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破颜 > 第四部 双星一同 第十五章 血恨!

第四部 双星一同 第十五章 血恨!

2025-03-30 08:45:16

天明,就不见喷火的烈日升起,天空反而阴云翻滚,狂风大起,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先于大雨前,整个烈突金殿因烈火绝的怒火,险些被烧为灰烬。

放眼殿下,暂压怒火的烈火绝将弯腰低首的众臣一一看过,突然声音冷冽说道,为何不见兵部之人,户部侍郎呢,竟敢给朕缺席朝会!殿下之人头更低,只有当朝宰相稳步走了出来,声音洪亮的回道,回殿下,此事,臣早有发现,这几日已有些许大人告病上不得朝会,不过,臣私下里查过,有几位大人真是突发重病正在家中休养,而几位大人则带着家眷连夜离开京城,不知出向!不知出向?什么叫不知出向,那么一大群人出了京城,就没人来禀报于朕吗?是不是看朕这几日忙于要事,你就就敢给朕怠慢,看来,朕最近的脾气有些太好了!国师,你可知此事!烈火绝双目泛着杀意,怒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官员。

澹台孤邪很是无辜的回说,他这个国师一职,并不是掌管朝中任何实权,也只有陛下对其恩宠有加,至于其他大人们,别说与其交往,就是平日里也不见得有哪几位大人愿与之交好,故此,他对朝事甚少了解,更无从的知他们平日里的任何事,想必这件事也只有丞相大人最为清楚。

鄂丞相傲立如常,对于澹台孤邪夹枪带针的话,未但非接言,更不准备解释些什么,反而将话题又扯回了先前的残局中,放马坡五十万大军筑成的人石之壁垒,被天翔的金甲军连夜冲破,大军伤亡惨重,三日后,天翔大军必到皇城。

殿中因丞相的话,变得再次鸦雀无声,半数以上的大臣,不知他们的皇帝陛下如此高瞻远瞩,竟然在放马坡撇下重军拦截天翔军,未想到,竟然这般惨烈的结果,看来当初丞相的话应验了,看来,天翔军真如传说中说的那般,各个如魔神降世,裂突危已。

而正因为,烈火绝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更不可能说是,朝中有人泄了军机,才造成天翔大胜于放马坡,此等布局全在他一人之手。

朝会最终在沉重的气氛下不欢而散,烈火绝单点了澹台孤邪与之通往御书房。

哼,大难临头还指望着那个妖道为其超度,我到要看看,澹台孤邪这个妖道如何施法为他的主子度过难关!众叛亲离啊!几番感慨声,在金殿中渐渐消散。

御书房,刚刚坐稳的烈火绝一掌重重的拍到了御桌之上,谁能给他说个明白,五十万为何就当不住不到三十万的天翔军,到底差在哪儿里,难道天翔真有神明护佑不成,三日,仅有三日安稳的日子,三日后,皇城之战避无可避,三日后,他手中二十万大军,能否就此彻底斩断天翔军。

为何,眼下为何会出现这般死局。

到底哪里算错了,烈突的大军怎会这般不堪一击。

殿下!澹台孤邪弯腰,恭敬的声音试探着。

烈火绝抬头看来,半眯的双目仍是怒火与寒冰的世界。

殿下,事不宜迟,天星之女今日必须得离开,臣已派人回到别院,臣的徒弟已准备妥当,恭候天星之女大驾!澹台孤邪诚恳至极的说道,眼下紧张局势,此事的确不能再脱,万一南宫俊逸的探子先于大军潜入皇宫,将人救走,那才是大大的不妙,这一点烈火绝也清楚的很。

一声重叹,接着又是一拳,烈火绝微点了点头,你去准备吧,今夜就让禁军送玉儿离开。

是!陛下,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与朕之间还有什么好避讳的,但说无妨!烈火绝如此亲近的话,让澹台孤邪面露笑意,更加恭敬一礼,那臣就直言不讳了,陛下可有觉得奇怪。

