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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双星一统 第一章 乱局始!!

2025-03-30 08:45:16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盟约达成了,心心念念的人也见到了,皇甫傲峰这位异国之客也该哪来哪去,凤栖才是他的根本,才是他的家。

可是,为何心里竟会突然涌出一种凄凉之感,不禁自嘲而笑,不是他的,他的确强求不来。

房外的闪动,惊扰了皇甫傲峰的此时自怨自哀的心绪,人懒懒的坐着未动,但见阳光映照下,雪儿娇美轻盈的身姿,款款而来。

嘴角不觉扬起微笑,全神贯注的将雪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更深烙于心,绝色佳人,君子求之不得,总可深藏于心,暗自爱慕吧,看来,今生也只能如此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啊!雪儿行至皇甫傲峰身前,轻声问道,不禁仔细看着他。

不舒服?雪儿再问。

呵,怎会呢,我看今天的太阳仍是从东方升起的,你不会走错地方了吧!皇甫傲峰调笑道,既然注定离开,注定得不到,那就在她心里印上永远无法改变的印象,独属于他的印象。

雪儿轻瞪了一眼,在其身旁的位置坐好,心情很好的回道,再有七天就是天翔新年,逸让我来问问你,可愿意留下跟我们一起过年?又是一丝轻笑,却隐藏着丝丝苦意。

真快啊,竟然快过年了,天翔新年比凤栖的要来的早些,细算下去,三个月后,就该是凤栖的新年了。

替我谢谢你的南宫俊逸,本皇子还是想回去过自己国家的新年,那才热闹呢,对了,不如,你跟南宫俊逸说,等过完天翔新年就到凤栖去,我亲自接待你们,保准让你们玩得尽性,总困在宫中有什么意思……皇甫傲峰真诚邀请着。

雪儿的双眸闪耀了起来,你既然要走,那我们就不强留了,我会跟逸说的,等他有时间了,兴许我们就真的会去凤栖,你可得管吃管住管一切花费用度的。

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雪儿,等等!皇甫傲峰赶紧起身,叫住了那灵动的佳人。

雪儿停住了步子,转身看了过来,等待着皇甫傲峰的后话。

雪儿会拿我当朋友吗?永远的朋友,永不会忘记的朋友?皇甫傲峰很是郑重的问道,眼神中有着雪儿以前从不曾见到过的光芒。

虽不太理解皇甫傲峰为何如此问,但是雪儿还是展颜轻笑,声音清脆的回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更何况,凤栖与天翔结盟,我们有了比朋友更多一层的关系。

天下间,多了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啊,赖皮风有时虽烦了些,却不失个好朋友。

雪儿的话让皇甫傲峰很知足的点了点头,本就帅气的脸,越发的神采奕奕,未给雪儿离开的机会,皇甫傲峰微眯起双眼,语气怪怪的问道,雪儿是否指点过南宫俊逸?啊?什么意思?雪儿反问道,满脸的无辜。

哼,少在我跟前装,我又不是第一次跟南宫俊逸交手,以前,我虽打不赢,但也不至于输的如此惨。

你老实说,南宫俊逸能有今天功夫,你这个丫头,一定在背后使劲了吧!皇甫傲峰恶狠狠的质问道。

雪儿得意的挑高眉头,轻盈的转身,满头青丝微微扬起,那幽幽的兰之香,让皇甫傲峰有了瞬间的闪神。

步履珊珊,向门外而去,将娇莺般的声音留在了屋中。

你自己猜吧,我的男人,自然要偏帮了,这可是你说的!望着那得意的身影,皇甫傲峰无奈苦笑,曾几何时,他那么卖力的追在她身后,请她传授武艺,更不惜自降身价,认她为师,可是最后呢?有缘无份,时候对了,可是人却不对。

时间如水而逝,年的味道越来越浓,就连这冷清的皇宫热闹越来越重,喜气越来越浓。

大街小巷,商铺酒楼,早已装饰一新,这是新皇登基的第一个新年,百姓以及文武百官,无不想借此大喜的日子,共同祈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无灾无祸,国盛民富,国强民安。

百姓最喜欢的就是节日,无论贫穷富贵,都想在这喜气的好日子里,求个好彩头,为他们自己,也为你这个新帝!御驾中,皇甫傲峰感慨道。

三日后,便是天翔新年,而皇甫傲峰还是选择了离开,此时非比来时,南宫俊逸与雪儿亲自为其送行,除了先前签订的那份盟约,南宫俊逸礼尚往来的也为凤栖帝准备了厚礼。

百姓知道什么,只要能过上好日子,他们别无他求!皇甫傲峰接言道。

雪儿则饶有兴致的看着大街两边,忙碌不停的商家,就连过路的行人,都比往日笑上三分,这也是她出灵山后,过得第一个新年。

不知远方的灵山,远方的狼母还有风它们,一切安好吗?兴许有朝一日,可以再回灵山,那里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家。

南宫俊逸,你会成为天翔的圣主明君的,至于我,绝不会输你分毫,我也会让凤栖的万千百姓过上好日子,无战无扰,平平安安的日子。

皇甫傲峰别有深意的说道,更目光炯炯的看着南宫俊逸。

好,我看着!天翔与凤栖永远都是朋友,永远都是牢不可破的朋友!南宫俊逸郑重言道,随即与皇甫傲峰相视大笑了起来,也将雪儿的心神引了回来。

那浩荡的使臣大队,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于眼前。

而年,却越来越近,直到明日的新年庆典。

养心殿中,此时的雪儿低垂臻首,俏脸微红,早已深深依进了南宫俊逸的怀中。

快回答我啊!南宫俊逸温柔的催促着。

雪儿无奈再次抬起羞红的娇颜,轻柔却略带抱怨的回道,明知故问,你不是说我们早就是夫妻了吗。

那不一样,我现在就想亲耳听到。

雪儿,做我的皇后,做天翔的一国之母,好吗?先前的话,又一次被南宫俊逸重复,他不想再等什么天下安定,新年过后,便有吉日,他要迎娶他的皇后,今生今世唯一的皇后,他唯一的女人。

