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的脸被迷朦晕眩,悠悠摇坠的光影宠爱地护于翼下,使人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那金色的散发、修长英伟的身躯及低沉磁性的嗓音已足以将他变成一杯香醇的美酒,芬芳四溢,散发出勾魂夺魄的吸引力。
青亭毫不在乎自己正赤裸着身子面对着一个陌生男子。
她舒服地坐在浴桶里,脸上绽放着最柔媚甜蜜的笑容:你的身体没事了吧?男人直直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赞叹道:好美。
青亭握住他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摩蹭:喜欢吗?男人的眼中划过一道闪电。
随之报以他的回答:他低下头吻住了这个在水中诱惑他的女妖。
青亭勾住他的头,激烈地回吻他。
好一会,两人的唇才慢慢地分开。
因为缺氧,两人的胸膛都不住地上下起伏。
等他胸膛起伏的节奏减低时,他一只手勾住青亭的肩,另一只手伸入桶中想抓住青亭的腿。
青亭两手抓住他的头再次与他热吻。
他完全被青亭高超的技巧和热情的反应所吸引,伸入桶中的手开始在青亭身上游走。
就在这时,青亭猛抓住他的头与发将他拉入了浴桶。
他没有想到和他热吻的女子竟然会突然拉着他一起沉入水中。
水疯狂地涌进了两人的鼻子、耳朵里。
他难受得拼命挣扎,想要将头伸出水面呼吸。
但青亭牢牢地吸着他那根伸入自己口中的舌,既不松手,也不松口。
他的手在桶中胡乱地抓着,青亭皱着眉,她身上被他抓出了好几道深深的印。
慢慢的,他动得越来越慢了。
青亭放开他的舌头,他察觉到了这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离开水中。
听到从旁边喘来的粗气声,青亭噙着一丝冷笑从水中站起,跨出桶外。
男人像只鼓气的蛤蟆,瘫在浴桶旁大口地喘气,脸都变成了青紫色。
青亭抓过一件大袍裹住身子后,轻蔑地看着他说: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她,忽然从地上爬起,扑向她。
青亭扬手,宽大的袍袖里滑出一条长鞭。
如骤风暴雨般的鞭子落向男人身上。
男人竟然拼着被鞭子所打出的血痕不顾,直直地冲向青亭。
青亭微怔:这个反应,真的好像……男人冲破了青亭的鞭雨,抓住了她的手。
将鞭子从她手中夺下,反手剪住她的两条手臂后,抱起她,将她扔到了床上。
青亭痛得呼出声。
你想做什么?青亭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问。
他轻轻地笑起来,手指在青亭的脖间流连忘返:你说呢?是你先诱惑我的。
丈夫不在家,想必你很寂寞吧。
青亭的身体一下子软了,她绵绵地迎合着男人贴住他:那么就让我好好侍候你吧。
来,我来为你宽衣。
他按住她的手:你还真辣呢。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会遇到宝。
青亭吐气如兰,媚波如丝:春宵苦短,公子何必多说废话浪费时间呢,快宽衣吧。
他放开她,笑脸变得冷漠:可惜,还是石头。
青亭急不可耐地扯开他的上衣。
他的右胸上,赫然傲立着一只鲜红色的蜻蜓。
青亭惊呼一声:哇,你的身上怎么有只红蜻蜓?在她伸手欲摸时,他捏住了她的手狠狠甩掉:不要乱摸。
青亭心中冷笑了一声,脸上却是无比委屈: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他粗暴地将她按在床上开始脱自己的下身衣裤:你不也只是想找男人而已?装什么清高贞洁。
青亭的手悄悄地滑入枕下,当他全身赤裸地扑向她时,她扬手甩出漫天鞭影。
啊!他吃疼,外加惊讶,不由得叫出声来。
青亭将鞭甩上他的脖颈,用力勒紧,再紧些。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下体却越发坚硬耸立。
青亭将勒紧的鞭把从右手换到左手,腾出的右手伸到床沿边,将灯台拿过来,手歪,灯台倾斜。
透明的蜡油快乐地滴到他的肩头、耳尖,在将皮肤烫红的一瞬间化成朵朵白色的蜡花印于其上。
涣散的瞳孔因为白色花朵的热情瞬间刺激神经,微微有些聚集。
青亭松开鞭子,跳下床穿好衣服。
用这个自己解决。
穿好衣服的青亭扔给躺在床上的男人一条手帕。
他一声不吭地用手帕包住分身开始释放。
当看到他脸上出现了满足的表情,全身也松懈下来后,青亭含笑叫出史苏斯・爱尔华,好久不见了。
