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还给你带了份夜宵,放桌子上了,你自己拿。
傅心城刚洗了澡,拿着大毛巾擦着湿湿的头发。
唔,谢谢。
文初心不在焉地谢过了。
文初,你猜我们刚才去吃夜宵碰到谁了?鲸鱼插话。
谁?那个和鲁如花一起跳拉丁的,叫肖青。
确实不错哦,是吧鲁似玉,他还约我们改天一起去打篮球,文初,你也一起吧。
鲸鱼说着,并没留意到文初似笑非笑的表情。
打篮球啊,可以啊,叫上我女朋友一块儿,不过我要先问过她有没有时间,你们也知道啦,她一般很忙。
文初伸了个懒腰,拉着长音说着。
噗!鲸鱼正在喝水,一口气没顺上,水喷了出来。
旁边的傅心城也没好到哪里去,电脑险些从手上跌下去。
文初好像没看见心城和鲸鱼的失态,只是忽然对鲁似玉问:你几月份生日?鲁似玉终于抬头,认真地看向文初,并看到姐姐的那条围巾现在正围在文初的脖子上。
8月,我是夏天生的。
鲁似玉认真地回答,就好像文初现在就应该问这个问题。
傅心城和鲸鱼愕然看着鲁似玉和文初,忽然觉得今晚的他们……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儿。
我3月生的。
文初慢条斯理地解下围巾。
哦,是吗?鲁似玉站了起来,问。
我比你大。
嗯。
其实……你该叫我姐夫。
文初把围巾折好,爱惜地搁在床边,回头理所当然地说,语速不快,语调不高。
这下,傅心城和鲸鱼彻底变成了呆鱼。
可事情远没有结束,如果说文初对鲁似玉的这句你该叫我姐夫像定身咒一样定住了傅心城和鲸鱼的话,那鲁似玉接下来说的话则让傅心城和鲸鱼直接晕倒。
鲁似玉笑了笑,说:这事儿我姐知道吗?嗯,我已经通知她了。
鲸鱼和傅心城不约而同、近乎痴呆地面相看向鲁似玉。
鲁似玉慢慢站了起来,走向文初,注视着他。
文初斜倚在床边,接受他的注视。
那晚,205的人不眠了。
杨柳岸,蓉湖畔。
鲁如花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棒针毛外套,头发向后梳着一个短短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文初站在她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就像一块璞玉,稍加雕琢就已经绽露出非凡的柔润色泽。
我昨晚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文初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自然些。
鲁如花咬了咬嘴唇,半垂了眼敛,并不做声。
别扭扭捏捏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的初吻……也给了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鲁如花脸颊泛上一抹嫣红,那次不算数!那次不算,那昨晚呢?昨晚总算了吧?亲了那么久。
文初坏坏地笑,你肯定有感觉!鲁如花一拳捶向文初的胸口,你坏死了!说吧说吧,同意不?其实……鲁如花微笑,其实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我就喜欢你了,你的气质那么好,长得那么帅,性格那好,修养又好,什么都好,你是完美的化身,你是海神波塞冬,你是超人,铁臂阿童木……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啊哈哈哈……文初狂笑,我就知道你其实一直在暗恋我,哈哈哈……文初,醒醒,醒醒!鲁如花的声音忽然变粗变大,变成了……鲸鱼的声音。
文初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眼神犹蒙眬,干吗,你怎么变成男人了?靠,我本来就是男人,你说什么梦话啊这一大早的?大家都被你吵醒了!鲸鱼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春天没到呢就开始做春梦,鲁如花的能量果然恐怖。
文初目瞪口呆……这一上午的课,文初基本上是在走神和半走神之间度过的,两者的区别很明显,走神时他的面部表情基本呈痴呆状;而半走神时面部表情基本属于狂躁症患者。
他画出的线条全部是麻团,色彩混沌,思路全无,灵感全无,文初在心里承认,他现在想画的只有一个人:鲁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