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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025-03-30 08:45:14

6.1想要接近一样心仪的东西,通常人会采取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的,一种是迂回的。

同样的,当人们开始尝试去接受某样东西的时候,你更能接受拿一种方式?简行从来不觉得聪明,但也自忖离笨蛋这两个字想去甚远,然而在面对某些情况的时候,他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后知后觉的傻瓜。

当然,上面那句是麦迪的评价,不是简行自己的。

海岸的阳光尤其刺目,简行的眼睛从下车之后就没能完全睁开过。

视线穿透轻薄的镜片,恨不得用这细小的眼睛将前面两个戴墨镜的人的背后射出个洞来,这两个人当然是麦迪和随行而来的本。

今天的港口只停泊了一艘船,通体雪白的豪华游轮,这本该是属于沃特森家的财产,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船首挂上了五枚纹章,苍鹰、橙花、罂粟、蛇以及狮子,那是五大家族的徽章,标示着这次五大家族的会议。

海伦皇后号,犹如俯卧在碧蓝海域中的白鲸,沉静而高贵,叫人惊叹不已。

港口的气氛非常之严肃,所有通道都被身着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们堵了起来,这些应该都是五大家族的保镖们。

每个进入港口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即使是五大家族的族长们也不例外,身上不得携带任何武器。

等!简行眼看着毛茸茸的大爪子就要向他身上摸过来,连忙后退。

开玩笑,让这种大熊摸一遍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这一退,立马被五把枪抵住了脑袋。

麦迪赶紧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那个负责搜身的男人看到了麦迪胸前家族的纹章,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投在麦迪身上的目光依然带着不屑。

那是自然,因为现在五大家族中朱利斯顿家明显处于劣势,他们早早的洗白,虽然生意做得还算不错,也仅仅是守住了上一代的家产,阿卡切西雷已经上了年纪,而唯一的继承人只有这个刚满16岁又没什么威慑力的孙子。

他不让搜身。

男人指了指简行说。

麦迪瞪了简行一眼,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你配合一点行不?我也想。

简行无奈耸肩我有洁癖,严重的!他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你哪这么多毛病!麦迪怒道。

请问,他还要不要进去?男人有些不耐烦的问。

要!麦迪肯定地说,然后转身被他摸下会怎么样?会吐!简行坚定地说。

那你就吐在他身上好了,有什么好说的!麦迪受不了的将他推了过去。

结果简行一看那毛茸茸的大爪子伸过来,又不自觉的后退。

等,再等一下!朱利斯顿先生!男人满脸怒容地质问。

麦迪也怒视简行。

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简行捂着自己的胃部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口口水,盯着男人的脸看了足足有三分钟。

喂,你往哪走!麦迪哭笑不得地问。

原来简行一边吸气,一边后退,比刚才退得更远了。

我……简行刚要说话,却踩到身后人的鞋子向后倒去,身后的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他托在怀里。

简行知道那是个男人的怀抱,因为只有男人的手才会如此有力,奇怪的是,在淡淡的橙花清香的环绕中,他的胃竟然没起反应。

站稳了吗?似曾相识的声音,简行猛地站住身子,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柳先生!向他问好的却是刚才给他们搜身的保镖,看来柳的地位不仅仅是在阿普利亚家,甚至在整个西西里都举足轻重。

港口在那边。

柳一扬下巴指向港口的方向。

简行的面色实在是好不起来,难道他要将自己向后退的原因说出来给眼前的男人听?那也太丢人了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柳已经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向港口方向走去了。

柳先生!那个搜身的男人又拦在了他们面前。

怎么?柳的声音依然低沉,只是微微斜了眼睛,那个男人就订在那不动了。

我们,得确认所有人没带武器。

男人的眼睛看着地下说着。

柳倒也没为难他,两手一摊:行啊,搜吧!一群男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也没人敢上前来。

怎么,不想让我过去?不是,不是。

男人连连摆手。

那快点搜啊。

男人左右看看,终于走了上来,视线投放在自己的脚下,只意思性地在柳的腰侧轻拍了两下,就像是在为他掸衣服上的灰尘似的,然后便示意可以走了。

简行看见,他碰过柳衣服的手放下来之后还在不自觉地打颤。

搜完了柳,男人又回到简行面前,当然,态度是天差地别。

简行又要跑,被麦迪一把拉住。

怎么,他不上海伦皇后号?柳转过头来问。

麦迪两只手死拉住简行不放,他抬眼看了一下负责搜身的男人,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道:他有洁癖,严重的!他重复了简行的话。

