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好半天没有反应,意识一直停留在被他抹过的嘴上,他的手指像烙铁,烫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莫上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问:公主笑?哎,我还以为是坟妹妹呢!碧落回过神,抬起手背擦擦嘴,挤出一个笑笑式的微笑:莫姑娘,让你见笑了。
原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刚才装作不认识你,还请见谅。
莫上桑还想再问什么,却被风晴拉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蒲皇瑜加大铁臂箍人的力度,唤回碧落的注意力,他强压下心头的莫名火苗故作平静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碧落装傻,扭摆着身子想挣出他的铁臂,只可惜遇到的是个铁人,无奈之下只好迎上他的逼视,落落大方地答:问题?是问摸了又如何吗?这位公子,看你经常出入烟花之地,寻花问柳的经验似乎很丰富,难道还不知摸了之后的后果吗?小女子我并不贪心,摸脸一次一百两,摸嘴一次二百两,摸胳膊五百两,摸大腿一千两,其它部位嘛,摸价面议。
刚才公子摸了我脸又摸了我嘴,还抓了我胳膊,这会儿又用整个身子大面积地摸我,嗯,我算一下,给你打个八折,一万两,如何?蒲皇瑜的怒火在胸腔里急速燃烧,他咬牙切齿地问:那,春宵一度呢,多少银子?碧落满不在乎地吹吹修长的手指,妩媚一笑:这位公子,小女子我只卖艺不卖身,摸摸无所谓,只要别碰触我的底线,一切好商量。
咬牙声再次响起:那请问姑娘的底线是?碧落再吹吹手指,笑:小女子的底线嘛,一是不能拐我上床,二是摸我不能超过三分钟。
而你,强行贴着我已过去五分钟,所以,小女子要送你一份礼物。
蒲皇瑜不安地动了动,碧落心里暗笑,还以为他真得稳如泰山呢。
碧落冲他抛个媚眼,甜甜地笑:这位公子哥儿,五分钟五万两银子哦,为了感谢您的慷慨,小女子特献上蒜香吻一枚,敬请笑纳。
蒲皇瑜有点犯傻,看到她撅起的嘴,一时间恍了神。
碧落眯缝着眼,娇滴滴地说:来嘛,来嘛,亲一口,虽然俺晚上吃面条时就了几瓣蒜,不亲白不亲,公子千万别客气。
这如花瓣般的唇,被他抹掉血红唇脂后露出它原有的粉嫩色,此时正撅成一朵喇叭花,嚷着要和他亲亲,他差一点就要俯下身含了去,可一想到脸上的眼罩,再听她一口一个公子地唤,一把无名火再度狂烧。
不管是谁,都可以吗?碧落看他半天没动静,心中也是搓火不已,暗骂这男人为何这般有定力,难不成是对蒜过敏。
于是,她睁开眼,色迷迷地笑,伸出食指沿着他的嘴角往耳根的方向划,左三下,右三下,每当食指在耳根处抬起又在嘴角落下,她能感觉到他微微得几不可察的颤抖。
哈,这男人,并非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嘛,不过是根手指就让他疏了防范。
划完之后,碧落问:这位公子哥儿,不会是从没和女人亲过吧?那今天你可是有福气了,姐姐我今天就先教你一记纯纯之吻。
说着,碧落勾下他的脖子,把嘴唇印到他的眉心,并使劲摁下去,自认唇形完美,方才撤离。
趁蒲皇瑜失神之际,碧落如泥鳅般滑出他的怀抱,终于在关键时刻,隐冲了进来,成功挡在她和蒲皇瑜之间。
碧落没好气地叫:隐哥哥,你去演警匪片里老迟到的警察最好了,妹妹我快被吃干抹净生吞活剥你才现身,我判你个渎职罪!隐转过身,上下检查她一遍,松口气:还好,没有外伤,护驾及时!你到哪儿去了!哪儿也没去,就在门口!这三位贵客带了十名侍卫,把咱朴素的大门里三层外三层地堵上,哥哥我纵是非凡人生,要扫除障碍,也得费一番功夫。
笑笑呢?碧落朝t台上的琴房努努嘴,那小妮子八成躲在里面大气不敢出呢。
保持了半天沉默的莫上桑终于再次出声,她奔到碧落面前,不顾隐的拦阻,拼命想伸手去摸碧落的脸,嘴里嚷嚷:你真是公主坟?你和公主笑是双胞胎?你们长这么像,怎么区分啊?哪天你们有空了,再让我拍一组绝色双娇系列,好吧?碧落笑:好啊,只是今非夕比,我们的出场价上涨了,一人一时辰五千两,不知道莫姐姐愿不愿出这个价。
莫上桑有点踌躇,虽说云岫和香香去沂炎岛前给了她一大把银票,可这近两个月来,银子已被她败掉不少,只出不进,坐吃山空,要是拍组绝色双娇就要一万两,那她以后几月怎么活哦,拍了这么多照片在这古代又卖不出去,伤脑子。
