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2025-03-30 08:44:45

什么是好日子?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对我来说。

回到现代才是好日子!相琴悯心说,永远在花中城才是好日子。

齐楚说,找个好师父行走江湖才是好日子。

左说,……他看了我眼什么都没说。

齐洛恒说:看着花中城蒸蒸日上才是好日子。

然后他们问到我……我只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有抽水马桶,苏菲,电脑,电灯的才是好日子……乐优是我回来之前被一个什么大人物收买了才来威胁我的,据她说,那个大人物许诺,如果我手上有金牌,那么她只要把金牌拿来,她就可以给那个大人物的儿子做妾,一辈子吃穿不愁。

……请原谅我把这个柔弱的女孩暴打了一顿…………虽然她的想法对那个时代的女孩子来说情有可原,可是,可是,姐妹们,要你们你忍得住吗?如果害了我得到那么一个小妾的地位,她活得安心吗?听了齐洛恒的建议,我们并没有把乐优送到官府,看过越狱的人应该知道,在国家阴谋怂恿下,就算是杀个人,只要在名义上是为了朝廷服务,那也是个英雄。

我还是不去撞这个霉头了。

不过我可没有亏待她!好饭好菜伺候着,好言好语安慰着,然后告诉她,一是糊涂不要紧,改过自新才是真!她毕竟小伢儿一个,自然是很动容的,乖乖的在房间里倒是没添过麻烦。

但是我从来不去惹麻烦,麻烦自己还是会上门的。

明妹妹!一声尖叫,我知道白天的恶梦女神——王翠菊大姐来了。

……好……我连叹气都没力气了,看到她满脸期望的张口,连忙振作精神直起身子快速道,我不知道齐洛恒在哪你也不要以为我知道他在哪但是不告诉你毕竟你前阵子帮我们花中城大忙我代表花中城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感谢你如果我或者任何一个人看到齐洛恒我一定把他衣服扒光捆起来打包送到你的房间里去让你享受天伦之乐!一顿口沫横飞我顿感口干舌燥,拿起茶狂喝。

王翠菊呆呆的消化我的话,然后郁闷的坐在我对面道,明妹妹,你们所有人都合伙瞒着我。

没有!绝对没有!我举手发誓。

那为什么前阵子你回来之前我每次来都看得到他,你一来,花中城生意一恢复,我就看不到他了呢?那是因为前阵子同行和朝廷不约而同的乘我离开对花中城大肆打压,齐洛恒搬出齐家的势力都抗不住了才想到你这个首富王家的,要不然打死齐洛恒都不敢来惹你。

我心里暗暗的说,表面上却是义愤填膺状:是呀是呀,他太过分了!我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真的?她狐疑的看我。

当然!谁敢骗我们王姐姐?站出来!拖出去打一顿!我信誓旦旦,无比坚定,心里暗叹要不是你对我们还有用,我犯得着跟你这么客气?世态炎凉啊!明妹妹,你太好了,她感动,拿出粉色手帕媒婆一样的擦擦擦,我以前怎么会这么猪油蒙心了找人扮鬼吓你呢?唉我好后悔啊。

你那不是猪油蒙心!你智商就那么点,想让你高明点都不行。

我暗暗鄙夷。

没事没事,我都忘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

真的?真的真的!那姐姐就去找洛恒拉!她一脸欣喜作势欲起。

不多坐一会呀?我感觉我太假了,一边推着她出休息室一边挽留。

既然妹妹这么说,那姐姐就……她转身,我大骇,狂叫一声。

哎呀刚才好像齐洛恒说要去什么周记面粉店谈生意,不知道在不在了!!!!妹妹再见!她毫不犹豫向外冲锋。

呼!我大叹一口气,坐下来擦擦冷汗。

又有掀帘子的声音,我不耐烦的抬头,看见齐洛恒和齐楚一脸揶揄的走进来。

来人啊,把明绮拖出去打一顿!齐洛恒很正经的说。

……啊?我呆。

齐楚奸笑着走过来说,你不是说了吗?谁敢骗我们王姐姐?站出来!拖出去打一顿!我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我也有我的杀手锏!齐洛恒,说起你的婚事……我拖长声调。

他脸一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下来倒茶,不理我。

哼哼,老子讲话从来没人敢不理的!你确定……我们亲爱的王姐姐会厌倦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你不需要关心。

齐楚看情况不对出去了,只留下齐洛恒冷冷的话。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奇妙音调,偷笑两下道:我不关心谁关心?王姐姐可是我们花中城的救命恩人,她喜欢你,作为副老板你应该英勇就义,作为大老板我有责任把你嫁出去,哼哼,你打算怎么打扮啊?齐大美人?明绮,五天不干活皮痒啊?看他的样子好像要把茶杯吃下去。

威胁我?我皮厚那是出名的!谁说我没有干活?我的脑瓜子一直在运作呢!哦?又想出什么好菜了?他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当然是超级好菜了!我笃定,菜的名字叫……他凑过来。

齐洛恒的老婆军团!……他转头喝茶,额头挂着黑线。

你什么态度?真的是好菜啊!我喝完茶就走,别烦我了。

你心里明白你是不得不娶王翠菊的吧,无论如何你不是那种为了婚姻大事与家中断绝关系的人,虽然说花中城一定程度上足够你满足你一辈子的快乐生活,可是你也看到了,花中城没有齐家的支持没有王家的帮忙根本到不了今天,娶王翠菊不是牺牲不是妥协,她喜欢你,不会伤害到你的。

我知道。

知道了还躲什么?她是被王家宠坏的人,你或许不会感觉到,可是我认识她的时间相当长,很清楚的知道她平时有多骄纵。

……就因为这个?齐洛恒啊齐洛恒,你不会是担心治不了她吧……这么一个女人能比花中城还难管?我鄙夷的看他。

我嫌烦,一个花中城已经够了,再来个不能得罪的女人……明绮,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是呀,娶老婆的又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想劝他干嘛,只是想说说,现在却觉得自己真的在给齐洛恒找麻烦。

况且,你自己的麻烦也没解决呢,我现在全身是生意离不开,金国的店左给你弄好了,你总不能空置着吧。

齐洛恒开始绝地反击,一句话把我活活噎死。

……我没想到。

我喃喃的说。

哼,我真怀疑你是个地主,只知道要地却没打算怎么用,想法是好的,可是行为是错的。

轮到齐洛恒鄙视我了。

……你去现代就知道地皮多重要了,那年头在杭州,房子胜过一切,你有房子你大爷,我只是从老爸老妈那知道要赚钱买房子然后再赚钱买房子然后出租房子,然后一辈子就能像包租婆一样的过日子……我错了,我一开始就错了。

……要我去金国?我知道我这样子很可怜兮兮,企图能够让齐洛恒想出点别的办法。

齐洛恒坚定的点头,我知道你在金国有不好的回忆,可是现在对你来说金国是最安全的,我们不知道老将军那在朝廷上斗得怎么样,我们也没必要知道,对我们来说,只要你安全就行了,云启殿已经执掌大权,你在那没有价值,你只需要安心置办好我们的店,赚更多的钱…………我懒。

我耍赖,去那要好久呢……那就躺着等死,我给你买棺材。

……啊西蜜呀露里露呀……我持续发出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怪声。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过你记住,少三天就少三千两。

齐洛恒扔下一个炸弹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我呆呆站着。

等等等等!三……三千两?我冲上去拉住齐洛恒大叫,感觉眼睛快突出来了,开玩笑!我以前在杭州前三个月加起来还不到三千两呢!你真是不关心自己的店……他很无奈的翻开账本,也不是一天就有一千两进帐,只不过时常有那些烧钱的人一大群的来吃你的自助餐……该死,怎么有这么赚的生意?怎么被你想出来的?!我呆……我再呆……我寒……说起自助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地球人都知道自助餐赚,其中猫腻不用多说,现代人早就百毒不侵,从没人觉得自助餐是占便宜的事情,只是有兴趣了要聚餐了才去吃,我一开始在这开设自助餐时心想玩玩就行,齐洛恒只是觉得好奇答应试一试。

三个等级,十两,三十两和六十两……我知道我心有点黑,可是我不知道以前自助餐厅怎么定价的,我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亏钱才订了等级,十两可以任意吃点心和小吃还有大多数的菜,三十两可以吃点心,小吃,菜,还有烧烤,六十两则是在三十两的基础上又多了各种平时很少有吃到的海鲜,我们特制的汉堡等等……我定下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正拿着屠刀。

没想到真有引颈就戮的英雄上门烧钱,我真佩服他们。

而且点自助餐的大多都点六十两,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不让找钱……我靠!这帮人白痴吗?……六十两可是普通人家一年的伙食啊。

钱,就这么以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汹涌而来,传说自助餐开设后第二晚齐洛恒是抱着账本睡的。

啊哈哈……面对齐洛恒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我只能干笑。

齐洛恒无奈,看你这样……怎么可能有这么灵光的脑子……鄙视我吗?本来我还想谦虚一下的,听你这么说我还不如承认了呢,气死你!人品问题……我意味深长的看他。

他郁闷一下,合上账本道,就是这样,三千两三天,你自己考虑。

去!为了钱!我去!你说的?他很像在诱拐。

不就是开店嘛,这次去我要一洗前耻,光明正大的把精神损失费给赚回来!我双手握拳,坚定信念。

那去准备一下吧,我帮你跟左说。

齐洛恒走出去,忽然又回头微笑道,明绮,希望你这次回来有点‘收获’。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恍惚。

感觉这个时候的齐洛恒,很像送我去小提琴考级时的爸爸,有那么点鼓励,有那么点温暖,有那么点信任,又有那么点宠爱。

不同的是,好像有点点伤感……***********************封后金国新皇帝刚登基,延国小皇帝被架空,新皇帝想一统天下,小皇帝无心朝政……大家请忽略兰国,他太穷了。

我在金国开店半个月了,其中经历不用多说,我只想说,穿越的人手气绝对无敌,搓麻将一拿一财神,捡人一捡一万能管家……明邪比齐洛恒还绝,万能三包,虽然经商还在学习阶段,但是也跟我八九不离十了,最让我钦佩的是,他在商谈的时候简直是无时无刻不把媚惑术融入场面气氛中……每次谈完生意出包厢的人脸都是通红的……除了我和明邪,我习惯了,明邪则是始作俑者。

我由此颁布禁令,对外我们要不择手段,对内……兔子不吃窝边草。

明邪对此很失望……店内其他人松了口气,要知道,明邪管教手下的时候也是时常XXOO到你无地自容的。

左一到了老窝就不常出现在店里了,取代他的是N个便衣……老是像幽灵一样在我的店周围转啊转啊转……我想冲出去暴打他们一顿但是我相信我打不过他们。

唉……眼前又飘过一个便衣……我观景兴致大减。

明姐……又看到那些人了?明邪走上来,嘴角习惯性的挂着略有些嘲讽又清淡的微笑,朝窗外看看,摇摇头递给我一封信,给。

念!我白他一眼,别欺负我没文化,我懒得看而已。

呵呵,这样啊,信是我们邻居寄来的,大致意思是某某某刚登基,为你的事业贡献了那么多,你好歹也要有点表示,送点什么给他。

某某某是谁我不用多说了。

……该死的皇帝位置他都坐热了怎么这时候想到勒索我了?他不知道商人赚钱难吗?虽然他也却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强大的地理环境……我们店旁边走几步就是皇宫红墙了,我现在和云启殿是邻居。

明姐……明邪坐在我身边,也看向窗外。

啊?你打算送什么?……以身相许怎么样?……那么为了明姐的幸福,明姐你把我送给那个人吧。

明邪做就义状。

我上上下下看他,左手账本右手信,塞不胖吃不壮的细长身子。

看着朴素却边角绣花的青色长袍,那眼角含情眉目盈盈的样子……等会打扮打扮,我亲自送你过去。

我憋着笑看他瞪大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金色阳光也需要靠山啊。

明姐……你不会这么狠吧,别忘了当初你给店取名叫金色阳光的初衷……那一套是编给你听的,真正的金色阳光在我那个时代的杭州呢!我小小奸笑了下。

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送云启殿一点什么。

每次看到花中城都在考虑。

说实话他无论是把我带到金国亦或是别的什么的,他不仅没有伤害过我,还给了我一个花中城,如果可以,我很想还清这份人情。

现在人家张口要了,我再不给,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小邪邪,笔墨伺候!我豪气的大叫,拿出掌上电脑。

明邪没动,狐疑的看我。

我尴尬,谁说我写?我说你写!他转身拿东西。

你鄙视我是不是?我要写字有那么奇怪吗?看明邪拿着笔准备就绪,我手中握着掌上电脑却始终读不出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明邪叹口气,很认真的说:明姐,你用木棍写字的确很好看,但是用笔写字……大概画师会喜欢,你不是说有什么……野兽派吗?……我还是不要自取欺辱了。

听清楚,题目是:三十六计……还有孙子兵法……我们送三十六计。

我照着掌上电脑的存储把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全部读出来,甚至连注释也有,明邪一开始没事,可是写着写着人就开始发抖……我能体会……知道它价值的古人的正常反映。

花了一个下午写完,我捧着茶猛灌,明邪则捧着两本书两眼呆滞。

……明姐,你真送这个?明邪捧着书像在坐月子。

只送三十六计。

我继续灌茶。

不行……只送其中一计好不好……他摆出谄媚的嘴脸。

我看着他,斜眼看着他,郁闷一下下:你什么意思?人家登基我送个纸条进去?可是……这很贵重是不是?所以我要送,你如果要说我通敌卖国,那我没话讲,我就是要这样做。

我很无所谓的说,无赖的靠着看明邪。

明邪凝视我半晌,无奈道:我知道明姐,你是有远见的人,齐大哥同意我跟着你时就说了要我都听你的,你既然写这个给金国皇帝,我也大概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了,可是,明姐你真的确定吗?论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摇头晃脑想继续,忽然发现自己记不起下面是什么,只好干笑着说,这天下迟早要并一块,我不知道我看不看得得到那一天,但是据我现在了解看。

最有可能的是金国……我就当贡献一份力量了。

我停了停,有些迟疑的说,况且,你觉得延国值得我奉献这书吗?延国现在主力的金牌在我手里,等到金国一统天下真的是大势所趋的时候,我就把金牌给云启殿,不为邀功,只为保住这支部队,到时候别人骂我也好,理解我也好,我也算没亏良心。

身在历史中大概会徘徊会犹豫会被那无谓的大义凛然搞得晕头转向,可我不会,可惜我没看光三国演义,否则就背下来让这个世界震他一震!没看过历史书也该看过言情小说,云启殿这样的男猪绝对是秦始皇级别的人物,不帮他帮谁?明邪又定定的盯了三十六计半晌,叹了口气起身道:我把书整理下就送去。

嗯。

继续看窗外。

金色阳光是原版按照花中城设计的,只是屏风雕饰由花卉变成了我独家的太阳型,可爱的不得了。

饭菜大多数照搬花中城,只是北方人口味都很重,我便加了很多北方小吃。

可惜我以前也是个南方人,虽然酷爱吃北方的粗粮,但是毕竟不是在那样的环境中,我对北方食品的了解并不多。

只好在那些饺子馄饨里下功夫了,以前还听老爸说过什么煎饼夹大葱,条件好的可以加肉,那我是不是可以在煎饼里面直接加肉再裹上大葱吃呢?做出了煎饼加肉,我很兴奋……因为那根比萨饼一样……PIZZA……我的PIZZA……让我拥抱你一下。

明老板,客人满了,要加桌子吗?食品研发室外,好不容易挑出来的女服务生一脸恭敬。

放到楼顶去吧。

我想也没想,露台上,让他们赏月去。

是。

悄声无息退下。

不知不觉居然客满了……不愧是我开的店。

正自我陶醉中,忽然外面传来很重很快速的脚步声,还伴随着阻止的声音。

我看向门外,一个人忽然冲了进来,看到我,立刻一把抱住……我。

我呃……我再呃……我说:云启殿你干什么,发春啊。

他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跑过来的,轻而快速的喘着气,忽然又很开怀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到底?我一头雾水。

他放松拥抱,朝我扬扬手中的一叠纸。

我彻底噎住……惹祸上身啊惹祸上身……那不就是我刚送去不久的三十六计吗?他的身后,明邪,左,虎言……看着我,明邪阴郁,虎言傻笑,左没表情……脸有点白。

云启殿笑完,搂着我的腰不放说:明绮啊明绮,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恶俗的台词,我寒,我告诉你吧,放开我,然后我们说再见。

他浅笑,你想象力不错。

那让我继续想象吧……我严肃认真。

不行,你必须面对现实了,我也是。

他既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忽然脸色就坚定了,转头对左说,左,通知礼部,筹备封后,十五天后举行典礼。

至于皇后人选……云启殿意味深长的看看我,你明白的吧。

左脸色有点变态,僵硬的说;属下不明白。

云启殿笑得灿烂,一定要我说出来?当然是明绮了,我们旷世难寻的战略奇才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克拉克拉石化掉,半天后解封,你……你……你头被门挤拉?什么?云启殿满脸温柔。