幸福的甜笑,雪儿重重的点着头,声音清脆的回道,好,做逸的皇后,做天翔的国母,雪儿要与逸一起住在这宫殿之中,未来,我们一家人永远住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住在一起。

无尽的幸福,无尽的甜蜜,此时此刻心情绽放着。

有女人的地方尤其女人多的地方,在新年来临之际,格外的喧闹忙碌,这便是文王府此时的样子,不管正主是否喜欢这个喜气的日子,他的女人可想借此大好时机,展现自己,以博王心,以得王宠。

鸳鸯帐中,终得停歇的可人,千娇百媚的躺于她王的怀里,小手轻柔的抚摸着男人白晳的胸膛。

王爷?一声轻喃,似有话要说。

疯狂过,得以舒解的南宫清远仍闭着眼,声音慵懒的问道,何事?得到回应,女人更显娇媚,整个身子更紧贴了上去,王爷,玉娇只是想说,这快过年了,玉娇想,想请爹爹到京城来,一家人在京城一聚!南宫清远猛然睁开眼,眉头锁起,满眼冰冷的俯首看着自己怀中的张玉娇,跟在本王身边很委屈吗?你以为一镇之首,是想到哪儿,就能去得成吗?私会王爷,那是犯大忌讳的。

南宫清远冷冰冰的话,让张玉娇身子为之一震。

赶紧用手替生气之人顺起气来,玉娇错了,玉娇绝没有那个意思,王爷这般疼爱,玉娇怎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玉娇不仅身子是王爷的,玉娇的心也独独属于王爷啊。

王爷,您千万别气吗,玉娇错了,此事玉娇再也不提了,王爷!女人的手臂已缠上南宫清远的腰身,娇媚温柔的求着,哄着。

张玉娇此时在心里将自己痛哭了一顿,想什么家啊,自打将她送给眼前的男人开始,她也就没家了,眼前的男人才是她的衣食父母,才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依靠。

都怪自己一时爱显,想借宠将自己的家人请上京,相聚到是其次,在那些女人跟前显耀才为真,她要彻底杀灭那些女人的气焰,要让她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文王府中,真正的女主人,不是那个名不符实的王妃,而是她张玉娇,整个文王府,唯她张玉娇独占恩宠,唯她最得王心。

可眼下,一旦弄巧成拙,想至此,张玉娇越发卖起了力气,不顾浑身的不适,变得主动起来。

不是本王不答应,这事,可不是普通人家走走亲戚那般简单的,等有机会,本王会让你达成所愿的。

南宫清远的声音又恢复了清雅,可是心中却在暗笑,此时的张卫兴许正在阎王殿鬼哭呢,想至此,南宫清远不觉将怀里的尤物拥紧。

人家谁也不要,只要王爷就够了!哈哈,你这个妖精,真是让本王疼不过来啊!话未说完,鸳鸯帐中再起风浪。

那个可怜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用尽身体、心力服侍承欢的男人,竟然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不过一句话,就让她与自己的亲爹阴阳相隔,讽刺,绝对的讽刺。

张卫在送女巴结南宫清远时,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所谓的姑父手中。

死了好,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接连起伏,响彻云霄的鞭炮声,迎来了天翔崭新的一天。

家家户户杀猪宰羊,祭祀先辈供奉神灵,男女老少皆鲜衣,来来往往,吉祥话始终不离口。

民间如此,宫中更是隆重,大早,文武百官穿着一新,边互相道着吉祥,边依序入得金殿,今日的朝会改成了新年的庆典,金殿中早已红毯铺就,彩灯装点,红木食桌有序的摆于两侧,上已安放杯盏。

养心殿中,南宫俊逸如痴如醉的看着身着华服的雪儿,一身极品紫缎罗裙,将绝美的雪儿衬托的分外高贵典雅,更增添了一份神秘。

闪亮的珍珠饰物,腰间缀美玉以耀其身,罗衣璀粲,佳人更甚之。

再看南宫俊逸有意选了同质地的紫色锦缎金龙衮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石的紫金冠,身躯凛凛,气宇轩昂,三分邪媚,七分俊美,好似天界魔神降世,却与身前的嫡仙佳人,如此般配,耀眼夺目,让人惊艳,更让人敬畏。

装扮妥当,雪儿嫣然而笑,更原地旋身,供南宫俊逸细细赏看,南宫俊逸黑眸中火热的光芒,让雪儿越发得意,更受用的很。

大胆,天风玉雪,竟然公然勾引于朕,你以为朕不敢治你不成。

南宫俊逸拿腔使调的吼着,可是那滚动的喉节,却泄了他的底。

银铃般的娇笑,得意的萦绕于殿中,那份圣洁高贵的美,因这灵动的笑声,格外牵起南宫俊逸的心弦,竟然让一国之君开始后悔,真不应该为他的宝贝女人如此装扮,本就绝艳的容貌,眼下更加夺人心魄。

瞬间上前,强有力的双臂将那戏君之人,紧拥入怀,灼热的气息,抚于雪儿的娇颜之上。

见好便收,否则,真的把火引起来,吉时可耽误不得,更何况,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要一起去接太上皇,与他共入金殿。

天风玉雪,你可知罪!沙哑的声音,强装威严,南宫俊逸的俊脸与雪儿的娇颜近乎贴伏。

强忍笑意,雪儿怕怕的回道,臣妾知罪,臣妾不该触动龙胡须的,呵呵,逸,你真的开始有胡须了呢!你这个可恶的小东西,还敢勾引朕,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今天休想出门!南宫俊逸发狠的说道,将那触动龙须的小手,含入口中,轻重适度的咬了一口。

一声惊呼,雪儿赶紧求饶道,皇上惜怒,臣妾错了,如若皇上还要惩罚臣妾的话,是不是应该让冷杰去太上皇那儿,打声招呼啊,等皇上惜怒后,我们再而三过去。

一双光彩夺目更满是无辜的灵眸,专注的看着她的君主,静静的等待着发落。

一声无奈轻叹,南宫俊逸俯首在虽未施胭脂,却娇艳的红唇上,烙下重重的深吻,才算解气的牵扯起佳人的小手,乘御辇奔忆香殿而去。

雪儿得意的轻笑,换来宠溺的狠瞪。

金殿之中,鼓乐声起,众臣各就其位,面御桌而立,但见金殿侧门处,南宫俊逸在前,太上皇与雪儿跟随其后,步入金殿,同上玉阶,龙椅之上,南宫俊逸依然与雪儿同坐,太上皇则稳坐于御房旁专为其设置的红木雕龙金椅。

