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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愉快的早晨

2025-03-30 08:45:22

接连两天,不摸吧都无外人上门,碧落把这都归咎于门口的两尊大内侍卫牌门神。

看青楼一条街的各楼各坊各院门口的门僮,哪个不是笑容满面,低头哈腰见谁都叫大爷,而这两尊门神,冷着张脸,面无表情,恨不得让每个人都叫他们一声大爷,路边行人见了他俩都绕道走,要真有客人上门,不是鬼,就是风晴。

自开张那天的一夜狂欢始,莫上桑就赖上了碧落,非要同吃同睡同工作,任碧落软硬兼施,嘴皮磨掉三五层,她就是不走:你赚我这好姐妹的五千两黑心钱,我也不要你提供免费绝色双娇系列作抵偿了,就权当是我投资入股到不摸吧,所以现在我作为不摸吧的股东之一,有充分正当理由在这里吃喝拉撒。

无赖对赖皮,没辙,碧落只好从了。

只是,这吃喝拉撒的地点由不摸吧改成了家,那个被碧落命名为槐树下的四合院。

这天早上,碧落睁开眼忽然特别想吃陕西凉皮,那是妈咪最拿手的一道饭,也是妈咪唯一愿意下厨房动手的一道饭。

唉,一想起来就心酸,她碧落好歹也在现代文明里浸淫过一阵子,可是竟然什么好吃的也没吃上,什么好穿的也没穿上,白走一遭。

每次想到妈咪吃各种美味时狼吞虎咽舔手指的样子,碧落的口水就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可惜,在这东来国,好多小吃都没有,比如炭烤羊肉串,比如臭豆腐,比如云南米线,比如烧麦,比如她迫切想吃的凉皮。

碧落躺在床上想得正欢,冷不丁屁股上挨了一脚,踢她的人翻个身,嘴里嘀咕:碧落,饿了就快起床,别放任你的肚子唱山歌,扰得姐姐无心睡眠,罪过。

碧落回她一脚,一边打呵欠一边坐起身:莫姐姐,我看你睡得好着咧,就算是偶尔有几秒钟的失眠时间,估计那也是因为晴大哥,别拿我无辜的肚子开涮。

哎,这两天晴大哥没来缠你,是不是特失落啊?女人哪,你的名字叫小贱!唉,这两天同床共枕,每次醒来都害得她腰酸背痛,莫女人的睡姿真是太差了,任谁用小蛮腰扛一宵腿山都会像她这样产生不适症状。

晴大哥啊,你快来把你的女人接走吧!碧落迷迷糊糊够到鞋,把脚伸进去,再迷迷糊糊开门,走到院子里,眯着眼伸个长长的懒腰,再接连打好几个呵欠,当最后一个呵欠打到一半时,碧落在呵欠造成的泪光中看到槐树下站着二位不速之客。

碧落忙把大张的嘴合拢,挥着手打招呼:嗨,早!说完,她晃晃悠悠走过去,把两人往左右一拨,爬上躺椅,踢飞鞋,躺下,哈,舒服!看碧落长长地舒了口气,像只猫一样美美地蜷在躺椅上,蒲皇瑜原本想找她算账的念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她这一幅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难不成是不摸吧超时营业?似是听到他的疑问,碧落闭着眼泄愤般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踢向风晴,再抬起一手指向卧房,嘴里叫:晴大哥,把你那没睡品的女人赶快扛回家,我严重抗议!叫完,她头一歪,翻个身,忽忽悠悠又去寻周公。

在半梦半醒之间,脸上似有什么东西在爬,热乎乎的,她一惊,莫不是从槐树上掉下了毛毛虫或大青虫?她下意识地弹坐起来,砰一声,脑门与某物接触,哎哟,痛啊,是哪个杀千刀的!碧落睁开眼,看到正抚着下巴不停抽气的蒲皇瑜,看那样儿似乎是咬到了舌头,可怜哪,那脸上的六道青痕和完美唇印还没完全消失呢,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倒霉催!只是,大清早的,他来干什么?兴师问罪?太小题大做了吧?趁着他现在有口难言,碧落先行质问:你干嘛!想偷袭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活该!刚才那热乎的毛毛虫,难不成是他的手?竟然趁她睡着了非礼她!碧落恶狠狠地掀起嘴皮骂:流氓!蒲皇瑜背过身,检查自己的舌头,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顶,防不胜防,如果不是看到她也痛得直摸头皮,他差点就要认为她是用装睡来故意整他。

是他太大意了,他就奇怪那天晚上她怎么会好心到主动献吻,还挑逗性地在他脸上划来划去划得他心痒痒。

当时他是生气的,她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对待一个戴着眼罩看不清眉目的男人!当第二天醒来,他看到镜子里的猫脸,哭笑不得。

哭的是,他堂堂一国之君,如何顶着嘴角左右各三根猫须印和眉心吻痕去上朝?!笑的是,她并不是真的轻薄,而是在对男人惩罚,尽管这个受罚的倒霉男人是自己。

这两天他躲在寝宫不敢出门,两天没上朝,抓紧一切时间把芙蓉给的药膏往脸上狂抹,即便如此,这脸到现在还有淡淡痕迹,惹得不苟言笑的蒲王爷也笑得喷饭,而那个爱落井下石看他笑话的死党风晴更不用说了,逮着机会就揶揄他!太丢脸了!所以,一大早,他就冲到这里来找石女麻烦,可她倒好,完全没事人的样子,似乎压根忘了害过他的事实,竟然当着他的面优哉游哉地睡着了。