我说……我说……我说你是不是太……草率了……皇后耶!母仪天下的人物啊……我语无伦次。

云启殿一脸欣慰,看来你已经明白皇后的职责了,真是省心的妻子呢。

就,就因为三十六计?我辩解,那不是我写的!当然不会是你写的,可是既然你胆敢只写一叠纸作为我的贺礼,就证明你足够了解这书的价值……这样的女子,我岂能放过,况且……你肚子里的宝贝,不止这么一点吧……他笃定的语气,让我一身冷汗。

……我没权没势没本事……我搜肠刮肚,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想狠狠的贬低自己。

权我给你,势,你自己怀里不就有着全部的延国吗?至于本事么……云启殿环视四周,遍及三大国,风靡中原的明氏餐饮,还不能证明一个人的能力吗?哇,原来我这么强啊……我汗。

我还是觉得不现实。

这一切就好像是空的。

十五天后你就知道现不现实了。

他笑的自信。

你不能逼我,我,我对你没感情……这是我最后的杀手锏了,果然他脸色变了一变。

明绮对谁有感情呢?他眼睛危险的眯起,比我高一个头的样子特有压迫感。

我对谁有感情?我怎么知道?!我好像总是主动逃避着这类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没有被人甩过,也没有谈过恋爱,为什么我还要怕?唯一的可能就是,言情小说害人啊!!!!大家不要看言情!不要看绝对失败的言情!所以说,我不知道。

我喃喃道,无意中抬眼,看到左,看到明邪,忽略虎言,我又想到了齐楚,齐洛恒……我想嫁谁?我梦里有过谁?……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总是有那么一双眼睛无声无息却又温柔的看着我,当我回头时,只有一片黑暗。

那是一个黑暗中的人……那是谁呢?郁闷……越想越迷茫,会不会走火入魔?还是不想了。

既然不知道,那么,我们就用这十五天培养一下感情吧。

云启殿还是那么奸诈的样子。

我确定我差点有那么一刻就在他诱拐一样的语气中就范了。

可是我谁啊?爸爸妈妈从小教育我有奇怪叔叔带你走千万不要跟!不要!我斩钉截铁,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当皇后!为什么?我有那么差劲吗?我不喜欢皇宫,太阴暗了……勾心斗角是我最不耐烦看的小说,看着都累,自己来岂不是更累?!你不喜欢后宫?他了然,没关系,我只娶你一个。

啥?我没听错吧。

这有什么,有谁规定我一定要有很多老婆?只要我够强,那就没必要进行政治婚姻去娶那些我不爱又不爱我的女子,这样毁了她们也毁了我,我还要花钱养她们,用在后宫的钱我完全可以去养活一个县……他滔滔不绝,好像是早就想过的。

我目瞪口呆。

好开放……额……是他好开放。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钻石王老五真的可以考虑……问个问题。

我举手。

他停下,看我。

你喜欢我吗?×××××××××××××换人叙述××××××××××××××××××我点火,我烤兔子,我递给她……她放下手中的怪东西,朝兔子看看,撇撇嘴,继续拿起那怪东西玩。

不吃?我挑眉看她。

做人……要有志气!她举拳头拍胸脯说得字字有力,可眼神分明在说,这兔子烤得半生不熟外焦内生,你有本事烤成这样干嘛不去生吃啊?我哑然,只好坐在她身边啃兔子……的确很难吃……但还不至于为此饿肚子,女人真是麻烦,左怎么会喜欢她?啃了一半,忽然发现她正斜眼看着我,我拿着兔子朝她示意,她没好气道:你想死啊,在我这么一个大厨面前居然啃这玩意……无视我还是虐待你自己啊?你愿意烤吗?我嘲讽,你刚才不是要求把她大卸八块了红烧吗?不红烧也可以,她直接忽略我得讽刺,烤也要烤得有技术。

顿了顿,又意有所指道,坏也要坏得有人品。

我又哑然……苦笑。

云启殿,你自食恶果吧,当初脑子一热把她带过来,居然受了一路的疯言疯语拐弯抹角的讽刺打击,偏偏还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辈子的聪明才智都花在宏图霸业上,难得想为兄弟做点事,居然吃那么大的鳖,亏大了,等到了金国一定要把她塞给左,让左来调教她!我暗暗发誓,想象左发现他口中那个聪慧胆大又有点小机灵的女子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失望模样,心情就好了起来。

你一路都吃干粮,对身体不好,给,既然你不愿意烤,好歹吃了这些吧。

我把兔子递给她。

她似乎也知道没有油水肚子会很难受,犹豫半晌,咬咬牙接了过去,咬了一口兔腿……脸皱了起来……眉毛倒挂……显得很痛苦。

没事吧……没这么痛苦吧。

我相信你没有下毒。

她咽下兔子肉道。

啊?这玩意下了毒也比现在这样好吃!……惹怒我没好处。

我警告。

……哦。

她居然一句反驳也没有,立刻规矩的啃兔子。

这样子的她还挺可爱的。

她只要不表现的那么凶悍,完全是个小女孩……真是奇异的结合体,会那么可爱的表情和动作,有时候却野蛮的让人避之不及。

什么样的环境培养这样的人?骂人的时候眼神也是清澈的。

看到乞丐别的女子要不就是厌恶逃避要不就是一副慈悲样的施舍一点。

可是她却说:有手有脚干嘛不自己找活干?前两天遇到有一女子想不开想跳楼。

她想也没想大喊一声:你他妈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那女子没回过神,她或许觉得说得太过火,又说:跳吧跳吧我旁边的帅哥接住你!于是众人朝我看过来……我拖着她离开,真想把她打一顿。

后来探子说那个女子终究没跳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

……的那一路上的事情好像历历在目……直到律城,我看到了左,看到了左看到她的眼神,看到她看到左的眼神……有些欣喜,庆幸……她对左只有那么一点映象而已,现在的我,似乎占了优势。

怎么办左,我不想把她交给你了。

我喜欢她。

我喜欢你。

我说,斩钉截铁。

看着她的眼睛,我一字一顿,我喜欢你,看着手中那让我激动得心都要挑出来得三十六计,我接着说,以后还会更喜欢。

秀英会坐在马车上,我脑子里总是觉得在想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云启殿给我一个炸弹后自己就想走,说在炸弹爆炸前做个挨炸得准备,省得到时候粉身碎骨。

我承受不住满屋子人怪异的眼光,狂叫一声:我要逛街!明邪还没反应过来,左青白了脸色转身出去准备马车,这时云启殿又折回来对着左意味深长的说:以后,我们尘萧门,就交给你了。

……左变成了个教主?这个……是不是意味着……没错,我登基这段时间教中积压了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既然我已经国事为重了,那么作为最有资格的你,就接替了教主职位处理了吧,反正本来……这个教主之位,就应该是你的。

云启殿的语气严肃又好像有点苦涩,然后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左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他却没有别的反应,只是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看的我受不了。

我说:恭喜啊左,有排头了哦。

他还是看着我。

我说:你掌教的时候要不要我置办宴席?他依然看着我。

我继续说:难不成要我献舞?他转头离开,沉沉的留下一句:别勉强自己。

勉强自己?……我有吗?好像是哦……我拉着明邪,带着满脑子浆糊踏上马车。

明姐,你不会当皇后的吧?明邪玩着我的头发,扎小辫子。

……你以为呢?我下巴搁在马车窗上,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刷刷刷过去。

我觉得,云启殿好像真的喜欢明姐。

或许吧。

我一小女生,没收过情书没被表白过,纯情一点虚荣一下很正常,但是毕竟生在现代,还不至于被一句告白搞得没了东南西北,再说了,我从来没爱过,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谁?现在我找老公几乎是用看货物的眼光,谁对我有用谁会疼我谁不让我讨厌我就可以考虑他。

云启殿,你帅,你厉害,你有权利,你是皇帝,我不稀罕。

穿越人嫁皇帝很正常,最牛的穿越人还能让皇帝嫁给她……我还不敢跟云启殿提这种建议。

可是为什么云启殿还要在三日之后选秀呢?明邪突然拉紧了我的头发,咬牙切齿,他不是说了只娶明姐一个的吗?我哀叫:哎哟哎哟你轻点……皇帝的话一言九鼎,他说只娶我一个没问题,可是没说他不会纳几个啊,皇帝娶老婆哪是娶啊,那是纳妃!这种文字游戏……那明姐千万不能嫁给云启殿!明邪瞪大了眼,满脸焦虑。

……天知道这家伙娶的是兵书还是明绮,不过他真的是不可错过的好男人啊。

我郁闷的感叹。

明姐,你真是立场不坚定。

嘿嘿。

那么左大哥呢?他怎么办?怎么提到他了?什么他怎么办?我迷茫。

明邪翻白眼,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花中城有个痴情汉暗恋明大老板,明姐你自己居然不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还叫暗恋吗?我汗。

可是左大哥喜欢明姐谁都看的出啊。

我怎么没看出?明姐,你有没有觉得你太缺少对人心的了解了?明邪意味深长。

了解人心有什么意思?好吧,我跟左大哥相处时间也不长,不好说什么,可是明姐,你真的以为开店这么容易吗?当然不容易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力有多好。

那是谁在暗中帮你呢?左?齐洛恒?明姐,以你现在如日中天的商业名声,怎么可能没被人盯着?那些明着暗着的窥探和暗害全部都是左大哥帮你挡下的,齐大哥毕竟只是一个商人,就算他知道有这些暗害,也只能谨慎行事,可是明姐,你有些活动这么大胆,经商方法大多前所未闻,有些你的同行正好借此散播不好的谣言,这些都是左大哥派人处理的,要不然花中城的生意不会好到这个地步。

……我呆滞。

这些,左大哥都不让人告诉你,齐大哥他们正是因为对此心知肚明,才没有因为国家恩怨而和左大哥起矛盾,明姐,你真以为齐大哥他们是跟你一样希望中原一统吗?……我还是太天真了……呃……穿越人特有的感慨。

明邪盯着我的表情缓缓的说:现在云启殿想让你当皇后,又在同时用尘萧门的事情绊住左大哥,明姐,你不会什么都感觉不到吧。

感觉到了又如何,当时我根本没想到调开左是因为我,还以为左在延国呆太久拖了太多的事情没处理呢。

那我,怎么办?明邪不说话。

说啊,我应该怎么办?明邪叹气:那要问你自己,明姐,只要你说你选择谁,没人能逼你。

……我才17岁,就算身在异世界,我还是想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优生优育…………我一直是好学生,虽然对早恋有那么一点点向往,但是我还是会觉得太早谈恋爱一般都没结果,更何况结婚,那只有离婚一条路可走…………这时候要我选老公,难不成要我先结婚后恋爱?那我这个现代人在这白活一趟了……唉……让我再挨些日子吧,麻烦的事情真多!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子不鸟你们还不行?天色已经昏暗,本来我就不应该傍晚的时候跑出来,虽然夜市的灯已经挂了起来,但是依然让习惯了路灯霓虹灯的我感到毛骨悚然。

回吧回吧,睡觉去。

三天后。

这三天我很平静,老天妒忌我日子太安定,于是给了我一张秀英会的请帖。

我拿着请帖抓耳挠腮,明邪在一边气急。

明姐!就算你不想惹麻烦,我们金色阳光的招牌也不能被你砸了!穿衣服!打扮!边说边拿起一大坨……衣服,首饰。

不要不要!我不要打扮!古代的化妆品简直是对我肌肤的变相谋杀!光那香味就够我用一个喷嚏把鼻子给轰掉了。

那不擦粉,就穿这衣服,头上我给你打理一下?对外明邪是雷厉风行,对我还是经常妥协,只见他拿掉了胭脂水粉,对我讨好的笑。

……快点弄完……我坐不住。

哼,对着一碗面你能坐一天,对着镜子就说自己坐不住了?明邪不客气的按着我坐下,我在黄色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就像木乃伊。

……我申请闭着眼睛。

驳回,看好我怎么弄的,以后自己打扮。

明邪毫不客气。

……看不清……那就猜!你好狠的心……别说话,含着这花瓣!……………………………………家里有只母夜叉(性别为公)。

你是……明绮?云启殿满脸疑惑。

你不认得我?那正好,我走错地方了,告辞。

我潇洒转身,巴不得脚底踏个风火轮。

等等。

忍笑的声音,我说嘛,我看中的女人怎么可能永远普通,一打扮起来就是绝色嘛。

……你说反话。

我笃定的说。

没有,真的很好看,只是,他脸色忽然严肃,我不喜欢。

?以后不许穿成这样在别的男人面前晃!我再次低头看看。

……明邪不愧为出身那个什么楼。

成功体现了我的优点……身材。

他真的很有现代思想,其所谓欲语还羞,若隐若现,欲擒故纵……我穿的这衣服是墨绿色丝绸设计,几乎类似与那种吊带晚礼服,由于在以前曾经吊带背心沙滩热裤上阵逛街,我看到这衣服并没有像明邪想象的那样大惊失色,让他好是失望了一下。

然后他说,不愧是我的明姐,这衣服要我穿也要好好思量思量。

我:哼哼哼哼~云启殿看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脱下他的明黄色外套给我裹上,露出里面的金色龙袍。

我有点怔忡的裹了外套,感觉好像似乎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意义,却又想不出是什么,只好呆呆的看着他的龙袍说:谢了……额……你穿这么明晃晃的,当靶子吗?他苦笑:等会我还要自称朕,还要看那些大家闺秀的表演,本来我就是天生的靶子嘛。

……那我来干嘛?我额头一滴汗。

他看怪物似的说: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准备……啊?献艺啊,听说你在延国武林大会上一曲惊人呀,我这个未来相公都没看过你的表演,今天你好好表现一下吧。

他开始了无赖从容的笑。

……我呆了会,转身,向那个什么门走去。

你干嘛?想跑?云启殿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要不然还留着出丑啊?!我大叫。

……你跑跑看,你敢跑我就收回我在金色阳光投的资金。

那么从容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可恶那么致命的话!我立定,向后转,咬牙:你狠!哼哼哼哼……靠,又要表演,怎么没人告诉我参加宫廷宴会一般都要准备个节目以防万一的?明邪又没经验,云启殿多半是故意的又没告诉我,左又不在身边。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金色阳光的生意没有花中城好的原因了。

不仅因为齐洛恒超强的经商能力和社交手腕,更是因为我有左一直做我的靠山。

我想什么主意,做什么食品,干什么事,都有左在我身前身后给我打点一切,在花中城把斗殴骂出去时这样,在武林大会上推销转盘时这样,在面对罗宾把我当情敌的杀气时这样,在救明邪时也这样……我从来不担心会被伤害或紫兰,原来本厚不仅有齐洛恒他们的纵容,更有左的支持与保护。

唉,左,你回来好了,用轻功带我biu~的飞出去,我也就不用丢人现眼了。

无奈,我跟着太监的引路来到有一大群女人的地方坐下。

啊!她们盯着我干什么?!我看看身上……黄衣服。

哦……Understand……做人应该低调……低调……我脱下黄外套……目光网更加紧逼……不好意思姐姐们……我知道我的礼服很时尚……但是我做人应该低调,再脱我今天就能扬名立万了……于是我仗着脸皮厚,一屁股坐下。

茬……来了……这不是,明绮姐姐吗?多日不见,好生想你啊。

一个姣姣若若的声音响起,一阵响起带着一个女人瞬移到我的身边。

我靠!这个不是那个什么什么什么香……什么香来着……那个很林妹妹的……哟,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檀香呀……这么长时间没看见,檀香变了不少,以前只是林妹妹气质外带一点点小刺,现在是林妹妹外表王熙凤内质,整一蛇蝎!没忘,怎么能忘?我笑,左右看着,情金呢?怎么没见着她?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显然情金两个字起了骚动,檀香嘴角抖了抖似乎想笑,张口却是一声幽怨的叹息:情金姐姐,也是可怜人啊。

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

明姐姐不知道吗?当初皇上起兵,上任皇帝想谈和,就要把情金嫁给皇上,情金姐姐本就喜欢当今皇上,当然是好好打扮准备出嫁了,可是皇上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边说边朝云启殿那个方向看,我这才发现云启殿正眯着眼睛看向这边。

情金伤心欲绝,但是还是不肯放弃,当天就一人骑着马冲到皇上的军营……谁也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只知道她回来时,什么表情也没有,整个人就像个木偶娃娃,然后她要求,把她嫁到兰国去。

兰国?我对兰国不了解……兰国当今圣上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膝下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我们大金一直不把兰国放在眼里,所以从没和他们联姻过,兰国的皇帝曾经求亲,许诺只要大金嫁个公主过去,就一定被封为皇后,可是我们上任皇上不希罕,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结果现在……情金去了?她也只有而是岁吧……嫁给一个老爸一样的人……果然是了可怜人。

唉,情金姐姐走了以后,当今皇上就登基了,并且封了情金姐姐为现在我们升龙王朝的情绮公主,其实换个说法说,比起被一世幽禁的上任皇族,情金姐姐还算是个幸运儿吧。

一世幽禁……我汗,比冷宫还恐怖,云启殿够狠的,不过要是不幽禁,那为了消除隐患,也只有杀掉的份。

不过情金走了,现在这个地方,我基本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看着那便三五一群朝我指指点点的大家闺秀,再撇了眼身后阴笑的檀香,我叹气,今天只能孤军奋战了。

