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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停官

2025-03-30 08:44:32

[更新时间:2008-7-23 1:58:42 本章字数:2500]我走到廊下,才要跟随着那位刘姓太监走向车辇,见谢审言从回廊拐角处出现,跟在一个太监身后向门口走来。

他一看见我就一直盯着我。

他的朝服随着他的稳定的步履微微飘动,风姿洒脱,行止之中,又有种略带了寒意的肃然。

他到了我面前,虽无表情,但脸色惨白,嘴唇都似如清水,我忙向他眨眼一笑,表示一切都好。

门边太监传道:谢尚书到。

里面一声进来,谢审言临要进门,突然回身对刘公公说:请公公等候,我与董小姐一同出宫。

他说完立刻进了门,刘公公面现迟疑,但还是没有再向前走动。

我心想人常说皇上与谢审言经常长谈,不知这次会多久。

可还不到十来分钟,谢审言就出来了,他站在了我的身侧后。

那个刘公公看了我们一眼,说了句:随我来。

领着我们走向车辇。

到车辇前,我先上去,车辇内十分窄小,是为一个人乘坐,但谢审言马上跟着我坐了进来,不容别人阻拦。

我们挤在一起,他一坐下就双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冰冷。

我们一路无语地到了宫门外,我下了车,谢审言随着我下来。

我对着刘公公笑着道别,谢审言说了一句:谢谢刘公公。

面色沉静。

回府途中,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我们依偎在一起,脸贴着脸,手拉着手,好长时间不说话。

最后,还是他低声问道:你可知,太后,就在附近?难怪他吓成那个样子,还坚持送我出来。

我摇头,也低声说:我没觉得害怕,该没有事。

况且,这次皇上也不会让我出事,但我没这么说。

我仔细想着我与皇上的话,还好,没说到任何关于太后的坏话。

我根本没想起她来!我抬眼看着谢审言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和皇上的见面不会长?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我们今天已经见了面谈了话,自然不会长。

我心中起了疑惑,盯着他的瞳仁,他半合了眼睛,不经意似地说:他让我去,只是为了,让我在他那里,看到你……我的眼睛不禁睁大,嘴也开了。

皇上这么做,是想表现一下他握着谢审言的死穴,日后谢审言必对他效忠无二……谢审言忽然又抬了眼帘看着我的眼睛,微微一笑,眼里神光闪动,他悄声说:别担心,快了。

我闭了嘴,想了一下,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要想要挟别人,手中所握的人就要举足轻重。

皇上向谢审言点明了他知道谢审言的软弱,可也等于明确地表示了他不会拆散我们两个人,否则,我就失去了作为牵掣谢审言砝码的重量。

我笑着对谢审言说:你怎么如此敏锐?他看着我低声说:不这么,怎能看得清我这位心有玲珑的……娘子?他垂了眼睛,说不出口。

我笑着逗他:不敢叫?他不抬眼睛,说道:你敢,我就敢。

夫君?我也没敢叫,但我把嘴唇凑到他的唇边说了一句:可我敢……他当然知道怎么来赢这场争论,让我说不下去……车到了府外,我一下车,就知道不对,府外冷冷清清,没有人在等他。

我看向他,问道:你今天出了什么事?他周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对我说:你难道不喜欢?我有时间陪你了。

我压住了一口气。

我们进了府门,仆人就说快去大厅,老爷在等着。

我们到了大厅,见何止爹和丽娘,哥哥他们,钱眼他们都在,一个个神情紧张。

我忙把我与皇上的对话说了一遍,还有皇上让爹退下的安排,大家都松了口气,面色和缓了。

爹轻叹道:若是皇上真成了有道明君,我也不负先皇嘱托,心中无愧了。

他扭脸对着谢审言问道:你打算如何?谢审言坐在我身边,看着面前的桌子,没说什么。

我疑问地看向爹,爹看着谢审言摇头,又对着我说道:今日朝堂众臣联奏,说他不思改过,我行我素,为官有失风范。

如此以往,国家将失法度,民众不敬礼数。

皇上当朝命他停止所有朝中事宜,闭门思过,俸禄减免。

并说如果他无法协调父子之道,就虢去官职,贬为平民。

还可把他送达官府,以刑法处置。

我惊愕地转脸看向谢审言,他忙说:除了失了官位,其他都是虚的……忘了我们车上说的了?你别担心。

爹看着谢审言说道:皇上虽然这么停了你的官,可接着就与你长谈,袒护之意,人人皆知。

而且那三位朝臣居然不为你说话,更显出皇上早有嘱咐。

想来,他不过是要让你和睦父子关系。

我可以与你一同去见你父谢御史,向他赔礼,毕竟,是我家负了你。

谢审言还是看着桌子,轻声道:谢谢太傅大人,可我,想在此,等一等,好好闭门思过一番……钱眼哈哈笑起来:你在这里还能思过?可不是过上加过,错上加错了?哥哥也笑了:审言,这的确有掩耳盗铃之嫌。

丽娘笑着说:你是想得过且过……我正因谢审言在车上不告诉我这些事郁闷,就向他们出气道:干吗呢你们?和谁是一伙儿的?想群起而攻吗?大家都笑了。

……后面的日子,我和谢审言日夜在一起,没有片刻分离。

过去我们还单独用餐,多少是个隐蔽的姿态。

从那天见了皇上起,我和他就与家人共进晚餐。

爹开始叫他审言,大家叫他姑爷。

谢审言从不尴尬,一副受之无愧、舍我其谁的样子。

早上,谢审言又能舞剑,我坐在一旁痴迷地看着。

然后我去和我的孩子们玩闹,给他们喂饭。

谢审言拿着本书,跟着我,有时看看书,有时看看我。

晚餐后,我们还是散步聊天,回屋中,我们看看书,他有时弹弹琴,我哼个歌,他常反复琢磨好久。

没有电灯,实在让人要早上床。

天半黑,我们就沐浴躺在一起。

我穿着一身内衣,他除了件短裤没别的。

我们抱着讲些琐事,不可笑的地方,我也会发笑,他虽不笑,但常出诙谐之语,两个人能低声叽叽咕咕到深夜。

在黑暗里,每当我听见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清浅急促,他不再言语,我就忍住笑,慢慢地吻他的脸,接着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漫长细腻,我还是倾注了我深深的温存。

尤其在他过去的惨烈痛伤之处,我更是百般怜惜……开始几天,他还是会轻轻地哭泣和颤抖,可渐渐的,他不再流泪,也不再抖动,能静静地等我吻遍他的全身,再抱紧我,深吻我的唇……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夜里,我正用舌尖轻轻地吻弄他胸前破碎的敏感点时,他第一次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这声音一瞬即逝,像极了一下短促的哭泣,一次无奈的叹息,可却似如一枚满载了柔情的枪弹,直打入了我的心,让我在刹那间的酸痛和甜蜜里,热泪满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