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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纯净记忆(二)

2025-03-30 08:45:18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了笑,他对我那么了解,我能不信么?最终,沉默了一会,我又开口说:那个,吸烟有害健康。

只是有时候寂寞而已。

他顿了顿,看看我,眼眸中浮出一丝坏气,不过,你要是我什么人的话,这句话我倒是可以听听的。

我将脸扭到一边,不去看他,这个人,好狡猾。

夜更深了,我开始不停的打哈欠,眼皮越来越沉,头越来越重。

我看看他,怎么还那么有精神。

困了么?他说。

是啊,很困。

我懒懒道。

还好补了一白天的觉,我倒不累。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很慷慨地道:借用你一会。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蹭过去靠在他肩膀,我真的好困,什么都顾不得。

就这样我睡着了,原来睡觉是可以这样安心的,只是在朦胧中我听到有人说,借了可是要还的。

再睁眼,天微亮,还是有些凉气,可是我在他的臂弯里却很温暖。

他也睡着了。

我碰了碰他,他没理我。

喂,醒来啦,天亮了,一会有人看见了可不好。

还是不理。

怎么会这样,昨晚还那么精神的。

我看着他单薄的衣衫,心里有些担心,他该不会——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烫——生病了。

醒来了,醒来了,去医院。

我使劲推他。

哦哦。

他这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含糊地回答我,看来今天又不用上课了,我浑身难受。

我们去校医院,快。

我脱掉外套,给他穿上,便拽着软绵绵的他往校医院跑。

值班护士打着哈欠替我们开门,眼神古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嘴里小声嘟哝着: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

我知道一大早我穿着睡衣,拉着个男孩确实不雅,但是我也顾不得,赶紧说:我同学病了,烧得很厉害。

我不打针。

本是每一点力气的吴火昊,一听要打吊针,立刻来了精神大吼。

烧的这么厉害怎么能不打针呢?护士摇着头有些无奈。

你看我现在这么精神的,我回宿舍睡一会就好了。

他为了证明自己很精神,大踏步走了一圈,然后便扶着墙蹲下,没了力气。

男孩子怎么这么怕打针。

我在一旁看着他这个模样,止不住地想笑。

不打,就是不打。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那,大不了今天我不上课了,我陪你好不好?我说,我还是很担心,他这样毕竟是被我害的。

那……那好吧。

他像是很勉强地答应,可是我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欣喜。

滴答滴答,吊瓶的药液缓慢地坠落,我看着看着精神开始涣散,意识模糊,昨晚就那样睡了半夜,现在还是好困哪。

不知不觉中,我趴在床上又睡着了。

困了么?温和的声音传到耳内。

没,没有,精神的很呢……我揉揉眼睛,违心地回答,可是话未说完,便又睡着了。

咦?你俩是不是说好了,你生一天病,我生一天病。

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对了,就是说吴火昊配我绰绰有余的那个护士。

我被吵闹声惊醒,看看自己已经不是趴在床上,而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我歉疚地看看他,他一个病人却坐在床边没有休息。

那一刻心里突然很堵,很难受,然后就扁了扁嘴,哭了。

哭,哭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有些惊慌失措。

你,你……我想说,你对我真好,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你个混蛋。

呀,马一杨,出什么事了?谁是混蛋?是他么?事情发展地太快,我还没解释清楚,宿舍中号称第一女侠的小燕便一脚踢来——她,跆拳道黑带,吴火昊,你惨了。

唰,时间静止,动作静止,世界也静止了。

她的速度快,他的速度更快,什么时候他右手多了一个小木凳,挡住了那一脚。

韩国的跆拳道能和中国功夫比么?他竟像大侠一样,脸上凛然。

我忘了刚才我还是被吓着的,现在反而拍着手欢呼:太精彩了,太精彩了,古装戏啊,继续,继续。

两个人齐齐向我投来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我这才缓过了神,讷讷说:你,你怎么会功夫啊。

小时候和爷爷学了点。

吴火昊放下了碎裂的小木凳。

你同学么?怎么见我这么大反应?想把我脑袋一脚踢烂啊。

我刚要开口说,就被小燕一下抢过:一杨,他没对你做什么吧,你昨晚没会宿舍怎么回事?我们都很担心。

我去找他了。

我指了指吴火昊道。

你,小燕很吃惊,和他在一起?一整晚?在这……睡了一夜?不是不是,是和他在一起,是一整晚,但是没有在这睡一夜,是在别的地方过夜的,结果他被我整病了,然后我陪他在这打针,然后我很累,我就睡在了床上。