影子檀香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说说说,我在这边东张西望灵魂出窍……明绮你知道吗,我当初就知道云大哥肯定能当皇上,所以一直就劝爹爹把手里的兵权给云大哥……爹爹现在还说呢,我的眼光好……云大哥接收爹爹的兵权时就说会谢谢我……你看看这簪子,还是云大哥给的呢……这女人,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你发春么找让你春的人去!你找我干嘛?!十五分钟过去了。

三十分钟过去了。

我俄罗斯方块第N次暴关……叹气,转头。

大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檀香喝口茶,浅淡的笑笑,明绮姐姐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了……真的?我挑眉。

嗯。

她点头。

天啊!我拍额头,你果然是存心想烦死我……你继续吧,我看看我是不是有幸成为的一个被活活烦死的人……你!檀香脸立马跟手里的瓷杯一个颜色,你别不知好歹!露出真面目了吧,我冷笑,那你要我怎么办?跟你对烦?不好意思,我很有教养,一般说话就说有意义的。

有种你今天别上台!上台干嘛?跟你抢你亲乃滴云大哥?我没兴趣……我吊儿郎当。

好,这可是你说的。

檀香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走开。

不让我上台直说呀,我又没说要表演。

你真的不表演?一个性感的声音忽然插进来,可惜哦,人家特地赶来看小绮儿表演的。

我全身可疑的一抖……不会吧……孟兰君……你阴魂啊……你散去吧散去吧……怎么到哪都有他的份啊!!呵呵。

孟兰君抿嘴笑,好一个风姿灼灼的样子……今天他穿的像个月光仙子,水色长袍披散的长发,很慵懒的靠在我身后的树下,略带笑意看着我。

我触电了……我抖三抖。

你怎么在这?盟友的头头选压寨夫人,我当然要来探视探视,顺便……他眼波流转,全场(美女)环视一周,拐带两个回去……好歹我也是个山贼头子…………你能自由出入吗?我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额?可以啊,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大喜过望,双手合适做小狗摇尾巴状,现在就把我拐带走吧!哈?他惊讶了那么一下,立刻了然,小绮儿果真不想当皇后?看上面那位的样子,今天小绮儿你就算不表演,他也有本事把你拉上皇后的座位,更何况……跟这样一个无双的男子并肩治理天下,可是别的女子梦想一辈子的事情呢……无双……这男人无双?果然距离产生美……可惜我没有V8把云启殿野营抓兔子的样子拍下来……在我眼里,孟兰君孟大帅哥你的绝色容姿才是无双的……我肉麻兮兮的说。

不过某人好像对这样的话具有独特抗性,多半是听多了……呵呵,这话虽然听多了,但是从小绮儿嘴里听到,还是让我大大的开心呀……你真的要跑?嗯嗯!我带你跑吧~~好呀好呀……才怪。

……我撅着嘴坐下,懒得理他。

身边一阵香风,孟兰君在我身边坐下,搂着我的肩膀凑近我说:就算要带,也不该是我呀……应该是,他。

说话间,眼神朝前面看去,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一个人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一样,就这么融进夜色和树影里,仿佛生来就属于黑暗,其实要不是孟兰君的眼光提醒我那边有人,我还真看不出。

这场景有点熟悉,哪见过……呃,好恶俗的想法……但是真的好眼熟。

他是谁?我愣愣的问。

孟兰君一愣,哂笑,小绮儿你真该找个大夫看看眼睛。

这儿的大夫能治好我家乡的大夫就能集体上吊了……那你就自己去看吧。

孟兰君一口喝干我的茶。

果然,就算长的再漂亮也是兰国人,骨子里的豪爽,我立马觉得孟兰君特哥们,拍拍他的头说,不过没关系,今天你给我当望远镜,别泡MM了,那两个姐妹已经够你享受了。

好啊,不过,小绮儿要表演节目给我看。

……不要逼我。

我喜欢看戏,越精彩越好。

你真恶劣……我什么都没准备。

我摊开手,做一穷二白状。

别以为我不知道武林大会的事……罗兰她们又不在。

可是我在啊……他眨眨眼。

我在这个绝世美男的身上看到了世界末日。

九曲风荷老天有眼,孟兰君被请走了,那边厢,云启殿笑的猖獗和孟兰君讲话。

我松了口气,继续往那片阴暗处瞪视着,随时准备着冲上去问个究竟……可是又不敢……原地画会儿圈圈,无聊到想放火……我愤而起身,决定到处逛逛。

拘谨什么?好不容易到个皇宫,不玩玩我都对不起自己!金国的皇宫也不是怎么特别的,我也没去过别的皇宫,故宫都没去过,只知道这儿很豪华很巨大,然后走着走着要不是稍微留点神还真容易迷路……路痴的地狱啊……渐渐远离人群,我阴暗爆发,对于鬼片的幻想在这里凸显出来,一阵风吹过都能让我兴奋半天,嘴里哼着安眠曲……慢慢慢慢的走进树林深处。

当当当当……有人在弹琴……在这我转了半天都找不到活物的鬼地方……好阴暗的人啊……我是不相信有鬼存在的,那么这个人就跟鬼一样,我还是想说,好阴暗的人啊……我是不会想跟别人拼阴暗的,也没兴趣玩好奇心杀死猫的游戏,反正弹琴的不是鬼就是人……一个字,闪……向后转!起步走!那位小姐请留步……琴声骤停,一个德芙一样特润滑美妙的声音传出来,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说听声音就知道是美女了,至少这声音的主人除非后天毁容否则绝对是美女一只!阴森森黑漆漆环境下碰到的如果是男人即使是帅哥我也会毫不犹豫转身走开,但是如果是美女的话……女鬼我也认了!牡丹花下一夜游去!指不定谁厉害呢。

确定四周的确只有我一个人后,我优雅的转身,毫不犹豫的向树丛后走去。

顺着树下的小路,我拐个弯就看到了另外一片天地。

虽然用文字来描述说不定很俗,但是亲眼见到的确有不一样的风味。

树后的天地豁然开朗,月光撒在湖上,反射着点点的光,湖旁假山上有一个亭子,里面隐隐坐了个人……怪不得知道看得到我,居高临下啊。

有什么事吗?我问。

亭子里的女人似乎轻轻笑了下,然后那让人全身发软的美妙声音充斥了这个空间:明小姐就不问我是谁吗?听这口气,本能上我就觉得来者不善,虽然那个檀香是明着带刺,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暗着带刀,而且绝对比檀香狠。

如果可以,我还是越少知道越好。

我很诚恳。

果然特别啊。

女人叹息,难怪人见人爱……我还车见车暴胎类……我暗想,嘴上却说:特别这俩字我可担不起,枪打出头鸟,再说了,所有人都和别人不一样,人人都很特别不是吗?可是为什么那些男人只会看到你的特别呢?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趋于呢喃化。

我不想跟你说什么了,我又不是你说的那些男人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再说了,我不特别谁特别?你穿越来的?看女人半天没反应,我悄悄转身就想溜。

明小姐很不懂礼貌啊,想不告而别吗?女人的声音鬼一样的缠上来,真主作证!我刚才绝对没说她的声音好听!僵硬的回身,我脑子一片空白,觉得这黑漆漆的地方我看她都是芝麻糊是的一团怎么她看我就连我转身都知道……只好郁闷的说:那我告辞了。

不行。

女人斩钉截铁,听着竟然很威严……很像教导主任……那个老母猪……哈?我这辈子类似拜拜这种话说了不下上千了还从没听说能被这样拒绝的……脑子当机,转而兽性爆发,理智荡然无存。

甜蜜的笑:这位大姐你找茬吗?不是,女人还是那么柔和却威严的叹息一样的说,只是想请明小姐听我谈一曲。

不行!你丫的敢对我说不行我就对你说十个不行,不行,一千个一万个!你没有选择,你走不了。

女人胸有成竹。

我相信,一般说出这种话的女人都不会不做到,如果你说动不了的人在你面前大摇大摆走掉那么你下辈子都会在做梦的时候梦到这段耻辱,不过我还是不死心的动了动。

我动了……刚想狂笑……一阵带着香气的风忽然挂过……然后我不动了……动不了……妈的,脏话就这么出口了。

亭子里又来了那女人淫荡的轻笑声,我僵在原地被风吹月亮晒……你这个混蛋,点人穴算什么本事……我咬牙切齿。

可惜,明小姐你就是动不了了,女人又叹息,人世就是这样,兵不厌诈,顿了顿,又说,明小姐若想走,听完小女子一曲后即可。

你还废话啥?我又不是猪八戒俩耳朵能自己合起来,有曲快弹有P快放!又是风吹过,淫荡女半夜独奏大会开始……她不是伯牙我不是钟子期,她弹的是古筝我拉的是小提琴,她学的是我们那几千年前的东方的曲子我拉的是西方几百年前的曲子还有现代的摇滚……我真不知道我能从她曲子里听出什么来……一句话,这女人犯贱在玩对牛弹琴……不过难得有人为我独奏,我还是很认真的听了。

我对祖国的古文化还是有那么点兴趣的,虽然从来没有完整的听过什么高山流水十面埋伏,不过还不至于文盲到听着睡着的地步,可是她所弹的这跟催眠曲一样的调子还是让我很郁闷,那调子平缓的弹了很久,然后突然又高亢起来像贝多芬的命运,最后又平缓了像月光曲……于是我开始回忆……以前小说中,这种情况下遇到这种神经病听到这种曲子一般是想表达什么?弹曲子嘛,大多数都是表达思念和悲愤喽……我照着这主线瞎掰吧,反正女人生来多愁善感,怎么猜都应该八九不离十……打定主意,那长达N分钟的曲子也结束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大概还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于是耐心等了一会,终于这个女人缓缓开口:明小姐可明白我的心情?冤枉啊!扣留我就是为了让我明白你的心情……这样做大姐你有奖金拿吗?心里滴血,嘴上却不含糊:你是在,思念谁,或是,恨谁?管他类,都变成神经病了肯定分不清自己什么感情,我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最合适不过了。

女人没说话,半晌很幽怨的说:不错,你说的不错……我:哦……那么可以让我走了吧……女人的身形忽然从亭子中掠出,嗖的一下落在我的面前,定定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倒吸一口凉气……美女在惨白的月光下盯着你……不是一般的恐怖啊……她却是很漂亮,很像情金那般火辣妩媚的身材,大大的眼睛眼梢上翘,娇俏的鼻子柔美的嘴唇,再加上那造型几乎完美的瓜子脸……祸害!巨祸害!我呃的哼了声,然后和她对看,她的表情冷淡而且嘲讽,上上下下盯了我一会说:远看就不怎么样,近看就更不行了,明绮,你凭了什么勾引这么多男人?论相貌,哪能跟你比啊,我平心而论。

论勾引的本钱,跟你没的比啊,我再次平心而论。

于是我确定,这个女人在瞎说。

我不甘示弱,也冷冷的开口:你列举下,我勾引了谁啊?女人眼睛很危险的一眯,哼笑了一声开口:你的脸皮倒真是名不虚传呀。

你是在夸奖我吗?说我脸皮厚我一向不否认。

牙尖嘴利倒也和传闻一样……女人冷笑。

小姐你是我的崇拜者吗?为什么收集我的传闻呀。

我一脸挑衅。

女人一怒,呲着牙开口:知道我是谁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是到如今我早就确定我迟早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当下死猪不怕开水烫,脖子一横道:试试看。

我是尘嚣教右护法,右林。

女人宣布一样的说,然后眼里含着得意看我。

我愣了一下,问:尘嚣教和尘嚣门有什么不同吗?右林也一愣道:底子里一样,可是称呼上却不一样了,本来我们就是尘嚣教,掌教者都称教主,只是对外宣称是尘嚣门,以防外界觊觎我教的实力。

那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明白,难道尘嚣教就是黑的,尘嚣门就是白的?没什么关系!右林发飙,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那我们应该干嘛?我疑惑,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会怕你?右林这下真的愣了,他,没跟你说起过我?谁?我雾水,云启殿,还是左?她一颤,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是才一会又变了脸色,极阴极狠:不许这样叫他!只有我才能叫他的名!大姐你说谁啊?我也要发飙了,可惜动不了。

左……左大哥!她尖声朝我狂喊。

我呆住,哦……明白了。

敢情这女人把我当情敌了。

唉,我叹气,你们都误会我。

哼,别假惺惺,左大哥从来没有自己要过什么任务,从来都是教主说什么他做什么,可是这次教主登基,明争暗斗最厉害的时候,左大哥居然抛下我们要来保护你这个远在延国连斗争的边都沾不到的女人,你说,你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右林大气都不喘的控诉,貌似这话她准备了很久。

我不知道……左明明说是云启殿给的命令……左大哥当然不会跟你说!他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让别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从来不要什么回报!那……你要我做什么?我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情啊,古代人的想法真奇怪……明绮,如果你想活,就给我嫁给教主!而且要装的心甘情愿的!啊?这语气怎么转的这么快?控诉一下子变成了威胁,就好像是被害者突然变成被告人……你听着,刚才你已经中了我密制的,九天时间,如果你无法在九天内嫁给教主的话,你就只有从内到外腐烂而死,别妄想着从别人那就医也别想着告诉教主或左大哥让他们帮你要解药,如果你一心求死,那么你就试试,况且,我们教中规定,为防有人因为私情而以地位压人要取解药或求情,那么就教规处置!右林意味深长的看我,明绮,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呆掉了。

要不是现在命悬一线,我真想说:你丫扯淡吧,真有这样跟定时炸弹一样的毒药怎么诺贝尔奖还没有你啊。

或者是:你个猪头俗不俗啊,老子看那么不下几百本小说每本小说都有的情节怎么你还在用呀,累不累哦!但是我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中毒,我从来没听说过闻了香水会在九天后从里到外腐烂而死。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照她说的做,明明心里叫着根本不可能听你的,老子是人又不是机器你丫靠那一瓶地摊上买来的香水就把我一辈子给放倒了我亏不亏啊,可是理智却挣扎着。

万一呢?有个万一呢?有个万一的话我这大好芳华岂不是要烟消云散了。

我怕死啊。

怕的要死啊……那我该怎么办?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我该怎么办?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万一你吓我……我结结巴巴。

哼,尘嚣右林的花毒之名可是江湖上想当当的,否则尘嚣门怎么会有这样的规定?因为不仅毒,就连解药也是只此一家!这女人越来越贱。

我沉默,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女人看看天,轻轻一叹道:明小姐逗留了有一会了,别人会担心啊,还是快回去吧,保重身体哦。

袖子一挥,人也几个纵身远去,唯有我站在原地慢慢的等血液流畅。

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死这个词离我好近啊。

九天倒计时?九天之内一定要嫁出去?那我岂不是比结婚狂还狂?……我忽然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我仰天长笑,右林你个女贱人等着!老子有本事穿越就有本事活得比你长!一阵风就想摆平我?你问问老子周围的人老子什么时候被挫折打倒过!暗地里还有一句话:实在没办法的话,我有本事在这开现代餐馆,就有本事让你知道离婚是什么东西!××××××××××××××××××××我的计划浑浑噩噩浑浑噩噩……我回到了秀英殿,看着火光中高耸的殿宇,心想如果不是自己阴暗爆发。

会不会就不这么倒霉了?不可能……那女人迟早找上我……郁闷……又是一阵淡淡的香气飘过,孟兰君来到我身旁,有点无赖有点微笑道:刚才去哪了?怎么也找不着你呀~你看,表演开始了哦~我抬头,果然,上面檀香正一脸圣洁的样子弹琴唱歌,再上面云启殿好像在看她又好像在看我……孟兰君,你懂医术吗?我很严肃的问。

孟兰君一愣,审视着我说:懂点吧,怎么,不舒服?那你帮我瞅瞅,有啥不对劲不?我伸出左手示意他把脉。

孟兰君温热的手指在我的手臂上搭了一会,绝美的脸突然凝滞,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沉声说:九曲风荷?你怎么招惹上这毒?不对,你怎么可能被尘嚣教的人给害的?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最后残存的希望也没了,有气无力的说:有人告诉我,九天之内不嫁给云启殿就给自己收尸……孟兰君嘴巴抽搐了一下:……这是什么威胁?我张开双臂看向天空:啊!这个世界好奇妙啊……我看,给你下毒的多半是尘嚣右林吧。

孟兰君胸有成竹的说。

恭喜你答对了……没奖品。

我垂头丧气,毫不意外孟兰君能猜到。

孟兰君叹气坐下,搂着我的肩膀轻轻的说:要不是尘嚣教有这种制约权利的规定,你还真不用担心这毒……其实也没这么坏,云启殿这人跟我从小斗到大,我们比谁都更了解对方,他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可惜了另外一个更好的……你是说左吗?我把头埋在孟兰君怀里闷闷的说。

