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了?回到车里,孙尚香发现月婳的神色明显是坚定了许多。
决定了,帮刘思雅。
月婳笑了笑,径直爬到了车子的最后排。
为什么?因为当务之急吧,总之舆论的压力目前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况且,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他们给我们什么好处,只要能够淡化掉这种特殊的存在感就好了;反之如果是帮助校方的话,只会扩大混乱甚至导致队伍的崩溃,所以~~~这个交易还算合算。
抬头看了一眼孙尚香,月婳认真的说:香香姐,谢谢你。
不用,这是身为一个导师应该做的。
她仍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结果,你一点也不意外嘛!好吧,笨蛋只有她一个人。
关于校方的事情,以及那种诡异的理想主义,我也想过。
稍后,麻烦应该肯定是会有的,所以,我不想跟他们有太多交集。
但是,已经被卷进了这种事情里,不论怎么样,刘思雅也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吧,说不定这个时候,校方的人已经虎视眈眈的开始准备对付我们了。
毕竟,我们首先接触的,是刘思雅他们啊。
月婳把自己的想法都对孙尚香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孙尚香终于有所动容。
嗯,我不想和他们发生什么交集。
那些冲突我也不想管,既然决定了站在一边,那就干脆快刀斩乱麻,夜袭。
全杀了吧。
省得之后,还有麻烦的双方乱斗。
以这帮老师教授的水平,什么明争暗斗口水战肯定都是少不了的,事情只会越闹越大,我们也会被卷的越来越深吧。
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被卷进去。
极端的处理方式啊,但是你成长的比我想象的快。
孙尚香的声音没有起伏。
有些结果,早已注定,我不过是在加快那个过程。
这是裴罗教她的。
嗯。
孙尚香应了一声,眼睛却不知道到底在看哪里。
但是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还真是窝火啊!那谈判的事情。
就麻烦香香姐了。
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孙尚香就径自下车去找刘思雅了。
……怎么样?看到孙尚香回来。
月婳抬起头看她。
比想象中的还麻烦啊,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一提到杀人,就要急着撇清关系吗?差不多是这样,刘思雅说,她保证我们可以完美的被隐藏在学生队伍里,但是,到达西疆城之后。
希望我们可以尽快离开。
一张纸被孙尚香扔了过来:这个。
她的亲笔签名,省得还没完事就开始推卸责任。
就算不这么说,我也不希望跟她呆在一起啊。
如果不是因为她能更好的控制学生。
我才不想淌这种浑水啊!真是的,明明是他们的问题,但是这种我们想要杀人胁持的微妙氛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伸手接过那张诡异的合同,月婳深深的叹了口气。
事情解决之后,怎么处理她有说吗?没有,寄希望与他们考虑这种事情,不觉得很可笑吗?说的也是,书生谋反,十年不成。
虽然估计不止一次想过要怎么弄死对方,但是真实的靠谱措施肯定一个没有。
月婳不由得觉得一阵头疼,果然很让人受不了啊,这种心机深沉的洁癖理想主义者。
思索之中,她却没有发现,现在的她已经渐渐不太会执著于表面的东西了。
哈哈~~~人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内里常常恶念丛生,偏偏在表面上喜欢标榜自己的圣洁,只能说是,了不起的伪善啊。
开口的人是裴罗。
嘛~~~算了。
未免夜长梦多,今晚就直接行动吧!看了一眼前方的大巴,月婳叹息道:不要万一对方反悔,再来个类似于,快逃,有人想要杀你,这样的通风报信什么的……我们就里外不是人了。
哦?想好怎么做了?裴罗眯了眯眼睛。
能怎么做,直接嫁祸给丧尸吧!一把拎起了身边团成一团的肉肉,月婳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想让它去咬人,但是,实际的话,估计也没少咬了。
而且,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吧……唧——唧唧——睡得正香的肉肉被月婳抓起了尾巴,不由得拼命的支起了上半身,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挠了两下,脑袋朝着月婳的手凑了过去,暗红色的眼睛在车里昏暗的光芒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嘛~~~你决定了就好。
裴罗懒散的看了看还在不断挣扎的肉肉,只是一眼,小东西吓的直接缩成了一团:需要我做什么吗?我们一起去吧。
你看着它点,虽然明显跟我比较亲近,但是根本就管不住啊。
犹豫了一下,月婳又加了一句:速战速决吧,别把范围拉得太大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范围好说,两帮人马早就泾渭分明,显然不管是哪一边,都不喜欢跟对方太过接近。
夜色之中,正中间的一辆大巴孤零零的杵在路中间,只有它后面那辆坏掉的稍微接近一些,但也不是很近。
既然已经决定了,月婳就也不再多想,看着裴罗把肉肉丢进了车顶的天窗,月婳也直接一个伤害加深隔着车子扔了过去。
这种不是直接的物理作用的技能,即使是隔着障碍物扔也没有关系。
啊——有凄厉的女声自车里响起,月婳顿时全身僵硬。
糟了!是那帮女生!她忘了她们还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间断的惨叫声还在持续响起,突然爆出的异能火光之中,她看到了白森森的骨头和石魔那庞大的身影。
狭窄的车内,已经是,不死不休。
又错了吗?这次的选择……凄厉的惨嚎在不断继续,她只觉得一阵眩晕。
杀人,已经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那是该杀之人,只要,她能够说服自己的内心。
可是现在,那帮女学生跟她无冤无仇,即使是人家做错了事情,那也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如今,她正在狭窄的空间之中屠杀她们……由于空间封闭,而且对方又全无防备的关系,只是须臾之间,屠杀就接近了尾声。
有扭曲的面容被映在了车窗上,也深深的映进了月婳的心底。
这一幕,是她一手导演的绝望。
为了自己的行动方便,她开始肆意的践踏别人的生命。
这一刻,她忽然反应过来,不管之前的事情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不管理由是多么的无可奈何,这都是她实际在做的行为。
算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其实不是已经做过了吗?那天夜里的基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再叹息的余地了吧!已经开始了啊……堕落……(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章 错乱我会遵照约定帮各位隐藏行踪,所以,也请各位履行诺言,一旦到了西疆城就自行离开。
远处的大巴附近仍旧有各种吵杂之音传来,刘思雅的脸色冷如寒冰,两个男生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做出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
这帮人,手太狠了,不但直接杀了校方的人,连车上的女学生也完全没有放过,而且死状之凄惨……她感觉有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
沉默的看着眼前一副大义凛然的刘思雅,月婳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大巴,有人正在往下搬运粮食,明明听说大巴里的人都被丧尸偷袭了,可是那一脸的喜色,哪有半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真荒唐……荒唐啊……真荒唐……之前那种无比错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烧的月婳的脑门嗡嗡作响。
残存的愧疚心被愤怒占满,然后她听见了自己无比冰冷的声音。
啊咧?……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刘老师?月婳冷笑:这不是你向我们祈求的结果吗?你说什么?!我有让你们杀人吗?刘思雅的额头有青筋直跳。
咦咦?那难道说,是我误会了吗?好像没有这种事吧!不管怎么看,他们都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呢?难道说,这不应该感谢我们吗?月婳手指的地方,是大巴附近,正在搬运粮食的学生。
说起来,我这里,还有刘老师你留下的交易合同呢!说到底。
你就是想把我们当枪使吧!这样不沾污自己的双手,还真是狡猾呢!被月婳指出自己的污点。
刘思雅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烧,好像一世英名都毁于一旦,她是想过要让对方去死,但是真的不是这种残酷的死法。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两方能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们乘机出来,拉拢一派,打压一派,残局一收拾完。
最大的赢家就成了他们,毕竟她手里还有没用的底牌。
却没想到。
对方直接给了她这种最不留余地的结果。
好像知道她想什么一样,月婳忽然笑了起来:那,难道说,刘老师期望的结果,其实是我们双方拼个你死我活吗?这还真是抱歉啊……让你失望了!孙尚香!枉我还把你当朋友看,你是怎么教育的学生?!小小年纪这么心狠手辣,还如此牙尖嘴利!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孙尚香的语气淡漠到了极致。
裴罗的手中,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
然后一道黑色的电光闪过。
吃饱喝足的肉肉停在了他手上,舔了一下他手中的东西。
眼角余光瞥了一下,裴罗白皙的手掌上留下了褐色的血痕。
还有肉肉那圆乎乎的肚子……月婳顿时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
人肉吧!都是!反应过来后,有些作呕的感觉。
嘛~~~累了吗?回去睡觉吧。
看到月婳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裴罗翻手让肉肉跳了下去,然后就想要伸手抱她。
我来吧!后面的凌夕忽然插了进来,先前在车里看到两人在公路边的情形,但是因为月婳看起来明显心情不好,他就忍了,劝说什么的,他真的不适合啊。
不~~~月儿今晚跟我睡。
身子一转,裴罗直接挡开了凌夕,抱起了月婳,他明显是在欺负凌夕旧伤未愈。
你去死。
又来了……月婳一阵头疼,但是刚刚烦闷欲呕的感觉却明显消退了不少,可是不等她说话,刘思雅的声音就忽然插了进来。
那就这样吧!跟你们这种不知廉耻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喂喂!这算什么意思?!先前没有退下去的怒火再次涌上脑门,月婳再也忍不住了:这位大婶!尊敬的老师!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不知廉耻吗?抱歉啊,我还真是有点不明白,想把人当枪使,用完了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不知廉耻这种话,应该是说您的吧!……啊咧?行了啊!这么生气做什么?看了一眼刘思雅愤怒到极其的表情,月婳只是轻轻笑了笑:你不会是想扇我吧!这又不是八点档电视剧,不过……刘老师这么博学,肯定听说过一句话,人的愤怒都源自与自己的无力,生气到这种地步,这到底是因为我们没有随了您的愿望,还是……嫉妒呢?其实就是嫉妒吧!!呐……想拥有更强的力量,想掌控所有的学生,你其实就是这么想的吧!对校方领导不满,理由说的很好听啊,其实就是因为他们挡着了你的路吧!女王sama之类的……谁都想做吧!看看你这个架势?……还带两个护花使者,嗯嗯,挺不错的啊,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呢?表面上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呵……呵呵……你这个没有家教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有危险的光芒在月婳眼里聚集,她最恨别人说她没有家教了!我……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加重,连肉肉也发出了低低的喉音摆出了一副攻击的姿态,直到此时刘思雅才想起来,这帮人,其实根本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想到这里,她往后退了一步,明智的吞回了即将出口的话。
最好弄明白你的身份!不要摆出一副教导主任的姿态,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小的辅导员吧!不管是教训什么的,你都没有资格。
冷笑了一声,月婳伸手抱住了裴罗的脖子,然后挥手示意肉肉上来。
伸手抹了抹黑貂嘴角的血迹,月婳的声音冷漠到了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程度。
如果不是你还有用,我不介意让你也变成它的食物,肉肉~~~呐~~~~咦?你说会吃坏肚子?挑食的话就拉你去做奇怪的试验哦。
刘思雅……是吧?你所谓的报酬我就大方点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本来你也没准备拿出些实际的东西吧!只是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否则,后果,会是更多的代价哦~~~~~~黑夜之中,留下了月婳冰冷的声音,极度的残忍,同时也有极度的爽快。
颠覆的黑与白。
倒错的是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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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力量下意识的点开了操作面板,左右两侧熟悉的加号出现在眼前。
果然升级了啊!杀人升级。
先前在大巴附近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这么一声,但是那时候心情很差,没有来得及看。
61637/72144的经验值……她记得先前在路上虽然杀了不少丧尸,但最后看到的好像是五万四千多……也就是说,杀人得了七千多的经验。
这居然比杀了那么多丧尸还多……而且,还得来的这么轻易。
看来,校方那帮人里还有三级的异能者呢!不止一个。
狭小的空间里,骤不及防之下,被她坑死在了小小的大巴中,这还真是冤枉啊!但是,或许是因为刘思雅的关系,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半点的怜悯之心。
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种隐隐约约有些颤栗的诡异兴奋感。
杀人的经验也是经验,系统从来都是这么公平。
或许,我也应该公平一点吧!刘思雅,像她那种人,不知道又有多少经验呢?其实,那种人活着还没有丧尸可爱吧!求着他们帮忙搬除自己的绊脚石,千方百计的把沾染血腥的事情都留给别人做。
结果,事成之后,不说是忠诚心和谢礼之类的东西,就连一句起码的感谢都没有,反倒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这还真是……话说回来。
如果不是实力的原因,之前被她忽悠进来的异能者应该也有吧!也应该都死了个不明不白吧!或者裴罗说得对。
这种极致的行为,只有名为人类的生物才做得出来吧!当然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逼着刘思雅兑现承诺的谢礼,甚至是把他们的粮食都抢光来发泄愤怒。
不过,做那种事,还真的没什么好处啊……除了鱼死网破……这跟她想要隐藏自己的目的根本就完全不符。
真是的,要不是为了大局的话,她真的想立刻赏她一串狗牙啊!但是现在,只能是忍了,毕竟这种悬在脑袋顶上。
又不涉及真正绝路的威胁,才能保证那些人老老实实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结果。
还是力量不足吗?如果她足够强的话,坐在**肩上大摇大摆的进城,也不用担心任何所谓的麻烦吧?果然是,人只要有了力量,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啊。
不知不觉中,月婳的思维在朝着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诡异方向转变。
兴许是跟裴罗接触的太久,兴许是见到的死亡太多,也兴许是。
因为基地的毁灭。
那种名为家的归属认同感,正在逐渐消失……已经再也没有回去的地方了啊……可能是归属,也可能是束缚。
……升级得来的属性。
被月婳毫不犹豫的加了精力,当前的属性变成了:力量:5敏捷:7体力:10精力:53耐力:20生命:44法力:146别的属性她都不在乎了,只是法力146……果然还是很少啊!这意味着6次尸爆,看起来挺不错了,但实际的战斗中,万一有召唤物死亡,这点法力,根本就不够看的。
她记得曾经的游戏,前期的亡灵法师,打起boss来,那叫一个焦头烂额啊!蓝球基本是一直透明的状态,主要是不停召石魔闹的,死太快了。
不过,人海战术加尸爆,再丢一个伤害加深……虐起小怪来倒是轻松加愉快。