若大的皇宫,除却雪儿,再无第二个身分尊贵的女人,故此,便不会出现以往的那种皇贵妃、贵妃、妃、嫔的席位。

而雪儿这位未来帝后也无需接受任何女人的跪拜之礼。

乐止,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南宫俊逸赐百官座。

今日天翔大节,皇帝陛下与民同乐,同百官畅饮,共祈天翔鸿图伟业,千秋万代。

然,思乐之时,更不可忘危难始终存在,越是危险之际,天翔越要团结集心,共守家国,共抗外敌,天翔不仅仅是君主的天翔,更是在座文武百官,万千百姓的天翔,无国便无家,国破家必亡,在此大喜的日子,本不该说如此话,可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无论到何时,都是不变的事实,更不可忘。

南宫俊逸的激昂之词,敲打着所有人心,享乐思忧,切记切记。

当乐声再起时,内侍陆陆续续将精心准备的喜点,一一奉上,辞旧迎新的喜悦,在杯盏间,在笑语间,流淌着、传递着。

新年大喜,更依以往惯例,不仅皇上要亲自走下玉阶与百官对饮,就连雪儿也跟在其身旁,尽显未来一国之母尊贵与得体。

南宫清远静待着,那娇俏尊贵的身影走到自己眼前的那一刻,雪儿,本王为你真是煞废了苦心,一杯清酒下肚,南宫清远酒中空空如也,他要等,他要雪儿亲自为他斟满酒杯。

逸,你知不知道大臣们可谢死这一天了!南宫千勇神秘而声音极轻的说道,却使得南宫俊逸飞来狠辣的眼刀。

为何啊?娇莺之声轻轻问来。

南宫俊逸心如明镜,可是雪儿却不甚清楚。

南宫千勇不怕死的轻笑,顶着南宫俊逸严厉的神色,他赌定今天皇上即便心里有气,却会给足百官面子,毕竟,这一天在天翔可是特例,连皇后都要下玉阶接受百官的祝语,就算皇上再如何的不满,也得强忍着。

因为众臣可以亲睹他们未来帝后圣颜啊,这可是比过年,更让人心雀跃之事,雪儿定不知道自己在百姓以目中,现在是何种地位吧!见雪儿摇头,求知若渴的样子,使得南宫千勇的胆子更壮了三分,只看雪儿,却不敢看旁边的龙颜,得意的说道,雪儿在百姓心中是神,是九天降下的神女,只有神女才与新皇相配,才会与新皇共同让一在翔繁盛富足……这样啊!雪儿轻声自语道。

你不开心,不兴奋?南宫千勇追问,他的确未从那张绝美容颜中看出半分得意或是喜悦。

雪儿摇了摇头,别人如何说,那是他们的喜好,我知道自己是谁就好了。

雪儿很是平和的说道。

使得南宫千勇没劲的摇了摇头,而让一旁听得仔细的丞相魏民不住点头。

南宫千勇,散宴后,别忘到忆香殿,朕等着你!南宫俊逸很亲切的叮嘱着,却让南宫千勇警惕非常。

早已等候多时的南宫清远,终得起身,手中却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

臣,斗胆,可否请雪儿为臣斟杯酒!南宫清远语气淡雅诚恳的请求着,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其身旁之人听得清楚,更齐齐看来。

南宫俊逸脸上始终亲和之笑不变,未答复,更未否决,而一旁的雪儿展颜轻笑,对南宫俊逸温柔的说道,逸,我也想为文王斟酒呢,若不是文王,雪儿与师傅不会来得京城,若不是文王,雪儿便不会与逸相识相知,更不会私守终生了,如若说,文王是我跟逸的媒人,也不为过啊!这杯酒就算是雪儿的谢媒酒好了!雪儿的一番乖巧之语,解了南宫俊逸之难,更让南宫清远心知肚明,狠狠的对其讽刺了一通,使得一旁的南宫千勇满目的幸灾乐祸,心中感叹,这未来的帝后,厉害,言语间便可将人气得眼蓝,如若气性大肚量小的,兴许就此就气死了过去。

哈哈哈!还是朕的雪儿识大体,懂得知恩谢恩,冷杰,拿酒来!二哥的这杯酒,就由雪儿来斟!南宫俊逸神采奕类,已端杯等待起来。

而南宫清远那藏于袖中之手,死握成拳,指甲已深陷皮肉,却感觉不到痛。

心中只有气,更愤恨异常,恨南宫俊逸的得意,恨雪儿的无情,却唯独忘记,自己是谁,又曾经做过些什么。

有人羡慕,有人猜疑,更有人静观好戏。

同样的清酒,此杯饮尽,却辛辣无比,望着那离开的一对人,南宫清远面带优雅轻笑,而迷醉的眼底,冰冷刺骨。

热闹了一小天的宴会,终于在百官尽兴下散去,而属于家人的聚会才刚刚开始。

忆香殿中,太上皇,南宫俊逸与雪儿,南宫千勇,神算子,可谓家人齐聚,却唯独少了那金殿之中尽情醉倒的南宫清远。

众人围坐一旁,而太上皇身旁不但留有一空位,更有一套餐具,这是为谁而留,众人心中皆知,大喜之日,团圆之即,不免留有些许感伤。

宫中其乐融融,而在文王府,也有人登门道喜送礼。

噢?你的主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啊!本王倒要看看,朝堂如何热闹,你的主子如何来的。

难不成,你家主子是为美人而来?南宫清远不冷不热的说道,此时脸上哪有丝毫醉态,不过身上酒气冲天罢了。

凤栖能来得,为何我烈炎来不得,难不成,天翔就此斩断与我烈炎的一切往来?哈,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自古早见,如若天翔帝是英主的话,就不会武断拒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劲敌强出百倍吧。