你知道啊……呵……有了尘嚣右林插手,他跟你的距离就更远了。

孟兰君说的无心,我听着却觉得很不舒服,想也没想就反驳:那女人算什么东西?不对……说她是东西都抬高了她!要是左会喜欢那种人,那就当我不认识他!身边安静了一下下,转而孟兰君调笑:生气了?呦呦~小绮儿好酸啊……哼~我冷笑,到这种时候我再不发威你们就要以为我铁石心肠了!孟兰君轻笑着搂紧我,小绮儿想怎么发威呀~我再想想……梆!重物倒地声。

×××××××××××××××××××××演绎皇上突然传旨让我们兄弟几个打扮漂亮点去赴宴,几个军师合计后确定,那是一场鸿门宴——相亲去的……为什么相亲是鸿门宴?我没相亲过不知道,只知道其他几个经历过的兄弟得知这个消息后不是唉声叹气就是傻笑。

能把人逼疯的不是鸿门宴是什么?可是……皇上也会在那天订老婆吧……谁知道那时候会不会一时天降神眼和皇上同时看上一个女人?跟皇帝抢老婆……就算他以前是我们兄弟,现在给我们十个胆我也不敢。

本着挑皇上挑剩的心态,我们一个个穿上新的军装去了那个让我们一辈子都忘记不掉的宴会。

起先没什么特别的。

虽然说很少有机会看到这么多名门望族的女子弹琴唱歌跳舞,不过也不是没看过,大老粗一个又不懂欣赏,一开始我差点睡过去。

直到那两个人出现。

一男一女。

这男人真他妈漂亮,仙子似的,闲闲的站在台上朝四周微笑,眼神跟勾引似的男的女的都不放过,可愣是让人生不起非分之想——总感觉他的眼神里待那么点和皇上一样的高贵,一问军师才知道,他是兰国的三皇子孟兰君。

奶奶的,兰国那鸟地方啥时候出这么美的人了?再看那女的,在孟兰君的光辉下显得有那么点灰溜溜的,看着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有着一股子让人豪放的味道,要不是那身衣服,还真像一个少年。

台下忽然有个女人气愤的大叫:明绮你没种!说话不算话!显然明绮就是台上这女人,不过好像她并不生气。

娘的,要是老子被骂没种,早就扑上去跟骂我的人比谁有种了!这女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见她大眼睛里乌黑晶亮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下,转头笑嘻嘻的对那个骂她的女人说:我是没种,你有?露给我看看……呃……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我爆笑出声:哈哈哈哈!这女人厉害!然后我感觉到几道阴冷的目光朝我射过来,皇上,左将军,孟兰君……老子这是同时和三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吗?看来天降神眼降到我身上了……郁闷……难得看上一个女人。

我低头,表示清白。

明绮得意的看了下面一圈,然后微微笑着朝皇上说:我要表演的东西那个司仪说不清,只好我来说。

那叫舞台剧,是用平常说话的方式来演戏,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只好找身边这个帅哥来帮我演,请记住!这是明氏饭店连锁独家出品!大家支持金色阳光!这个……终于想起明绮是何方人物了,不得了啊,赚钱一把手,还隐隐有当我们皇后的趋势,一开始以为是很漂亮很有心机的样子,这样看来倒是和原先想的不一样,很有点意思。

生死恋。

清亮略带醇厚的声音报完戏目,明绮和孟兰君相视一笑,各自站在舞台两边。

两人缓缓走近,相互含情脉脉的对视,然后孟兰君开口:是你吗?明绮喃喃道:是我。

可是,你是谁?明绮眼露迷茫:我也不认识你啊。

可是,明明我们不相识。

孟兰君略有诧异。

我却仿佛……在梦里见过你。

明绮做梦一样的接下了话语。

然后两人很惊讶的对看半晌,明绮忽然看了看天空,暗道:糟糕,母亲该急了!然后偷偷再看了一眼孟兰君,转身欲跑。

孟兰君一急,追上前抓住明绮的手道:你叫什么?我还能见到你吗?明绮有些犹豫,低头不语。

孟兰君越发紧张:我是孟家的兰君,你知道我吗?明绮如被击中一般突然抬头,怔怔的盯着孟兰君,眼中是震惊,不可置信,和伤感。

我想,她有些颤抖的说,我们是不会见面的了。

然后决然的挣脱孟兰君的手,飞奔离去。

孟兰君呆呆的看着空落落的手,表情悲伤,却满是倔强。

舞台上的蜡烛忽然全熄了,一片漆黑。

蜡烛再次亮起,这次明绮站在一张凳子上,手扶着靠背,好像是扶着天台的栏杆。

她表情茫然悲伤的看着天空,喃喃道:兰君兰君,为什么你要姓孟呢?我们两明孟两家,可是世仇啊。

此刻孟兰君忽然跑到了明绮的身旁,抬头看着明绮,表情悲伤且痴情:明绮明绮,为什么你要姓孟呢?你要我如何让家人接纳你……明绮没有看到孟兰君。

孟兰君痴痴的盯着明绮。

就这么持续着,直到……什么人在哪?!一声暴呵传来,同时惊动了两个璧人。

明绮慌忙往下看,孟兰君急忙往外跑去,却被跑过来的男人用剑抵住了脖子。

那个男人拿剑的手微微颤抖(明显就是孟兰君从属下里挑出的跑龙套),只见他冷笑道:原来是孟家的小子,说!偷偷跑到我妹妹的天台下干什么?!明绮看清楚下面的情形,失色惊叫:哥哥!不要伤害他!男人愤怒的抬头吼道:孟家跟我们明家世代愁怨,妹妹你居然跟这个小子有勾结?!我们没有……明绮辩解。

那是什么?!是我爱上她了。

孟兰君平静的说,然后凝神看向明绮。

场面有一瞬间寂静,这时跑来了更多的人,都拿剑指向孟兰君。

孟兰君环视四周,淡淡的说: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爱情与家族,但是此刻我要选择尊严。

话音刚落,孟兰君拔剑反抗。

厮杀开始。

显然孟兰君技高一筹,虽然那用的是木剑,可是依然舞得让人赏心悦目,只见孟兰君一剑刺向明绮哥哥的手臂,明绮的哥哥拉过家丁挡了那一剑,谁知那剑正中家丁的心口,家丁惨叫着倒下。

战斗停止,大家都看着地上的尸体。

天啊。

一直观战的明绮惊叫。

众家丁扑上来,将孟兰君抓住。

蜡烛再次熄灭,这次与上次不同,黑暗中有一个声音低沉的说:孟兰君因为误杀被判流放,永世不得回来。

明绮被迫嫁与她人。

蜡烛又亮了。

明绮站在舞台中央,捂着胸口,手里拿着一杯茶。

她怔怔的看着这杯茶,抽噎着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可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

她抬头看天,眼神空洞: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他说……我爱你,如果一定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台下隐隐有抽噎声)她拿起茶杯,眼神平视着辈子,喃喃道:神医告诉我这毒药只会让我假死,他说我再次醒来就能看到兰君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天啊……我不愿意等下去,我更不愿意嫁给别人……死就死吧……现在的我……生不如死。

然后,她义无反顾喝下了毒药。

慢慢的,优雅的,躺倒在舞台上。

明绮的哥哥又冲上来,悲伤的大吼,然后命人将明绮抬到床(一张桌子)上。

舞台另一边,接到明绮死讯的孟兰君悲痛欲绝,他找到一个医生,要了一杯毒药,赶到明绮的床前。

明绮,既然生无法相拥,就让我们在阴间共享天伦。

他喝尽了毒药,躺在明绮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下面已经有了哭声)啊!明绮忽然如梦初醒一般坐起,茫然的左右环顾。

天啊,她说,我真的再次醒来了,神医没有骗我,可是,兰君呢,我的爱人呢?她朝四周急切的看,忽然眼神定格,她看到了身边爱人冰冷的尸体。

周围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凝神注视这明绮。

她嘴唇颤抖,轻柔的抚摸着孟兰君的脸,温柔的轻唤:亲爱的,醒来呀,你一定也是喝了神医的毒药吧。

瞧你杯中的,虽然和我的药颜色不同,可是……可是你不会离我而去的是不是?你想,再次离开我吗?不……不……我已经眼睁睁看着你离开一次,不能再看一次……哦,我恨你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的……残忍。

一句句话都仿佛刻骨铭心痛彻心腑,就连征战沙场的军人也不禁耸然动容眼眶发热、明绮声音越来越的,涣散的视线聚焦在孟兰君腰间的匕首上,她仿佛又有了神采,缓缓的拔出了匕首。

虽然你没有亲耳听到过,但我还是想说,我爱你,一如梦中我们数次相遇……普拉,尖刀刺入衣物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而残忍。

明绮一手扶着匕首,一手颤抖着抚摸着孟兰君的脸,微笑着倒在他的胸口……蜡烛再次熄灭,我感觉好像隔世。

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死死盯着那漆黑的舞台。

蜡烛再次亮起。

那一男一女笑盈盈在台上站着,男子依然丰神如玉,淡笑着朝皇上微微点了下头,女子则一如演戏前的灵动,跳舞似的行了个礼道:表演完毕~声音依然清凉醇厚,仿佛根本没有演过先前的痴情女子。

就这两个没事人样的人……却让在场这么多人都狠狠震撼了一下。

两个怪胎。

怎么想的出这种戏来?!看着那两人下场,皇上一言不发看着明绮,我们都知道今天大概要结束了。

果然,军师跑来说:哥们,别伤感了,喝一杯去?我嗯。

怎么啦,我请客!明绮好像不对劲。

脸色惨白,嘴唇也发青……啥?军师刚望过去,惊呼声就起。

明绮昏过去了。

她落地那一刻,孟兰君接住了她,然后左将军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不由分说将明绮从孟兰君手里接过去,万年不变的脸上很是焦急。

再然后,皇上走到左将军的身边,神色冰冷的对他说了什么,左将军脸色惊怒,却又犹疑的看了看怀里昏迷的明绮……皇上微笑,接过了明绮,左将军无奈,转身施展轻功,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宣太医!我走出秀英殿,心想今天还真挺精彩,可惜自己到头来没捞到个暖炕头的老婆。

以毒攻毒打自己一个耳刮子!再打自己一个嘴刮子!然后看看四周……没错……不认得这地方……周围也没人。

难道要我问:这里是哪里?吗?问不出口……这里明显是皇宫……好吧,我来个更俗一点的:我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响不起来,但是在寂静的寝宫里还是有着震耳欲聋的效果。

立刻,传来了推门声,一个女孩子跑进来瞧着我喜道:姑娘醒了?废话……我斜眼看着她……她浑然不觉我的鄙夷,继续笑:姑娘少稍等,奴婢去禀告皇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丫就一溜烟跑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绝尘而去,嘴唇都快抖了,颤巍巍的伸出手欲哭无泪: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也算了……好歹……给杯水……给点饭吧……看在皇宫的饭菜还算入道的份上,我埋头多吃了几口。

看这满桌的饭菜,道道都是补品!青菜混了人参,豆腐合着鹿茸……要是我的饭店都能开到这份上,绝对只有边炒菜边跳楼的份!当然啦,其实我不大清楚鹿茸什么样,在现代一般普通人很少有空去吃燕窝鹿茸的吧……反正我没怎么吃过,只知道燕窝甜的要死。

吃饭的时候我是很有模样的,一般来说绝对不会沾着饭粒当夜宵或是满嘴酱油渍,所以我在这边吃,那边云启殿一直找不起我的茬来。

直到他不耐烦的一句:你没完没了了?我口含青菜细嚼慢咽,吞咽完毕后才抬眼看他道:什么没完没了?他额头青筋又爆了,咬牙道:吃完了?呜……我看看……好像是的。

我环视餐桌,确定记住了所有菜的味道。

别看了,到时候让御膳房的师傅教你。

云启殿一副看透我的表情。

我嘿嘿讪笑,放下筷子问:有什么事吗?你有什么事?他审视的眼神上上下下扫射。

告诉你也没用,我撇嘴:没事。

没事?哼!你不怕死?九曲风荷难道只是个名字吗?他眼中怒火熊熊,嘴角却是冷笑。

我很老实的回答:我怕死,相当的怕,可是那又能怎样?我说怕死我能不死吗?你想等死?他的冷笑似笑非笑。

妈的!我猛地拍桌子站起来大吼,我是这种人吗?谁想让我死,我让谁生不如死!我靠!哦?他丝毫不介意我话中隐含的让他的曾经手下遭灾的内容,闲闲的靠在椅背上说,你打算怎么做?我立刻蔫了。

为什么你们都要问我这句话,上台前孟兰君也这么问,现在你也这么问,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想不出来!我一正常人没事去想怎么让人生不如死干什么?心里变态不成?大哥我都郁闷了,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顺便让右林这混蛋遭报应,可是我该怎么做我自己都不知道,大哥,我很迷茫耶!人一辈子不是天天都在被毒杀的!我这样已经很经典了,我能怎么办啊!云启殿静静的听,静静的盯着我,然后很无奈的叹气。

你若是被迫嫁不想嫁的人,真的会自尽吗?我没想到话题从毒杀咻的跳到婚嫁,脑子没转过来,呃……一声不知如何回答。

却没想到云启殿笃定的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继续呃……但是,他苦笑,我怕啊……我眼珠子有飞出去的趋势。

我怕一个奇女子就这么毁在我的手里了,那我可真是作孽了。

奇女子……哦哦……是说我吗?奇女子耶!!!!!!!!哦哦,我也能当奇女子啊!不错不错有前途,我心里暗暗鼓掌,猛然想到关键不在这里。

你……你脑子被门夹啦?我很小心的试探。

他咳了一声……好像是口水噎的,然后瞪我。

……哦我说错了,是被驴踢了。

他继续瞪。

别告诉我是被汽车撞的!瞪视+疑惑……你的眼神扑灭了我的希望之火,我决定不鸟你了。

奶奶的,想到汽车就心疼!孟兰君给右林下了毒。

云启殿大概已经绝望了,平淡的说。

哦哦!我说吧!谁想让我死,我让谁生不如死!我双手握拳猛的站起来朝天大吼,哦哦!孟兰君你太伟大了啊啊啊!-_-|||云启殿的表情。

他依然很冷静的开口:你的下一句是不是我早料到他会这样做……我早就料到他会……呃?你说什么?我得意的大叫被打断,有些不满的回头看他。

他面无表情的喝茶:没什么,你继续……我兴高采烈的坐下,趴在桌子上凑近云启殿急切的问:耶耶?不是说右林毒功一流吗?孟兰君怎么毒到她的?云启殿冷笑:兰国别的没有,万里之外异邦人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不少,右林只不过在这三国之中毒术媚术称一流,可是要是孟兰君拿出他那些异邦来的奇毒怪药来,右林就什么都不是了……异邦的很多毒在中原即使知道解药的配方也找不到材料,更何况孟兰君这人精几年来把丝绸之路的贸易把的紧紧的,异邦的毒药都少见更别提解药了,你说孟兰君出马什么办不成?我听得心驰神往目瞪口呆,哇塞,太帅了太帅了……没想到绝世美男居然强到这种地步啊,真人不露相啊!云启殿嗤笑,不理我。

我难得的发花痴,想像孟兰君那狐狸精样奸笑着对右林说想活就给解药,然后越想越爽越想越爽……右林有个要求。

云启殿又打断我,冷冷的。

呃……临终遗言么?我不怀好意。

她想和你谈谈…………哦。

我也想和她谈谈。

同归于尽眼前这个人如果是右林……我就什么都不是……满脸青春痘,蛤蟆眼酒糟鼻……眯细的蛤蟆眼里两道愤怒又怨恨的光,小眼珠往门边一瞟,看向我时又多了无奈。

啊……啊……我惊讶的只有啊了,盯着眼前的女人左右上下看。

她白眼,看什么?你没认错!……你……你……别假惺惺的,你男人下的药你敢说你不知道?!我……男人?哼……没想到丫明绮,就连艳冠天下的兰国三皇子都让你给勾上了。

右林!一声低沉的警告传来,我们同时看向门边站着的左。

没错,左……失踪了那么久,终于他妈出来见日光了。

刚出皇宫见着他,我不知怎么的就生气,看都没看他上了马车,这人脸色阴沉,一声不吭也上了马车一路把我送过来。

一路无话,真不知道跟他讲什么。

直到看到右林,直到右林说话越来越郁闷,他才开口。

开口叫的还不是我的名字……右林脸色也不对,她动了动嘴唇,突然那蛤蟆眼里就龙头似的的开始放水,边哭边控诉。

左,还记得我们三个人以前的日子吗?我们从小都是孤儿,你善武我善毒,一起进入尘嚣给云少主做伴,虽然学业很累,可是你们两都宠我帮我,你不记得吗?虽然你们常常暗中比试,可是那时候年少轻狂,多大的不愉快都是转眼即忘,我们一起时好像什么忧愁都没有,不是吗?虽然后来你顾念老教主恩情故意输给少主让了教主之位,虽然云少主因此时常挑衅,虽然你们的关系因此僵化,可是我和你,什么过节也没有,为什么连带着我们三人都疏远了呢?后你知道少主志不在小,全心全意的支持他,暗地里替他奔波部署出谋划策,他感激你想与你和好,你却总是回避开,左,你总是显得没有怨言,可是你的心什么时候对人敞开过?!……某女越说越激动……我思维僵化……这是谁找谁聊天啊?找我听书来的么?我看左一直冷着脸看门外,某女声嘶力竭好像再说一个字就会吐血而死……样子倒真像是交代临终遗言的……我张张口,看看她从蛤蟆眼中突出来的眼珠子,又觉得没必要惹祸上身。