只可惜,她需要的不是这个,坑爹的系统,普通的丧尸就才只有10点经验而已,仅仅只是聊胜于无,要想升级,还是只能打boss的注意啊!或者是杀人……脑海里一个下意识的念头一闪而过,又被她生生的压了下去。
至于技能,月婳把三页技能翻了一个遍,最终还是决定不点了。
现在是10级,该点的她都点了,有加技能的小护身符在,她再点也没有多大用处,剩下的,还不如等到12级。
某黑的技能是分档的,每六级会有一次新技能。
12级的技能她翻了一遍,比起现在的,都是相当不错,反正也快了,所以不如留着到时候一起点。
不过还真是好期待啊!到12级的时候,她的能力,能比现在强上许多吧!骷髅法师什么的……虽然在游戏里面就是渣,但是换到现实,元素伤害还是很不错的吧!即使是都是1级的最初始技能,但是火焰冰冻什么的,还是比纯砍的强上太多了吧!而且,就算质量不行,还有数量呢!真希望能快点升级啊。
一片黑暗之中,月婳动了动,忍不住翻了个身看向了窗外,一片寂静之中,那里似乎有无边的经验值和丧尸在向她招手……从刚才起,你就一直睁着眼睛在发呆,到底是在想什么呢?裴罗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月婳抬头,看到了他双眼发出的微光,即使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两只眼睛的差别仍旧是非常明显。
结果刚才的争斗以裴罗的胜利告终,他抱着月婳睡在了最后一排的座椅上。
还算宽敞的后排座椅对裴罗来说,仍旧显得有些狭窄,所以他只是斜倚在座位上,就这样背靠着窗子睡下了。
怎么了?为什么总感觉,你似乎很兴奋的样子呢?抱着月婳的手紧了紧,裴罗饶有兴趣的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
……他看出来了?熟悉的淡淡药味在鼻端缭绕……已经完全习惯了啊,这种两个人抱在一起睡觉的感觉……不知道……可能是有点吧,我只是睡不着。
嘛~~~睡不着啊……那要不要来做点其他的事情?嗯——?一声轻笑,然后月婳感觉自己后脑上被覆上了一只大手,熟悉的气息忽然靠近,温暖柔软的唇浅浅的覆上了她的。
轻轻的碰触,然后分开。
在她完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再次贴了上来。
唔——牙城被撬开,熟悉的温软气息一路攻城略地点起了无数的火焰。
唇与舌的纠缠之间,有莫名的甘甜传来,脑子里所有的念头都被瞬间清空,此时此刻,她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最原始的暧昧缠绵。
嗯——良久,直到她再也喘不过来气,趴在裴罗胸口重重的呼吸起来。
啪!有骨骼的响动声从前面传来,然后她懵然一惊。
糟了!大家都还在车里呢!居然做出这种事来……还发出那种可疑的声音……月婳的脸登时通红,好在一片黑暗之中完全看不清楚。
现在睡得着了吗?头顶上传来裴罗的轻笑,之后是前面凌夕的冷哼。
……原来是这样啊,你是在担心我吗?察觉到他的意图,月婳顿时感觉一阵温暖,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黑暗之中,她静静的笑了。
我想要变强,要变得更强。
强到足以改变一切,强到足以随心所欲……嘛……都会有这个阶段的,做你想做的,这样就行了。
跟着自己的心意走,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真正的真实。
黑暗之中,裴罗的回答有些不置可否。
真正的,真实?不要总教她奇怪的东西!凌夕的声音有些愤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喂!其实,你也知道吧!哼!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嘛~~~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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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征兆又一个尸爆被月婳丢了出去,剧烈的火光和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她有些头疼的打开了操作面板,27/146啊!又见底了,不管多少,这法力值还真是经不起用啊。
考虑了一下,她没有再继续丢技能,这种时候,还是保留一点法力,以备不时之需的好。
越是靠近西疆,丧尸越是密集,这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密集程度来看,不知道西疆到底还在不在啊……刘思雅他们还在不断靠近,仅有的几个异能者已经完全躲在了自己这帮人的身后,这种时候,月婳也不太可能特意把人推出去,但是果然还是很不爽啊!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喂!多少出点力吧!月婳回头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我们的异能已经耗光了。
刘思雅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样啊,嗯嗯,也好,我的异能还能丢好多次呢!不知道,你是愿意出来战斗呢,还是——冷淡了看了她一眼,月婳笑了:愿意让我对着你们放尸爆呢?尸爆的威力,想必他们刚才也都看到了,一丢进丧尸群里,就是一片飞沙走石火星四射,不仅是威力,范围也笼罩了方圆九米左右的范围,足有六七十平。
烟尘过后,往往都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深坑和各种被炸到支离破碎的残肢断臂。
不好意思,我还能战斗,只是很累,想要休息一会。
回答的人是陈风。
这个青年的性格其实挺机灵的,这几天以来。
一直是他在负责跟月婳等人打交道,此时眼看刘思雅跟月婳的矛盾一触即发,立刻就站了出来。
你知道就好,亲爱的刘老师,我留下您,是因为您还有用,如果,您一直是这么一副不合作的态度的话……那其实,让你。
包括你们活着都没有任何意义。
极度冷酷的措辞在后方几个人之中引起了一阵骚动,但是月婳不在意。
因为她知道,绝对的力量之下,这帮贪生怕死的人,其实什么都不敢做。
事实就是这样,人类都是贱骨头,否则刘思雅也不会把什么事情都瞒着底下的学生了,她怕的就是那帮没头脑的青年们起了什么骚动,然后。
会走到一个鱼死网破的地步。
如果能活着。
谁又想死呢?尤其是手中有权有力量的时候。
只怕是就差高唱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了吧!恍惚之间,月婳忽然感觉自己跟以前的蔡渊很像,这种拿着力量胁迫别人的感觉……说起来。
他的力量也跟自己的尸爆差不多啊,究竟是命运呢,还是巧合……?跟那个人一见面就是生死,现在想来,其实他也没干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力量就想要权利,理所当然的吧!只是我们,站在了不同的位置上啊……说到底还是力量,如果他足够的强,笑到最后的人,就是那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了。
不过,自己好像什么都还没做吧!既没有杀他们的人,也没有逼着女学生去做啪啪啪的事情,那这种苦大仇深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思乱想之下,月婳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思维方式已经渐渐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善与恶,对与错已经逐渐不是她所判别事情的标准了,取而代之的,反倒成了,利益和目的。
只是现在的她,还没有觉悟到,人性其实比她想象的更贱,有的时候,你释放一点点的善意都会让对方觉得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反倒是,在面对绝对的恶的时候,会真正的臣服下去,甚至患上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所以中国才有句俗话,叫做鬼怕恶人。
就像现在的刘思雅等人,如果月婳真的狠下心杀掉一半的话,即使这帮年轻人再有反骨,再容易激动,也会懂得什么叫做怕,到时候,只要把带头反抗的全部杀掉,留下没有骨气的人就好。
那样他们就会心甘情愿的成为附庸和掩护,就像当初蔡渊在基地所做的那样……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月婳跟蔡渊,可能真的算是命运的相遇。
他曾经执掌力量,她也曾经差一点就对他妥协。
只是瞬息之间,生死和强弱都被颠覆了而已。
唯有结果,才能证明一切。
……铛一声金属音的轻响在月婳耳边响起,她立刻打开了操作面板。
又升级了,当前的经验变成了72144/90180。
没有高级丧尸,能达到这个经验值,普通丧尸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200了吧?这样的规模,已经算是小范围的尸潮了呢!果然还是很不对劲啊,因为丧尸不喜欢阳光,所以一般大白天不会在露天的地方看到这么多的丧尸。
而且,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丧尸会在小范围内互相吞噬,直到进化出一只占压倒性优势的高级丧尸,而这种数量的丧尸之中,居然连一个二级的也没有……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啊!皱着眉头,月婳看着眼前逐渐减少的丧尸群,又看了看前方的大山。
转过这座山,应该就是入城的公路了吧……西疆到底还在不在,答案近在眼前了呢……唉……还是先把升级的属性点加了吧!力量:5敏捷:7体力:10精力:53耐力:21生命:45法力:148再次把点数全部加到了精力上,法力值变成了158,看了一眼40/158……刚才恢复了一些,再加上升级的,但是果然还是好少啊。
总是叹气会让人变得非常压抑。
裴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咦?你回来了?已经完了吗?月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全身上下仍旧干净整洁的没有一丝血迹。
然后又看了看眼前,丧尸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只,地上是大堆大堆的尸体。
所以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最近走神都很严重呢!没有……你是在想西疆到底还在不在吧?裴罗轻笑:那种事情啊,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命运而已。
就算是命运,我也一定要扭转,我们一定会找到的,那个方法。
嘛~~~勇气可嘉。
你就是这种什么时候都直截了当的态度才与众不同啊!喂!你是在说我脑子不好么?跟他一比,真的能有人不像是个笨蛋吗?嘛~~~上车吧!哦呀?~还在介意呢~?没有那种事情,这叫做坦率。
用你们人类的话说,算是优点吧。
不断的掩藏自己的本意,本来就是只有人类才会做的事情,但是,还真是……接受困难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三章 尸潮由于是地处湿地,周围多山,所以西疆的夏日清晨,总是带着些淡淡的雾气,金色阳光自天边照过来,又从层层云丛和薄雾间透出,显得有些空灵。
高速公路城市入口近在眼前,西疆收费站,几个偌大的金字早已蒙尘,只在清晨的朝阳里反射着斑驳不明的暗沉光泽。
只是,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却仿佛天上人间一般遥不可及。
原因是收费站前,无边无际的尸潮。
汽车猛的在路口停下,眼前密密麻麻的丧尸让月婳想到了那一夜在基地里发生的一切,时光好像突然倒转回去,那种地狱般的绝望气息近在眼前。
一幕幕场景在眼前倒过,无法形容的情绪在脑中翻滚。
仇恨?绝望?亦或是自责?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直到,一大群的丧尸被他们的味道所吸引,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已经,不存在了吗?西疆?伤害加深尸体爆炸一连串的技能被月婳扔了出去,眼前是飞溅的残肢断臂和星星点点的火光。
无数的丧尸惨嚎着被炸飞,然后又是更多的丧尸连续不断的涌了上来。
轰!轰!剧烈的爆炸声,而后,月婳猛的怔愣了一下,她刚才,明明只扔了一下尸爆,那另外的一声是?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月婳眯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收费站的那头,有爆炸的火光和黑烟正在升起。
是巧合,还是有人?有人在那头。
我听见了枪声。
凌夕的声音自后面传来,他们这些人之中,要属他的五感最为敏锐。
月婳也仔细侧耳倾听了一下,但是一片混乱的嚎叫之中,她实在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不过,他说有人,那应该就是真的有人呢。
看来这座城市还没有陷落啊!本来已经完全绝望了的,但是现在,月婳顿时升起了新的希望。
不过这么多的丧尸算是怎么回事啊?这种尸潮之下。
陷落不只是时间的问题吗?江小姐,这是刘思雅现在对她的称谓:这种尸潮之下。
西疆是不可能有人活着的,我们准备立刻掉头回去,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呢?皱了皱眉头,月婳有些烦躁,即使没指望她帮忙,但是这种立即就来扯后腿的感觉……她真的很想说靠!虽然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即使是喂丧尸。
也能拖延不少时间不是?西疆。
她必须去!不,里面有人活着。
月婳冷淡的丢出了一个尸爆:收费站对面有枪声,我们的人已经听到了。
就算是这样。
那也不可能过去了吧!这么多的丧尸!总之,我们要返回了,你们请自便吧。
这样啊……那你们,就没有用了哦!扯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月婳轻轻的挥了挥手。
一道黑色的闪电出现在刘思雅他们队伍的后方,一声惨叫声后,一溜儿血泉忽然从一个男生的喉咙处喷了出来。
男生双手捂着喉咙不断的后退,腰背都因为痛苦弓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破碎不成调的嘶嘶声不断的从他喉咙里发出,大量的鲜血洒在了地上。
一个女生试图去帮他,但是,对方显然已经是回天乏术,女生抓着男生的胳膊拉扯了两下,忍不住抽泣起来。
你!魔鬼!女生大声朝月婳吼了一声,后方车子上有学生纷纷侧目,但是由于距离和角度的关系,无法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她这声怒骂,月婳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魔鬼吗?或许是吧……也许残忍,但是,这条路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罪恶什么的,都是必须背负的东西。
从我决定杀掉校方的人开始,就已经没法回头了……沉沦也好堕落也好。
终究,只有你死,才能我活。
但是,哪怕坠入深渊,我亦无怨无悔……因为,别无选择。
吼——沉闷的嘶吼声响起,刚刚还痛苦不堪的男生猛的朝着女生扑了上去,而后是一阵让人胸闷欲呕的撕咬和咀嚼声。
刘思雅那方的人纷纷散开,有火球和冰弹之类的异能被丢了出去,圈子中间的一男一女瞬间被灭杀。
轻轻弹了个响指,毛茸茸的肉肉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跳回了月婳的肩上,这是她这几天跟裴罗学会的。
拿手小心的擦了擦肉肉嘴角的血迹,月婳看着那边还处在混乱之中的几个人开了口。
刘老师,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刻马上就被我变成丧尸;另一个是留下来帮我战斗,这样有可能不会变成丧尸,不知道,你喜欢那条路呢?当然,如果你们选择第二条路的话,我会说到做到,入城之后马上离开,不再跟各位发生任何交集。
如果是第一条的话……各位的尸体,我会仔仔细细的好好使用的……爆炸什么的,其实很不错哦~~~单纯的杀戮并不能威胁他们,末世之中,即使是现在就让裴罗拿刀宰了他们,也不过就是个解脱,这种死法,未必就比活着痛苦。
这帮人最怕的永远是变成丧尸,没有人喜欢自己变成那种丑陋的行尸走肉,所以只有肉肉才能威胁到他们。
要怪就怪你们当初,为什么一门心思想要算计和利用我们吧!顺便说一句,后面那些学生们也应该下车了!我们好像没有保护他们的义务吧!先前她不理会一方面是觉得下来也没有多少战斗力,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己也想要经验,因为系统对于队伍的判定似乎是人心之类的微妙东西,所以,在她的组队面板里,刘思雅他们是表示中立的白色,不管杀了多少丧尸也跟她没关系。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这种无边无际的尸潮,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末世里,普通人本来就是都要加入战斗的。
只是对方心怀鬼胎才让学生都留在车上而已,大概是存着什么保存实力之类的想法。
几辆车子被停在一起,一个简易的掩体顷刻完成,刘思雅他们也走了上来,死人之后,他们明显是老实很多了。
又是几声爆炸声响,收费站的另一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月婳心中的希望渐渐升起,又是一个尸爆被她丢了出去,火光四溅中,残肢断臂和着黑漆漆的烟尘一起腾起。
和另一边时不时响起的爆炸声遥相呼应。
但是,无边无际的丧尸越聚越多,谁都知道这样的打法不是个头。
只能寄希望于收费站的另一边,能有些什么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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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星辰刚子!你那边怎么样?一个黑脸的大汉扔掉了手中打光了子弹的步枪,然后从地上操起了一把巨大的砍刀。
