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的一声呢喃,却让南宫俊逸猛然将其推离胸怀,捧着那憔悴的娇颜,好似要吞进肚中般,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查看着。
用了几天赶回来!南宫俊逸不见温柔,却板着脸严肃的问道。
疲惫的身子想再靠过去,却被南宫俊逸强有力的双臂牢牢禁锢,两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用了几天赶回来的!南宫俊逸再问,声音显出严厉。
雪儿顶着一张满是灰尘的小脸,委屈更开始撒娇的回道,五,天!五天?南宫俊逸挑高眉头,声音却压到极代,那如火的黑眸下燃起莫明怒火。
雪儿的委屈更大,小嘴翘的更高,此时的佳人毫无丝毫战场上的那份魄力与霸气,在自己男人跟前就是一只乖巧无害的小猫咪。
一听到消息,人家恨不得顿时闪到你身边,人家不知道你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只想快些回来,所以就,就拼命的往回赶;所以说,就用了三天三夜是,这,这并不算快啊!雪儿狡辩道。
这不算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甚至连渴口水的功夫,都不给自己对不对!看着你有多疲倦,声音有多沙哑,这唇更是开裂,你!逸!雪儿娇娇柔柔的唤着。
南宫俊逸毫不理会,反而将雪儿推到一旁,大手捂着左胸,要自行下得床去。
逸,你干什么?你身上有伤的,不准动,人家已经说了,你还气!你?闭嘴,嗓子哑了还敢给我说话,我去给你倒水,你给我乖乖的坐在这儿!南宫俊逸恶狠狠的说着世间最甜蜜的话。
雪儿怎肯让他下床,整个身子扑上了南宫俊逸,更伸出满是泥灰的双臂紧紧抱住了南宫俊逸的后腰。
你,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我就会放过你,等我好了,再给你算账!乖乖的等着,我去倒水再命人给你准备热粥!不要不要,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雪儿很是无赖的说着,虽然被男人恶狠狠的训斥,可她的心里却香甜如蜜。
一声重叹出自南宫俊逸口中,转回身子,伸出双臂再次将佳人轻拥入怀,知道我为何这般气吗?南宫俊逸声音放轻变柔的问着。
雪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避开南宫俊逸的伤口,往其怀里又依了依。
如若你只顾于拼命赶路,累坏了自己,伤了自己,我的心口会更痛,会发疯发狂,甚至会痛得死掉,你知不知道!知道知道,可是你如若有丝毫的闪失,我也会痛得死掉啊!逸,我只是累些而已,休息下就没事,快让我看你的伤口!不行,你先喝水吃饭,否则,休想看!面对那绝无二话的脸孔,雪儿点了点头,自己走到桌前倒了水,刚向门外喊一声,冷杰便应了,更敲门走了进来,手中多了一个食盒。
主子,热粥!冷杰恭敬的对雪儿说道。
冷杰,你真神,逸刚说,你就送来了!雪儿愉悦的说道,先前只知道渴,现在粥香四逸,好似能清楚的听到肚子咕噜噜的叫嚣声。
用过热粥,更洗尽满身的泥灰,减轻满身的疲惫,待身着崭新里衣的雪儿重站在南宫俊逸身前时,他温柔的将佳人拉到自己身边坐好,自行将衣服解了开来。
雪儿嘶的一声,小手轻柔的抚上密密缠于南宫俊逸胸口的白色棉布,那上面渗出的新鲜血迹,清晰可见。
都是我,将伤口撞裂了!雪儿百般不舍,千万心痛,万般懊悔的说着。
握起那如玉的小手,深深的亲吻着,纵然有千思万念,此时却无声胜有声。
皎洁的月,透过窗户将光柔柔的送了进来,那般明,那般柔。
待见黑玉龙床上的两人,不再是娇俏的身子彻底偎进宽厚的怀中,反倒成了,健硕的身躯依靠在那温暖香溢的怀中。
在雪儿的强迫下,眼下,两人相依而谈的绝非浓情蜜语,更不是什么你侬我侬的场面。
