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随风在我耳边发出一声轻笑,电光闪烁里,我看见了他眼底的无奈,郁闷,以及尚未退却的情欲。
他俯下身抱住我,双手插入我的衣衫,直接触摸在那一片赤裸上。
真是失败哪……随风在我耳边轻叹,都没把你脱光……他已经裸露的上身,依旧传递着他的热量,那热量正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非雪啊---外面再次传来思宇的惨叫。
我立刻清醒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是应该尽快把思宇解决。
随风嘟囔着,站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袍衫,然后扶起我,给我整理衣衫,那眼底满是不舍和愤懑。
他捏了捏我的脸蛋,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啄:今晚放过你。
我茫茫然地看着他打开房门,外面的思宇就扑了进来。
喂!喂!我不是非雪。
随风推开了思宇。
思宇当即惊跳开来,怔愣地看着面前不该出现在我房里的随风:你不是睡书房吗?难道!莫非!思宇惊愕地瞪大眼睛,指着随风,你们,你们不会是……天哪……我……怎么办?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思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随风背对着我,我看见他拍了拍思宇的头,然后听他说道:下不为例。
垮嚓!又是一声巨响,思宇当即吓得跑进了屋,然后抱着我。
随风消失在那一声雷中,在电光消失的那一刹那,他消失了。
就像他消失在我的心底……他的出现,他的爱,让我觉得迷茫。
仿佛只是一个梦,一个不切实际地梦。
而这个梦,终将破碎,因为他……有未婚妻……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不好意思去找子尤……没关系,你来地正好。
我苦笑着。
刚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非雪,其实……随风很好,你……真的不能突破心理障碍吗?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
我叹了一声:我在意的不是这个……那是什么?思宇撑起了脸。
我苦涩地笑着:他有未婚妻……嘎!对哦,这里地未婚妻跟正室没什么区别,差的只是个形式,可是,非雪,随风说不定会休妻呢?呵……怎么可能?随风不简单。
像他那种显赫家世地联姻,一定牵扯了很多人的利益,岂容他随意?而且。
如果……休妻会让他失去所有的一切,我宁愿放弃。
为了我……不值得……看着一边神伤的思宇。
我笑道:男人嘛。
多的是,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随风是男人,很快就会忘记我地,不是吗?可是……可是……思宇的脸皱在了一起,这样……总觉得非雪和随风,都好可怜……可怜吗?我闭上了眼睛,对不起,随风,你的爱,我无法享受……醒来的时候,思宇已经不在,空气里是泥土的清香,昨晚的雨一定很大,它彻底冲刷了一切,给这个世界降温。
打开门,就看见靠在门边的随风,他的脸上挂着笑,他以前很少笑,总是酷酷的,仿佛生人勿近。
醒了?他走到我地面前,阳光洒在他身上,正好和那天白衣的韩子尤相反,他就像是天界的黑天使,带着一丝邪气。
恩。
我淡淡地点着头,垂着眼眸。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这么没精神。
他抬起了手,抚向我地脸,我撇向一边,将自己的脸藏入长长地刘海。
非雪?他忽然拉住了我地手,你到底怎么了?我抽出自己的手,擦过他地身体,走向门外。
随风,别再逼我,我累,真的好累。
身体忽然被人扣住,重重按在门上,耳边传来随风生气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忽冷忽热?你回答我,你今天一定要回答我!云非雪!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什么?爱人……可惜,我要不起。
我冷笑着,但这冷笑里,自嘲的含量更多点:当什么?弟弟罗,你只是个孩子。
你说谎!随风身体压了上来,看着我,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不是吗?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多滑稽,这台词好耳熟,记得曾经在虞美人,我们也上演了这场戏,当时是为了让水无恨死心,却没想到今天会成真。
