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桌的菜,青亭决定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哼,算你三谷闻淄还有点良心,记得本女皇肚子饿。
不过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睛,我用脚趾头都知道,只要一吃完饭马上就会变成他的饭后点心。
怎么办呢?就算把这么多的菜全吃下去把我撑死,也花不了一个小时啊。
离召集所有人宣布消息还有一个小时呢。
好,干脆就这么办吧。
于是青亭开始慢慢地,细细地,优雅地用媲美蜗牛的速度慢吞吞地夹菜,再慢悠悠地放进自己的嘴巴里,规定每口菜都要经过七七四十九道的细嚼慢咽,最后咕哝一声,正式进入胃部,成为能量。
慢得好痛苦啊。
青亭觉得自己的手都快抽筋了。
在她身上这辈子都没有用过这么慢的动作呢,而且还是用在吃饭上。
但为了下半辈子的性福,这点牺牲是完全值得的。
青亭一个劲的为自己打气鼓劲:加油啊,不就是两个小时嘛,咬咬牙就撑过来了。
想想当年你过的日子,为了克制自己连镇静药都吃过呢。
和那时候比起来,现在只是小意思而已,要坚持啊。
我是女皇啊,今天所受到的屈辱,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三谷闻淄并不知道青亭心里在想什么。
但见她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菜,一副面对杀父仇人的样子,却还能保持优雅的笑容龟速进食,忍不住被她给逗得放声大笑。
青亭正准备杀一道青光过去,却生生刹住。
我忍,我忍,我忍。
奶妈的三大绝招荼毒了我五天我都忍下来了,这点点小小的笑声岂能让我破功。
我不但不能发飙,我还要微笑。
青亭脸上的肌肉忍得都快抽筋,还勉强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
夫君。
多甜的声音。
看我的化柔神功。
能把那么多的男人变成我的奴隶,靠的,可不仅仅是鞭子。
青亭心底阴阴地想。
三谷闻淄玩味地看着青亭眼里虽然情绪翻腾,脸上却还能挤出笑容,用如此温柔的声音嗲嗲地唤他。
好,你想玩什么游戏我都奉陪。
他心里暗笑。
伸手将这个正在装蜗牛的小女人捞进自己的怀里坐稳,拿起一杯酒塞给她:喝下它,我什么都答应你。
青亭的眼睛一下子放了光:什么都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现在不吃我不知道行不行呢?好想这样说啊,但这句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后还是乖乖地咽了回肚里。
毕竟他还没有当众宣布扶她为正室呵。
在她的地位没有得到确认时,万事皆要忍!!!!青亭敛下光采,像个普通的柔顺小女人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夫君,你是说真的么?只要青亭喝下这杯酒,你什么都答应?哪怕我要天上的月亮么?三谷闻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没想到他也会看走眼。
这个小野猫也只是个普通女人罢了,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只要是觉得抓到了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欲望和野心就会暴露无遗。
没错。
声音已开始有些冷硬。
青亭像只慵懒的猫咪在他怀里磨蹭,思绪则电光火石般快速跳跃思考:这个男人需要的并不是个顺从的女人,而是一个必须尽他全力都无法抓到的女人。
这样他的兴趣才会维持得长久些。
那我适当的伸伸爪子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赌一赌吧!青亭就着他的手将酒一饮而尽后娇笑道:夫君,可别反悔啊。
三谷闻淄脸上虽还有笑容,但眼睛里已是漠然一片:说吧,想要什么?青亭勾住三谷闻淄的脖子,伸出她小小的丁香舌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后,忽然放开他跳到地上笑盈盈地说:青亭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请夫君让青亭好好睡一觉,在一个时辰后召集大家时再叫我好么?三谷闻淄一下子愣住了。
青亭笑容可掬地说:夫君不做声想必就是同意妾身的要求了。
现在妾身要回房歇息了。
待会见。
她刚转身还未踏出一步,纤腰上忽然多了只铁掌。
三谷闻淄牢牢地将她定在怀里轻笑,与刚才不同的是眼中的淡漠尽去,兴味盎然这四个字正由他的眼睛里毫不吝啬地表现出来。
青亭心一颤,这个男人故意将自己此时的想法呈现在她的现前,让她现在能够完全看透他的心思,但他下一步的动作她却万万预料不到。
这个男人初接触仿佛无害,其实却是只非常狡诈的,什么呢?狐狸?不,比狐狸更有力量,更富有猎物的经验。
豹子。
对,没错,就是只豹子。
身体里蓄满力量,头脑超常发达的豹子。
必须要小心的应付才行,否则不是她这只女王蜂击毙他,而是他这只豹子将女王蜂吞噬,尸骨无存。
她水汪汪的大眼轻轻一溜,眨眨长长的睫毛委屈地说:夫君为何出尔反尔?三谷闻淄亲昵地逗弄着她:为夫就这么让小青亭讨厌么,竟然在许久未见的情况下仍想逃离为夫?看来为夫很失败呢。