这话要从雪儿走后不久说起,自烈火绝与南宫俊逸见面的那一刻时,烈火绝展现于众人面前的是一派谦和与亲切,更对先前的战事毫不遮掩,坦然而视,天翔与烈炎虽刚发生战事,可是,却绝不会阻断两国间的友好,而他的到来就是化干戈为玉帛,让两国自此后永世为好,不再燃战事。
如此更高瞻远瞩的言词得到多数天翔朝臣的不屑,少数人的冷漠以对,极少数的静听静看,几个人的点头更想象着美好的未来,一个人的正义之词。
而这一个人便是文亲王,南宫清远。
他将烈炎先前的不仁,毫不客气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希望烈炎皇帝陛下谨记今日之言,和不易,战更要不得。
仁义才是天下之本,才是万民之福。
对于南宫清远的一番话,烈火绝坦然接受,更大赞文亲王真贤王真仁臣也。
而上座的九五之尊始终面带轻笑,俯看殿中的一切。
有外使来,必设宫宴,况且这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外使,对于一国之君的欢迎宴更是礼上三等。
席间酒菜尽兴中的烈火绝很是好奇的问,为何天翔皇帝陛下的宫中如此冷清,如此夜色中,宫中点起灯火的殿宇屈指可数,新帝登基也有些时日,难道未充实后宫,对了,他可听说,天翔帝已有了帝后,为何宴中不见帝后露面呢!未等轻笑的南宫俊逸解释,善解人意的接待使南宫清远替皇上解了此围。
陛下尚未大婚,未来的帝后自然不便出来相见,此次烈炎陛下前来修好,有什么事尽可吩咐他这个接待使。
南宫清远这个执行使,做得不但尽责,更亲和的很,带着烈火绝大赏皇城景致,带着烈火绝吃遍皇城美食。
而由始至终,在烈火绝身边,始终跟着一人,无论是当日的金殿,还是当晚或是次日的宫宴,或是后来的京城游玩,总有一个灰白夹毛的男人紧跟烈火绝身旁。
国师?雪儿疑惑的问道。
嗯,烈火绝一直如此称呼他!南宫俊逸声音轻柔的回道。
国师?以前在书上也看过这个官职,其实也不算官职了,国师一般都与皇帝有亲戚关系的。
逸认为这个国师如何?神秘、诡异,甚至?甚至怎样?甚至有那么几次,我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别样的眼神,邪恶的眼神。
而且在我看来,这个国师绝非雪儿所说的那种有亲戚或是血缘关系的国师,当初一看到此人,雪儿知道我一下子想起了谁吗?南宫俊逸卖着关子问道。
雪儿专注的看着自己男人的那张俊美的面孔,一双灵眸闪耀着,当那秀美的眉头挑起之时,雪儿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是想到了我师傅吧!哈哈哈!南宫俊逸爽快的笑声扬逸到养心殿每个角落。
雪儿倒也未追问,自己男人的脾气她自然了解,可是,为何他会想到她的师傅呢。
世间的事,只要我的雪儿肯想,什么也瞒不住你啊!没错,就那么两次而已,竟然让我想起了先生,更将两人的身影重叠起来比较,越比越感觉像,这个叫澹台孤邪的人也是个会些道行之人,至于他有多深,又与先生能否相比,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烈火绝对此人敬重的很。
要是我在就好了,如若他真有些道行,我定能感觉出来的,对了,他们为何停留如此之久啊,想当初皇甫傲峰住了半月不到,而他竟然住了一月有余?他可是一国之君,不需要处理朝事吗?有诚意也不必如此吧?雪儿直点要害的问道,换来南宫俊逸钦佩的眼神。
人家不走,我们总不能小气的驱赶吧,而且,他可是为了一个人留了如此之久?说至此,南宫俊逸的眼神划过一丝有意的暧昧,余下的全是冷冽与狠厉。
这次雪儿未经多想,突然不屑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难不成是高兴!南宫俊逸板着脸故意扭曲道,却雪儿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在想,有人真是用心良苦啊!一句莫明其妙的话过后,雪儿将龙青云手中有她画像的事简单的说与南宫俊逸知晓。