老子也没子弹了!他妈的,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都是太阳一出来就退了的!操!这帮子王八蛋,吃了枪药了吧!一个头发杂乱的青年掂了掂手中最后一颗手雷,然后一狠心拉开了铁环,猛的丢了出去。
轰!爆炸声响起,青年面前的防线压力顿时轻了不少。
乘此机会,大量的防汛沙袋被后面的人补了上来,堆积在已经出了缺口的防线上。
狗日的异能者!他妈的看到天快亮了就都走了!日你先人板板!防线要是真的破了,谁他妈都没好果子吃!……住嘴!还有在的呢,别瞎说。
男人的话刚刚出口,就被身边一个人捂住了嘴。
啊——!堆到三米多高的沙袋顶上,刚刚走了神的男人突然被下面伸上来的一只黑色的手给扯了下去,凄厉的惨嚎声在不断响起,防线周围的人脸上顿时都难看了几分,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空间。
大家再坚持一下,老黑已经回去……啊!——男人的话说到一半,惨叫声就猛的响了起来,顿时压抑的气氛再次增加了不少。
一点白色的冰晶突然出现,四周的空气顿时凝结。
即使在嘈杂的丧尸吼叫中和乱七八糟的枪炮声中,噼里啪啦的冰晶凝结声也分外的清晰可闻,一朵巨大的白色冰花在丧尸群中。
以刚才出现的冰晶为中心徒然开放。
噼啪——噼啪——更加巨大的碎裂声交替响起,刚刚的冰花一瞬间扩散到了方圆十米。
但仅仅只绽放了一刹那就猛然散开,被波及的丧尸纷纷裂成了霄粉,低温带出了朦胧的白气,丝丝缕缕的出现在了徒然被清空的丧尸群中,污浊和透澈之间,带起了一种极度梦幻的美感。
这样不就可以了吗?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响起,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现在了防线的后方。
……啊拉~~~这种气味……一个极为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月婳耳边,吓得她脚下一个踉跄,一脚踩空就差点从大巴车顶上跌了下去。
一只手从斜刺里伸过来。
凌夕一把拖住了她,把她悬空的身子拉了回来。
即使现在的手臂因为神经损伤已经不适合再拉弓。
但是他敏捷的身手和反应力却没有因此降低多少。
你是谁!普一上来,月婳就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不对,与其问是谁,不如问,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又或者……什么东西比较恰当。
眼前的少年有一头灿烂的金发,不同于裴罗那种优雅的浅金,他是那种较深的亮金色。
看起来有一种阳光灿烂的感觉。
稚气未脱的脸上。
漂亮到极致的五官有些难辨男女,那种皮肤白皙细腻的程度连月婳都差点自愧不如。
之所以知道他是男生,是因为他此刻是光着上半身的……仅仅只穿了一条长裤。
比列极度完美的身材下,明明纤弱无比却又给人活力四射的感觉……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少年那双金色的眼睛,竖起的瞳孔此时眯成了一条细缝,仿佛猫儿一般。
看到月婳被凌夕拉上车顶,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儿的神色。
啊拉……这样啊……意味不明的声音极度清澈,马上,少年又莫名的高兴了起来。
总之……先打个招呼吧~~~~~吾名——星辰。
听到这种诡异的语气,月婳顿时寒毛直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
吾名——失语者。
吾名——风言。
他是……眯成一条细缝的金色猫眼近在咫尺,月婳终于脱口而出:你是觉醒者?!只是惊惶之下,声音太大,刘思雅他们都纷纷看了过来。
啊咧?——看来你知道嘛?啊啊~~~你怎么会知道啊~~~~莫非你见过吗?是谁?飞雪?极光?总不可能是那个毁灭吧——少年的性子显然很是好动,一边说一边果断的凑到了月婳跟前,鼻子轻轻的抽了抽,不知道是在嗅什么。
被他靠近自己,月婳只觉得身上一阵寒气直冒,不管少年表现的多么无害,她可是真正体会过风言的威力,那种一击之下整个基地灰飞烟灭的强大……至今尚在眼前,从未忘怀。
自称是觉醒者,那么这个少年比之风言,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奇怪啊……为什么都没有呢?告诉我吧,告诉我嘛~~~你到底遇到的是谁呢?~~~啊啊!~~~~果然还是很好奇啊~~~~~~自说自话的星辰整个人都凑了上来,明明是娇嗔到极致的声音,月婳却感觉自己仿佛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难受,只因为那双金色的眸子里,分明是毫无感情,那种犹如爬行动物般冰冷邪异的视线……果然,与其说是猫眼,分明是蛇眼吧!身体几乎无法动弹,然后一双手抱过了她,有黑色的阴影忽然挡在了眼前。
凌夕……啊咧?……看来我是被讨厌了啊?喂喂!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只是问问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告诉我嘛~~~~是风言。
月婳从凌夕后面探出头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上前一步,对星辰说道。
如果真的是觉醒者的话,现在也逃不掉了,而且……她也不想再这样被他保护着了,怕了呢……风言?什么风言?咦咦?居然还有我没听过的名字……真奇怪……讨厌啊~~~真不高兴——为什么会有我不知道的名字呢!那帮家伙……一边念叨着,少年一边转了个圈,然后忽然下意识的一跺脚。
轰!——大巴的车顶被他整个踩踏的呈放射形陷了下去,中间的钢板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被凌夕抱着后退的同时,月婳下意识的丢了一个伤害加深过去。
啊啊~~~不好意思啊~~~用力过猛~~~~~~咦咦——这是什么东西——轻轻一跃,少年直接跳到了瞬过来的石魔头顶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因为他的闪避碰到了一起的小骷髅们。
好像挺好玩的呢~~~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喂~~~可以送我一个吗?~~~星辰飞快的在骷髅的头顶跳动,明明刚才力气大到一脚毁掉了整个大巴车顶,现在却一举一动轻盈的像是一根羽毛。
但是,他这种仿佛是在玩耍一般的动作,却带起了月婳心中最深的寒意。
比风言还强啊!这个星辰!这么钝的刀,真的能用来砍吗?蹦着蹦着,少年忽然从小白的头顶跳了下来,在月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小白劈砍过来的骨刀。
咔——一声让月婳神经骤然抽紧的清晰脆响声之后,少年把小白的骨刀生生的掰断,半截白骨被他握到了手中。
真的是骨头啊……唉?还没等他看个明白,半截骨刀就突兀的开始透明,然后逐渐消失,但是马上,更让月婳震惊的事情就出现了。
一丝细细的深紫色血线出现在少年的掌心,随后就开始缓缓愈合,但是只是这一丝血线,却让双方都同时震惊无比!月婳惊的是,在伤害加深的作用下,小白的全力一击对上星辰毫无防备的手,居然只是这么一丝血线的结果?这个少年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啊!?而星辰惊的却是……好厉害!好厉害啊~~~~居然可以伤到我……喂喂!!这个东西,真的好厉害啊……送我一只吧!送我一只好不好……咦?不对……少年骤然色变,有些惊恐的朝着月婳看了过来:不完全是它……咦咦?咦——你居然……你为什么会有那家伙的能力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少年忽然跳了起来,脚下一动,一只小骷髅被他生生的踏成了碎片,不等月婳再说什么,星辰已经眨眼间消失到无影无踪了。
沉默。
而后是一阵虚脱的感觉,冷汗瞬间浸湿后背,月婳脚下一软,生生的坐倒在了地上。
这个自称是星辰的少年,太强了……太强了啊……如果他真的动手,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活得下来。
刚刚经历了一场失去,她已经有些承受不起了。
力量啊……力量,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有跟那种怪物匹配的力量呢?觉醒者……星辰?飞雪?极光?毁灭……四个啊……对自己懦弱无力的愤怒感,和对觉醒者力量的恐慌感不断交替,不知不觉间,最终都汇成了一种尖锐的恨意,如同毒汁一般,慢慢的渗入了月婳的心底,也让她朝着偏执的路上,逐渐的越走越远了……总有一天,我要拥有可以生杀予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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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入城星辰走后,无边无际的丧尸潮也莫名其妙的撤了,月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景观,一大群的丧尸直着爪子摇摇晃晃的沿着大路竞走,那种荒诞的感觉,让她想到了百鬼夜行。
但是丧尸的天性并没有因为这种荒诞的行为被抹杀,路过月婳他们的丧尸还是纷纷围拢了过来,不知不觉就留下了一大群。
扫了一眼四周的人,月婳皱了皱眉头,果断把肉肉从肩上丢了下去,黑貂识趣的往前窜动了几步,顿时把一帮子异能者吓得纷纷后退,没有人再往这里探头探脑了。
丧尸退了不久,前面收费站的防线就被人打开,劫后余生的人一边整理着尸体,一边拉着枪栓警惕的看向这边。
差不多了!月婳把风衣上的兜帽翻了上去,随意扎成一个马尾的长发被她小心的塞了进去。
自从基地陷落之后,她就没有再穿过碍事的裙子,身高最近也长了不少,牛仔裤什么的配上腰带勉强可以穿了,只是得把裤子的下边叠好而已。
我跟裴罗先走了,进城之后再汇合。
你们的话,混在学生队伍里也没什么关系,稍后来找我们吧,我会把肉肉留下,它知道怎么找到我们。
收费站那边的通道卡的很死,黑压压一片,一眼看过去少说也是成百荷枪实弹的人,异能者也不知道有多少,这种情况下,太多人一起混过去纯属扯淡,毕竟她不能指望孙尚香和米果也有那个能力无声无息的过去。
而且。
真正麻烦的东西只是她的宠物们而已,当然裴罗也是极度显眼的存在。
这种身高这种发色这种长相这种气质……还有那双只要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的眼睛……以他的性格又不能指望他知道什么叫低调行事,所以他们两个先走会比较好。
笑了笑,月婳的手在风衣里动了一下,掩人耳目的动作之后,她惯用的那把伞兵刀被握在了手中。
凌夕,香香姐暂时就拜托你照顾了。
手中的伞兵刀轻轻一抛,月婳帅气的挽了个刀花然后捏着刀尖把刀柄递给了凌夕。
我知道了。
伸手接过伞兵刀,凌夕的回答一如往常一样简单。
月婳只是笑了笑,诚然。
现在他们之中,裴罗和她才是最大的战力。
但是,想要对凌夕怎么样……即使是不能使用死亡之骨的现在,也根本就是开玩笑的事情吧!毕竟,那种速度和反应力,太非人了啊~~~考虑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了,她这才伸手把刘思雅招了过来。
刘老师,决定你们价值的时候到了哦,就这样带着这些丧尸靠过去吧。
做出一副寻求帮助的样子就可以了。
稍后我会制造点混乱出来,该怎么让混乱扩大,又不会跟对方发生冲突。
我想,你懂的。
我知道了。
虽然能摆脱这群瘟神在刘思雅看来是好事,但是她仍旧有些警惕,毕竟谁知道月婳他们不会出尔反尔。
行了,只要你好好做到,我是不会把你们怎样的,毕竟引起骚乱并不是我们的目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月婳不在理会她,而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边的人。
那么,走了哦~~~伸手让裴罗把自己抱起,两个人逐渐隐没在了学生队伍的人流之中。
两方队伍逐渐接近,几声试探性的枪声过后,是一排接一排绵绵密密的枪声,而后,一个个爆炸物也被扔进了引到收费站附近的丧尸群中。
好强啊!这种有规律的射击方式,看来对方是有组织的呢。
看起来的确是……传来的是裴罗低低的声音。
算了,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进不去了。
轰——收费站中间偏右的工事下方,一具尸体被月婳突然引爆,火光缭绕的同时,堆积好的防汛沙袋被掀上了天空,短暂清空的丧尸瞬间又挤满了刚刚炸出的大坑,争先恐后的朝着防线之后的人们涌了过去。
操!谁他妈扔的雷子!进来了!嘈杂的怒骂之后,一大群拿着枪的男人围拢了过去,但是由于防线的破坏,不断又有人被丧尸给拖了出去,极度混乱之中,学生队伍也开始骚动,一时间混乱持续扩大,即使是她放尸爆的时候特意选择的是较为靠外的位置,也仍旧是伤亡激增。
践踏别人的生命,这就是生存的代价吗……最后看了一眼越加混乱的防线,月婳感觉到耳边的气流瞬间缭乱了起来。
眼前的景物飞快的倒退和下滑,只是须臾之间,再回头时,他们就已经上到了远远的一处山壁之上。
站在一大块凸起的岩石之后,月婳看到有一朵巨大的冰花在防线之处突然开放。
西疆的异能者已经强到这个程度了啊?还只是区区一个路口而已。
这种范围和杀伤力,比之她的尸爆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啊……看来这种低调进城的方式真的没错呢,如果直接跟这种强大的异能者碰面的话,万一又出了什么误会,那这次的西疆之行,就要演变成一场全武行了。
几道白光猛然出现在她身边,**和小白它们纷纷瞬了回来。
眯了眯眼睛,看着不远处朝阳之中灰蒙蒙的城市,月婳冲着裴罗笑了笑:走吧!西疆之城,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那个可以留住你的方法吧。
不,是一定要找到,必须!……西疆是半山城,夹杂在高山和湿地之中,所以经常下雨,气候湿热。
整个城市不是很大,由于是古城,而且聚居的少数民族比较多,所以城市周边大部分街道都是比较狭窄的那种。
老旧的两层楼院落林立在街道两旁,充满了古韵的同时,又加重了杂乱和破败的感觉,就仿佛身在古老的死城一般。
但是,西疆的幸存者却意外的多,多到路旁每个院落之中,都有幸存者存在的气息,到最后月婳只能拿着超大号的运动服和造型奇怪的风衣之类的东西把小白它们包裹起来,不过好在,那些人似乎对他们的事情也没有多大兴趣就是了。
只是偶尔,会看到各种在二楼的阴影里探头探脑的人,完全封死的门窗上是厚厚的灰尘,寂静的城市死气层层,无法想象在那些脏兮兮的玻璃之后,他们过着的,到底是怎样一种生活。
喂!裴罗,你还记得你妈妈住的地方是在哪里吗?一边走,月婳一边问道。
记得,尤公巷。
嗯,那反正也没地方去,先过去看看吧。
月婳打开地图然后对比了一下当前的街道,然后问道:那么,该怎么走?不知道。
裴罗的回答极为干脆。
什么叫做不知道啊……?月婳顿时满头的黑线。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地方而已。
裴罗,那个……嗯?难道说,你该不会是……路痴吧?!……我只是不会去记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什么叫无关紧要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啊!根本就是借口吧!你其实就是个路痴吧喂!!月婳突然想起刚出基地时,去到医院的那个时候,问他医院周边有什么也是一概不知!这种感觉……根本就是路痴加宅男吧!还是死宅那种!(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六章 花逝由于裴罗的路痴属性,月婳不得不先准备想法子找人带路。
但是路过了几个路口,看着楼上的玻璃后偶尔探出来的一脸阴森的脑袋,她都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下口。
喂!一个粗嘎的男音忽然从街道尽头传来,而后,一个半光着膀子,两臂都纹着奇怪纹身的男人带着一大帮明显是外强中干的汉子朝着月婳他们走了过来,倒提的棍棒从地上划过,扬起一溜儿烟尘,明明应该是十分有气势的场景,月婳却莫名的觉得有些滑稽。
什么时代了啊!还演黑帮电影呢!走得近了,一群男人看清了月婳的模样,顿时流里流气的大声起哄起来,其中有几个还吹起了口哨。
闭嘴!当中的男人大喝一声制止了手下的行为,眼里的惊艳只是一闪而过,但是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男人剃了个光头,前额看不到任何发茬子,油光闪亮的,显然是属于自然秃,在巷子顶上透出来的天光下,显得分外明亮,月婳甚至有一种狭窄的小巷全部都被他瞬间照亮了的感觉。
在下许绍洋,是青龙帮,不对!说道这里的时候,男人有极细微的抖动,然后他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啊呸!是花逝、情依旧的……左护法!花逝?情依旧?这是什么?月婳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有莫名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这种充满了非主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许绍洋顿了一下。
显然是有些尴尬,但是立马又成了气愤:他妈的帮派名字啊!凶神恶煞的吼了一句。
然后他听到了后面有人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都他妈笑什么笑啊!老子也知道很蠢啊!看,连个小丫头都他妈受不了了!操!又不是老子起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许绍洋有些丧气的垂下了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行了行了,都别他妈笑了,做正事,正事!喂!几位在这里转很久了啊!怎么样!有什么指教吗?前几句是扭头对着他后面十来个汉子,后面是对月婳他们说的。
我们只是在找一个地方,想要找人带路。
月婳平静的开了口。