臣是说,那些陛下提拔上来的大臣近半数未上朝,再来,鳄铎越来越让臣看不透了。

此等时局下,如若鳄铎突生异心,那好似在陛下身后有支上得弓弦的寒光利箭啊!此人,陛下不得不防!哼,他还敢翻起浪不成!烈火绝嘴上虽是恨恨的说着,可是心里真将澹台孤邪的话印了下来。

澹台孤邪前脚刚告退,烈火绝后脚也出了御书房,却未回龙殿,而是带着贴身侍卫,直奔城西鳄府。

烈火绝的突然到访,令人始料不及,议事之人全都被困于书房下的密室中,其中最核心的人物,烈子焰自然在列。

而密室之上,烈火绝在鳄铎的陪同下,仔细参观着他的书房。

君臣如此近距离,长时间的接触着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鳄铎满脸荣幸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有问必答,更热情的为烈火绝介绍着其所看的每一幅字画,每一件极品的玉雕饰物。

丞相不愧为一品大官,如此危急时刻不见丞相有丝毫心乱之意,却比往日更加气定神闲,那份大将之风,朕自愧不如啊!烈火绝端坐于书房后的梨木大椅上,神情自若,态度极为亲切的说着,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顺着梨木椅子下的暗格,让密室中人听的仔细。

回陛下,臣倒不是自夸,臣知觉得越是这种时候却慌不得,再慌也改变不了天翔军三日后逼城的事实,臣只知道,殿下圣明,定会有应对之策,臣只要紧紧跟着殿下便好!鳄铎一板一眼的回道,神情更是郑重非常。

烈火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不冷不热,笑的令人猜不透那里到底蕴藏着何种心意,或者几种心意。

如果朕告诉爱卿,朕也没有退敌之法,爱卿现在会不会慌?烈火绝挑高眉头,大手轻拍着梨木椅把手,声音却又了些许冷意。

鳄铎猛然抬起头,仔细看前那悠闲的九五之尊,声音果真出现了三分慌乱,很是急切的回道,殿下,您是跟臣说笑的吧!哈,说笑?爱卿见过朕几时说笑过?五十万大军都拦不住,京城的二十万铁军就能就转乾坤吗?朕真是想不到。

烈炎这般不经打,天翔的金甲精锐这般神武难站,南宫俊逸?真是个厉害的对手!烈火绝手抚额头,看似很疲惫的说道。

鳄铎突然跪了下来,声音洪亮的说道,臣斗胆问陛下,如若三日后,天翔大军攻城,陛下如何处置?如何处置?这不正是朕先前问爱卿的问题吗?爱卿说说看,朕要如何处置,大敌攻城,朕要对付,万一,城中在来内乱,朕是否又分身对付内乱呢?看似清淡的话,却让鳄铎还有书密室中的烈子焰,心中为之一紧,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陛下!臣只知道,臣会誓死守在皇城之中,臣是烈炎的臣,臣更有家眷亲属朋友在皇城之中,臣哪儿也不去,就算死,也会死在皇城之中。

鳄铎语有悲凉的说着,真有种路已到了尽头,再也无处可寻,再也没有生机的绝望之感。

烈火绝突然站了起来,更一步步走向鳄铎,近得身前时,双手将跪于地上的鳄铎扶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鳄铎的左肩,颇有感慨的说道,有人跟朕说丞相心存二心,意图谋反,可是朕不信,更怒斥造谣的人,今日你就跟朕回宫,与朕并肩而战,不但要让那些小人看看,鳄铎鳄丞相是如何忠君护国,更证明丞相一身的清白,不知朕此法,丞相意下如何?是,臣要与陛下并肩而战,让那些奸邪之人的谣言不攻自破,陛下稍等,臣换身衣服就随陛下进宫!鳄铎很是坚决的回道。