既然能送画给龙青云,怎么可能漏掉烈火绝这般大人物。
等相视的两人同时开口,更主了同一个人,南宫清远!直到最后几日,烈火绝再如何的谦和亲切,可是,南宫俊逸何等人物,自然不会放过烈火绝眼中划过的烦躁与阴冷。
而南宫清的行刺,就发生在烈火绝离开的第二日,进宫交旨之时,正待南宫清远说得仔细,南宫俊逸听得认真之时,一把小巧却寒光闪闪的匕首自南宫清远袖中瞬间脱出,直刺南宫俊逸左胸,如若不是南宫俊逸反应神速,若换成别人,定会被刺中要害,当时死亡。
南宫清远当时的反应也有些让南宫俊逸一时想不通,有备而来?可是那瞬间的闪神甚至是不敢置信又待如何解释呢。
禁军的围捕,冷杰的绝杀,怎是南宫清远能招架的住的,而待冷杰挥出利剑要当场斩杀南宫清远时,一道迷烟顿时炸开,待烟散尽,哪还有南宫清远的鬼影。
逸,边境!雪儿突然说道。
南宫俊逸自然明白雪儿所说何意,我已用黑鹰传密信于百里溪,接下来,他知道该如何做,却不会硬拦?你要捕猎了?灵眸精光闪闪,雪儿兴趣十足的问道。
给南宫清远支手的烈炎探子,在烈火绝走之前,我已命暗部全数除尽。
没了探子相助,光凭刘谦的那点本事,怎么可能救走南宫清远。
况且,南宫清远何时动手不好,为何选了烈火绝离开的第二天,所以我敢肯定,烈火是走了,却留下一股可救南宫清远的势力,而眼下,京城全面封锁却搜不到,也就正如你所说,他们是往边境而去,更是与烈火绝汇合。
可是,有些地方,我还是想不通。
你是说,南宫清远的行刺?的确反常,这不是他为人处事的方式,太突然,更不计后果,行刺成了,他是死;行刺失败,他还是死。
了这么久,这可不是他要的结果,除非?雪儿没了后话,看向南宫俊逸。
你当时不在,自然不知南宫清远当时的那种表情,好似对那一刀很是吃惊。
如若没有可解百毒的神鹿心血,那一刀没要了我的命,那刀上的毒也会置我于死地。
夜在慢慢流逝,焦急赶回的雪儿却无丝毫困意,而在千里之外,天翔北部一城郡外的河滩处,一道身影孤零零的独坐着。
哼,死了那几个暗线算得了什么,比起南宫清远,这笔买卖赚得很。
国师这招用得妙啊!看着远处独坐于河边的南宫清远,烈火绝得意的说道。
谢陛下夸奖,我们手里有了这个文亲王,就不信潼云关的赵厚德不乖乖就犯,只要潼云关到手,陛下此行,才算有了真正大收获。
唉,朕真是有些可怜南宫俊逸了,不知他的帝后可否赶回去看他最后一眼,不知天翔现今又是何种天地,哈哈,朕迟早会再回去,朕不但要南宫俊逸的江山,朕更要他的女人,要定了!至于,南宫清远,就有个国师好好照顾了!不早了,国师休息吧!烈火绝很是关心的说道。
澹台孤邪得意的笑过,微低首,算是告退。
而就在其转过身的瞬间,烈火绝那原本亲切关心的笑脸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绝杀。
远处的南宫清远继续静坐着,直到听见身后有了响动。
主子,不早了,您休息吧!刘谦的说道。
南宫清远未动,极轻的声音仅能让刘谦听清。
刘谦,你可有感觉本王的不同?没有啊?王爷所说何意?刘谦如实回道。
不对,在本王被他们救回当日,你觉得本王当时如何!南宫清远更加指明的问道。
当时?当时王爷好似受了伤,有些?有些怎样?南宫清远催促道。
有些疲乏,而且,不是很清楚。
是那个国师给王爷诊治的,说王爷拼杀时伤了元气,故此,才会出现那般样子!当时王爷身上确是有多处伤口,更流血不止,想就是此种原因。
不是!南宫清远压低声音,重重的否绝着。
刘谦,你跟本王也不是一日两日,你认为本刑事责任地做那般愚蠢的事,单枪匹马的行刺南宫俊逸?无论成功与否,对本王没有丝毫好处。
可是,本王竟然真那么做了,当看到是本王将匕首刺入了南宫俊逸心口时,你知道本王有多震惊,绝不相信,是本王自己做了那般呆傻至极的事。
王爷的意思是?哼,意思?现在什么意思都完了,本王已然走上了绝路,不过,就算死,本王也要拖泥带水上算计的人一起赴黄泉。
南宫清远冷冽的说道,刘谦虽未听太,却牢牢记住,更警告自己,以后行事,一定要格外谨慎,尤其那个烈炎的国师,此人邪道的很。