此事,王爷也该出力才是,王爷贤德之人,这种大事跟前,自然清透,以王爷的份量,说句话,想必也会一呼百应的,最起码,赵悠山便会附议王爷的意思。

乌陀自信满满的说道。

本王再如何贤德,也得你家主子的国书生动感人才是。

告诉你的主子,下力气在国书之上吧,朝中想生吞吐活剥了烈火绝的,可大有人在。

别到时候美人没弄到手,反惹了满身骚。

行了,你回吧,本王真是有些醉了!那在下就不打扰王爷休息,对了,主子让我再叮嘱王爷一声,想要得到江山,可不是光指着我家主子一人出力啊,毕竟,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可是王爷您啊!哈哈哈,天翔的新年还是挺热闹的!乌陀意有所指的说着,更满是得意而去。

若不是此时正用的着他们,奴才真想一刀解决了这个王八蛋!刘谦愤恨的骂道,那个乌陀的确过于狂傲,言谈举止间,丝毫看出,他对南宫清远有几份恭敬。

南宫清远轻淡而笑,看了眼刘谦,轻轻淡淡的说道,急什么,大事成后,谁欠本王的,本王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天翔二年五月,新年过后不过半月,南宫俊逸下旨,着礼部查阴阳合历,选吉日吉时,待吉日定,再召告天下,皇帝大婚,迎娶天凤玉雪为帝后。

此消息不径而走,除却开心的当事人外,太上皇南宫霖同样欣慰喜悦不减分毫,而神算子始终淡笑不语,那深邃的眸中,总隐藏些什么。

天翔二年六月,一大一小两件事,再次震荡着整个朝堂,就连皇帝大婚这般天大的喜气,也好似被压制一般。

张卫之死无需再议,命刘通接手查明!南宫俊逸沉声打断了无味的议论,查明?此事何需查明。

陛下,臣奏请陛下,大婚暂且延后,眼下,烈炎之事为重!丞相魏民大胆觐见忠言,因为他深信,他们的国君绝不是那种视逆耳良言为恶语之人。

殿中丝语之声再起,此次大婚是皇上亲自督办,足可见对未来帝后有多恩宠,魏民此言,明摆着是给皇上找不痛快,烈炎之事大可置之不理,怎能与眼下皇上的大婚相比。

臣请陛下,此事万万不妥,臣等已经细细查阅,下月十六便是这一年中最大的吉日,如若错过,只能等到来年,就算来年,也找不出如此的吉日吉时。

在臣看来,何事也大不过陛下的大婚之喜。

礼部侍郎赵悠山极为反对道,附议之人已过半。

陛下大婚当是国之大事,可是,列位大人不要忘了,国之不稳,陛下又怎能安心大婚,臣附议丞相之言。

自今日算来,到下月十六,这不满整月,如何准备妥当,请皇上三思。

南宫清远郑重的说道。

老臣觉得文王说得有理,抛开烈炎之事不说,这不到整月的时间,确实有些急促了。

我主鸿福,更受上天眷佑,陛下大婚,无论哪一日,都会是吉日吉时。

眼下应全力处置烈炎之事。

袁崇真说道。

几番热议下来,朝堂顿分两派。

响亮而有节奏的敲击声,让百官寻声看去,但见上位之人,神情自若,好似商议的大事跟其毫无关系一般,只在那用手指敲击着御案。

殿中终得安静,南宫俊逸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殿上众臣一一俯看过,大婚延后,朕要好生思量这份烈火绝亲笔书写的国书,散了吧!朝臣纷纷退去,那些被皇上单点到的,则急急去了御书房,此次,竟然连南宫清远也有幸进得御书房。

临走时,赵悠山双眼精亮,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而在千里之外,那个宏大森严的红砖碧瓦皇宫,有一处最为高大雄壮却阴冷的黑色大殿,那里,便是烈炎国君烈火绝的寝宫,整个大殿用黑青石、黑铁木修建而成,而大殿中,御桌、床榻、屏风、门窗……更是清一色的青黑。

此时的烈火绝慵懒的躺于软榻之上,对面站着的便是夹毛国师澹台孤邪。

国师的这招以退为进,以弱示好,用得妙,朕已拿出十分的诚意,就不信他南宫俊逸独断专行,对朕修好的国书,不理反而弃之!烈火绝说道。

没错,一旦天翔国门对我们打开,臣的下一步棋便紧随其后,那个自以为是的南宫清远,已然在我主手中掐着,看他到时候有何能耐,挣脱我主的锁链,陛下一统天下的雄心大志,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到时候天下全掌控于陛下手中,那绝色佳人更供陛下日夜享受!澹台孤邪志在必得,更信心百倍的说着,使得烈火绝满意的狂笑。

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亲见那已夺了他心魂的美人,待他再回烈炎,便是美人在怀之时。

星帝,哼,他倒要看看,失去了自己的女人,失去了江山的南宫俊逸,还如何做他的星帝。

第四部 双星一统 _ 第二章 再见风、拯救峰!!御书房中,南宫俊逸不言不语,下位站着的人,更是各个神情严肃。

坐吧,此处别无外人!南宫俊逸云淡风轻的说道。

袁崇真等人各自眼神划过,虽各找位置坐了下来,却在崩紧心弦。

大婚被延,烈炎逆反常态求和,此等烦心的大事,却不见他们的帝王有丝毫怒色,甚至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龙颜莫测,君心难猜,新帝比起太上皇,过之而无不及。

这都怎么了,别一个个的捧着脸,有什么说什么,今天大家伙就畅所欲言!南宫俊逸亲和的说道,已自行端起一旁的香泯,独自细品了起来。

唉,臣为官这许多年来,头一次被这样的事难住,这应也不是,不应也行不通,天翔不可能彻底断了与烈炎的联系。

烈炎有我们天翔没有的,却是需要的东西,铁砂,就其一点,断不得!可是,烈炎帝如此做为,不禁让臣等斟酌他到底何意。

莫名其妙退军,又莫名其妙递此国书,上面的字字句句,可是把自己降了何止一个身位,烈炎帝何种人物,我想列为都应该或多或少了解一些,那般狂邪的一个人,竟然说求和就求和吗?臣费解的很!袁崇真直言勿讳的说道。