不必了,此时也无须讲究那些,等到了宫中,朕的便服,爱卿暂且穿着好了,不早了,朕还有要事处理,爱卿,走吧!书房终于没有了任何声响,烈火绝走了,更带走了书房的主人。

此时,以为老者急急跑进了书房,按动了梨木大椅背后的凹陷处。

王爷,是老奴周贵!苍老的声音,顺着凹陷处的缝隙传了下去,不多时,梨木大椅后的梨木书柜有了响动,露出了一道暗门,烈子焰与几位大人走了出来。

烈火绝真的带走了丞相?烈子焰满目严肃的问道,周贵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爷,老爷临时让老奴照顾好家里,还说,他不在家,让夫人与小姐少爷们不要紧张,他在与不在,照样过日子!周贵将鳄铎临走时的话,如实的重复了出来,见烈子焰点头,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书房的门被周贵关好之时,烈子焰对身旁的几位大臣说道,叫我们的人尽快做好准备,鳄丞相那边,他自会处理,这几日,你们不要来了,保不准烈火绝会派人盯着鳄府,记住,万事小心,成败就在三日后。

到十号,依密信上说的,我们的人全数换上红衣,以防被杀红了眼的天翔军当成烈火绝的人,枉死于寒刀之下。

等天黑了,你们再从后门离开。

书房之门紧闭着,而烈子焰站于门前,看着外面的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他看了好久,一个月,半年一年……即使闭上眼,他也知道那一方天地中都有些什么,那颗粗壮的青柏分出了几颗枝杈,那园中的鸡尾花开了几茬,墙上的紫藤败了几回。

三天,再有三天,他就可能走出这扇门,就可以看到更多更美的花花草草,比起那些冤死的哥哥弟弟们,他已经太幸福太幸运,而他更知道,他走出去要去做什么,三天后,苟活于世的十王爷烈子焰再也不存在,世人口中的淡世王爷烈子焰再也不存在,他会为枉死的兄弟,大臣们讨回公道,他会为烈炎求得一世的太平,而他更要登上哪满是血腥令自己打小就厌恶的位置,虽然无法将内个位置洗刷干净,最起码,他会让那里不在被血腥沾染,最起码在他这一世不会。

阴沉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大雨倾盆而来,伴随着狂风,当无可挡,避无可避。

好似万千雨鞭抽打着这个人世。

黄红龙殿中,雪儿的尖叫声冲破寝殿滑向天际。

不要,不要,我说不要就是不要!雪儿语如吐珠,双眸冰冷,浑身霸气,绝不容许烈火绝有丝毫反驳。

玉儿!烈火绝大叫,再次上前一步,满目伤感,语中尽是无奈与疲惫,玉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呢,朕只是让你暂且到别院回避,并非让你长久停留,要是那样,朕也会因想念玉儿,而心痛的死掉啊!眼下,皇城越来越乱,那些乱臣贼子到处杀人放火,朕身为一国之君,不但要护着玉儿的周全,也得护得百姓啊!将玉儿送走,朕会更踏下心来将乱事处理妥当,到时候,朕会快马加鞭的接玉儿回宫,朕还要跟玉儿大婚呢!哼,睁着眼说瞎话,双眸乱臣贼子作乱,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未看到宫中有一丝一毫慌乱!乱不乱是你的事,总之我不走,你休想送我走,你大可让你的禁军彻底封住龙殿,我会乖乖在此,哪儿也不去,你何必多次一举,将我送得那么老远。

再逼我,我便运功,现在就死在你面前!雪儿目光冷冽,绝决的说着,她不走,绝不能走,否则,逸如何找到她,她能感觉到,逸的暗部就快来了,就快将她救走,用不了多久,他们便可见面,她不走,死都不走。

玉儿!朕的苦心竟然被你如此质疑,宫中不乱,那是因为他们不敢乱,你身子不好无法出的宫外,自然看不到那些个惨烈的事,别再忤逆朕,更不必用吐血威胁朕,国师自然会医好你!烈火绝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冷硬取代了先前一味的温言软语。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澹台孤邪很合时机的不请自来,而雪儿的心,在澹台孤邪进来的瞬间,慌的更厉害。

