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军与岄国军队的战斗中,铭心的名字四处传扬之际,禧国也有一位将领声名大造,那就是擎心,擎心带着红日光的队员所向披靡,伴随着‘男儿自强’的歌声队伍不断壮大,听到那位名声显赫的将军的英勇事迹,我也深感与有荣焉。
连心自铭心陪我隐居起就代管悦来居的一应事务,而且成了燕陵的得力助手,协助燕陵运筹帷幄,情报收集,粮草运输,在禧国也是风生水起。
禧国已经进入到阑国的腹地,夏国虽然在山地与阑国缠斗多日,但阑国也扛不住夏国的倾国兵力,防线被节节攻破,腹地作战也是指日可待。
岄国连遭两次败仗,损失惨重,珲城是阻碍卫军进入盆地的最后屏障。
珲城是个典型的狭关隘口,四周山势陡峭,直耸云霄,想要翻越难于登天,只有一宽约五十米的通道穿越其间,珲城就沿着两山间的通道建城,扼守关口。
此次岄国征集了最后十万精锐大军,由六王子袁言之统帅,摆出了决一死战的姿态。
攻城本就是下策,而攻关夺隘也是危险重重,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夺取珲城实在犯了兵家大忌。
此时有些后悔因为私心没有告诉崤儿火炮的制作方法。
言之他们为怕火攻,已把山两边的树全部砍光。
伐谋,伐交,也都用不上,现在人家正是同仇敌忾,团结一心御敌人于国门外的时候,分化瓦解,很难奏效。
皱着眼眉,望着已成心病的珲城,我的头也昏了,给这个小城起名字的人真是我的知音。
铭心看着没精打采的我,打趣道,心儿也有技穷的时候你当我真是神仙,我没好气地答道,现在已是盛夏,虽然在山中,却也湿闷难耐,心儿难道不是吗,还是喜欢当妖怪,铭心什么时候变得油腔滑调的了,现在我要是那两样中的一样,就偷笑了,心儿,我们去散散心,早上郝炎告诉我离这里三里地有一处瀑布,景色极美,我们去看看。
嗯,换换脑筋也不错。
瀑布的景色确实极美,一幅白色的银幕自山巅飞驰而下,发出隆隆的响声,打落到碧绿的潭中高高溅起串串水花,迷漫的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抖出七色的彩虹,水潭很大,我站在潭边的浅水中,脚踩在圆滑的鹅卵石上,被瀑布的气势深深的震撼着,呆立良久。
铭心已脱掉上衣,在潭水里翻滚摸爬起来,看着他欢快的模样,我抽出腰间的钢剑,向铭心击去一道水柱,自从隐姓埋名后,铭心就把我的惊虹剑收起来,说是太多人认识这把剑,后来让悦来居送来一把上好的不锈钢宝剑,并帮我起名叫心铭剑。
铭心见状,也举手还击,一时间,潭面水花四溅,象是音乐喷泉一样,此起彼落。
待战事告一段落,发现自己身上全已透湿,索性泡到潭中游了起来。
我在铭心面前轮番表演蛙泳、仰泳、蝶泳、自由泳,看到铭心心生羡慕的样子,干脆跳起水上芭蕾,好歹以前也是芭蕾好手,现在又有武功在身,所以跳得也是有模有样,唯一可恨是没有泳装可穿,肥大的衣衫舞起来想必也没有丝毫的美感,当我再次竖起脚丫,人潜入水下时,铭心一把把我翻过来,抱在身上,拉下我的面具,眼眸暗沉氤氲,轻柔地吻起我来,吻得如此专注,吻得如此深情,吻得如此沉醉,只觉得仿佛天地都旋转起来。
就这样在水中不知飘飘荡荡多久,直到一阵笑声传来,铭心赶紧拉上我的面具,警戒地回过头,只见郝炎正站在潭边,一脸看戏的模样,我感到铭心杀机渐起,郝炎走过来抱拳轻声说,军师不要紧张,我是乙十八,直接听命于司徒大人,卑职给长公主请安,说完朝我做了两个手势,是我和燕陵线人联络的暗号,我朝郝炎点点头,字长可有何事让你现身传达?,司徒大人说,破城玄机就在此潭中,望长公主明查,我抬头细想,潭底可是有洞通到珲城?,长公主聪慧,果然名不虚传,郝炎诚恳的赞道,字长如何得知,难道岄国不知此事,司徒大人曾到岄国游历,到珲城偶经此地,无意探得此洞,没有告知他人,并查得当地无人知道此事。
燕陵真是我的福星,将军是何时得知仪心的身份?直接听命于军师后,司徒大人才告知卑职,让卑职暗中保护长公主,燕陵做事果然谨慎,想必将军当日替仪心擦泥也是好意,我笑起来卑职只是发现长公主的粗眉,暴牙,痦子都没了,怕别人瞧出端倪,才冒犯长公主,请长公主恕罪,郝炎实话实说,铭心听闻也大笑起来,我瞪了铭心一眼,郝将军,可否同军师一起准备几只火把,用油布密封,再准备几条粗绳,吃过午饭后我们一起探探此洞。
