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2025-03-30 08:44:46

左说御医已经确诊孟兰君是胸腔淤血,危险是不会有了,只要治疗期间再没人暗算。

那已经不是我能关心的事情了,我眼前还有更多的事情值得我做。

比如说……我要跳舞我要跳舞……我要跳给他们看……可不可以嘛……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伊妹。

她爷爷外出工作她就把我当成了她爷爷,撒娇耍泼全冲我来,我刚完整的一口气又去掉半条。

我指着店门外扭动的西域歌舞团舞娘们气急败坏的朝伊妹吼:你跳就跳吧!找我干什么!还有啊!我让你有事找齐楚你怎么净缠着我啊!同性恋啊?!伊妹委屈的拼命眨眼睛:我也想找他啊,但是我刚刚朝他跑……她眼睛忽然就亮了,齐哥哥好厉害啊!嗖的一下就从三楼跳下去了,还没受伤!三楼……齐楚……你终于被逼到跳楼了……阿门……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开张门口就有了一个西域舞娘团在那跳舞。

仿佛开张的是她们而不是我们。

亏我绞尽脑汁开张前大肆宣传,结果花钱宣传吸引来的人都在看那些舞娘扭屁股。

我靠!我的店可从来没有被这么冷落过!那些水桶腰有什么好看的?!我站在二楼看着那些舞娘咬牙切齿。

我雇来的服务员在楼下混在人群中看那些水桶看的眉开眼笑。

伊妹……我呲着牙,好好看清楚那些分心的服务员,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恩!伊妹挽着我的手臂认真的点头,眼光狠毒的一个一个看着那些看表演的服务员,这些叛徒,我要好好记住!一旁看着公文的左忽然一抖,放下了手中的本本走上前来往下看看,无奈道:你要怎么对付他们?谁?那些小厮。

哼哼……我说了,背叛我,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那舞娘呢。

哼哼,我决定了,我要让她们知道什么叫生,不,逢,时!我一字一顿,一下比一下狠。

伊妹满脸崇拜的看我,左却淡淡的笑:你这么软的心肠,做的到吗?什么?!我目瞪口呆,我……我心肠软?!不是吗?你们延国有形容一种人叫刀子嘴豆腐心,我一听说这话想到的就是你。

左笑的奸诈,刚毅的脸显得柔和无比。

汗……我无语了,我自己心肠怎么样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我的确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吧,这样都被人看出来那我以后岂不是变成纸老虎了?不行!我要树立起威信来!整了整衣衫,我下楼到了那些舞娘团旁边,看见一个胖胖的西域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最里面盯着舞娘的表演,问了人才知道他就是这个舞娘团的负责人。

我上前,冲他挥挥手,礼貌的问:请问这个歌舞团由你负责吗?胖子显然早就料到我会来,丝毫没有惊讶的点点头说:没错,你是这个酒店的老板吧。

是的,今天我们开张,很荣幸你们能自发来为我们助兴,不过遗憾的是,你们的热诚打扰到了我们的生意,请问你们能挪个地方吗?我几乎绞尽脑汁把脑子里面的官方用于都挤出来了,连眼神的都可怜兮兮的。

胖子轻蔑的一笑:明老板是吧,这地方你们买了吗?我们歌舞团向来这样,哪热闹就到哪赚钱,大家各做各的生意,谁也管不着谁不是吗?你他妈的……脏话半句憋在嘴巴里面吐不出,我脸色发青额头青筋跳动,就连身后跟下来的左也突然之间就周身环绕冷气压了,可是开张第一天就闹出事情毕竟不好,我继续强颜欢笑: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意挪了?胖子点头:没错,明老板你就管好自己的生意吧。

有你在我就没生意了!我脑子里转来转去就这么句话,当下一不做二不休,对着胖子冷笑道:当真一点余地没有?胖子不耐烦,头点的下巴肥肉都在抖:是呀是呀,我要收钱去了,你走开。

好!我突然大吼一声,既然你敬酒不吃。

我环视四周因为我一声吼而静下来的人,一字一句:我就罚你酒了,到时候……可别嫌苦!看到那些舞娘跳舞我也很热血的想扭一把,既然她们找碴我就让她们知道什么叫性感!好死不死撞在我的特长上,你跟我比厨艺说不定我会输给你,跟我比跳舞,这个时代街舞我可是鼻祖!冲回店里,我勉强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还是鲁莽了一点。

一个不小心就下战书,自己行不行都是问题,我偷眼瞟了瞟一旁兴奋的快飞起来的伊妹。

她自己先扭了起来,一边哼着古怪的调子一边咯咯的笑,然后两眼含情朝我看两眼,看出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伊妹……你能跳吗?伊妹转个圈冲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欢叫:当然了当然了……要不然你下战书干嘛?明绮明绮~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太好了不用我去跳,我虽然会跳觉得自己能赢,可是天生自己就不是有表现欲的人,真要上场还是有那么点忐忑,有了伊妹我就先缓缓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拿了纸头用钢笔画了两套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拉丁舞服装,想了想又把裙子改长了点改成比基尼形式,然后交给左。

他看了看纸就僵住了,脸色奇怪。

我当然知道他郁闷什么,打着哈哈说:啊啊……我心痒痒啊心痒痒……左抬头奇怪的看我,额头黑线,缓缓挤出两个字:不行。

这么斩钉截铁干嘛,我撅嘴:又没让你穿。

我也不会帮你做。

真的不帮忙?……他放下纸头,用行动表示决心。

伊妹……我瞪了左一眼,奸笑道,借我套衣服改改,你的衣服都挺风凉的,剪掉点地方应该会很漂亮。

好啊!伊妹也奸诈的朝左笑笑,转身向后院跑。

等等。

左盯着我盯着我盯着我,龇牙咧嘴,我做。

乖……我踮起脚拍拍他的头,革命重任就交给你啦!他哼了声把纸交给他的一个手下,然后转身坐在我的对面,喝酒。

不高兴?我试探的问。

他喝酒。

有什么关系嘛……太暴露。

汗……但是很好看啊。

你不准穿。

切……你太让我失望了。

好保守。

他一震,有点疑惑惊讶的看我,失望?我还以为你肯定会支持我的啊。

你去跳艳舞我也支持?没有啊没有啊……我以前就是一专业人员啊。

自夸的。

他眯眼:没听说过你以前的事情。

切。

我白眼,我连你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过去?他踌躇半晌,缓缓开口:听老教主说,我的名字叫左冷…………我盯着他。

……他闭了嘴。

……没了?似乎他不会再开口了,不会吧那名字不对头。

什么没了?他疑惑。

名字啊……没错,左冷。

那么……左冷禅是你什么人?……-_-|||?啊啊……误会,误会……汗……我怎么会想到那个大恶人呢。

稍微尴尬了下,我开口准备摊牌:我以前呢,很普……衣服来了!楼下伊妹兴奋的声音传来,我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几块布拼起来而已,会有多慢。

谈话被打扰左显得并不高兴,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

厄……是哦。

拿着成品,我稍微有点后悔,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性感的衣服。

看着刚换上衣服兴奋的转圈圈的伊妹,我干笑着说:伊妹,你得打头阵啊!为我们天外天打响这牌子!你可是我们的形象大使啊!嘻嘻……伊妹两只大眼闪着战斗的光芒,红彤彤的冲向舞娘团。

星河战队我汗死了……天气怎么这么热啊……世界怎么这么温暖啊……提早了N千年的温室效应吗?我靠!看着周围一双双盯着我的眼睛,我感觉全世界都在旋转。

妈的,老娘又没说过要跳,凭什么伊妹一句话你们都以为老娘会下场呢?!她败下来就算了,干嘛还要我上,我只要我的店引起注意就行了啊!我感觉自己比基尼式纱裙下的腿在颤抖。

伊妹还在那顶着我杀人眼光吼:你们就仗着够淫荡,那种姿势都做的出来,我不跟你们比淫荡!我们明老板才是高手呢!你什么意思?老娘我淫荡高手吗?!瞧瞧我身上的衣服,漂亮吧,那可是明老板设计的!只此一家!这衣服是淫荡了点,没必要连带着我也显得淫荡吧。

再说了,我开的是饭店,又不是衣服店。

你做错广告啦。

你们在这抢生意已经够无耻了,居然还来明老板面前弄斧,丢脸不丢脸?!完了!看着那群舞娘冒火的眼睛……今儿个我这舞是不得不跳了……无奈,我扯过伊妹,呲着牙低声吼:大小姐!你打哪听说我会跳舞啊?!伊妹一怔,一脸纯洁的说:不会吗?不会吧。

衣服这么漂亮……你爷爷擅长设计内裤他就理所当然会跳肚皮舞吗?!什么逻辑……我白她。

这下伊妹有点慌,不会吧……哎呀哎呀……这下脸丢大了。

行了行了。

我摆手挥开她,今儿个我发挥如何就看人品了。

其实我是看出了一点端倪的。

伊妹再火辣毕竟是个大闺女,像那些舞娘那样慢慢扭着屁股擦过客人的动作她是绝对作不出来的。

而且那些舞娘有着多年历练出来的让人难以抵御的妩媚与诱惑的气质,这是我的致命伤,大街上随便拉个雌性生物来都比我妩媚比我诱惑……我一度自己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汗了……以前看过前辈斗舞,怎么感觉就跟今儿个看到的不一样啊。

同样是舞动,同样是随音乐起舞,同样是感觉上压人……哦!偶明白咧。

我们的的街舞男女都跳,所以斗舞时是充满侵略性和霸气的,那不是比试而是挑战,挑战者朝着被挑战者步步逼近,然后嘴角冷笑眼含蔑视,全身上下闪烁着我是老大我BS你的气质。

可是现在看到的斗舞却是各跳各的,比漂亮比性感……那我这样的斗法会不会死定呀,我跳的根本不漂亮不性感,完完全全的阳刚。

还有……曲子……现代没人是伴着那唢呐一样的音乐跳街舞的吧,而我的电脑上……那歌……谁看过……那个人类登上宇宙杀虫子的电影。

我师姐,电脑的原主人JOJO,据说是那本电影的超级FANS,好吧,FANS就FANS了,她无论是手机还是电脑活着是电子字典或者是门铃总要弄成那片尾曲的样子。

那歌好听是好听,能跳嘛……我拿把大刀耍还可以哦,太壮观了。

……思前想后,我决定,拼了。

盯了那个领头的红衣舞娘一会,我一言不发,转身回店,换了我那套全黑的套装,宽衣宽裤腿还有鸭舌帽,再是黑色的超酷NIKE球鞋。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我朝她们笑笑,拿出电脑,说:刚才伊妹按照你们的规则比,现在么就听我的规则好了,很简单,按照我放的音乐跳出合适的舞就行了。

红衣舞娘轻蔑的笑: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从练舞到现在不知学了多少种舞,你如今还想拿个八音盒就来互弄我?八音盒?这名字给我的电脑打掩护倒是不错,我笑:听了不就知道了,话说得那么绝干嘛呢。

地址:http://www.basil-poledouris.com/media/basil/128k/StarshipTroopers-KlendathuDrop.mp3音乐是没有歌词的,一开始就雄壮的让人心潮澎湃,更何况是我这个看过电影的,一想到电影中十万人冲下飞船与外星生物殊死搏斗的场景就禁不住一阵叹息。

而隐约的,我能看到围观的很多人的表情都是喘不过气似的震惊和对音乐里面壮观场景的向往和恐惧,甚至有几个人还有点……惆怅。

战场上厮杀过的人会觉得这音乐将人带回了过去,而没上过的人则是被我带到了未来。

身后,左全身紧绷,我回头紧盯他的脸,他一开始紧盯着前方,感觉到我的注视后,嘴角颤动似乎想说什么,我朝他甜甜的笑了下,他一怔,千言万语化作了释然的笑。

然后,轻轻的,从后面环住了我,让我听到他的心跳,沉着而有力。

耳边拂过一阵低喃,能将那世人眼中的血腥杀戮化作如此动人心魄的……也只有你了……人人都道战场上血肉横飞有如炼狱,没人知道其中隐含了多少的气壮山河英雄血泪,当然,对于现代人来说,那是司空见惯了。

我还是占了便宜的。

一曲终,我合上电脑看着众人,所有人都一个表情,呆滞,屏气,睁大眼,不可置信。

这……这这……红衣舞娘回魂,指着我,我的电脑语无伦次。

你要试着跳次吗?我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红衣舞娘倒是识趣,环视了一下另外的舞娘,在确定没有人想尝试后,居然很沧桑的笑着说:我们知道了,只是希望明小姐能跳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

那,不就简单了……我拿了左的剑,站到人群中央,低头调整了一下,再抬头,已是一脸冷峻肃杀,眼神冰凉的扫射一周后,我按了按钮,音乐开始。

转身,挥剑,曲肘,抬腿,我仿照电视剧摆了个实打实的起剑式。

每一次音乐转折,我紧扣着节拍变换舞剑的姿势,想象着手里拿着啦啦队的指挥棒,我转剑,后仰,斜刺,侧劈,想尽法子让自己的姿势像模像样又酷又帅,表情也随着音乐时而冷峻时而悲怆时而柔和。

我不会舞剑,我也不是在舞剑,这剑只是我跳舞的道具而已,我将街舞中很多经典的姿势,甚至是只在视频上看到过的也使了出来,剑则适当的陪衬一下。

然后,计算着最后一个音调即将到来,我默默打着节拍,将剑缓缓指向红衣舞娘的鼻尖,头却低沉的拐向与剑相反的方向,面无表情。

好吧,我吓到她了,也吓到一帮人。

米拉!一声暴喝伴随着音乐的结束而想起,一个胖胖的身影冲进来挡在我的剑尖前,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想让我们走吗?好!你赢了米拉是你的本事,但是为了这就伤人,未免太不正道了!我依然举着剑,愣愣的看着挡在红衣舞娘前的舞团老板,瞧他那关心情切的模样,奸夫淫妇吧……只是两人在外表上,相差了点。

不要跟我讨论鲜花插在牛粪上的问题,是人都看的出。

跟我讨论正道?大叔你洗脑啦?刚才谁跟你好说你不听偏要现在弄出一堆事情的?早警告你了,敬酒你不吃我就罚酒了。

我刷的撕下冷酷表面,插着腰就一副对骂的架势。

我有错吗?我也说过了,这地方你没买下,你没权力干涉我们舞团在哪开张。

舞团老板也泼了,稳稳的站在那似乎要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说你错了吗?你没错啊,所以我光明正大的来比试啊,大家凭实力看看谁有权力管理这地方,现在,我赢了,麻烦你们挪挪。

舞团老板眯细眼狠狠的凌迟了我会儿,哼了一声转头走人,舞娘们却并不显得生气,好奇的看了我们一会也跟着走了,剩下几个壮劳力在搬东西。

本来看热闹的人看了半天也都累了,顿时店里一波一波的涌入顾客。

耶!开张大吉!我插着腰朝身后比了个V字型,准备凯旋。

明绮。

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是左。

啊?你……左抬手朝我伸了下,又很无力的垂下,苦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伊妹春我不是很喜欢吃蛋糕,厄,所以我每年生日都很吃亏,看着别人吃我的生日蛋糕我只能吃面。

但是现在不同了,只要是现代的东西偶都稀饭^-^!!天外天生意日渐兴隆,我脑袋瓜子开始不安份,刚琢磨着要不要办场美食节,却从伊妹的嘴里得知三天后是齐楚的生辰。

他居然有二十了?!伊妹居然知道他的生日?!两大打击……我跟齐楚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生日……虽然从来没想过要问。

那么,左的生日不会就在我浑浑噩噩中度过了吧。

我偷眼瞟瞟他,他心有灵犀似的拿着公文也朝我看过来,很无奈的叹气道:我不知道自己生辰何时。

那岂不是更悲惨?!啊哦!惨绝人寰啊!我连忙奔过去,抓过左的手信誓旦旦:你怎么没有生日!十月三十号!跟我同一天!左愣愣的盯了我许久,刚毅的嘴角划出弧度:延国有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要求同月同日过生辰!那个……那个同年同月同日死就算了……厄……我急忙接话,后面那句被说出来事态就严峻了,我一现代人如果耍出殉情的剧目估计自己的死法就是被BS死的。

噗哧,哦HOHOHOHO~后面传来变态的笑声。

我青筋爆跳转头,伊妹,找抽啊笑那么恶心?前两天我一舞成名,巨多的人慕名来我这吃饭,晚上算帐的时候我一时得意忘形,猛然爆发白鸟丽子式变态笑声,别人被吓倒也就算了,伊妹这个女变态居然还学了去了。

然后一直到现在,店里常常时不时的爆出哦hohohoho~来。

我汗死了……可是,这不是你教的吗?伊妹性感的纯真表情。

我一年来就笑了这么一次好不好?你数数这几天你笑了多少次!鸡皮疙瘩都被你笑没了!明绮,我有点事出去下,晚饭回来吃。

左突然低声对我说。

哦,当心点。

我应的干脆,看他朝楼梯口一个经常来的手下走去,然后继续和伊妹斗鸡。

伊妹却突然不说话了,很黯然似的在身边的桌子旁坐下。

我刚还养精蓄锐准备和她大战三百回合呢,怎么突然就短路了?泄不泄气啊。

我也不爽,坐在她对面,捏她软软的脸,喂!蔫掉啦!别吵,心烦呢……啊啥?是谁惹上我的?现在还说我烦?!靠!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明绮,她忽然就抓住我的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我盯着我,满脸怀春状。

干,干嘛?瞧这架势活像表白,不会真的同性恋吧……帮帮我哦。

?他生日啦…………你直接把自己送他不就成了……我的样子很像情圣吗?反正绝对不会像媒婆,有什么忙好帮的,不帮倒忙不错了我。

……你好淫荡,你干嘛不把自己送给左。

她黑线。

需要送吗?他追我的好不好。

现在我和左的模式我很满意,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约会送礼,大家心里明白开开心心就好,表白什么的那都是俗,我要的不仅是爱我更要懂我,这样就很好了。

