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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在她面前,他的人生一片苍白(4)

2025-03-30 08:44:46

一个半小时后,文初躺着的已经不是篮球馆的地板,而是S市一家私立医院的单人病房。

本来送他来的大军应该很浩荡,有自告奋勇的建筑系2班李大班长、肖青,还有油画班205宿舍那几个。

可是文初坚决不许,他绝不允许肖青再在自己和鲁如花眼前晃来晃去,所谓眼不见为净,哪怕是掩耳盗铃,所以,只有无数女粉丝在文初上计程车时,隔窗适时地表达了她们的关切之情和紧张之意。

这医院是文斐指定的,鲁如花在上了出租车后,第一时间跟文斐通了电话。

当然,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文初仍旧死赖在她的怀里,偶尔呻吟两声证明自己仍旧是痛的。

前排副驾驶坐的是鲸鱼,扭头瞧着文初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三分,敢情文初这小子为了爱情还真是奋不顾身啊……到了医院,马上就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鲁如花楼上楼下跑着,交费、拿单子,扶文初去拍片。

她理所当然地做着这一切,恨不得脚上生了对风火轮,文初疼痛不堪的表情让她慌得没边没沿儿,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些什么,甚至她还想到了鲁似玉发病的样子。

医院对鲁如花来说并不陌生,从小她就是常客,可她永远不喜欢这里,永远不喜欢来苏水的味道,不喜欢一身身的白大褂,她看了医生就眼晕,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不进来。

也只有在医院,鲁如花才会没有了一切的坚强外壳,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大一的女学生。

你满意了?鲸鱼瞧着鲁如花去外面拿水,打趣文初。

文初刚拍完片子,手也没那么痛了,心里正甜滋滋的,哪里哪里。

这样一来是不是算和鲁如花和好了?什么和好了?文初皱了眉,我们从来就很好,你们也是,没礼貌,见到嫂子怎么可以直呼其名!鲸鱼忍俊不禁,刚想打趣,嫂子拿了水进来了。

医生,他没流血,没流血就说明没事儿吧?没骨折吧?鲁如花把水塞给文初,就紧张地问给文初检查的白大褂。

白大褂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态度不能说不好,只是专业得让人……感觉像是对着一架机器,是否骨折要拍片子看一下,不过不是说没出血就没有骨折,比如闭合性骨折,就不会见血。

那如果骨折了……会有后遗症吗?鲁如花紧张地追问。

不好说,如果养得不好,比如疲劳或再碰到伤处,就很有可能有后遗症。

白大褂面无表情地解答。

不行不行,他不能有后遗症!鲁如花急红了眼,慌忙摆手,他是画画的,他是天才,他在国际上拿了很多奖,他将来画的画是要按厘米卖钱的!医生你一定要治好他!呃,你这个小姑娘真是……白大褂扶了扶眼镜,不满地说,病人为重,怎么能用钱去衡量?你这样说,会让病人心里不舒服。

没有,她说得对,我很舒服。

文初半眯了眼睛,总算开了口。

的确,他现在感觉舒服得不得了,简直太舒服了。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文初会烦,会觉得自己不是哪个人的摇钱树。

可这话是鲁如花说的啊!这话,鲁如花只用来说过鲁似玉,这次又用在他身上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鲁如花在心里把自己和鲁似玉放在同一位置了!医生那个俗人,他懂什么!文初激动得红了眼圈,可这红眼圈也被鲁如花解读为痛得。

正说着,护士把片子送来了,白大褂仔细地看了又看,下了定论,没骨折,软组织挫伤而已。

众人长舒了口气。

处理一下,可以回家休养,一会儿我把注意事项和你们说一下。

白大褂对这些小伤习以为常了。

鲸鱼和鲁如花自然喜出望外,可文初心里却有点儿不应该的遗憾……你能保证他的手一定没事?门口处,有人懒洋洋地语调说着,却带了七分不客气地质问。

众人愕然回头,对于鲸鱼来说,这当然是个陌生人。

可对于鲁如花和文初来说却再熟悉不过,是文斐。

我看看!文斐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抬起文初的手晃了晃,并满意地听到了文初毫无防备的呼痛声,软组织严重挫伤,你们看,他手臂肿得这么厉害。

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这样的症状,由于治疗不及时,水肿严重,没有切开肌膜,你们猜,最后怎么了?文斐忽然变得严肃认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了?众人的心吊到了嗓子眼,连白大褂都狐疑地看着他。

截肢了!文斐语气重重地揭晓了答案。

众人心碎了。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说相声的?白大褂首先回过神,扶了扶眼镜,您怀疑我的专业素养?依我看来,病人只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手扭了。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文斐狭长的眉眼半眯起来,说不出的蛊惑味道,一切皆有可能,当然,如果您能说一句,您保证我弟弟百分百没事,我绝不多话。

可如果不能……我可是要找您的麻烦。

呃,这个从医学的角度……白大褂面露难色,的确啊,一切皆有可能,眼前这个病人现在是没事,可谁敢保证他在恢复期就不会再有事啊……作为医生,是绝不能对病人保证任何事的!白大褂暗自定了定心神。

鲁如花听得目瞪口呆,心里忽上忽下,又觉得文斐哥说得有道理,又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无论如何,十分钟后,白大褂已经被文斐说得汗流浃背,于是乎做出了诊断:病人需卧床,问题严重,很严重。

文初,你安心养病,落下的课我帮你补。

鲸鱼挤眉弄眼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对文初的受伤有任何的同情。

鲁如花冷眼旁观,心里回过味儿来了,这文斐哥明显是跟文初一个鼻孔出气。

既然没事了,她很想马上离开,可瞧着文初那么大个人躺在病床上,怯生生、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有点心软。

鲁如花心里对自己说,一会儿就走,再待一会儿就走。

落下的课是好办,问题是谁能照顾他呢?文斐很为难的表情看着天花板,我工作太忙,走不开。

唉,鲸鱼你虽然是文初的好朋友,可毕竟你是男人,男人对护理是不太细心的。

文初猛点头,眼里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鲁如花斜眼旁观。

唉,怎么办呢?鲸鱼加油加醋,我肯定是不行,粗手粗脚,万一再伤了文初,我可担不了这责任,不行不行。

鲁如花鼻孔朝天。

是啊,真是让人为难。

文斐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好像忽然想到了鲁如花似的,哎?如花,你有什么好方法?文初更用力地点头,期盼地看向鲁如花。

鲁如花微笑,其实很简单,请护工啊,文斐哥,你有钱,一定请得到最好的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