我们之间……我淡淡地说着,抬眼看他,什么都没有。
心在那一刻被扯碎,彻底失去痛觉。
随风痛苦的神情在那一刻凝固,深深刻入我的心底,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没有!没有!!那昨晚是什么?昨晚算什么?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我撇过脸,他的一切一切都让我心痛,而我却无能为力。
喝多了……呵……云非雪……你这个理由可真好……你想逃避是吗?我告诉你,你已经无路可逃,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身上都已经有我的印记,清清楚楚记录着我们的感情!他忽然扯开我右边的衣领,右边的肩膀顺记暴露在空气中,那红色的,斑斑驳驳的印记彻底打碎了我防护,将我从自己的世界狠狠揪出,彻彻底底地暴露在现实中。
你还想逃避是吗?另一边也有!他邪笑着就要拉我另一边衣领,我的泪水,将心底的绝望带出,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滴落在他扣住我肩膀的手上。
他怔住了,将我轻轻拥进怀里:非雪……对不起……可是,年龄对你真的很重要吗?我可以达到你想要的年纪,但无法给你一个相应的身体,非雪,我真的好痛,我心痛地快死了!你总是这样忽冷忽热地折磨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这样束手无措,我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你!我该怎么办?非雪,求你,放开包袱,和我在一起,我会守护你,一直守护你!好自私……我轻喃着,心痛变成了麻木,我只想拾起那一片又一片破碎的玻璃,重新筑起自己的防线,让自己不再痛苦,你好自私……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我恨你!我大吼一声,将他狠狠推开,夺门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逼我,他爱我又怎样?他难道不知道我是不会做别人的妾吗?他爱我又怎样?能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婚姻吗?是!我自私!但我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我绝不能走上上官的路,被这个世界同化!泪水迷蒙了视线,我盲目地跑着,跑出了城,跑到了郊外,跑进了树林,跑向了小溪,跪在溪前痛哭,我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总是遇到身份显贵的人,恨老天为何如此捉弄我!明明是一个在21世纪一无是处的人,来到这里,却莫明其妙被冠上天机星的名字,只是这三个字,就左右了我的命运,让我在这些身份显赫的人物之间打转,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明明可以选别人!为什么偏偏看中我!我朝老天大吼着,是不是因为我这人看上去傻乎乎,耍起来带劲?一朵大大的阴云飘过,老天没有给我半点回应。
我要回家!听见没!你不让我回家,你就是太监!垮嚓!一道旱天雷,劈中我面前的溪水,就像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一样,淋了我一头的水,让我清醒清醒。
我颓然地跪在溪边,看着溪水里,七分更像鬼的人影,她雪白的脖子上,还烙着那个男人的印记。
嘶!我扯了衣袍,将这些印记包起,我不想再看见它们,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将它们擦掉!无力地倒在地上,看着天空中时而飘过的白云,泪水缓缓从眼角流出,我向往着自由的天空,最终,我还是必须面对现实,无奈地生活,无奈地爱,无奈地放弃……身边渐渐聚集小动物,心底生起一丝暖意,我寂寞的时候,还有它们。
累,真的好累,随风的爱,让我心力交瘁,真想一醒来,就回到自己的世界,坐在电脑前,喝着橙汁,叼着棒棒糖,看着无聊的小说……第二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四十八章 八卦男迷迷蒙蒙地听见有人说话,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溪边,而是蜷缩在一辆马车的软座里。
马车很大,也很华丽,因为我缩着身子可以躺在软座上,而软座的面料用的是上好的丝绸,以前做过衣服,对面料多少有点了解,软座前,也有案几,放着水果小点。