伊妹凝视了我会,转头叹气,羡慕呀……那去追哦。

追不到啊,都是你害得。

……我害的?我带他上妓院了还是阉割他的不成?怎么这么冤枉的事情都有啊。

我想你也明白吧,你的出现影响了他的口味,要是没有左,他这小子多半来追你。

厄……我没办法否认,这是穿越常有的,我无法使自己和这个时代的女人同化,尽管我已经尽力约束,不搞什么男扮女装闯妓院入江湖,可是为了生存我却不得不显得很特别,吸引了别人的注意那也是正常的,那现在不就行了,你多可爱啊!当然比你可爱了,所以明绮,我确定齐楚是有那么点喜欢我的,但是我要他更喜欢我,我要给他生娃娃!去延国!她两眼星星之火。

我却觉得不对劲,去延国?你不会是把齐楚当踏板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对那个有很多水的地方很向往而已,我爷爷也说了,要我嫁到延国去养皮肤,明绮你皮肤这么好多半是那水乡养出来的吧。

呵呵……是雪花膏养出来的啦。

我知道的追人的方法不多,而且自己都没试过也只是在书上看到的,你要我就告诉你,不过最主要的是抓住生日这个机会,还有啊,我纯粹提供材料,采纳不采纳是你自己的事情,一切后果自负!恩~恩~她狂点头。

窃听俺不是第一次失败。

但是,这么彻底的失败还是第一次!我靠!这还叫蛋糕?放大版鸡蛋馒头……差不多……化腐朽为神奇已经不可能,化蒸笼为烤炉好像更加那个……算得,唯一吃过蛋糕的我不爱吃,其他人都没吃过,也不差这么点。

偶不做了!逛街去!现在的我住在离天外天不远的小宅子里,手下有人要求在这个西域和中原的要道上开一个天外天附属的旅馆,我觉得倒真是好主意,不过反正我连饭馆都不大懂,别说旅馆了,只好让齐楚他们负责,我消遥自在拿钱做美食。

不过我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快江郎才尽了,我才活多少年啊?而且又不是每天二十四在那研究美食,有什么本事隔两天出个新品?而且食材和……烤炉……哦!我心中永远的痛。

兰国的街头充满让人心醉的异国风采,虽然我早就逛过无数次,可是依然觉得舒服,虽然空气干燥的点天气热了点。

啊咧……咦?远处有个臭屁的白色身影跑过。

我看了会,继续逛。

哦呀……哇!白色后面有个红色追过去。

我看了会,也追上去……是人天性都八卦。

前两天和伊妹探讨了一会追人三百六十招后被晚上用餐高峰得到来打断以后就不了了之,我看伊妹和齐楚表现都很正常也就没了心情管,结果今天居然让我瞧见了他俩在街头玩大逃杀……哟和,敢情是在我面前一副世界和平的样子,到了我视线外就郎情妾意了?搞得我是职业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似的。

我早就说过我的跑步还是不错的,远远追着一直追到城西角落一个椰子树下面,看他们拉拉扯扯拉拉扯扯,我又不能凑近了听,又因为近视看不清他们口型……只好望啊望啊望……肩膀忽然被一拍,我跳了下回头,是左带了点笑意的脸,看什么呢?我朝前面点点。

他探头看了看,嘴角抽了一下,你看的见?看的见,听不清楚。

左朝我看了看,又朝齐楚他们望了望,张了张口又说不出话,只好拖过他的一个属下说:你来。

那个被拖过来的人汗了下,一脸莫明其妙,指着自己道,教主……叫属下有什么吩咐?左指了指前面,把你听到的说出来。

啊?这人成吉思汗下来了。

快。

左急促的望了下我呆滞的脸。

是,属下明白。

然后这个倒霉孩子竖起耳朵听起来,嘴里喃喃有词。

我不管,你不能始乱终弃啊……这多半是伊妹的话了。

什……什么始乱终弃?不会用成语不要乱用!我不会用,你教我呀……伊妹似乎搂住了齐楚的手臂。

你别缠着我了好不好,刚才跟你说过了我不打算成亲!那你娶谁去?我癞痢头了怎么着?娶不了老婆了?大街上随便抓个都比你好!汗……这话够狠。

你好过分。

没你过分。

我喜欢你啊。

我不喜欢你。

我要嫁给你!我不打算嫁给……我不打算娶你!齐楚几乎是本能上跟伊妹对着干了嘛,可怕。

我唱歌给你要不要?不要!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难为这个复述的大哥了,瞧他满脸大汗的模样,我怀疑他再复述下去人都要虚脱了。

我伸手想拍这个人的肩膀,却被左拦住了,他一脸忍笑的表情用口型说:你教的?厄……我考虑怎么把自己跟那歌断绝父子关系。

呼呼。

左捂着嘴巴呼哧。

我白眼一翻,心情爆烂,继续听。

再次启程教主。

复述大哥不干了,满头大汗转过身来,忽的就朝左跪下了恕属下无能,实在是,那女子唱的……厄……歌?属下无法……我,属下……可怜孩子,已经被打击到语无伦次了,我阿门。

见我脸露怜悯,左也不好多勉强,淡着表情极有气势的一挥手道,退下吧。

眼前立马没人了。

唉。

我惋惜地叹口气,虽然听不到了很可惜,但是人家的隐私我还是不要管了。

我们回去吧左。

他沉默的站着,看了我半晌,似乎挣扎着什么,终于下决心似的说:明绮。

啊?我回头看他。

魏家军的金牌是否还在你身上?………………………………………………………………-_-||||||||||我正式宣告呆滞。

昨晚洗澡还看到胸前护心镜一样绑着的两块牌子苦恼了半晌呢,结果每一天每一天的都会把它忘的一干二净……我少年痴呆了不成?这么重要的事情……啊……啊……是的……在……这下轮到我语无伦次了。

左脸色更严肃了,刚才得到消息,延国朝廷发生变乱,以皇太后为首的主和派已经向我们皇上递出投降书,而以魏老将军为首的主战派却以不听虎符号令魏家金牌失踪为由不愿交出军队,而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国家的军队如果还有自主权,那么即使这个国家的皇帝跪在面前投降也无济于事,而现在金牌在你手上……我忽然下意识的捂紧了胸口……的金牌。

左注意到我的动作,脸色却温柔了,我不会逼你,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江湖人了,你知道的,明绮。

他最后一声明绮低哑了声音,听得我心中一阵荡气回肠,我缓缓舒了口气,放松后却发现自己更加的手足无措。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魏大爷怎么想的,我到底要不要回去?他们会不会希望我永远不回去这样他们就能永远抵抗到底?我连中美关系都陈述不清楚,现在要我对于国家间的政治问题作些决策,还真是杀了我比较方便。

左微笑,忽然搂住我的肩膀轻声说:我已经想过了,你这儿的店已经上了正轨,也是时候回延国看看了,你对这儿的气候也不是很适应,不应该多呆。

我会陪你秘密回到延国,你去和魏将军商量,听了他们的决定再说,如果要你带着金牌永不露面,那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去你要去的地方。

如果是让你交出金牌彻底结束一切,那更好不过,你可以开你喜欢的店,我们安居乐业。

听很少说话的左忽然语气轻柔的说那么多,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的脸,他的脸在我看来一直很MAN~无论何时都给人一种他很强他绝对可以依靠的感觉,而现在这种感觉无比强烈,我想我是真的被他勾引了。

远走高飞,安居乐业……要么私奔要么定居,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的语文再差,能听到这个程度就已经很让我开心了。

我点了点头。

人生就这样点进去了。

走?!回去?!我呢?!齐楚跳起来,发疯。

你哥有兴致把你踢过来就有心情把你丢在这,你也知道你哥多恐怖,我可不想违逆他的意思把你偷渡回去。

我懒洋洋的理包裹,眼也不抬。

哼!齐楚气鼓鼓的上楼,忽然有转身瞪着眼睛问,伊妹那些乱七八糟的歌都是你教的?我看着他看着他……他明白了,上楼。

明绮~~伊妹很伤心,红着眼睛在一旁摇我的包裹带,你不陪我啦?难得碰到一个这么说得上话的……还有……你说过要帮我的……我叹气,抓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齐楚真的喜欢你吗?她愣,随即点头:我觉得他有点喜欢我。

如果他不呢?我问,假如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还喜欢我呢?她又愣,垮下脸,你别走……我不是说要给你们创造二人世界什么的,我只是觉得,你是我姐妹齐楚是我兄弟,我不能因为知道你单方面喜欢他就硬是撮合你们俩,我得考虑到齐楚的感受,如果他只是把你当朋友当姐妹而并不想和你进一步发展,或者是他心目中的好媳妇并不是你那样的,那么和你在一起他必定会不舒服……你觉得呢?可是……伊妹已经有点动容,可是依然不放弃,没你出主意,我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出的那都是什么主意啊……我狂汗,想了想,做了个决定,这样吧,再努力一次,这回我和你一起上!今天你要嫁给我场面有点沉闷。

舍不得我直说,大家都盯着我手里的食盒子干嘛?!…………好了好了,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我只是回去这么一趟嘛…………要不,我再唱首歌?很明显我的提议不大受人喜欢,因为除了伊妹在场所有人都嘴角抽了那么一下。

不好意思啊,就算我不提议伊妹还是要唱的,势在必行嘛。

伊妹,和我一起清唱吧,反正没人会伴奏。

我又假惺惺的转向伊妹,看她明明是送行穿的却跟出嫁一样。

恩~她偷偷看齐楚。

我们拉起手,直接走到大堂,站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

我请了清嗓子,微笑着开唱。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手俏皮的指着伊妹,我笑着看她逐渐被带入歌声。

她很快融入节奏,一边唱一边和我一起轻轻的舞动。

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饥寒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的鸟儿的高歌拉近我们距离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伊妹的声音很纯净也很柔美,带着西域女孩特有的卷卷的声调,还真有蔡依琳的味道,全身都有着阳光自信的感觉,像柔和的火焰燃烧在人们的心底。

我们在她最后一句拖长后相视一笑,放高了音调握紧手合唱: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创造幸福的生活昨天你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今天嫁给我好吗……或许是我们唱的好听,又或许是歌曲太奇怪,也有可能是太难听让人吃不下饭,反正此刻大堂里满满当当的人都在听我们唱,我轻轻捏了一下伊妹的手,示意她时机到了。

她微微一顿,脸色忽然变红的同时腰肢轻转和我分开,我们小步转了几圈后,我站住,看她抓住了齐楚的手。

齐楚猝不及防,脸红的跟炭烧似的,竟忘了自己有武功,被同样羞涩却脸皮显然比较厚的伊妹一边轻轻跳动一边拉到了大堂中间。

伊妹笑的越来越欢,朝我招招手,后面是齐楚愤恨无奈的眼神。

我歪了下头,看着身边的左,刚才我可是瞄着他跳过来的。

左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眉头皱的老紧,显然思想挣扎不清。

我不耐,抓起他的手也冲向大堂,继续和伊妹对唱。

夏日的热情打动春天的懒散阳光照耀美满的家庭每一首情歌都会勾起回忆想当年我是怎么认识你……左的手由僵硬渐渐放松,然后开始回握住握,暖暖的让我原先的紧张感一扫而光,我偷偷瞟了眼伊妹他们,貌似情况也不错,伊妹脸灿若桃花,唱的越发千娇百媚。

冬天的忧伤结束秋天的孤单微风吹来苦辣的思念鸟儿的高歌唱着不要别离此刻我多么想要拥抱你……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过着安定的生活昨天你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今天你要嫁给我听我说手牵手我们一起走把你一生交给我昨天不要回头明天要到白首今天你要嫁给我……伊妹看着齐楚,我看着左,手紧紧握着,声音也越发嘹亮,似乎是要把心也唱出来。

一曲结束,我们相视而笑,一阵鼓掌声传来,是门口不知听了多久的孟兰君。

他躺在软踏里面,略微有点憔悴,淡淡的笑着拍手,柔M两姐妹侍立在两侧,后面一群黑衣侍卫,那场景宛若初见。

却让我觉得分外美好。

我觉得以后肯定会再来兰国,因为这儿有让我很幸福的东西。

背水一战天气转冷,我披着帅呆的貂皮一天一天靠近内忧外患的延国。

胸口的金牌一天天发热,我手足无措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左也是每天偷偷的皱眉头,面对我时则是冷脸一张加上淡淡的温柔。

我们一路以夫妻的身份回赶,途遇四家黑店两伙强盗。

黑店A用迷香放倒了我以后被左用拳头放倒。

黑店B技术高杆,墙上楼梯上柱子上碗上等等等等全部都是蒙汗药,我被再次放倒,据目击者称左郁闷了三秒后继续吃饭,面不改色吃完后叫来早就两腿发软的掌柜,手一挥,掌柜飞出去了。

黑店C里我表现出色,一进店就表示要去厨房丰衣足食,结果那家的掌柜够猛,进了厨房拿起菜刀说,看你一娘们也没色好劫,钱交出来老子让你相公死的痛快点。

当时外面一声惨叫。

掌柜奸笑着说哼哼哼这还算轻的,你再不交钱下一声就不是惨叫了、紧接着外面一阵噗的吐血声。

掌柜面露赞扬说不错不错小六折磨人的技术有长进,快交钱!再不交就阉了你相公!我好几次张口想告诉他刚才的声音都不是左的。

然后外面一声惨绝人寰的跟杀鸡一样的叫声……某人真的被阉了貌似。

这下掌柜脸色有点不好的说不会吧小六这回有点过头了。

这时厨房的门帘子被掀开走进一个人说:明绮,这回我好像有点过头。

你做点吃的我们等会就走吧。

我,哦……-_-|||黑店D,厄……没有劫我们,只是我晚上睡的好好的突然被左拎起来飞到店外面,然后我睡眼朦胧中看到这家黑店发出圣洁的光亮……又睡了过去。

早上得知,那家黑店所劫非人,还没劫成就被发现,然后那个被劫的牛人一把火烧了那店。

我汗……放火的也真没公德,要是没有左我不是得生生睡死在那圣洁的光亮中?强盗我就不说了,他们太惨了。

左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所以我只知结果不知过程,其结果让我对强盗这门职业充满了敬畏之情。

抢到普通人还好,踢到铁板——尤其是左这样的铝合金钢板,那可真是,还不如直接拿头撞上去痛快点。

兄弟们,干强盗要谨慎啊。

虽然一路上刻意的减速,可是我还是很不情愿的看到了延国标志性的红土地,江南地区土地肥沃,以致于土都泛红,好像吸了血似的。

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我是从泉城进的延国,那时候泉城外满山满坡都是要涌进延国的难民,而今天再次路过,却发现泉城前面空空如也,我奇怪,这时候战争频繁,怎么可能连难民都没有?找了个路人问才知道,原来魏家军在离我们不远的黄河沿岸设了军营,并且筑了很多帐篷给难民们用。

得知不远就是魏家军,我摸了摸金牌,和左一起找了过去。

过了一个小坡地,往下望就是一个巨大的军营,那里很热闹,而且热闹的不寻常。

我揉了揉眼睛看左表示自己看不清,左冷冷的看了会说:延国皇帝在这……皇太后也在……啥?领导慰问?看样子,他们不仅是来阅兵,还有个目的是收兵。

左轻轻的解释。

收兵……不会吧,有这么腐败的高级领导吗?看我脑子上面俩问号,左无奈的笑,只好细细说道:魏家军如今处境尴尬,朝廷已经递出了降书,同时也交出了虎符,可是魏家军本身并不是朝廷建立的军队,当初归附朝廷的时候皇上曾有特旨同意他们同时听令于虎符和魏家金牌,如果虎符不在,那么只要将领持有魏家金牌,魏家军一样有战斗力……哦我知道了,所以现在朝廷投降而魏家军不投降,甚至集体搬迁到黄河沿岸决心死战到底,朝廷担心魏家军的举动会让云启殿觉得他们诈降,所以远距离施加压力不成功,就干脆集体跑到这儿来面对面交涉,要求魏家军交出魏家金牌并且回家……那我这回来岂不是很尴尬?不一定,我在这儿身份尴尬,会暗中保护你,你去找魏老将军,跟他商量一下,你不可能一辈子带着金牌。

如果是纯金的,我不介意一辈子带着它。

左表情有些抽,严肃的说:记得你说过它是镀金的。

我进入军营用的是天齐盟的令牌,很久前跟金牌一起给我的东西,我还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没想到居然顺利的帮我混进军营并且与魏老爷子见上了面。

当初我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弄得江湖人进军营不再成为难事,再加上我手里一张举足轻重的天齐盟令牌,果然有了最高领导接见的待遇。

被士兵引进一个不起眼的营帐,通报进入后我看到魏老将军背对着我站着正在看地图。

我轻轻的说:魏爷爷。

魏老爷子身体一震,缓缓转头,看到我,眼里是惊喜,是复杂……我也很惊喜,很复杂……许久不见,老爷子的精神依然很好,只是两鬓花白,人好像老了十多岁,本来有点发福似的圆脸现在也瘦削了,真正成了一个垂暮的老人。

你……还是来啦。

苍老的声音,极无奈的语气,却没有赶我走的意思。

我……我听到这么多的消息,不知道该干什么,现在这儿的局势一迁一动都关乎金牌,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所以干脆来这儿问问。

我有点局促,感觉自己似乎是走了一步错棋。

唉……老爷子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一个奏章一边盯着一边喃喃的说,来的正好,来的正好哟……我站着不知怎么接话。

