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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打击再打击

2025-03-30 08:45:10

凌飞耀,你这演的又是哪出戏码?,我惊声对他喝道。

几位店员发出一片吸气声,想必都在疑惑我怎如此不解风情,这等男人这等姿态还想要怎样?而这个出色男人又何苦要去讨好个不识相的丫头?上天的眼神,恐怕从此又多了一拨人怀疑。

唉~,我却在感叹,她们怎猜得到普普通通的公司同仁间何来要有如此惊人举动。

这家伙怎么总要出人意表?他脑袋是不是给门卡了?我也有我的满腹疑惑,更有一腔的忐忑不安。

他并不理睬我,闷头自顾自地捉住我的足,硬揪着替我换上新鞋。

之后,直起身来,看着我惊魂未定的表情,俊容上恼色一闪而过。

我的造型师小姐,今天我客串一下,换我当你的造型师,如何?我也是难得有这兴致,你就配合一下吧。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很漂亮不是?,他将我推近镜子跟前,镜子中的他脸上净是明媚的笑容,眼神却说不出的复杂。

随后,他又用双手扳转我的肩膀,让我与他四目对视,柔声道,没人会嫌漂亮衣服多的,是不是?明天上午是造型方案开标会,你穿刚才试的那套去参加不是很好吗?我的肩膀明显感受到他双掌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力,但与他凝视的灼热目光一比,滚烫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我再度被他制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原来有人只用目光就可教人无处可逃。

这一领悟,更让我忐忑不安起来。

我不希望你眼里,总装着忧伤与戒备,为我工作的你就应该开心些,嗯?我没别的意思,不要对我有猜疑,嗯?,这样的轻声柔语由他说来便是惑人魔咒。

虽然他待我的好总非同寻常了些,又有办公室中那看来只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可除此就再挑不出他什么错来。

他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令我的猜疑无地自容。

我的戒备,我的忧郁、我的隐痛,原来有人已看在了眼里,真心实意想为我解忧,我心中感动澎湃激荡,几乎有落泪的冲动。

可我的脑中偏有个疑问无法抑制地钻了出来。

你待每个人都是这么好吗?,我疑惑地问。

基本上是。

,美男不掩得意之色,挑了挑眉。

那帮榔头也挑二件,最好是我们部门每个人都弄一件,好不好?,我认真请求道,今天不好,改天吧!,他有不耐显出。

为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我可没那么好打发,我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你有完没完?真想敲开你脑袋看看怎么长的。

,他咬牙道。

嘿嘿,原来美男也会捉狂,看着凌飞耀又想笑又郁闷又气恼变幻不定地别扭表情,我实在好想大笑。

虽然表情别扭,也还是美滋滋的一张脸,张口道,把包给我,我去结账。

哦。

,我赶紧从更衣间里拿出他叫我保管的包,我自己随身的挎包也同时带了出来。

我拉开自己的挎包,找出钱夹,打算拿信用卡去结账。

我要自己买单,好歹现在每个月挣的不少,偶尔奢侈一回破不了产。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把衣服换下来!,凌飞耀柔声催促着,边拦住我拿钱夹的手,把我往更衣室方向推。

我的衣服,我自己买。

嘘——,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噤声,又从我手上拿过他的包,飞快翻出钱包后,将它放在我面前的休息凳上。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手机在这个时间不凑巧地响起了来电铃声。

赵熙原——这个来电显示的名字令学友的歌声惊心动魄起来,单是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紧张便以最快速度穿透我身上的每个毛孔,脑袋突发瞬间的空白。

来香港后,我更换了新手机也更换了香港的手机号码,但从换新手机的那天起,我就已将赵熙原的手机号码储存了进去。

三个月了,他在这刻以前一直毫无音讯。

我一直在等,等着他的电话,他的消息,他的出现。

我在等他,等着他把我想起。

熙原能给我的只有无望地等,连想念都要拼命克制。

我在等他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判决。

无论判决如何我都愿意无条件接受,不知道熙原是否明白,等——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伤害和煎熬。

在我以为他的渺无音讯已经代表他的判决,想用时间和空间来抚平心伤的时候,他倒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凌飞耀已往柜台办理结账,我望了望他,迟疑一下后,还是抓着手机冲出了店铺,找了个商场的僻静角落才接起电话。

喂……?,紧张让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天乐吗?,这个久违的烂熟于心的嗓音终于再度在我耳边响起。