遵命,郝炎爽快地答道。
回去同崤儿用了午膳,推说头痛想要好好休息,溜出大营与铭心郝炎汇合,向瀑布奔去。
郝炎先潜入潭底,找到洞口,然后带我们下去。
洞口靠近深潭的底部,一般人是很难潜到此处,不知燕陵是怎样发现的。
拨开飘动的水草,屏气游进洞内,往上浮起水面,眼前漆黑一片,心儿,一声轻呼在前面响起,铭心伸手抓住我的肩膀,这时洞内亮起了火光,是郝炎站在岸边,举着火折。
我和铭心游上岸,拆开油布包,取出火把点燃,开始了洞内探险。
司徒大人说,要想去珲城城内,在洞内的分叉时走大的洞口,如若相差不多就选择右边的,还有,关键处,大人留有记号,大人说,长公主会明白。
开始听还很感动,待到最后一句不禁又腹诽起来,这个燕陵总当我是他肚里的蛔虫吗?那能回回事事都能猜得到,如果猜错,搞不好困死在这洞里也未为可知。
按照燕陵给的提示,心气和胆子都壮了不少,边行边留下记号,万一找不到出路,还会寻得来路,寂静的洞中除了一些受惊吓的蝙蝠,扑飞着翅膀,似乎再也没有其它的生物了。
以前我游览过不少溶洞,见怪不怪,铭心和郝炎看着那些钟乳石却是新奇不已,不断啧啧称奇。
走了约莫三里地,来到一个大厅,到处堆积着巨大的石钟乳,形状各异,蔚为壮观。
我明白燕陵说的关键处到了,因为这个大厅是个环形,光大的出口就有七八个相同的,我举着火把仔细观察,突然铭心在一侧的石壁边喊道,这里有行字,我过去细瞧,只见上面刻的是‘云随燕字长’,我猛一看,还笑燕陵在这黑乎乎的地方还有这样的诗意,想着想着,突然心酸起来,当年燕陵定是也围困在这洞中,思念起容烨,刻下此句。
郝炎在一旁道,大人的提示也太玄了,看来真的要靠长公主解这个迷。
晏几道的‘阮郎归’的词中就有这一句,我不禁轻轻念起这首词,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
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
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燕陵当时心中的是何等的苦涩、悲凉。
忽地灵光窄现,我掏出指南针,确定了方向,毫不犹豫的迈出大步。
铭心轻声问,解了?,嗯,那句话有思乡之情,而禧国在岄国的东北方,所以应该是这里,我现在明白燕陵为何不明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燕陵当我是知己,才曝露了这段辛密,燕陵说不定当时也是凭着对所爱之人的信念,幸运的走出洞的,因为故乡有容飞扬啊。
燕陵当年能按着这个方向走出来,我们也一定能走出来。
又走了大约一里地,地势越来越高,洞身越来越狭小,终于到路的尽头,路口被泥土封住,郝炎用剑捅了一个小洞,一缕幽暗光线透进来,我兴奋的抱着铭心,我们终于走出来了,燕陵谢谢你,我心里默默念道,说不定这洞口的泥土,也是燕陵所为,那个心思慎密的玲珑人。
熄灭火把,把洞口挖出能容一人爬出的缺口,郝炎钻出去扫视了一下周围,回身说,我们现在一个山凹中,下面是峭壁,离地大约四丈,从远处的房屋可以断定这里应是珲城偏远的后山,四周没见士兵把守。
我也爬出去仔细观察了一边,郝将军说的不错,现在天色已晚,此事不宜张扬,我们必须赶回去,回去后将军带领几个得力的士兵乔装改扮,再来仔细打探敌人的具体军事防备、兵力布置和四周的地形地貌。
遵命,郝炎干脆利落的回答。
回来时,由于轻车熟路,没花多少时间,赶回营中的住处,崤儿一个人面色不愉地坐在厅中等我,王婶不是身体不适吗,这满头湿乎乎的到哪里逍遥去了,崤儿,王婶不适是因为这暑热天气,王婶刚发现了一处消暑的好地方,晚饭后王婶带崤儿瞧瞧去?,我忙过去搂着崤儿,满脸殷情实则算计地笑着。