魏老爷子继续慢慢的说:金牌,就给我吧,我,自有用处。

我拿出金牌,身上还有着我的提问,该死的,在我胸口躺那么久,都有感情了快。

等会就有阅兵大典,小丫头,要看么?……恩。

不知道跟中国开国大典的阅兵比怎么样。

古代的阅兵和现代的不一样,现在的像走T台,而古代的则是兵法演练。

偌大的操练场以黄河为背景,上千个军人伴着黄河的咆哮声腾挪移转,不时迸发出不亚于黄河水声的吼声。

其余的人都整齐的排成好多方阵站着,每个方阵上面都有一个显示番号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除了黄河咆哮,人马吼叫,旗帜猎猎,现场再没别的声音,这是一种无言的壮美。

我看了许久后觉得这么变来变去的阵形也就只有行家才看得懂,转而去看不远处高坐着的皇帝皇太后。

皇帝依然是那个小P孩,只是现在他不复当年的阳光可爱,眉头紧缩气质严肃,脸上没有半丝笑容……都成亡国之君了也没什么可以笑的了。

对于皇太后我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当初就来暗杀我,但是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发现那臭女人居然还是个挺年轻挺端庄秀美的少妇。

……这么年轻死了老公,不会是看上云启殿了故意投降的吧,这可真是倾国倾城的投怀送抱啊。

算了这种情况太恐怖,更何况云启殿已经有皇后了,前阵子好像听谁说的。

皇太后看着看着,忽然嘴巴小小张开打了个哈欠,用不响但是足够让许多人听到的声音说:皇儿,哀家累了,我们去歇息吧。

场面僵化,我冷笑,别人辛辛苦苦演给你看你却说不要看,这招的确够狠的,士气现在大概已经一落千丈了。

小P孩眉头皱的更紧,凑到他娘身边轻轻的急切的说着什么,皇太后优雅的摇头微笑,然后毫不迟疑的站起,小P孩无奈,站起来众将士神采奕奕什么的说了一通,便被皇太后牵着手要离开。

皇上!一声苍老的呼唤拉住了小P孩和皇太后的脚步,是刚才在监督操练的魏老将军!只见他冲上前,手里拿着刚才在军账里一直盯着的奏折,单膝跪下叫道:皇上,皇太后,老臣有事要奏!小P孩刚张口,皇太后抢了先:魏将军,此时不是早朝,哀家也累了,明天再说吧。

说罢转身要走,小P孩恋恋不舍的回头,却无奈被他老娘拖着。

我担心的看魏老爷子,他依然跪着,低头不知想什么,然后忽然抬头,从袖中掏出了那块金牌:皇上请留步!老臣愿意交出金牌!这句话就像炸弹把整个军营都炸开了,但是士兵的惊讶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纪律。

好有素质的军队!我惊叹。

这下离去的大队人马是真正定住了,转身,皇太后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小P孩则满脸复杂。

爹!不可以!一个人冲出来,朝魏老爷子跪倒,是魏戎,魏老爷子的儿子,那个和他老爹一样坚强而正直的大男孩,只见他满脸惊怒,伸手要抢老爷子手中的金牌,却被魏老爷子一把推开。

他着急着想爬起来继续抢,却忽然顿住了。

魏老爷子早已老泪纵横。

这个为了国家金戈铁马沙场饮血二十多年的老人,这个坚强刚毅到让人敬佩的将军,此刻竟然泪流满面。

全场寂静,就连那皇太后也满脸复杂。

皇上,太后,老臣明白事已至此,既然延国已去,老臣也不再有立场抗金,只是!他忽然抬头,高声说:只是!老臣为了延国,沙场二十年,得到的不仅是朝廷给的荣誉,更多的,是还未及发出的死难兄弟的亡书啊皇上!老臣每天都要面对兄弟的死亡,如今,要老臣带着兄弟们投降,恕老臣无能,臣,办不到!他缓缓举起金牌,金牌在阳光下扎着人的眼睛,带着老爷子苍凉悲愤的声音:所以,既然事不可违,老臣愿意交出金牌,但是,老臣恳请皇上再给臣最后一道懿旨。

什么?小P孩两眼泛红,急切的问。

魏老爷子的声音转为嘶吼,沙哑而悲绝:皇上,赐臣一个号令!臣还能,背水一战!背水一战!背水一战!数万将士早已都泪流满面,一个一个使出吃奶的劲头整齐的大叫着,巨大的声响压过了黄河的咆哮,就好像要传到对岸让对面的人听到。

我也哭了,不知道为什么,还以为电视剧情节早已让我麻痹,却没想到身临此境,竟是让人感动到想现在就投身军营。

身后忽然有人抓住我的手,暖暖的,坚定而有力,我回头,看到左复杂的眼神,他穿着延军的衣服,一直跟着我。

我……知道他是金国人,甚至还和这些军人打过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

他的声音沉着却有点嘶哑,这一仗,值得。

我点头,看向最终的决策者,朝廷一方。

小P孩甩开拿着手帕上前的侍女,自顾自用龙袍粗鲁的着脸,然后看了眼皇太后。

皇太后眼神警告,手紧紧抓着小P孩,轻轻摇头。

小P孩点点头,转身朝着众将士,扫视众人失望的脸庞,忽然甩开皇太后的手,跑到魏老将军跟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噗的跪下抱住魏将军有些佝偻的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叫:朕准了!小孩子刚哭过还带着鼻音带着颤抖,回荡在军营中却显得清澈而坚定,魏老爷子被小P孩抱着无法下拜,只好微微低头强忍酸楚颤抖着说:臣,谢皇上恩典。

唉,太后无奈的叹气,拂袖而去。

留下军营一群人热血澎湃。

我们该走了。

左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是啊,这儿不久就要成为战场,最后一战迫在眉睫,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留着也没意思了。

只是……我还要告个别。

晚上魏老将军回营帐休息,看到桌上有个字条,字丑的不行,歪歪扭扭还有写错了直接涂成黑块的痕迹:魏爷爷:仗打好了派人来花中城说一声,丫头我免费给你所有的手下提供花中城最好的餐饮服务!免费哦!免费哦记住!你的小丫头明绮。

这丫头……翻外 一嘿~嘿~也~~嘿 如果你来动杭州 吃的困难不用愁香格里拉~楼外楼 展览啊有西博会西湖边早该头 沿着苏堤望上走一句话语握不清 反正杭州座是美清早不早去锻炼 蝙蝠儿飞过身旁边老头儿打打太极拳 老太婆花花倚天剑天上云儿乱头飘 水里鱼儿吐泡泡早饭啊没石机好 手机短信已经到中午来到梅家坞吃饭啊要排队伍想当初插队落伍吃的只有落谷物~啊有寒菜豆腐 一碗菜蔬3分5如今为了好菜蔬 打的啊要75吃好再去后花园 麻将 老K 扣扭猪一日花消身边过 噶套的日子满好过再气荡荡武林路 帅哥美女整条路吊带背心 大脚裤 他们都握HIP HOP 酷~~杭州是个好地方~风景出众 人大方龙井茶香飘四方 尝尝味道真难忘桂花藕粉口感爽 西湖醋鱼来一光~北你弄到清河防 驰名中外胡庆余堂滑板街舞蓖麻差 极色千水CBR摩登天空夜酒廊 啊有迷人的大接胖西洼船儿摇啊摇 鱼儿清风飘啊飘每个人都有梦想 杭州是你~的~天堂(好美哦~ 小姐 杭州好啊 杭州住多了对皮肤好啊)明大老板一手创办的口水军团让人莫明其妙的歌声中,名震杭州的餐饮业二巨头岳婶一大早登上了前往南京的马车……无声无息。

知道的人少,送的人更少。

当老顾客们进入湖畔居开始新一天的享受时,猛然发现,平时湖畔居二楼角落的雅座,老板掌柜专门休息的地方,换了个人坐。

那个雷厉风行的中年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身白衣身材修长脸色温和却隐含冷酷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身旁是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这或许只是一个发现而已。

妈的,这湖畔居也他妈太不厚道了,出了新菜居然还定量,老子没钱不成?!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过来!这叉烧薄饼,老子今天是吃定了!老远听到一楼一声震天吼,然后小二噔噔噔跑上楼的声音就钻进耳朵,正在休息的两个女子相视一笑,接着看向正在看表单了解湖畔居和知味观人力安排的男子。

男子看着表单貌似认真,脸上却慢慢浮出了淡淡的笑,然后在小二一声:齐老板。

中优雅的起身,说:走吧,闵心,相琴,第一天来,总要做点贡献才是。

呵,相琴起身收起账本,娇媚的笑道,是!齐洛恒大老板……没错,南京杭州两个管事的老板忽然就乾坤大挪移了,一个去南京着手新店鸡味馆的创办,一个则带着两个能干的属下来杭州训练闻名延国的女服务生,据说一切都是因为幕后黑手明绮的一封信。

明大老板难得来封信,两个管事的火速实施,也算给了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天大的面子。

用齐洛恒的话说,这家伙的计划难得有些建树。

此时远在金国的明绮正病的死去活来。

镜头回转,齐洛恒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大吼的人身边,马上有人在他屁股旁边放上一张红木椅子,齐洛恒潇洒的坐下,翘起二郎腿,动作一气呵成,那贵气逼人的模样让那客人心里一阵压力。

你,你是谁?我找的是岳老板……大吼的人挺直身子,想让自己有点高度优势。

齐洛恒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嘴角依然挂着温和而冷厉的笑,在下齐洛恒,本是南京花中城管事,如今在这暂代岳老板打理这店,不知客官有何问题。

花中城?那你不就是……京城商贾巨头齐家的次子,这湖畔居姊妹店的管事。

是什么?没,没什么……呵呵,齐老板,我也没别的要求,只是,我天天来,总是想吃叉烧薄饼,可是,每次都是卖完了,你看这……吼人明白身份地位悬殊,立马矮了半截,脸带谄媚的笑,措着手。

齐洛恒向旁边当值的掌柜淡淡一瞥,见那掌柜微微摇头,便从容的回头对吼人说:不好意思,确实没了,不如客官你今天预订下,这样明天我们就能给你留一份。

预订?新词汇……没错,这是我来这第一个要推行的服务,有些菜在这难买到,客人们可以提前几天预订,预订菜或是预订位子,这样我们就能给您留着,要预订必须说好时间,这样客人来之前这位子还可以让别人坐,今天我就帮您预订一个叉烧薄饼,明日午时您来拿,如何?还能如何?能说不吗?吼人狂点头:甚好,甚好,多谢。

相琴,明绮写的那招聘书呢?原样挂出去吧。

齐洛恒起身回房淡淡吩咐。

是。

相琴转身离开。

啊……某人打了个呵欠,真是一件苦差事啊。

呵,悯心小声的笑,公子,你就这样跑到杭州,能躲过吗?齐洛恒身形一顿,无奈的说:那你意思我什么都不做就被老头子拖进洞房?明绮式露骨的话让悯心一阵脸红,喃喃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王小姐人也不坏,就是娇气了点,你娶她,也没什么不好……呵,那我们现在就回去?齐洛恒转身看着悯心奸诈的笑。

悯心脸更红,连忙低头小声说:公子旅途劳顿请好好休息,悯心去给您熬点淡粥。

这儿就是饭馆,你熬还不如叫大师傅熬,听说这儿王师傅的拿手菜都得了明绮的真传,你去说声便得了,还有,你们姐妹俩这一路都照顾我也累了,等会你叫上相琴一起休息会,来应征的女子叫别人接待去。

齐洛恒随意的吩咐了下,便上了楼。

是……悯心站在楼梯口拖长了音调应道,一双轻灵的水眼偷偷看着上楼的背影。

西湖边的阳光永远都晒的人懒洋洋的,习惯了南京紧凑的节奏和汹涌的人群,忽然缓慢下来的闲适生活让大忙人齐洛恒相当不适应。

湖畔居二楼,齐洛恒坚决据守着他角落的,晒着阳光看着湖水荡漾杨柳吹拂,经不住全身暖洋洋的酥麻快感,眼睛都快闭上了。

本来几家店的经营早已经入轨道,要不是为了躲南京齐家和王家合力的逼婚,以他和岳婶的能力完全不需要换着地方做工作。

说实话,这岳婶倒真是个厉害绝色,两家店都让她打理的稳稳当当,来这简直是享福的。

齐洛恒懒洋洋的说,温和的声音中带着沙哑。

一旁正在绣花的相琴抬头一笑:那你怎么不说明绮妹妹?五家店都让她打理的稳稳当当。

哼,那也要问问她除了提供新菜和怪招,五家店的营业她到底管过多少。

齐洛恒不屑的说,又四处看了看问,悯心呢?相琴撅嘴:不是安排好的吗,昨天我教那些女孩们待人处世,今天她教礼仪规矩,怎么,想她了?你吃醋?齐洛恒笑的奸诈,不等相琴脸红发彪又将头转向湖光山色,有点迷茫的说,奇怪了。

话题拐弯相琴立刻顺杆爬:怎么了?我看了这么多江南女子,都如传说般温柔婉约,怎么到了明绮那……她是哪个猴山钻出来的?异类啊……相琴:厄……公子,有两封你的信。

悯心走到雅座说。

讲什么?齐洛恒一动都不想动。

我看看,悯心拆开信看了扁,笑了,首先,齐老爷病了,让你回去。

没创意。

齐洛恒撇嘴,还有呢。

还有,呵呵,齐大少爷说,他知道你肯定不会就这么回去,所以他已经派人来杭州在湖畔居旁边购置了宅子,这两天就带齐老爷来一起修养散心,让你倒时候去接他们。

复述完,两美女看到躺椅上僵掉的齐洛恒,心里笑开了花。

齐洛恒僵硬半晌,无奈道:唉,果然还是大哥厉害,知道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是。

悯心转身,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笑道,信里还有事。

快说完。

反正不会是好事。

他们顺便请来了王翠菊王大小姐一起来江南游玩,到时候别忘了再请两个伶俐的侍女。

……悯心。

齐洛恒全然没了平时的温文尔雅,你什么时候这么邪恶了?呵呵,谁教你老是欺负我们明绮妹妹?相琴抢先说。

两人幸灾乐祸的笑声中,齐洛恒闭眼在躺椅上挺尸。

前途黑暗啊。

商人世家办事还是有那么点效率的,信收到三天后,数量豪华马车挺进杭州城,一点停顿也没有,直奔湖畔居。

杭州人并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是不管是谁对于比较出挑的东西总是会多注意一点,于是很快店里众人发现几天来都是温文尔雅冷静持重的齐老板这回居然是一脸便秘样的亲自出店迎客。

众人探脑,哪来的牛人?让齐老板失色。

一个老当益壮的老人,一个成熟英俊的男子,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齐洛恒陪着笑一个一个叫过去:爹,大哥,嫂子,王小姐,小卉侄女。

别人都没说话,被叫成小卉的小女孩倒是一脸小大人模样:二叔叔,你完蛋了!哦?齐洛恒一向疼这个侄女,听了也不生气,把她抱起来笑着问,叔叔怎么完了?你不娶媳妇,爷爷生气了!小丫头义正严词,一旁几只狐狸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连这六岁的小毛头都训自己?少爷我一巴掌能拍死你……温和的表面下某人恶魔的心理蠢蠢欲动。

叔叔知道了,小卉还有要说的吗?恩!小女孩重重的点头,指着一旁神色幽怨的王大小姐说,叔叔如果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就娶她吧,小卉受得了。

一排人跌倒,齐洛恒想笑不笑不出,王大小姐想吼吼不出,齐大公子过来接过小卉就轻轻的给个爆栗,小孩子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给姐姐道歉去!呵呵,不用不用,王大小姐忙摆手,脸色白的跟涂面粉似的。

齐大嫂一脸贤良淑惠,走过来微笑着拉住王翠菊道:妹妹可别生气,童言无忌,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以后以定好好管教。

又转都看到小卉可怜兮兮的两手爆头,软软的嗔怪,相公,小卉又没犯大错,至于动手么。

甜蜜蜜的嗓音当场酥掉了齐大公子,他放下小卉无奈的对齐洛恒说:走吧二弟,我们正饿呢。

一旁看戏看了半天的齐老爷发威了:你们当我死了啊咳咳咳咳……这惊天动地的一咳嗽当场把齐洛恒的心都给勾起来了,不会吧这老狐狸真病了?只见大嫂微笑的看看齐洛恒表面平静却隐隐不安的脸,又走到齐老爷身边软软的说:行了爹,你装的了今天,能一直装下去么?二弟的聪慧您还不清楚?老狐狸做戏被自家人拆穿显得不好意思,瞪了齐洛恒一眼带着一大坨人昂首挺胸上了楼,留下齐洛恒一人郁闷。

……靠!饶是教养风度奉为生命的齐洛恒,此刻也忍不住骂出了他最听不惯的明绮的口头禅。

翻外 二爹,你说也没用,你儿子我本来身体就不好,再来这么个女人,我吃不消。

饭后,几个女人都去新置办的宅子收拾行李,剩下三个男人坐在湖边喝茶,当然,最主要的内容还是齐二少的婚事。

二弟,不是我们逼你,和王家联姻是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难得人家也喜欢你,难不成你让三弟去娶这女人?你忍心么?齐大少这时候倒是摆出爱护兄弟的样子,明显没考虑他害了二弟救了三弟。

三弟身体这么好,肯定受的住,我当然忍心。

齐二少冷血面孔又摆上来。

齐老爷面色愠怒:胡来!哪有兄长还未成家弟弟先娶亲的事?你残废了不成?!齐二少依旧不冷不热:反正这个王翠菊我受不了,刚才她的样子你们又不是没瞧见!齐老爷齐大少漠然,想到刚才……由于这次的客人是顶头上司的亲属,相琴悯心担心才训练两天的女服务员伺候不好,所以亲自上阵,麻利的指挥伙计端菜,自己点菜放餐具倒茶置办点心做的得心应手。

