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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春满楼(二)

2025-03-30 08:45:22

待到各位都勉为其难落了座,那老鸨又屁颠屁颠进来,环视一圈,陪笑:哟,我说各位爷,您们原来认识啊?她转向蒲桑榆:王爷,我还以为您走了呢。

您刚才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改进提高后,希望下次能让您满意。

蒲桑榆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讨了没趣的老鸨再转向风晴:晴将军,今儿个还叫春妮儿侍候您?风晴瞟一眼莫上桑,只可惜莫上桑双眼紧盯着隐正狂发花痴中。

他烦躁地挥挥手道:今天我不用侍候,你忙去吧,不用理会我。

老鸨吩吩人送来茶点,再谄媚几句,终于退了出去。

隐被莫上桑看毛了,责难风晴:喂,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请管好你的女人,不要让她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卖身!莫上桑回过神来,讨好地笑:这位公子,您误会了,我可没有侮辱您的意思。

我就是想让您给我当模特,让我拍几张照片。

隐酷酷地答:本公子没兴趣!碧落一听,眼里开始冒金元宝,哈,财神在召唤。

她拍拍隐,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冲莫上桑微微一笑,看到莫上桑迎上她时的惊惧表情,她再笑:这位姑娘,当模特,倒是未尝不可,只要你出得起价,一切都好商量。

隐腾一下站起来:公主坟!你敢把我卖了,我就离家出走!碧落重拉他坐下,揪着他耳朵凑近后咬牙切齿道:笨蛋隐!商机,商机啊,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要是利用好了,比咱玩几天魔术赚地都要多。

相信我,我不会卖了你,就算卖,我也会保护你的,乖。

等他俩咬完耳朵,重看向那仨人,只见蒲桑榆好整以暇似看好戏的闲样,风晴则臭着脸,莫上桑倒是喜上眉梢。

碧落开口:这位姑娘,我这兄弟可是比京城四大美男还要耐看,我也不要多了,一个时辰一千两银子,不足一个时辰也按一个时辰计算。

莫上桑忙不迭点头:行,行,一千两就一千两。

风晴冷哼一声:没想到在天子脚下竟然也有人敢公然抢劫。

莫上桑扯扯他衣袖:付出劳动就该得到报酬,天经地义,别说这么难听,我有银子,我掏得心甘情愿,你别拦我好事。

碧落摊摊手,笑:成交!晴将军,我们这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儿,您可别以权谋私给我兄弟二人乱扣帽子。

风晴嘲讽:小人果然就是小人,我堂堂大将军,岂会用下三滥手段。

碧落笑,继续演戏:那是最好。

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莫上桑大方地伸出手,看她没反应,自行抓过一握,自我介绍:在下莫上桑,不知您怎么称呼。

