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溪天城内本应万籁俱静的环境,却被城道上一个拔足狂奔的脚步声搅乱了安宁。
夜幕茫茫,我毫无其他感知,只知道一路浑浑噩噩地向栈站狂奔而去。
当我顶了一头乱发和两个硕大的眼袋站在上官飞燕的床前时,那个该死又做作的死女人,居然捂着嘴,做一脸惊讶状地望着我,用娇滴滴的声音,假惺惺地问我道:呀,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看起来一副被马踩过的样子?少跟姑奶奶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我一把掀起她的被子,不耐烦地怒道:告诉我炎玉在那儿?否则我会让你立刻知道,若是真的被马踩过,会是什么样子!怎么了?上官飞燕轻轻笑了起来,毫不在意我的无礼,自顾自地拿起床旁的裘衣,轻轻地拢在自己身上,莫非你以为让你去野松林的主意是炎玉出的?不是他还是谁?我咬牙含恨,多完美的计划,先挑起我的好奇心,再让我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见到正确的阴谋。
虽然说我也承认你很聪明,可是这回,你却是真的猜错了。
上官飞燕弯起双腿,将美好的娥首轻靠在上面,露出一侧白藕般的脖颈,冲我淡一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再猜一次?你以为你是王小丫么?!憋了一晚上的委屈和难过化为怒火‘腾腾’的窜起,我瞪眼于她,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断眼前的脖子,莫非你还想骗我说是你‘凑巧偷听来的’?!再猜猜看?眼前的女子捂嘴轻笑,一副‘看你不爽我很高兴’的样子。
我怒极,仿佛看到上官飞燕的身上幻化出了两队黑色的翅膀,和头上两个尖尖的黑色小角,破你个西瓜,你若是再不说,我,我,我,我奸了你!......一语吼毕,一室寂静。
好半晌,上官飞燕才似回过神来般往床角缩了缩,嘴角抽搐个不停地上下大量着我,你别过来呀。
我告诉你,我们都是女人,何况我也不是磨镜。
磨你妈。
我一脚踏在床上,极其威胁性地俯视着她,你说是不说?不说我可动手了啊!虽然我不是男人,可若真的想要,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和你闹了。
上官飞燕丝毫不受我邪恶表情和动作的影响,紧紧只是在床上正了正身子,一脸了然地望着我,你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了才对。
你是说......洛之隋?我艰难地自喉咙里唤出一个名字,心里的感情复杂纠结,这一切,都是洛之隋让你做的?你看,我就知道你能够猜到的。
上官飞燕拍拍手,一脸赞赏地表情,果然够聪明,难怪连炎皇也钟意你,为了你不惜发兵,宁可花上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也要将上官一族里认定你是柳含烟和我大伯之女的长老们,一个个的铲除干净。
你为什么要帮他?心里就像憋了口很长的闷气,就像是被朋友背叛般,我一脸痛苦的不解望着她,就因为炎玉为了我除掉了上官一族的长老?我本以为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他们本就该死。
上官飞燕面目一凌,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的模样开口道,若不是他们,我也不用背负上这圣女候选人的命运。
他瘫坐与床,眼底弥漫起薄薄雾气,我也不愿意这样......可若是我不逼你,你又怎会帮我?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当这捞什子圣女,你知道么......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你那么幸福,有哪里明白我的感受?我幸福?苦笑一声,我摊开被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我活了这么多年,幸福总是和我玩躲猫猫,我幸福个屁。
姑奶奶我今晚无处可去,就算你不习惯和女人一起睡,也给我忍上一晚。
脱掉自己的鞋子,将自己也钻进被子里,抱住了上官飞燕纤细的小腰,把脸靠在了她的背上,压抑这渐渐看是不受控制的背悲伤,暗哑着嗓子道;喂。