周到的服务让齐家几个人都面露赞赏,心里开始逐渐认同齐洛恒的事业来,甚至小宝贝小卉对着温柔可人的悯心和精明能干的相琴姐姐姐姐叫个不停,一时间气氛和睦到极点。

哼。

轻轻的一声冷笑并没有收到别人关心,王小姐脸色发绿。

当相琴悯心放好茶杯不约而同对着齐洛恒一笑时,一声剧哼!响起,那阵势仿佛是要把鼻屎给哼出来。

终于目光聚焦到王某人身上。

王小姐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见桌边众人脸色有些尴尬,相琴微笑着询问。

王翠菊瞪了她们一眼,不满道: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找两个小二上来伺候。

两女加上齐洛恒表情一僵,悯心性子比较单纯,当即问道:可是我们的服务有不周到的地方?王小姐尽管说。

你们那是服务吗?端茶就端吧,边端边和客人眉来眼去,敢情你们这还有什么别的服务不成?王翠菊横眉竖眼,一脸鄙夷。

悯心脸立刻白了,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神偷偷看着脸色阴冷的齐洛恒,相琴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天性好强的她怒极反笑,口气强硬的问:请问我们何时和客人眉来眼去了?一直就是,一边端茶一边送菜一边就和齐洛恒看来看去,你们当我看不见?我们看来看去又干王小姐什么事了?公子什么都没说,倒是你不乐意了?某种程度上说,烟花之地全身而退,相琴的本事也是不小的,在众多乡绅富豪贵族王爷间腾挪转移,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改不掉,当下也硬气起来。

王小姐也不是软柿子:我不能管?齐伯伯,您说,我能不能管,她们这样,该不该?!一个球踢到一直闭眼假寐听戏的齐老爷身上,他全身也僵硬了一下,只好无奈的睁开眼咳了下道:行了行了,你们俩先下去吧,恒儿,叫两个伙计上来端菜吧。

齐洛恒背靠着椅子,幽幽的说:不成,我们店就是女子服务,不能坏了规矩,她们同样也是打工的,不能有性别歧视。

性别歧视?众人愣了一下,只有相琴和悯心知道这是明绮那学来的新词汇,偷偷在心里笑。

齐老爷一愣,脸也黑了:连爹的话也不听?齐洛恒不甘示弱:那要看你听的是谁的话。

矛头直指王翠菊。

放肆!齐老爷拍案,齐大嫂连忙端茶劝慰,场面又乱了。

洛恒,别乱说话。

始终不开口的齐大少威严的开口,齐洛恒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相琴看势头不对,也知道闯了祸,当即展开甜美笑容道:既然我们的服务客人不满意,那我们就换两个姐妹来,她们刚刚入门,可能稍有毛糙的地方,还请各位包含。

说完也不等齐洛恒冷着脸阻拦,拉着悯心就下去了,换上来两个还算伶俐的新手。

于是尴尬的气息持续到饭后。

女子走后,男人的谈话开始。

唉……齐大少一声叹息,对齐洛恒的怜悯之情溢于言表,二弟,委屈你了。

齐老爷小孩似的啃薯条,时不时抿口水果茶,满脸享受。

爹怎么……齐洛恒不想再烦恼,看着老人满脸疑惑。

齐大少无奈:爹,你又不是吃不到,干嘛这时候吃那么勤?齐老爷满嘴薯条:那能如何?和亲儿子为了个大家都不喜欢的媳妇决裂?众人黑线……沉默时,悯心轻手轻脚的上来,在桌子上放下一壶茶,转身便要走,被齐大少叫住:你是悯心还是相琴?悯心回头暖暖的笑:我是悯心。

哦。

齐大少恍然,经常听二弟提起。

哦?悯心大眼睛朝一脸无所谓的齐洛恒瞟了下,笑道,公子说我们姐妹俩什么?说你们两人虽然出身不好,但都是少见的坚强女子。

说坚强。

悯心顿了顿,论坚强,我哪有相琴姐姐这么厉害,她比我聪明,一开始就看透那风月场,自己赎了自己,虽失了身子,好歹也是个有尊严的,但是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齐洛恒面露不耐烦:都过去了还说什么,别伤心了,跟相琴学着点,我可没见她哭过。

要是相琴姐姐都哭,那我早就成泪人了。

似是习惯了齐洛恒时不时的教育,悯心倒是振作起来顶了回去。

呵呵,好了好了,都是我惹的成不?悯心你下去休息吧,等会要茶我会问旁边的服务员要的。

齐大少苦笑。

是,悯心告退。

悯心缓缓离开。

麻烦啊。

齐老爷忽然一声长叹,把两个少爷吓了一跳。

怎么了爹?娶了这个媳妇,万一不能生,我可不敢给恒儿找妾啊。

语气痛苦。

齐洛恒脸黑了:想那么远了都?想了想,又说:我不会找妾的。

吓?为何?齐老爷受惊。

反正不会。

否则会被明绮砍了做骨头汤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她说坚持一夫一妻。

恒儿啊你别吓爹,你别看你大哥,他那是夫妻情深,难不成你会跟王小姐也情深?齐老爷的话让在场人一阵恶寒。

爹……齐大少无奈。

爹……齐洛恒无力,不是这个原因。

无论什么原因,儿子啊,爹知道你不乐意,可是他们王家家大业大,背后靠山也大,我们生意人本来就得罪不起,更何况现在人家自个儿贴上来,我们有不接受的理由吗?有,我不乐意。

齐洛恒的语气不痛不痒。

胡闹!你什么时候蛮不讲理了?吹胡子瞪眼睛。

齐洛恒不言。

齐老爷语气又软下来:孩子,只要你答应,以后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大哥也肯定帮忙,成不?齐洛恒头一偏冷道:我还担心你们支持不支持,你们不同意我开花中城,我现在不是照样干的好,别说什么是你们故意放水。

分明是你们看出我的花中城有利可图才表面反对内地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是生意人,又是一个家门里出来的,有什么好假惺惺的,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王翠菊我吃不消,我不要!你!齐老爷瞪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齐大少在一旁拿着杯子摇头叹气。

气氛正僵持,相琴过来打破了局面。

她弯下身对轻轻的说:几位爷,齐家别院那边来话。

说东西已经都收拾妥当,王小姐说想游西湖,请你们同去。

齐洛恒难得没风度的捂着额头,齐老爷缓了口气喝茶,脸色爷不好,齐大少别说了,呛住了。

行了,知道了,相琴,你和悯心准备下,等会一块去。

齐洛恒给齐大少拍拍背,然后扶着齐老爷起身,略带嘲讽的说,走吧爹,王大小姐下的旨,不能不从啊。

三个大爷们铁青着脸出门。

翻外 三西湖的美,从来不会有人怀疑。

几天来齐洛恒好几次从湖畔居出去,沿着被明绮指定修缮过的青石小路,缓缓走进湖边幽静丰美的树林深处,在树林与湖水相接处的石桌椅上,摆一壶果酒,一盘水果沙拉。

吹着带有青草味的微风,看湖光山色相偎相依,耳边是水吟树鸣,仿佛自己早已与天地一般永恒而无间。

时不时的,还会有红粉佳人轻轻过来,给假寐的自己添衣热水。

何等让人艳羡的享受啊。

如今这感觉,却被某人给消磨殆尽,就连好脾气的悯心,此刻也是脸色发黑,更别说是火暴程度比起明绮只是稍逊一筹的相琴了。

西湖画舫之上,王翠菊别有创意的站在船头,张开双臂满脸享受。

众人脸色麻木,甲板上围坐一桌喝茶,相琴悯心侍立一旁,偶尔有空朝王翠菊翻两个白眼。

呵呵,西湖果然名不虚传,美不胜收啊。

王翠菊嗲着嗓子赞叹。

好在她嗲出来的话是夸西湖的,齐洛恒脸色比较缓和。

小宝贝的小卉在一旁心情舒畅的玩了会水,听到王翠菊的话,惊讶的转头盯着她,可爱的张着嘴。

看到美景王翠菊也仿佛忘了这小魔星平时怎么暗地里损她,笑眯眯的问:怎么 ,小卉,姐姐脸上有花吗?小卉一脸崇拜,抓住齐洛恒的袖子甜甜说:姐姐好厉害哦,小卉还以为姐姐只会说二叔叔的名字呢,原来还会说成语啊,而且一说说了两个哦!是不是?二叔叔?齐洛恒笑着捏小卉婴儿一样柔嫩的脸,也不管王翠菊尴尬,说道:小卉乖,找你相琴悯心姐姐玩去。

小卉歪头想了想,从随身背的小锦袋里拿出一叠眼罩说:二叔叔,你们都这么空的样子,陪小卉玩游戏好不好?哦?什么游戏?齐大嫂笑眯眯。

相琴姐姐教的,叫官兵捉强盗。

白嫩的手指指向相琴,一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一旁一直莫不做声张罗点心的两个姑娘身上。

相琴听到点名也不紧张,大大方方的站直笑道:其实这个游戏是我们顶头的明小姐教的,以前几个姐妹闲着无聊玩过,原来的名字叫天黑请闭眼,一定要人多才能玩。

明绮教的?齐洛恒皱眉想想,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她说你太聪明,你在的话玩起来没意思,你又不可能装笨。

那现在怎么又让我玩了?这儿在座的老爷小姐都是聪明人,当然玩起来有意思了。

哦。

齐洛恒看了看周围,除了王翠菊万年不变的便秘脸,其他的人都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便问相琴,规则呢?说起来可能有点烦琐,是这样的,游戏之前先抽签,有平民,杀手和捕快三类,这儿有七个人,那么就杀手两位,捕快两位,平民三位,大家各自抽到签后不要声张,心里知道就可。

另外还要一位官爷充当主持。

游戏以一天一夜为一轮,举例吧:官爷说,天黑请闭眼,众人照做,然后官爷说,杀手请睁眼,抽到杀手签的人就睁眼互相认识,然后官爷说杀手请杀人。

杀人?齐大少皱眉,却不是不满,而是饶有兴趣。

相琴点头:没错,此时两位杀手要用手势来相互讨论,决定要杀的人,只能杀一人,指定后示意官爷,官爷会说,杀手请确定,两位杀手点头后,官爷说,杀手请闭眼,杀手照做。

接着,官爷又说,捕快请睁眼,捕快相互认识后,官爷说,捕快请验人,验人的意思,就是捕快无声讨论后指定他们以外的一个人,询问官爷那人的身份,官爷会用手势告诉他们,比如,拇指朝上,此人为杀手,拇指朝下,此人为平民,一次只能问一个,知道一个人的身份后,官爷会说,捕快请内推。

内推的意思是,捕快无声讨论后指定一个人为重点怀疑对象,但是不会知道他的身份,仅仅是重点观察而已。

捕快能知道别人的身份,而杀手不能,那不是很不公平?王翠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竖着耳朵听。

悯心柔柔的说:可是杀手能杀人,而捕快只能在白天通过投票来解决杀手。

投票?那是接下来白天的关键了,捕快内推结束后闭眼,官爷说:天亮请睁眼。

此刻所有人都睁开眼睛,官爷接着说:某某某请留遗言,某某某就是黑夜时被杀手杀的人,这个人的遗言可以说自己的观点,他认为谁是杀他的人,一般来说平民都是帮捕快的,有些被杀的平民会说自己是捕快以混淆杀手的耳目,有些则可以不发表意见,遗言说完后就是众人各自发表观点的时候,从被杀的人右边起第一个人开始发表观点,可以说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身份但是请三思而后行,你说你是杀手你会在投票阶段被众人选出离开游戏,你说你是捕快那么你会在第二轮的黑夜被杀手杀死。

那观点说完后就是投票阶段了?仍旧按照这个次序依次投票,每人只有一票,然后票数最多的人出局,紧接着开始第二轮。

齐洛恒淡淡的口气说出推测。

相琴还来不及点头赞许,齐大嫂接着说:游戏胜负的判断就是看最后是捕快死还是杀手死,对吗?相琴叹气:看来都听懂啦,不愧是南京齐家啊。

在王翠菊和小卉懵懂的表情中,游戏开始。

可是相琴却发现这个游戏在聪明人中并不见得有玩头。

第一次第一轮,王翠菊被暗杀,然后小卉很可爱的说了句:姐姐不好意思啦。

理所当然被投票出局。

第二轮齐洛恒死,齐老爷被投票出局,游戏结束,捕快胜。

齐老爷很委屈:小卉就算了,你们怎么知道是我?众人没好气的瞪他,心里是同一句话:剩下的人里也只有你希望齐洛恒陪王翠菊去。

第二次,王翠菊又是第一个死,悯心很快被投票出局,在死了个齐老爷后,齐洛恒也被齐大少以捕快身份坚决的指证,也被投票了出来。

悯心出局的原因,是因为齐大嫂说她脸红,肯定是黑夜的时候看到情人。

而齐洛恒出局,则是因为齐老爷无辜被害。

在场的也只有齐洛恒敢拿齐老爷开刀。

这个游戏到后来无关乎胜负,完全就是让人泄愤的工具,让人心里郁闷。

不玩了不玩了,我们上岸!王大小姐一肚子气全撒在船夫身上,乘齐家人在帮着收拾东西,一脚踢在一个船夫正在系绳子的桩上,船夫的手险些被踢到,不满的朝王翠菊看了眼,王翠菊大眼一瞪骂道:看什么看?!本小姐是你这下贱人能看的吗?看王翠菊盛气凌人的样子,船夫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他一直都掌着湖畔居包的画舫,里面无论是以前比王翠菊还要年轻的明大老板还是后来的岳婶或是岳仁岳大人,从来都是笑容可掬宽厚待人,其他客人卖他们的面子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何曾见过这么嚣张的主受过这种鸟气,一时愤懑,甩身走开,忽然便看到了身后微笑的相琴。

相……相琴小姐。

对这女子船夫倒是不熟,只是知道她和另外一个悯心小姐都特别漂亮,也特别温和,要不是两人穿着朴素而且都叫齐老板公子还干那么多活,一定会被当作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

只是今天这相琴小姐笑容有点冷,奇怪,同样那么好看,怎么就让人高兴不起来?身后的王翠菊还在发怒:你那什么态度,啊?知道我是谁吗?你不过一个掌船的也敢这么无理?!你看你们主子欺负我就连你也硬起来了是不?狗奴才,迟早让我爹知道,好好教训你一顿!哼!看什么看?啊?你看……你干吗?相琴把船夫拉到身后,嘴角挂着冷笑看着王翠菊,一直看一直看,B超似的要把王翠菊看个底儿透。

王翠菊也不是被人看一眼就会软的主,昂起脖子冷冷的回瞪相琴,竟还颇有点气势。

只是可惜,王翠菊出生大户,顶多是见过些大场面和少许同样高贵出身的贵族子弟略有交往。

哪及的上相琴从十岁被卖经过六年特别训练到十六岁挂牌,再经过六年与众多老奸巨滑的高官贵族周旋的丰富。

比气势?哼,悯心要是爆发,都能吓死你!相琴冷笑。

那边厢,两个女人的眼神对决愈演愈烈,这儿确实风景独好。

齐老爷有些担心:悯心是吧?悯心屈膝,是,齐老爷。

那边……齐老爷看着船头两个女人有些担心,没关系吧。

悯心保持柔和的微笑,麻利的泡茶:放心,且不说王小姐是否宽容,我姐姐拿捏分寸的能力,当妹妹的还是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说事后如何都看王翠菊?齐洛恒剥了橘子皮面无表情的吃。

是的。

你们年轻人啊,唉……做事都不记后果。

齐老爷捶胸顿足。

小卉跑过来,甜甜的笑:爷爷!要不怎么叫年轻人呢?王姐姐太过分了!那个船夫大叔刚才还给小卉折了芦苇做小蟋蟀呢!你爹娘呢?看这丫头又乱跑,悯心抱起她笑盈盈的问。

那边。

小卉朝船侧一指,爹爹抱着娘娘不让我靠近…………哦。

我们的船叔可有什么让王小姐不满意的地方?值得王小姐如此责骂?女人战争还在继续,为了先下手为强,相琴尽量让笑容和煦一点。

王翠菊不领情,何止他让我不满意?你们全船人都让我不满意!哦?还包括齐家各位?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和我过不去!王翠菊说着说着眼眶就要发红。

本来还不知道为什么齐洛恒看不上你,现在倒是清楚了。

相琴心里暗道,脸色不变,王小姐何来此误会?还用说吗?你们,一个个都要我死。

这只是游戏……足够了!难道还要玩真的?那王小姐还要知难而进?我的事你管不着!相琴停顿了下调节情绪,再抬头继续商业化笑容:那我就说说我管的着的。

王翠菊了然的看看相琴深厚的船夫,不屑道:怎么,这小事你想管?小事?相琴微微摇头,王小姐,大家都是人。

你何苦把自己看高一等?本来就是,区区一个船夫也敢给我脸色看,当我们王家豆腐做的?明绮说过你们王家从上到你都是豆腐渣工程,相琴暗笑,表面严肃:王小姐,亏你还叫我们明老板一声妹妹,她最坚持的事情你倒是一样都不知道?不提明绮还好,一提王翠菊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她?这个小贱人,在花中城的时候明着老跟我说要帮我和齐洛恒,结果暗地里竟然是她打头帮齐洛恒躲着我,她不把我当姐姐,我给她面子做什么?一通骂完,却见不仅相琴,就连远处船里几个人都黑了脸,杀气冲天。

王,翠,菊!相琴并不是铁人耐力惊人,怒火烧起来便握着拳头,骨节发白脸色却青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以为我相琴吃素的!素手扬起,正要落下。

相琴!远远一声低喝,却是齐洛恒正走过来。

强忍怒气放下手,相琴退到一边,却仍恶狠狠的盯着一脸煞白的王翠菊。

王小姐,齐洛恒到王翠菊面前,谦和有礼,笑容无温,莫要逼在下动手,你现在立刻回京吧。

船夫,靠岸,悯心,帮王小姐的丫鬟收拾行李并叫上马车。

王翠菊从来没被这么直接的赶过,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双眼全身颤抖,不知是气是耻是背是怨。