而在更远处的潼云关,百里溪手圣旨入得镇北大将军赵厚德的府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烈炎帝亲赴天翔递交修好国书,为表天翔大国气度,更示天翔与烈炎永世为好的诚意,特命百里溪调回潼云关大军十万,暂且留守于金陵。
镇北大将军赵厚德继续镇守潼云关,待两国边境之门大开时,赵厚德再候旨回京!臣领旨!跪于地上的赵厚德满心疑问,却恭敬的接过圣旨。
大将军,再耐心的等些日子吧,用不了多久,你我就可以回京了。
看来,这烈炎还是真有诚意啊,要不然我主陛下怎会如此调配呢。
好了,我得赶紧安排那十万大军了。
百里溪很是客气的说道,而对面的赵厚德表情却无丝毫喜悦之色。
百里将军请留步!赵厚德大声叫道,但见百里溪满面是笑的回转身来时,赵厚德接言道,将军不觉得陛下如此做,有些不稳妥吗?烈炎虽有诚心,可仍不得不防啊!百里溪四下看了看,有意走到赵厚德身旁,压低声音回道,不瞒将军,等本将接到这道旨意时,不但不解,更不赞同。
可是,这是圣意,金口玉言亲定的圣意。
你我都是带军打仗之人,圣意难猜,也不是我等这些粗人能猜得透的。
兴许,烈炎帝真与我们天翔达成了什么永世不侵不扰协议,故,我主陛下为表诚意,才如此大手笔。
算了,我们啊,还是该干吗干吗,上头的事,我一向不乱参言,将军也应该如此才好!不早了,本将走了。
潼云关,依旧固若金汤、坚如磐石,而关中的守军却由原来的二十万,变成了眼下仅剩的十万,而百里溪还真是会挑,给赵厚德留下的十万军力清一色的二路军,全是镇压国公袁崇真带出来的兵。
将军,不太对啊!赵厚德的副将提醒道。
赵厚德没好气的看了其一眼,你以为本将军眼浊不成,百里溪果然没安好心,借旨调配,竟然给本将军留下的是二路军,而绝非本将带出来的三路军,哼,他想用这十万军力,架空本将军手中的将军大权不成,做梦,简直就是痴人想梦。
将军,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是说,唉,其实末将也理顺不太清楚,总事情绝非表面看来的这般简单,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两国关系再好,边境总会有小摩擦吧。
说不清,说不清啊!副将的一番话,让行军多年的赵厚德沉思起来,越想,也正如副将所说,心里会有一莫明其妙的,不禁而生,而这一感觉,在一队人到来后,得到了证实。
一路行来,烈炎浩荡的使团队伍,无风无雨,畅通无阻。
入金陵时,百里溪更热情客气的相邀,被烈火绝以处理朝事为由婉言谢绝,为表对烈炎帝此举的大加赞扬,更为表天翔的十足诚意,百里溪亲自带亲卫队送出二十里,祝烈炎帝一路走好,愿边境自此后不再有战事,而百里溪每每看到,跟在烈火绝御驾后的那辆漆黑的马车时,表情仍是亲切热情,而眼神却黑暗了起来。
目送着烈火绝车队消失不见,百里溪满身威严,大声命令道,速速回城,养军千日,用在一时,是我们为国效力的时候了!话落,百里溪一马当先,快返金陵,其亲信快马加鞭紧随其后,接下来,真是要兵行险招了。
潼云关,早已接到烈炎帝回返的消息,赵厚德也命令做好准备,只要烈炎帝痛痛快快的跨过潼云关坚厚的城门时,他的心才安下一半。
可是,老天有意不让他安心,更让其将心彻底吊了起来。
什么?停了,为何?赵厚德大吼道,时间充裕,根本不需要在潼云关过夜,再说,古往今来也没有哪个国家的君王会在另一国的边关要塞过夜,这不但不符规矩,更是大大的不妙啊。
未说,只让末将将此物带给王爷过目!副将满头雾水,将一块通体鲜红好似鲜血般的玉奉到了赵厚德眼前。
赵厚德双眼越睁越大,声音更是吞吞吐吐起来,这,这,谁给你的!将军如此震惊,副将怎敢怠慢,不认识,是个黑衣侍卫模样的人给的。
将军,您没事吧!但见赵厚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双目中流露出绝望,绝望?这到底是块怎样的玉,能让大将军如此眼神。
