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们并不在乎买的是什么,享受的并不是获得商品的本身,而是靠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杀价成功的乐趣!船家,停船停船!我要上岸!一想到可以杀价采购,我连脚趾头都兴奋起来。
船还没停稳,我就扯着小白踏上岸边,低头就冲进最近的一家丝绸商铺,浅紫蓝、深湖蓝、原野绿、松石绿、玫瑰红、石榴红、樱草黄、浅桔黄……花素绫、交织绫、尼棉绫、花软缎、素软缎、织锦缎、古香缎、横罗、直罗、花罗……各色绫罗绸缎,看得我是眼花缭乱。
店家,这匹锦缎怎么卖?我随手指了指正中的一匹石榴红织锦缎。
一声娇软清脆的声音,引得店内所有人抬头寻向声音的源头,想看看是何等人物竟有这般银铃般的嗓音。
只见一青衣少年,身材娇小,腰系一血红玉佩,纹路复杂,那遥指锦缎的纤纤玉手似水葱般晶莹剔透,只是头戴面纱斗笠,看不清面貌,若隐若现之中更加让人神往,不禁揣测起面纱下是何等的入画之姿。
众人估摸此少年十二岁上下,再看向少年身后随行的另一少年,不禁又是一阵暗叹,同样一身青衣,与前面那少年娇俏可爱不同,此少年身形挺拔,飘逸俊朗,举手投足之间,斯文儒雅,贵气流动,也是头戴遮面斗笠,让人不禁扼腕,二人均不辨男女之貌。
店家,这匹锦缎怎么卖?我又提高了八度嗓音,这老板发什么呆?一副憨傻的熊猫样。
公子好眼光!这锦缎可是今年特地为太子大婚赶制的贡缎余料,全京城只有我这绣庄有卖!老板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嗯!果然是秀水街!开场白都差不多。
看您也是个贵气的人,这锦缎就算便宜些,一百两一尺!怎么古往今来所有卖东西的人都是老套路,没有一点创新意识。
一口价!十两!卖不卖?以不变应万变。
嗬!老板惊愕地倒吸了口凉气,乖乖!哪儿有人这么还价的?若说此人穷酸,看起来却有一股贵气浑然天成;若说此人阔绰,所穿衣裳却又不是绫罗绸缎,而且一开口就要回掉他九十两的价钱,不禁犹豫如何对付。
公子,您看我这可是贡缎,小本经营,十两连绣女们的手工钱都不够付。
老板,我也是开店的,来搞批发!您薄利多销,要不这样,我退一步,二十两怎么样?信心满满!老板心里暗忖:看来果真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屁发?!公子这不是存心开我玩笑!我们可还要做生意,还请公子上别家商铺去买!话毕,老板轻蔑地抬手让伙计送我们出门。
呃……应该不是这样反应才对!老板,相信我!我真的是搞批发的!坚持不懈游说老板!店家:……小白: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尴尬地丢下一锭金子,小白一手抄起锦缎,一手牵着我就往外跑!奔了约莫五十米才松开我的手。
云思儒!你知不知道浪费是很可耻的行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虽然爹爹是宰相,家里日进斗金,但是我们也不能忘本,要开源节流!何况你我二人都没有一份正式工作,在家里就是米虫,说句大白话,我们俩那就是‘啃老族’,天天批判的就是我们,你知道吧!知耻近乎勇!我虽然啃老,但是我还知道节约,节约开销就是最有效的赚钱办法。
你呢?也不知道找个安定的事业单位挂靠,就只知道胡乱花钱!唉,惭愧呀,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娃儿呢?钱给谁也不能给奸商,你知道一锭金子可以买多少东西吗?可以买两三百包‘护舒宝’,可以买三四百包‘帮宝适’,可以买几十套‘黛安芬’……这些都是事关生计的民生必备用品,你知道吗?总之一句话:把你身上带的金子都交给我,放在你身上我不放心!轰炸完毕!云思儒:=_=,头晕,除了最后一句话,其他全没听懂@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