最终有人开口了……是左……他冷冷的一句:你到底是找谁说话?右林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甲亢兴奋过度了,可是依然留恋着刚才发狂的味道,冷笑着:左,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两年的做法,可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十二年,我不会随随便便就让这个丫头把你夺了去。

她转而狠狠的看向我,张嘴要说话,我立刻抢先,面无表情的说:你是不是想说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啊?她面露愕然,蛤蟆眼上写,你怎么知道。

切……我冷笑,好歹我自称BT女王无人能敌,你这种三流变态的想法我怎么会不知道。

右林也冷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明绮,我中的毒是会在七天时间由外到内腐烂而死,而你是九天后猝死,再加上你的体质异于常人会加快毒发,到时候我们就吧。

……什么体质特殊?我不鸟她的威胁。

哼,谁叫你从小吃的东西奇奇怪怪,和我的毒相冲,起码缩两天。

我没吃奇怪的东西。

奶制的食品,还有鸡蛋这些的……每天吃。

正常人家能每天吃这个吗?!这样就缩两天?从春假变成黄金周?!我暴吼。

右林得意的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明绮,你可以瞑目了,有我尘嚣右护法陪你死。

你他妈的……我越过桌子,一把掐住右林的脖子,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你算老几啊!自己没魅力就怪别人,全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女人!毒死了我难道就没别的女人和左好啦?你以为你猫啊有九条命……我不要陪你玩!我要活下去!谁叫你不遵守当初的约定。

右林毕竟练武之人,被我掐着依然神态自若,只是脸上有着一层凄然和怨恨,眼神痴痴的望向我身后。

不用回头就知道她望的谁,不就是左嘛,一直透明人一样站在门边,也没过来救的意思。

我看也掐不死他,松了手,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只是感觉很麻木。

好久没有的酸涩上来,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双手缓缓搂住我的腰,把我抱在怀里,然后伴着那沉稳的心跳声,我感觉自己飞了出去。

不同于齐楚敞篷飞机的颠死颠活,这一次的飞行稳重而舒适。

我呆呆的靠着左的胸膛,泪眼蒙胧看景物飞逝……不知多久以后,终于停了下来,左轻声叫我:明绮?明绮?嗯?我刚才好像一直在想爸爸妈妈……我好像真的看到他们了。

看。

我抬头。

长城!天!这不是长城吗?跟黄河一样,只有这种在我原来世界才有的景色才能让我热泪盈眶,就好像异乡人看到月亮会觉得亲切,因为家乡说不定正有亲人和你看着一样的景色。

这真是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好像我此刻正依偎着左,伸手却能触到爸妈,然后两个世界中的薄膜像水一样荡漾……左……我爱死你了……我喃喃道,不觉腰间的手一紧。

真的,真的只有你最了解我了。

或许云启殿也了解我,可是他不打算让我活自己的,他想改变我……可是你却一味的支持我帮助我……我转头对上左漆黑的眼,有点悲哀有点郁闷的说:你有空想想你自己好不好?左定定的看了我一会,突然笑了,搂紧我叹息般的说:是该为自己考虑了。

相信我们看第一本言情,我想哇塞真他妈太好看了!看第二本言情,我想怎么跟第一本差不多丫~看第N本……我想我差不多自己可以写一本了。

现在自己在言情里面……我想,前面那些言情是不是都是真的?主角不死定律……即使是明明死定了气都没了人都快烂了都埋进去了……依然会有各种方法说明主角还活着……尤其是穿越,死到身体都火化了,主角照样借尸还魂。

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在我这种思维已经成定式,认定了就算死了我也是活着的——特殊的不怕死情结下,我至今没什么危机意识,只是突然有人提起时,才心情很不好的想起——我中毒了,貌似已经倒计时了。

左说要为自己考虑,倒没见他考虑出什么来,突发奇想带我看了长城后就把我送回了皇宫——为什么不回金色阳光?明邪派人传信说让我在皇宫呆着御医好照顾。

明邪都没来看过我……小没良心的。

今天时我中毒第四天。

早上,云启殿上朝,左处理教务,孟兰君和云启殿一个地方,明邪谈生意,右林消毒……我想就算我没中毒生活也不过如此,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这样好让我不至于紧张倒崩溃。

天知道我多希望身边有个人陪。

百无聊赖百无聊赖,我晃晃哟哟晃到了御膳房,那儿的师傅大概早接到通风报信已经在那恭候着……看领头的师傅那圆圆的大肚子夹在大腿和胸脯之间只给我个天灵盖看,我就一阵好笑,本来他们就没必要对我这么尊重,现在的九十度鞠躬倒像是在悼念我。

其实我只是想做两只菜,本身我对做菜并没特别大的兴趣,只是这是我在这个世界出名的方式,突发奇想的想再光辉一下。

可是到了厨房,脑子又一片空白。

想吃PIZZA吧,不知道芝士怎么做也没见过红椒更不知道黑胡椒怎么来的……想吃正宗KFC吧,这儿没烤炉没香辣粉……想吃意大利通心粉吧,没自己做过不知道肉酱怎么做通心粉做起来也很麻烦……想吃饼干吧……算了我又不是日本人上什么烹饪课会做饼干……唉……做人难啊……番茄炒蛋吧……以前奶奶总是说:你学习太累,想吃什么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纵然眼前有这么个大厨在我依然会看着奶奶松弛的手说:番茄炒蛋。

说没有么也太假了,我是个食神天下皆知,真正说出自己想吃的又太为难奶奶了,只好挑最好做的。

于是乎每个礼拜我总能吃上一两次番茄炒蛋。

番茄炒蛋么就番茄炒蛋,统共就番茄鸡蛋香葱这么三个东西,味道再怎么变也就这样。

所以我没精打采的炒了一碗,直接在御膳房的试菜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

越吃越想老爸越吃越想老妈越吃越想回家……明小姐!你真的在这?!一个侍女跑过来,大汗淋漓的,紧张兮兮的,狂叫。

我的心脏极坚韧,一般是不会被吓的,于是乎拿筷子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番茄鸡蛋一边有气无力的问:怎么啦……大事不好!哦……哈欠,什么事……左将军和皇上打起来啦!……哦。

是真的,皇上的近侍说听他们谈话中有明小姐的名字,才特地叫奴婢来找您的!不会是为我决斗的吧,左我不知道,云启殿没那么傻……但是……还是去看看吧。

刚起身,又一个侍女跑进来,明小姐!皇上召您到御书房去!哈?打好了?怎么这么快丫……人家还想看热闹的说。

这个……明小姐还是快去吧……唉,倒霉哟,扯这种事情里。

一路到御书房也没见着左,进了御书房,也只有云启殿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书桌旁。

你还好吧……我小心翼翼。

云启殿仿佛刚从沉思中醒来,转过身看我,然后站起来示意我们对面对坐到一旁的小圆桌边。

我看到他的袖子有些鼓,行走时有些小心。

受伤了?他一顿,坐下苦笑,你也看到了。

撩起袖子——木乃伊半条手臂。

……你们干嘛呀?昨天他来接我的时候你们还好好的。

别告诉我你猜不到。

他一脸不相信。

我噘嘴,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而已。

哼!他喝茶,先不算你本身的独特吧,你身上还带着魏家金牌,脑子里还有几本旷世兵书和众多经商之道,手艺上还有数不清让人吃了上瘾的美食,财产里还有横跨三国的餐饮连锁……你这叫没魅力?我愣愣的听,感觉虚荣心已经膨胀的快爆掉了,这么厉害?我真的真的这么厉害?!呀呀,我没想到呀……等等,什么叫横跨三国?我的店已经开到兰国去了?金延两国现在关系紧张通不了信,我派探子去了下花中城,得知齐楚刚刚带上一帮你们店里的好手上路去兰国,那儿孟兰君给你们购了一块黄金地皮,分账方式和我们一样,就像你说的,资金入股。

我心花怒放,我一定要去兰国!那儿可和金延两国不一样,那儿有丝绸之路呀!好多好多我在这儿做不出的菜说不定到那就能做了……当然,前提是我能活。

云启殿听了我的话后默然不语,然后忽然叹气,笑道,果然左没说错,我留不住你。

我立刻回神,发现刚才有些偏题,对呀,你们到底怎么了?没怎么,互看不顺眼打一场,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沙猪男……你男人有种你别叫!我边说边朝他受伤的手臂上一掐。

嗷呜!云启殿吃痛,狼一样的叫了一下,然后立刻闭嘴,狠狠的盯着我。

我奸笑……你也有这一天。

哪有这么对待伤患的!专门对付你的。

哼。

他哼了一声就开始低头喝茶,一声不吭。

我看他脸色不善,心想自己刚才下手是不是太狠,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僵着。

大气压降,降,降……大哥我只有四天不到的时间了麻烦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好不好。

我从小就知道他会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大的敌人。

云启殿忽然幽幽的开口,我心里一颤完了回忆录开始,我又不是艺术人生怎么谁都喜欢找我回忆往事啊,看云启殿怅然的表情又觉得不好意思阻止,只好静下心耐心的听,毕竟我对左的过去也有些好奇。

我们由一个师父教导到大,一起练武一起读书,我们智谋相当,可武艺却是他略胜一筹,他不仅天赋告,还比我刻苦,我们教中不看血缘看的是能力,所以一开始很多人都说他降接替我爹接任教主。

我是服气的,因为我的确打不过他,况且,我也不甘于只当个教主。

于是有一天我偷偷和他说,这辈子我有更大的志向,不会屈居于教主之位,希望他来当教主,以后好帮助我,他听了以后并没多大反应,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会不知道我的想法吗?可是有一天爹突然把他叫去谈了一个下午,他出来以后神情就变了,本来只是单纯的面无表情和寡言,可是那天以后他变得冰冷且无言,对谁都冷淡,对我就更冷淡,以前我们都是并肩走,可是那天后他开始像护卫一样跟着我走。

我明白爹肯定对他说了什么,但是从爹那问不出来,从他那就更加问不出了,也只好作罢,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他在争夺教主之位的战斗中输给了我。

本来那是形式化的,我无所谓教主之位,也不存在让不让的,心里只是希望和他打一场看看自己的能力,而他却处处让自己处于下风招招都是退让,我一怒之下把他踢到了台下。

从此我是教主他是护法,我们不是兄弟更像君臣,他比谁都了解我,在我为现在的位子作准备时,他几乎只要凭我的一个眼神就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而很多细节他都比我考虑的更加周全详尽,好多次消息传来夜有暗杀,他不放心其他人的武艺就干脆亲自守在门外帮我挡了一次次暗杀。

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他想要什么,这个人如果哪天要离开,我连怎么留都不知道。

为了试探,我开始和他争,有些东西他多瞟两眼我就要过来,期望着有一天触到他的底线。

可是他没有。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有一天他做了任务回来,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他踌躇了半晌说,有一个女子。

故事到这里我基本明白了,至于老教主和左说了什么我和云启殿心知肚明,不就是什么血缘什么志向什么大恩什么身世……左被刺激到了当然就冷了,只是觉得云启殿有点变态,人家要走么让他走闹,你死活留着干嘛,BL啊?一个冷战,我偷偷看了云启殿一眼,再回忆他以前所作所为……应该不是,我运气不会好到看到这么华丽的组合……再说了,谁攻谁受呀,忽然想到以前同学说的一个什么女王受忠犬攻……不行表想了我快吐了……左对那个江南女子表现的一点兴趣却让我极为振奋,自从他看出我的意图后就再没对外物有一点点兴趣,可是这次却忍不住想告诉我有这么一个女子让他有点兴趣,他大概是认为这个女子远在异国他乡我也没这个精力去查探。

他猜对了,一开始我的确是没这个精力,直到不久后我亲自去延国,意外又巧合的碰到了你。

知道我怎么认出你的吗?短头发,蜜色的皮肤,大眼睛,尖俏的下巴,还有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奇怪的话和外面彪悍里面有点胆小的性格。

很奇怪吧左仅仅见了你一次就能记住那么多,而他仅仅是和我说了一次我也记住了这么多。

起先把你带回来是真心的想利用你和左重归于好,我猜他后来再没提起你的原因大概就是自认再没这个机会和你见到,可是……云启殿苦笑的看看我,无奈道,我把自己也赔进去了,明绮,明白吗?你这小女人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

我再一次听到来自皇帝的表白,这一回似乎并没有兵书金牌插在里面。

但是这一次的表白更多的像是拜拜。

我呆呆的看着他,再看看自己……心里跳的那个快呀。

我……我不……该说什么好呢?你不用说什么,我在就知道你不会愿意当皇宫里飞不出去的鸟,就算我愿意为你撤掉后宫也无济于事,我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云启殿摆摆手,坦然的靠在椅背上,今天左来,做了三件事,一,撤掉教主之位,二,和我最后打一场,三,要你。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自己早在听到那个侍女说的时候就明白了不是吗?言情就这么写的,人生就是这样,八九不离十。

可是明绮,你身上有毒,我不能让你带着毒和左只在一起几天然后让左痛苦一生。

你打算呢……看云启殿一副耶稣的表情,我无力的问。

让右林给你陪葬。

他朝我挤眼睛。

……还不如给我造个秦始皇陵类……我低头欲哭无泪,再说了,右林不是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吗。

算了。

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们不会让你死的。

云启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奔命去鸟现代解毒有什么方法?换血,洗胃,打点滴……古代解毒什么方法?……吃解药。

额……非洲人民我同情你们,医疗条件差就是不方便。

昨天,YESTERDAY,在貌似我的王子殿们都有了保我命的方法时,突然夜晚传来消息,右林失踪了。

带着那张癞蛤蟆脸,从软禁她的房间跑了,消失了……我靠!她是真的不要脸了,那我的命怎么办啊!我怨念我怨念我怨念我怨念……一整天我都散发着这样的气息。

这是我中毒的倒数第三天,中毒的感觉已经有了,没食欲,头晕,恶心,用使女的话说,脸色发青,嘴唇苍白。

靠!我皮肤够黑了再来个青的那不成鬼啦!毁容了毁容了。

再次冲到御膳房,想弄点开胃的东西增加食欲,我可不是什么听天由命的人,没食欲就什么都不吃的是傻子,恶心死了也要往胃里塞点东西。

印象着似乎酸的菜可以开胃,可是看到那红艳艳的番茄让我一阵胃酸翻涌,没办法,番茄炒豆腐吧,调和一下。

味道似乎不错,至少我吃着吃着看到番茄不至于恶心了。

可还是难受,就像发烧了似的全身说不出的酸痛,连拿筷子的手都一阵一阵酸麻。

完了完了,明天大概就要人喂了。

越来越低落……一阵香气忽然飘过来,转而眼角有个蓝色的身影飘过来,我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孟兰君,他径直朝我走过来,什么也没说,转过我的头扳开我的嘴就往里面扔了个药丸。

我靠!这药丸带着说不出的怪味,卡在我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那阵阵奇怪的味道几乎要把我胃里的食物全送出来,我捂着嘴,只来得及呜呜呜叫。

吃下去。

孟兰君的声音很严肃,快,吃好回房理东西。

我一愣。

不用了。

云启殿边说边走进来,手里提着个包袱,我让人把她的东西全理好了,等会直接离开。

等……右林死了。

……啊?她去找以前的杀父仇人,结果反而被杀了。

哈?她叫右林而左叫左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生父姓林。

关我什……她销毁了所有东西,解药毒药配方。

……我低头,终于知道云启殿那么快速那么平静的要说的是什么。

那我为什么要离开?我问的平静,去哪?去我的家乡哦小绮儿,你不是很想去丝绸之路吗?孟兰君笑得温柔。

为什么?我还来得及吗?从北京到撒哈拉坐火车也要几天吧。

因为我用身边的药材给你配了暂时压制毒性的药,一颗顶多延续三天,我只有五颗,我已经派人到兰国去配制更多的,路上药会源源不断的送来,那种药材暂时只有我们兰国能充足提供,到了那边有西域的大夫给你治病。

孟兰君柔和的眼神注视着我,笃定的说,说了不会让你死的,小绮儿,看你的样子的确没有放弃嘛,真坚强……那个右林就不行了,居然明知送死还要去自杀。

左呢?命不用担心了就担心别人吧。

他?孟兰君看看云启殿,云启殿耸耸肩,帮右林报仇去了。

啊?哦……我了然,毕竟右林和他们一块长大,虽然感情已经在几年来逐渐疏远,她又犯浑乱害人,但交情毕竟是在的。

我们先上路,到时候左会追上来的。

孟兰君拉住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他不会有危险的吧。

……关心你自己好不好,我都看出来左不是那种会胡来的人。

孟兰君不满的嚷。

我往云启殿看,觉得他的话比较可信,他沉静的点头,左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放心了。

