太子爷,怎么说我也算了来到了洛国,却连这祭师府的大门都没机会迈出去过,对这倘大地洛国的风土人情更是半点儿也不知晓……我眨眨眼,掩下刚才下意识想要冲他喷射而去的愤恨眼神,换上惹人怜惜地表情,泣怜着嗓音继续说道:太子爷~就允了怕死我,让小女子我出去逛逛吧……洛之隋白我一眼,嘴角弯起可疑的弧度,欲笑不笑地冲我阴恻恻哼了两声,跟拍狗头似地往我头上拍了两下,低沉着嗓子子说了句:今天正好要出府去采买货物,准备鸂溪之行,就允了你一路贴身侍着吧。
我立马蹦起来,回他一个自认为妩媚的笑貌,迅速冲回自个儿的房里换了件男装后,几乎是脚不点地的又冲回他的面前,就怕他这阴晴不定的人更改主意,拉着他的袖子就想把他往府外拖。
却很意外地,被他使了一个回力,反而让我在原地打了个旋圈儿。
他长臂一伸,修长的大手按住我的头顶作为支头,硬是把我按定在原地,一脸阴沉地看着我,沙哑而低沉地声音满载着不愉地响起:柳怕死,你这是什么打扮?我一脸真诚地开口:太子爷,您不明白怕死我对您的心意么?他冲我扬眉瞪眼,一副我如果敢再卖关子就撕了我的表情,阴沉着开口:说。
我用无比诚恳地语气,一脸正色地望着他:想来太子爷您是多么伟大的人物,那是咱洛国的大祭师呀!在炎国知道您的人不多,即使是上青楼您都不怕。
可是咱现在是在洛国呀,在国民心里,有多少人爱您、敬您,成天地巴望着能够见您一面呀!如果怕死我一身女装跟在您的身边,难免惹人闲话。
洛国可是您的地盘,不能像在炎国似的,在人民心中留下您爱玩女人的印象……虽然怕死我长得一副良家淑女的相貌,但还怕是有心之人乱作文章,您说是吧?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洛之隋刚才还有点阳光的脸膛一下子阴霾起来,冲我狠狠地瞪着眼,支在我头顶的大手又开始了有节奏地敲击不说,就连声音也都越发阴沉起来:你也不看看你那身材,穿男装不束胸,长了眼睛地都知道你是女人!我郁闷地躲开他的敲击,忧伤地开口为自己辩解:我束了呀……可是人家身材太好了,唉,天生丽质难自舍呀,这怎么弄都没办法弄成平胸呀……我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无比忧郁地继续说道:要不就只能辛苦太子爷了,如果有人疑心,就得麻烦您替我解释说‘这是胸肌’好不……啊!……你干什么又打我?!胡扯!洛之隋右手一伸,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往我头上重重一拍,凭什么本宫得为你这小侍解释?!我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抽咽泣怜着回答他道:凭(平)胸!洛之隋嘴角一抽,把左手上的兔毛暖手拢往我头上一砸,阴着脸冲我身边这几日形影不离地监牢了我地两个侍卫大声吼道:铁木,铁林,你们俩给我看住了这个女人,死都不能让她出府一步!我正要抗议,却被他阴恻恻的一瞪,那眸子里雷暴频闪地样子吓得我一嗝,直接闭了嘴,神经反射性地冲他做了个‘您请走好,不送’的姿势,傻了叭叽地站在原地挥着小手,目送他怒冲冲离去的身影。
等他的身影消失于我的视程范围后,我嘴角立马勾起一抹奸笑……哼,幸好我早有B计划,你不照着A计划带我出府,我也能用B计划溜出去!==================================================果不其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到洛之隋一脸青灰,走路带风地又折回了府中,头也不回地直奔恭房而去。
我一脸贼笑地跟去,完全不在意阵阵恶臭扑鼻而来,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府中主事管家拿着的那叠上好厕纸之上,毫不意外地看到他随着洛之隋的脚步赶到恭房后,便一直手拿厕纸地侍立于恭房之外……嘿嘿,洛之隋呀洛之隋,你以为本姑娘身上的迷药和迷香都被你搜走了,就会手足无措么?嘁,太小看我了!姑奶奶我早在荡云谷中那十七年时光中,就已经在司徒炎的身上实验,并且熟练地掌握了所有的整蛊技巧。
