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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理通情不顺

2025-03-30 08:45:10

我自己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灰尘。

挺直背、梗着脖子,犟着头,我立在办公桌边,貌似拗了个顶天立地、铮铮铁骨地英雄造型。

其实我自己心里有数,我这会儿典型是个外强中干的偶像派,也就会摆个谱还成。

反正敌人不肯招安我,左右我已是真情错付,我既然已输了里子,绝不再输面子,这点骨气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我竖耳听着,凌飞耀紧随我后站起的声音,却心虚地连回头看他都不敢。

因为,我不敢继续与妖魅般的凌飞耀,面对面。

我害怕自己的表情失控,把自己的小心思彻底暴露;我害怕他那双军事雷达般叫人心思无所遁形的眼;我害怕他魅惑的笑容;我害怕他的完美、诡异、关心和柔情;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存在,我都害怕。

我知道,我这十足是鸵鸟心态,凌飞耀对我的心思向来了如指掌。

但那又如何,只要不面对,只要他还没戳破我,我照样可以掩耳盗铃,自我麻醉,假装不知道他其实都知道。

反正,我暂时也没更好的办法来守住自己的颜面。

我的心意,不必启齿,已经无望。

我苦闷啊,好苦闷啊,绝不是一星半点的苦闷!所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是我郑天乐此时此刻活生生的写照。

看来,我要使出精神胜利大法,假装我自己看不上他小样,先扛过眼下。

可今后呢?照样不好过,照样没盼头。

这阴一阵,阳一阵,会玩变脸戏法的妖人,要我跟他继续天天FACE TO FACE。

我要想不灰头土脸,必须具备高超的演技,坚定的心理素质才顶得住。

可我充其量只能算一业余票友水准,到他高人面前班门弄斧,恐怕还会临场缩水的嫌疑。

要滴水不漏地应付好,可能性绝对微乎其微,这种自知之明我还是从来都不缺的。

刚才的歪念,已经证明我连妖人无意的勾引都经不住。

若他要有意,那还了得。

想来想去,要想自己是心不落入这到个无生天的无底洞里,也不想天天享受自虐戏码的。

我只有华山一条道——离开,我要离开香港。

凌家不只有魅妖凌飞耀,还有个牛XX大少爷,我们三人,纠结一起,简直错的太离谱了。

这以后的日子,想想都是一恐怖长片,想想都让人崩溃。

想越多,我心里就越难过,犹如自己一夜之间变成一贫如洗般难过透顶。

我光顾自己浮想联翩,倒一时忽略了凌飞耀的存在。

直到这时,他忽然更向我靠近过来,又在背后悠悠地叹息出声。

我不能看见他,但我知道他靠近过来,且离我极近。

因为他身上独特的清新气息,渐渐向我靠拢,包围过来。

我对于他在我背后,不言不语又不离开的行径,感觉费解。

但他的心思,我已懒得去猜,那实非我力所能及之事,又何必做这无用功。

只是,凌飞耀这一叹之下,我加倍心虚起来,更如同焉了的花,一下垂了头。

我默默地低着头,盯着桌上的新人档案出神。

我努力集中注意力在眼前——新人档案,它让我脑中关于例外的疑问再度缓缓盘旋飞舞起来,呼啸着要化作言语出口。

冷静,我要冷静。

既然妖不动,那我动。

逃,是我现在能挽救自己迷失和混乱的出路。

心动,脚动。

我移步,才移了一步,第二步还未落下。

突然——小心脚下!,凌飞耀语速极快地叫道,同时,已将我一手腕捉住,适力一拽。

瞬时间,我被这道外力拽离了原先要落脚的位置。

我拧身低头一看,原来落脚点上,放着我自己喝水的玻璃杯,那正巧是我刚才随手搁在地上的。

我若刚才一脚踩上,毫无疑问又是一场作茧自缚的苦肉戏。

可怜我尚未来得及为足下惊险松口气,勉强刚扳直身体,回头过来,更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出。

凌飞耀刚才这么一拽,不偏不倚把我拽到了和他面对面的位置。

而且,我们近到,可以让我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清新气息,与他热力四溢的体息,二息缠绕出一种令人迷醉的气息,将我团团环绕。