镇国公的话得到了丞相魏民与南宫千勇的赞同,这事不但棘手,烈炎递来的国书更加烫手的山芋。

文王认为呢!南宫俊逸语气亲和的问道。

好似经过的一番细思量,南宫清远款言温语的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娓娓道来。

就算明知,烈火绝未按什么好心,这国书天翔也要毫不犹豫,大气十足的接下来。

一来,正如镇国公所言,烈炎的铁砂举世闻名,各国所炼就的兵器甚至是百姓所用的耕种器具,多以烈炎铁砂为佳,虽然凤栖与龙悦各有黑铁石出产,却数量极少,能满足各国的用度,则多是从烈炎购进铁砂,再根据各国的锻造手艺自行炼造,就此,天翔不可闭国;其二,国书上说得清楚,烈炎帝要亲临,意与天翔修永世之好,他们是来天翔的地盘,就算烈火绝再如何闹腾,难不成还敢翻上天去,天翔的禁军,天翔皇城的精锐之师可容不得他心怀不诡;其三,烈炎真是诚心与天翔为好,那势必会打击到龙悦,借此,龙悦也会静下来好生思量,自己未来的处境,凤栖与烈炎均与天翔不成。

其四,皇上若应允下来,更可让烈炎看看天翔的神威,更见识了陛下深厚的气度,广博的胸襟。

此一举多得,烈炎帝入天翔,可应允之。

南宫清远的话,句句在理,句句可服众,连南宫俊逸都有不觉轻点了点头。

说了如此多,朕心里已有了打算,明日朝会,朕定颁下旨意!南宫俊逸温言款语的说道,几位大人也不再停留,陆续而退,南宫千勇临走时,眼神精亮的看了看南宫俊逸,而南宫俊逸嘴角轻扬,一丝安抚的笑,渐渐漾开。

养心殿中,雪儿开心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锦缎,满屋子五颜六色的极品锦缎,全是南宫俊逸命人送来,只为供佳人尽情尽兴挑选,再交于织造局制成大婚喜服。

如玉的小手轻抚自己挑选好的锦缎,那满溢的幸福,好似顺着手尖将锦缎渲染得更加亮丽炫烂。

情不自禁想像着大婚那日,她会与南宫俊逸身着威服,头戴金冠,踩着红毯,在百官的瞩目下,携手步入金殿,步上玉阶,受百官跪拜,一声皇后千岁,千千岁,将她跟当今天子,真真正正、牢牢的系在了一起,自此相扶相携,永永远远。

思自此,绝美的容颜越来光彩夺目,醉人心弦。

一声轻笑,使得雪儿猛然看去,但见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正眼有取笑般看着她,雪儿不觉得再次低头抚弄起身旁的锦缎。

大步行来,南宫俊逸单掌托起那红润醉人的娇颜,温柔的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的脚步声都未听到!雪儿甜美而笑,那份幸福甜蜜毫无遮掩,在想我们的大婚呢,逸,这些好看吗,这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逸装紫袍最好看,我也喜欢紫衣罗裙呢!雪儿,我有话跟你说!南宫俊逸表情郑重,却满含歉疚。

如此语气,如此神情,聪明的雪儿立刻意识到了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出事了?雪儿轻轻的试探着。

南宫俊逸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的大婚可能无法按期进行?雪儿再问,秀眉拢起,小嘴更翘了起来。

狠狠的重叹,南宫俊逸将床上的锦缎,推于一旁,将雪儿抱坐在了自己腿上,额头与佳人紧紧相贴,大婚要延后了,因为,烈火绝要来天翔,要与天翔修好,再来,镇国公的话也在理,不足整月的时间,定无法准备妥当,我要给雪儿一个隆重完美的大婚,我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看看这小嘴好翘到天上了,很不开心?嗯!那烈炎皇帝真是莫名其妙,打也是他,不打也是他,现今又求什么和,他肚子没什么好水。

逸,要格外谨慎才是。

如若他真有什么不轨之举,我就先跟他新帐旧帐一起算,可恶,真真的可恶人!雪儿此时的心情毫不保留,尽情发挥着。

南宫俊逸还能再说什么,只将佳人温柔的拥入怀中,烈火绝不但可恶,更心怀鬼胎。

入夜,南宫俊逸又去了御书房,冷夜回来了。

此时的御书房中,只有一种浓重的气息,那便是冷冽。

南宫俊逸神情冰冷严厉,本就属于黑夜的冷夜,更是热度不足。

此人奴才细查过,与他在一起的都叫他鸟陀,烈炎人,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出进文王府,而且,还是礼部侍郎赵悠山亲荐。

这几日,此人进出文王府的次数更加频繁,多是深夜进出,行踪诡异的很。

冷夜将文王府这些时日来的盯防细细禀报着。

自南宫清远逃过上次大劫后,本就对其盯防的暗部,格外加大了人手,看来,功夫没有白费。

不要惊动任何人,将烈炎在皇城的奸细全数查清,到时候,一举歼灭。

南宫清远?,他既然要一条路走到黑,走到死,那朕成全他!南宫俊逸阴冷的说道,对于走火入魔,魔性入心入髓之人,死,不但是他最好的去处,更能彻底的摆脱魔掌,他外公,娘亲用自己性命换来生的机会,就这么被他一点点,好不珍惜的耗尽。

无药可救,彻底的无药可救。

隔日早明,百官期待的圣旨,如期而至。

烈炎与天翔由古至今,国之相邻,战事更不曾彻底停歇,尤其近年,更战之频繁。

然,国之相处不可死记仇怨,不求善邻之道。

虽战争刚止,天翔绝非闭关之国,绝非气量狭小之国,既然烈炎国主如此诚心,力求和睦相处,天翔自然乐见之,欢迎之。

天翔必会以真心待诚心,以善迎和。

对于迎接烈炎国主此等大事,特全权交于文亲王南宫清远接掌,望亲王定不负天翔之所望,不负朕之所托。

精心尽力,办之!依次旨意,再拟出国书,即日发往烈炎,告之烈炎帝,他天翔之行,已然达成。

此圣旨一宣告,众臣虽表面无丝毫言语,领旨办差,可是心里还是各自寻思着,尤其此等重任竟然交给了无官一身轻的文王,这圣意也太无法揣测了。

皇上疯了不成!御书房中,南宫千勇毫不顾及的吼道,而御桌后的九五之尊,却神情自若,丝毫不计较南宫千勇的大不敬。

皇上,你到底知不知道,南宫清远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也糊涂了不成,让他跟烈火绝接触,皇上就不怕他里外勾结。