我亲爱的太子殿下吖,您早上喝的那碗‘爱心粥’可还味美?哇吼吼吼~~眼见时机成熟,我表情严肃地凑近那两位忠心耿耿对我寸步不离地侍卫身边,假意向四周张望一下,指着府中主事管家小声地说道:两位大哥,你们认得守在恭房门口的那位穿白长衫的人么?哦,那是府中主事管家,柳姑娘不也认得么?两道眼神写满了不解之色地向我射来。
那是假的!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是段将军派来的刺客!不可能吧……最为憨实的铁木一脸疑惑地望望我,又将目光移开,望向管家,常管家可跟了太子多年,且不说他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光是他曾替太子爷挡过一剑,便可证明他绝不可能会是刺客的!哇~~果然忠烈!令人敬佩!我目光如炬,一脸坚定:二位大人应该也知道,我为了太子殿下,曾在洛国卧底的事吧?呃……那个卧底的意思就是去当奸细啦……我曾经为了太子殿下在洛国当过一年的奸细,自然对当奸细之人应有的神情的惯用的把戏烂熟如心。
看着眼前两人似有犹疑,我加油添醋地继续说道:你们注意看了,有没有看到管家的表情相当不自然?嗯?他只是皱眉而己……在下觉得,那是因为太子殿下出恭的味道影响吧?铁林正直地回答我。
呸!什么眼神!我啐他一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身为太子的侍卫,你难道就只有这点观察力么?!他那分明就是作贼心虚后的内疚!似乎……有那么一点?哟嗬,铁林的语气软了下来,有苗头!我继续努力:没错没错!你们再看,有没有看到他目光游移,不敢正视我们?铁木转头过来,插嘴回了我一句:唉?可是,柳姑娘,在下觉得那是因为你对他瞪视过久而致吧?啊呸!胡说!就你们这点观察力,难怪他能够在府中卧底却无人发现!我义正言辞,一脸正气:算了,我也不与你们多言,我在此守候,你们俩赶快前去相助太子,只怕太子从恭房里出来的那一刻,他就要出手了!不行,太子爷吩咐过,我俩的职务只是守住姑娘,确保姑娘不离开国师府便是了。
这两人显然对我的挑唆不为所动,齐齐摇头拒绝。
愚忠!我激动得口沫横飞,要是太子爷死了,你们守我有个屁用?是我重要还是你们的太子爷重要?!你们俩个白痴,真是彻底的死脑筋,连这点弯都转不过来么?!我话语中表露出来的强大自信,终于成功地说服了两兄弟面带犹疑之色的向着管家慢慢靠近。
他们每靠近恭房一步,我就悄然后退一步。
刚退了两步,铁木立马醒觉地转头向我望来。
我赶紧做出一副怯懦之相,装出贪生怕死,害怕待会他们打起来会伤及到我这可怜池鱼的表情回视过去,打消了他的顾忌。
还没等我退到墙角,一道黑影便自我头顶掠过,一股檀木幽香扑鼻而来,头上一沉,脖子一梗……我伸出右手,战战~兢兢~地往头上一探……喝!为什么我手下传来的触感,这么的类似于被人常用来做成靴面的厚麻绒布捏?!我心一惊。
只听得一个阴柔甜腻却冷漠万分的声音自我头顶传来:别摸了,小心把鞋给小爷我摸脏了!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身马衫的纤长身影自我的头顶飘落平地。
在他身姿优雅地起落间,鞋底扬起的灰尘将我洒了个灰头土脸。
楚腰轻系,小脸菱唇,秋水蓝眸,柳眉斜飞,何须回首千百度,清眸一霎,妩媚天成——可不是正是那个自恋妖孽水南宫么?!==================================================我激动地热泪盈眶……能不激动么?我仿佛看到‘自由’两字长了翅膀跟我挥手告别,从我面前翩然飞远。
破你个西瓜!我眼包两泡大眼泪,水南宫!姑奶奶我跟你梁子结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