听见外面的说话声,我便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收敛气息,会神偷听。
赤炎,主子进去好久了,你说他能不能请孤崖子老先生出山?我相信主子,主子那么有诚意。
是吧,青恩,不过主子请孤崖子老先生是理所应当,为什么他那么在意那个娘娘腔?别娘娘腔娘娘腔的,人家的书在宫里可是很受欢迎的!听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三个人,主子?孤崖子?这华丽的马车?莫非?唉,你们看,蓝冰自从抱过那个云飞扬,就一直没说话,很可疑啊。
这次我听出来,这声音应该是赤炎。
蓝冰!是不是那个云飞扬有什么不对劲?这个声音是青云,青云,赤炎,蓝冰,那还有一个叫什么?恩!那个蓝冰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过我觉得那个云飞扬的确可疑。
紫电,怎么说?原来还有一个叫紫电。
紫电:他每次出现,你们不觉得很巧合吗?而且上次观星,我和蓝冰护在主子身边,这云飞扬与其妹妹的谈话。
让我们也大吃一惊。
赤炎:真的?紫电:恩,当时主子请孤崖子老先生为三星命名,这个云飞扬就和他的妹妹在一旁猜名字。
结果却是全中!哦?另两个人发出轻微的惊呼。
紫电:而且,在追击刺客时。
他明明中了绝情草,可第二天却活蹦乱跳,比我们都精神,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青云:是啊,绝情草没有解药。
中即死!难道……紫电:他最起码熟知药性,甚至已经找到了解药!紫电话一出,外面瞬即安静下来,隐隐听见他们沉重地呼吸声。
紫电:所以,我本人觉得,这云飞扬,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是普通人,为何会遭追杀。
还有那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守在他身边,他绝非凡夫俗子!赤炎:是啊,而且动物都很喜欢他。
紫电:恩。
这的确很奇怪,就像刚才。
他居然跟小动物睡在一起。
当时吓我一跳,说实话。
他那个样子真地很像,很像……青云:大自然的精灵?紫电:呀!原来你也有同感啊。
别说主子叫我们不要吵醒他,就连我也不忍心打扰他。
赤炎:是啊是啊。
青云:那你们有没有觉得主子也很奇怪?紫电:恩,很奇怪。
原本是叫蓝冰抱云飞扬上车地,可是蓝冰抱着人家发愣,主子就自己接过去把人抱上车了,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和云飞扬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变得奇怪?蓝冰,是不是?紫电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虐。
空气里,是静静的沉默,然后就听见一个呐呐的声音:恩,很轻,很软,像女人。
难怪----众人恍然大悟般说着,然后那个紫电道:那主子该不会把云飞扬收作男宠吧。
胡说什么!青云厉声喝道,主子不是那种人,又不是大殿下,二殿下,有那种癖好。
恩,主子地确没有那种癖好,这个云飞扬一定有来历,你们看他脖子上缠着布条,估计又遇刺了,他说不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厉害的人物?哼,是垃圾吧。
我心里泛出苦涩的笑,这或许就是老天想要的结果,让我成为他们争夺的物品。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饥肠辘辘,我坐起身,开始吃东西。
走漏的气息让外面立刻静了下来,有人撩开了帘子,我正吃地满嘴都是糕点。
撩帘的是北冥的其中一个侍卫,见了他们几次,也有点印象。
云先生您醒了?我听出了他地声音,是赤炎,和他们接触多次,今日才知道他们的名字。
他看着我吃相恐怖,就皱了皱眉,干笑着,外面几人也好奇地望了进来,我被奇怪的眼光看着,玩心顿起,我托起放糕点地盘子问道:你们聊了那么久饿不饿?四个人的脸上立刻出现惊异地神色,那尴尬而好笑地表情很是有趣。
我又说道:北冥有你们这些忠于他又关心他的兄弟,将来必定是个明君啊。
嘎!赤炎当即僵在那里无法动弹,被他撩起地帘子从他手上缓缓滑落,遮住了外面各色的表情。
我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摇头笑着,不知他们知道自己的谈话全部入了我的耳朵会怎么想。
口干舌燥,糕点咽在喉咙口,瞟眼间,案几上还有一个白玉壶,掀开盖子,顿时香甜的桂花香飘逸出来,是上好的桂花酿。
就像孙悟空大闹蟠桃会一般,我把案几上的美酒佳酿,糕点水果一扫而空,到底是好酒,香甜可口,却不辛辣,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吃饱喝足,抬脚走人,帘子一撩,却是夕阳红,我居然睡了一天。