你要问为什么吗?齐洛恒随意的把相琴额前散落的发挑到脑后,淡淡的说,我舍得齐楚去贫瘠危险的兰国开店,却舍不得明绮为了花中城天天泡在厨房研究新菜,她对我们所有人的重要性,你明白了吗?翻外 四王翠菊满脸漠然超有尊严似的上了马车绝尘而去,临走前眼中的不甘却让人心底一沉。

齐洛恒站在湖畔居门口冷冷的看了马车半晌,转身吩咐:相琴,收拾行李。

相琴了然的转身上楼,只有悯心一脸不解:公子,为何……齐洛恒不答,转身对满脸无奈的齐老爷缓缓的弯下腰,沉声道:爹,儿子不孝,让您受累了,现在儿子就跟您回去,一道拜会王大人,如果有什么责任或是要求,儿子一律承担。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唉!齐老爷满是心痛。

1b齐洛恒依旧弯腰,眼神坚决:儿子不会做后悔的事情,要不是明绮,现在儿子还是一个床上养病一无是处的人,是她把整个花中城交到儿子手里让儿子尽情施展才能,爹,这种感受,想必你能体会。

你既然喜欢她,早早的就和她成亲不就得了。

齐大少皱眉。

或许曾经有动心。

齐洛恒微笑,但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儿子想的,是保护她,照顾她,帮助她,并非拥有,大哥,你对于三弟和我,不就是这样的吗?齐大少爷默然,怔怔的看着齐洛恒。

既然如此……齐老爷无奈,只要这次王家的事情解决,你提什么要求,爹都答应,成不?齐洛恒不语。

显然王翠菊小朋友在爸爸面前是相当诚实的好孩子,齐家大军回到南京当天,就收到了王家的请帖。

齐老爷唉声叹气,齐洛恒面色不动接过请帖对送帖子的人说:我们一定按时拜访。

送贴的是王家的管家,只见他牛鼻子一瞥道:你们可当心着点,得罪我们王家,那可等于得罪了皇上面前的红人×妃娘娘,得罪了朝廷一大帮贵人!就这破烂朝廷?齐洛恒心里冷笑,表情不卑不亢:多谢王管家提醒。

哼!某人坐着轿子离开。

齐家的气氛虽不能说愁云惨淡,也可以说黯然销魂。

齐老爷对着齐洛恒摇头半天,遣众人回房休息去了。

齐洛恒站在大厅中良久,忽然转身出门,朝花中城走去,嘴角竟挂着一丝释然的笑。

晚上,王家府邸,灯火通明,一如往昔。

王员外并没有如想象中般对齐家老小横眉冷对,反而设宴款待,把齐家几个有名的商铺一个一个夸过来,接着再夸齐老爷,再夸齐大少,再夸齐洛恒,最后是远在他乡的齐楚。

几个商人世家的狐狸小心的谦虚几句,鼻子嗅着嗅着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齐二少爷。

王员外喝了口酒,缓缓的叫道。

在。

齐洛恒出席行礼。

不知你对小女是如何看法?王小姐……性格直率。

夸又夸不出来,骂也骂不出来,齐洛恒一个大才子搜肠刮肚想出了个半真半假的词,讲完后又细细回想,貌似那的确是个褒义词。

哈哈哈哈,不错,菊儿从小就直率可爱,虽略有娇气,但却是老夫的骄傲啊。

在座众人不禁打心眼同情起这个老爹,居然拿那样的女儿当骄傲,这辈子也够失败了。

的确,值得骄傲。

齐洛恒进入战斗状态,面不改色。

但老夫看齐公子似乎是不喜欢小女的样子。

口气一转,王员外面露不满。

齐洛恒真诚的说:并非如此,实在是在下已心有所属。

这么俗套的剧目要放明绮这多半要狂笑一会然后在地上打两三个滚才行,但是可惜明某人现在不在场,任由这俗到流油的剧目被齐洛恒演出来。

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天经地义,岂可为一个女子而放弃其他,齐二少爷,你也不怕被其他人耻笑?王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在下心中并非一人,而是两人。

齐家人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是哪两人,也大致猜到了来龙去脉,只好一起苦笑。

两人?莫非是一直跟着齐二少爷你的那两个婢女?没想到王员外也是个厉害角色,竟对齐洛恒身边的几个人都非常清楚。

齐洛恒也没表示惊讶,淡淡应道:正是。

哈哈哈哈哈哈。

王员外忽然大笑,那就好了,如果不是那两人,老夫说不定还要头痛一下。

什么?这下轮到其他人一头雾水老夫还以为是那个古里古怪的大老板明绮明姑娘呢,如果齐二少爷你是非她不娶,那老夫可要掂量一下,总不能让我姑娘做小吧,若是那两个婢女,那好办,只要我姑娘先进门,你娶谁都行!先进门?想的倒挺美,齐洛恒暗暗奇怪为什么这老头会怕明绮那小丫头,转而一想也就明白了,明绮手掌遍及三国的多家高等酒楼,而且背后显然有强大的靠山,在外界看来她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铁腕女强人。

也只有自己这些熟悉她的人知道这丫头的本来面目是多懒多呆多嫩。

作为依靠着即将失去半壁江山的朝廷的王员外来说,得罪明绮反而比得罪朝廷还要麻烦。

可是,明绮永远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怎么可能拿明绮当挡箭牌?再说了,本来,自己就想,永远保护她们的。

主意以定,齐洛恒咬了咬牙,道:王大人所言甚是。

态度不冷不热,王员外面色一沉。

怎么,老夫都让到这地步了,齐二少爷还不乐意?莫非一定要老夫翻杭州的旧帐?齐老爷起身道:王大人……王员外抬手制止,继续对齐洛恒说:还是,齐二少爷认为朝廷已经不行了,老夫奈何不了你?话到这份上威胁之意早已赤裸裸,齐洛恒依然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王大人,您不用再说,在下愿意。

什么?!世道!猴孩儿们!大王我回来啦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中城楼下,某人双手叉腰挺着身子向天狂笑。

谁回来了?哎哟!明小姐啊!掌柜甲出来一个照面,立刻屁颠屁颠的冲回楼大叫,喂!明大老板回来啦!快来迎接!转头,咦?人呢?我还等人一堆堆冲出来抢氧气啊?先跑进后花园再说!花中城没大变化,就是门上窗上还没褪下的喜字让我大冒一把火,齐洛恒!你给我出来!回来就大呼小叫,你就没安静的时候?齐洛恒早就站在小阁楼大门旁靠着了,一边冷嘲热讽,眼神却上上下下看着我,皱了皱眉,瘦了。

我心想废话么就算不生那场病这么几个国家来回跑也足够掉斤肉的,正想回嘴,却见齐洛恒眼光淡淡的看向我身后一直跟着的左,冷道:你吃白饭的?汗……他什么时候和我一个口气了?我偷偷向后看,左的脸也黑了,却不辩驳,淡淡道:没有下次。

奇怪,花中城的人都怕齐洛恒也算了,怎么左你也对他客客气气?难不成是他老婆多的缘故?一想到老婆问题,我的火又上来的:齐,洛,恒……嗯?明明该我找你算帐,怎么你反而训起我们来了?找我算什么帐?齐洛恒站直身子,左右看看,发现很多后花园饮酒休息的客人都在围观,笑了下说,这儿不方便,有话上去坐着说。

我才不在乎咧,等会一激动我多半又站起来,但是……算了,齐洛恒的气势不是盖的,我怀疑他和云启殿是兄弟。

三个人坐下,我冷笑着左右看:悯心姐和相琴姐呢……口气阴森森,甚至想打开电脑的绿色背光让脸也泛绿。

齐洛恒老神在在:我让她们在家休息。

你……我无语,好歹来一个陪我啊。

我已经传信了,在她们心里你第一我第二……说不定是花中城第二,肯定两个都要来陪你。

齐洛恒看我的眼神居然有些哀怨。

活该。

我幸灾乐祸,谁叫你贪心……伺候三个老婆,累吧。

是有点,不过我倒是庆幸娶了她们两个。

废话!什么好的都让你占了!本来我还想她们这么好的女人,一定要找个超级好的人家呢!结果你……你你你,居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贪得无厌,你一夫三妻……我鄙视你!不出所料,我跳了起来,气的语无伦次,可怜我那两个完美姐姐,居然成为了封建社会的牺牲品。

左无奈的拉着我坐下,把茶推到我面前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也帮他?我怒。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相琴悯心自己要求的吧。

啥?我看向齐洛恒,他不顾风度狂点头,没错,我当初想去花中城安排下事物然后连夜去兰国找齐楚,结果她们就把我拉进房中谈了。

谈了什么?还能是什么?两情相悦,命途多舛,她们愿意下嫁,我何乐不为?齐洛恒嘴角漾着春风般的笑,暧昧的看着我。

下嫁……你说的没错,说你倒插门都不过分。

我明白了过来,嘴上却逞强。

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差吗?你老欺负我,当然没我那温柔可人的姐姐好了……我斜眼看某人。

哼,所有人都宠着你,当然需要一两个人来让你清醒清醒。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闹!我不介意。

切,那王翠菊呢?问她干嘛?我想见见她。

…………………………………………………………啊?齐洛恒呆了半天,凑过身子似乎想听的更清楚点。

我没好气,你没听错,我的确是想见见她。

见她干什么?我想问她,她明知道你不喜欢她,还死皮赖脸的嫁给你,到底图什么?南京就这么缺男人?不用问。

齐洛恒喝了口茶,微笑,我知道。

别说是因为你魅力大,我还没吃饭不想因为你饿死。

你说对了,悯心相琴的眼光你不能否认吧。

他扬扬自得,翘起二郎腿。

我盯着他,终于明白以前一直找不到的齐洛恒和齐楚的相像点在哪了——一一样的三八。

抱头,靠着左,我哀号: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都要学我自恋……明绮!大老远就听你在鬼哭狼嚎,谁敢欺负你?告诉姐姐!两个人风风火火跑进客厅,其中一个看见我乐呵呵的笑道,哟~看这架势,我们的小男孩终于开窍啦。

我脸一红,依然靠着左,悠悠然道:羡慕了?羡慕了对面一左一右夹着去呀。

这下轮到相琴悯心脸红了,她们坐在齐洛恒左右,上上下下的看我,时不时的还在胳膊肩膀这摸两下,我刚想大叫非礼,却忽然被相琴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落在肩膀上,还伴着轻微的呜咽声,我看到坐在对面的悯心也在流眼泪,立马慌了,手忙脚乱,怎么了怎么了?我回来了,你们哭什么?瘦了,黑了,脸色也不好,你……5555555555。

相琴抽噎着说,看着左,你,你怎么照顾她的,居然吃那么多苦。

话语里听来倒像是左把我打了顿。

左的脸色就像日本武士道一样严肃,在下发誓,没有下次。

没下次!当然没下次!怎么也不会把明绮交给你了!悯心擦着眼泪恶狠狠的说。

左一听脸色就变了,看看我,看看齐洛恒,看看相琴,接着又看着悯心说:这……我头挤在相琴颈间偷偷的笑,忽然腰间有股大力把我拖出来又搂住,我抬头,看见左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竟然有点生气的模样:自己做的事,自己招出来。

什么事?我佯装迷茫。

左的脸立刻红了,龇着牙说:那歌……哦……一首歌而已,较真干嘛。

我奸诈的笑。

你!你当真不承认?听他的口气,倒是我说个不字立刻摔人走人的样子。

我天生见好就收,谄媚的抓住他的手笑道:承认,当然承认。

转头对桌边几个头上冒问号的人大声说:我看他闷骚的不行,就向他求婚啦!蹭,我听到煤气灶点火的声音。

气氛迅速升温,风月场中笑傲江湖的相琴悯心脸都红的跟五星红旗似的,齐洛恒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两颊飞红。

场面停滞半晌,齐洛恒开口:咳咳咳,不愧是明绮。

那是……我坐在左的腿上晃着小腿,洋洋自得。

真不知道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能干出来。

相琴笑着摇头。

我在这儿再呆阵子,就去杭州,那儿是我老家,我要结婚也在那结。

我看着左,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左点头,笑得好温柔。

唉,羡慕呀。

悯心不阴不阳的说,和相琴一起很有默契的看向齐洛恒。

齐洛恒又哀怨了:知道了,二位夫人,到时候我们和明绮一块去,再去游游西湖的山水。

那我们得商量商量,怎么撇开王翠菊。

相琴忽然笑了下,拿起茶杯意味深长的环视四周。

悯心点点头,表示赞同。

齐洛恒往椅背一靠,表示事不关己:有劳二位夫人了,需要帮忙就跟我说。

哇!你们这么牛啊?我叫,要不是已经成亲了,真觉得你们是奸夫淫妇。

去!哪有这么说你姐姐的,要么帮忙要么一边凉快去。

相琴白眼。

算了,你们家事我掺和什么,我站起来伸个懒腰说:累死了,你们商量啊,我去睡个觉,左,你也休息休息吧。

别睡太死,晚上给你们安排了接风宴。

知~~~道~~~咧~~~~对于接风宴,我还真没什么大兴趣,吃的大多都是自己拿手的菜,难不成还能被师傅们发展成西红柿吃出辣味来?只是遇到成熟能干很多的豆苗我倒是很高兴,听说福满天寿被岳婶带回去娶媳妇了,剩下他立誓要找个京城媳妇回去……我汗……拍拍他肩膀。

左也不是很喜欢热闹,所以看到大多在座的人都酒气冲天的时候,我们几个核心人物也退了席。

我把我到金国和兰国期间的事情也跟齐洛恒她们讲了,没有忽略中毒那段,反正已经好了,还可以顺便让她们心疼我一下。

果然,当我说到解药没有中途遇劫锦侍卫拼死带我冲出重围却重伤昏倒的时候,悯心捂着嘴巴哭了出来,紧紧抓着我的手上下左右看,相琴更厉害,盯着左的眼神好像是绞肉机,齐洛恒比较正常,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比较白,骨节比较突出而已。

我心里甜蜜,情节也和缓了点,说道了司徒将军救人,孟兰君假死,一直到伊妹追齐楚,两个女人平静了,齐洛恒终于激动了。

你是说,齐楚,很有可能带个兰国女人回来?不,是一个西域来的女孩子。

她爷爷是大夫?而她是舞女?不是,跳舞是她的兴趣,她在兰国我们的店里打工,挺能干啊!品行泼辣了点。

齐洛恒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我。

那叫直率!可爱!纯真!行行,也就是说,齐楚的终生大事,不用我们操心了?齐洛恒喃喃道,竟然有点笑意,这小子平时不怎么样,遇着大事倒比我精明多了,先下手为强,免得老头子又拿他当工具,这样也好,也好。

看着齐洛恒有些失神的样子,我都有点心疼了,更别说两边两个心疼的快吐血的女人了,我干笑了下说:哎哟,王翠菊纯粹就是为了嫁给南京四公子之一是一件荣耀的事,又不会吃了你,这么绝望干什么,再说了,有相琴悯心两个姐姐呢,你们相互喜欢,她们两个又不是好欺负的主,绝对把那恶婆娘压制的死死的。

其实,王翠菊也是个可怜人,为了这么一个名头,居然放着终身幸福不要。

悯心犹豫了一下,轻轻说。

那她为什么早不嫁晚不嫁偏偏等另外三个贵公子都有妻室了再缠着夫君不放?自找的!相琴依然毒辣辣。

门当户对啊。

齐洛恒语气怪怪的叹。

唉……众人齐叹,气氛转低落。

对了,左呢?相琴左右看。

他手下来找他有事。

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你们那金牌,解决了吧。

齐洛恒含蓄的问,这件事情别人知道不多。

算是吧……左现在是不是在当尘萧教的教主?嗯,他去请退,没请成。

那他岂不是有很多事务缠身?……天知道……或许是吧,他从来不让我知道。

你知道也当不知道,坏丫头。

相琴嗔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帮他做?他要杀个什么人,我让他把目标请到店里来我帮忙下毒?好笑……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头上乌云盖顶,左低醇的声音滑过耳朵,我打了个寒战,不过,教中的事务有长老管理,我只要有时看一下结果批示一下重大事情的开头,细节都由别人想去。

他眼含笑意的看着我,放心,不会让你做这种事情的。

废话……我撇嘴,累了,我要睡觉。

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回去吧,明绮,左,你们早休息哦。

相琴起身叮嘱,齐洛恒淡淡微笑着看了我们一眼就离开了,悯心顺便收拾走了几个杯子。

那我回房了。

左也要转身。

等等!我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嘟起嘴,唔唔唔……左脸红,抱住我,蜻蜓点水似的在嘴唇上滑了下。

我有些失落,觉得自己很失败,转身打算回房。

身后左的气息并没有离开,我想他大概要看我进房才走,便没回头,懒懒的说声:晚……安还没出口,一股大力忽然袭来,硬是扮着我的肩膀把我转了过去,猛的转头差点把我的脑袋转飞掉,我正头晕目眩,嘴巴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眼前一片星星,依稀看到是左的俊脸,感到一个滑腻腻的东西侵入嘴里一阵乱绞,连吸带咬,竟是一点都不温柔还有点粗暴。

嘴被堵住我竟然忘了用鼻子呼吸,再加上狂跳的心脏,渐渐的肺都快炸了。

呼!猛地分开,我们不约而同喘了口大气,我抚着心脏想平静下来,却听噔噔噔几声,眼前没人了,左的房间门砰的关上。

我呆……不是应该男女主角深情凝望然后紧紧拥抱吗?看左那架势好像是我强奸他未遂似的。

这什么世道啊!没洞房!最近一直人心惶惶。

据说魏家军在黄河沿岸跟金国军队拼了。

为表示尊敬金国皇帝御驾亲征。

过程不知如何,只知道结果:魏败。

魏家军降。

再没有军队回来,有人说,我们即将成为金国人。

反正我本来就国家意识单薄,金国人就金国人吧,只是店里其他人情绪有点低靡不振……我无权说什么,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也是延国人理应难受。