他听到青亭叫出的名后,惊得全身一抖。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他惊异地问。
青亭格格笑起来。
她走近他,摸着他胸前的红蜻蜓慢慢地说:是谁亲手给你烙下这个印记?又是谁,让你说出‘只要当我看到身上你留下的烙印时,我就会想起你的’?史苏斯・爱尔华看着眼前这张笑靥如花的娇颜,倒抽了口冷气:青亭?你是洪青亭?不,完全不一样的脸,还有身体也完全不同。
你到底是谁?青亭清笑如铃:没错,我就是洪青亭。
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重逢。
出门多日后回府的青雪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呢?下人们还是依旧做自己份内的事。
府中的摆设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既无天灾也无人祸横扫过的痕迹。
青雪好笑地摇摇头,在外的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怎么回来了也不能放松?随便抓个下人,得知青亭正在湖边赏花后,青雪飞奔而去。
好想好想她。
从未如此思念、惦记着某个特定的人,就连三谷闻淄都没有让她如此挂心。
穿过花园,就是湖了。
忽然一阵悉悉愫愫的声音传来。
青雪警觉地停下脚步。
随着声音慢慢地寻去。
声音越来越大,在悉愫声中还夹杂着轻微地喘息声。
只要拨开这层薄薄的花枝,躲在里面的人就无所遁形了。
快些,快些,我受不了了。
一个女声尖锐地拔高。
青雪立刻明白了:原来是对野鸳鸯,利用园中天然屏障在幽会啊。
算了,那就别拨开看仔细了,打扰了里面的无边春色事小,害自己长针眼就亏大了。
青雪转身欲走时,一个低柔带磁的声音轻笑:十二少夫人,我们玩点别的花样好吗?十二少夫人?青雪稳住身形,蹲下身子轻轻地拨开一缕花枝。
一副活色生鲜的春宫图呈现在青雪面前。
长长的黑发狂野地飞散在地上及半躺在地上的柔美纤细的女体上。
女子脸若桃花,眼波流转,光华眩目,正是快冲上高峰的神色。
男子的金发从半跪的裸背上丝丝垂下,将他的脸遮住,使青雪看不到他的长相。
他金麦色的肌肤与身下白皙的嫩体组合成一张色彩斑斓的图画,冲击着观者的视觉。
那真的是冷艳如霜的十二少夫人么?青雪只看到了一个妖艳的山鬼,正如饥似渴地向男人献媚、索求。
半跪着的男人一边狂吻着她,一边从褪下的衣服里抽出了绳子。
他将她两手两腿分别束起,四脚朝天捆了个结实,使她成了个半大字形,身形蜷曲却又非全曲,高耸的胸部及腿间的幽谷在绳与绳的空隙间若隐若现。
他的手在绳子的间缝中游走。
十二房被他刺激得拼命想挺身迎合他,却又因身体被绳子所缚,动弹不得。
青雪差点惊叫出声:她看到他竟然又拿出一条绳子,将它缠到了十二房的脖子上。
他非常用力地勒着她,在她被勒得浑身颤抖时,他猛然进入了她。
在青雪几乎以为他要勒死她时,他放开了绳子,同时退出了她的身体。
十二房贪婪地呼吸了好一会,等脸色逐渐变得红润时激动地大叫:好棒,你好棒。
男人松开她的绳索,开始穿上自己的衣物。
十二房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拥住他:你真的爱我吗?他邪笑地吻住她。
待吻结束后,她已瘫软在他的臂中。
青雪慢慢地移动脚步离开花墙。
不料脚下踩到了一枝枯枝。
啪!全身心被欲望席卷的十二房没有听到这个声音,抱着她的男人听到了。
他微勾起一丝嘲笑,更加搂紧了怀中的女人。
你还玩?那个男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青雪气急败坏地夺下青亭手中挥舞的肉片。
蹲在地上的青亭无辜地看着她七窍生烟的样子,天真地微笑:青雪啊,不要这么着急啦。
他没什么破坏性啦。
你,你?青雪死瞪着蹲在地上装可爱的青亭,激动得将手中的肉片抡得呼呼作响。
呼,呼,呼!大猫恶狠狠地盯着青雪,极不满意她打扰了自己的下午茶。
青雪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青亭已经放开了大猫,没有再用东西拴着它。
青雪好没气地将肉片扔给它。
它一跃而起,准确无误地咬住肉片大嚼起来。
青亭笑嘻嘻地两手成拳,放在脸颊边做出可爱的猫脸状:青雪啊,你欲求不满吗?青雪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她咬牙切齿地低喊:小大夫人,我在很正经地和你谈事呢。
青亭听到她叫出小大夫人,知道她已经快被自己逼疯了,连忙端端脸,严肃地说:青雪,放心吧,他真的没有威胁的。