四人表情各异地看着我,我自顾自准备离开,就在我要走出他们的范围时,一个侍卫立刻拦住了我:云先生去哪儿?我认出了他的声音,是紫电,这四人一直都是一个装束,一样的黑衣,一样的帅气,我回道:回家。
不准!我看着紫电认真的脸,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命令我们要好好看护云先生?一边的赤炎解释着,眼里充满对我的好奇。
原来如此,那我去跟他打声招呼。
云先生请留步。
紫电叫住了我,我看着他,他似乎有话要问我,他踌躇着,我淡笑道:紫电有话,不妨直说。
他惊道:云先生知道我的名字?恩,刚才我在里面听青云这么叫你。
我看了看另两个侍卫,一个严肃,一个冷漠,冷漠那个多半是蓝冰,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青云,而且当我说到青云这个名字时,他也正朝我看来。
那么说,我们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
我淡淡地笑着,肚子还是有点饿,紫电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果然,四个男人的脸立刻画满黑线。
真是一群八卦男。
第二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四十九章 米虫的诱惑转身的时候,正看见孤崖子和北冥出来,北冥面朝孤崖子辞行,因此没看见我,倒是孤崖子看见了我,他先是一惊,他吃惊的目光引起了北冥的注意,他转身顺着孤崖子的目光看见了我,然后朝我微微一笑。
我缓缓走到孤崖子面前,行礼道:老先生别来无恙吧。
云公子客气了,经上次观星会,老夫深感与云公子颇为投缘,正好有三个问题想询问一下云公子。
不敢当,晚生定当知无不言。
云先生从何而来?我扬起脸看着一脸深沉的孤崖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道:从远处而来。
恩。
孤崖子点了点头,又问,那欲往何处?没有方向,自己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便道:到远处而去。
孤崖子的双眼微微睁了睁,再问:有何打算?我还会有什么打算,自然是随遇而安,于是我道:及时行乐。
好!好!好!孤崖子突然喊了三个好字,把我喊懵了,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激动道,老夫终于后继有人,老夫决定收云公子做徒儿,云公子可同意!啊?我疑惑不解,身边的北冥立刻拍着我的后背,笑道:云先生,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孤老先生可不随便收徒弟。
呵呵,老夫也不会勉强,云公子且回去慢慢考虑,几时想做老夫徒儿。
几时来找老夫。
看着孤崖子讳莫如深的笑容,我只有淡笑着点头。
坐在北冥的马车上,我始终没明白为何孤崖子突然要提出收我做徒弟。
我连那三颗星星都找不到。
云先生真是可喜可贺啊。
北冥在一旁为我高兴,他一点也不介意我吃光了他的东西。
我右手肘撑在一边地窗框上。
右手自然歪曲着放在鼻下,食指抵在唇上,轻轻摩擦,这是我思考的习惯性动作。
我不再揣测这些人意欲何为,而是揣测老天意欲何为?他想做什么?他下一步棋又想怎么走?又要给我安排怎样的命运?让我扮演怎样地角色?如果我顺了他的意。
做孤崖子地徒弟将会如何?如果不做,又会如何?云先生受伤了?脖子忽然被人碰触,将我一下子惊醒,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北冥。
汗一下,居然当他不存在。
我慌忙摸了摸布条,干笑着:没事没事。
云先生!北冥的神情忽然认真起来,受伤不是儿戏,在下发现云先生的时候。
云先生躺在山野之间,是不是云先生又遭到行刺?没有……我侧过脸看着窗外,暮色正浓。
一轮淡淡的月亮正从东边升起。
伤口若是不好好处理,会腐烂。
所以云先生还是让在下看看!北冥忽然拉扯我的布条。
我怒了。
打开他地手,生气道:我说不用了!我的怒喝飘出窗外。
此刻窗帘正掀着,外面的侍卫惊惧地朝里面望来,我立刻垂下脸看自己的脚。
我不该如此,把气撒在北冥身上,他毕竟是好意。
北冥靠在一边不再说话,试想他一个皇族几曾被人忽视,甚至是冷落,还被人呵斥。
暗自懊恼了一番,自己又冲动了。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眯眼盯着我的脖子,眼中射出了慎人的寒光。
我有点心虚地拉好脖子上的带子,深怕那些草莓印露出来让他看见。