南宫清远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即便他现在不得势,难保他私下里不动手脚,万一?朕要的就是万一!南宫俊逸突然冷硬的说道,将爆脾气的南宫千勇一下子堵了回去。

一番细思量,猛然顿悟,声音极低更极神秘的问道,莫非想借此机会除之?哈,不用朕借机会,他自会给朕创造这个机会,你说的没错,他从来就没安稳过,张卫如何死的,别说他南宫清远不一清二楚。

自作聪明,即使张卫不死,朕也不会拿张卫治他,张卫与公孙无忌比起来,孰轻孰重,不照样让他逃脱了,杀张卫真是多此一举,反而让朕更肯定,威武与平源之事,皆出自他之手,甚至,回程途中的那次绝杀,也是拜他所赐。

朕现在就给他机会,天大的机会,朕要杀他一个心服口服!此番话如此明了,无需再问什么,南宫千勇愤恨的点了点头,安心而退。

雪儿早已将五彩锦缎收起,在南宫俊逸跟前,不再提有关大婚的半个字,眼下,朝政以及烈火绝的事已够让其伤神,她怎会再分他的心力呢。

待时候到了, 大婚,水到渠成。

有南宫俊逸相陪,又王府皇宫两头跑,雪儿的日子过得到也舒心惬意。

可是,直到凤栖传来的那封十万火急的求援信,打破了雪儿的宁静,又给南宫俊逸增添了更大的烦乱。

皇甫傲峰身中奇毒,吐血不止,凤栖帝寻遍名医,更快斩尽,也无人能真正查清皇甫傲峰身中何毒,而且,这种毒不仅在皇甫傲峰身上出现,凤栖皇城也渐渐泛滥,还好皇甫傲峰有珍贵的药草吊着一线气息,而那些普通百姓,却要吐尽身上所有的鲜血,直到血肉好似被抽干,只剩下干瘪黝黑的皮紧贴在骨头上。

到底是什么毒如此狠绝,竟然会吐尽全身血液,形同干尸!雪儿震惊的自语,眼神不觉看向身旁的神算子跟南宫俊逸。

如此惨状,师傅定会赶去救治,而她呢。

凤栖帝在信中真诚的请求南宫俊逸能让雪儿随神算子同行,因为皇甫傲峰在彻底昏迷之前,只喊个一句话,而那句话里,全是雪儿两字。

那般爱面子的凤栖帝,竟然说出了请求,如若谁真能治好皇甫傲峰,让凤栖帝下跪,他都会毫不客气,不但因为皇甫傲峰是凤栖未来的君主,更是凤栖帝独宠的儿子。

神算子起身说道,此事不可耽误,雪儿这次定要与师傅通行,必要时,只有雪儿可助凤栖渡此劫难。

见南宫俊逸崩着脸,明显不赞同,神算子接言道,雪儿此去,不仅仅是为凤栖,也是在为天翔。

老夫会照顾好雪儿的,陛下当务之急,是烈火绝,老夫此时带走雪儿,未尝不是好事,唉!先生何意?南宫俊逸追问道,最后一句有关雪儿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而神算子却轻摇头,不再言语。

隔日大早,宫门外一辆八骏马车,由冷夜亲自执驾,随行三十暗部之人,一百皇城精锐,本要在配些禁军,则被神算子否决。

昨夜叮嘱了一夜,呢喃了一夜,直到天明,仍有说不尽的话。

明明不舍,却不得不分离。

眼下,雪儿将最美最灿烂的笑留在了南宫俊逸眼前,那双灵眸中,满是安抚与叮咛,她不但会平安回来,他更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不可过于思念,不可不开心,不可没有笑颜。

千般不舍,万般难离,在冷夜的一声高喊声中,在马车启动之时,相爱之人久久凝望的深情之光,被渐扯渐远。

大婚不成,这又凭添了多少烦心之事,南宫俊逸紧闭双眼,心中却不禁苦笑,不可过于思念,而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思念了。

八骏之车强用力的奔驰着,南宫俊逸给了雪儿金牌玉令,所到之处如同皇上亲临更畅通无阻。

行至官道叉口处,不远处奔腾而来的马匹卷起一阵烟尘,雪儿不免好奇的掀开车帘,一辆豪华巨大的马车与雪儿的坐驾正擦肩而过,此时,大车的主人也掀起了车帘,一双邪媚的双眼,不敢置信的注视着雪儿。

而此时,神算子挥袖间将雪儿掀起的车帘如疾风般的卷落,随之而来的便是神算子无奈的叹息,还有一句,天意难为啊!雪儿的马车错了过去,更越行越远,而邪媚的男人大吼一声,叫停了自己的车队,更翻身下车,眼神追随而去。

陛下?但见一灰白夹毛男子不解的问道。

朕看到了,看到了,朕看到她了,就在刚才,她竟然与朕擦身而过,她这是要去哪儿,出远门?说话之人正是烈火绝,而那个夹毛正是澹台孤邪。

陛下说的是,天星?澹台孤邪确认道,烈火绝神情仍有些飘忽,轻点了点头。

她真的很美,不,已经无法用个美字形容她,那绝美的娇颜,尤其那双闪动的灵眸,她这是要去哪儿,他可是为她而来,而她却不在皇城。

想至此,烈火绝眼中的迷恋变成了阴邪。

臣看那车队赶得甚急,莫非天星有什么急事,陛下,我们还是进城吧,今日见不到,说不准明日后日,总有一日会见到,只要陛下为之,怎会有陛下得不到的东西,更何况是个女人呢!澹台孤邪劝解道。