他依然捉着我的手腕,不放开。

我的心慌无以复加的强烈,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子猛看。

凌飞耀幽幽地问道,为什么你总要让人意外?又总不能让人放心?。

轻缓忧柔地好听声音,演绎着如责如怨,暧昧难明的语句,入耳便化成使人意乱神迷的脉波。

我鬼使神差地抬头追寻声音的来处,但只看一眼就慌不迭地重又低下了头。

他完美精致的脸上染了淡淡地忧伤,连眼神也不例外地渗着淡忧。

他的忧伤,太有感染力,我原本就难过的情绪,被他的忧伤一包围,立刻化成了眼中的泪意。

好在只看了一眼,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眼中云雾,不让它化雨而落。

他为何会忧伤?我让他意外?让他不放心?我让他有负担吗?他难道是在暗示我,我的臆想让他有担忧?他的问题,到我脑中一过滤,反而衍生成的一堆疑问。

不仅让我迷惑,还加剧我的混乱。

我努力掩饰起抑郁和心慌,维持正色,朗声答道,对不起,二少。

以前,是我不懂事,望你既往不咎。

今后,我一定谨慎做人,报答你今日大量。

我话也点到了,你若再想戳穿我的心思,你凌飞耀就是一小人。

凌飞耀莫名地轻笑出声,只是笑声中似含悲沧之音,又忿忿道我凌飞耀岂会枉做小人!。

说着,他松开了我的手腕。

有你这表态也够了,我是没啥值得让你看上的。

既然他不会无故点穿我的心思,我应感到放心才对,为何我的心反而揪了起来。

他说的这句话,仿佛一只无形的手,一下把我的心揪的紧紧的,紧到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又火辣辣的疼。

我和他依旧对立着,定定地象二个木头人。

我不介意陪他这么古怪地站着,但很讨厌的是,他的气息咝咝对我纠缠不休,存心要将我醉晕。

在这诡异缭乱的气氛中,我心中疼痛,脑中晕眩,终于按捺不住,要那堆积存已久,又始终不得其解的疑问脱口而出。

我问得认真恳切,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破格提拔我担纲你的造型师?公司明明已为这个职位做了很多的选拔工作,而且,还已经决出了最后人选了。

我记得我原先就告诉说过你,我很欣赏你的才华。

说白了,创意好坏仅是一种观者的感觉,灵感最重要,资历、名声说明不了什么。

我行事向来不拘一格,程序这东西我也不看重,我只在意我想要的。

当初选定你,就是相信你能做出我想要,并且适合我的东西。

难道,你现在认为,我当时做的选择不对吗?凌飞耀的声音清亮又好听,答的又份外从容,仿佛在朗诵散文诗。

他的答复合情合理,无懈可击,我却无法百分百信服。

难道是我太多心了吗?二少,你这么肯定我,我很高兴。

但为什么我们部门每个同事都是男的,唯独我一个是女生?,既然已经开口,我今天一定要把心中那堆积攒已久的疑问都问了,走也要走的了然。

我曾经也说过,你让我有安全感。

我对你挺放心的。

,他淡淡地语气,有些心不在焉,意兴阑珊,让我听来明显有敷衍的意思。

我觉得很憋气,坚决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但又怕惹他反感,特意柔音问道,又不是请保镖,要有安全感。

我头二次见你,可都袭击你了。

再说,刚才还是你自己在问我,为什么我总让人不放心?。

气闷中,我又不自觉地抬头看他。

凌飞耀的目光越过了我的头顶,飘忽地落在远处,脸上是若有所思的沉闷表情。

我们开始那二次见面,哪里会是袭击。

我从没都跟你要过解释,是不是?我知道那不过都是碰巧发生的误会。

是袭击还是误会,我肯定能区分清楚的。

从开始,我就一直很放心你,没人会聘用一个让自己不放心的员工的。

刚才,那么问你一句,是看你最近老是摔摔碰碰的。

纯属一时气话,你不用往心里去的。

他轻描淡写,对答如流,所复内容貌似周详细致,滴水不漏。

我却仍有直觉,他在回避着什么。

他为何不能对我诚恳,他到底对我在隐瞒些什么?我心中一寒,立刻从他面前退开数步。

我忐忑地看着他,他默默地望着我。

渐渐,他脸上浮起酸涩的笑意,弯起的眼角夹不住黯淡失意。

这是不开心的表情!他凌飞耀有什么理由忽然要难过?我是不是看错了?困惑苦恼的我对他看了又看,凌飞耀郁郁地别开头去,二手往裤袋中一插,不声不响地绕过我,似要离开。

可他的难过,早已不可避免地波及到我。

我原本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坏情绪在我体内疯狂叫嚣着,云雾再度开始在我眼中升腾弥漫。

凌飞耀对我,会有如此惊人的影响力,我的情绪竟因他失控。

这种可怕感受,让我恼羞成怒,瞬失理智。

恼怒中,我口不择言,冲着他的背影,直白而尖锐地问道,当初,你挑的不是我多好。

飞耀的造型师就应该是男的,为什么要有例外,又为什么非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