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3-13 10:44:00字数:1821避妖神珠伤不了范颖,但携带避妖神珠的人,伤得了范颖。
他不必再说什么,做什么,单是带着这颗防她的物什在身之举,已经伤她入骨。
她记得,那一世,她被他身上的避妖符囊弹出时,一瞬间,心和身痛不可当,只得如他所愿远远避离……但耐不住相思难熬,跑了来,只想再看他一眼。
但看过一眼,便舍不得放弃第二眼、第三眼……频频的探访,招他厌烦,他一句人妖殊途将她又推出千里。
但,犹不能死心啊,于是,不听爹的训戒,枉顾娘的苦劝,又一次回首探望情郎,等待她的,却是高僧的法坛,道士的祭台。
她被捆妖绳缚了全身,身下,炼妖火起。
她哭嚎之际,娘亲赶至。
娘亲花去三千年的道行救她脱险,自己却被炼火灼伤,魂魄四散。
爹爹将娘装进千年冰玉棺,花五百年光阴将娘的三魂七魄找回体内,如今,还需苦炼灵珠唤娘醒来……是她的执迷不悟害了至亲之人,是他的负心薄幸使她岁月难熬。
如今,他竟然又怀揣避妖之物前来,他是不是欺人太甚?国师已经察觉万苑城内天有异象。
国师是得道高僧,少则十日,至多十日,便能知你行踪。
你快些离开此处,去你该去的地方!杭念雁面露焦灼道。
去你该去的地方!这句话,她同样不陌生。
那一世,他指着她,一次次将这话吼进她耳中。
范颖面复淡然,问:你如何知道是我?你怎知道我是……你将我塞在床底那些时日,我听到了你和良少夫人的密谈。
我晓得了你不是常人,就连那个良之心……这怎么可能?我定了你的身,等于封了你心神,你怎可能还有听觉……难道……范颖骤然想起,这个人自遇见自己那世之后,每世均以童子之身归土,到上一世,他已是六世童身。
加之经年茹素修炼,得上苍赐丹,将归仙籍,是她偷了他的长生不老丸使他无功折返……难道,因着如此,他仍有半仙之躯?所以,她的定身术折了效果?你别管那等的杂事了,你快走了方为上策!范颖听他咆声,凝他焦色,凝眉不解,我是走是留是生是死与你何干?你这个人……你怎仍是如此?以前你冥顽不灵,现在则顽劣成性,你……以前?范颖丽颜一窒,你说的是什么以前?你说……我记得一些事……不是,也不该称为记得,是梦境里。
虽然仿似在看别人的故事,但我知道,那人是我。
在梦里,你便总是不听我的话,处处与我作对,而且,我每一世,都受尽了你戏弄。
我是欠你的,还是怎着?杭念雁皱眉苦鬓,恼恼念道。
欠我的?范颖冷笑,你怎会欠我的呢?你只不过请了高僧,请了道士,用了捆妖绳,燃了炼妖火,想让我魂飞魄散永失轮回之机而已,你怎会欠我的呢?你只不过在火外看着我被烧得皮开肉绽凄厉嚎叫无动于衷而已,你怎会欠我的呢?你……你胡说!杭念雁面红耳赤,目眦欲裂,本王怎可能是那等人?本王怎可能那样对自己的心爱之人?心爱之人?范颖心掀狂怒,抬手甩他一记耳光,混账王八蛋,你也敢说?你初时色迷心窍,与我日夜贪欢,得知我是异类,便生厌生恶,弃如敝屣!你这种薄幸寡情浅薄懦弱迂腐教条之人,如何配谈那个‘爱’字?!你滚,从我眼前滚开!我不滚!杭念雁捂着灼痛面颊,跳脚怒咆,你不能拿我不记得的事诓我!本王虽不记得,但本王了解自己是怎样之人,本王绝不会做那等丧心病狂之事!若不然,本王怎会跑来找你,只为让你避开国师的讨伐?范颖美眸淬火,原来,你也知那是丧心病狂?你跑来找我我便要感恩戴德是不是?本姑娘不介意告诉你,上一世我偷了你的长生不老药丸,有了千余年的功力,你那个国师奈我不得!他若敢来,我正好将他好好修理一番,让你杭夏国的面子丢尽!你知道什么?杭念雁顿足,面上焦灼欲焚,国师他如今一百八十岁,是真人肉身修炼得来的法力。
他拥有一把斩妖除魔剑,曾将一条在海上兴风作浪十余年的恶蛟斩下。
他的本事非你能想象!……是吗?范颖掐指拨算,心起惊寒,这杭夏国竟藏着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你还不快走!难道要等他追上门来你才肯信?好,纵是你法力高于国师,你那个同伴呢?他是不是也有足以与国师抗衡的功力?这人虽迂腐,此话倒说到了重心。
她或不怕那个国师,但范程却定然敌不过。
我家的事不必你管,你自本姑娘眼前滚远了就是!你……你必须走!不劳阁下过问!你……你若不走,本王就就……抄了良家!你想欺师灭祖?还真是几辈子不变的恶行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