左这家伙似乎也认为如此。

总是默默的站在我身旁,看着我,然后冷不丁拿出些新奇小玩意来给我。

八音盒,镏金匕首,七彩的鹅卵石……在这个时代,也真的算新奇了。

我倒真想一直装郁闷下去,这样可以多拿些留着当私房钱。

可惜,本人天生乐观难自弃,就算是真郁闷,也郁闷不了七八天。

眼看着就快到动身去杭州的日子,居然还没人好脸色看过我。

我怒了。

你们一个个!振作振作!我大吼一声,震的桌上杯盘一跳。

你你你,挺起腰来!还有你,你啊没错就你,有人虐待你啊这么可怜的样子?!快点擦!别蘑蘑菇菇的……相琴,我都没那么伤心你黑什么脸?!魏老爷子还把我当干女儿呢!你见我悲痛了吗?出去绕城跑两圈清醒清醒!抓典型后就开始总结陈词:你们应该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吧,应该很能接受这个结果的吧,现在一个一个爱国起来,当初怎么不去参军?女的可以去洗衣服照顾士兵,男的干什么都行,别人为国家拼搏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表给我假惺惺的……我看到又不会发你们糖吃!现在最关键的是给我好好干活,为振兴国家做准备!要以前说振兴祖国我大概会被同学集体鄙视,现在发现身临其境了还真有一股周总理情怀。

我自己都搞不清我到底是在骂人还是在安慰人……算了,反正他们动作利索起来了眼神亮起来了,这不是就可以了吗?转身上楼,准备收拾东西。

反正现在的店也用不着我管,厨师厉害的多多的,老板牛B的多多的,发展空间方向多多的,我的最基本任务就是吃饭睡觉拿钱。

那么,差不多到杭州去瞅瞅了。

我的行李也没什么,除了自己随身贴着的宝贝,其他几件衣服,别的好象就……妹妹是准备着走了吗?悯心忽然出现在房门口,微笑着说,走过来帮我叠衣服。

啊……是啊,回去看看,还是杭州气候最适合我。

还回来吗?我才18!就要老死在那边啦?!呵呵,也对哦,妹妹回去就嫁人?说到这个,我脸也有些发烫,法定年龄是要20啦,只是我一路走来发现除了相琴悯心特殊情况,我这样18都没嫁出去还真是大龄女性,算得上豪杰了。

虽然不大在乎别人怎么看,但是我也没耐心再谈两年恋爱,麻烦。

我想是的吧,让岳婶看看左,不过我相信我的眼光。

这年头,能碰上一心一意又有这么好条件的,的确少,妹妹果真是有福气啊。

是啊,要放现代我一高中都没上的普通女生居然能嫁个帅哥教主还被呵护的跟冰淇淋一样,也算是天方夜谈了。

于是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猛然惊觉悯心话中的哀愁,在悯心的四人婚姻中,相琴有好手段高智商,王翠菊有厚脸皮大靠山,惟有悯心,纯的一塌糊涂。

饿……悯心姐,有什么不开心?我试探着。

悯心惊觉:哦,没,没什么。

加快了速度帮我理衣服。

我本着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原则,也不说话了,想了想,还是安慰一下好。

猛的搂住悯心龇牙咧嘴的说:悯心姐,我就爱死你的纯了!悯心两颊飞红,美艳不可方物。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出发的时候却是一大群。

我和左,齐洛恒除了王翠菊一家,还有豆苗。

齐洛恒一边上马车一边冷冷的警告:到了杭州快点给我成亲!我还有大笔的生意要谈呢!我汗……你以为猪交配啊!当然要很长时间准备的闹!几个人涨红了脸,相琴劈头一个暴栗:都快嫁人了说话就不能悠着点?叫你相公管管你!我看着左一边看戏的样子,嗲着声音叫:老公……头上长包了!左转头微微咳嗽了下,无奈的走过来摸着我被打的地方轻轻的说:自己不管好嘴巴,打了也活该。

啥?你也说我?!笑声中,我爬到马车角落独自忧伤。

去杭州的一路有惊无险,国家衰败匪徒也多了起来,可是我们马车上还有个谁呀,金国尘萧教教主,明里暗里保护的人一大坨,强盗还没冒尖就惨叫一声化为了天上的一个亮点。

一路轻轻松松,终是进了杭州城。

岳婶先前收到了消息,鞭炮声从城门响到湖畔居门口,好象迎接状元一般。

我们直接回到了自家的宅院,却发现那里已经贴了不少喜字。

动作好快啊,我暗暗乍舌。

门口站着岳婶,天寿福满,还有,岳仁。

我跳下车,朝岳婶扑过去:娘!岳婶搂了我好一会,眼眶都红红的,又抬着我的脸左看右看,抖着声说:瘦了。

怎么都这么一句话啊,我扁了扁嘴道:很好啊我。

嗨,瘦了怕什么,娘给你养胖来!厄……我不要胖。

胖着多好,摸着多舒服!……摸?众人一滴汗。

一旁天寿福满挺胸收腹,我走过去,肩膀上一人敲一记:听说你们娶媳妇啦?嘿嘿。

两人同时脸红,苏州来的双胞胎姐妹。

HOHO,福气啊,苏州美女哦!我环视四周,没见着呀……在店里帮忙呢!靠!你们在这悠闲,媳妇干活……我打你们哦。

别别,我们也是抽空子跑过来的,现在还要跑过去呢!明姐,那个神秘姐夫呢?神秘姐夫……娘没告诉你们?岳婶说要你自己公布。

我看了看岳婶,她笑的阴险,大概是想看我害羞。

我一把扯过一旁的左,抱住他手肘子笑:瞧!帅不帅?!新世纪好男人哦!啥!?左大哥!惊诧,没想到居然是你把明姐给拐了!左皱眉,……拐?看了看我,转头不咸不淡的说,到底谁拐谁?哈?我成聚焦点。

我撅嘴:不就是你追我我求婚嘛,咱们扯平。

一片黑线……明绮,祝贺你。

一个温润的声音插进来,是岳仁。

不自然当然是有的,不过过去的事情就当过去好了,我也笑笑:你瞧,你还说我嫁不出去,我这不是要出嫁了嘛……我还有事,看到你这么高兴就行了,先走一步。

岳仁抱拳。

晚上来吃饭啊!恩。

孤单的身影离开。

我转头,看到众人释然的笑,大概是怕我记仇闹事吧。

怪不得那家伙跑那么快,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丫头,旅途劳顿,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晚上说,还要找裁缝呢。

找裁缝干吗?岳婶坏笑:做嫁衣啊!……我终于脸红。

结婚,在我们这个时代来说还真是一个超级遥远的名词。

就像离婚对现在的人来说是超级遥远的名词。

我不知道来到这里是不是为了就嫁个人,至少一直是顺着社会顺着心意而生活。

再次去看那个我掉下来的地方,那个农舍已经没有,改成了猪圈-_-||||好吧我承认我很失败,到头来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不过总有一种回到原点的感觉。

左是我最初遇见的。

结果我还是和他在这成亲。

在恋情方面,我是绕了一大圈,不过还好,没有言情中最恐怖的要死要活生离死别,他默默守着我,我本能的依赖并喜欢着他。

也许不需要很深的感情,只要知道相互间强烈的需要,还是可以比情深似海的爱情更加牢固。

我告诉他我来自哪,他说你只要在这就行。

没错,我在这就行了,生活照样继续。

婚礼很简单,我没多少嫁妆,也很不懂中式婚礼的规矩,左也并不在乎这种规矩,因为他的家并不在这,或者可以说,他除了金国教内那个房间外,并不曾有家。

高堂是岳婶,亲友是一路陪伴着我的伙伴,地点是我最初住了没多久的宅子。

但最重要的,这是在杭州,在西湖边上,其实心底还是盼望着,爸爸妈妈,我真正的亲友能够看到我现在的幸福,我不知道在那个时空突然消失会被崇尚科学的警察判定为什么,说不定是被杀抛尸,说不定就成为一个离奇失踪的档案沉入档案室。

或许爸爸妈妈会一直伤心,说不定电脑的原主JOJO会大叫电脑我不要了你回来就好,说不定教育局局长会遗憾的说哎呀可惜又少了一个学生接受中国教育的荼毒。

反正,我穿了,谁也管不着。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左!我偷偷扯扯那条连接着我和左的大红绸。

恩?的d947bf晚上加紧时间理东西!明天我们蜜月旅行!……先洞房要紧!……还想逃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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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强盗决定,干一票!大好时光不能就这么溜走了!几天的明察暗访看来,西湖边湖畔街一号那宅子油水最多!人又少,只有三口之家和两个侍女……入门的强盗都知道,抢之前要好好的观察一下目标,免得被反抢劫。

某强盗很入门的披了几片砖瓦,趴在院子围墙上往里看。

那一家的院子不小,里面放了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木马,摇椅,吊床,烤炉,院子里的两棵橡树中有一棵上面挂了一个箩筐,底也是空的,树下好多红的白的皮制的球,另一棵树下是一长圆桌,一个小男孩趴在上面不知道在写什么。

小男孩长得倒确实不错,七八岁左右就已经隐隐有了威严的感觉,皮肤呈健康阳光的蜜色,弯的恰倒好处的眉毛,下面一双有神而黑亮的大眼,挺直的鼻梁,略显坚毅的抿起的嘴,脸型本来很是刚毅,却因为两颊的婴儿肥而显得纯真可爱。

此刻他正认真的在白纸上涂画着什么,时而抬头看看房子,然后嘴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坏笑。

只有小孩子在,他应该不知道财物放哪,再等等,最好有大人出来,如果是女主人那就再好不过了……强盗心中暗想,压低了身子继续等。

啊啊啊啊啊!罗罗你给我死过来!忽然院子的远出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叫喊,吓得强盗一个趔趄险些掉下去,院子里的小男孩全身一颤,立刻行动……爬到了树上面,浓密的树阴遮住了他小小的身形,把他藏的严严实实。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女人冲了出来,手里提着鸡毛掸。

强盗一喜,真的有女主人出来了,发财有望!不过谨慎起见,他决定再观察观察。

女人很年轻,二十多一点的样子,应该是小男孩的母亲,因为她也有一身蜜色的皮肤,大而有神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却有着曲线柔和的鼻子和嘴唇,总的来说长的很普通。

此刻女人眼睛烧着火环视院子,显然气的不轻。

罗罗,我知道你在院子里,出来!没人应。

女人走到树下的桌子旁,看了看桌子下面——没人。

从强盗的角度可以看到女人诡异而阴险的笑了笑,只见她的头左右转了转,猛的抬起来……啊……小男孩突然被那怒气腾腾的眼神盯上,吓的一声尖叫。

……下来。

女人冷冷的说,坐在桌子旁看小男孩刚才写的东西,眼睛眯了下说,你画什么呢?春宫图?汗,有这样的母亲吗?她儿子大概才七八岁吧……强盗狂汗,想当年老子的生理课还是老大给教的呢,那时自己都二十了!儿子显然习惯了母亲的思维,很无所谓的说:妈,你看清楚,那是练功的动作示范!母亲哦了一声,又看了一会,突然又抬头:你小子在上面生蛋啊!下来!儿子不动,死死扒住树干,低眉顺眼道:我道歉成不?不成!敢做就要敢承担!下来!我不是故意的……你几次‘无意’中偷我的钢笔和电脑了你说!不是偷……是借,我知道。

妈你真了解我!滚下来!你要就跟我说声,每次一声不响拿走,那玩意比我的命还宝贝,突然不见了我要心脏病的你知不知道?!……知道了,可是妈你好忙,在店里你被豆苗叔叔还有外婆他们霸着,在家你被爸霸着,跟你说话都难……瞎说!你爸经常外出,我又不是常常去店里,昨天我还带你出去郊游,前天我带你去观潮……你太没良心了吧,只记得我忙的时候?别自以为委屈,我不会心软的!女人挥舞了下鸡毛掸。

不下来,死也不下来。

那行,那你死在上面吧……女人说的轻描淡写,起身缓缓走开,留下小男孩在上面欲哭无泪。

只见女人慢慢的走了两步,忽然转身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利索的爬上树,转瞬间便和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还来不及发出的小男孩面对面。

恩哼哼哼哼……女人轻轻抚摩着鸡毛掸,笑的听者发毛。

……啊……妈……不要打……不要打脸……小男孩话都说不利索,却拼命讲到重点。

强盗无语……不要打脸?这一家子看来除了还未露面的男主人,别的都不正常。

行呀……女人声音慈爱的说,乖乖的,转身~PP翘起来~小男孩哭丧着脸转身趴在树干上,脸对着院子大门,那渴望救援的眼神见者伤心。

看女人即将动刑,强盗立刻惊喜,两人都在树上,又是孤儿寡母,最好时机呀!想罢就想站起来跳进院子里,还没动,就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爸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就是爹吗?强盗连忙趴的更低,向院门口看,只见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蓝衫男子。

那男子一出现,强盗就一阵虚脱,深感今天任务完成无望,说不定还会脱身不了。

不仅是因为那男子凌厉的气势和修长而健壮明显是武人的身形,更是因为,那男子打一出现,黝黑灿亮的眼神就带着一丝嘲讽向强盗的位置看了眼。

这一眼就够了,一眼万年了,强盗感觉膀胱正在失去控制。

小男孩还在凄厉的惨叫,女人举着鸡毛掸发呆,天地良心!她还没打呢!男子丝毫不掩饰淡淡的笑意,缓缓走到树下坐在刚才小男孩坐的位子上,看了看桌上的纸,笑意更深,说道:小罗,才看一遍你就记住了么?小男孩爬虫似的趴在树干上点头:是呀是呀,爸爸呀,救救我呀,妈要行凶!哪有!你三番五次偷东西,不打一顿记不住!女人忙辩解,鸡毛掸却放下了。

男子不说话,看了看那母子两爬的橡树,淡淡的笑了下道:你们怎么爬上去的?就这么爬呀。

母子两异口同声,一看树,却集体楞住,刚才他们上来时的落脚点,被女人刚才猛的踩踏,全平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愧是母子,尖叫都同时的。

老公,先救我,我要饿死这臭小子!女人恶狠狠的看了看小男孩,郁闷道,不让打不让骂,这臭小子被你宠的快成我祖宗了!我要地位!男子走到小男孩的位置上,张开双臂说:小罗,下来。

左你这个坏蛋!女人发怒。

男子不理,笑着朝小男孩张开怀抱。

小男孩朝母亲得意的一笑,利落的跳了下去。

在快掉进父亲宽大怀抱的那一瞬间,怀抱突然消失,他这才惊讶的发现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后了一丈有余,只能啊的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鼻青脸肿。

老爸出手整他,儿子一句话也不敢说,在母亲得意的狂笑声中一瘸一拐,眼眶通红的离开。

剩下两个大人。

强盗耐心蛰伏,一动也不敢动。

男子走到女人的位置上,张开双臂。

女子一阵狂笑卡了壳,有点惊疑不定的说:不会是同等对待吧。

男子摇头,笑的更深。

唉……女人纵身一跃,被男子紧紧抱住。

男子背对着树,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女人,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强盗忽然有点脸热,那男人明知道有人看,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牛人!男子忽然抬头,耳根有些红,只听他森然的声音:你再不走,我让你一辈子维持那个姿势!哐啷啷瓦片掉落碎裂声,某人夺路而桃。

院子里,女人睁大眼睛往声音处的方向看,问道:怎么啦那边,有人偷看吗?男子有点坏笑的挡住女人的视线抱的更紧,怎么了?你怕被看么?女人不甘示弱:左,你现在越来越像淫魔啦,怎么?还想跟我比?有种明天集市,我们街头拥吻去!乘丈夫呆滞之际转头偷偷说:没去过巴黎,我就自己造一个!女人:***,男子:**儿子:左罗!!!!ZZZZZZZZ强盗:忽略……番2我睁开眼睛,发现全世界都变了。

没有老爸像往常哪样解决了挑衅的人后在那儿冷着脸喝茶,也没有老妈一脸不爽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只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一张小床,一个凌乱的书桌,还有一台,妈妈曾经描述过的,台式电脑。

电脑旁边有一张画,上面赫然就是老妈少女时的样子!那是,传说中的照片?!我蹑手蹑脚的站起来,细细端详了一下照片中的老妈,她顶着短小精悍的头型露出十六颗牙齿大笑着,穿着一身短衣短裤,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旁边嚣张的挥拳头……要不是知道她是我老妈,我准分不清这人是男是女!书桌正对着窗户,我探出头往外看,此刻正直午时,天空一片大亮,热气扑面而来,窗外是一个小花园,花园被几幢巨大的房屋包围着,房屋上一格一格的尽是窗户,显得拥挤而狭小。

老妈曾经跟我们描述过她的住处,记得当时她世界啊时空啊讲了半天,我虽然半懂但是全记住了,老爸显然是听懂了,然后就神色紧张的老是看着老妈,好像唯恐她有一天一个不小心和她来时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

我现在只能倒吸一口凉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记得当时老爸教外有人寻衅,居然找到我们家院子来,当时只有我和老妈在家,我立刻把老妈护在身后迎了上去打在一起,谁知来的居然玩阴的,带个帮手抓了老妈分散我注意力,我被他一掌打的撞到墙上,然后就昏了。

醒来……老妈少女时的闺房。

难道我在老妈梦里面?可是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啊!一阵血腥味涌上喉口,我立刻盘腿坐下调息养伤,完全顾不上此刻境地。