那就赶紧滚吧!这边破地住的都他妈是外地逃难来的。
谁知道你要找什么地啊?找人带路,去城中心吧!妹子。
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哥劝你一句,好好把脸藏藏,别没来由的糟践自己还给别人添乱,这年月……许绍洋厌恶的挥了挥手,显然情绪是极度不耐烦。
这样啊——那谢谢大哥了,不过我们真的是想找人带路,如果以食物为报酬呢?许绍洋楞了一下。
显然是有些意动。
但是很快就再次挥了挥手,月婳甚至感觉他的表情里有一丝嫌弃:滚吧滚吧!老子这边真没本地人,你们这么多人。
再在老子的地盘晃,别怪大爷不客气了!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呢!虽然大爷我不揍小孩,许绍洋眯着眼看了一眼月婳的身后,冷笑了一声:但是这种藏头露尾的家伙,还有小白脸外国人……咦?月婳下意识的朝着裴罗看去,虽然是很白……但是谈不上小白脸吧……一个念头刚刚划过,身边一阵风拂过,白影一闪,裴罗就已经不见人影。
喀拉——!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的响动声传来,许绍洋捂着被裴罗直接卸掉的胳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十几个大汉瞬间骚动起来,手中拖着的棍棒立刻就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攻击。
别动手!他妈的我说别动手!抱着膀子,许绍洋一声大吼声震全场,然后他咬了咬呀,一使劲,自己把脱臼的左臂给装了回去。
行~哥们儿,今天我老许认栽,您划个道出来吧!许绍洋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刚才那一瞬间,冷汗已经完全浸透后背,虽然他的异能很无用,但是好歹也是个异能者,但是……刚才那个外国男人过来的时候,他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对方要的是他命……不过他也知道对方暂时不会这么做,选择这种有威慑力但不具备实际伤害的方式,他们应该是有所求的。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退回来的裴罗,月婳知道他向来懒于跟这些人打交道,一句小白脸而已,他还没那么玻璃心,但是如今,突然这么做,是因为他心情其实也不是很好吧?是啊,即使嘴上说的很无情,但是再次回到这座城市,他又岂能没有半点感觉?嘛~~~老许~~~大叔,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麻烦你帮我们找一下可以带路的人,还有,我想听听本地的情况。
还是那句话,我们可以给你相应的报酬哦。
思及此,月婳开了口。
即使是这个许绍洋表现的极端粗鲁无礼,但是月婳对他的印象仍旧还算不错。
漠不关心是正常的,毕竟自己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能对陌生人的事表现出热情,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别有用心吧!而且,也还算是粗中有细的一个人,被裴罗攻击后,立刻就明白了实力差距,也没有让底下的人拖住,自己先跑的意思……在知道月婳他们愿意以食物作为报酬后,他仍旧坚持说了实话,即使是眼里充满了明显的渴望和无奈。
在这个时代,有行为底线,没有过度的贪心,已经算是不错了。
如果换了在这里的是刘思雅,想必……呃……那是肯定会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把事情先揽下来,然后一顿花言巧语,稍微大意一点的话,让她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吧!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而已,真正是什么样子,那是也说不准的事情,不过好在,她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兴趣,目的也就仅仅是找人带路而已。
四下打量了一下,站在街心说话,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可是一路走来,月婳发现路旁的建筑似乎都已经被人占据了,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那,老许,直接带我们去城里吧!月婳很随意的开了口。
呃?我是没问题……犹豫了一下,许绍洋说道:但是我们这么一大群人,穿街走巷的过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他这么一说,月婳回头看了一眼,的确啊,本来罩在奇怪黑衣里的骷髅和高大的石魔已经够显眼了,然后现在后面还跟上了十几个獐头鼠目的汉子,一个个的还拖着碗口粗的棍棒……怎么看都是一副要去挑场子的样子啊……这些人不都是你带出来的吗?月婳满脑门的黑线。
先前那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吗?老许显得有些尴尬。
你们的地盘有多大?不大,就这四条街。
但是……顿了一下,他还是说了实话:临近的街区的帮派跟我们不合,尤其是最近矛盾更加的激烈了,怕是会,有些麻烦。
听了这话,月婳又是一阵无奈,只是这么个小地方而已,这帮人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把他们留下,你跟我们走。
月婳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了这话,后面的大汉顿时骚动了起来,老许也愣住了。
许哥!不能去!就是,去了还能回来吗?咱跟他们拼了吧!住口!又是一声断喝,老许眼里有复杂的神情不断闪烁,他实在没想到对方会提这种要求,虽然身后的人不见得有什么大用,但是真的落了单的话,就算这几个神神秘秘的人不把他怎样,就是对面街的人,恐怕也没有那么好相与的。
而且……他之所以一见面就要求对方离开,也是有原因的,这年月,长的太漂亮是种麻烦,就那小丫头的模样,这麻烦还小不了,他老许只想平平安安过他的日子,半点也不想卷进麻烦里。
思来想去半天,他才终于开了口:妹子,老实说,你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
我老许好歹也是这几条街的老大,要我一个人跟你犯险,你那点报酬不值当。
抬着头看了看老许脸上的神色,月婳突然打消了让他派个小弟的念头,这个人好像是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不过要是你们能帮我做一件事的话,我老许把命卖给你也值当。
果然来了啊……说说吧,什么事?现在说让他派个小弟也是阴奉阳违的事了,而且现在看来,西疆城的情况比她想象的更复杂,就比如说这种龙蛇混杂的帮派割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妹子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跟我来吧。
老许的神情有些复杂。
行。
月婳笑。
虽然说就这么贸贸然的让这个不知底细的老许带路似乎不太好,但是……算了,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对方应该也玩不出什么花来,而且这种诡异的小帮派……连一个普通人都能当上所谓的左护法,那么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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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势力老许带着月婳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座八十年代的典型居民楼大院,灰扑扑的小楼看起来极不起眼,但是仅仅六层的塔楼也用不着死命爬楼梯,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在院子门口的时候,十几个大汉就被老许给赶了回去,他带着月婳他们爬上了四楼,打开了其中一扇房门,这才说道:进来吧,这是我家。
表面上看起来脏乱差,但是内里三室一厅的房子却显得还算不错。
只是那种雅致的装修,却显然跟老许的风格极度的不符,更像是什么书香门第的感觉。
这真是你家?呵~~~以前当然不是,我都不是西疆人,这整个大院都被我们买了。
老许随意的搬了把椅子,然后把沙发留给了月婳他们。
大哥,抽烟~~~一包完整的白沙烟被老许从柜子里摸了出来,然后殷勤的就要往裴罗手上递。
不要。
冷淡的摇头拒绝,在裴罗看来,这种东西除了杀死脑细胞没有别的用处了。
那其他几位大哥?老许看了看裹在阴影里的小白它们,从见面到现在,即没露过脸也没说过话。
不用!哦,好,好。
老许点了点头,然后就手忙脚乱的把一根香烟塞进了自己嘴里,但是在月婳的瞪视中又很快的拿了下来。
说正事吧!看着他的干笑,月婳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她真没时间跟他干耗。
几位都是强龙。
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我这种人。
求的也就是一个安生立命的所在,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没了是吧。
月婳坐到沙发上,真皮的,手感还真不错,显然这个家之前的主人应该是比较殷实的。
妹子真是聪明绝顶啊~~~~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啊,前途无量!老许一愣,然后满脸笑容的拍起了马屁。
说吧。
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眼,拜托。
这再不知道,她真的可以买块豆腐去撞死了。
不过现在也买不到了。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帮派被人抢了,还他妈起了个二货名字,靠!一时气愤,老许又忍不住爆了粗口。
几位是强人,如果能帮老许我出了这口气,以后上山下海悉听尊便。
没有回答,月婳反倒是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能帮你出气呢!那是当然。
刚一见面我就看出来了。
诸位这气势,啧,那可是真正的高手才有的啊!你咋不说霸气侧漏呢?月婳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看到月婳不置可否的表情。
老许有些尴尬,然后连忙补充道:好歹我老许也是一个一级异能者啊!虽说没什么大用吧,但是能让我连反应都没有的,这位大哥,显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吧!你?一级异能者?什么异能?力量……力量?那是什么异能?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四下环顾了一下,老许从房间角落里拣出了一根木棒,跟先前那帮大汉拿的差不多,碗口粗细,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
抓着木棒的一端,老许脸上的青筋别起了老高,他吐气开声,猛然一声大喝,一段大概十多公分的木头岔子被他生生掰了下来。
这就是力量异能?这也算是异能啊……虽然月婳知道他不是从中间掰而是掰棍头,这种事情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但是,如果这也能算异能的话,那她家凌夕以前……算不算是力量异能者啊……?不过……力量异能者啊,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居然是觉醒了比普通人更强的力量……好奇怪的感觉……她还以为所有的异能者都是有技能的呢!难怪连老许自己都说很没用了……不过月婳倒是想偏了,一级的力量异能者,看起来不强也正常,不仅是他,就算是一个一级元素异能者,也就是几个火球冰弹而已,照样强不到哪里去。
除了你这种,力量异能者以外,还有什么异能者啊……?月婳真的很好奇,她接触的异能者其实不是很多。
还有速度,结界,听说上面的异能者之王和五大长老都是特殊异能者,不过最多的就是像我的仇家韩秃子那样的,元素异能者,他也就是个风系二级,对于大哥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生怕月婳拒绝,老许很快的又把话题偏转了回去。
异能者之王?五位大长老?月婳的注意力显然在老许前面所说的话上,但是看到老许有些郁闷的脸色,她又淡淡的笑了笑: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听了这话,老许下意识的看了裴罗一眼,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只在这个漂亮的小女孩身上转悠。
看来这位才是正主啊!弄明白了这件事,老许立刻忙不迭的开始解释起自己知道的事情来。
西疆自古民风彪悍,各种势力帮派林立是古来有之的,再加上苗寨,白族,彝族,等等这些极为团结的少数民族,其复杂程度本来就在各大城市中首屈一指的。
灾难爆发之后,附近大多数城市都逐渐失守,但是由于西疆是盆地,山水交错的结构导致自古以来,都只有一条路,也就是说,一共两个口子。
清了城市里的感染者,再把住了口子,危险也就逐渐被清除了,但是这样一来,也导致了西疆城里的人口是越来越多,复杂的程度也越来越甚。
据说那之后,各方乱斗不停,也死了不少人,但是一个人的出现终于结束了这一切。
就是现在的异能者之王,压倒性的实力让各方势力逐一闭嘴,但是为了避免到一个鱼死网破的境地,所以最终妥协成了一种奇怪的议会制度。
那就是一位王和五位长老。
现在的各大势力仍旧各自为政,当然王的势力仍旧是最大的,所谓的五位长老,其实就是其他五大势力的代理人,没有意外的话,一般是最强的异能者出任这个位置。
遇到重大决策的事情时,由投票表决,王两票,五位长老各一票。
但是这种乱七八糟的势力之下,明争是少了,暗斗却多了,尤其是当一个异军突起的异能者帮派忽然血洗了之前五大势力之一成功上位以后,西疆城的这种格局就更加的混乱不堪了,是个帮派都开始梦想自己能拉拢一个超级无敌异能者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除了没有什么人去挑战王的权威,其他五大势力根本是各种状况层出不穷。
但是有些成功是很难复制的,面临五大势力这样的庞然巨物,除了不断的增添血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结果出现。
王和五位长老,究竟是什么样的异能者,老许也不知道,这不是他这种下层人能弄明白的。
难怪乱成这样……不过为什么都一定要跟五大势力过不去呢?月婳忍不住有些诧异,这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爬上去的感觉,应该不只是那个投票位吧。
因为五大势力有城市的防御权啊……老许叹了口气:幸存者一进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五大势力的人,不管是新的异能者,还是那些有用的文化人,都是不断的被他们拉拢补充,所以势力才会越来越大啊。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些边缘地区,一个他妈二级异能者就能横着走的原因。
这么说,自己进城看到的那些训练有素的队伍,和强大的异能者,都是五大势力的人咯?难怪像老许这么谨小慎微的人会普一见面就对裴罗出言不逊,是因为根本没有厉害的异能者会来这里吧?刚一进入西疆,就被拉拢,然后去了城市中心地带,那谁没事还来这里晃啊……但是这么一说的话,城里的复杂形势登时又让月婳头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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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免疫体一天过去了,凌夕他们仍旧还没有找过来,这让月婳有些担心,照理说,有肉肉在的话,是绝对不会跟丢的,而且,他们也沿路留了记号,但是……她现在终于领悟到了手机到底是多么伟大的发明!但是干着急也没用,月婳只能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有凌夕的实力和孙尚香的稳重,应该不至于会出什么事,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两个人的组合,比自己和裴罗不知道要靠谱多少倍呢!唯一的担心,就是肉肉那个吃货……没有自己和裴罗在它身边,不知道会不会神经一抽就开始暴走了。
唉……早知道就把肉肉留下来了,可是自己当时急着去裴罗所说的那个老宅,毕竟他现在的情况简直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所以……还是不够谨慎啊……月婳在心里再次责备了自己一遍。
打开门,老许叼着一根烟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但只是单纯的叼着并没有点,看来老许还记得月婳不喜欢闻到烟味。
一看到她,老许就立刻显得有些兴奋的搓起了手,可是刚准备说些什么,看到月婳身后跟出来的裴罗,老许嘴里的烟登时直接掉到了地上。
昨晚他没在家睡,直接把房子都留给了月婳他们,三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算大,但是应该也足够了……靠!原来这两个人是这种关系啊!虽然他承认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养眼,也的确有那么点般配的意思,但是光是这种身高差距就已经……而且。
那妹子看起来……仿佛洋娃娃一般的五官看起来精致之中带着一丝少女的稚气,身材的话。
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看不出实际的年纪,很多妹子终身也就这么高了,但是那么平坦的胸部,明显是还没开始发育吧……再结合她那种仿佛天籁般的童音……十三?十四?……靠!太邪恶了吧!原来外国人都好这口啊!不过也难说啊,也许人家天生就平?不等老许转完邪恶的念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之后,裹在阴影里的小白它们也陆续从房间里闪了出来。