能让我去金色阳光看看吗?爬上极具孟兰君风格的豪华马车,我却突然想到极重要的事情。

孟兰君轻笑,示意车夫出发。

明绮。

云启殿忽然叫住我,我转头,他一脸笑意,我想你这么财迷的人以后不会不来照顾下你的店的吧。

什么话呀这是!所以,他一顿,以后来看店的时候顺便来找我吧,毕竟以后的我没有机会四处游玩,你就当我的眼睛吧。

皇帝的悲哀啊,我笑,没问题!我一有空就给你写信,让你不出门都能感觉自己在旅游!哈……他的笑声已经被抛在了马车后面。

金色阳光离皇宫很近,马车刚走几步就到了金色阳光门口。

孟兰君说我不宜多动,只好让下人进去通报,没一会就有个人震动极大的冲进车厢。

明邪,我的小弟弟,奔跑后大汗淋漓的样子还真是,狂诱人!生意不错哟明邪……明绮!他怒吼,忽然重过来也不顾孟兰君在场就把我搂住,你这个坏蛋!哈,夸奖我啊。

怎么可以……恩?要不是那个女人死了,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我想她癞蛤蟆脸的时候已经生不如死了。

明姐,我要跟你一起去!他忽然抬头,狼眼里是满满的哀求和决断,我有好好练功!我保护你!绝对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我叹气,这世界究竟是好人太多还是我运气太好碰到的全是好人。

别任性明邪,金色阳光生意那么好就证明你更适合经商,况且你跟去也没什么用啊。

可是兰国不是还有家店等着你打理吗?他阴险的笑。

小样,我能当你姐就证明我比你更阴险,我这个祖宗都过去了你个子孙就给我乖乖呆着,真以为我必死无疑吗?明邪笑容忽然收敛,别乱说明姐,你敢死死看,我让金色阳光给你陪葬!败家孩子,我哀号,你连自己的心血都敢毁……明姐如果不在了,金色阳光留着也没意思,他甜甜的,威胁的笑,所以明姐,你不敢死吧。

我不会死不会死你放心!我推开他,我要出发了,你下去吧,反正以后我还回来。

明姐保重啊,如果三个国家都转过来了还嫁不出去就来找我哦!……下,车!我龇牙。

呵呵。

他滚下去了。

哈……小绮儿真是好福气,这么多关心你的人。

孟兰君表情酸酸的,语气却是欣慰。

我躺到孟兰君怀里舒服的蹭蹭,那我也来关心你呀绝世美男~呵呵。

穿越女猪跑不掉的命运就是到了新世界只要是国家的就肯定要转个遍……绝色倾城坐孟兰君那剧豪华的车子其实只有一个好处,舒服。

还有一个坏处就是:招抢。

明晃晃的在风沙中慢吞吞的行走,就好像是一个性感美女朝你嫣然而笑的说:先生~来嘛……于是先生们来了,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越往西北走气候就越差,什么土地沙化水土流失的毛病全部都出来了,我就算在马车里也要裹着纱巾,虽然马车里很干净,可是看看外面黄蒙蒙一片,总感觉好像马车里也是风沙飘扬。

而越往西北走差的不仅是气候,还有治安。

据说国与国的边界一般都是三不管地带,强盗土匪一波一波的来,最近延国和金国军阀混战,军队那可是比强盗土匪还凶悍啊,于是乎国籍为金或延的强盗土匪们断了生路,纷纷转移阵地,开始兰国。

虽然兰国穷,但是兰国兄弟多啊。

孟兰君阴着脸盯着低头跪在前面的白衣侍从,冷冷的冷冷的说:没想到养了一群废物。

侍从的头更低了:主子恕罪。

解释。

孟兰君把头搁在窗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血肉横飞。

属下确实已经让人把方圆三十里的威胁全部清楚干净了。

我相信,孟兰君冷笑,转头又盯着侍从,你确实清除了方圆三十里外的威胁,但是没有清除三十里内的。

属下愿以死抵罪。

你想自杀?孟兰君笑。

但凭主子吩咐。

保护明小姐,如果今天无法解决外面那些蝼蚁,那么就由你负责带她冲出去,与路上送药的人接头,如果她出一点意外,你也不用死了,回来给我试药。

从孟兰君似笑非笑的样子和侍从突然的颤抖看出,试药似乎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走了15天,我已经很虚弱很虚弱……虽然每隔三天都有孟兰君用药给我续命,可是就好像是吸毒似的,一开始会因为活下来了而精神几天,可是不久后就会离不开那药而一点一点的萎靡下去,还不能戒毒。

孟兰君总是和金国时周围的所有人一样好像很轻松很轻松,可是我知道那是他们给我看的一面,那只是表情,事实就是事情有点严重。

我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躺在软踏上,听外面叮叮帮帮的金属撞击声和不时传来的惨叫声。

本来以为今天又是在黄色世界度过的无聊一天,可是没想到下午就开始精彩了,突然从沙子里跳出百来个壮汉,叫嚣着要财要命。

当然,看到孟兰君后又要美色了。

更精彩的是孟兰君的脸色。

当我看到外面那些穿着粗犷的人肉战车时只是微微叹气,感觉自己最近时刻都在和死神躲猫猫,说置之生死于度外已经毫不夸张。

孟兰君一开始只是微微冷笑挥手作了个明摆着是速战速决的手势,可是当战斗怎么也停不了且那个白衣侍从上来轻轻说了什么,孟兰君又拿出那个给我装药的袋子看了看以后,脸色就绿了。

一个绿脸蓝眼白嘴唇的帅哥。

精彩。

但我也差不多猜到发生了什么,喝了凉水不塞牙对不起穿越大神,不就是药没了的同时遭到出乎意料难缠的攻击嘛,说不定还有个什么幕后黑手什么的。

我好不容易提起劲,申脚踢了踢那个依旧跪着的侍从,他反映倒是快,刷的就转了方向朝我跪。

你祭祖宗啊这么虔诚,坐到我旁边来。

我指了指身边,忽然一顿,神思一晃忽然感觉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就好像是学校的电脑机房,没错,就是电脑机房,我们一群人都只顾着看电脑屏幕,连起立喊老师好时都是低着头给老师一片天灵盖,终于有一天老师忍不住狂叫一声:抬头!你们给我开追悼会啊!我还没死呢!呵……我忽然笑出来,晃若隔世,脑中蒙蒙胧胧的场景突然在一片剧烈的摇动中变换,我又从电脑机房回到了马车上,眼前是绝世美男难得紧张的脸。

明绮,别闭眼,别陷入幻境中!什么也别乱想!你有什么要对锦说的就快说,我现在就让他把你送出去!我依然恍恍惚惚,吃力的看着终于抬头的叫锦的白衣侍从,你叫锦?别废话!孟兰君气急。

是,小姐。

锦很武士道的低头。

哦,那麻烦你了。

我微微深呼吸,笑着问孟兰君,你要和你那些属下同生死共存亡?孟兰君焦急的表情渐渐平淡,他看着外面拼杀的白衣卫士微笑着说:我曾亲自立下军规,但凡将帅长官,无论什么情况,一律不得抛弃下属独自逃跑。

佩服。

我想竖大拇指,可惜没力气,你可不能死啊,红颜薄命,蓝颜就不一定了啊。

不会比你早死的。

他轻笑,给了锦一个眼神,锦会意,过来用白袍把我全身上下裹住抱在怀里。

我的眼皮沉重的不行,当眼前什么都看不到时,再也抵不住汹涌的劳累感昏了过去。

夜晚的大漠很冷,夜晚的大漠星星很亮。

我已经盯了星星不下半个小时——不断的在蓄积力量,详情参想垂死状态,我想翻个身都困难,只知道自己躺在柔软的沙上,身旁有几乎感觉不到的微弱呼吸声,多半是那个锦。

那呼吸声轻的不正常,夜风夹杂着血腥味灌进我的鼻子,考虑到自己除了没力气好像没有痛的感觉,我确定是锦受了重伤。

这下完了,且不说我现在动不了,能动我也不会治伤啊。

风沙随着寒冷的夜风不断刺痛着我的眼睛,连耳朵里也时不时感到刺痛,我觉得此刻的平静就好像是玩RPG游戏时补血的样子,角色人物静静的不动等着那能量条慢慢蓄积上升。

然后我慢慢的慢慢的,撑起身子。

忽然来的力气让我觉得有点恐慌,虽然我躺着休息了很久很久,可是这能量就像是突然来的,就像是回光返照……苦笑,返照吧返照吧,至少让我做点什么。

转头,看到身边的人,他背朝天趴着,我打开电脑用背景灯淡淡的光看,发现他背上从左上往斜下有一道壮观的血口子……哇塞……这玩意……额……云南白药……我完全混乱,喃喃不知道怎么办。

四周真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这里是沙漠的边缘,我在十几天来极度无聊,早就把路线问得清清楚楚,往西北走,沿着沙漠,可以到达一个小镇,那是丝绸之路的开端,叫容沙镇,应该有很多人。

西北西北……哪个是西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那边地平线上红红的,不知道是晚霞还是朝霞……应该是晚霞吧……我费力的抬起身向那个有着红线的地平线望,却发现不对,那红色不是阳光,是火光,一开始近视没仔细看,现在却发现那光跳跃着,且用远比日出快的速度扩大。

有个巨大的队伍正在往这边过来。

是敌是友?切……这时候我还管这个,没人来我也不会有力气背着个大男人跑到那个影也没有的容沙镇去,有人来如果是丧心病狂的给我一刀我倒也痛快了。

坐着,我等。

一片漆黑中,更多的是寂静,然后越来越多马的声音和属于人类的嘈杂,忽然发现那个巨大的火龙的方向似乎和我有点偏差,我无奈之下只好继续亮着电脑背景灯,又觉得这光绿油油的太诡异,咬咬牙摸出打火机,点燃了自己起身时掉落的面纱。

火光,真让人有希望的感觉,我恍惚的盯着那突然亮起的火,全然没有注意到更大的火正在调整方向向我奔来。

轰隆隆,万马奔腾,振聋发聩。

我垂着头,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是什么人把我保卫着,火光带来的温度赶走了夜风,不知道有没有赶走死神。

你是谁?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我这才发现周围明明这么多人骑着马,可是除了马不安的躁动声,竟然没有人发出声音的。

纪律严明的强盗就是军队,纪律严明的队伍还是军队。

唉……这辈子离不开军人了我。

我动动嘴,发现还有点力气,轻声开口:能不能……把身边的人,身上……有个药瓶……里面……呼……我吃。

不错,锦身上还有一颗备用药丸,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但是吃下去总比没吃好。

身边一阵沉默,只有火的噼啪声,然后就有一个人跳下马,走到锦身边在他身上一阵乱翻,锦背后那条伤口立刻紧缩了一下。

温柔……点……我不满的嘟哝。

一声轻笑传来,翻药的人果然放轻了手,他摸出那个精致的瓶子,从里面摸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

这个?我点头。

给。

药被塞到了嘴巴里。

然后背后轻轻一拍,我感觉到了药丸落入胃里的咕咚声。

谢……就好像是毒瘾上来快死的人立刻得到海洛因一样,我很快就感到了力气,动动手指,一股暖流,缓缓的扭动了一下,全身微微有劲了点。

我抬头,看到周围一圈阿拉伯人。

……我不想描述阿拉伯人……沙漠骑士的装扮,那样子落帅哥身上是神秘有形,落丑男身上是理所当然,他们都统一的是沙漠常有的装扮,白巾蒙脸,白袍裹身。

跟身边的锦差不多的穿法,又有点不一样。

你是皇室的人?所有的人都蒙了脸我不知道是谁跟我说话,只好勉强把脸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轻轻摇头。

不是。

那你身边怎么会有皇族私卫?声音微微变冷。

他奉命带我去兰国治病。

奉谁的命,治什么病?你是谁?我不答反问,开玩笑,到时候你把我祖宗十八代问个遍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岂不是太秀豆了?兰国镇沙将军司徒辉景。

帅,听名字就知道多厉害。

回答我的问题。

孟兰君,治我身上的毒。

三皇子?声音中有了急切,他在哪。

不知道失散多久了,他遭到攻击,要锦带我冲出包围到途中和送药的人接头。

我尽量言简意赅,手不停歇的翻出锦身上少的可怜的药膏,不管是什么都往他伤口涂。

锦?这个私卫?一个人跳下马,走到锦的身边蹲下身看锦的伤口,拿下面罩淡淡的问,如果是他应该知道在哪失散的吧。

应该可以。

那么,他忽然抬头,淡笑着看我,军营就在不远处,要麻烦姑娘了。

我瞪,我瞪,我再瞪……瞪他的脸。

将军长成这样,孟兰君长成那样,那么兰国的皇帝会不会啊……他不是美男即使言情看多了,我也不会觉得将军是帅哥。

乍一见面这个将军真让人有抱头痛哭的冲动,没想到临死时在活人都没有的沙漠上能看到一个长得对得起江东父老的。

兰国的将军为了能驰骋沙场抵抗风沙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不是应该长的都特别健康嘛?可这个将军相比我心里的那种狗熊哥哥还真算得上美男子。

如果说孟兰君那蓝眼睛白皮肤给我欧洲人的感觉的话,那么这个司徒辉景就是真正的欧洲人,金发碧眼。

可惜是男人,是金发碧眼的美女朝我笑一下我就会扑上去。

事先声明我不是变态也不是GL,只不过我底子里是中国人,保守还是有点的,对同性我方便动手动脚,对异性就算再熟我还是有那么点矜持。

以前我仗着菜鸟级的英语,见到有外国人就紧张……想搭话,又没胆,奈何杭州西湖边金发碧眼的外国朋友实在多,我学校又在西湖旁边,几年上学放学,有贼心没贼胆的历练了这么久,搭话练英语一次没有,倒是平白落下了见到外国人就紧张的毛病。

更何况这个司徒辉景并不是帅哥,至少跟那些好莱坞的明星不能比,只不过他的长相有着欧洲人的精致和现代男人特有的健壮劲瘦,结合起来比较可观,看久了联想到那些国外超级帅哥什么小贝了卡卡了……就觉得没什么的,古代少见了一点而已。

所以大哥,美男计对我没用,你别电了好不好……大哥我绝缘……大哥我身体不舒服……我投降……真的不知道啊!明小姐,你的意思是要我相信三皇子不顾自身安危派出最得力的心腹锦侍卫只是为了帮你续命?异域将军慵懒的斜坐在椅子上盯着我似笑非笑。

我就像是面试的应届大学生忐忑不安的坐在军账正中央,冷汗如雨下,头点的跟小鸡啄米,是的是的你说的没错,你这不是相信了嘛。

那你一点也不担心三皇子?那个男人忽然拿起一个雕花的瓶子上下抛掷,盯着瓶子的眼神漠然冷淡,瓶子随着抛动的动作不断发出咕咚声,明显里面有药丸在绝望的滚动。

这是孟兰君装药专用的瓶子,他常常从一样的瓶子里面拿出药丸塞进我的嘴巴里。

那个送药的使者不是被这个变态将军给截了吧……欲哭无泪……我盯了瓶子半晌,觉得很不舒服,这个人手里这么随意抛掷的,可是我的命啊。

稍稍挣扎了下,我缓缓开口:担心有什么用,他不会有事的。

哦?他挑眉,握住了瓶子,你这么确定?心随着瓶子的尘埃落定而平静了下,我无奈道:那你要我说什么?孟兰君给我的感觉就是谈笑间樯虏灰飞烟灭,这人笑得越漂亮下手就越狠,他身边那么多侍卫又不是吃素的,如果真的活不过,那是他自己倒霉……你就这样评价救命恩人?他冷笑。

我抱头哀号,拜托你别问了我已经很着急了!行行好……求求你!他眼中闪过不屑,略略向前探身,你这是在求我?是啊怎么了?我茫然。

哼!他闭上眼睛挥手,来人,把她带下去。

这世界不准求人吗?我郁闷。

临出军账我忽然想起,回头认真的说:我想看看锦。

他没事,有大夫照料。

把药给我好吗?我会派人定期给你。

那……还有什么事?我鼓起勇气抬头,盯着他,且不说我见过孟兰君觉得别的男人都很难看吧,你本身长得就一般,不要老是学孟兰君做那么淫荡的姿势好不好?背对着他铁青的脸我大笑走开,心想有时不惧生死了活起来还真是痛快。

可是。

孟兰君,你到底好不好?其实我这次遇到的司徒辉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就是一个奉兰国皇帝之命清剿边境沙贼的小头头。

锦身上有孟兰君的信物,我又确实能证明自己只是一个和孟兰君交好的商人。

于是我这一次去兰国倒是不会有什么差池,军队护送,哪个天杀的混蛋为了一个商人敢抢劫军队?那比和火车比谁力气大还要傻。

让这个小将军着急的是,堂堂三皇子在他管辖的地方让来历不明的沙贼给剿了,这可丢尽了他这张小白脸。

于是三番两次的跑来问我记不记得那地方周围有什么特点,就连星象如何都问出来了。

我鄙视的看看他,伸出手指摇摇:一,我是延国人不需要学星象,二,那鬼地方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我能看出什么特别来?他依旧慵懒的坐在高处鄙夷的看看我:身为兰国皇子的女人居然如此无能,到时候皇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拿你陪葬都嫌丢脸。