一双背在身后的手,已死死的握住私藏下来的瓷勺,必要时,她真会用自己的性命相威胁,她深信,烈火绝与内阁要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她弄来,她对他们一定有用处,甚至是大用处。

未有一言半语,烈火绝与澹台孤邪一个眼神询问,一个点头默认,随后,俩人慢慢靠向雪儿。

雪儿的那份冷冽散发的更加厉害。

如千年寒冰的眸子,恨不得让靠向她的俩人刀刀穿心而死。

一声清脆的撞击之声,雪儿的手中出现了一只断口处锋利无比的汤勺,而这把残缺的汤勺正抵在雪儿经脉处。

再过来一步,我会让你们后悔一辈子!雪儿字字绝决的说道,顿见成效的止住了烈火绝与澹台孤邪的步子,更令他们面现惊色。

玉儿,你疯了不成!烈火绝好似怒斥般吼道。

是,我是疯了,是被你们逼疯得!我再说最后一次,你们平你们的乱,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此处,哪儿也不去!霸气,不容对面之人有任何反驳的话,更让烈火绝与澹台孤邪看到了雪儿的那份狠厉与绝决,因为一股鲜红之物,已慢慢渗了出来,在雪儿如玉的脖子上显的尤其刺眼。

玉儿不可!烈火绝急呼,揪紧了眉头,双眸担心焦急,心中更有一丝凉气猛然窜入。

不可,不可,万万使不得啊!陛下,臣看此事就算了吧,虽然宫中混乱,毕竟宫内有禁军把守,如若陛下仍不放心,那就多增加禁军!澹台孤邪突然背对着雪儿,面向烈火绝好言相劝着。

雪儿又向后退了大步,手中锋利的断勺丝毫未动。

唉,算了,有由着她吧,玉儿,朕答应了,还不快把东西扔掉!烈火绝无奈而妥协说道。

澹台孤邪缓缓转过身来,那原本抱拳请示的手,却快如闪电般向雪儿一挥,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断勺掉落到了地上,而雪儿的身子原地摇晃了几下,就在快倒下之时,被烈火绝接到了怀里,人虽被制住了,可是,那双灵眸中,烈火绝与澹台孤邪看得真切,那里是绝杀和噬血之光。

大雨依旧狠厉的冲打着地面,冲打着一辆快速奔驰于夜色中的四骑大车。

龙殿窗前,烈火绝静看着那好似要击毁一切的大雨,许久,对身后的澹台孤邪幽幽的说道,国师可看到玉儿最后的眼神?朕看到了,更看得清楚,她想杀朕,不,应该说是,她要杀朕!何止要杀烈火绝,澹台孤邪也是一目了然,天星之女的绝杀中,他也在列,一个忘记了一切的人怎会有这种绝杀的目光,除非?陛下是否怀疑,天星之女根本就未忘记任何事,相反,这许久来,她一直在强装,骗了臣,更骗了陛下!澹台孤邪一针见血将烈火绝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最后时刻才理会出来,人已走了,是不是有些晚呢,即使晚了又怎样,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他们有何担心,待她再回到皇宫之时,不论愿不愿意,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烈火绝的女人。

先下手为强,晚来一步,自然寻不到他们心心念念的人,这便是隔日潜进皇宫更潜入龙殿,神算子与冷夜看到的。

空空如也,冷冷清清的龙殿,哪有雪儿的身影。

里里外外,寻了个遍,佳人不在,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找寻不见。

难道消息有误?烈子焰敢存心欺骗,简直是找死!冷夜狠厉的说道。

神算子不语,而是在龙床上坐了下来,静静的坐着,雪儿的确住在此!;烈火绝清楚陛下攻城一来为他,二来更是为了雪儿,故此,他在大军与陛下到来前将雪儿藏到了别处,一个他认为极为稳妥的地方。