Np!!……极端邪恶的念头划过脑海,老许忍不住重重吞了一口口水。
借着捡烟的动作他弯下腰去,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情况。
嗖!轻微的破风声之后。
一把雪亮的手术刀忽然擦着他的手指射进了他面前的木地板中,近在咫尺的香烟被截成了两段,一滴血珠从指节上渗出,冷汗瞬间浸透衣背,老许满脑子的绮念顿时无影无踪。
怎么了?月婳回头看了看弯腰的老许和他手指前面的手术刀。
失手。
若无其事的回答了这一问题,裴罗向着老许投下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一股子寒意直冲脑门,老许瞬间石化,这一刻他终于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非礼勿视。
对于裴罗敷衍了事的回答。
月婳只是微微撇了撇嘴。
她知道他虽然思维很猎奇,但是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标准,既然不想说。
那就算了。
有件事想要你帮忙打听看看,昨天,收费站那边进了一帮学生队伍,不知道他们现在去了哪里?考虑了一下,月婳还是决定让老许帮忙打听一下,这种地头蛇知道的事情肯定是比她多的,而且,学生队伍那么大的目标,应该也不难找到。
昨天?学生队伍?惊魂未定的老许半天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仍旧一片空白的脑子好半天才开始运作:有异能者的话,一般都会跟着去了城里,普通人的话,去向就不一定了,但是头三天是一定会封闭做病毒检查的,这是规矩。
回答的同时,老许再次心生疑惑,昨天他们不知道城里的情况还好说,但是居然连入城的程序都不知道……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但是刚刚的教训还余威尚存,就连那把手术刀都还直直的插在地板上,所以这会再多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想,乱说了。
病毒检查?预防有丧尸混进城的措施月婳是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是三天?被丧尸咬了不是立刻就会爆发吗?嗯,就是乱七八糟的抽检之类的,为了防止出现免疫体。
免疫体?月婳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对,就是天生对丧尸病毒免疫的人。
那不是好事吗?为什么防的这么严?我也不知道,听说会变异什么的。
老许回答道。
我倒接触过,免疫体。
说话的人是裴罗。
咦?那是什么情况?月婳好奇的抬头看他。
嘛~~~与其说是免疫体,不如说是特殊感染者比较恰当。
感染之后,会产生一个潜伏期,这期间没有任何症状,行为和状态跟正常人没有区别,但是,之后病毒会产生变异,一旦爆发,直接就是二级以上的丧尸。
那的确是很危险呢,二级以上的丧尸都是这样产生的吗?不是,多数是自己互相吞噬进化出来的,这种免疫体的人很少见。
但是一旦出现就很麻烦,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感染了,所以会保持正常的生活和社交,结果可想而知。
结果居然是这样啊……亏她还以为是某些电影电视里,可以研制出疫苗的人类……潜伏期是三天?幸亏她选择了偷偷入城,而没有跟那帮人耗在一起,耽误时间不说,三天里会发生些什么还真不一定。
不,有长有短……甚至会有免疫体一直都不变异,但是他身边的人却持续性的有人变成丧尸。
那还真是残酷啊……保有一切意识,却成为灾难之源。
这比传说中的天煞孤星还可怕啊!嘛~~~算是如此吧,让周围的人都被感染,然后自己亲手一个个杀掉的感觉。
对你们人类来说,的确是残酷吧!现在在感叹着的月婳,却没想到,不久之后,她会真正见识到什么是免疫体带来的残酷。
哈哈~~~哈哈~~~大哥真是博学啊!老许看两个人聊得起劲,不由得搓着手,在一旁打起了哈哈,他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明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的,结果阴差阳错的,愣是被裴罗那一刀给扔的完全忘了。
不过他现在倒是急了,也不想想,是谁先胡思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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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光头砰!客厅的防盗门猛的凹下去了一块。
而后,又是一声巨响,一道半圆形的风刃冲破了不算太厚的钢板把木质的地板犁出了一道细细的深沟。
再然后,又是一阵砰然巨响,伴随着脚下的摇晃和扑起的烟尘,有人拿什么东西把门锁给炸开了。
老许!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既然有朋友来了,怎么也不给哥介绍介绍呢!一阵烟尘中,一个程亮的脑袋出现在了月婳的眼前,顿时差点晃瞎了她的眼。
光头,又见光头,而且还是这么圆润雪亮的光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老许,她有种房间里的亮度徒然上升的错觉。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低着头走了进来,目测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长得还算可以,大概是在水准线以上,但是,月婳就是怎么看怎么不爽,不知道是因为他那有些往里凹陷的鞋拔子脸圆形版,还是身上那件粉红色的衬衣。
喂!老许,说你呢!这种大事,怎么也得先跟我们哥说一声吧!一个猪头猪脑,头发蓬乱的年轻人也挤了进来,原来刚才说话的也是他。
黄仔,别这么说,兴许人老许就是一时忘了呢!……哎呀,还是个美女!美女你好,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你知不知道我毕生的愿望就是组织一个美女军团。
光头两眼放光的盯着月婳。
还真是美女啊!欢迎加入我们,那个,跟着咱们哥混。
好吃的,好喝的。
少不了你一份的!猪头青年连忙帮腔。
唉!对了,老许啊,看在你找来一个美女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过错了,晚上请吃饭就行了。
光头继续。
就是就是,应该请的,哥这次一定要把你的存货都吃光。
猪头青年继续。
……老许,这是什么东西?月婳头皮发麻的看着一胖一瘦两个神经病演了半天的双簧还没有一丝要停歇的意思,终于忍受不下去了。
这是……我说的那个……韩……老大。
老许的声音有些艰涩。
他其实就是来说这个的,结果愣是给整忘了。
深吸一口气。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昨天带的人里面出了二五仔,把我们想要对付他的事情说出去了,早上我就是来说这个的,但是……月婳有点惊讶的看着老许,通常这个时候,面对面的时候,表达应该不至于这么直接吧?而且看这个,韩……秃子的态度。
也没有一定要动手的意思。
看到月婳的诧异。
老许干脆直说了,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妹子,别理他。
这狗日的东西就是一笑面虎,成天嘻嘻哈哈的说些不着调的话,背地里往死里下黑手,我几个兄弟都是沉不住气,然后被他逮着由头,都杀了,要是还有选择,我也不会这么铤而走险的。
月婳抬头,韩秃子仍旧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倒是旁边那个猪头青年,眼里一闪而逝的狠辣被月婳逮了个正着。
这样啊……比起韩秃子,月婳肯定更相信老许的话,不论从什么角度。
毕竟,这种行为对他来说的确是铤而走险,他曾经是老大,而且实力不错,就算被人抢了第一把交椅,也没有必要跟着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准备复仇。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月婳对老许也有了基本的了解,这个人,看似粗鲁无文,其实小心谨慎,而且有些贪生怕死,又习惯安于现状,所以位居第二对他来说,应该没有那么痛苦不堪,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还非要做这种近乎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没有选择了吧估计。
那么……交易成立。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
起出什么花逝,情什么来着?这种诡异帮派名字的人,还是给我去死吧!伤害加深被月婳徒然丢出,然后几道白光瞬间闪过,狰狞的骷髅和石魔徒然出现,阴森恐怖的视觉效果和骤不及防的攻击,直接就把韩秃子一群人吓的呆立当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连回手的机会都没了。
啊——飞溅的鲜血,被砍得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月婳没有再看一眼一面倒的屠杀,直接回头把散乱在地上的黑衣一件件捡了起来,这还要用来给小白它们打掩护呢!一边还保持着撸胳膊的姿势,正准备上去干架的老许整个人完全傻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韩秃子带来的几个人被如狼似虎的一群骷髅和狰狞邪异的鲜血石魔蹂躏成了一堆碎片,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想过要杀了他们啊!他本来就是准备杀了他们的啊!他老许也杀过人啊!但是不是这种一面倒,肉块飞溅到整个房间的血腥屠杀。
即使他老许活了几十年,真实的见到这种情形还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看到丧尸的时候……被生生撕咬下来的人肉,血肉模糊的脸……这样,可以了吧?带我们进城吧!今天就出发。
月婳的声音传来,那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语气和天生的稚嫩童音,在染满白色墙壁的鲜血和肉块的映衬下,却显得分外的邪恶。
看到老许木然没有动作,月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长篇大论的跟他辩论一番?她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而且,就韩秃子那个滔滔不绝的架势,她也未必就能辩赢了,如果是孙尚香的话,倒是还有可能。
没有,但是……是没有但是啊!你的目的总不是让我把他教训一顿,然后逼着他奉你为主吧!是吧!看你的表情也不可能是这样吧!那除了这么做,还能怎么做!自从黑虎的事情发生后,月婳就已经明白了,要做就做绝,不能留下任何后患,否则,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杀人的罪,是她必须背负的东西,既然决定了,就没有什么事情再值得犹豫。
你要是说小白它们的话,它们是我的朋友,如果没有攻击我,或者攻击它们的意图,那就是绝对安全的,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老许有些木然,他想说的真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个这样的稚龄女孩,怎么能把这种事干的这么理所当然。
算了,也是应该的吧……毕竟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丝毫的仁慈了。
走了啊!老许,咦?你不是还想跟他叙叙旧吧!那种,你也有今天啊!或者像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再或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这种的台词,我一直都以为电视剧里才有啊!难得他死了,我还真的想说两句呐……听这话,老许忽然忍不住的有点乐了,其实还真的是不吐不快啊!咦咦?做那种事情,是会被翻盘的啊!电视里不都这么演么?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非要balabala,结果半路杀出陈咬金啥的,被人逆推了……好了好了,那下次你早点说,我给你留点时间。
被你说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妹子,你叫什么名字?我?江月婳,他是裴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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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城市西疆的市中心,如同所有的大城市一样,高楼林立,道路盘虬。
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各种竖立在市中心路口的古建了,据说都是很有年头和传承的建筑,所以就算架得住破坏文物的罪名,也抵不过当地各种民族的誓死维护,公路得改向,规划得让路。
结果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现代化的街区正中,莫名其妙的竖着一座古色古香的七层佛塔;明明上一个路口还是KFC和星巴克,转过街角就全部都成了木楼竹阁……这种微妙的穿越感,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着的。
但是,也因此,西疆成了一座特殊的城市,奇异的融合感纵横古今横跨各族,很多地方都成了难得一见的胜景。
当然,欣赏这种胜景要学会淡定,要是你在一片充满民族风情的吊脚阁楼之中见到Toilet,美特斯邦威就感到不适,在古刹佛寺里看到洗脚足浴就顿时无法忍受的话那还是算了。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这个世界没有kfc,没有星巴克,更没有美特斯邦威,但是那些类似差不多的东西却是不管哪里都不缺的。
总之不要在意细节,认真你就输了。
不过,现在的话,当然,什么都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难民,和难民,还有难民。
越往市内的地方,这种感觉越是明显,城市被划分成一个个的区域。
有的区域管理者还算好,会出人维护自己辖区的整洁,也会禁止下面的人在街道上搭雨棚露宿;但有的区域。
管理者明显对此漠不关心,入目所见的。
碎石共瓦砾一色,污水和垃圾横飞,甚至道路正中都有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扯着塑料布当街横卧,因为已经是夏季,所以各种光膀子光xx的数不胜数,情况除了凄惨以外,还加上了不堪入目。
所以月婳震惊的同时,也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要出一酒驾的,得死多少人啊?当然。
酒是奢侈品,就连汽油也是,所以这种情况不会出现。
入城的时候,月婳考虑了良久,还是决定直接开车,虽然这个时代,开得起车的人都是上流人物,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但是另一个方面。
如果是开车。
潜意识里就会给人一种威压,真的过境的时候,一般也不会有人特意上来拦车询问。
最多是私下打听。
而事实也证明了她是对的,一路上虽然有各种人表情或麻木或羡慕的探头探脑,但真的上来找事的人倒是一个都没。
过了这个区域,就是市区中心了,马上就要进入王和五大势力的地盘了。
老许在路边停下了车,回头对月婳说道。
犹豫了一下,月婳问:这里能找到本地人吗?能,这里是最靠近五大势力的地方,也是最大的三不管地带,一方面,可以接触到城里的资源;另一方面,又不属于五大势力的范围。
所以,一些边缘人都喜欢呆在这里,很多都是以前本地的地头蛇。
那就是说,黑市呢!这么说的话,五大势力基本上是不愿意跟底下的帮派起冲突的?否则也就不会有三不管地带了。
是啊,强归强,但是这年头不服管的人多,不怕死的更多,毕竟丧尸都能上,人还算什么?真拼起来,谁也讨不了好。
听起来像是金山角那种地方,无秩序之下,最大的混乱有时也是最大隐藏,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地方。
那就留在这里吧,先找个本地人给带路。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月婳已经看到了周围有人在不断的朝着这里探头探脑。
行,那我先下去看看吧,妹子跟老弟等我一会儿。
好。
……找个向导不是什么难事,时间没多久,老许就已经回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污秽的面容看不清相貌,但是一双眼睛灵动无比,不断的四下乱瞟,透着一股子贼兮兮的味道。
周围的人已经越聚越多,所以月婳没有丝毫要下车的意思,只是让老许把人带上车,一行人就缓缓离开了这个街区。
先前由于车玻璃不透光的原因,所以,少年也没有看到里面坐的是什么人,普一上车他就低着脑袋偷偷往后视镜里瞟,眼角余光看见了月婳和裴罗然后就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子。
几位老大好,我叫六子。
六子显然是一点也不怕生,一双贼兮兮的眼角不断的从后视镜里往后偷瞟。
月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六子的出现让车里的空气瞬间污浊了不少,但是这种时候,嫌弃这种事情似乎也很矫情,而且她也明白,如果少年的生活好一点的话,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样子了。