房间的窗户是面西的,我一直调养到太阳落下,都没有人前来打扰。

奇怪,怎么一直没人来过?外面也静悄悄的。

难道是死城?反正本来老妈那个地方就很奇怪。

我慢慢调息了一下,觉得胸口的内伤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还是先顾好此刻局面吧。

这时,外面传来吱呀的声音,一个人哼着歌蹦蹦跳跳的冲向房间。

我猝不及防,左右看看,这房间就这么巴掌点大,躲哪去?!门开了,一个女孩子继续蹦跳着进来,看也没看周围一下,跑到床边就准备脱衣服……我承认当时我有点傻……刚撩起衣服,她终于看到了我,呆住。

我也呆。

她嘴巴张了一张,我以为她要尖叫,刚想上前捂住她的嘴,结果她自己咬住自己的手臂,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细看一下,这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不正是我妈嘛!这下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看她平静下来,我却反而郁闷了,完全被这世界逼疯了。

老妈一脸平静的关上门,踢开几本地上堆着的书,就地坐下,随意的说:大哥你哪位?大哥?不知道让老妈知道她曾经叫过我大哥会作何感想。

我冷汗欲滴,不好意思,我,我遭到仇人追杀,昏迷了下,就……就嗖的穿到我房间来了?老妈冷笑了下,抬手往旁边指指旁边,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给你指条明路吧,隔壁恐龙始祖我的赵大姐才是穿越FANS,你要骗骗她去,我看在你没偷没抢的份上饶了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说着她举起手里拿着的一格黑色小盒子,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你生出来的你居然要赶我?!就算时空再乱亲情总还在吧!我犹豫着不动,胸口隐隐作痛,内伤发作的比想像要快。

老妈也有些心虚,站起来看看我惨白的脸色皱眉道:你不会吧,至于这么伤心么?嫌赵大姐难看我再给你介绍我师姐JOJO,超级美女哦!混血的!每次都是这样,一说起她的师姐周周她就满脸崇拜和开心,也不管我现在痛的全身打劫,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我如愿以偿的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我躺在老妈的床上,身边空无一人,房间门关着,隐隐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似乎还有点争执。

阿绮,等会你负责带那伢儿去挂盐水。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阿……哦。

老妈似乎嘟着嘴,语气满不情愿。

怎么,等会有事情?这回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话的语气有点跳跃,一听就知道是个乐天人氏。

也没什么,等会同学要来我们社区的假日晚会表演。

这不正好?社区医院就在社区花园里面,你可以带那个伢儿去看看。

妈,你真要留这人?这不是你的为人阿!怎么?老妈平时很刻薄?还是很吝啬?中年女人抬高声音。

……没有,只是觉得要是我也不会留个陌生人在家里。

老妈嗫嚅着,虽然你们都相信我说的穿越理论,可这也不代表我们要像小说主角一样谁来都留阿。

陌生人?说真的,即使明知此时我这个儿子对老妈来说还是天方夜谭,但是听着老妈说我是陌生人,心里还是挺伤心的。

哎呀臭女儿,你妈那是在教你要助人为乐,再说了,那伢儿没户口没身份证没亲人,外面混起来多困难,是不是呀老婆……中年男人的声音竟然有点谄媚,像极了我老爸被老妈关在门外的时候。

切,还不是因为那小子头上的纯金簪子和脖子上的纯金丝线绑着一块蓝田玉,腰间还有一块羊脂玉再加上双臂上镶嵌宝石的珍稀动物皮革做成的护臂嘛……小心被公安局告你们盗卖文物!老妈的表情我可以想像到,嗤之以鼻的样子。

原来我现在还没被送到衙门就是因为那些呀,看看身上的衣服原来早就被换掉了,现在身上穿着质地奇特但是相当顺滑舒适的宽大衣服,一看就知道价值不小。

  谁说要卖的?我们问他买!还不是因为你老爸喜欢这些小资情调玩文物收藏……哇靠!我记得我们家外债不少吧,买这些?老妈你的目标是工商银行还是农业银行……或者说运钞车?去去去,无微不至的照顾胜过一切金钱,大不了再把你也卖给他,反正你这假小子也没人敢要。

把老妈嫁给我?我在床上喷血……那老爸算什么……小房间门又开了,只听喀嚓一声,本来黑暗的房间顿时亮如白昼,我愣愣的看着头顶散发光芒的莲花形琉璃,惊诧的吸了口气,这就是老妈说过的灯吗?那个用闪电发光的东西?果然不得了!喂!老妈推推我,脸色平淡,起来啦挂盐水去!我看了看她,乖乖起身由着她扶出门。

外面还有几个房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家里一模一样的沙发上坐着看一个不断变换色彩的大箱子,就像老妈口中可以看到人生百态的电视。

一个房间门开了,走出一个稍微有些发福的中年女人,她的眼睛和老妈很像,都很大很有神,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道:你起来啦,那正好去社区医院看看,我是她的妈妈,你可以叫我明阿姨,你叫什么呀,多大了?我犹豫了一下,决定据实相告:我叫左罗,17岁。

左罗?身旁的老妈一声低呼,然后脸蛋刷的亮了,你妈太伟大了!居然起这么有个性的名字!我实在对老妈的自恋佩服的五体投地,即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也能崇拜未来的自己,牛!那你妈有没有教过你画Z?!老妈兴奋的两眼放光,全然忘了家人在场,扎起弓步作了个刷刷刷的动作。

……有。

而且跟你现在的表现一模一样。

那你绝对不是古代人!或者你妈绝对不是!老妈脸色忽然严肃起来,盯着我。

你猜对了……这还是你告诉我的,表面上我搔搔头,做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好像是吧,她说的很多事情我都听不懂。

哇噻,帅暴了!老妈喃喃自语,对我终于和蔼了,你好,我叫明绮,跟你一样大,那是我老爸。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朝我笑着点点头道:叫我明叔叔好啦。

自以为是,应该叫明老头子才对!老妈,哦不,明绮朝明叔叔吐舌头一脸调皮。

哈哈,你这么希望老爸变老,可以让我变成外公阿。

明叔叔调笑,明阿姨也一脸笑意。

明绮哼的一声拉着我出了门,我回头看明叔叔和明阿姨小孩一样的笑脸。

其实,我真的不介意叫你们一声,外公,外婆。

明绮居住的世界似乎不在乎黑夜,再黑的地方也能在灯光下变成白天,不过这个大大的社区公园似乎故意要营造出幽暗的景致,只是在小路旁的树丛中点两盏白的或绿的灯。

睡了一会体力似乎有点恢复,但是胸口依然疼,我有些迟缓的被明绮拉着走向公园深处一幢砖红色的房子。

房子里面一股凉气和奇怪的药味,人很少,只有两个坐着看书的人,其中一个穿白衣裙带白帽的女子见到我们,便放下书走过来笑道:明绮呀,你爸妈昨天刚来配过高血压药阿,怎么今天你又来了?明绮示意我在一旁的位置坐下,一边跟白衣女子走到一个柜子前郁闷道:没办法,表哥莫名其妙被大石头砸了一下,不知道是伤了什么内脏,下午张爷爷不是去我家看过吗?他没告诉你?哦!知道了……那就是你表哥?白衣女子麻利的在身后巨大的柜子旁转来转去,还不忘打量我,你确定是你表哥不是你亲哥?你们俩好像阿!他还是我儿子类!明绮毫无顾忌的笑。

我差点就吓坏了……这可是事实阿!这里治病的方法几乎全盘照搬西方的方法,似乎还要先进,这么细的一根针扎进我的手里,然后一个瓶子高高吊起,任由里面的淡红色液体顺着透明的皮质(是橡胶!橡胶啦!)细管流入我的身体。

我好奇,可是听明绮的命令不敢乱动,看她表情,似乎很奇怪为什么我看到这么多超越我那个时代常识的东西会无动于衷。

废话,因为我有你阿,老妈!她看了看墙上的表盘,对我说:会看表吗?我摇头。

她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叹气道:要是我,早就问了,你还真能忍!我笑笑,不打算多问,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等伤好了再让哪个高手把我打飞掉说不定就能回去。

忽然,一个很有力量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立刻激动,那不就是老妈掌上电脑里存的星河战队嘛!一看声音来源,是明绮刚才说要报警威胁我时手里举着的黑盒子,她手忙脚乱的在黑盒子上一按,朝我瞧了一下,见我没什么特殊表情,便将黑盒子凑近耳朵。

黑盒子里面传出一阵嘈杂声。

阿阿阿!我在社区医院撒!滚!我病死了也要拖你们下水!……没办法阿,我表弟生病……酱紫阿……也不错哦,个么你们来两个高的闹!他在挂盐水!不用抬不用抬,我表弟比你们都壮!真的不用抬……哎呀你们怎么这么烦啦,爱来不来,我表弟我罩着!……这还差不多,那快点来哦!走夜路小心碰到狼人哈哈!她满脸笑意放下电话,看我的表情一愣一愣的,便举起那个黑盒子说:这叫手机,又名移动电话,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和任何人讲话,明白了不?我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么神奇,于是点点头,你刚才在说什么?哦,那个阿,一群头脑发热的家伙,我们学校街舞社团要来这表演,我身为一分子自然是要去看的,他们找不到我就打电话喽,现在他们会踢俩人出来把你滴溜过去…………滴溜?拜托我不是什么都听得懂好不好,不要冒出这么多新词汇。

唉,本来是要抬你的,但是这样太不好意思,所以就让他们帮你提瓶子阿。

瓶子不就拿在手里就可以了嘛。

说着我起身去拿吊在架子上的玻璃瓶。

别动!她尖叫,挂盐水就是这样,瓶子一定要放高,否则血会倒流。

为什么?我不解,但依然乖乖坐下。

她脸绿了一下,这个嘛……我在物理题上碰到过很多次,但是从来没做出过……你明白了吧。

似懂非懂吧,我依然点头。

这时房子外一阵嘈杂,进来两个高个的男孩,见到明绮,都一蹦一跳的过来,全身穿的五颜六色松松垮垮,头发根根竖起,其中一个头上戴了个花花绿绿的头巾,另一个脸上还画了个骷髅头。

他们都和明绮咧着大嘴拍了下手,然后一致好奇的看着我。

嘿!血缘就是奇怪,你表哥跟你真是嗷嗷的像阿!头巾男两眼放光,两眼睛在我和明绮间来回巡视。

骷髅男就比较郁闷,手搓着下巴看着我的身子一脸深思:身材嗷嗷的棒,哇连腹肌都有!嗷嗷的,明绮你有噶好的表弟怎么还玩狗窝藏娇阿……一旁的明绮则满脸黑线:我记得昨天的时候嗷嗷的这话还是社长的口头禅吧……怎么你们两个……嗷嗷的……头巾男,骷髅男。

……算了……,明绮手模额头,这动作原来一直都是老妈的习惯性动作阿,看的我一阵亲切。

OK~COME ON~来吧亲爱的表弟……厄,叫什么?头巾男个子比较高,抬手拿了盐水瓶,骷髅男则带上了吊瓶架。

明绮脸色立刻发光:我表弟名字很帅哦!叫左罗!左罗耶!哇……两个人一起叫,眼神亮晶晶看着我。

我有点受不了的起身:走吧。

去小区公园另一头小舞台的路上,明绮和另外两个男生叽叽喳喳一直没停过,据我了解他们似乎昨天才在学校见过面,怎么才一个一天一夜就有这么多话好讲?而且这个地方的男生还真是,开朗的可怕,还一个个精干巴瘦的,活象是猴子和竹竿交配出来的。

我知道老妈健谈,不知道她这么健谈,一路上他们三个都眉飞色舞的在说,而以前在家里,虽然她也经常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却没见她这么神采飞扬过。

看来老妈在那个世界,终究没办法真正高兴起来,因为她在这里,有这么多毫无间隙的铁杆朋友。

公园不是很大,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露天舞台旁,那里沾满了人,有上百个的样子,有的拿着彩色的小凳子坐着,有的则在后面站着,高矮老幼比比皆是,大多穿着清凉,一些女人露背露大腿还毫不变色,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妈丝毫不在意被那边看来是淫荡的衣服了。

真是个奇妙的世界。

我转头问明绮:白天我都没听到有人声,现在却冒出这么多,难道你们有规定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出来吗?明绮白了我一眼:大哥拜托哦!白天有39度高温诶!哪个人神经搭牢舍生忘死出来逛阿!可是你也不在家阿。

原来下午这个热度被成为39度阿。

我就不能找个凉快的地方玩阿。

她一脸你是白痴。

我感到很挫败,在她眼里我似乎永远是那个白痴儿子,无论我表现的天分有多高。

有两个高个子且花里斑斓的人开路,我们很快就挤到了最前面,头巾和骷髅一脸兴奋的给我弄好盐水瓶和架子,又给我不知哪里弄来一张椅子,待我坐下后便迫不及待的跑开了。

明绮拒绝了凳子,把凳子给了旁边一个穿着白色背心摇着大蒲扇的老人,然后便一脸忍不住的笑意在我身边弯腰踢腿。

你干什么?上面的人唱着节奏很快的歌,我听不习惯,便转头看明绮。

热身!她蹲下,跳起,又蹲下……为什么?这样子活象青蛙。

秘~密~她朝我调皮的笑。

老爸说的没错,女人总喜欢玩神秘,即使是老妈这么奇怪的女人也不例外。

这个节目结束,跳上来一个穿着跟头巾和骷髅很像的男孩,他一上来就狠狠的跳跃了两下,像唱歌的似的说:大家好,嘿,我们是,哟霍,嗷嗷的舞哟街舞社团,我是,耶耶~超级社长,今天很荣幸哟~哈~为大家表演~哦!请大家!嗷嗷的!为我们~鼓掌~尖叫!霍!我正听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的明绮倒是先兴奋了,两手在嘴巴上围了个圈,嗷嗷的叫了起来。

本来还只是零零星星的鼓掌,但是经过明绮还有观众席个个地方相应起来的嗷嗷叫声,再加上忽然响起的雷鸣般的音乐,尖叫逐渐代替了鼓掌,把场面给带动了起来。

不管男女老幼,都兴奋的随着节奏轻轻摆动,一个个都快乐无比的样子,台上或跳或跑或滚出来二十多个和明绮差不多大的少男少女,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关于老妈的街舞,我只是很少的看过,而且老妈说过她是半吊子,但是老爸很喜欢老妈随着那首星河战队跳舞的样子,我有时候偷看,虽然和我平时看到的舞大不一样,但是的确让人耳目一新。

但是今天,我总算见识到老妈心中几乎神圣的街舞究竟是什么样子了,不同于星河战队的悲壮雄浑,今天的街舞音乐欢快而劲爆,让人血脉喷张呼吸加速,几十个少男少女动作时而一直的旋转跳跃,时而围着一个人看他表演类似杂技的动作,然后相当自由随意的起身继续一致的跳动。

那是一种我们那个世界永远感受不到的活力和激情,就像母亲所说的青春,不分男女的舞蹈动作让所有人散发着一致的青春的光辉,让我自己也仿佛激动了起来。

观众里面也有不少年龄相若的青少年,他们不管会不会街舞大多都随着音乐也跳动起来,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激情和幸福。

这时,台上的少男少女中跳下几个人,在观众中随意的拉走了几个少年和青年,他们被拉上台和演员一起随着音乐跳动,一开始有些人手足无措,后来渐渐放松,也可以随着演员简单却充满活力的动作舞动了。

明绮自然是首当其冲被拉上去的,她虽然是半吊子,但是至少比那些不会跳的好一点,她上去适应了一下很快便进入状态,欢快的跳动时时不时的朝我看看,然后做鬼脸吐舌头。

不可否认,这时候我很羡慕明绮,很羡慕老妈的童年。

回家时已经是深夜,我按着手上创可贴的位置站在客厅中央不知该干什么。

明绮显然还在兴奋当中,在客厅和房间之间哼着舞曲蹦来跳去,然后终于给我找了件事做,你,洗澡!我接过她递给我的衣服,乖乖的听她将了龙头的用法,然后洗澡。

伴着哗哗的水声,我仗着内力深厚,仍然听到明绮他们的对话。

小罗挂了盐水有用吗?明阿姨的声音。

不知道,他说感觉好多了。

明绮似乎嘴里鼓鼓囊囊塞着东西。

别把冰淇淋吃完了,给小罗留一支!妈,左罗是你私生的阿,你才见他这么会就疼他疼的跟什么似的……明绮声音中有亦真亦假的抱怨。

天知道,我看见他就像你刚出生是看见你,好像就是自己亲生的……你说他是古代来的,说不定就是我上辈子的儿子,要不然怎么偏偏掉我们家来?明阿姨声音里满是笑意。

……我还感觉他是我亲生的呢……明绮嘟哝。

我一震,苦笑,血缘还真是奇妙的东西,即使是未来的儿子,也会有所感觉。

老爸呢……睡觉去了,他不是还要上班嘛。

难道老妈你不上班阿……唉,老了,睡眠就少了,没办法,我等小罗出来再给他贴张狗皮膏药,顺便量量的身高腰围胸围,明天好给他买几件衣服。

……狗,狗皮膏药?明绮绝倒,那是内伤耶,贴什么狗皮膏药阿!总要以防万一……好了好了妈,你去睡觉吧别等了,膏药什么的我来弄,衣服你也不用担心。

量胸围还不如直接把人绑了去好,明天我亲自出马,带上一干朋友去血拚!保证你亲生儿子帅的天怒人怨!小丫头吃醋啦……明阿姨调笑。

你没见我快酸死啦!睡觉去睡觉去!砰一声,大概是明叔叔和明阿姨的房间门关了。

明绮敲敲厕所门,喂!你惨死在厕所里头啦!要你洗澡又不是要你扒皮,大哥你快点好不好?!在我印象中,老妈并不是爱逛街买东西的人,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老妈会有一帮爱逛街的朋友。

不同于昨天和一群男生玩玩闹闹,今天的明绮顶着熊熊烈日叫来一大帮奇形怪状的女生,在那些女生泛着爱心的眼神下指着我义正严词道:战友们,我的表哥左罗,帅不帅!?帅!女生们嘻嘻哈哈。