有吗?那我刚才碰他怎么没事?柳问,神情绝对的认真,认真的简行恨不能找个地洞现在就钻进去。

我只是,对不太美好的事物……他这样辩解了两句。

柳这次是真的笑了:那我搜就没关系?简行发誓,柳绝对是故意的,无论是昨天还是……这个漂亮的男人喜欢看别人出丑。

负责搜身的男人更是被简行不太美好的事物几个字刺激的全身发颤,他身后的男人们看着脚下,肩膀无一不颤抖着,当然,是和负责搜身的男人所完全不同的颤抖,前者是气的,后者是笑的。

柳先生!男人语调激动地说。

我知道柳一摆手,他知道男人的意思,搜身一定是要他们负责的,自己不可以插手。

他走到简行的面前,一手抚上简行的肩膀,说了句:委屈你了。

然后简行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倒地之前,他似乎看见了左岩,看见他满面怒容地从后面冲上来,冲着柳吼道:你这是做什么!简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居然晕了大半天,真是该死!脚下的地面并不平稳,有些微的摇晃,简行知道,他已经在海伦皇后号上了。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麦迪和本都不在。

后颈还疼的厉害,自己八成是被柳打晕后直接拖了上船,这个人明明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下手就这么狠呢!简行郁闷的想。

还有左岩,他相信自己那时候看到的不是幻觉,左岩在这里,他在这里做什么?对了,他是黑帮老大,黑帮和黑手党,还真是黑到一块去了。

而且他似乎还认识柳。

真是搞不懂。

简行干脆又向后仰倒在床上,他想继续睡,但是肚子却抗议了起来。

他只好又爬下床,床头有小冰箱,他打开冰箱的门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嘴角一抽,好个高档的摆设!犹豫了再三,他还是套上外套,打开了房门。

6.2走廊上空荡荡的,别说是人,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从走廊两侧的气窗向外望去,海天都是极深的靛蓝,耳边回荡的是潮水的声响,周围看不到陆地,也没有引航的灯塔,他们一定是到了海中央了。

地面上铺了色泽鲜亮的红毯,简行顺着红毯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楼梯是铁质的,皮鞋的鞋底踩上去一脚回声要来回传好一阵子。

简行很少坐船,他总觉得船这种代步工具是能不坐就尽量不做的,比之飞机火车,船实在是不怎么安全,无论多好的船只。

泰坦尼克不就沉了吗?指不定下一个就是海伦皇后呢!这么想着,他又呸呸了两声,乌鸦嘴,乌鸦嘴!楼梯口有两个高大的意大利男人看守着,一左一右,站得笔直,好似门神。

简行从这两人中间走过去,这两人看也没看他一眼,不知是当他不存在呢,还是当他们自己不存在。

这一层要稍微宽敞一些,简行虽然不怎么坐船,但到底还是有些常识的,知道游轮的构造应当是越向上空间约小,金字塔似的,当然叠不了那么尖。

他本能的觉得厨房应当在下面,于是又下了一层楼,下面那层是个空心的矩形,他在这一层找到了升降式的电梯,电梯是透明玻璃的,他走进去,按了负一层。

从电梯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楼的中央大厅,大厅里聚集了很多人,似乎是在举办一场宴会。

桌子上摆放了精致的点心和各类高档的酒品,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都盛装出席。

在那群人当中简行很快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那是站在角落的本,以及…….强尼……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本应当是寸步不离麦迪才对,看来麦迪应该是和其他四大家族的族长在一起,大约五大家族的高层都留在了别的地方议会也说不定,在宴会上也没有发现柳和左岩。

在电梯指向一层的时候他猛地按下一层的按钮,将电梯停了下来。

不过他当然没打算去宴会上觅食,他实在是不想被强尼看到自己。

他聪明地等在宴会厅门口,不一会儿,果然看见酒侍端着空盘子和酒杯走了出来,他偷偷地跟在酒侍的后面,没走几步,又下了一层楼,再七万八绕了一会就到了简行的目的地,厨房。

厨房里忙得一团乱,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入侵者,于是他堂而皇之地大快朵颐了一番,酒足饭饱之后,满足地拍拍肚子轻手轻脚地推门退了出去。

简行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不想中国有个非常经典的词语叫做乐极生悲,于是他在兴高采烈地走了五分钟路之后,面对着错综复杂的楼道,恍然到自己迷路了。

该死!他一拍脑袋,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找了一条路走下去,又七弯八绕了大约有十来分钟,他终于听到了人声。

在一个铁门的门口站着大约有三四个男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地位颇高,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在这个看起来非常严肃的地方,男人却肆无忌惮地穿着鲜艳且华丽的花衬衫,没错,就像海南岛的岛服,当然男人不可能去穿十五块(是15块吗…..我不大记得了)一件的岛服,但是也不能排除夏威夷特产的可能性,因为那衣服实在是恶俗得可以。