你说的没错,出事了,真是出大事了,哈哈,想我赵厚德一生要强,好胜。
誓要做天翔最威武的大将军,示想到,哈哈哈,毁了,真要毁了,这个骂名,我赵厚德是背定了。
逃过了公孙一动,却逃不过南宫清远的苦苦相缠啊!此时的赵厚德神情绝望,话语暗沉。
将军,您到底何意啊,越是紧要关头,您自己越不能乱啊,否则,末将等就更没有希望了。
末将等跟随将军多年,忠心耿耿,为将军马首是瞻,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将军!一掌重击于黑木军椅之上,赵厚德猛然起身,大声说道,没错,不到最后关头,还有一线生机,他再如此苦苦相逼,就别怪本将军不顾念那丝毫的亲戚之缘。
吩咐下去,我们的人秘密做好准备,一切听本将言令,随本将去迎接千里而来的文王殿下!文?文亲王?他,他怎会来此?现在倒变成了那能说会道的副将严重口吃。
赵厚德面有苦笑,眼中却冷厉一片,不言不语,眼神中已将答案告诉了副将,只听到副一声惊呼,满目的不敢置信,越发紧跟赵厚德身后。
烈火绝的的御驾停于赵厚德府门外,待见赵厚德边整理衣衫边小跑而来,烈火绝调笑道,将军这是才睡醒?朕还以为将军有意拒客于门外呢!一声爽朗坦荡的大笑,赵厚德客气的解释道,陛下哪里话,陛下如此贵客,本将怎敢拒之门外,要是被我主陛下知道了,定会治本将一个懈怠大罪。
闲来无事,自斟自饮了些小酒,故而睡过去了。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啊!陛下这是要通关吧,副将,快通知关?慢着!烈火绝拔高了声音,打断了赵厚德热情的安排,见其面有不解,烈火绝反而笑了笑,接言道,将军还没拒人千里之外?朕可没说,现在就过关而去,而将军就急不可耐的赶我们这群风尘仆仆之人于了。
也是,朕跟将军非亲非故,可是,将军总该见见自己的亲戚吧!朕着实疲乏了!言下之意,这关,今日是过不得了。
在场的哪个不是明白人,多一言一语,都是废话。
赵厚德侧身,为烈火绝让出宽敞大路来,而来御驾之后的那辆马车中,下来一头戴斗笠之人,见得此人,赵厚德的眼神中闪过厌恶甚至是恨意。
进得府后,自称身体疲乏的烈火绝在副将的指引下,去了后宅休息,而那戴斗笠的黑衣人却稳坐不动,直到厅中只剩下赵厚德,与黑衣人身旁始终低头不语的侍卫。
已无外人,王爷还是现出真容吧!赵厚德恭敬的说道。
一道淡雅的笑声过后,斗笠落,南宫清远那张疲惫的脸露了出来。
话分两头,由于雪儿的照顾,南宫俊逸的伤全愈的神速,此时,金殿之上,南宫俊逸命冷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一道黑皮折子,大声读了出来。
殿下无法置信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折子上说,行刺皇上的南宫清远下落已查明,此人眼下正在潼云关,而且与其一起住在潼云关的还有烈炎帝烈火绝。
狼子野心!狼心狗肺!我就说吗,烈炎奸人怎会如此好心!该杀的恶人,可惜了我主陛下的一片诚心,可惜了我们天翔的大气度!还等什么,杀之!灭之!没想到,文王竟然勾结外贼,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辣,该杀,该杀,陛下再不可发此仁慈,这等奸邪一、小人,必杀之!……众臣虽满怀激怒议论纷纷,可是,御桌之上的响动,他们留意的很,更听得清清楚楚,殿中再次静了下来。
文王勾结烈炎刺君谋反,烈炎虚情假意,暗下黑手,以图颠覆天翔。
朕决定,亲自北上,朕要亲自抓回南宫清远,朕更要老帐新帐与烈炎清算。
朕要讨伐烈炎,彻底的讨伐之。
对于圣意殿中百官未敢有异议,他们君主的脾气,做为臣子的越来越清楚,如若不是最后决定,一国之君怎会亲征北伐。
与其说些自找没趣的不妥之词,不如积极配合,各尽好本分。
天翔二年七月,天翔帝南宫俊逸亲率皇城精锐三十万北上征伐,先锋大将军勇王,南宫千勇。
随行禁军护卫首领,冷杰。
而在天翔帝的御驾中,除却天翔帝南宫俊逸,还有帝后天凤玉雪。