我漫不经心漫不经心,淫笑,那就别拿我陪葬啊你个乌鸦嘴,如果皇子被我们兰国堂堂镇沙将军给说死了,拿你偿命都嫌丢脸。

女人,别自以为是。

满满的威胁。

如果你找不到他,你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

我突然严肃,冷冷的警告。

他一怔,唇边浮现笑意,我还真以为你没心没肺。

我那叫自我安慰!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锦,他的伤真的这么重?司徒点头:你既然不知三皇子何处,唯一知道的又醒不过来,上头若追查下来,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转头看着我苦笑,行军打仗我自认兰国一流,可是正如我娘亲所说,朝堂的事情是我这样只知打仗的人永远无法懂的,那些人精一句话可以让我们几千几万个人在沙场上滚三滚,要我都没这本事。

切,听你的口气好像很羡慕。

羡慕?哈,不羡慕是假的,只是……他的眼神忽然望向帐外的黄沙。

我冷眼看他,觉得他现在世外高人的样子狂恶俗。

他只是了半天,突然转头,笑着说:锦醒了……××××××××××××××××××××××××××88右边……混酥干饼锦醒来还不如不醒。

醒来后还好,得知孟兰君没找到他一震,然后就开始狂喝药,简直到了见药眼睛绿的地步,我知道他是为了伤能快点好,可是这狂沙地带人民生活节俭根本没有能够调味的东西,每一碗黑乎乎黏哒哒的药那都是实打实的苦味……这样一碗接一碗白开水似的喝,以前喝过调味中药的我不禁腿一软险些跌倒。

连帐外站着的士兵都用佩服的眼神看他了,看着黑色的液体以立方为单位在他嘴中消失,我终于受不了刺激拼命呢喃:他在喝可乐他在喝可乐他在喝可乐……良药苦口,第二天早上他拼了命的,在军医的惊呼声中,站了起来,然后军营为之震动。

想象一下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剧恐怖的血红色的刀伤在军营里面红着眼睛乱跑的场景……不是我不想描述详细,实在是视觉冲击太大,那简直是一个人的血腥片。

锦同志,我们忠心耿耿的锦同学,见马抢马,见水抢水,见饼抢饼,见刀抢刀,见药抢药……见人抢人——别误会,他只是在抓可以利用的青壮劳动力,于是乎闻讯赶来劲瘦结实的司徒辉景冷不防被他一把抓在怀里拖上了马……我汗……众士兵狂汗……一样被抓上马的其他劳动力瀑布汗……哼。

司徒辉景一声冷哼,手一挥跃下了马,其他几个由于不愿伤到锦而上马的青壮士兵得令立刻下马。

锦痛的满脸的冷汗,却浑然不顾身后恐怖的伤口已经裂开,他只是睁着已经神智涣散的眼睛茫然而努力的瞪着司徒辉景,嘴唇蠕动,好不容易说出几个字:救,主子……咳咳咳……一开口立马痛的干咳,我本来着急的心忽然就难过起来,司徒辉景却一改往日提起孟兰君就紧张的态度,冷冷的盯着锦,吐出两个字:莽夫。

锦一愣,缓缓的撑着身子疑惑的瞪着司徒辉景。

司徒辉景继续冷笑:怎么,不服?没了主子的摆布你自己就没脑子了?果然皇家的私卫只不过是杀人护卫的机器而已。

话是有理没错,可是也不该现在说啊!我也瞪着司徒辉景,呲着牙说:你就不能让他躺好了再说?司徒辉景朝我无奈的看了眼,挥挥手,旁边的两个士兵将锦从马上抬下来,锦早就全身冷汗,痛的死去活来,连挣扎都没有就被架到了床上。

一个士兵搬了张凳子到床边,司徒辉景坐下,我看他多半是要问有关孟兰君失散问题,虽然很关心,但是我觉得我有些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

比如,兄弟?你们伙房在哪?我随意扯了个巡逻兵问。

他朝一个方向一指,然后有些羞涩的说:姑娘如果肚子饿,还是忍忍吧,你是贵客,吃不了那儿给我们做的东西。

我茫然:我这两天吃的东西不都是伙房做的?他搔头,哪能那,有贵客将军就吩咐开小灶,平时将军都跟我们吃一样,姑娘你身娇体弱的不能受委屈了。

看士兵那纯洁纯朴憨厚的样子,我终于确定他不是在讽刺我,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

终于想起两天来吃的东西,清水菜汤和肉末油饼还有一些小点心,虽然不能和在延国被孟兰君绑架时吃的东西相比,可是我却是在那个时候和兰国的士兵相处过的,听他们说,他们的精英部队平时吃的还只是带点肉渣子的干饼……那么这儿……只有干饼了姑娘,咱们别的没有,饼子可多啊……那个雄壮的伙夫豪放的笑,伸手拿出一块黑乎乎的饼。

……我滴着冷汗低头看饼,考虑着是不拒绝好意吃一口还是顺从本能狂叫一声:这还是人吃的东西吗?克制……克制……喉头咕咚一声,我勉强的笑了笑说:没别的东西了?伙房师父为难的看了看四周:额……姑娘要是真饿了,等会中饭咱给你送去,现在咱在准备外面那些饿狼的呢。

可我不是饿啊……您别误会,我来这不是要东西吃的。

我环视四周,想象着化腐朽为神奇。

那是……伙夫疑惑。

我好歹也是凭厨艺出山的,来这好歹也做点贡献啊。

我笑得张扬。

,我伟大的爷爷喜欢,奶奶常做的饼,很简单,很美味。

用手头有限的材料做出美味的东西那是需要能力的,我的能力其实很有限,想当然的我只好再盗版我的记忆。

这是一种香甜,酥脆,适口的山西沁县传统小吃。

需要面粉500克。

食油80克,白糖80克,碱面少许,水200克。

常有的做法是先将将面粉放在盆内,加上白糖,然后把油放入瓢里,上火加热后与碱面一交倒入里面,再加入水和成混酥面团,揉匀揉光。

然后等面团稍饧后,上案搓成长条,揪成10个剂子按扁,用小擀杖擀成圆形的饼,在饼中心点一红点,上鏊将两面烙黄。

待定皮后,移入炉里烤7--8分钟即成。

看着金黄闪亮略有些干燥的饼,我有些担心饼的味道……我以前没有做过,只是见奶奶做……甚至只是在奶奶做的时候瞟了两眼。

爷爷逝世后,这个饼几乎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现在再做出来,还真有种回味的感觉。

我把饼递给伙房师傅,他一愣,哂笑着摆手,不成不成,这是姑娘做的,哪能我们粗人吃啊!吃!我只有一个字,干净简单。

这……那俺就不客气了。

师傅双手在围裙上擦擦,接过了饼,轻轻咬了一口,嚼啊嚼。

我仔细盯着他的表情,看他先是一怔,然后眼睛就弯了起来,再然后眉开眼笑,厉害!姑娘厉害!差不多的材料,怎么姑娘你做出来就是这么好吃呢!我心里一松,又有点怀疑:你确定?那是!姑娘不相信自己吃吃呀。

师傅指着锅里黄灿灿的饼。

哦,我斯了一点尝尝,觉得还是不够,不够脆,不够油,也没有以前吃着香,但这是我在现有条件下能做出的最好的东西,已经比现在军营日常提供的伙食好太多倍了。

目的达成,我告诉了师傅干饼的做法,便在他和几个小伙夫的千恩万谢中走向锦的帐子。

却见外面不少士兵整装待发。

大概是要去找孟兰君吧。

我上前,看见锦正一副望夫石的样子靠着营帐的门框,另一边,司徒辉景对着他的副将吩咐着什么。

你记得孟兰君在哪吗?我悄悄问锦。

锦沉静的点头:属下一边记路一边跑的,只记得是在属下落马昏倒之地向西南十余里,当时天星正亮,玉玄星正晦暗,属下判断……我没空听他讲天文,这会显得我很没文化,这个时代不会有人跟我讨论火星人和太阳黑子,我只好沉默下去,看十多个将士整装待发,见他们绑好干粮袋,我忽然想起自己不是刚刚还多做了不少干饼嘛,这不正好派上用场?想到做到,我百米冲刺跑到伙房,一把抢下刚出炉的大叠干饼,用衣服裹住冲回去。

司徒辉景看我的上去的饼,有些惊讶,你……我没告诉你我是花中城的老板嘛?我故作惊讶。

他忽然脸一红,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这两天给送的菜……很难吃。

我中肯的评价。

他摸摸鼻子,把饼交给带队的,脸色尴尬的走开了。

只剩下锦痴痴的望着搜救小分队绝尘而去的背影恋恋不舍。

有空看还不如好好休息!瞧你背后恐怖的……我拍拍他,自顾自走进帐子躺在榻上。

休息好,说不定明天孟兰君就回来了。

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什么叫?什么叫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什么叫宫廷斗争?看孟兰君同志。

搜救小队出发当晚孟兰君就被找到了,在锦描述的地方几百米外,他被司徒辉景的副官从尸堆里挖了出来。

满身是血的他,被匆忙抬进营帐的时候,在月光惨淡的照耀下,居然带着极度奇异妖魅的美,我觉得,他还有生气。

于是就在帐外,我手中捂着孟兰君给配的药,蹲着,躲在阴影里,看医官和下人进进出出神色焦急慌张。

来不及了。

这么严重。

拖了太久。

……诸如此类的言论把我的头一点一点砸进膝盖,眼睛酸酸涩涩的,却哭不出来,我不想那么早哭,那似乎带着不祥。

可是,好伤心啊好伤心啊好伤心啊……等等,锦呢?这个超级忠心狂呢?刚才在营帐里没见他啊……这种偏激的人这种时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连忙站起,前后左右看,可惜沙漠的夜晚太黑,除了军营里点点的火光,我什么都看不清,再加上没听说过人有夜视眼。

东南西北的问,上上下下的找,终于让我在军营驻扎的所谓绿洲的水塘边看到了他。

坐着,死死盯着水面,貌似是想用这50厘米深的水塘淹死自己。

看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倒像是失恋。

阿……我的想法不纯洁。

我轻轻的上前,依然惊动了他,他略微怔了下,然后那痴痴呆呆暧暧昧昧迷迷茫茫的眼神就转而盯住了我。

……心跳了,我靠,他不用这么痴吧把我都迷了。

明,小姐……他的声音很嘶哑,情绪极是低落。

我在他身边坐下,也看着水面,别担心,他没事。

锦摇头,都是我的错,我无能,只不过背后一刀而已……就昏了那么久,就连明小姐你……也差点被我连累……要不是,要不是司徒将军英明,截下了送药的人……说不定,说不定我连主子交给我的最后的任务都完成不了……汗,只不过背后一刀?人背后不长眼果然不方便,要是他自己看到他背后的血口子,他说不定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有小强血统,我一边嘴角抽搐一边偷偷瞟他的背后,靠!又是一片血红,那帮庸医还说药膏就可以,我说要缝的嘛,当初我脚趾断掉那医生也是这么对我的。

心里想的嘴上却不能说出来,我想了想便皱了眉道:锦!别胡说,什么最后的任务……你希望孟兰君死啊……他眼神立马惶恐了,对,明小姐说的是,主子肯定长命百岁的。

是嘛,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我心里紧张,却硬装出轻松的样子胡侃。

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锦居然没有跳出来要和我决斗,只是略微尴尬的搔搔头说:这个……我,厄……没听到。

切。

我不齿。

不过,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兰国就完了。

锦声音突然就冷了起来。

我回头,看他满眼阴桀,惊讶,怎么……明小姐有所不知,这已经是兰国公开的秘密。

他一顿,意味深长的看我,脸上写着你问我吧你问我吧……为什么……我其实很好耍的。

他满足,开始侃侃而谈:在别人看来,兰国是三国之中最穷的,不仅是地理因素,还有政治因素,开通了丝绸之路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兰国全民皆兵,不是延国金国商队的保镖就是当半路上的强盗,由于兰国沿路收取不菲的关税,每年国库的收入都可观,于是朝廷并不打算出手整顿。

就任凭自己成为巨大的贼窝?我惊讶。

起先人们以为就这样了,可是自从主子开始参政后,他就开始利用手头的兵权暗中对那些强盗进行收编,对几个有一定规模的镖行进行整顿,而他本人也是很有些手段的,于是隐隐中主子竟然成了兰国最大的势力,再加上主子的身份地位,当然是受到各方,尤其是其他皇子的注意了。

强人……我喃喃自语。

锦声音突然暗淡下来,主子在皇子中排行第三,并没有权力当皇上,而他过于强大的力量使得他在朝堂上倍受压制,无奈之下,主子自动请缨到延国去进行察叹,这一去就是三年,可是他在兰国的势力不仅没有被削弱,反而因为他支持的商队与西域国度进行通商而更加庞大,切更加难以压制了,现在主子任务完成回国,必定是凶险万分的。

你的意思是……我好像明白了。

没错,锦肯定的点头,这次袭击,绝对是哪个皇子背后指使的。

天……又是朝廷纷争,明明我想要的是江湖之旅啊。

我手捂额头,呻吟出声。

所以明小姐,既然主子让我保护你,而你可能与主子的大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我誓死都会保护你的!锦突然朝我半跪下,低头狠狠的说。

……我开个饭店和别人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了?古代人的脑部结构真奇妙。

我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闭嘴,苦笑,见他半天不起来,忽然发现这气氛,这言语,这月光,这性别,这姿势……实打实的求婚嘛!厄……突然的发现让我很郁闷,你起来啦。

锦不动。

我汗,我知道了啦,你,你知不知道你这姿势很像我们家乡求婚的样子啊?锦浑身一僵,讷讷的起身。

突然远方传来一个士兵大喊声:明小姐!锦侍卫!将军让你们能过去!难道说孟兰君有消息了?我猛然起身,却感觉一阵风掠过,锦箭一样的飞了过去,我脸上一阵温热,一抹发现原来是血,抬头,远远的看到了锦背后血红的斜杠子……明明伤那么重,干吗还跪下?跑到帐里,之间锦半跪着在孟兰君床前,司徒辉景脸色阴翳站在床边,中间留一个空,让我站过去。

停止呼吸了。

我还没看到孟兰君的脸,耳旁司徒辉景淡淡的说。

我一僵,全身就冷了,彻骨的冷,然后伸出手,去摸那张苍白妖魅的脸,活着的……还是漂亮的要人命……不是吗?确实已经去了,要不要马上上报朝廷?司徒辉景依然公事公办的口气。

我看看锦,他已经完全石化了,难道是在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不回答,看着孟兰君,他穿着已经换好的白色衣服,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纯洁的时候,好像可以随意的让我揉圆搓扁。

可是……我不会把想法付诸行动的,麻烦你醒过来朝我邪恶的笑一笑还不好?孟兰君,你明明是人间最大的祸水,为什么却要超脱俗世来个祸害不长命呢?活过来啊混蛋……活过来……你怎么可以成为第一个离开我的人呢?怎么可以是被杀呢?我咒你死是让你老死啊……天……腿一软,我跪倒在床边,沙漠的夜晚冷,现在更冷,我眼角瞟到锦的手握成拳,紧到出了血。

节哀,明小姐,我们要立刻派人把遗体送到兰都,沙漠白天太热,尸体很快会烂的。

可是明明还有温度啊,明明感觉到血液的流动啊。

放手吧明小姐,人死不能复生。

你劝我能不能用有建树一点的词汇,更何况,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死了,他还没僵硬啊。

来人,把明小姐带开,其他人准备装棺。

棺你个头!我拼命活动着孟兰君的关节,丝毫没有僵硬,绝对没死,可是,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明小姐,得罪了。

几声低沉的告罪,我无法挣扎被他们扯了开来,看看锦,他只是跪着跪着,像木偶没有动作。

看着孟兰君被抬出去,看着帐外在月光下发着惨白光亮的棺木,我忽然惊叫:不是脑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吗?抬尸体的人一顿,疑惑的看我,司徒辉景更是惊讶,盯着我问:你说什么?我连滚带爬的跑到帐外,靠着门框有些虚脱,惨白着脸却坚决的说:这是真理。

脑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别等孟兰君醒过来的时候被你们当成诈尸活活砍死!××××××××××××××××××××××××××××××××××××××右边……二哥成亲电击?汗……X战警看多了是不……人工呼吸?更汗……孟兰君同学在沙漠能溺水?我的脑死亡定律被当成天方夜谭,眼睁睁看着孟兰君被抬向一边的棺材,我暗叹果然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这世道!不许动!!!!我一个河东狮吼,冲上去张开双臂拦在棺材前面。

司徒辉景上前叹气:明绮,你理智一点。

把他放下!让我看看!我板着脸坚持。

人死……放下。

一个冷峻的声音忽然插进来打断了司徒辉景,众人一惊,这才发现担架旁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月光下只有这人乌黑的头发反射这惨白的光,黑衣黑袍的整个人就隐没在黑暗里。