可是你们看他的衣服……难看!!!喂喂喂……你们说不合身也好吧,那是我爸的衣服……明绮尴尬的流汗。

女生们笑成一团。

所以……知道啦知道啦别一副本拉登起义的样子……几个女生一边一群环绕住我,上下打量后说,还能怎么办呢,这里离四季青近,先去那里拼,拼完了看时间,有空我们再去龙翔!听说那是杭州最大的两个服装市场,传说中似乎物美价廉。

总之,先把身上的这身换掉!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我有不好的预感……相当强烈。

明绮果然狡猾,她自己讨厌逛街,于是把挑衣服和还价的苦力活让给一帮乐在其中的女人干,她只负责跟着走和付钱,每到一家店她第一件事就是找位置坐,第二件事就是说好和不好。

可怜我一个大好青年,被一群女孩子呼来喝去换衣服不说,还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衣服的权利。

比如说我就比较喜欢那件全黑的长袖。

结果明绮捂额头,其他女生一脸鄙夷。

38度高温你穿黑色长袖……蒸桑拿阿!几个人笑。

明绮更狠:你这么保守干嘛不买黑棉袄阿!好吧我不开口了,好男不跟女斗。

期间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男生,有些是昨天见过的,大多都跟着逛了一会借口逃开,唯独我作为主角从头陪到尾。

反正除了剪头发,我能妥协的全部妥协。

一天下来,我感激我的老爸,感谢他孜孜不倦的教授我武功,感谢他勤勤恳恳教授我内力,否则我绝对撑不下来。

即使是一直走一直坐的明绮也一脸萎靡不振,唯独那些女生提着战利品兴奋的叽叽喳喳。

这儿女人的体力都这么好?郁闷。

穿着一身新衣服,我疲劳至极的完成了再老妈世界的又一天。

但是,心里有种感觉……我在这,似乎呆不久。

如果回去,我一定要告诉老妈,我看到了汽车,飞机,路灯,电脑,街舞,广告牌,自行车,电动车……我还看到了,她鲜活的青春。

呵呵,肯定吓死她。

]明邪其实我是个幸运的人,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才被卖进清子楼,比那些哭哭啼啼的,少了很多痛苦。

等懂事的时候再听说自己和那些眼泪虫相同的遭遇后,我也只是心里稍稍悲哀了下,然后继续沉默。

到这儿来的人,命运都成了一条线,直直的不会弯曲,偶尔前进的方向变化了一下,继而早早的断掉。

所有人都清楚,却没人说每晚听着前堂莺歌燕舞,所有人都发出淫糜的笑声,我们手中握着可怜的生存底线,客人们手中握着我们的一切。

早就习惯了这一切,直到16岁,要去面对这一切。

我忽然不愿走到前堂去,宁愿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太婆手里的鞭子。

她不会打我,我知道。

清子楼在这个小镇势力很大,小镇虽小,贵人不少,光顾的多了,连带着清子楼这个老太婆的势力也大了起来。

对于这次出逃,我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

反正,我似乎只是潜意识的,想让自己不后悔,至少,我挣扎过抗争过了。

我不知道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亲人,我在楼中所学只能让我去做男宠或小倌,我的身上也没有一个铜板……除非一出楼立刻成仙,否则我想不出自己生存下去的理由。

果然,被抓住了。

遥遥看到清子楼绿色的横梁和裹金琉璃房檐,我拼命挣扎却只能引来更多的人围观而已。

这时候即使有人出来救我,听说清子楼的势力肯定也只能无能为力,除非救我的是小镇的贵人之一,那我也仅仅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天,这世上真的没有我的生存之地了么?你们住手,堂堂大男人,怎么欺负小孩!正气凌然的声音,呵,还真有人跳出来。

我已经被太阳晒的浑浑然,挣扎间抬头看看叫的人,一张娃娃脸一身并不相称的白衣腰间一柄长剑,身形瘦长却不失利落,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剑客。

奇怪的是他身后有三个和我差不多年纪普通百姓穿着的男孩满脸郁闷的在翻白眼。

好有趣。

老太婆的手下从来没有傻瓜,尤其是这个领头的黄爷,他在清子楼镇守了几年,也没少见过风浪,今天又因为我被太阳晒的怒气横生,这时候崩出个出气筒,我只能为这个英雄在心里上柱香。

双方立刻争执起来,那小剑客果然是没什么魄力的人,很快就被压了下去,脸上汗涔涔的,居然连招聘小二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也险些笑出来,这样的谎话也该找个强壮点的人说啊,我手上连茧子都没起过呢。

眼看这个剑客快撑不住了,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暴喝:齐楚!退下!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我很想抬头看看,什么样的衰人会成了这可怜剑客的老板……肉眼可见这个齐楚眼神一亮,气势立马长的十倍,朝我们头顶的地方大吼:那么老板,你觉得这个男孩子怎么样?一阵压抑的沉默,我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期盼,又害怕再次绝望。

虽然不是很壮实,不过依你的能力,能让他干活吗?沉默过后,那个声音冷冷的传来,我的心中似乎有些雀跃了起来。

我抬头,望向身后酒楼的二楼,那里站着两个男子。

一个青色长衫短发束起,出奇的年轻,虽然肤色较深,却有着别样的明亮感,一双眼睛有些晶亮却也有些茫然(其茫然原因是近视)的看着我,然后撇撇嘴,无奈的看向齐楚。

他不愿看到我?略微有些失望。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修长的黑衣男子,模样刚毅,抿着嘴,眼神幽深冷淡,显然不是普通人,可是手中却提着一袋零食。

家仆?护卫?有这样的人保护,这个青衫少年应该确实了不得。

耳边齐楚信誓旦旦的说:能!切,青衫少年冷哼,人家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呢,齐楚,你可别自作多情啊。

我愿意!我挣扎这站起,却立刻被压下,喉咙火烧火燎的,声音嘶哑难听。

理所当然的,这帮人的行动不会那么容易成功。

光黄爷就会狠狠宰他们一笔,既然我不听话,找个途径卖出去那是正常的,照我的各方面素质看,自己大概值五百两。

果然,黄爷朝青衫少年伸出五个手指头。

齐楚!我看那五根手指头很不爽!这个连清子楼都没听说过的嚣张少年想也没想就挑起战火。

然后,这个齐楚展现了他和外貌完全不相符的实力,我立刻被他保护在身后,那三个刚才在后面翻白眼的大男孩连忙给我擦汗按摩,好让我僵硬的筋骨松弛下来。

他们服侍人却没有一点下人的样子,倒像是好兄弟似的笑嘻嘻,然后满脸单纯的关怀,他们笑着说,那青衫少年是明老板,他身后的是左大哥,这个齐楚和明老板是好兄弟……我一动不动,怕这是场梦。

见黄爷他们被打倒后明老板笑的阳光灿烂,又问:要多少?黄爷宁死不屈,伸出两个手指。

呵,两百两,降价的倒挺快。

明老板却不依不饶,笑的温柔和蔼:你嫌手指多啊。

我愕然,难道在他眼里,我连二百两都不值?看着他们一人一句的讲价,我不禁苦笑,这个明老板,果然不过是个商人,而黄爷,果然不过是个小倌楼护卫,我大概还是不会有好日子过。

直到……你当这小孩是货物啊!人无价你懂不懂?当街为个活人你问我要钱,你他妈还是人么?我告儿你!今儿个这小孩就是我弟弟!前六年权当他是寄住你们那!再敢惹我砍的就不是手指了!忽然明白,他不是商人,是个笨蛋,一个觉得人无价的笨蛋,即使是知道了爹娘二两银子卖的我,还不依不饶的坚持的笨蛋。

明老板!明老板!小二狂叫着奔进来。

小锣,你除了声音大你还有什么优点?我放下手中的书,喝了口茶淡淡的训斥。

哦,知道了……小锣站在门口吐吐舌头,然后递了封信,杭州来信了!讲什么?我继续看书,心中五味陈杂。

杭州,又是杭州,他们又有什么好消息了?!明大老板,明小姐她,她……小锣看我脸色郁郁,声音又弱了下去。

明绮?她怎么了?快说!她,她生了!啪!书掉在地上,我目瞪口呆。

是个大胖小子,左大……左冷说名字让大家一起想,可是明小姐不让,偏让叫,叫左罗!左……左罗?我继续呆滞,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奇怪……是呀,而且已经过满月了,他们儿子一出生给你的信和满月的信一起到的,第一封信似乎是半途滞留了。

满月……抓周?我皱眉,以明绮的个性,大概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信上说,所有人都由着明小姐在左少爷身边放了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宝贝,别的一样都不让放,结果左少爷把所有东西都圈进怀里去了。

呵,好贪心的小子。

和明绮本性差不多。

对了明老板……小锣小心翼翼的把信放在桌子上,您为什么不自己看?为什么不自己看?我沉默。

自从明绮中毒被送去兰国,我再没收到她的任何消息,每天煎熬,以致于再此期间,和云启殿都有了一点交情。

直到许久以后,延国杭州终于来了一封信,我迫不及待的看完……却发现自己宁愿没看过这信。

许久以来第一封信,竟然说她成亲了?她嫁给了左,这个一直默不作声跟着她的男子。

自从她救了我,潜意识里我就觉得似乎和她在一起是极好的选择,于是施展所学拼命靠近她,结果反而被她单纯把自己当弟弟的心弄的痛苦不堪。

我把齐洛恒当情敌,我防着齐楚,我拦着她和云启殿有交情,我给孟兰君冷脸……却始终没想过要去注意左。

原来,他是黄雀在后啊。

虽然对和明绮厮守没抱希望,可怎么就输给他了呢,这从来不表示什么的男子,我敢打赌他对明绮连一个爱字都没说过!不愧是明绮,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很好的选择。

可是就是不甘心,就是痛苦,就是不爽!拆信亲自看已经成了我的阴影,我提拔了识字的小锣给我代劳。

然后我把消息给了云启殿。

他扩充着后宫笑得高深莫测。

我挺佩服他,一确定自己和明绮没可能,就立刻把婚姻与政治结合,做的干净利落。

哪像我,三年了,还唧唧歪歪……这是明绮的原话。

她还说,你小子是不是喜欢男人啊!你别学那个白痴小楼哦!你看他现在多惨被人叫成皇帝的男宠,虽然那小皇帝挺可爱但是也不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啊……对了我这有个叫乐优的丫头,虽然她人比较傻曾经被人骗来刺杀我,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可怜孩子人也漂亮现在也勤快了而且很善良,我想把她配给豆苗但是豆苗这傻瓜宁死不屈,说什么绝对不娶害过明姐的人,我真想打他一顿!乐优自己要求到处长长见识,我想既然本店的人都对她不大好,让她到你这来,你小子看在姐的面子上千万别整她,浪女回头大家看嘛,帮个忙,OK?这个忙,我可不想帮,明绮你的宽宏大量乐观开朗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好欺负,我可受不了,不过,既然如此,就让乐优来吧,我让云启殿整她,哼哼……三年的经营,金色阳光已经遍布金国大小的城镇,作为云启殿暗中鼎力帮助的报答,我利用金色阳光的众多酒楼编织成了一张遍布金国的信息网,信息网的消息归朝廷和尘萧教还有我共享。

兰国在两年前就改朝换代了,孟兰君众望所归的成为了王座上的神话,他登基后立刻把隐藏的实力展现出来,以雷霆手段肃清内部,提拔了许多出身盗匪或护卫队的身经百战对兰国忠心耿耿的人为将军,同时招纳了众多国内国外甚至西域的人才辅佐朝政,国家管理体制的改变使兰国在这两年国力大幅度提高,本身优秀的军队在改善的生存环境中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现在中原三国,除了延国已经归顺金国,已经成了金兰鼎力之势。

云启殿也是有先见之明的人,早在孟兰君在延国强盗阶级摸爬滚打的时候他就利用手头的权力和帮助孟兰君登基的条件与孟兰君签订了互不侵犯条例,如此一来两国只能面对面看着,什么主意都打不了。

不过所有人都在猜谁才会成为中原的霸主。

我也在猜,我想的是怎么样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手中捏着信纸,我淡淡的扫过,却发现最下面还有一行横着写的字:小邪邪,不想娶老婆我也不勉强,你小子才19岁,不着急。

既然不想被老婆锁牢,就给你姐我赚钱吧,我知道你厉害,齐楚这个白痴在兰国只知道和老婆乱搞,你去和他换过来,然后丝绸之路的生意归你管,给我扩展到海外去!那可是一个金钱的无底洞啊,绝对赚的你宁愿娶老婆!怎么样?有兴趣不?还有,最重要的是,你娶老婆的第一条件是漂亮!一定要美丽!这样你们生出来的孩子才会比孟兰君还漂亮!这个混蛋前两天居然给我送了张他的画像,画的跟花仙子似的,害得我儿子留了一地口水!等你生了孩子就给孟兰君的孩子送去!我要报复!……就是这样……亲一个……明绮,永远爱你的大姐!吐血……口口声声讨厌包办婚姻,到头来连我老婆的相貌都要规定,好吧,听你的,到西域找美女去。

我抬头看向西方,那里正云开,天高云淡,还有奇异的光明感。

远在耶路撒冷朝圣者队伍中,不知是谁若有所觉,抬起裹着雪白头巾的头,向东方迷茫的看看……番2后的番3你~在~看~什么?!老妈模仿女鬼状转哟进来,猛的扑到我背上,盯着我手中的东西,啊!我小时候的照片?!你哪翻出来的?我的身体顺着老妈的节奏一摇一摇的,翻着本子苦笑道:好清晰。

那是!我们现代人的技术哦!老妈得意,忽然坏笑着说,羡慕不?羡慕我就给你拍个~我妈肯定喜欢!无所谓了。

拍照?说不定可以给外婆外公留个纪念,虽然说老妈的穿越不是老爸的错,可怎么说,未来的老妈都属于我和老爸,想想还真对不起他们。

老妈啪嗒啪嗒嘀遛着拖鞋冲出去,不一会客厅就一阵鸡飞狗跳,在外婆的责怪声中灰头土脸的冲进来笑嘻嘻道:啊家里穷,没有数码的,只有傻瓜的,反正你不介意,将就下吧!过了一会又左右探头:拿什么做背景呢?我家又不是景区。

我指了指床,朝她看看。

床?你个色鬼……也是,我的床多漂亮啊!老妈眉开眼笑,来!躺上去,摆个撩人点的姿势…………撩人……我寒,我只是觉得这床够乱色彩够多很符合老妈的性格而已。

爬上床,我靠着软软的皮垫坐着,有点无措的看向老妈。

她拿起手中一个银色的小盒子遮住眼睛,看了半天忽然说:笑啊!我啊?你看了我那么多照片见过哪张是哭的啊?笑!她命令道,学我的,茄~子!茄子!我咧了牙。

她拿下相机,皱眉:笑的好傻。

……算了算了,想想开心的事情,看你开心的时候什么表情就什么表情吧!开心的事情?太多了……最高兴的就是这两天的生活了,想到老妈在外婆外公和她的朋友面前那些稀奇古怪的言行动作,我禁不住弯了嘴角。

哇!帅!明绮开心的欢呼了声,立刻拿起小盒子喀嚓一声。

一阵极为强烈的闪光传来,我不禁眯住了眼……回过神的时候,我正被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拖着走,他们穿的可够经典,红衬衫皮背心,还穿着皮质超短裙,连裤子也是红色的……这身装束真是,眼熟啊!……等等好象……那装扮……怎么这么像……捕头?我……回来了?!喂……我似乎很虚弱,喉咙都是哑的。

那两个捕头状的生物一顿,同时回头恶狠狠看我一眼,哇哦那长相,我胆小,不看。

小子,少装虚弱,瞧你穿的那样,文不文武不武的,虽说这时节江湖人突然多起来,也没见过穿成你那样的。

喂,喂你说话啊!没见到我身体不好嘛!这位大哥啊,能不能问个问题。

我有点底气不足。

说!现在什么朝代?问这问题我就觉得我问题够傻!两人一顿,又同时回头奇异的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个甚至有了同情的神色,放缓了口气说:延国明起25年。

正好是我离开时的年代!我心里一阵狂喜,又有点失落,这次一回来,以后大概再没机会见到童年的老妈了。

这位大哥……我刚想让他们带我到将要去的城镇的知味观,却听前面突然热闹起来,我看到另外一个捕头大哥忽然紧张了,猴子一样的脸上闪出慌张的神色,抓我的手也开始抖,另外一个熊一样的捕头责暗骂了一声,妈的,又是这帮江湖人,斗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死光呀,还越来越多了。

跟老鼠一样。

此刻我却震惊在眼前那些个形似人类飞来飞去的身影里,这,这人不是……殷荣!殷叔叔!一听我叫,战局忽然发生变化,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猛地被踢出战团,一个修长的身影落在我面前,细长眼,挺鼻梁,薄削嘴唇,瘦高身材,正是天齐盟杭州分堂的殷荣殷叔叔没错!殷荣眼神凌厉的盯了我一会儿,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道:左少侠?!所有人都找你呢!你怎么到这来了?!有了殷荣在,两个捕快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任我站起来让殷荣扶着,刚想说话,前面传来一声怒吼:殷荣!耍什么儿女情长!给老子滚过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我一看,原来是怪人帮的帮主,小虫都不如的小帮会。

殷荣冷笑一声,满身冷戾之气:打了那么多年,也就19年前你乘我不备伤我一回,此外可曾胜过?要不是我闲着无聊留着你们玩玩,你早就是一把灰了,识相点就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们怪人帮,哼哼……我也冷眼看着怪人帮帮众连滚带爬的逃走,转身对殷荣指指身上的衣服说:殷叔叔,眼熟不?殷荣仔细的看了看,忽然惊呼:这衣服,十多年前……你娘……没错!我笑,这一行,很好玩呢~1\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