六子,我们要找的尤公巷,你知道在哪里?小姐问我就对了,我六子打从出生起就在这西疆城里走街窜巷,大大小小的地方,哪里有我不知道的!就说这尤公巷,普通人的话,还真的难找,说是叫巷,其实是在苗人聚集地里面,大大小小的吊脚楼和砖楼盖了个乱七八糟,那些人又野蛮不过,等闲的话,谁会去到那种地方。
苗人?月婳忍不住诧异的看向了裴罗,她真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苗人。
是。
裴罗点了点头,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可不是,那地方可乱着呢!有一次被人追进去过,误入了一个神祠之类的地方吧!凶神恶煞的一群人直接放狗追,啧啧!小牛犊子大的獒犬啊!一蹦两米高,口水都快喷到小爷屁股上了!幸亏小爷我逃得快,不然这条小命都得搭进去。
真是有毛病啊,什么年头了,还在乎这个,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六子继续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獒犬……月婳听得满头黑线,话说他是怎么从那种东西嘴里逃出来的啊,还有,被追进那种地方,躲进人家神祠,这小鬼干了什么啊!我呸,就你们这帮佛爷,被狗追是轻的,让你不学好。
老许笑骂道。
佛爷?月婳好奇的问道。
行话,就是贼。
什么贼不贼的,说这么难听做什么!六子不干了。
男人大丈夫就要活的正大光明,就算是走黑道,也要上膀子去揍,拼个你死我活的,大杀四方!这叫豪气。
哪像你们,偷鸡摸狗的上不了台面。
我呸!小爷干的是技术活,你知道个屁!有句话叫做劳心者……唉,劳心者啥呢?小姐,你有文化,你说。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
月婳无奈的说,什么跟什么啊……对对对,就是那个,治于人……你这种傻X,就该被小爷治。
……一片嘈杂之音的车里,月婳忽然笑了。
也许就是这样吧,生命没有贵贱,当初高高在上的人们最终成了只知道猎食的行尸走肉,反倒是这种社会最底层的人,还顽强的活着,并且活的充满朝气。
或许是知道的越多越痛苦,像六子这样真正是朝不保夕的人,反倒知道什么是过一天算一天……(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苗寨在六子的指引下,汽车穿街走巷,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期间各种七拐八绕的巷子,后楼,甚至河滩让月婳明白了,确实如六子所说,这地方真不好找。
入目的,是一间间毗邻交错的竹楼,层层叠叠的,太阳下面,只能看到黑压压的瓦片。
这里,就是?苗寨入口被锈蚀的不成样子的斑驳铁丝网围着,上面挂着一个巨大的木牌,月婳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用血红的大字写着禁止入内,后果自负,大概是以前的苗民写的吧?看来这个地方跟六子所说的一样,民风彪悍啊。
只是,现在的苗寨里只剩下了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显然人都已经不在了。
月婳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根本就没有边际的黑瓦,这要怎么找?一间间搜吗?嗯,这里整个地方就叫做尤公巷。
六子一边回答一边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后被裹在黑色阴影里的小白它们,这种出现的方式太诡异了,他自认为眼神很好了,可是对方还是唰的一下就在那了,就好像是凭空就跑出来了一般。
你还记得吗?月婳抬头看了一眼裴罗。
不记得。
裴罗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瓦屋,不记得只是不记得路,但是这个地方……胸口中有一种莫名的怀念在翻滚,他的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柔软。
那有什么特征吗?月婳抬头问道,就知道他不可能记得。
屋顶上,有类似于象牙的雕饰。
诶?是不是那种白白的。
弯弯的?六子惊讶的叫道,然后看到裴罗点头后他更加的惊讶了:那不是神祠吗?你确定?确定啊。
这里像那种建筑只有那么一间啊!是这样大的吧!那不是象牙是牛角。
六子拿手比划了一下,而后有些恨恨的说:而且我打死都不会忘的!操,就是因为进了神祠才差点丢了小命。
那你还记得在哪里吧?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六子手舞足蹈的往前走了几步,踏上了一个由穿插的页岩和黑色的泥土堆积的简易台阶:这边,这边。
月婳跟着他穿过丛丛的房屋,直到,一阵奇异的喉音忽然响起。
吼——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突然出现,在屋檐下的阴影之中越聚越多。
是。
是那些獒犬。
六子的声音颤抖的很厉害,脸色瞬间发白:城里的丧尸不是都被清了吗?为什么!阴影里出现的一头头獒犬。
密密麻麻的看不清具体数量,但是至少也有好几十头,确实是有小牛犊子大小,先前月婳以为这是六子夸张的说法,但是,现在看来还真是。
獒犬脱了皮毛的身体上,此时是血红一片,一条条不停抽动的肌肉早已破损腐烂。
甚至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嘴巴大张着吐出了猩红的舌头。
长长的獠牙之间,有黑褐的液体不断的下滴,分不清是血液还是涎水。
难怪这地方没有人了!即危险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估计异能者懒得管,普通人管不了,所以才会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这情形,月婳立刻就明白了,这样的话,入口处那个鬼气森森的木牌看来根本是幸存者竖的了?真能坑爹啊,写清楚会死啊!处在最前面的六子悄声无息的后退着,瞅准一个机会就原地跳起飞快的窜到了小白它们的身后,动作之敏捷简直叹为观止。
不过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由于六子一动,先前跃跃欲试的丧尸犬们突然动了起来,身体略微后倾,前脚一按地面,瞬间就纵起了两米多高。
伤害加深……砰!——裴罗略一低头,一条丧尸犬身体凌空划过他的头顶,同时有大量的血液喷了下来,划出一倒黑褐色的抛物线之后,狗尸重重的掉到了地上。
但是这样也无济于事,狗的身体本来就比人类更加适合猎捕,如今变成了丧尸也远比普通的丧尸强上无数倍,何况是这种体型巨大的獒犬。
砰砰——连续不断的尸体跌落声,但是同时又有更多的丧尸犬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急速的战斗中,裴罗白色风衣的下摆被狠狠的撕了下去,好几次都差点站立不稳被巨大的丧尸犬冲倒,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强如他也仅仅是只是能够勉强自保而已。
砰!近在咫尺的狗牙被右手的手术刀挡住,巨大的力量差点震得裴罗手腕发麻,他的体质也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而已,只有那个时候,才会拥有压倒性的力量。
一个后仰放任丧尸犬从自己头上飞扑过去,被搁在微妙位置的手术刀被丧尸犬自己扑击的力量拉动划出了深深的伤口。
大量的血液从头顶浇下,他已经完全再也来不及偏头避过了,因为,斜刺里两条丧尸犬一左一右的再次扑了上来。
毫厘之差的反身,两只丧尸犬狠狠的撞在一起,撕咬猎物的喉咙是这种动物的天性,现在也是这种天性害了它们。
但是,马上,更多的丧尸犬又再次扑了上来。
果然只能那么做了吗——刚起了一个念头,裴罗就听到了一声尖叫。
不要!你不能!与此同时,他听到一声让他心脏差点都停摆的巨大扑击声。
轰!尘头飞扬中,眼角余光看到月婳被两条巨大的丧尸犬扑击在地。
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有什么东西突然爆开,裴罗只觉得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忽然变成了一片血红。
……眼前一黑,完全来不及反应,月婳就被巨大的丧尸犬扑到在地,近在咫尺的尖牙拼命的啃咬着瞬间只剩下一块的白骨装甲,甚至都撞出了四溅的火星,两条血红的舌头在眼前晃动,黑色的口水不断的洒在了她的身上,散发出无法忍受的腐烂臭味。
明明死亡将近,她的头脑却忽然变得清晰无比。
靠!判断失误!应该丢削弱的。
不过,来不及了。
白骨装甲!奇异的声音之后,在先前那一块白骨装甲破碎的瞬间,又有三片白色骨殖突然出现,但是还没有转动到半圈,就又只剩下了两片。
还真是狠啊!不过,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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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丧尸犬尸体爆炸!离月婳最近的一具狗尸被她突然引爆,爆起的火光带起了一阵碎石溅起了半天高,扑在她身上咬的正欢实的两只丧尸犬也被掀飞了起来,其中一只更是直接被炸成了两段。
如果不是有游戏系统保底,想必没有人敢像她这样近乎疯狂的拿着技能炸自己吧!不过她赌对了,即使是现实,果然还是跟游戏一样,自己的技能是无法伤害到自己的。
但是……话是这么说,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和碎石可是完全不算攻击的,她仍旧被砸了个正着,浑身上下被震得生疼,白骨装甲瞬间又只剩下了一片。
削弱!想都不用想,早已准备好的技能被她丢了出去,金色的鬼火在四周闪动,再次扑上来的丧尸犬力道果然减轻了不少。
诅咒一直是很好用的技能,耗魔少,范围大,但是悲剧的是不能叠加,一次只能使用一种,如果不是有这个限制的话,那该有多爽啊!白骨装甲!嗡的一声轻响,三道白色的骨殖又是在最后一片装甲破碎的一瞬间将将转动了起来,虽然这次的力量没有先前那么恐怖了,但是四条一起扑的感觉,还真是……爽到要死了啊!轰!没有商量的余地,又是一次尸爆。
这次由于她事先就滚到了一具尸体的旁边,所以四只丧尸犬被炸了个不偏不倚,残肢断臂飞的漫天都是。
一只被炸破了半边的狗脑袋掉到了月婳旁边,血红色的舌头直接搭在了她的手上。
可是她却完全没注意到。
还有多少魔法?两次尸爆23*2,两次白骨装甲19*2。
两次诅咒4*2……158的魔法值,现在也就是66了……一遍紧张的盯着眼前,飞快的在心里算了一遍,月婳忍不住又开始头疼,果然好少啊!魔法值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够用啊!还够用两次尸爆的……但是……感受了一下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到几乎快要碎掉的身体,月婳很清楚,自己能够承受的爆炸,最多也就只有一次了。
再来一次,她的骨头真的会断掉。
那么……干脆就一次解决吧!又一把伞兵刀突兀的出现在月婳手中。
这种东西,商场里虽然不是非常多。
但是差不多款式的也还有好几把呢。
没有犹豫,左手握住刀刃使劲一拉,顿时,新鲜的血腥味道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吼——被这种让它们疯狂的味道刺激到,周围还在蠢蠢欲动的丧尸犬瞬间齐齐顿了一下,然后血红的眼睛都纷纷朝着她看了过来。
整齐一致的微微下蹲,而后,是疯狂的扑击。
这一瞬间。
月婳甚至感觉到四周的天空都忽然暗淡了下来。
来吧来吧!然后——去死吧!最后一片白骨装甲碎裂的瞬间,所有的丧尸犬终于全部进到了攻击范围之中。
头顶上的天空被压到完全透不下一丝光亮,月婳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爆!轰——!这一次的爆炸分外壮观。
由于形成了一定的密闭效应,所以火光中,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几乎是冲到了半天高,巨大的丧尸犬被瞬间撕碎,然后,漫天的碎尸血雨和湿乎乎的内脏开始纷纷下落。
晕!真恶心!同样被爆炸掀飞了起来的月婳只来得及微微侧了下身体,然后混合着各种东西的血雨就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恶心死真的不算是什么好死法啊……拼命闭紧了眼睛和嘴巴她只能听天由命了,刚才的爆炸已经把她自己都冲到了几乎全身都无法动弹的地步,如今耳朵还是嗡嗡作响,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下次还是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坑爹啊……一个念头刚刚闪过,月婳只觉得身前有尖锐的气流直冲而来,因为被大量的血液浇湿了身体,所以会对于气流的涌动格外敏感。
蓦然睁眼,一双血红的眼睛已经近在咫尺,腥臭的吐息几乎都已经快要扑到了她脸上。
糟了……轰!一声巨响,月婳感觉自己差点再次被气浪掀飞,狂暴的气流拂过她的脸颊,一只骨节泛白的拳头狠狠的砸向了还身在半空的丧尸犬,巨大的力量让那只拳头直透丧尸犬的颅骨,又从下巴下面直接穿了出来。
飞溅的鲜血再次喷了月婳一脸,那只拳头轻轻的提了起来,挂在上面的丧尸犬缓缓的滑了下去,而后,大量的脑浆和血液像开了闸的水龙头般忽然落下,再次溅起。
混着页岩的黑色的泥地也被砸出了一个大坑,大量的黑血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明明是被救了,月婳却觉得心里莫名的发冷,一股寒意不停的往上冒,她机械的移动着视线,阳光下,一个黑色的人影忽然压了下来。
刚刚从丧尸犬的尸体中抽出来的手缓缓的朝着月婳伸了过来,而后,她忽然感觉头皮一阵发紧,几乎无法忍受的生疼中,她被那只手抓住头发给拖了起来。
视线一点点升高,直到跟那双异色的眸子相对……果然啊……一半是疯狂,一半是冰冷。
疯狂炽烈的仿佛地狱的业火,深不见底;冰冷噬人的好像九天的寒冰,万年不化。
你又做这种事情,裴罗……头皮上的压力再次加大,无法忍受的剧痛让眼泪划了下来。
直到,几道白光忽然闪过,骨刀和拳头同时朝着裴罗招呼了过去。
不要——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突然爆发的精神力强制制止住了宠物们的反击,而后,月婳只觉得头皮一松,抓住她头发的手忽然放开。
骤然失去支撑点,月婳身体一松直接跌了下去,眼前白影忽然晃动,刚才还抓着她的裴罗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咬了咬呀,她支持着已经完全快崩溃的身体站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嗷——前方一声嚎叫响起,月婳心里闪过一丝明悟。
被引走了吗?……可是,我就这么追上去,又怎么能够唤醒他呢?但是,不管怎么样,除了追,也没有别的选择啊……可惜,混乱之中她没有看见,刚才裴罗走之前,眼里曾经出现了一瞬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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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四级丧尸嗷——一栋白色的建筑近在眼前,上面巨大的白色牛角状雕饰让月婳明白了,这十有**就是六子刚刚说过的祠堂。
此时,内里不断传来巨大的爆响声和嘶吼声,看来,战斗应该还在继续。
路上已经再也走不动的月婳只能指挥**把自己给扛了过来,还好自从石魔的技能变异之后,这种精神力的连接已经是越来越强了,随心所欲虽然还是做不到,但是指挥石魔背着自己走路已经不再是什么难事了。
终于到了门口,月婳指挥**把自己放了下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扶住门柱站好,抬头看向了里面。
昏暗的祠堂之中,以她的目力几乎只能看清一黑一白两团影子在不断的闪动,接连响起的骨骼爆响声之中,她只能通过极度混乱的气流来判断战况的激烈程度。
太快了啊……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两方应该是不相上下吧?希望你没什么事……想要帮忙……但是此时两个影子根本就无法分开,这样丢诅咒,只会把裴罗也波及进去。
屋里的混乱在持续继续,木质的地板被拆成了残破的碎片四散飞扬,月婳甚至感觉到地面都在不断抖动,其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很强啊……裴罗。
可是这个念头划过的时候,月婳又想起了他刚刚对自己做的事情,顿时又是一阵揪心。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你换回来呢……不断持续的战斗。
让她几乎越来越坐立不安。
好在又一次巨大的爆响声之后,两个影子急速的分开。
等了半天的月婳心下一松。
连忙凝神看了过去。
屋里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但是裴罗此刻只是静静的站着,看不出来有受伤的征兆。
再回头去看裴罗对面的丧尸,月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四级丧尸吧?巨大的丧尸是月婳之前没有见过的类型,看起来,比普通丧尸大了一圈,脊柱骨弯曲,所以异常宽厚的背部整个呈下弯的状态。
一双血红色的爪子异常的大,上面都是血红色闪着寒光的骨殖。
显然是威力不小,比起月婳之前曾经看到过的三级丧尸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是两脚着地的状态,但是那弓起的双腿和那异常发达的腿部肌肉,显然是拥有惊人的速度和弹跳力的。
此时,丧尸的一只爪子已经被裴罗从肘部折断,但是噼里啪啦的响动声之后,又很快的长了起来。
再生能力很强啊……那么……伤害加深!这可是连风言那种超级boss都受不了的技能呢!金黄色的鬼火被月婳扔了出去,顿时她身后的召唤物也纷纷瞬了过去。
乱斗再次开始。
这一次。
被月婳扔了诅咒的四级丧尸显然是脆了很多,一声令她头皮发麻的脆响之中,丧尸的一条腿居然被裴罗一脚踢断。
没有任何停留。
裴罗单手撑地直接跃了起来,一只脚在地上重重一点,木地板碎裂的同时,他整个人也跳上了半空。