男人在用意大利语和手下们交谈着,简行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所以男人面向他的手下们很快发现了他,并且高喊了起来。

男人转过身来,他戴着墨镜,典型的意大利棕色卷发,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一副花花公子样。

简行还没反应回来是怎么回事,两个壮汉就一左一右将他按在了墙上。

两人一口的意大利语,简行听得眼冒金星,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用英文大喊:你们做什么?花衬衫漫不经心地跺步过来,一手轻佻地勾起简行的下巴,简行死命甩头,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放开我!他要求道。

花衬衫皱眉看了他两眼,又对他说了一句意大利语。

说英文行吗?我不懂意大利语。

花衬衫又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是在衡量他话里的真假,好半天,才用英文问:中国人?听到他会说英文,简行松了一口气回道:是。

花衬衫一挥手,两个壮汉终于将简行放了下来:在这里做什么?简行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才行,没好气地回:我迷路了。

花衬衫笑了,突然执起简行的一只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肯特.戴西尼波特。

简行只顾着擦他的手背,也没注意听人家的名字,心不在焉地报了自己的名字:简行。

肯特也不介意他失礼的动作,侧过身,示意他跟着自己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简行惊疑不定地问。

他直觉眼前的男人不太安全。

每个家族都会有一份名单,我记得朱利斯顿家的名单里有一个是中国人,是朱利斯顿家的军师?简行有点怀疑他的英文是不是不太好,于是纠正道:是家庭教师。

肯特停下脚步,摘下墨镜,仔细地打量了简行一下,他的眼珠是棕灰色,看得简行身上直发毛:不是军师?是家庭教师简行强调。

肯特笑着点头,又重新拾起脚步。

一边走一边又问:怎么会跑到下面来?来厨房找吃的。

简行权衡了一下,觉得这时候还是说实话的好。

肯特一弹手指对了,刚才在开族长会议,现在小朱利斯顿应该在宴会厅了,你要去找他吗?简行稍微想了一下,摇头。

你带我上去就行了,我可以找到电梯自己回房间。

肯特却笑:何必这么客气,我送你回房间。

不是客气,是真的不用啊!简行也就只能在心里喊喊了。

两人一路走着,简行注意到肯特时不时地会看自己两眼,那眼神绝对的不怀好意,快要走到房间的时候,肯特突然若有所思地说:中国人都长的像你们这么漂亮吗?这算是调戏了?简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知道肯特指的们是谁,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装作没听见。

肯特也没再说什么,倒是在看到简行开的是哪扇房门的时候眼神沉了一下。

那个,谢谢你。

不管人家安的是什么心,好歹人家帮了你,所以至少说声谢谢,简行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肯特爽快地转身后会有期。

……有期吗?简行心情复杂,回到屋内合上门,所有的不适感一时间全部涌了上来,他只觉得全身发痒,一边抓这挠那一边直冲卫生间,被熊抓啊被熊抓,洗澡啊洗澡,彻底清洗。

全身上下清洗一遍,简行顿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他心满意足地走出卫生间,却听到了奇异的音乐声,在翻遍了沙发床箱子个柜子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原来在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是那只纯白色的手机。

他拿起手机,对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呆,直到手机铃声停了又响,他终于犹豫着接了起来。

6.3夜很静,潮水有节奏地拍打着船身,推过来,又折回去,波浪与波浪之间相互挤撞着,扭曲着,裙带菜一般,大自然的音符总是发自内心的和谐。

简行的心是静的,如同室内昏黄的光晕一般柔和,已经凉了的水顺着垂在耳际的发丝滑落了下来,无声地落入手感舒适的睡衣衣摆中,很快就被吸收了进去,仅仅留下一个小手指尖大小看不清明的印记。

简行下意识地有手背抚摩了一下那块,掌心有些凉意。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低低的是我,顿了一下,又道开窗。

简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被纱制的窗帘遮住的落地窗,那儿似乎是有个人影。

他犹豫了一会,挂断电话走了过去,拉开窗帘。

左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玻璃站在那儿,黑布风衣的衣摆被吹得翻飞起来,就好像动画里经常会看到的夜盗。

他看着左岩,左岩也看着他,笑着,很爽朗的那种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

见简行好久也不开窗,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神情有点点的委屈,最后着急地敲了两下窗。

简行这才打开了窗栓,夜风紧跟着左岩一起涌了进来,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海上的夜晚还是很凉,冻得人鸡皮疙瘩都起了来。

简行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然后眼前一片黑灰,整个人向后仰去,直到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触感,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个拥抱,暖暖的。