倒是你这次出去怎么样?青雪挫败地回答:一切都很顺利。
不过李妈的事我已经交付给白电了。
青亭掩着嘴偷笑:交给白电了?那也好,省我们不少力。
三谷家的力量不用白不用,我们啊,现在只要操心自己就成了。
咦,你在哪遇到他的?那只蚊子现在怎样了?青雪摇摇头:我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他,他问我家中的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就把李妈的事丢他啦。
青亭沮丧地拉下脸:原来是这样啊,一点都没有趣。
青雪好奇地问:我出去的这三个月出了什么事吗?你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这次又是谁要遭殃了?青亭抽出鞭子开始抽打大猫:来来宝贝,我们来做点饭后运动。
大猫灵活地在鞭网中上下跳跃。
青亭满意地称赞:不错不错,这几月的肉到底没白吃,身手敏捷多了。
青雪丢了个大白眼给她,知道她不会告诉自己什么了。
青亭漫不经心地问:报告一下他的来历吧。
青雪颔首:据奴隶贩子们说,这个男人是他们经过沙漠时捡来的。
发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们的头觉得他有张好脸皮,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就将他带了大兴。
没想到他有种神秘的魅力,把所有队伍中的女人们都迷得神魂颠倒后,逃跑了好多次。
其他的,不知。
青亭浅笑,暗忖:和我想的情况差不多嘛。
这个家中有多少人在每天向蚊子送报告?青亭话锋一转,杀得青雪措手不及。
青雪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没有特定的人监视,但家中每天的一举一动绝对会有人记录。
特别是你的。
青亭嘻嘻一笑:太好了,现在好希望蚊子快些回来哟。
青雪怔了怔,但什么话也没说。
你,去叫史苏斯・爱尔华来一下。
青亭笑嘻嘻地对亭外的小丫头说。
小丫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兴奋地转身飞奔而去。
青雪厌恶地皱起眉:你想干嘛?青亭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不想干嘛呀,只是你好歹也算他的救命恩人,叫他来对你道个谢,也是人之常情嘛。
春夏秋冬的事怎么解决?他根本就是个大祸水,你还把他留在家里?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没人和你斗太无聊,想让他挑起事端?青雪怒气冲天。
青亭嘻嘻一笑:他来了。
你和他说说话嘛,说不定啊你也会迷上他呢。
随着那个发光体移近,青雪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神精心雕琢的作品。
金光灿烂的发丝,不同于大隋人扁平的立体五官,秀气的眉下,一双蓝宝石闪闪发亮。
修长的身躯,优雅的姿态,还有那低沉催人醉的声音……但青雪清楚地知道,无论这个男人是多么的俊美、富有魅力,都对她没用。
青亭捕捉到青雪眼中闪过的欣赏、嫌恶、算计、漠然等多种情绪,忍不住扑噗一笑。
史苏斯・爱尔华走上亭子,正好看到青亭的失笑。
他浅浅一笑:在想什么呢,竟然会笑出来?青亭稳稳神,指着青雪介绍:这是青雪,上次救你她也有份的。
只是这几月她都不在家,今天刚回来的。
史苏斯・爱尔华走上前,弯腰捧起青雪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后,直起腰亮亮地看着她微笑:你好,青雪,我是史苏斯・爱尔华。
谢谢你救了我。
饶是青雪清楚自己决不会喜欢他,但当他露出微笑时,她竟有一瞬间的眩晕。
她想她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如飞蛾扑火般迷恋着他了。
他,有种神秘的本钱!而刚回来时感觉到的异样,应该是从那些丫鬟们身上散发的春意和闪动的眼神吧。
青雪倏地抽回手,转向青亭冷笑:你真的是太无聊了吧?青亭扬起眉笑笑:不,这是必须的条件。
奶妈出现在亭子下,焦急地绞着手帕大喊: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小少爷他……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