对……对不起……我不敢看他,小声说着,您是殿下,小人……小人还是……你是不是饿了?啊?我在跟他道歉,他却问我饿不饿,我扬脸看他,他的脸上挂着神秘莫测地笑:你把案上的东西全吃了,一定饿了,我们去吃东西。
呃……好……云先生愿不愿意去北冥府上做客?又来了,想骗我去他家……我的脸瞬即夸了下来,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北冥单手撑在车窗边,淡淡道:是做客,不做事,即可保你安全,又可让你远离某些人地骚扰。
某些人……骚扰……心慌了一下,莫非他刚才看见了?我皮笑肉不笑道:只吃饭不做事?恩,只吃饭不做事。
米虫?北冥觉得我这个形容很有趣,脸上也扬起了笑意:恩,米虫。
他轻轻吸了口气,道,经云先生这么一提醒,在下的家里还真养了不少米虫。
那最好,多我一条不多。
也对,多你一条不多。
那我们几时启程?北冥动真格地了,我旋即陷入沉思,真要跟他去吗?如果我离开无雪居,离开随风,我一个人根本无法立足,既然要躲,就躲个彻底。
我侧脸看着北冥,他深沉地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人城府如此之深,我跟了他会不会真如他所说,只做米虫?他会不会软禁我?其实我的能耐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不如先在他府上躲一阵子,逃避追杀,也逃避……随风,然后再离开,想那时北冥已经知道我是怎样地人,自会放我走。
我立刻笑道:等秋雨完婚。
哦!北冥瞬即瞪大了眼睛,对阿,真没想到宁公子原来是女子,让在下可是大吃一惊啊,呵呵。
好,北冥就等先生,不知北冥是否可称呼先生为飞扬?当然。
朋友嘛。
我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愣了愣。
然后也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对,朋友。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跟一头猛虎打交道,但在危险的森林里,我这只狐狸只有找森林之王做靠山。
才能安全。
北冥请我大吃一顿后,将我送回了无雪居。
我鼓足了勇气,决定跟臭小子说清楚,早上被他这么一逼,把我全搞乱了,既然现在已经清醒,是时候结束这段累人的感情。
不过话说回来,心里好不甘哦,要不做他小妾?绝对不行!对!天下两条腿地男人多的是!进入院子的时候。
有点奇怪。
院里没人,思宇和随风都不在。
我好奇地去韩子尤地院子,就快接近书房的时候。
我闻到了所有人地味道,隐隐还传来吵架声。
由于距离较远。
听不清楚。
我轻轻靠近,躲在拐角的窗下。
望向里面。
你到底怎么回事!非雪去了哪儿你居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这个护花使者的!思宇正揪着随风的衣领。
随风无力地垂着脸,颓然地站着。
韩子尤上前拉思宇,却被思宇犟开,她依旧牢牢揪着随风的衣领:你说你爱她,你跟本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你好自私!你只想着自己,要如何拥有她,却从没想过如何给她一个幸福地将来!我想我和随风,基本没有未来。
因为我不够恶毒,恶毒到做掉青菸。
随风愕然地扬起脸看着思宇,他扣住思宇的肩:她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问你,你未婚妻怎么处理?思宇的话一出口,随风脸上立刻露出迷茫的表情,他的迷茫让我彻底死心,可见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未婚妻?这和非雪又有什么关系?果然……思宇扬起拳头,就打向随风,随风立刻闪过,怒道: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女人可以打我的脸!韩子尤抱着情绪激动的思宇,轻声劝着:非雪会找到的,我已经派人出去了。
子尤!你放开我,我要打醒这个白痴!随风你这个混蛋!你有没有想过非雪是不可能做你小老婆的,亏你还看过……思宇愤恨地咬住了下唇,似乎在考虑用词,看过非雪地那个笔记……难道不知道我们这种女人要的是怎样的婚姻吗?怎样地婚姻?随风还处于怔愣,倒是韩子尤紧张起来,他急急掰过思宇的身体,紧张地问道,你要怎样地婚姻?思宇翻了个白眼:子尤,别添乱,我们那里地女人都是一夫一妻,你没未婚妻吧。
没,绝对没有,我只有你一个!韩子尤神情紧绷着,看见他这个样子我很欣慰,说明他真的很在乎思宇思宇再次来到随风地面前,大声道:如果你无法给她这样的幸福,你就老老实实做她朋友,否则你再逼她,她只会像离开那三个男人一样离开你!是啊,逃避不能解决一切,可我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忽然一道寒光滑过,韩子尤的书桌上立刻出现一个竹管,难怪韩子尤擅用暗器,这帮天目宫的都喜欢飞东西。