我心一跳,想冲上去,却被司徒辉景拦住,他半个身子拦在我前面紧紧盯着黑影厉声喝道:谁?!黑影不答话,走上前把司徒辉景轻轻一拨,然后司徒辉景这个身材狂好的男人居然硬是往另一边歪了几步,等他气急败坏的稳住脚却发现黑衣人早就站在我面前。

身体还好吧,药够吗?又是这熟悉的声音,冷冷的却暗含着关怀,我忍住眼角阵阵发酸,猛地抱住他,带着哭腔喊:左!你终于来了!左一瞬间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然叹口气回抱我拍拍我的头说:我找了你们很久,直到在沙镇听说附近有军队驻扎,这才遇到你。

你看孟兰君……我嗓子快抽了,他那肯定是假死,人还没僵硬呢,你瞅瞅,是不是什么淤血啊,毒啊,痰啊……淤血。

左淡淡的说。

啊?容我再看看。

左放开我走到孟兰君的身边,手贴着他的胸腔处不知道在干什么。

周围一片安静,早已到了深夜,司徒辉景军规严明,到了一定的时候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以前我会赞赏,现在却觉得糁的慌。

左放下手,凝立半晌。

怎么样怎么样?我急切的上前。

我领兵时也曾遇到这种情况,当时虎言为了护我被魏家军少将军在胸口打了一掌,他被送回来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后来是右林说那只是淤血堵住心管导致假死,我们便用内力和药浴化了他体内的淤血,现在他还好好的。

这么说……我心里一阵狂喜。

恩。

左肯定的点头,血液还在轻微流动,这里没有药浴的材料,我们要赶快去兰都,一路上我可以用内力给他续命。

那出发出发!我急得跳脚,忽然听到一声冷哼。

转头,看到司徒辉景一张便秘脸,他蛇一样恶狠狠吐出话来:你们当我不存在啊?说,你是谁,全名是什么?为何私闯军营,怎么进来的,把你身家姓名出生年月全部说出来,还有,你和三皇子,和明绮是什么关系……厄……他说对了,我们当他不存在,给他看后脑勺,留着他在后面边问边跳脚。

接下来直奔兰都的过程简直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只要我身体有感觉我就是在赶路,马车永远是在颠沛流离在那咯吱咯吱发出连续不断的惨叫,这锦一听说孟兰君还有救立马在月光下变身为拼命三郎,一路上他不眠不休赶马车的样子总好像是在燃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燃烧吧小宇宙?左一天的时间除了给孟兰君输内力就是在管我吃药吃饭喝水睡觉,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奶妈,我虽然有药顶着,可是身体还是在变差,渐渐的动作就开始迟缓了,身子很抽象,就是那种提不起力气的感觉。

唉……爷爷,当初你躺床上的时候我居然还喳喳呼呼的说不多走走不行,现在才知道当初你老人家就是要翻个身子都要和奶奶眼神交流半天的……几天下来,我和左培养了一定的默契,只要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翻身还是喝水。

乖乖……如花年龄就要体会中风一般的快感,我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在沙漠里偶尔路过几个小镇我们也不停歇,直接风餐露宿吃沙喝西北风冲进兰都,然后我仰头长叹。

好梦幻的国度啊……兰都虽然在大西北,但是因为丝绸之路的开发,整个城市竟然好像是中西融合一般,沙漠特有的白色房屋周围,参差的建立着一些圆顶的很有伊斯兰味道的建筑,时不时有穿着轻纱露着肚肌的异国舞娘轻笑着路过这个据说是中原西北最大的绿洲果然不是盖的,树木郁郁葱葱和江南有的一拼的。

只是很可惜我没能看到更多好玩的,在锦那一副高速公路飚车的架势下我能勉强看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左丝毫不为我有气无力的大呼小叫所动,就连舞娘路过他也没瞟一眼,只是自顾自闭眼打坐休息。

我喊着喊着心想真是明明自己在现代穿的比这更露怎么到了现在反而自己成了乡巴佬了呢,一阵郁闷以后也就没了兴趣,等着锦停车,据说他们给我们安排好了住处,反正不是住皇宫。

到了。

锦有些嘶哑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没等我扯开车帘看个究竟,就已经冷不防一个腾空被左抱了出来,锦立刻火烧屁股的又赶起了马车冲向不远处幽深的皇宫,只留下淡淡的吩咐:主子安排的西域医生很快就来,明小姐先休息吧。

又是休息,我什么时候没休息了?下了马车我抬头看,发现这是一个很眼熟的建筑。

……妈的这齐楚死没创意的,把花中城原版搬过来他什么意思?!……算了当初就没指望他,要不然干吗还要我来呢。

门口一个小儿探头探脑看了半晌,才过来试探着问:这两位可是左公子和明老板?称呼倒挺合心的,我看着小二略微泛蓝的眸子和偏白的肤色,感叹自己可真是到了一个豪华的国度,随便自家的小二抓一个就是混血儿。

没错,齐楚呢?左随着小二的指引抱着我进店,里面很冷清……不,是根本没人,只有一些木工师傅在雕屏风,我皱眉,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弄好?怎么说也该开张了吧。

小二小心翼翼的回答:是齐老板吩咐特地做慢点等着明老板您回来主持大局的,您瞧,连名字我们都没起呢。

酱紫啊。

我点头,忽的又一阵眩晕,只好靠在左的怀里。

累的话我带你去房里。

左低头轻声对我说。

表。

我摇头,我要见见齐楚这个白痴。

楼梯旁转角处忽然传来爽朗又傻气的笑声:哈哈,明绮你又在说我坏话!我看着那个顶着娃娃脸却硬要装风流倜傥穿白衣白衫的衰哥一脸被我发现了的表情走过来,不屑的摇头:NONONO~我没有说你坏话。

我都亲耳听到了!他不服,大声指出。

白痴。

我嗤笑,我这是直接在骂你好不好……厄……你……-_-|||他识相的闭嘴,然后看看我,看看左,忍不住再次开口:明绮,听说你身体不好,怎么个不好法?没啥,只要有钱我就能好。

原来孟兰君的手下没告诉他们,那正好省了我的掩口费,人到生死关头了总是会特圣人,就像我们老师说的,电视剧上拍一英雄之死,那英雄总是会在半死不活抓着口气死活不放的时候突然回光返照说:我还没交党费。

听着觉得不现实,可是我现在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的状态看,的确临死的人都有圣人情节。

这样啊。

看出我不愿说,齐楚倒是挺聪明的不追问,眼睛一转又说,那么这店的名字……明绮,没你的主意我们谁都不敢决定。

瞧你那出息……我又嗤笑,有后备的让我选吗?这个……他抓耳挠腮。

哼,我冷笑,你们一帮子懒人就等着我来动脑子是不是啊?二哥说了,起名字不用我们动脑筋,你绝对有自己的想法。

齐楚倒是拉了个很好的幌子。

好吧。

我想了想,既然已经盗版了那么多了,亲爱的杭州父老乡亲们肯定不会介意我多拷贝一个的,天外天怎么样?好啊!齐楚一脸兴高采烈。

我看看左,他微笑。

就这样了,我以拳击掌,这就是我的第四家店了!明天开张!新店制度照搬花中城,不同的是女服务员招的都是狂漂亮的舞娘,瞧她们那扭着屁股端菜的样子,真是让人胃口打开……所有人都在为开店做准备,左出去为孟兰君的药浴做准备,我则百无聊赖的坐着等医生。

齐楚晃来晃去貌似也很闲的样子,我朝他招招手,他很乖的走过来。

跟我讲讲花中城那……哦不,延国的事吧,我最近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齐楚面露惊异之色,你什么都不知道?瞧这话说的,我乐意啊?是啊。

可是二哥明明有定期给你写信讲谢店里国里发生的事啊。

……现在延国和金国战事升级,信件不通也正常吧。

我马上就想到了最正常的解释。

也对哦。

齐楚搔搔头,很苦恼的样子,从哪里说起呢?事情太多了。

随便吧,想到一件说一件,就当讲故事好了。

我用手撑着头很颓废的打呵欠。

你应该知道的事吧……肯定知道了,全延国都知道。

齐楚喃喃自语。

哈?!我呵欠打到一半突然噎住,大气叹出一阵虚脱,你说……啥?啊……齐楚理所当然的样子,忽然顿住,满脸不敢相信的瞪着我,你不知道?我摇头。

啊呀呀,那就有的说了,二哥成亲太好玩了!针捅孟兰君只要一进皇宫那就安定了。

可我呢?生死未卜啊。

听齐楚讲话讲到一半,就有一个伙计冲进来叫:明大老板齐老板,你们等的西域大夫来了!我是病人当然不用移动,齐楚意犹未尽的喝口茶就出去迎接了,然后隔着门帐子就听到有清脆婉转的笑声:呵呵呵呵,小哥哥你长得好英俊啊,娶我好不好?噗……我喷。

如果没有猜错,外面有一个女人在调戏齐楚……真是个惨绝人寰的事实。

我甚至可以想象齐楚脸红的要燃烧的样子。

然后又有一个比较成熟的男声传来:伊妹啊,等会给这个英俊小哥哥跳支舞吧,爷爷保证他会娶你。

这爷孙……话音刚落,门帐就被掀开,然后一个中东人模样的老人走了进来,随后是齐楚……脸是墨绿色的,然后一阵夸张的娇笑,一个穿着大红露肌装的女孩子抓着齐楚的胳膊跟着进来。

哦!这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美女!我找到组织啦!那密色的肌肤,那大眼睛,那柳叶眉,高鼻深目性感的唇,就像是电影神话里面的那个印度美女,就连身材都和我有的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果我是男的我现在就扑上去!眼睛盯着女孩子不放,她也盯着我不放,然后还是她先反应过来,并且实践了我心中模拟无数遍的行动。

她冲过来了……她抱住我了……她亲了……厄……传说中的男女同吃?耳边炸了似的传出尖叫:啊!啊!爷爷爷爷!你瞧!谁说中原女子都是长头发?你瞧你瞧!这个小妹妹短了头发多漂亮啊!我也要剪我也要剪!……你剪头发还是剪我的腰啊……大姐我知道我有个性了麻烦你放手好不好……我脸色逼得跟猪肝有的拼,看着齐楚的脸色从墨绿到惨白,然后怒哼一声跨过来拉开了女孩子说:你想折磨人就折磨我好了,明绮是病人,别碰她!好!有气魄!以后就靠你对付这女人了齐楚!女孩子委屈的撇撇嘴,看向中东老人,老人微笑着放下一个精致的盒子,走过来说:是明小姐吧,我孙女不懂事,惊扰到你们了,但是她很有分寸的。

我顺了顺气朝他点点头表示了解,如果没分寸我现在大概已经两半了。

哦还有,我叫默拉罕,我孙女叫伊妹。

她经常随着我到处行医。

默拉罕又微微弯了下腰,笑容可掬的说,现在,可以让我看看您的病吗?可以可以。

我挺起胸膛。

默拉罕看病的方法似乎已经融入了中式的望闻问切,样子做的实打实的,只是最后终于忍不住拿出了一个沙漏状的东西朝我苦笑道:明小姐你看老夫一把年纪了,不会以为老夫非礼你的吧。

我一看那玩意就知道是跟现代听诊器一样的东西,现代的一声把听诊器在你胸部死死的按来按去我都没叫非礼,你那样的我根本无所谓,于是我做慷慨就义状:大夫你来吧,不就是听歌心律嘛!默拉罕眼睛一亮:明小姐知道?我得意:那是……果然如三皇子信中所说,是个女中豪杰啊。

默拉罕一边夸一边把听诊器的一边往我心口放,耳朵贴在了另一端。

原来孟兰君还说我的好话呀,不错不错。

齐楚不干了:喂你们干嘛呢!明绮!默拉罕大夫都能当你爷爷了你还下手?!我汗,抓起茶杯扔过去:你思想邪恶就算了!你还邪恶到我身上来了!我告儿你!我对谁下手都不会对你下手!再胡思乱想我赶你出去!齐楚头一偏轻松躲过茶杯,手向后一伸利落的抓住茶杯,嘻笑着放回原处:那你们看病我要不要回避啊?麻烦齐公子带着伊妹回避一下,也免得接下来的治疗引起误会。

这回开口的是默拉罕,他有点花白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回轮到美女伊妹不干了,爷爷!我要陪着你!默拉罕严厉的朝伊妹看了眼,伊妹撅起的嘴立马平了,乖乖的迈着小碎步跟着齐楚走了出去。

俩人一走,我立刻急不可耐的问:很难治?默拉罕摇头,很简单……也很难。

我翻白眼:我靠说话利索点,到底行不行?!默拉罕脸黑了黑,道:据我判断,明小姐你中的应该是一种由某种蛇毒提炼出来的毒药,至于是什么蛇毒,我有一种方法可以确定,只要将这种蛇毒和我随身携带的药剂混合一下看看颜色和气味的变化就知道,只是……要抽血?我试探着问。

默拉罕脸色大为震惊,明小姐你又知道?!我摆手:别明小姐明小姐的,就小明吧……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抽了我血后确定出哪种蛇毒,就可以用相应的血清注射进我的体内,这样就可以立刻化解我身上的毒,接下来只要好好调养就可以了,是不是?默拉罕一张老脸可怜的,被我惊的定了型,始终保持着目瞪口呆,太,太奇妙了,明……小明,你真是无所不知啊,只是,你说的血清,是不是就是抗毒素?厄……这个啊,我不清除啊。

我搔头,以前蛮喜欢看探索发现的,这方面知识是就跟常识一样,不得不说那个频道还真不错,平白多了很多有价值的知识。

唉,反正也差不多了。

默拉罕收了惊讶的表情,有点开心的挥手,既然小明你自己就知道,那么也就不需要干老夫最头疼的解说工作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说着从他的木箱里拿出一直记号笔粗的木桶,桶前面还扎了一根剧粗的针。

我身子陡然一阵发寒,缠颤巍巍的问默拉罕:大叔……你打算拿那玩意……扎我?默拉罕习惯似的摆出安慰的嘴脸:小明莫怕,只是一点点痛而已,马上就好的,而且老夫消毒工作很全面,不用担心得病。

本来我是不怕抽血啦,以前在老家心脏不大好,隔三岔五的去医院,一去就要莫明其妙的捐献那么一罐子的血,想怕都怕不起来。

可是想想那时护士姐姐白白嫩嫩温温柔柔的手,技术精湛的动作和头发丝那么细的针,再看看现在默拉罕黄里透黑坑洼不平的手,颤悠悠的动作和棒棒糖棒子那么粗的针……这哪叫扎啊,这根本是捅啊!我咽唾沫,我抹鸡皮疙瘩,我向后靠……然后默拉罕自以为笑的很慈祥的拿着针筒朝我逼近,此刻从小接受尊老爱幼教育的我真想一脚把眼前可恶的老头踹开去!说轻点是没用的,默拉罕的手就算柔若无骨,那么粗的进手臂还是会杀生的。

唉……不经过风雨,怎么见到彩虹!我咬咬牙,再咬咬牙,手伸出一半……收回来……再咬牙伸手……再收回来……看看默拉罕已经有点发抖的笑容……我含泪冲出去……齐楚!打昏我!给大家一个建议,打针怕痛的话就找个人弄昏自己……至少我是这么做的,貌似还挺成功,再我昏迷期间默拉罕同志已经毫不留情的在我身上捅了两针。

看着左右手臂上各有一个芝麻大的血红色茄子,我就有痛哭流涕的感觉,这么大的针孔,清醒着挨会不会活活痛死啊……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广告,俩人在那吵:西药治标,中药治本。

默拉罕可能看过那广告,他义无反顾的来了一次:中西结合!治了标后他就走了,让齐楚找了个中医来开方子清除毒素,我正苦着脸哀求中医再加两味调味剂时,忽然听到隔壁的房间传来熟悉的笑声。

齐楚!怎么那个伊妹还在?倒没什么不欢迎的意思,只是她爷爷都走了她又不会看病留着干嘛?齐楚有些郁闷的说:她看见招工就要留了,我们让她试了下成绩不错,就留她当女服务生了,只是她爷爷刚治了你的病,不好意思让她住职工房,所以就……你真阔气啊……这样就让她住天字号?治我的是她爷爷又不是她你分清楚!她爷爷有说让你给她特别照顾吗?没有。

齐楚嘟哝,倒是有说让我好好压榨她。

变态爷爷……不过我喜欢,那你这个当晚辈的就要听话!尽力压榨她!让她搬职工宿舍去!这……齐楚犹豫。

不忍心就算了,房钱你付。

我也没有针对小美女的意思啦。

那得付多久啊?齐楚哀号。

看你人品喽……我幸灾乐祸。

……算了,我让她搬。

我忽然沉默下来,有点空虚的感觉。

怎么了?齐楚坐在我床边关切的问。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威胁了我一路的死亡,居然就这么在昏睡中过去了……好郁闷……傻!你是没看见默拉罕拿着那古怪东西朝你手上扎的情景,我都快昏过去了!齐楚强颜欢笑,显然刚才的场景惊心动魄。

我很伟大是不是?切……齐楚不屑的转头起身走到房门口,往外看,啊,左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继续躺好。

忽然听到齐楚出门前轻轻的说:明绮,你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