不不不,青亭连忙否认,嘴上如同抹了蜜糖:夫君乃人中龙凤,能有夫君这样的人相伴终身,是妾身的福气呢。
只是妾身刚产下麟儿没多久,身子还虚,怕侍候夫君不周。
所以才想回房歇息。
待身子骨调养好些再来侍候夫君。
三谷闻淄闻言慎重地点头:这话倒也不假。
你才刚生下孩子五天而已,身子骨的确很虚,房中之事对现在的你而言是有害无利。
青亭一喜,两眼闪闪发光,期待着他的下句你回自已房吧。
谁知……三谷闻淄双臂收紧,将她更牢的定在怀中坏笑:所以就让为夫的亲自照顾你吧。
再说你已被我扶正,做为正室,和夫君同居一室也是正常的。
青亭瞠目结舌,吓得脑袋都有点不灵光了:不会吧?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三谷闻淄弯身抱起她朝内室走去:为夫也有点困了,就让我们一起睡吧。
偷鸡不着蚀把米。
青亭后悔不迭。
早知这样无论如何都要吃饱饭啊。
刚才那只为混时间而龟速进食所吃的量连牙缝都没塞够啊?不过离召集所有人只差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后,我就会被宣布成为正室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睡觉吧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青亭咬着牙任三谷闻淄紧紧地抱着。
他温暖的气息吐在青亭发际,青亭鼻间、周身都充满了他的气味。
好久都没有让人和自己睡过一张床了。
和最近的男朋友也已经分手二年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想必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了符合他心目中的女王吧。
这任老公的味道还真好闻……青亭迷迷糊糊地真的睡着了。
三谷闻淄却没有睡着。
他抚摸着青亭的身体,没放过每一寸曲线。
抚到臀部时,他轻轻地掀开青亭的衣服。
臀部上竟有只鲜艳欲滴的小蝴蝶。
三谷闻淄有些迷惑。
只可惜青亭睡着了,否则她一定会听清三谷低低的自语。
这个身体的确是十八房洪青亭。
但为什么性子完全改变了呢?但不可否认,我比较喜欢现在的性子,不管你是真性子,还是装出来的,可不要让我这么快就失去兴趣啊。
翻了个身,青亭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后睁开眼睛。
刚睁开眼睛时愣了一下,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但马上就想起了睡着前的事。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好像睡了不止半个时辰啊?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发生了什么事吗?青亭满头雾水,但一想到她可能因为睡过了头而失去了逼三谷闻淄宣布她为正室的事情,她就躺不着了。
一骨碌爬起来正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唯一罩体的外袍已经被她粗鲁的睡姿给完全变成碎片,寿终正寝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青亭连忙钻进被子里。
进来的竟然是奶妈。
手里还端着一碗香喷喷的汤!青亭连忙坐起叫道:奶妈,你怎么来了?快把汤拿来,我饿死了。
奶妈将汤递给青亭后就拿出手绢。
青亭一见头发都竖起来了:不会吧?看她这个架式,那个该死的三谷闻淄真的没有实行诺言?不管了,快趁奶妈没开始哭快吃吧。
青亭真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对奶妈网开一面。
要是过去有人敢像奶妈这样在她面前哭丧,她才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早就一拳或一鞭子抽过去了。
吃了一口汤料,青亭找出了说服自己的结论:也许是这个身体被奶妈荼毒了这么多年,养成了顺从她、屈服她哭声的条件反射吧。
对,一定是这样。
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上个洪青亭遗留下的坏毛病。
咦,连最后一口汤都喝完了,奶妈怎么还没开始哭?埋头苦干的青亭将最后一口汤汁倒进嘴后才纳闷的发现这点。
奶妈,你,你怎么啦?你还好吧?青亭看着奶妈直勾勾的眼神心生不安,一种危机感袭上心头。
手顺势向枕头下摸去,但摸了个空。
该死,三谷闻淄难道不怕暗杀吗?起码也该在枕头下放个防身用具吧。
你喝完啦?奶妈阴阴的说。
青亭皱起了眉头,不对,奶妈的神色不对。
她抓起被子退到床最里边叫:你是谁?奶妈直勾勾地盯着她,呆板板地说:汤好喝吗?青亭一惊,汤有问题?猛然间喉头一甜,一股腥味涌到嘴边。
好难受。
青亭忍不住张开嘴,一口鲜血吐到了被子上。
汤里真有毒!太大意了,没有发现奶妈的眼神有问题,还傻傻地喝下了她给的汤。
难道今天我要死在这里?是谁下的手?十三十四?不,不一定是她们。
虽然是下毒……青亭眼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最后想的是:看来三谷闻淄已经宣布扶我为正室,否则她们不会如此着急,竟然敢挑我在三谷闻淄的房间里时下手。
我不想死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