他忍不住也想看看在她脸上画几根猫须会是什么样,刚才看她伸懒腰打呵欠的样儿还真像一只猫,结果这一忍不住就坏事了,还没画完一边的猫须,这舌头就差点成了贡品,还被指控为流氓,怎一个惨字了得!碧落见他半天不吭声,以为他心虚,越发得理不饶人:喂,大叔!早知道会没脸见我,就别做这不要脸的事,真恶心,搞得像公公想扒灰媳妇似的,恶!死丫头,越说越难听了!蒲皇瑜只得转过身,大着舌头忍痛辩驳:碧落,是你心里有鬼!大叔看看你,你就胡思乱想,依我看,你根本没把大叔当长辈,而是把大叔当男人!碧落瞪着他,他毫不示弱地回瞪,目光胶着好半晌,终于她撑不住发酸的大眼,眨一眨,转转眼珠,重又躺回椅上,冷哼道:又不是亲大叔,鬼知道你有没有恋童癖是不是鬼变态!恋童癖?变态?那是什么?碧落瞟一眼他,这人一听不懂新词汇就会皱眉,和爹地扬眉的表情组合在一起的话,可以用抑扬顿挫来形容。

她不屑地掀掀嘴皮:恋童癖,就是你明明在二十七岁高龄时见到三岁的我,却还对我心存不轨念头!一个老头子,也不知道检点,不是变态是什么?虽然蒲皇瑜不懂不轨是什么意思,可前后一对照,也明白过来。

死丫头,怎么对他说的每句话都这么难听,对其它人却是又撒娇又甜笑,这种特殊待遇,他到底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看他又不吭声,碧落觉得无趣。

这时候天刚蒙蒙亮,吴妈和小桃还没起床。

真是的,就算是皇帝,也不必这么早就私访民间吧,存心扰人清梦!罢了,既然睡不着,又有点饿,不如就自己动手做凉皮吧。

碧落坐到躺椅边沿,找鞋,只得一只。

蒲皇瑜看她单脚独立于一只鞋上,弯腰半伏着身子在地上找,忍不住咳一声,再咳一声,终于引起她的注意后,他举起手向上指了指。

碧落一看,乖乖隆冬呛,她的神来一脚竟然让鞋飞上枝头了,狂汗!她伸手够,未果,抬眼看向比她高一头的他,他东张西望就是对她的眼神求助视而不见。

哼,小人!非君子!碧落地带,我的地盘我作主!今天是不穿鞋日!碧落把脚上的鞋使劲往上一踢,成功让它也飞上枝头与另一半双宿双栖也,接着,她示威地看向蒲皇瑜,用光脚板在地上使劲踩踩裹上灰,再交叉着把脚板上的灰踩到脚背上,当白玉小脚变成乞丐灰脚,她雄赳赳气昂昂迈向厨房。

蒲皇瑜看她这幼稚举动,想笑又怕惹怒小野猫,只好轻咳一声掩饰嘴角快绷不住的气,摸到躺椅坐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坐稳,躺椅就转动起来,一圈过后,他被甩趴地上,厨房门口站着的碧落笑得前仰后合。

嘿,虽然她法力很弱,虽然她正面斗不过他,但是就像铁布衫也有罩门一样,他再百密也会有一疏的时刻,而这一时刻就是她反攻的时刻,就像在他脸上画猫须,就像操纵躺椅,虽然使的都是偷袭招术,可又有何妨,反正她是小女人,只要看他吃瘪,她就很开心!快乐的一天,正式开始!碧落很愉快地活面,一面活,一边嘴里念叨: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黄鱼的一家排成行,听我一指挥,冲向垃圾堆,破罐子破袜子捡了一大堆。

黄鱼的屁,冲天地,穿过铁丝网,来到意大利,意大利的国王在看戏,闻到这个屁,心里不满意,召集全国的人来放屁,谁放得响,当厂长,谁放得臭,当教授。

你是谁?我是冬瓜葫芦锤。

到屋里玩一会儿?我害怕狗子咬。

你咋不捣?捣皮袄。

你咋不穿?有虱。

你咋不逮?我眼儿小。

你老婆唻?跑球喽!你咋不撵?我腿儿短。

你咋不哭?呜呜呜呜呜。

你姓啥?我姓张。

张啥?张飞。

飞啥?飞机。

机啥?鸡毛。

毛啥?毛润东。

东啥?东方红。

红啥?红旗。

旗啥?骑马。

马啥?马克思。

思啥?斯大林。

林啥?林标。

标啥?飙你一嘴稀巴巴。

哈哈。

糖铃树,糖铃糖,糖铃树上盖瓦房,三间瓦房没盖起,三个大姐来送礼,前面抬张钉子床,后面搁碗油,三个大姐来梳头,大姐梳得金汪汪,二姐梳得银汪汪,剩下三姐不会梳,抱着木梳只是哭。

大姐穿得金晃晃,二姐穿得银晃晃,剩下三姐不会穿,穿她妈的烂布衫。

大姐戴个金卡子,二姐戴个银卡子,剩下三姐没啥戴,卡个蔑片子。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哈哈哈。

倚在厨房门口的蒲皇瑜笑得差点又咬到舌头,这丫头一个人自问自答玩得不亦乐乎,问的时候装出疑惑的样子略作停顿,歪着脖子皱着小眉头,答的时候,一脸喜意,说到得意处让人钻了套子,立刻眉飞色舞,把面团拍得啪啪响就似拍着姑娘雪白的大腿,有意思,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