碧落看莫上桑懊恼地抓抓头,忍不住笑,米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呢,所以说嘛,自己挣钱自己花才活得自在,女人啊,一定要有点生财之道。
莫上桑甩甩头,暂且抛开这个不提,开口问了个自进入不摸吧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疑问:坟妹妹,你,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碧落笑着反问:你说呢?莫上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她一番,说:看你这样儿,整个一现代女郎。
哎,你是从哪儿穿来的?灵魂穿越?肉体穿越?碧落不答,先冲刚进门的小乖嚷:乖,给调杯梦露,渴!莫上桑乐了,学她的样儿嚷:乖,有琼瑶没,来一杯。
看小乖点头,莫上桑高兴地拨开隐,拥抱碧落,又跳又笑:太好了,又见老乡,今儿不醉不归。
莫上桑拉碧落往软垫上随意一坐,趴在矮吧台上,大有秉烛夜谈的架势。
她扯扯碧落的衣服,问:这衣服还有吗?给我也换一套。
天天穿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古装,热得我起一身痱子。
偏偏旁边还有个讨人嫌,一天到晚管东管西,烦死了。
说着,她瞟一眼风晴,满脸哀怨。
碧落领莫上桑进更衣室换一身清凉装出来,顺便叫上笑笑,反正早晚要漏馅,不如就在今晚摊牌。
待她们走下t台,看那三个男人竟然坐一块对影成六人,貌似一副死党n年的亲密样。
风晴看到莫上桑也衣不蔽体,火烧屁股般从沙发上冲过来,黑着脸命令:把衣服换掉!你管不着,你要是再对我呼东呵西指三道四,我就裸奔!哼,我忍你很久了!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要是再纠缠我,我就回家,让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听听这话,明显是在赌气。
难不成,一个月不见,这俩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故事?风晴的脸色在摇晃的烛光中阴暗不明,良久,他挫败地抹抹脸,叹气:随便你,你高兴就好。
看他搭拉着肩膀落寞地转身走回沙发,莫上桑有点不忍,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掩住眸中的泪光。
唉,看这情形是郎有情妹有意,既两情相悦,还别扭个啥?搞不懂,哼,如果她碧落爱上了谁,哼哼,鬼挡杀鬼,神拦杀神,她才不会像他们这样明明已相爱,偏偏要伤害。
碧落拉莫上桑和笑笑坐下,喊:乖,酒,快!小乖忙不迭地端着托盘冲过来,嘴里嘟囔:你们倒好,全是大爷,就知道催,没一个说过来搭把手的!求你们,慢点喝,好伐?像你们这般牛饮,简直是糟蹋我的琼浆玉液。
最后一人一杯,再想喝就自己动手调!碧落讨好地笑:乖,别生气,我们一定慢慢品。
你歇歇,那几个大爷,就不用侍候了,侍候我们这仨美人就行了。
来,亲一口,给你点动力。
小乖一听,放下托盘扭身就走:满嘴大蒜还想玩亲亲,想占我便宜,没门儿!莫上桑碰碰碧落,问:乖,ta是男是女?听ta说话这样儿,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小乖猛回头,嚷:你才穿越呢!你全家都穿越!本姑娘要下地窖了,恕不奉陪,要喝酒的,自己diy!莫上桑惊了,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她果然是穿越来的,天哪,我们要成立个穿越俱乐部,把穿越到东来国的人都集中起来。
碧落笑:你少来了,别一惊一乍的说风就是雨,小乖她可是从肉身到灵魂都是东来国古人,不过是跟着我相处了一个月,近朱者赤,所以言行举止沾了点现代风格。
你以为是个人就能穿越啊,这样的话,宇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那还不天下大乱。
就只有我妈咪,什么也不懂,就敢稀里糊涂把你送到这里来,如果不是我暗中掐算出你和东来国某人的缘份,这会儿还不知道你香消玉殒到哪儿去了呢!碧落说完这些,自顾自饮下一口梦露,放下杯子时才发觉四周过于安静。
糟,说漏嘴了!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罢了罢了,说谎累死人,摊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