如果让崤儿在那里扎营避暑,调令郝炎的士兵防卫,那郝炎的士兵频频动作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崤儿扭身躲开,王婶可是又在打崤儿的主意,我满脸惊诧,王婶可是一片好心,崤儿怎可如此诋毁王婶对崤儿的赤诚之心,这个小人真难搞,忙作窦娥状,崤儿跟王婶去就是了,只是请王婶不要笑得那样夸张,活似妖精吃到人肉时的模样,崤儿可是有点怕怕的。
这个死小孩,我飞起身,作魔鬼状赶着崤儿跑,看我现在就把你吃了,看着崤儿仰着那白皙皙、红嫩嫩、俏生生的小脸,弯着那水潋敛、亮晶晶、黑幽幽的双眸像只小蝶儿满屋上下翩飞,笑声散落一地,我倒真的想连皮带骨的把眼前的可人儿活吞下去,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去过瀑布后,崤儿在我的鼓动下真的在潭边建了一个营地,供他白天消暑用,郝炎手下的千人特种队在此驻扎。
探子的各种消息也源源不断汇集过来,铭心经过几次战斗后,现在排兵布阵也越来越老练,提出的各种计划也很周全,最后确定的方案就是派特种队过去潜伏,在敌人水源投毒,放火箭袭击敌营,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铭心向崤儿禀报了作战方案,崤儿也没有追究隐瞒溶洞一事,同意并全权交给铭心指挥,只对铭心下了一个命令,不许我再上阵。
看着崤儿一副威严的大王派头,想起几天前的小蝶模样,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崤儿聪明可爱。
让我对他一直没有戒心,忽略了他与年龄不符的心机和城府。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特别象崤儿这种身世坎坷的王室中人,从我与崤儿第一次见面的巧合,到这次随军的奇遇,种种往事,似乎透着一丝诡异。
但愿是我多心,崤儿。
是夜,月明星稀,蒙汗药效发作后,郝炎带领潜伏的特种队率先发难,只见城内火光闪闪,炸声阵阵,铭心同时下令,向城中发射火器,用轰天雷炸开城门,命令城下士兵发动进攻,一时杀声四起,熊熊火光染红了天空,染红了我的脸庞,不知今晚又有多少鲜血染红大地,唏嘘中,崤儿拉起我的手,明亮的眸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发出坚定耀眼的光芒,崤儿会陪着王婶走下去,面对崤儿真挚的鼓励,不禁为自己的疑心感到羞愧,我朝崤儿露出了衔感的微笑。
大战再次以卫军的大获全胜而敌人惨败告终,从此岄国的门户就此打开。
进入敌人腹地作战,如果没有绝对优势,最怕陷入敌方群众的汪洋大海中,也不想血雨腥风地对待手无寸铁的岄国百姓,所以不能挑起民怨,军纪一定要严明,其实人都有随遇而安的特性,只要不危机他们的自身利益、不激化矛盾就行,毕竟真正抛头颅、洒热血甘于为国舍生取义的勇士并不多见。
再就是一定的做好舆论宣传攻势。
因此尽管我们占领了珲城,岄国也暂时失去大规模作战能力,我还是决定展缓进军,而是逐渐蚕食周边地区,实行仁政。
而岄王则拼命征集军队,到处搜抓壮丁,横征暴敛搜刮军费,引得哀怨遍地,民不聊生,我再让人把岄王的暴政和卫军的仁政编成歌谣,传唱出去,慢慢分化的大部分的民众。
当然能花时间实现这些全建立在卫国经济强大的基础和悦来居的鼎力支持上。
半年时间,卫军已蚕食了过半的岄国领土,面对摇摇欲坠、分崩离析的岄国王室,到了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刻,大规模的决战正式打响。
现在的卫军已不是单纯的卫国人,还有许多是卫军领地的岄国人,我方军队越来越壮大,士气高昂,敌军纷纷土崩瓦解,半个月后,岄王兵败身亡,岄国正式向卫王投降,由于铭心的卓著的战功和卓越的管理才能,崤儿任命铭心管理岄国,拜为上卿,从而开始统领一方,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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