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日 星期六昨晚自强精神突然爆发的后果是,我自动自发,一口气闷头赶计划,忙到今早凌晨二点多才睡下,这一睡又睡到日上三竿也没醒。
还是赵熙原人都到了香港国际机场,打电话来,才把我叫醒。
急忙起床,简单洗脸刷牙过后,扎个头发,换过衣服,冲下楼坐了计程车就往半岛酒店赶。
进到大堂,眼光扫过一圈,没发现赵熙原人影。
估计他还在到这里的途中,我只得往大堂里沙发一坐,等。
倒是想不到熙原他这么快又来看我,他以前可没这么热心啊!我盼着见他的时候,他不来,现在无所谓见不见,他倒积极了。
上周跟他约了下个周末看张学友演唱会,我还满心以为他这周是不会来的。
下周他来,就要告诉他,以后不必为我来香港了。
因为七月后,我肯定回上海了。
妖人既然肯放行了,我熬过这个月底就回上海。
他仁,我就义,好歹要把工作像样的交接一下再离开。
昨天,说什么今天就逃,只是一时气话。
工作又不是儿戏,况且我担的又不是闲职,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甩手,万一飞耀因此出什么乱子,我还真担待不起这份谴责,就是良心上也过不去。
毕竟在工作上,瑞宇,飞耀待我不俗,厚恩善知不过如此。
至于其他,我再不可以多想,平安就是福。
在大堂坐等,趁闲暗自冥想,但没等几分钟,赵熙原行色匆匆,却依旧是翩翩贵公子的潇洒模样出现在了酒店门口。
我昨晚吃的少睡的迟,今早早饭又还没来得及吃,感觉血糖有些偏低,头晕晕心虚虚。
所以,等见赵熙原,打了招呼就直催他速速办过入住登记,陪我去吃东西,连行李也没让他放。
好在他也没什么行李,就一个随身带也不算费事的包。
出门,带他直奔酒店隔壁一家广帮餐厅,喝早茶。
虽已近中午时分,不过广式早茶周末惯例要供应到下午二点,因此我们还有足够时间好好喝个茶,细细尝一下点心。
我找了空位坐下,赶忙点单,催上餐点。
见餐点上桌,我左右开弓,闷头大吃一通。
半晌,感觉把肠胃打点妥当了,又灌下杯菊花茶,清了清口,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人饱心定才有心思关心身外之事,我看看赵熙原象没吃多少的样子,问了一句以示关心,不好吃吗?。
赵熙原凝神看着我,关切地反问我,我早上吃过了,现在还吃不太下。
你早上怎么也不吃点东西再出门?,一顿,又心情甚好地展颜问道,你是急着见我吗?。
嘿嘿,~~,我心中尴尬,只得低下头,干笑二声敷衍,显然我现在还没做好跟他划清界线的准备。
上周我拉他打发凌飞扬,虽然不太成功,但现在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场利用性质的戏码。
我对他已非从前了,却还拖着不婉拒。
样碟已经丢了半个多月了,目前还毫无流传迹象。
只要再太平半个月,等到七月一日专辑正式面世。
样碟之失这把头顶利剑,再没有砸到我的可能了。
哪怕再过一周,正版CD就要投放生产和开始铺货。
这提前知情人一多,到时专辑内容被提前曝光,只要凌飞耀不捅出我来,要查清楚恐怕还不容易。
搞不好,真还就是别人放水。
其实,我现在就不必再操心丢失样碟这件事,也不该为这需要可能性几乎为无的钱份上,继续对熙原隐瞒我已变质的情感。
现在,还拖累他为我千里往返奔波,也不知这样误不误他的家族大业。
但我到底该怎么对熙原启这个口呢?我沉着头静思不语,同默中的熙原也不扯个话题来激活一下气氛,任凭我暗陷在情理中挣扎。
这心中所思恐怕截然相反的沉默,让我更觉尴尬。
按耐不住,我主动抬头问道,熙原,没想到你这个周末还会来。
公司马上要上市了,你不忙吗?。
赵熙原坦靠在椅背上,眼下明显的眼袋,他的辛劳倦意已经不言而喻。
他也很不易,我对他原本微弱的怨气一下烟消云散。
他揉揉脖子,淡然笑道,公司上市,忙的人恨不得掰开了。
你看我年头的几个月不是忙的连你人影都看不到。
不过,证监会已经批准,‘新阳纺织\'八月份正式在沪市挂牌上市。
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等东风了。
不过下个月,要做上市路演,我肯定会很忙。
