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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非君莫属3

2025-03-30 08:44:59

更新时间:2009-3-13 11:24:00字数:2141情何以堪?是啊,情何以堪。

范畴凝视着远坐一角满面冷硬的女子,痛灼恨怒如一把火,在五内烈烈焚烧,俊美如雕的五官几近扭曲。

别告诉我你还未想起!怕吓坏了才复记忆的她,他耗尽周身的气力,才稳住自己没有上前摇她双肩,我借了月老的今古姻缘境,又设了这个结界,你一旦走进来,便会想起前生的一切。

那又如何?罗缜秀眉一扬,美眸稍举,纵算我想起来了,你又打算怎样?你……打算怎样?他怎会知道?怎可能知道?!他以为,她一旦记起,想当然地便是那个唯他如天唯他如命唯他独爱的妻子,想当然地会拥他而泣,想当然地会哭诉别情,想当然地会痴眼相望……但她,自进来,除却那一双美眸有过几圈涡漩波澜,他一点也察觉不出她情绪上的起伏变化,相反,冷硬如冰,远避一隅……不,他的珍儿不会如此对他,他的珍儿啊…… 珍儿,你告诉我,你记起我了吗?记起来了吗?他如此苦心安排,她怎么可能记不起来。

罗缜藏在袖内的纤纤细指,已紧扣进自己掌心。

纵是范畴、范颖一再告诉她,她与那只负有世间最美姿色的狐狸拥有同一个灵魂,她都未以为意,就如她从来不为无从查证的事情多费心思……可是,一踏进了这处,往事涌如潮水,填充了记忆每处。

那个绝色女子所感受的失望,伤心,痛楚,绝望,经年累月,千秋百代,直至哀莫心死,枯井无澜……那种种,行经脉络,穿绕肺腑,直达她心际最深。

,她不再是一个旁听旁观者,那痛那伤,是亲经亲受。

,她甚至记得,最后一次目睹被人背叛时的心如死灰,临终为火所焚魂魄出窍前的撕肌裂肤……珍儿……泪尽心作灰,爱却意为烬。

相思与君绝,此去已无归。

樱唇开阖,是诀别字符。

那时,万念俱灰,了无生趣,她曾将这字,刻在两人相识地的石上。

不想一语成谶,她当真就差点在火内化为灰烬……珍儿你说什么?范畴俯身探掌,欲捧女子脸颊,听清她的低语。

别碰我。

启阖的朱唇,字字淬冰;仰起的美眸,幽深如井。

男人的手窒在半空。

你让我记起前生之事,你以为我会怎样?你是不是以为我但凡记起,便会扑进你的怀抱?……他是这样想的……可是,这样想,又有何不对?他们经过几百年别离,经过生死相隔了啊。

珍儿,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隔了这么久,你的气难道还没有消?你还是怪我?女子摇首,不,我不气你,亦不怪你。

珍儿……男人面色一沉,他无法为这不气不怪欣喜。

他无法为已经过去的且不可挽回的放浪开脱,他愿用今后的浓爱柔情化去她的怨她的恨。

可是,她说她不怪不气……在新婚之夜,你告诉你的妻子,她将永远是你的最爱。

你的妻子却为这话,泣泪成双。

你当时以为她是喜极而泣罢?美眸平冷无澜,那是因为她明白,她的以身相许与嫁你为妻,仍然无法改变你,她已料定自己注定伤心的结局。

范畴叱道:不要口口声声以‘她’来说,她便是你,你便是她!女子冷冷一笑,你永远只听你自己想听的,你最大的本事,始终是避重就轻。

范畴面色一窒,你凭什么这样说?难道你只记得我给你的伤心,不记得我们那些快乐的日子?你真是可笑!这男人,几千年了,仍然长不大吗?你妻子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伤心多于快乐。

纵算在那你所谓的快乐之时,她亦难忘那是暂时的假象。

在你拥抱别的女子时,那些快乐就成了不禁一触的泡沫,成了锥心的讽刺!她不想再要那些泡沫,不想再领受那些讽刺,她对你由失望到绝望到再无留恋,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如此,你想她记住什么呢?范畴踉跄退步,面色刹间苍白。

原来,那个爱多管闲事的风神事前的警告竟应在这里。

恢复了记忆,却恢复不了往昔,回来了前尘,却没有回来情爱。

这个有着珍儿灵魂与记忆的女子,却以珍儿从未有过的冷硬、淡漠、尖刻,诉说着珍儿对他的绝情绝爱,原来,这才是情何以堪?……这要他情何以堪?!你的妻子曾对你说你是她的一生一会,你为这话沾沾自喜,却从来未想等量回之。

纵算世间男女对情爱的付出永远不会公平,但你连给她妻子该享有的专情和尊重都做不到,你这样的丈夫要来又有何用?不,他不能忍受,不能忍受这女子借珍儿的灵魂如此尖锐刻薄!范畴仓皇大呼:你住口!你不是我的珍儿,你不是!我的确不是你的珍儿。

罗缜秀颜因为心间某人的涌现而柔软,唇角笑绽,我是之心的珍儿,是我家相公的娘子,我与你,毫无干系。

这个女子,为刺痛他,是无所不用其极吗?良之心能给你什么?是因为他心智痴呆,可以任你搓弄差使?还是他受天所荫,身怀异能?这世的你,究竟是副什么心肠,如此势利,如此浅薄?势利?浅薄?你认为,怎样才不势利,如何才不浅薄?任你依红偎翠,她自痴情无悔?任你人过千帆,她自洁身自爱?任你旁眼他顾,她自专注如一?任你撷香窃芳,她自咽泪装欢?任你……你住嘴,你闭口!他的珍儿,怎会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如此不留余地?他温存多情的珍儿,哪里去了?我若需要好搓弄好差使的人,以罗家的财力,请百个下人伙计不在话下,还轮不到我的之心。

我与他初识时,之心只是一个痴儿,一个心如赤金纯稚憨善的痴儿,我爱上的,便是如此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