这个独眼男人,看第一眼有点吓人,没想到多瞧两眼,发现这独眼人也蛮耐看。

这种形象,如果入镜的话,效果应该也不错。

碧落笑:在下公主坟,这位是我兄弟公子隐。

有缘千里来相会,幸会,幸会。

莫上桑凑近她,笑眯眯:公主坟?这名儿,好逗!如果,让我拍拍你,你开价多少?拍我?我这独眼龙有什么可拍的。

恐怕要令莫姑娘失望了。

隐拖她下水,答道:拍我这妹子也可以,一个时辰五百两。

妹子?公主坟?你是女人?碧落叹气,隐啊隐,你怎么一点心眼也没有!什么叫默契啊,懂不懂啊?!既然已戳穿性别,不妨坦陈以对。

碧落笑:来这烟花之地,莫姑娘不是也女扮男装吗?莫上桑听说她是女人,胆大起来,凑近她,仔细打量,然后问:你会易容术?碧落拨开她伸到脸上的手:莫姑娘真会开玩笑。

不知道明天去哪里找莫姑娘。

明天我在将军府等你。

不见不散。

碧落偷眼看风晴,这小子不会是和莫姐姐有暧昧吧?她在将军府住这么久?在眼睛的余光中,她看到蒲桑榆的眼神。

这眼神和那蒲皇瑜可真像啊,一对上去立马就让她心跳如鼓。

她别开眼神,看向窗外,兴奋地叫:快,花魁出场了!刚才说话间,楼下大厅已座无虚席,这会儿锣鼓喧天,新花魁正摇曳生姿款步微莲步上花台。

一袭紫色长袍把她包裹个严实,头上戴着的紫纱斗笠让那副容颜如同雾里花朵,只能从那一举手一投足一转身一站定中推测,她,确实美丽动人。

为了看个真切,碧落半个身子都伏出了窗台,嘴里嚷:隐,你看看,她到底如何?隐伏在她身边,看了几秒道:是比我刚才转悠时碰到的各个女人都漂亮。

那身后的三人被这兄妹俩摞在一边坐上了冷板凳。

莫上桑对花魁不感兴趣,只对这兄妹感兴趣,她站在他俩身后,伸出手,比划着拍照角度,寻思着明天拍什么主题。

风晴故意很大声的咳了一声,想换回兄妹俩的注意力,可惜那俩人正就美的标准问题讨论得兴起,根本听不到其它杂音。

蒲桑榆伸着长腿,喝茶,悠然自得,壁上观光客的享受样。

风晴受不了地碰碰那条长腿,道:黄公子,你不无聊吗?被叫黄公子的男人,放下茶杯,小声道:晴,叫我王爷。

那伏在窗台的独眼龙的后背似乎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刚才那句黄公子可是非常万幸地钻入了碧落的耳朵。

就知道双胞胎会坏事儿!那王爷似乎很冷,而那皇帝似乎很闲,气质完全不一样,刚才竟然没发觉。

娘类,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你九五至尊一国之君,要什么美人没有,一纸诏书下去,人们还不争先恐后把美人往你怀里送,你跑到这青楼搅什么乱!咳,皇帝你也未免太敬业了吧,体察民情微服私访,竟然连青楼也不放过。

一时间,千思万虑在碧落的脑袋里冲来撞去,连那花魁何时褪下紫袍摘下斗笠都没发现。

直到隐拍拍她,叫:哎,可以打九十分!不错!碧落回过神来,看向那花台上的女子,肤如白雪,眉若远山,眼似湖水,发如墨云,唇红齿白,确实非比寻常。

碧落打趣:公子隐,你思春了?色即是空,你不知道吗?隐面露赧色,嗫嚅道:我是爱美惜花,那么俏的一个姑娘,被囚于此处,岂不白白糟踏了?不如我们把她救出火坑,也算积德积善。

碧落看向春风,这会儿她已在台上载歌载舞表演才艺,身上裹着的薄纱令那娇胴若隐若现煞是诱人,台下的看客已开始骚动不安。

不知道,让她跳钢管舞,会是什么效果。

公子隐,当大善人,我赞成,可是,你有银子吗?一让你去赚钱,你就叫苦,现在想救人,晚了。

没个一万两,你就做梦去吧。

隐闷头想了一下,转头看向莫上桑,问:莫姑娘,给你当模特,大概要几个时辰?莫上桑已听到刚才的对话,笑答:这个嘛,还不知道。

可能也就二三个时辰吧。

隐没心眼地掰着手指数:二三个时辰,三千两,加上现在手头的二千多两,也才五千多两。

唉,还是不够!碧落气得敲他头,刚夸过他被社会大染缸染出了花花肠子,这会儿怎么又这么直肠子,竟然把家底都抖落出来了。

风晴嘲讽道:没想到公子隐这么怜香惜玉,竟然舍得花大价钱买一青楼女子。

隐笨嘴拙腮想要解释,一着急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

碧落看不过去,只好帮腔:是啊,没想到的事多了。

听坊间传闻,某晴大将军既是惜花护花之人又是出手阔绰的之徒呢,上一任花魁叫什么春妮儿的,不是就被他以一万两银子包下了嘛!莫上桑一听这话,指着晴叫:哇塞,你牛!金屋藏娇哎!风晴急了,恨恨瞪碧落一眼,抓着莫上桑的手指,解释:桑儿,你听我说。

桑儿?恶!她碧落才离开将军府几天啊,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莫上桑无所谓地说:你们这古男人嘛,三妻四妾出入青楼是促进东来国经济发展,无可厚非,不必向我解释。

你今晚带了多少银子,先借我使使。

说着,莫上桑伸手向他怀里摸去。

咳,这女人哦,这是古代哦,怎么一点不避嫌一点不知道忌讳。

碧落摇摇头,冲隐努努嘴:隐哥哥,想当善人,就去巴结巴结莫姑娘,没准儿今晚你就会成男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