阴冷邪媚的轻笑,烈火绝甩袖上得车去,这天下间没有他烈火绝得不到的东西,江山都被他玩弄于股掌间,更别说一介弱质女流。

雪儿车队此行,为节省时间,选取了一条是小城小县,甚至是古老官道的路线行之,这比路经大郡大州要省去大半的时间,人命关天,时间绝不能浪费于路上。

日行夜宿,有时,夜路好走的情况下,雪儿也会客气的跟冷夜商量,可否夜间再赶一赶,早点到,那无辜的生命便会离鬼门关再远一步。

冷夜自然听候其吩咐,更敬畏尤佳,雪儿的身手,他是最早见识的人。

雪儿啊,三日后便是福荣镇了!神算子声音轻幽的说道,雪儿满目的精亮。

福荣镇,一个意义非凡的名字。

过的福荣镇,那灵山也就近在眼前。

师傅,我们会经过灵山吗?雪儿兴奋的问道。

神算子满目疼爱宠溺的轻笑,自然会经过啊!真的,可是,眼下有要事在身,雪儿回不去的!雪儿好似泄了气的皮囊没精打采的说道。

雪儿依旧赶路,师傅得回灵山取些东西才行,放心,师傅会追上雪儿的!神算子说道。

此时的雪儿竟然满目的羡慕,声音轻轻柔柔的说道:那师傅替雪儿看看狼母,看看风,还有狼王,告诉它们,雪儿想他们,好想好想,他们从未离开过雪儿的心。

说到此,雪儿的双眸变得水润,那闪亮的晶莹已在眼中打起转来,却坚强的始终盘转不落。

好!师傅定将雪儿的话带到!神算子郑重的说道。

雪儿扭过头,看着车外,属于灵山的方向,一颗耀眼的晶莹落到了车窗上,飞溅成美丽的泪之花。

家就在眼前,那陪伴她的亲人就在那里,可是,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却回不去,见不到,越如此想,那闪亮的晶莹越不受控制般飞落。

三日后,午时,车队如期抵达灵山脚下,看着那下车而去的高瘦身影,雪儿忍不住大呼,师傅,定要告诉狼母,雪儿想它们,好像啊,呜,呜,等雪儿回来,一定要回灵山,一定要回灵山!不知神算子听到与否,总之那高瘦的身影已隐于山中。

小姐!车外的冷夜轻声叫道,原来。

这就是帝后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难怪,灵山宝地才会蕴育如此灵动仙子。

冷夜,我们走吧,我要快些回来,我一定要回灵山看我的狼母,看风......雪儿委屈的哽咽道,冷夜心中重叹,如若帝后这般模样让主子看到了,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呢。

用力挥起马鞭,那尖厉的声音,响彻灵山这片天际。

越往南行,阳光越灿烂,天气越暖和,树的苍绿,草的青青,五颜六色的野花更是随风摇曳,那属于树、草、百花的味道交织着,无不在说,凤栖国,近在咫尺。

随行皇城精锐中已派人先行抵达天翔也凤栖的边城燕陵,此时的燕陵大都督早已打开城门,列队恭敬帝后御驾经过。

雪儿与南宫俊逸虽未大婚,更未正式封后,然,在天翔百官,天翔百姓心里,雪儿这位九天仙女早就是他们认定的帝后,此种信念不仅仅是在皇城,及其周围郡县,就连这最南端的边城,更人人如此认为。

御驾不停,速速通关!冷夜夹杂着内力大声喊道,早已恭候于城门的众人,纷纷后撤,为御驾让出更宽的路了,让其毫无阻碍的奔驰着。

而在凤栖边境,也已得到通知的边城守将,不问,不拦,不查,只让那边举天翔皇帝金牌玉令,边牢牢驾车之人,在大队人马的护送下,顺利通关,向前飞般奔驰。

非常时期,凤栖帝早有旨意,决不可耽误分毫,否则,提头去见。

在车队之后,出得灵山的神算子正已惊人的脚力,急赶着,与雪儿到达燕陵的时间,只差半日而已。

如今的凤栖皇城,哪有半分迎接新年的味道,商铺、酒楼、茶馆全数紧闭大门,大街小道找不到一个行人,就连叫花子,也不见踪影,有的只是满地满天的飞絮,败谢的落花残香,以及偶尔得见,在街角烂菜堆中寻找食物的耗子。

以往的繁华,雪儿虽不得见,可是,眼下看来,凤栖皇城与死城无异,而不远处,行来的一队青衣禁军,总算让这凄凉的大街有了人气。

此队负责巡视,只为探查出何家又有病患,好统一送到皇城外三十里的别院中,那里有大夫,虽不法治愈,甚至只能看着病患痛苦的死去,那也总好过在家里,臭掉烂掉,或是感染家人,陪之而去。

来了,来了,陛下,陛下,救星来了啊!一个老太监连滚带爬的往皇上的寝殿疯跑去,如今国之恶症,皇上已无心朝会,日日与贵妃守着三皇子,但凡有用的药全数用上,只为替三皇子吊着气息,待救星的到来。

凤栖帝猛然起身,大步向殿外跑去,根本没有时间去寻问到底谁来了,又行到了哪里。

先前的老太监再次气喘吁吁紧随凤栖帝身后,眼中竟然老泪纵横,他是凤栖帝打小的贴身内侍,不但忠心耿耿的精心服侍着凤栖帝,更看着三皇子一天天长大成才,眼下,小的在床上只剩半口气的躺着,老的满脸憔悴满目灰暗,就连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稳,这让他怎能不心疼,不求救星快些,再快些。

一道娇俏的身影在一大队护卫的保护着,向此处快跑而来,而凤栖帝也急急迎了上去。

只知道来人绝美、灵动好似仙子降世,其他的已容不得细想,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天凤玉雪,快带我去看皇甫傲峰!雪儿干净利落的回道。