我语无伦次地解释。

小燕听了还是一头雾水,最后干脆很无奈地道:那在哪过夜的?为什么他病了,你很累,你们昨晚……好了,这是你俩的事,我走了……小燕,不是……喂,别走。

听着小燕远去的脚步声,我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精打采,自语,唉……不是你想的那样。

于是,在宿舍里我有了这样的外号:穿睡衣的专猎美少男的女淫贼。

笑什么?我气愤地说,还不是拜你所赐。

自吴火昊生病的第二天,他看起来就恢复地很好,可还是执意要再打针,这个孩子,不是很怕打针么?狡猾的人,耍什么鬼把戏呢。

还不是,还不是,希望我陪着。

诶,吴火昊,你的名字起得很奇怪啊,为什么中间加个‘火’,是不是你五行缺火啊?话说,我还从没听过谁的名字带个‘火’字,吴昊,多好听,加个‘火’,简直大煞风景。

想知道?那老时间老地点咯。

他的眼眸奕奕生辉,一点都不像病人的他偏要挂个吊瓶,真让人郁闷。

不行。

我斩钉截铁。

不行?他好像很失望。

我要上晚自习,而且要很晚,高数本来都整得我头大,这两天又落了几节课,现在不及时赶上,期末非挂科不可。

那,我教你好了。

啊?你这两天不也是没上课么?有些人毕生追求的,却是有些人与生俱来的。

这个属于智商问题。

他指了指自己的闹袋,脸上写满了对我的讥诮。

好像在说傻了吧,小姑娘,你看你费那么大劲学的,我不用上课看两眼就会了。

就这样,用舍友的话说我这个穿睡衣的专猎美少男的女淫贼最终是猎到了美少男,他担当起了辅导我高数的重任,我有时候会叫他老师,偶尔也会开个玩笑叫他师傅。

师傅,师傅,怎么每次这个名称在我嘴边提起的时候,我会那么熟悉呢。

还没懂?没懂。

我摇摇头。

你快点,别耽误我约会的时间。

他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烦。

真的不懂。

唉……名师也不一定出高徒的,我的脑子就跟浆糊似的,还是不懂哪。

算了,算了。

他一把抢过我的本子,我替你写。

我花了两个小时没有弄懂的题,他五分钟就搞定了。

写完后,就替我把纸笔课本收拾好。

他可真好哪,什么都不让我做,只是让原本就很懒的我更加懒了。

到了约定时间约定地点。

用他的话说这里是我们共度良宵的地方,听到这句话,我就有抡起拳头捶他的冲动。

我妈妈说她在生我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他说。

什么梦?梦见有一团火跑到她的肚子里,妈妈醒来的时候,肚子就疼了。

怪不得给你名字里加个‘火’。

你上辈子可能是一团火啊。

可是我很郁闷,她可以把‘火’改成‘炎’,或是三个火的‘焱’啊,又好听,又气派。

吴火昊,怪不唧唧的名字。

是呀,那为什么不呢?妈妈强调,她看见是一团火,不是两团,也不是三团…………想笑就笑吧,别憋着。

哈哈哈……原来每个人的名字都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呢。

哈哈你的呢?你的名字也很奇怪,‘马’和‘杨’应该是姓,中间又加了个‘一’,咦?你妈妈姓‘杨’?……我沉默,他猜到了,他可比萧何聪明多了。

很不错的名字啊,丫头。

丫头?我的心里猛地一震,丫头?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不舒服么?头疼?他关切地问我。

没,没有。

那个,吴火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我心里有一团缥缈的东西,想抓却抓不住,我们……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打断了我的话,第一次在a学校门口看见你,我就觉得了,很熟悉的感觉,也许真的在哪里见过吧。

我以前没有这种感觉,就这两天有。

你小时候在哪上的幼儿园?于是我们花了很多时间说自己在哪上的幼儿园,在哪上的小学,以前最爱去哪玩,去过哪个图书大厦买过书……结果我们从小出没的地方真的有很多是相同的,也许就是那一次一次不经意的擦肩而过,让我们对彼此的样貌有了熟悉的感觉。

是天注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