下落的瞬间,他的双膝重重一跪,本来就立足不稳的四级丧尸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而后,他轻轻一拧腰,随着咔嚓一声,丧尸的嚎叫声瞬间戛然而止。
瞬杀。
因为没有实际参加战斗,所以她是不知道这种四级丧尸到底有多强,但是看**都能被一掌拍飞……想来也不会很弱吧……就这么简单的就挂了……可是,她已经来不及感叹了,因为在一脚踏碎了丧尸的脑袋之后,裴罗那双异色的眸子已经静静的朝着她看了过来。
昏暗之中,有疯狂压抑的气氛不断袭来,月婳忽然发现,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完全成了他的猎物。
白骨装甲!随着一声奇异的响声,三面骨殖忽然出现在月婳身周,急速的转了一圈然后渐渐隐没,而屋子里的那一边,她已经看到,裴罗的脚轻轻的动了一下。
不管有用没有,先预防一下吧。
削弱!金色的鬼火瞬间闪动到了眼前,只是眨眼的功夫月婳就感觉自己被裴罗狠狠的扔了出去。
砰!——白骨装甲瞬间只剩下一片,背部撞在祠堂中间供桌上的剧痛让月婳喉头一甜,直接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仿佛脊椎骨都断掉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有金星不断的闪动。
结果是要死在你手里吗……这种威力,什么丧尸犬都是渣啊……只是随手一扔而已,不知道要是真的一拳打来会是什么感觉呢……身体直接碎掉吧……还好刚才被精神力冲了一遍,小白它们没有再上去,否则,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你们的乱斗的话,我还真是想瞑目都难啊……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在脑海里盘旋,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裴罗,月婳突然觉得胸口一堵,咳嗽了一声,又是一口鲜血被她喷了出来,而后,头顶上一个什么东西晃荡了一下,忽然掉了下来,直接砸进了她手里。
嗡——无法形容的美妙声音,多重的共振音最终合成了一声久久不绝的清响,仿佛直探灵魂的暮鼓晨钟一般震彻人心,这种直透灵魂的声音……她真的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居然还能听到这种玄妙的声音。
不知道是被声音还是被什么打动,莫名的哀伤仿佛溢满了整个空间,无法抑制的泪水汹涌而下,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什么久远之前的眷念,映进了灵魂,却偏偏无法言说。
哪怕毁天灭地,人神共弃,我也会实现对你的诺言。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出现在脑中,然后一双手伸了过来,把月婳紧紧的搂进了怀里。
你回来了……啊。
太好了……伸手回抱他,已经模糊掉的视线里,那双异色的眼睛是她读不懂的落寂和哀伤。
那种失落,让她的心蓦然一痛,而后是莫名的恐惧潮水般袭来。
裴罗,我们找到了哦~~~那个方法。
啊——他没有低头看她手中的东西,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和空虚在胸口缭绕不断,什么也无法填满……结果——我还是做了啊……伤害你的事情……总有一天,所有的珍惜都会被我亲手撕碎吧……总有一天……如果变成这样的话,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啊……与其变成这样……不如……(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吊坠被月婳握在手中的,是一个圆形的银质吊坠。
大小也就直径三公分的样子,似乎是一直挂在供桌的上面,表面上还蒙着厚厚的灰尘。
因为他们在祠堂里不停折腾,尤其是她撞上供桌那一下,本就腐朽的丝线再也支持不住,就这样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她手中。
中间高两边低的碟形坠面上,刻着极为精美的花纹,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岁月的痕迹氧化了,还是本来就是这样,花纹上的暗槽都是深深的黑色,带着一种极为古朴的气息。
摇了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月婳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个东西是一个类似与铃铛的东西呢,结果好像根本不是。
拿手掂了掂,手感很沉,拱起的碟形中不知道到底是实心的还是有封了什么,但是边缘一体成型,很明显不是什么可以打开看的东西。
结果……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用啊……那种直透灵魂的声音也再也没有发出过,单是这么一个东西也很难想象能对裴罗的情况有什么帮助……如果不是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还在心头缭绕,她几乎都要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吊坠了。
仔细看了看坠面,正当中的,是一个她完全没见过的图腾,只能看懂左边是一个牛头,牛头的旁边似乎是有一条蛇,然后周围是类似与草或者树的东西,她对这种图腾完全没有概念,所以根本就看不懂。
图腾之外,是一圈奇异的文字,大概是类似那种甲骨文或者更早的什么文字。
对于这个,她就更没有概念了。
结果……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把吊坠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
月婳才终于抬头看向了看着供桌沉默不语的裴罗。
这个,要怎么办?喜欢的话,你拿着玩吧。
裴罗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但是,这个可能是比较关键的东西呢。
虽然她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怎么用,但是刚刚那一瞬间,确实是吧?这个的作用。
走吧!裴罗伸手抱起了情况看起来仍旧很糟的月婳,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昏暗的祠堂,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等,裴罗。
我们不是来找……已经找到了,就是这里。
听到这话。
月婳楞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他,但是他的眼中仍旧只是惯常的平静。
虽然很平静,但是……果然还是不对吧……对了,那种慵懒的感觉没有了……一旦少了那种气质的话,裴罗看起来就有些莫名的犀利……但是……月婳吞了口口水,他是因为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吗?这种事情,她还真的没法确定。
那种事情。
一点都不重要。
你的状况现在很糟呢!还是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比较好。
裴罗低下头,异色的眸子朝着月婳看了过来:不累吗?累就睡吧……我抱着你……这种温柔的眼神,果然是好异常啊……可是被裴罗这么一说。
月婳却感到身子的确是沉重了不少,先前几次尸爆差点没让她直接挂掉,好不容易缓口气,还被裴罗扔到直接吐血。
还真是……好累啊……嘛……但是,只要你没事了就好。
脑子里一阵昏沉,月婳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裴罗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了过来,这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看到怀里的人慢慢的睡去,裴罗的神情突然变得复杂无比。
他比谁都更清楚,他几乎已经无药可救了,刚才在对付丧尸犬的时候,明明没有闻到那种血腥味,可他仍旧是直接发狂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啊……总有一天,会再也回不去了吧。
第一次的时候,月婳还能靠着他们之间的羁绊和他的执念来唤醒他。
第二次和第三次接连爆发的时候,就已经很危险了啊……那一次要不是月婳的反应快,他应该会继续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吧。
而这一次……他直接就做了,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会杀了她吧!一定会杀了她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啊!那个女人……在他清醒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东西。
那个女人啊……那个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
其实是她唤醒了自己啊。
虽然仍旧没有看到她的面容,但是那个时候,他清晰的看到她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是笑吧……他有那种感觉。
或许月婳是对的,那个女人,对我,也许真的有名之为爱的感情吧……只是……裴罗低头,月婳手中仍旧紧紧握着的吊坠映入了他的视线……这个,其实是她的东西吧!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的灵魂留在吊坠上的,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那个女人已经走了,他亲眼所见。
那么月婳以为很重要的吊坠,其实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饰品而已,不会再有任何的用处。
没有任何的用处……那么,下一次他再发作的时候,就是撕碎一切的时候……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来的这么快吗?这一天……我知道所有的开始都会有结束,我也知道人与人总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一天真的要来的时候,原来,我也会痛到这个程度,这种仿佛心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掏空的感觉,到底要怎么才能填补……嘛……算了……这样就好。
反正他会替我照顾你的吧!那个家伙的话……虽然很不想做这种事情,但是,果然只剩下了这个方法啊…………嗖!一把手术刀透过半开的车窗钉在了方向盘上,把正在发动汽车的六子吓得闭着眼睛紧紧的贴到了驾驶座上。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默念了几句,发现没有动静,六子飞快眯着眼睛四顾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了抱着月婳正在走过来的裴罗。
两个人身上大量的血迹再次让他神经紧抽,尤其是月婳,那一身的血污还有裴罗抱着的方式……死了吗?六子下意识的问,然后一把手术刀擦着他的脸蛋射进了驾驶座里。
不,不,没有!大哥我错了! 六子的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哭腔:别杀我!别杀我啊!还有一个呢?没有理他,裴罗只是冷淡的问了一句。
死,死了……六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老许被丧尸犬撕成了碎片,如果不是他从小到大做的最熟练的一件事情就是跑路的话,他恐怕也会落到那个男人一样的下场。
会开车吧?会,会。
混街头的,十八般武艺那是一样都不能少,虽然驾照肯定没有,但是他六子的技术绝对不是盖的。
那走吧。
大哥,走,去哪?随便,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就好。
极为平淡的话,但是六子丝毫违背的念头都不敢升起,毕竟他刚刚可是看到了的,裴罗一拳一个对付丧尸的情形,那种筋断骨裂,连天灵盖都能被一拳打穿的恐怖力道……他可不认为自己比丧尸犬更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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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非礼勿视月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还算明亮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白色的床单和被子闻起来有些消毒水的味道,这一瞬间她有了回到了前世的错觉,似乎正身在什么医院里。
被子,好干净啊……好久没有这么躺在床上睡了啊……懒懒的翻了个身,却忽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咦咦——咦咦咦咦——一惊之下,她猛然坐起,白色的被子滑落了下来,然后低头所见的情景惊得她瞬间如遭雷击。
她真的——什么都没穿!发生什么了……近乎凝固的大脑无法思考,她只能傻兮兮的抱着被子目光涣散的看着身前。
然后,左侧的门口有转动门锁的声响传来,月婳近乎是下意识的抱紧了肩膀,瞬间缩进了被子里。
醒了吗?这是裴罗的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月婳有一瞬间的安心,马上又开始觉得五雷轰顶。
他干的吧!一定是他干的吧!这个混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他果然很非人吧!为什么我还会觉得他很让人安心呢!果然都是错觉吧!对未成年人做这种事情是违法的啊!!呜呜……做了这种事,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啊啊啊!!!咦咦?我为什么会想到嫁人……?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月婳脑子里不停翻腾,这一刻她感觉几乎混乱到快爆掉一般。
怎么了?裴罗看月婳只是窝在被子里装鸵鸟,完全不理会自己。
于是就自顾自的坐到了床边,伸出手去掀被子。
不要!一声尖叫。
分贝高的连裴罗都吓了一大跳。
然后被子被月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扯了回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裴罗的声音有些疑问,他检查过,照理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啊?唔——听到裴罗这么问,月婳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这样缩下去好像不是个事,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结果看到了裴罗近在咫尺的脸。
哇——被吓了一跳的月婳猛然后退,一时间忘了拉被子。
结果半截香肩就这么露了出来。
见此情形,裴罗轻轻的笑了笑。
伸手就准备把月婳拉过来。
别碰我!月婳再次往后一退,却没防备已经到了床的尽头,一声巨响之中,她直接就拽着被子掉了下去。
听了她的话,裴罗的眼神莫名的暗了暗,然后他站了起来,绕过床尾,朝着床底下缩成一团的月婳走了过来。
不要过来啊!使劲的抱紧了被子。
月婳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他想干什么啊!嗯?出去,出去啊!月婳再次裹紧了被子,她感觉自己现在脸红的都快能滴出血来了。
好吧。
听到这话。
裴罗再次怔愣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结果你发什么脾气啊!月婳有点忿忿不平的爬回了床上。
都说男人会吃完了就不认账……他这个态度,自己该不是也被甩了吧……从空间里找出一套衣服扔到床上,月婳飞快的穿戴完毕,但是临下床时,忽然又翻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不是说,第一次都会有血的吗……使劲吞了口口水,月婳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开看了一眼,结果,什么都没有。
拿去换掉了?脑子里冒出无数的问号,但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去直接找裴罗问。
……嘛~~~这种事情真的怪不了她。
毕竟某人前世根本就没谈过恋爱,虽然看过A片,但是由于觉得真人版莫名的恶心,所以看的都是动画,那种类似于:尅墨迹~~~吚~~~啊~~~一勾~~~一勾~~~~哈雅克~~~~这样……H书当然也看过……摘抄如下:虽然有短暂的痛楚,但是,马上,就被一种潮水般的快感所淹没……所以说,色,情文化真是害死人啊~~~当然,最值得批驳的还是某朝的生理卫生课,完全就没有起到应有的教育作用嘛~~~所以导致了……就算现在真刀实枪的上,她也会连是哪里都不知道。
当然更不会知道,如果他们真的发生那种关系的话,以目前两人的差异性来说的话,她根本连床都别想下了。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发现外面是一间布置非常华丽的客厅,不管是上面的水晶大吊灯还是地上金黄色的大理石都充满了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暴发户气质。
只是东西摆放的有些杂乱,东一个西一个莫名其妙的摆设,或者品味独特的家具,比如金色的花盆和大束的鲜艳朔料花,或者是疑似公园垃圾桶的凳子之类的……乱七八糟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当然她不会知道,这些杂乱的丢在客厅的诡异装饰品是裴罗让六子从卧室给搬出来的,理由是影响心情……一个陌生的少年正坐在沙发上玩扑克,裴罗此时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月婳刚准备开腔的时候,少年抬起了头,虽然俊秀的脸是完全陌生的,但是那双一刻不停在轱辘乱转的眼睛却瞬间让月婳明白了他到底是谁。