天凤玉雪,噢噢,你就是峰儿口中的雪儿,好好,这边,峰儿现在在朕的寝宫!凤栖帝速速转身,在前引路。

一路急行,至于经过何处,都有些何种景致,雪儿一概不知,而对于引路的凤栖帝,雪儿只记得,他有一张肉乎乎,却不失亲切可爱的脸。

刚迈入寝宫大门,浓烈的苦药味,让雪儿的身子为之一顿,随即紧跟于凤栖帝身后向里间而去。

皇上,您快看,您快看啊,臣妾的峰儿又吐血了,好多,好多啊!呜......一彩衣女子再也说不下去,紧紧握着床上那毫无生气的手,哭了起来,不敢大声,怕惊扰了那昏迷之人,只得用丝帕紧紧的捂着嘴,那娇弱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大步急急上前,将女人拥入怀里,凤栖帝大声安慰道,快别哭了,我门的峰儿有救了,有救了。

女人猛然抬起头,红肿的双眼仍不断的倾泄着大颗大颗的泪花,眼神灼灼的看着、询问着雪儿,那溢满泪水的眼中,不仅仅有希望更是渴求甚至是深深的哀求。

凤栖帝扶起身体颤抖的女人,为已急步而来的雪儿腾出了地方。

纤细的玉手,按压皇甫傲峰手腕内侧,全神的感知,细细的探查。

好乱,血脉翻腾,气息紊乱,从外表看,整个人好似死了一般,只有那时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方知,此人还尚有一线生机。

帮我把他扶正!雪儿赶紧的说道,眼下找不出毒因,只能先用双元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只要师傅一到,保准能查明毒因。

毫不犹豫,凤栖帝与冷夜齐手将那如同布偶般,身体消瘦,面色苍白如雪的人扶正,不等皇甫傲峰身子下滑,雪儿双掌已推在了其后背上,即稳固了他的身子,更将一股源源不断的强大气息,推入其七经八脉之中,尤其心脉处。

时间飞逝而过,雪儿仍保持着不变的姿势,那如玉的额头已渗出汗珠,其到最后一次用力推掌,皇甫傲峰无力的倒在了雪儿的怀里,而雪儿也在大口的顺着气。

见此,冷夜第一个反应,上前将皇甫傲峰推到了一旁,将雪儿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一阵平息过后,面对那双双渴求的眼神,雪儿轻声回道,我已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等我师傅,你们放心好了,眼下,他不会有事的,只要我师傅一到,定会彻底治好他的!轻抚皇甫傲峰苍白面容的女人,再次小声的哭了起来,因看到了希望,喜极而泣。

谢谢你,谢谢你,只要能救我的峰儿,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绝不会犹豫!美丽的女人坚决果断的更满含感激的说道。

有些疲惫的雪儿对其温柔的笑了笑,不禁转头看向床上气息明显略重于前,好似熟睡的皇甫傲峰,他真的好幸福,有这么个疼他爱他的娘亲。

秀娴,你守着峰儿,朕送雪儿姑娘回去休息!凤栖帝说道,女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次转过身子,双眸紧紧锁着床上的亲儿,其他事,已与她无干。

一路行来,只听得凤栖帝哀叹,却未将事件始概言明,看来,他是在等,等神算子的到来,对于眼前如仙的雪儿,还是不甚信任,更不认为一个小丫头,会解救其子,更解救皇城所有病倒的百姓,就连小丫头都说,待神算子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雪儿的住处离凤栖帝的主殿只转过一条宫道,也算近得很。

这是一处独立的幽雅小院,金匾上题着,雅风苑。

苑内,绿树成荫,百花齐放,奇山石下,一处精致的小池,数条彩鲤欢快的游着,主屋中更是清新淡雅。

雪儿姑娘可喜欢这院子?凤栖帝亲切的问道。

嗯,喜欢!雪儿毫不犹豫更直截了当的回道。

好,喜欢就好,雪儿姑娘先休息,刚才定损耗了不少内力,晚宴朕会命人送来,不会擅自打扰雪儿姑娘的休养,雪儿姑娘千万别跟朕客气,有什么事,就差这院子的侍卫宫女,朕就在寝宫。

凤栖帝真心实意的叮嘱着。

凤栖帝走后,雪儿便回得房中,调理气息,冷夜带人在房门外,主屋门外,分别把守。

而此时,神算子早过了凤栖边境,依其脚力,明日午时前,定会抵达皇城。

神算子所经之处,分外惹人眼神,这不禁让神算子低头轻笑。

若是雪儿见到你,定会高兴的哭起来。

步子不停,一旁更有一道雪白的高大身影紧紧跟随。

一夜调息,雪儿神采奕奕,用过早餐,匆匆去了凤栖帝寝宫。

雪儿姑娘,我的峰儿如何,自昨晚到今晨,他只吐过一次血,比以前少了好多。

皇甫傲峰的亲娘,秀娴皇贵妃焦急的询问着。

再次探过脉息,雪儿轻轻舒了口气,亲和的说道,您放心好了,他定能安稳的等到我师傅。

这就好,这就好啊!今日皇上也安下了心,大早,皇上便上朝去了,为了峰儿,他把朝会都停了!女人声音轻柔,有惭愧更有深埋于心中的那份满足。

这说明皇上疼皇甫傲峰啊,天下间,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未等雪儿感伤,突来的声音,让雪儿猛然起身。

吼吼!吼吼!巨吼之声,震荡了整个宫殿,雪儿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满目激动,满面的无法置信,更不顾一切向殿外奔去。

看到了,看到了,那雪白、高大、威武、健壮的身子,那正冲她啮着牙,却好似在笑的大嘴,那闪动着比日月更炫烂的蓝绿精眸。

风?是风,是风!雪儿冲着不远处的白狼奔出,激动、喜悦的泪水已模糊了视线,仍不顾一切奔跑着。

吼!吼!风兴奋的回应着,那是雪儿,它的妹妹,尽管那丑丑的小脸变了,可是,她的声音,尤其是她的气息,永远都不会变,她是那个给它捕寒鱼,与它比脚力的妹妹。

待雪儿冲到身前时,风瞬间收稳了自己庞大的身体,任由雪儿扑向它,紧紧拥抱着它那又粗又壮的脖子。

风,雪儿好想风,好想风啊!雪儿激动的呢喃着,晶莹的泪花全数没入了风光亮的皮毛中。

风用头不断磨蹭着雪儿娇嫩的小脸,就好似他们小时候,在狼母怀中撇娇一般,一人一兽久久亲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