嗯,我是。

我是熙原,你在香港吗?对啊,我来香港了。

,我不想让他感觉到我的紧张,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快些。

你在香港过的还好吗?,熙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内敛,一丝情绪都不肯轻易显露。

挺好的,我在这里过的很习惯。

,他的平静和客套让我难过起来。

天乐,你以后别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连抱怨都可以说地四平八稳。

这话代表你在意我的离开吗?我心中灌满酸楚。

若真的很在意我,是不会有这样认为的。

留在上海的同学有几个不早早知道我来香港的,恐怕你赵熙原是唯一的一个。

不要因为我没有通知到你,便说我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赵熙原,你依然那么自以为是。

以后不会了。

泪已在我眼眶中汇聚,还有半句因为我和你没有以后了!,我没有勇气也舍不得说出口。

嗯,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到底不明白我的心思。

我也不清楚,太忙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假期。

那要等这次的工作全部结束才能回来吗?大概会多久?我和这里的电视台签了二年的工作合约。

怎么这么长?周嘉宁说你只是接了一部电视剧。

,他的声音听起来终于有了点紧张和激动。

那是原来,现在变了,电视台又跟我加签了新合约。

天乐,这是真的吗?是真的,我觉得待在这里不错。

也许以后,我会考虑留着香港长期发展了。

今天你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了?我的归期除了爸妈,我特地没告诉其他人,因为,我不希望他知道我的归期,我要逼他给一个结果。

我不知道他如何得知我香港的手机号码,但不想问,很多事只要有心就能办到。

我想知道,他到底因何才又把我想起,是否还想将我挽留。

但此时此刻,我发觉我已能硬下心肠,得心应手地对他说起谎来,只有眼中的泪还是不争气地渗了下来。

我明白了。

天乐,我明白了……你的……决定。

,我听见了他语气中的难过与哽咽。

嘀——,他竟已挂断了电话。

他真的明白我,明白我的决定吗?原来他对我尽管难过,也还是如此轻易就可以放手,连一句挽留都没有,半点心意也不表露。

舍不得放手的人原来只有我一个,他的判决已经显而易见,我竟是如此可笑与可怜。

我躲在商场的角落,用头抵着墙壁,即使有人路过也看不到我的神情。

迟迟还不肯放下贴在耳边的手机,默默垂泪。

郑天乐!你钻在那里干什么?打你电话也不通。

凌飞耀焦急又恼火的叫声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近。

我慌忙收起悲伤,勉力止泣,用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

他转眼已到,我不得不回过头去面对他,哦,我……怎么了?为什么哭了?,他接连追问着,语调渐柔。

我这是刚才不小心,眼睛里给碰了个小虫进去。

,我说的理直气壮。

心似明镜的凌飞耀是肯定不会信我的这种鬼话,我不想再提真相的本意,我想他肯定也能猜到。

那我来帮你。

,他不由分说,连我挣扎也不顾,强用双肘夹住我的头。

又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硬是撑开我的眼皮,嘴凑到我眼睛边轻轻吹了吹气,才放开了我。

又笑嘻嘻地说道,我怎么只看到一只骗人的小狗,没看到虫子。

我给他一逗,不禁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吧!快回店里把衣服换了,时间不早了。

哦,我的包你放哪里了?我在店里都找了一圈,就只找到你的包。

,他这一说,我才注意到他肩上挎着我的包,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冷汗直冒。

我急忙慌慌张张跑回DIOR专卖店,店内店外仔细找了几圈,也根本不见凌飞耀那个LV男式小挎包的踪影。

店员也问了一圈,个个都说没看到包,也没注意有可疑的人进过店。

我沮丧地一屁股跌坐到休息凳上,明明记得刚才凌飞耀他把包放在这个地方的。

凌飞耀居高临下立在我面前,周身都散发出怒气。

他肃然严声道,你到底有没有责任心?竟然连个包都看不住!我心虚,茫然,不知所措。

一下午二番打击已经让我彻彻底底地蔫了,此款更恨不能就地打个洞将自己埋上一阵。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直牙尖嘴利的!,我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原来还是这么好看,好看地让人有点心酸。

都是我的错。

,我无助地抬起头望着他,眼前又开始模糊。

他跟店员要来纸巾,蹲下身来轻柔地帮我擦去眼泪,回复了优雅温和的样子,别哭了,不全怪你的,还是换了衣服走吧。

我木然地换过衣服,出了更衣室。

稍后,小姐,这二袋衣服和这双鞋子是您的,凌先生的衣服我们明天会派人送去指定的地址。

,店员边说边递过来三个袋子,我想接过却让凌飞耀抢着拿了过去。

我自己来拿吧。

你看你有气没力、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照看好你自己,让我省点心吧!,边说着,凌飞耀已快步流星地迈开走字走了,我只好垂头丧气地跟随他离开专卖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