上官飞燕的哭泣声止住,慢慢地放软了原本僵硬的身子,莺啼般的嗓音带着哭泣后沙哑,疑惑地问道,干嘛?我不能帮你偷取圣器刀剑,那活儿要求的技术含量太高了。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可是如果你不想当圣女,我另外有个办法帮你,只是你要受些苦,你可愿意?为什么突然想要帮我?上官飞燕的轻泣声又重新传了出来,你不生我的气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淡淡一笑,更何况,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你要我怎么做?上官飞燕的哭声渐弱,重有振作了精神问我。
明天再告诉你。
一丝落寞掠过,转瞬即逝,所以,现在先睡了吧。
明天,我需要先确定一件事,然后在决定,我该如何做。
鸂溪边上,‘抗洪救灾建大坝’的救援活动已经开展了好几日。
两国人马分工有序的赶工,可离挖好沟渠只等水南宫变身抽水机引渠分流的程度,还得需要赶上十多天的工程。
所以早在洛之隋要求在坝成之日让我拖住水南宫是,我便多少猜到了一些他想干什么。
做为我这样一个从事‘妙手神偷’这种属于特殊职业的工作者来说,每到一个地方,就得先熟悉当地的地形,才能够做到进有攻,退能避。
所以这鸂天城我已经彻底的转了个遍,而这一番探寻之下,我冷汗出了一身。
— —作为一座刚闹过瘟疫,并且处于重度水灾区的城市,这座城市里生活着的居民,除了偶尔见到一、两个面无表情的小孩,其余竟然都是些壮年汉子和一些怪异的妇孺。
之所以说这里的妇孺怪异,是因为他们个个步履稳健,一看便是有着扎实内力的习武者。
我突然记起哪天铁木按我的要求随意找来的那些女子。
她们每个人的掌心虽然娇嫩,但是在虎口上,却都有着常年磨砺后才能够长出的厚茧——那是习武者的印记。
再说,这鸂天城的地形全是小巷横杂,炎玉虽有二千兵马在手,可却不能全部进城,只能扎守城外。
洛之隋旗下,现在收服了邙长空的二百多精兵,全处于栈站,而这鸂天城里的人马,我相信必然是属于他的——否则那日我夜赴炎玉之约,鸡未打鸣的丑时,水南宫背我归来之际,他却能够清楚地知道我在哪里和水南宫分开,这城内的眼线,想是不少。
所以在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他当初这么精密的安排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对付段家父子,还是为了对付炎玉?可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对付炎玉,我又该如何?一夜无眠,碾转反侧,思虑良多。
我苦笑连连。
或许是我用人自扰,患上了被害妄想症,所以容易一不小心想得太多。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除了脸皮比别人厚些,大脑的容量不比别人多出一分,我能够做的,只是寄希望于炎玉那比一般人更加深沉的心机,能够比我更早地看清楚这一切。
至于身为绑架惯犯的洛之隋......我也不希望他吃亏。
我认真地归结出一点——本姑娘拥有着以德报怨的高贵情操,以及贪新不忘旧的珍贵品德!我为自己的美好而深深地陶醉着,啊,我是多么的贤淑可贵的一个女人呀!只是我的感慨还没有发完,便迎头撞上了洛之隋一双漆黑地虎眸。
他深邃的眸子里,暗含着锐利的精光望向我,让我微微的怔了一下,立刻醒悟过来,恢复了思绪——我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还管得了其他么?你站在我门口干什么?洛之隋把臂站在我的面前,面色铁青一脸不善。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微笑着,一如既往的嬉闹着说道:怕死我这当然是在恭候太子爷您啦~洛之隋没有理我,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眼中一片深不可测的浓黑,好半晌后才终于开口问了句:你找我有事?是呀。
我嘻嘻一笑,娇声嗲道,今日清空丽日,水草萋萋,鸂溪建坝之事劳累您多日,所以做为一个善解人意又知心识趣的女子,怕死我今日特意来约太子爷一起去泛舟湖上。
我微笑着自身后取出两把鱼浆,态度无比温和地开口说道:来,太子爷,让我们荡起双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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