简行。

左岩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发音有些奇怪的模糊。

原本因为温暖,简行有了一瞬间的依赖,然而身子暖起来之后,他又感到浑身的不适,他艰难地伸长了手臂,扯了扯左岩的后领。

喂,起来!左岩却不理他,反而抱得更紧,嘴里喃喃地叫着简行的名字,直勒得简行喘不过气来。

简行张口喘息,却吸进来一鼻子的酒气。

起来!醉鬼,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简行怒道,这次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了起来。

左岩终于松了手,却是换了个姿势抱着简行,这次将整个脑袋都埋在简行的胸口,可怜的睡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领口经他这么一折腾整个松了开来,刚刚用过沐浴露的肌肤滑滑的,手感具佳,左岩的脸无意识地贴了上去,猫儿一般地上下噌了两下。

喂!酥麻的触感,简行浑身一颤,奋力将左岩推到了一边。

再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已经红成一片,脸上也热得可以,该死的左岩。

眼看着左岩的爪在床单上摸啊摸的又摸索了过来,简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上面抓了个巨大无比的靠枕猛力塞在左岩的怀里。

左岩果然将靠枕抓了过去,抱在怀里,又叫了两声简行,昏昏沉沉地似是睡了过去。

见他老实了下来,简行才大着胆子爬了两步靠近过去。

左岩抱着靠枕还真是睡得一脸的满足。

简行于是恹恹地又退了回来。

他远远地盯着左岩的睡容看了一会,爬下床去绕了一圈走到左岩的背后,自暴自弃地拽了他的鞋子,又开始死命地扒他的外套,一面粗手粗脚地作业着,一面在心里恨恨地骂了自己两句犯贱。

等扒完了左岩的衣服,当然,只是外套,简行又流了一身的汗,他正准备去浴室再洗第二次,门却被人敲响了。

这时候会是谁呢?也许是麦迪也说不定,这么想着,他打开了房门,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柳。

柳看着他的眼神也略带了一些讶异,不过不是因为开门的是他,而是……简行顺着柳的视线向下看去,后而恨不能一头撞死,他手忙脚乱地整好自己的衣服,这一次将自己裹得死紧,然后故作镇定地问:柳先生有什么事吗?柳。

他这样回答。

简行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让他叫他柳。

他想了一会,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大的坚持,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

柳。

柳点头,语调却是绝对的揶揄:左岩在你这吧?虽然简行没有照镜子,但他可以打赌说,他现在的脸绝对是红的,还是火烧通红的那种,然而他只能点头。

如果他说不在,那一会给人冲进去看到了,那才真的是有理也说不清。

不过,看到又怎么样呢?两个男人……男人……谁说两个男人就安全了?这个世界真是太不正常了……好吧,他承认他本来就是变态,但他好的也不是这一口啊!简行面部扭曲地点了点头。

然而柳却没说什么,转身要走。

你简行反射性地发音。

柳又停了下来,看着他:怎么?简行嘴角一抽,他还问他怎么?明明是他自己找过来的:你,就问这个?啊,因为左岩刚才喝多了点,我一没留神他就跑了,既然在你这也就放心了。

船上不太安全,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比较麻烦。

哦。

简行答了一声,见柳还盯着他看,斟词酌句之后还是只能尴尬地道了声:晚安。

柳笑了一下,也回了一声晚安,终于走了。

简行回到房里,看着床上睡得死猪一样的左岩,不知怎的越看越不顺眼,最后怒从心起,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床去,一脚将左岩踹了下去。

不知道左岩身体上的哪一部分搁上了柜子,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简行心惊了一下,连忙又蹲过去察视,见左岩还活着,只是皱了眉头翻了个身,又摸索着抱枕睡了过去,终于松了口气。

他去浴室漫不经心地又洗了一遍澡,回头换了柜子里的干净被套,横在可以容得下三个人的大床上一个人满足地睡去了。

次日简行睡醒的时候,正看到一张大脸,吓得险些失声尖叫,他捂着嘴,终于把冲口而出的惊叫声吞了回去,甩手拿了个枕头摔了过去,怒道:大清早的,吓死人啊!左岩一把抓住飞来的枕头,突然神情认真地问:我昨晚没做什么吧?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喝多了之后的所作所为。

他这么一问,简行也想到了。

靠,他居然还跟他单独呆了一晚上,想想也没有安全感,于是没好气地说:没有!左岩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皱眉,喃喃自语道:不过怎么有个包呢?简行心虚,原来昨天那声……是头……他掩饰性地咳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然而语气孱弱,目光也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啊,今天的太阳真好啊!他明明看的是墙,可白了!作者有话要说:儿子开窍了柳婆婆。

婆婆。

(无限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