韩子尤急急来到书桌边,思宇忙问道:怎样?随风依旧伫立在那里,孤寂的风带起了他的刘海,为何他痛苦我会心痛,心好痛,好痛,我不想再痛了。
非雪回来了,在无雪居,是北冥轩武送她回来的。
北冥?北冥又来找她?思宇腾腾腾走到呆滞的随风面前,狠狠推了他一把,听见没!如果你再逼她,她说不定会真的跟北冥离开。
是安安份份做你的小跟班,还是逼她走就看你了!说完,她跑出了书房,朝无雪居跑去。
韩子尤走到随风的身边,用男人式的安慰,拍着随风的肩。
第二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五十章 我们是朋友我静立在墙边,无力地靠着,思宇……谢谢你,有些话我不知该如何表达,但你却清楚地告诉了他。
为什么人总是说别人容易,说自己难。
随风,我再次看了他一眼,我们只能做朋友,就让我们回到从前吧。
我轻声离去,正好碰到又从无雪居里急急跑出的思宇,她一边跑还一边骂:说什么回来了,连影子都没有,什么破天目宫,什么效率!她闷头往前冲着,也没看前面是否有人,结果就撞在了我的身上,两个人都被撞的后退。
她刚想骂人,一看见是我,就扑了上来:非雪,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我真怕夜叉对你不利。
放心,我命大着呢。
我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
身后走来两个人,熟悉的气息带出了我的苦涩,正是韩子尤和随风。
随风的脸色很苍白,深沉的目光里带着他的痛苦和忧虑。
韩子尤急急跑上来高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脖子怎么回事?受伤了?我淡淡道:没事,只是风疹。
噗!忽然,空气里带出了血腥,谁都没想到随风居然会吐血,站在他身边的韩子尤当即扶住他:没事吧。
我的心随之提起。
没事……随风淡淡地答着,随意擦了擦唇角的血,眼中是死一般的沉寂,他毫无神采的眸子和唇角的血让我陷入一片灰暗。
回来就好……他淡淡地说着,以后少跟北冥接触。
然后他提着剑与我擦身而过。
与他擦肩地那一刹那,我深知,随风已死。
在我身边的,不过是原来的他。
那个当初带着目地而来的他……我回来了,随风消失了,多出来地,是一个酒徒。
我无法再让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怕伤他更北冥是三天后走的。
他此次来就是为了接孤崖子回去,他能请到孤崖子做谋士,成功指日可待,虽然我还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大的野不过他说中秋会过来,并邀请我共度中秋,我因为思宇的事回绝了他,然后给他介绍一个好去处,就是去看天乐坊地表演。
越是接近节日,时间越是飞快。
我整日忙碌着,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随风整日都消失着,也不知道他去哪儿?总之我们从那天之后几乎没碰过面。
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一定距离,给对方空间。
让彼此好好冷静。
眼看明日就是中秋。
我希望能给思宇一个难忘的中秋之夜,韩子尤也偷偷找我商量。
说想跟思宇提亲,却不知该如何给她一个浪漫的回忆,我拍着胸脯让他放心,一定会给他们安排一个浪漫的中秋之夜。
想了一个很好的计划,但我没有告诉韩子尤,只叫他明晚务必带思宇到峡谷出口的芦苇荡,他带着疑惑走了。
想着明天的计划还需要一个非常重要的道具,自己又不行,只有找随风帮忙。
发现自己的脸皮也颇厚,赛过长城地城墙。
不过……我只有他……我用我的鼻子找他,他自从那天就开始不是整日睡觉,就是玩消失。
我知道应该和他保持距离,让他减轻痛苦,可我们……能做好朋友吧……恩,好朋友。
而且,我和他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
我在韩子尤地后花园找到了他,他倒是挺会选地方,此时正是菊花怒放,丹桂飘香,一片菊海之中,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他右手枕在脑后,脸侧向一边,左手随意地放在身上。
呼吸匀称,似乎睡地正香。
白色……他从不穿白色,难道他也想重生?随风?我轻声唤他,丝丝凉风带起了他散在脸边地长发,这样睡,会着凉地,我轻轻抚过他有点苍白的脸,他瘦了。