而北方边境上的潼云关,其变化终被烈火绝等人发现。
他没死?南宫俊逸竟然没死?南宫清远无法接受,更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王爷此言何意?赵厚德面色严厉的质问着。
哼,你们的天翔皇帝真是命大啊,那般巨毒也未要了他的小命。
如若死了,这道调配军力的圣旨又是从何而来!烈火绝不屑的说道。
听此话后,赵厚德不敢置信,更用颤抖的手指着对面的两人,半天说不上话来。
你不用那般看本王,本王已是天翔的正在搜捕的逃犯了,本王不久前行刺了我们的皇帝陛下,现在正走投无路的靠上将军了。
事已至此,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烈火绝,你也没必要再故做谦和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现在就稳稳的站在了潼云关口,而从乌陀找上我时,你我就已经绑到一起了。
我助你名正言顺,正大光明,不费一兵一卒之力的占了潼云关,而你必须为本王夺回一切。
南宫清远彻底撕破脸,直截了当的说道,却换来烈火绝的轻笑。
要是朕失约呢?烈火绝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
哈,潼云关毕竟还有十万大军驻守,本王不介意拖上烈炎皇垫背,威胁一个什么都没有,将一切都置于身外的人,烈炎陛下此举不高明了,对了,让你的国师省省,休想再用邪术控制本王的心智,本王不是傻子,更不是没见过大世面!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你们简直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王爷,您真要让臣成为千古罪人?赵厚德情绪激动的喊道。
千古罪人?本王不知道什么千古罪人,本王只知道,胜者王,败,就得死,就得成为众人唾弃的废物。
事已至此,不仅是本王,就是你也没有退路,谁会放过你?南宫俊逸?还是你眼前的烈炎帝?本王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想清楚吧,本王现在住你这儿,你这个包藏罪是抹不掉的。
说完后,南宫清远很是悠闲的起身,向厅外而去,烈火绝更是大笑着紧随其后。
将军!他们?早已乱了心神的副将终于找回了声音。
赵厚德挥手打断了副将的话,眼目阴冷的看向门外,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赵厚德也不是没用的傻瓜。
战事起,百姓苦,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百姓更是害怕战争,痛恨战争。
可是,南宫俊逸的北伐大军,所到之处竟然得到了百姓的拥护,更有热血青年要入得大军中,以洗血耻,以报国仇。
想当初,他们陛下那是何种诚意接待欢迎烈炎求和,未想到皇帝陛下的一片真心,竟然换得如此下场,更险些失了性命。
什么朝事,什么阴谋的,百姓不甚了解,更不明白,可是万千百姓只知道一点,万一没了皇帝陛下,那天翔就没了天,没了依靠,那他们只有任烈炎甚至是龙悦欺凌,残杀的份。
与其被人杀,放任自流以让他们的皇帝陛下去诛杀那些奸邪小人,还他们安宁,给他们想过的安稳日子。
逸,百姓也在恨炎,更恨南宫清远!所以,逸,此战,必胜!雪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南宫俊逸重重的点了点头,国耻家仇民恨,三者汇聚到了一起,不但强大更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天下一统,他要名正言顺的天下一统。
诛杀已始,却非一帆风顺,代价,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