如若烈火绝到死也不肯说呢?冷夜提醒道。

哈,凡事都得讲个因缘,即使他不说,我们终究会知道雪儿的下落,眼下,陛下当务之急破城擒得烈火绝,而老夫则要会会那个有些道行的国师大人,澹台孤邪?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此人啊!不是老夫见得世面太少,便是此人藏得极深啊!走吧,我们就在城中找个落脚的地方,到时候,迎大军入城!话落,神算子已起身顺原路而去,冷夜紧随其后。

因缘,凡事的确有因缘一说,当初种下了善因,事后必会收到善果,能给予焦急烦乱的人,安宁与惊喜的善果,后话,暂不表。

危局下,时间转瞬即逝,仍流于皇城的百姓,无不绝望的将家门紧闭,一家人围在一起,静态着那最可怕的战争。

他们的陛下,最终还是未给他们带来安宁,战火烧了起来,更烧到了小老百姓的家门。

为何好好的皇上不做,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攻打、去暗杀,更可恨的抢占人家的帝后,这样的事如若换在寻常百姓的身上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一国之君,那是天大的侮辱与挑衅。

活该狗皇帝被天翔讨伐,可是他们小老百姓何错之有,却要受如此大罪!今夜的烈炎皇城脚下,灯火通明,白日里休整妥当的金甲大军傍晚时分整装开拔,此时,正如预计那般,大军全数逼于烈炎皇城之下。

金甲在身,步步铮铮作响。

战马嘶鸣,黑龙旗欢跃于火把中,光亮的金映着通明的火把,将皇城的这片天际彻底照亮。

无需下什么战牒,一路行来,为的是什么,今日要做什么,再清楚不过,但看皇城城门楼上那各个装备齐全的黑甲守军,还有那张弓欲发的寒箭,大战,今夜一触即发。

轰响的牛角号想起,那是天翔大军开战前的征兆,城门守军不但可清楚听到,更能在牛角号中听到声声巨吼,刺破天际,属于野兽的巨吼,不免越发紧张,怪不得天翔大军不可战胜,原来军中还有随战的野兽。

杀,杀,杀!随着大军齐呼,金甲阵形突变,方阵一份为两。

自裂开的通道处,传来轰轰巨响,负责攻城方阵行出阵来,投石车、弩车、冲车依次被推了出来,而其中的箭阵最为显眼,寒箭上绑了油布,如同恶魔般的火焰正欢快的在寒箭上跳跃着,更宣示着它接下来的目标。

声音短促的牛角号再起,得令的箭阵快步向前,半蹲身子,拉满弓弦,对准了城门楼。

而此时,城门楼上的守卫也拉开铁弓,对准了城下的大军,可是,却有面面金盾闪耀于火光之中。

陛下还是到城下去吧,乱箭无眼,万一有何闪失,烈炎要如何是好!鄂铎苦苦相劝着登上城门楼亲自督战的烈火绝,今夜,不但是天翔讨伐之夜,更是烈炎立新君之夜,而这个此时好似仍很镇静破釜沉舟之人却是真正的局内人,多年前,他将所有人算计在他与妖道的圈套中,今夜,他与妖道也该尝尝被人算计,身陷囹圄再也不得翻身的滋味。

哼,朕要在此看看,南宫俊逸到底如何破城!即使城破了,朕会与南宫俊逸再来次真正的较量。

朕不信,他敢杀朕,除非,他再也不想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哈哈……阴邪的笑声城门楼响起,越传越远,鄂铎心中深叹,走火入魔之人真是无可救药,怪不得他如此无所顾及,一国之君竟然用女人相要挟,可悲,更可怜啊!而烈火绝却绝非如此想,天星之女未来会助他得天下,此时更会保他性命不忧,他有何恐,有何慌。

放!余音未落,无数火光闪闪的利箭被射上了城门楼,而同一时间,城门楼上也有利箭被射了下去,只不过,换来的却是叭叭的撞击声,偶尔几道闷哼声。

金甲箭阵前排放过,急急退后,躲于金盾之下,待对方出现空隙之时,后排箭阵马上跟上,如此反复,楼门楼上不但有惨叫声,更被火箭点燃,此时,投石车与弩车也彻底动了起来,冲车被箭的掩护下向那红漆城门直冲而去,颤动心弦的轰轰声,让城内等候作战的守军,各个提心吊胆起来。