对不起……我轻声说着,就让我们做永远地朋友吧……我收回手,像以前一样粗暴地推着他,起来,有事做!他睫毛颤了一下,我的身体为他遮住了阳光,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一看是我,就再次闭起,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我,嘟囔着:有事找别人,别来烦我。
那好,把钱还我,我们从此两清。
他腾地坐了起来,垂着脸,拧着眉,沉声道:什么事?我幽幽地笑了。
夜寒露重,芦苇飘扬,里面正有两个身影忙活着,他们跑进了芦苇荡,瞬间,一颗又一颗绿色的星星飘起,他们张开网子捕捉。
这两个忙着抓萤火虫的人,就是我和随风。
不公平,非常不公平!他会轻功,可以一下子装满袋子,而我只能捉到几个。
将捉到的萤火虫统一放进一个极大的黑袋子里,黑色的袋子开始慢慢膨胀。
要这么多?随风看着满天的萤火虫皱着眉,那些小家伙有点难缠。
我笑道:当然,我要让他们有和星星共舞的感觉,不多点,怎么像身处银河?怎么摘星?摘星?一个萤火虫飘过随风的面前,他抬手一捞,萤火虫就落到他的手中,我笑着指着他的手道:看,摘星。
随风缓缓打开了手,萤火虫再次飞离,我看着被我们赶起的萤火虫,感叹道:女人都希望能得到天上的星星,因为星星是独一无二的,女人只是希望获得独一无二的爱情……我随手捉住了眼前飘过的萤火虫,放入自己的口袋,拍了拍身边出神的随风:我们继续!我跑进了芦苇荡,用杆子打着芦苇,停落的萤火虫再次被我赶起,随风飞跃在空中,将它们捕捉。
不知不觉跑出了界,来到了湖边,一望无际的湖水波光粼粼,远处,正是重山,重山之间,便是峡谷,两国的国界。
扑通!平静的湖水忽然荡漾开来,泛起一层又一层涟漪,层层涟漪将映在水中的圆月打碎,一个身影正在水中起伏。
不会吧!这么冷的天居然游泳!我左看看,右看看,看见湖边的衣鞋,果然是随风的,服了他了。
生起一堆篝火,在岸上等他。
看着那如同圣诞老人一般大的黑袋子,颇有成就感。
渐渐的,事情变得不对劲,湖里不再有人起伏,也不再有划水的声音,一切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心不由得慌了起来,慌忙跑到湖边,仔细地寻找着随风的身影,没有,他去哪儿了?不会是……随风----我大声喊着,空荡荡的湖面上,只有我的声音,一丝又一丝诡异的风钻入我的脖颈,带出我的鸡皮,我慌了,跑入湖里,冰凉的水淹没了我的膝盖,随风----随风----别吓我!我真的吓不起!我跃入水中,在水下搜寻,不会的,这小子怎么都死不了,不会就这样淹死!可万一他腿抽筋,或是被海草缠住了脚,或是……正想着,脚腕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当即吓出我一窜水泡。
没这么倒霉,遇到水鬼了吧……第二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五十一章 偷偷爱你那双手顺着我的脚腕摸了上来,我吓坏了,拼命踹水往上游去。
我浮出水面,抓住我腿的手忽然又往下拉,我当即再次沉了下去,喝了好几口水,拉住我脚的手忽然消失了,有人从我面前游过,浮了上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然后就看见一张坏坏的笑脸,月光下,随风的脸很是阴险。
你有病啊,这样很好玩吗!我怒了,大声朝他吼着,庆幸着自己的泪水被湖水掩盖。
随风面带无辜道:我抓了一个晚上,洗个澡很正常啊,你下来干嘛?而且……他伸手坏笑着扯了扯我的衣袍,还穿着衣服游泳。
郁闷,我愤怒地瞪着他,湖水净湿的长发,紧紧贴在他的脸边,淡淡的月光将他帅气的脸勾出一层银光,我忽然意识到他没穿衣服,线条柔美的脖颈下,正是他结实的胸膛,体温有点不受控制地升高,我慌忙撇过脸朝岸上游去。
!我自顾自地上了岸,跑进了芦苇荡。
气死我了!这小子铁定故意的!我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一阵秋风扫过,冻得我直哆嗦。
这个混蛋!害我受凉,如果明天感冒,我绝不饶他!将湿衣服全部拧干,再将头发拧干。
这个破晚上,这个破随风!芦苇摇曳,两米高的芦苇遮住了我的身体,我用拧干的衣服擦干自己的身体,真是郁闷至极,寒毛根根竖起。
夜风吹干地效果相当好。
阿嚏----再一个喷嚏,鼻子开始塞住,淡淡的风里。
我还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云非雪---不远处传来随风地声音,我慌忙穿衣服。
看来鼻塞影响了嗅觉。
云非雪---火了!我也不理他,继续穿衣服。
耳边传来脚步声,我扭头看去,随风已在身旁,他顿住了脚步。
出神地看着我,微干的长发散在背后,雪白地袍衫前,是他两缕青丝。
虽然他此刻俊美得像个天使,但在我眼中更像是那个白无常!我冷冷地瞪着他,现在的我穿着里衣,除了头发散乱,其他基本避体,谁叫这里的里衣跟我们那里的长袖长裤没区别。
顶多因为水的关系。
