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子夏飘雪脸上一丝戾气扫过,那娃娃泥鳅般溜下龙椅,躲过了子夏飘雪手中弹出的暗器。
暗器穿透椅背,留下一个花生米大小的孔洞。
啊父父父……啊皇皇皇……啊紫紫紫……苑苑苑……回回回去啊了……啊父……啊父皇皇……汪汪……汪岁汪岁……汪汪岁……留下一串小狗般的汪汪后那顽皮的小身影一溜烟没了踪迹。
子夏飘雪摇了摇头,端起茶盏,只喝了一口便开始猛烈地咳嗽,外间的太监赶忙端来温水才将咳嗽给缓和了下去。
晃了晃茶盏,子夏飘雪在底部看见一层细密的红色辣椒粉末,终于知道紫苑飘雪那一身五颜六色、破破烂烂是从何而来了,想来今日御膳房定是不知被闹腾得如何鸡飞狗跳。
此时,在西陇国的深宫内,一个黑色的身影翩然落下。
属下参见陛下。
那黑衣人单脚屈膝跪下,两手一抱拳。
平身。
可有何消息?桓珏转过身,憔悴的眉宇间有期许的光芒闪烁而过。
望着那明亮的眼睛,黑衣人有些慨叹,但也只有如实禀报:属下无能,至今尚无任何线索。
茶杯应声落地,一摊水渍里有几片嫩绿的薄荷叶。
来人哪,快去禀报皇后娘娘,皇上的心疾又犯了!安静的夜色顿时一片喧嚣混乱。
国师也被皇后请入了皇宫为皇上诊病。
皇上,恕老臣直言,陛下龙体兹关国事安危,万望陛下保重身体!莫要再为那镜花水月做竹篮打水的无谓之劳了。
咳咳咳……国师现今是如了意了,国师算计了这许多年也该歇歇了。
朕的琐事还不劳国师成日费心惦记着。
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冷漠疏离。
国师有些尴尬地低了头,皇后看着气氛有些不对,便上前圆了场让国师出宫回府,自己则去亲自监督宫女们煎药。
桓珏躺在龙榻上,窗外冷月无声,依稀仿佛那年,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波光粼粼的无边月色中,朗声念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虽说是深秋时节,但在四季如春的香泽国内却依旧是一派鸟语花香之景。
堤边岸上,赏夜游玩、听戏喝酒,灯火掩映的河道两旁船只来往甚是热闹。
丝竹乐舞、巧笑暗语不时传出。
而香泽国的皇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致。
两年前,除了东宫外,宫廷内的其余地方均是满栽香花。
现如今,则是尽数被除去,仅种薄荷,一片萋萋芳草绿夹着丝丝冰凉让本就宽阔的皇宫显得有些死寂。
太后望着满目碧绿,暗叹冤孽,身后跟着两个手捧画卷的宫女进了揽云居。
孩儿参见母后。
不知母后深夜来访所为何事?那香泽皇帝微欠了身,迎接太后。
银丝缕缕,竟寻不见半点当年如墨般乌黑的踪迹,每每瞧见,都让她心如刀绞,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甚是辛苦,哀家特来看望。
谢母后。
不知如何启口,那太后停顿了片刻:皇上如今也已登位两年了,膝下尚无半子环绕,也未再纳妃,哀家以为不妥。
说完对随行宫女递了个眼神,宫女立刻将手中的若干画卷依次展开放于案上,一看竟是一幅幅深闺美女绘像,或温柔婉约,或娇小妩媚,或娉婷多姿,多是当朝大臣之女。
这些是哀家近日挑选的名媛淑女,皇上看看可有满意的?那香泽皇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多劳母后挂心了,如今天下初易主,动荡隐忧尚存,孩儿国事缠身,恐怕不宜考虑此事。
况且,孩儿有云儿相伴左右即可。
你!太后一时气极语塞,胸口气得一起一伏,就为了那女人!就为了那已经化成灰的死人,皇上准备这一生就这样断送了?那皇帝一下站起身,面容极度不悦,有克制的火气:请母后莫要这般辱及孩儿的爱妻!天色已晚,请母后移驾寝宫歇息!两个宫女吓得一个哆嗦,不禁想起去年有个进士写了首诗暗喻皇后已死之事,皇上震怒将其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