利箭伴着鹰勾铺开盖地射向城门楼,一对手持金盾,身手敏捷的金甲先锋,快如电光逼到城墙却下,金盾将城上的利箭挡落,手握鹰勾引下的绳索,形如灵猴,几个飞点,顶着强箭攻上城去,金色身影,银亮寒刀,杀气大气。

尖石、利箭飞奔城头,冲车轰轰使得红漆大门现成块块黑斑,而此时城门终现缝隙,冲车渐渐退后,而那缝隙却越现越大,绝非由冲车撞开,而是自内拉开。

城门开,金甲齐吼,更化为利箭之阵,向城中涌入,与急急迎来的城中守军,杀到了一起,刀吼剑鸣,好不惨烈,好不血腥。

就在金甲入城的瞬间,几条主街分别涌出无数成对的红衣人,各个左手握火握,右手持寒刀,见了城中的黑甲军便杀,而对于身着金甲之人避之更助之。

惊,大惊,这让远远观战的烈火绝与澹台孤邪为之大惊,鄂铎更是震惊的大声说道,难道天翔早已渗透进了皇城,要不然城门如何撞开,这红衣军从何而来,难不成,天翔?未理会鄂铎说些什么,烈火绝与澹台孤邪仔细看去,最后,同声说道,红衣绝非金甲军!该死的,竟敢在朕的背后做乱,被朕查出来,朕定会活扒了他的皮!烈火绝愤怒更狠绝的骂道。

再看城门处的守军,节节退后,不断向烈火绝的方向汇集着,此时铁蹄声声,金甲铁骑踏得城来,领头之人一身精亮黑甲,头盔上插着鲜红羽翎,手握长剑一边杀敌,一边指挥着铁骑不断前冲,此人正是一幅好身手的南宫千勇。

铁蹄过后,大军越用越多,八骑御驾充裕显得真身,御驾之中,一身黑龙战袍的南宫俊逸,手握金龙剑,满目尽是冰冷的绝杀,目视着前方,他的猎物所在的方向,而御驾左侧,一直通体雪白的巨狼威风凛凛行来,低吼之声让人听的胆颤心惊。

烈火绝,你有没有把脖子洗干净让我主陛下来砍啊!南宫千勇极为不屑的取笑着,更有冲天的杀喊为伴。

陛下,撤入皇宫吧!鄂铎赶紧提醒着,而澹台孤邪却在四下看着。

烈火绝,本王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是不是被吓傻了。

烈火绝,今天你的死期到了,不仅天翔容不下你,你回头看看你的身后,那是谁?南宫千勇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才是好心的提醒,使得原本依然不懂的烈火绝在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后,猛然转头看出,又是红衣人,而红衣人护着那个人,为何那般面熟,越来越近,火光下终于看的清楚真切。

烈子焰!烈火绝有了今夜的第二次惊呼。

难得八哥记得十弟,八哥真是让十弟的心想的好苦好痛啊!不知八哥,除了记得十弟外,可否还记得那些枉死你手中的兄弟们,问天下间谁才是最无情的野兽,八哥当仁不让啊,你竟然连只有九岁明旭都不放过,你真对得起那个绝字啊!你没死,你竟然没死!你怎会没死!烈子焰的一番话烈火绝根本就没听进去,他所想的,只是烈子焰为何会出现在眼上。

他没死,就是为了今天给你收尸!更绝更冷的话,自御驾中传出,而随着南宫俊逸的话刚落,风突然怒吼了起来,冲着烈火绝等人露出尖利的狼牙。

风,你找到他了!一道极为肯定的飘渺之声,自夜空中传来,随即青灰衣袍的神算子如天外飞仙般落于御驾右侧,冷夜等人快如闪电的自街口奔出。

既然都在,那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烈火绝留给朕,至于那个妖人,就交给先生处置了!南宫俊逸的话刚落,身子已飞出御驾,在烈火绝的对面霸气十足,巍然而立。