贴在身上而已,跟我们那里地紧身衣差远了。
看什么看!臭小子!我没好气地瞪着他,他的眼里正燃烧着火焰。
他被我喊回了神。
开始解自己的衣袍。
我紧张道:你干嘛?他愣了一会,忽然坏笑着开始向我靠近。
一边靠近一边脱衣服:荒郊野岭。
芦苇丛中,孤男寡女。
你说还能干嘛?我慌地开始后退,正准备跑路的时候,身上忽然被人一点,浑身立刻无法动弹。
哈哈哈,想跑?随风在我面前得意地笑着,将脱下的外袍扔在地上,开始脱中衣。
我慌了,想喊,却又喊不出声,靠!也不用全点吧。
现在想想原来随风一直都让着我。
他把脱下的中衣扔在我脸上,我一下子愣住了,只觉得一边脸蛋被人捏紧,随风的声音便随即传来:白痴,穿湿衣服会感冒,赶快换上,我在篝火那里等你。
然后,他轻轻点在我身上,我立刻恢复自由。
我松了口气,怒道:臭小子就不能好好说吗?知道年纪大的人经不起吓吗?哈!你承认自己老了吗?随风穿着白色的里衣,环抱着双手站在一边笑着,你能交上我这个朋友,说明你没白活。
我瞪了他一眼,准备脱里衣,立刻意识到随风还在,我朝他努努嘴,他耸了耸肩离去。
朋友……他说我们是朋友……呵……真好……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下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回到篝火旁地时候,随风正在打坐,他们这些练武的就是好,只要运一下气功,就可以御寒。
你说他如果能把我衣服蒸干那有多好。
我躺到离篝火最近的地方,将湿衣服放在一边烘烤,火焰暖洋洋地,驱除了我方才的凉意。
抱紧身体睡觉,散开地长发滑落肩膀,遮住了我地脸,也遮住了火光。
透过自己的发丝看着眼前跳跃地火光,心底为他担心,他身体好了吗?那天……他吐血了……而我,却狠心离开。
我当时真的,真的好想冲过去,将他抱住,告诉他,我是多么爱他,可是我不能,是我让他心伤,是我让他吐血,如果我还去招惹他,却不和他在一起,只会更加折磨他……为什么我不够坏,我大可搞定随风,然后找个机会做掉青菸。
哎……现在我连随风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了解对手的情况?他是谁?她又是谁?他会是国主吗?呵……我现在遇到的都是这个级别,多个随风又有何奇怪。
那青菸就是皇后了,做掉她对随风会有什么影响?如果我真的成了那样的女人,随风可能就不再爱我。
他爱的,就是现在这个胆小懦弱,缩头缩尾的云非雪。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朋友,相对的距离,让我们更和谐,时间会冲淡一切,就让我们都冷静冷静吧……喂!随风没好气地喊了一声,我闭上眼睛,因为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有心想关心他,但无疑是揭了他的伤疤。
老菜皮!额头发紧,小云非雪?随他去吧。
非雪……我睁开了眼睛,因为他这一声叫得很轻柔。
耳边传来脚步声,我再次合上眼睛。
他轻轻躺在我的身边,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发烫,他在看我吗?篝火在面前噼噼啪啪地爆着,静静的夜里传来他一声长长的叹气声。
垂落在面前的发丝被人温柔地顺在耳后,他抚摸着我的长发。
非雪,我一直以为相爱的人就能在一起,现在,我发觉自己太天真了……他的手背滑过我的脸庞,我的心跳在他的抚摸下渐渐失控,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观念,没想到观念的不同,会让我们爱地这么累,即使我根本不碰青菸,你也不会容下她,是吗?听他这样讲,我感觉自己好像是错的,而且很自私,可是,这是事实。
他从背后轻轻拥住了我,我的后背瞬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好温暖,这个怀抱比面前的篝火更让我觉得安心。
难道从此以后,我只能这样偷偷地爱你?他的脸贴在了我的后脖颈,那里也开始变得暖和,如果做朋友能留住你,我会安安分分地做你的朋友,只要能留住你,总有一天,会找到解决的方法,找到……让我们在一起的方法……他的手覆在了我放在脸边的手,将它包裹在其中,一个彻彻底底的怀抱,让我不舍。
我依旧沉睡着,他真的能找到让我们一起的方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他,但做回朋友的这段日子,让我轻松。
等……是啊,等他解除婚约,或是他等我改变观念,我想到的只有这两个方法,当然,还有第三条路,让我和他都不辛苦的路,就是他选择忘记我,我选择离开他。
本想挣脱这个怀抱,却不知不觉地,最终还是睡在了这个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