趁这个月我还能有些空闲,就多来看看你。
新阳纺织?看来赵氏纺织改名了。
公司上市,股份广散,是不合适再用赵氏纺织专属性这么强的名字。
嗯,‘新阳纺织\',这名字改的挺不错,简洁好记又喜气。
新阳,初升的太阳,新的希望,新的辉煌。
,我赞道。
赵熙原面露傲色,侃侃而谈道,不错,天乐你说的含义很接近对这名字的创意设想,它的蕴义,也是我的期许。
上市,是改变现况的最好契机。
对公司是我可以努力帮它作主营转型的机会。
对我个人,上市的成功,意味公司又站到了一个新高点上,如果主营上能成功转型和突破的话,我们之间的难题就不再是难题。
公司上市是公司实力的证明,它的成功能明显提升市场、上下游客户对公司和产品的认可和信赖,又能得到政府或多或少的扶持,又能尽快兑现投资回报。
一旦实现成功上市,赵家企业对沈家对长期性命攸关的仰附将不复存在,即便与沈家决裂,或许会伤筋动骨,但绝不至伤及性命。
上市的成功,对新阳纺织或许是浴火重生。
可对熙原和我,还有这样的意义吗?若是这样,对沈兰,尤其对沈家就没有一点亏欠吗?我心中迷茫,看着熙原温雅面容上显露的踌躇满志,报以难堪一笑。
‘新阳’这名字是我起的,天乐,你知道我怎么想到这名字的吗?,赵熙原扬眉笑问。
我撅了撅嘴,有些不满地答道,这我怎么知道,我连你们集团改了名,都到今天才知道!。
赵熙原叹道,拥有‘新阳’的人,居然不知道它的起源!天乐,你的笑容就是最新最好的阳光。
我难堪到已经笑不出来,想转个正经点话题,便对他直言不讳道,熙原,你们集团怎么只要一年时间就能整合上市,好像效率太高,太神奇了点吧。
现在排队要上市的企业都有多少啊!再说,你们集团这二年报表,尤其盈利部分,恐怕不是很漂亮吧?连续盈利可是上市要求的基本硬指标。
赵熙原依然心情甚好,对我耐心解释道,其实公司上市的事准备已有二、三年了,之前进展一直缓慢。
去年危机过后,我建议我爸加速上市工作。
而且,这一年多来,有我全力以赴在为公司上市而努力,自然事半功倍。
你放心,我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会当了资本家就腐朽了。
有我的介入,我们公司上市绝对走的是正常、合理途径。
我们集团里不是也有盈利长期稳定良好的企业,它们完全符合上市要求的任何规范。
这次就是将它们作为重点进行整合,打包了上市。
佩服,佩服,学以致用,成绩斐然!不过,我先前真没看出来,赵老板还是位红色资本家!,我促狭道。
赵熙原抿唇一笑,抬手看了看表,道,天乐,上市不过是实现我事业的第一个梦想,我还有其他更宏伟的工作计划,不过要留到改天再跟你细说。
下来,我们先去买张学业演唱会门票怎么样?现在吃的差不多了吧?。
行,等我再喝口茶就好。
,我立刻拿起茶杯。
可惜,茶杯还没举到唇边,手机突有来电。
拿起一看来电显示,竟是飞耀秘书。
怎么会是他来电话?他在休息时间可从未与我联系过啊!这通来电,让我瞬间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刚一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的张秘书已经抢先开口,郑天乐,部里现在要开紧急会议。
你快到公司开会,要最快速度!请问一下,为什么突然开会?,我追问。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负责通知。
董事长亲自召集的,要求尽快到。
你赶快出发吧,我都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了。
我还要通知其他人,就这样,Bye!,他没等我反应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紧急会议?董事长召集,这个级别出马召集,就算前所未遇,也可以肯定是有重大突发事件!我心中不好预感更加强烈,忐忑中,忧色不自觉上脸。
我急忙拎了包就起身,对赵熙原坦言道,熙原,很抱歉。
公司里有急事要开会,我必须马上去,开完会我再跟你联系。
赵熙原也跟着站起,急道,天乐,你等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