此时,俨然成了夹击之局,烈火绝身前南宫俊逸等人,身后事烈子焰的人马,而黑甲军备天翔金甲与烈子焰的红军,冲散开来,逐一击灭。

哈哈,南宫俊逸你敢杀朕?哈,你最好像清楚,杀了朕,你就休想再见到你的天凤玉雪,朕会让她给朕陪葬!此时的烈火绝非但未慌,反而更加狂妄。

尖利剑鸣,伴随着金光咋现,金龙剑出鞘,剑尖已指向烈火绝,却迟迟未动。

雪儿的却不在龙殿,不过,未必如烈火绝所说,先结束眼下,再去寻人!神算子密宗传音于南宫俊逸,若不让南宫俊逸安心,此战真会被烈火绝牵制,不会痛快结束。

见南宫俊逸微点头,神算子的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盯到了澹台孤邪身上,澹台孤邪,还不快给老夫滚出来,你与老夫的帐就在此时此地算算清楚!众人只听得神算子的话刚落,却非看清楚,神算子是如果瞬间闪到拿身着有乱七八糟符文灰袍的澹台孤邪身前,而神算子所经之处劲风顿起,将众人的衣袍卷起。

一个挺身而起,险险避开神算子挥来的强劲袖力,站于屋檐上的澹台孤邪傲慢的回道,神算子?原来你这个清瘦的老头子就是神算子,哈哈,幸会幸会,今天本座就会你一会,看看,到底是世人口中传说的神算子本事大,还是本座的法力高深,神算子接本座一掌!夹掌着尽力的掌风直拍神算子面门,越近越可得见,那掌中似有黑气翻动。

神算子轻笑,衣袖一挥,将澹台孤邪的掌力轻易化尽,小小邪道,竟敢在老夫跟前枉称本座,既然如此喜欢用邪,那老夫今日就与你斗邪!澹台孤邪,老夫让你见识何谓真正的邪!万恶邪神,上天之使神算子在此严令,万恶邪神,速速现身助老夫之力……神算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只知他的嘴中仍在不停的念叨着,灰袍大袖会动的更加劲力十足,而此时,原本高悬的星与月,被翻滚而来的好似恶兽般的黑云吞食,突起的风中,竟然夹杂着越来越凄厉、毛骨悚然的鬼哭神嚎之声。

烈火绝,你受死吧!神算子有他神与鬼之战,南宫俊逸也有他帝王间尊严之战。

金龙剑带着叫器的剑鸣,直刺烈火绝心口。

来不可避,烈火绝果断拔出腰间佩剑,不退反进,迎上南宫俊逸。

神剑与宝剑相撞,银白色金光突显,各自的剑鸣或高或锐,两道高大健壮的黑色身影舞动于翻涌的黑云之下,高手对绝,神鬼之战,闲杂人等纷纷退后,静观战局,无法帮,更不敢帮。

双元真气护体,半悬于空的南宫俊逸,如夜之魔神俯瞰脚下的小丑之人,烈火绝,金龙瞬间扬起,在这诡异的夜里划出分外显眼的金光,仔细看,便可见一条金龙自剑中腾空而起,飞旋于南宫俊逸周身,脚下持剑的烈火绝开始步步退后,一步,两步,第三步未等站稳,半空中南宫俊逸好似化身成金亮的利剑,对这烈火绝的心口,直冲而来,一上一下,最后一击,烈火绝运气全身内力,脚未动,身子却被内力推着后退,快速后退,待到一石阶处,双脚用力点滴,一跃而起,交叉挥剑,一道无形的剑气之墙迎向南宫俊逸的金色利剑之光。

轰隆一声,一道响亮的冲撞,让天空中的黑云为之颤抖,更让出一条云路,再看,南宫俊逸衣袍飘飘稳稳落于地上,手中剑扔指着十几步开外,双手紧握已入地面之剑,单膝跪地,妖艳的红不断溢出口中的烈火绝。

君无虚言,说过,绝不放过,今夜便是他的死期,却绝非一剑毙命,那对烈火绝来说是恩赐,他要让烈火绝尝尝撕心裂肺,痛入髓血之痛。

一步,三步,围观之人的目光全聚集到了南宫俊逸的脚上,每走一步,那个该死的烈火绝,在世上的时日就会少一分,七步,金龙剑会起,一声惨叫,烈火绝的左臂无力的丟垂着,九步,金龙剑挥下,又是一声惨叫,右臂亦然。

近的身着,面对烈火绝要吃人的眼神,南宫俊逸笑了,笑的邪媚,笑得鄙视,笑的傲视一切,却无丝言毫语,只有不停的金龙飞腾,惨叫连连。

朕不杀你,朕要挑了你身上所有的经脉,朕要让你清清楚楚的感受一点一滴的痛,至于你最后要如何个死活,逃过你绝杀的十王爷自会处理。

现在告诉朕,雪儿在哪?雪儿在那儿?南宫俊逸很绝的吼道。

哈,你,以为,这种时候,朕,朕会告诉你吗?哈,这,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她,她也休想逃的出,来!笑,让痛苦中的烈火绝,满是鲜血的脸更加丑陋。

又是接连数剑,烈火绝已不成人形,却阴邪着一张脸痛哭的嘲笑着,你,死了这条心吧,没人知道,玉,儿在那儿,谁都不知道,哈哈,你的雪儿,现在是个废人,废人,哈哈!烈火绝你该死!烈火绝最后的话激怒了南宫俊逸更刺了的他心,他的雪儿成了废人,她到底伤成何样,她痛不痛,她有没有哭,她定在日日夜夜盼着他去救他可是他却不知该往何处寻找。

这叫他怎能不痛彻心扉,怎能不痛下杀手,了结了浑身是血趴在地上的烈火绝。

陛下,剑下留人!一直紧盯着南宫俊逸的烈子焰大喊一声,他深信不疑,天翔帝严重杀意大显,若不及时阻止,烈火绝就没有进宗庙认罪的机会。

陛下,子焰请陛下剑下留人,烈火绝早晚得死,却不能让此等奸邪之人脏了陛下之剑,请陛下应允,将此人交给子焰,子焰要让他为那些冤死之人赎罪,陛下!烈子焰恭敬的请求者。

请殿下应允!鄂铎行的大礼,也是满目恭敬的请求者。

鄂,铎,你真是内奸,是你,是你?烈火绝很是清醒,更恨不得用眼神杀了鄂铎,他想明白了,烈子焰能活着回来,定跟鄂铎脱不了关系。

皇上,你说的没错,鄂铎就是内贼,可是,对于烈炎与烈炎万千的百姓来说,鄂铎却在做最对,最光明磊落的事。

皇上,一早已众叛亲离,今日的残局,在你杀臣灭亲之时,就已经注定了。

鄂铎的话,让烈火绝狠吐了大口的鲜血,气的不停的大喘着。

南宫俊逸压根下手中叫器的金龙剑,背过身去,不在看那浑身是血的之人。

而不远处,神与鬼的战局已然名了,空中不断发出厉鬼索命般的声音,不断翻滚的白色身影不停的穿透澹台孤邪的身子,而神算子从屋顶处飘然而下。

先生为何不直接杀了妖人!冷夜不解。

中了万邪之神的恶鬼穿心,眼下是感觉不到什么,可是用不了多久?哈,世间最邪之术,必有最邪之恶果。

再说,老夫不信,除了烈火绝外无人在征得雪儿的下落。

神算子先前的那份严厉不在,话语飘渺,神情飘逸的神算子又回来了。

众人望着那疯狂而逃的澹台孤邪,渐渐消失于夜色中。

邪云散,皎月出,星依然,只盼早日寻到那仅仅牵动心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