小姐,醒了啊~~~嗯……老许呢?本来是准备问裴罗的,结果开口却莫名其妙的换了人名。
听到这话,六子顿了一下,手里哗啦啦连成一气的扑克忽然就掉了下去散了个乱七八糟。
死了。
已经好几天了,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忘事。
听到这话,月婳沉默了一下,然后想起了之前遇到丧尸犬的事情。
连她跟裴罗都自顾不暇了,老许死了也是正常的吧!这个男人,算是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了报仇的机会,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觉得值得呢?其实……他本来是想回去继续当他的老大的吧!月婳无声无息叹了口气,果然她不是什么救世主,她也担不起别人的身家性命,连自保都已经耗尽全力了啊……肚子里咕噜了一下,月婳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火烧的感觉。
好饿啊……抬头看了看阳台,上午的阳光从那里照进来,然后她看到了裴罗金色的头发。
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
有一天没吃饭了吧!还是先解决民生问题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两人世界其实月婳的厨艺还是相当不错的,毕竟前世几乎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吃饭,但是现在六子在场,她实在是不好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结果……泡面……果然还是这个最方便啊……而且这种饿的要死时候,还是不要想着做饭这种麻烦的事情了吧。
只是她和裴罗无所谓,六子却是吃得两眼放光,用他的话说就是,好久没有吃到过这种没有霉烂的东西了,而且还有味道,还这么好吃,简直就是天堂啊…………吃完了饭,三个人聊了会天,月婳也总算把现在的状况给弄明白了。
她这一昏迷就昏迷了两天。
略微想了想,月婳就明白了过来,裴罗应该是给她洗澡了,那一身的丧尸犬肉,也实在是太脏了点。
但是至于洗完澡有没有做过别的,她就实在是不好意思去问他了。
而且,光就他给她洗了澡这件事而言,也够她高烧好几天了。
至于现在所处的地方,那天从苗寨回来,六子实在也不知道去哪,就把人都直接带回了自己的狗窝。
几平方的烂尾楼小屋里,挤着好几个少年,各种味道都混合在一起不说,房子还千疮百孔,连个玻璃都没有,可想而知,裴罗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之后,六子下意识的就把裴罗带到了附近一个老大家里,然后——尸体已经被扔掉了,裴罗所谓的公平是绝对的公平……以及。
绝对的漠视。
所以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道理可讲。
不过月婳深度怀疑六子跟这个老大其实是有仇的。
否则怎么会连人家家门都一清二楚,还把这种杀神带过来。
不过,她昏迷了两天,那也就是说……凌夕他们应该快过来了吧?三天的话,那就是说最迟明天就可以出现了。
嗯。
裴罗的声音有些不置可否,之前在苗寨得到的那个银坠子在他手上滴溜溜的转动着。
那个家伙要回来了吗?那意味着他可以离开了……几天不见,还真是挺想念他们的呢~~~啊,对了,你等一下啊。
一眼瞄到裴罗手上的吊坠。
月婳忽然想起来应该给他配一条链子,再回头看了一眼六子。
月婳刚准备说什么,六子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他混迹社会这么多年,察言观色什么的,已经相当高段了:啊!小姐,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要不我今天就先走吧,如果您跟大哥有什么需要。
那我明天再来。
说完这话。
六子冲裴罗点了点头,然后就抓起桌上的扑克牌,动作迅速的跨过客厅里乱七八糟的装饰品然后关门离开了。
出了门。
六子得意的吹起了口哨,手里的扑克牌连成一线甩的哗啦哗啦直响。
报酬什么的,不是现在计较的事情,况且,抄了李老大他家,他可捞了不少好处呢!光那几条烟……啧啧……这还不知道能换多少吃的呢!强人就是大方!虽然难相处了一点,但是这一趟,值他干几个月了!果然还是富贵险中求啊!虽然他是个惯偷,可是这年月,钱早就成了废纸了,掏人腰包还有什么用啊,真正的食物和硬通货又不好偷,所以他只能想尽办法弄吃的,帮闲、牵线、拉皮条、敲闷棍……即使是能干的全干了,日子过的,那也是朝不保夕啊……哪像现在……还他妈有方便面吃。
六子甚至有种想法,他想要好好讨好这两人,要是以后能跟着他们,哪怕危险一点,也好过饿死强啊!而且……能跟美人儿在一起心情就是好,虽然肯定没他什么事,但是好赖也是养眼的啊~~~……六子普一离开,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月婳是还在被那啥之后的高烧状态,裴罗是心里有事不想说话。
那个……你挑一根吧!一大堆项链被月婳从空间里扔了出来,这是她在商场二楼弄到的奢侈品,金的银的白金的都用,样式也是各种各样。
沉默的看了一下眼前乱七八糟的各种盒子,裴罗伸出手一个个打开开始翻了起来。
真难得……月婳眼里一丝诧异一闪而过,她以为他会说随便呢!是因为这个坠子对他也有特殊的意义吗?正思忖间,一根银色链子被裴罗给抽了出来,细细的链子很像蛇骨链但却更加精细,略微动一下,就能反射出水波般的迷人光芒。
他的眼光果然很好啊……只是……这不会太女气了吗?给你的。
飞快的穿完手里的吊坠,裴罗对月婳示意道:过来。
但是……这个东西对你……放你这里更有用,而且……裴罗顿了顿,然后眼中忽然有柔和的光芒一闪而逝:这是那个女人的东西。
那个女人?啊,我,母亲。
我想,她也更愿意给你吧。
裴罗知道,她的灵魂既然留在上面的话,那么吊坠会掉在月婳手中,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巧合。
故意的吧,那个女人……听了这话,月婳没有再推辞,只是乖乖的坐到了裴罗的身边,任由他伸手拨开了自己脖子后面的长发。
嗯?这个,要怎么办?什么?月婳扭头去看,一个水蓝色的吊坠被他摘了下来。
扭曲的金属绕成了半个螺旋形,包裹着一颗椭圆形的水蓝色多棱晶石,到了最下面又开放成了一个花型,里面抓着的是一颗极小的,仿佛花苞般的黑色晶石。
很别致的吊坠,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是月婳原来身体的东西,她穿越之初就戴在脖子上,也许是出于纪念,也许是单纯认为好看,结果她一直都没有取下来,到了现在,除了洗澡的时候看见,根本就忘了有这个东西了。
不过这么一看,突然觉得跟他好配……这个,给你吧。
月婳随口说道。
好。
然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穿过了她的发丝,绕过脖子,把那个古色古香的吊坠给她挂在了脖子上,轻柔的动作和暧昧的碰触顿时又让她脸上的热度升高了不少。
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本来以为带上会很重的,没想到还意外的很合适啊。
古银色的坠子配上月婳白皙柔嫩的肌肤和黑色的丝质长发,忽然有种很有异域风情的感觉。
只可惜她穿的t恤和牛仔裤实在太煞风景了。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意乱情迷很适合你。
伸手把刚才拨开的头发都顺了回去,裴罗拎着晶石的吊坠的链子伸到了月婳眼前。
这个。
瞬间的怔愣,然后月婳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让自己帮他戴上的意思。
不过……这种简直像是交换定情信物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而且……还是类似于婆婆传下来的家传信物之类的东西……她还没有决定要嫁他啊!月婳狠狠的吞了口口水,觉得脸上有些烧。
刚才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很配,然后随口一说而已……现在的话……而且,这个东西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吧,细细的链子,精致的坠子……真的会合适吗?算了,已经说了要给他了。
深吸一口气,月婳伸手拿下吊在自己眼前不停晃动的坠子,然后扶着沙发的靠背转身半跪在了裴罗的面前。
异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安静的空间里彼此的气息近在咫尺……说起来……还几乎没怎么跟他一起单独相处过,只除了第一次见面的瞬间,后来的每次,不是她在睡,就是他昏迷……再不然,就是莫名其妙的争吵和别扭……这种和谐的气氛,还是第一次啊……也许是因为房间里实在是太过安静,月婳忽然感觉脸上的温度越升越高,简直都快要把自己点着。
这个角度的话,视线刚好跟他的唇平齐,她还记得上面温暖柔软的触感……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在朝着失控的方向走的月婳慌忙的把视线下移。
准备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做完然后一闪了之。
可是,视线移下之后……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下。
是凸起的喉结和清晰的锁骨,苍白到带着光晕的皮肤,明朗仿佛雕塑般的线条,这种混合着优雅和阳刚的感觉,即使是她不是女流氓也有想要解开那颗碍眼的扣子一探究竟的想法……说起来,虽然抱过,也在一起睡过很多次,但是每次都穿着衣服,只除了那时候在野外。
就再也没亲眼看过了,印象中。
他的身材似乎是很好?……看看嘛~~~看看吧~~~就看一眼~~~反正他都把自己看光了,不看的话太亏了~~~脑子里有莫名其妙的小恶魔在不停叫嚣,月婳下意识的把手朝着裴罗的喉结伸了过去。
指尖的碰触,她下意识的按了一下,然后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好奇之下她整只手都覆了上去……雪白的手在颈窝之中停留了一下,然后纤细的手指沿着锁骨的印记轻轻滑过,微温的皮肤下。
是坚硬的触感。
不知不觉间,月婳已经把手伸进了裴罗的领口之中……唔……一声闷哼从头顶上传来,月婳猛的醒悟过来自己到底在干嘛。
慌乱之下她猛然抽出手,然后抬头看向裴罗,却看到对方此时眯着眼睛看着她,那双异色的眸子里有她从未看到过的,她根本读不懂的暗色。
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月婳支起身子手忙脚乱的把坠子给裴罗带了上去,期间不小心又碰触到他的肌肤,却让她脸上的热意更加的浓重了。
只是月婳不知道,她此时星眸带雾,双颊绯红,白皙的皮肤上,眉眼都透出一种难言的妩媚韵味,看在裴罗眼里,此刻已经根本是神思不属了。
月婳完全没有发现裴罗的呼吸在逐渐加重,只是愣愣的看着他颈窝中那个精致的吊坠,本来以为会很女气的,没想到,却让他带出了一种别样的优雅和邪异,苍白的皮肤和多棱的晶石相映成趣,就像他的眼睛一般,意外的带着一种独一无二的妖异邪气。
真美——她感叹了一句,然后一双手伸过来把她狠狠的揉进了怀里。
啊——说的也是,果然还是很不甘心啊,把你让给他……嗯?来不及追问,熟悉的气息狠狠的封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语,而后是极度炙热的气息和有些混乱的喘息声,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跳,重重的紧贴着她的胸口。
火热的唇舌直接侵入了她的檀口,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裴罗的动作强势到有些粗鲁,一只手用力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死死的箍紧了她的腰,月婳几乎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几近疯狂的探寻和索取。
口中的每一寸都好像变得无比敏感,然后被狂热的掠夺,感官无限的放大,一**的莫名快感犹如潮水般侵袭而来,直到她眼前发黑,再也无法喘息。
短暂的分离,迷蒙的眼中看到的是裴罗眼里无法满足的狂热,骤然放松的钳制让月婳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腿上碰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你——瞬间清明的头脑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而后是无可抑制的颤栗穿身而过。
月婳想求饶,但是接触到裴罗微眯的双眼之后,她忽然领悟到这完全都是徒劳,这个男人以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以后大概也不会,除了干脆把他打晕以外,她应该没有任何别的办法逃避了。
说不上是讨厌,因为他们之间早已经超越了生死超越了爱恋。
只是,来的太快了吧……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甚至,她潜意识都以为这是十年后才要考虑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时代,别说十年后……明天……你我到底还在不在呢……讨厌吗?混乱的气息逐渐靠近,此时的裴罗完全没了往日的慵懒,异色的眸子里是低到无法抑制的狂乱,那是一种野兽般的感觉。
讨厌的话,就说出来,我不会强迫你。
全身无可抑制的发麻,月婳感觉自己身体好像已经完全凝固,她发不出半丝声音。
散发着危险味道的温热身体压了过来,随着衣服透出的,还有蒸腾的汗意,月婳感觉到自己被裴罗抱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盯着他的双眸,直到自己被轻轻的搁在了床上。
一只手轻轻的覆上了她的脸颊,似乎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感,然后裴罗高大的身体缓缓的靠了过来,温热的双唇再次覆了上来,和火热气息极度不符的轻轻舔吻,随后,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探进了她的衣服,缓缓的擦过了腰间的肌肤。
啊——触电般的感觉,月婳反射般的弓起了身子,无处可逃,她只是下意识的揪住了眼前罪魁祸首的衣服。
别怕,放松,我不会弄疼你的。
低沉的声音是她从来没听过的暗哑,里面带着些柔和的宠溺。
嗯——啊——温热的气息移动到了耳畔,有从未体验过的麻痒感觉从耳朵处传来,耳垂被轻轻的噬咬,唇齿之间传来的却是蔓延到全身的极度刺激。
唔——手在肌肤上游走,只是轻轻的碰触,却是疯狂的颤栗。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月婳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下了金色的光晕和那双异色的眸子。
极端的刺激,蔓延全身的麻痒,无可抑制的颤栗,以及……不能言说的空虚。
在裴罗的手中,她的全身上下似乎每一个地方,都变得敏感无比,只是轻轻的一个碰触,点起的都是无边的火焰。
她昏昏沉沉的让他脱掉了衣服,任由他细致的,一寸寸的吻遍全身,甚至开始享受他耐心的抚摸,以及带起的无边感官刺激。
只是,有什么火焰被越点越高,接连的刺激之下,她却有一种不上不下的莫名空虚感,压抑到近乎发狂。
裴罗……啊……又一次的颤栗,月婳感觉身体已经被刺激到几乎已经不是自己的,每一次她都以为到了极致,可是下一次迎接她的,却永远是更为强烈的快感。
很好的反应啊,真是不甘心呢~~~不要……哈……啊……她感觉到裴罗的手在自己的大腿内侧轻轻游移。
好难受……无法抵御的空虚感,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些什么了。
不要吗?你的身体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呢。
恶魔般的低沉声音,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性感。
我,唔……一根手指被伸到了口中,柔软的舌尖被蛮横的搅动,明明是极端粗鲁的动作,细微的敏感处却被不停的点燃。
差不多了吧……虽然很不想伤害你……口中的手指被抽走,作为替代的,是再次凑过来轻轻舔吻的柔软唇瓣,温柔的动作让月婳一直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而后——啊——刚刚抽走的手移到了下方,拂过稀疏的草丛之后,修长的手指直截了当的探进了已经完全濡湿的神秘谷底,月婳感觉到神经徒然抽紧,初次被异物入侵的痛苦,和空虚被填补的快感一同传来,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根手指上坚硬的指节。
细微的触碰感之后,早已充血的花蕊和体内的什么地方被一同按压,然后脑子里什么东西突然炸开,眼前真正的只剩了一片空白。
有暖流自小腹上涌并扩散开来,月婳感觉到身体反射性的弓了起来,无法克制的颤抖、抽搐和上升,被强行拉扯到极致的刺激之中,她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
嘛~~~即使现在还为时尚早,我也能让你永远都没法忘记……(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意料之外发软的身体,干涸的喉咙,全身上下传来的疲惫感让月婳连动弹都困难。
睁开眼睛,人已经不在身边,心里莫名的一惊,而后是极度的空虚感和失望感。
这种时候,她果然还是希望能在他怀里醒来啊!勉强转动了一下脑袋,窗户外射进来的,仍旧是白日的天光,但是身体的饥饿感却明白无误的告诉她,那之后,她应该是至少睡了一整夜。
结果,昨天晚上,她也忘记自己到底有多少次到达了极致……从下午直到她完全失去意识,一整夜的时间,到最后,好像连床单都彻底湿透了……印象中,他并没有真正的跟她接触过,但是那种连灵魂都燃掉的极端快感……只是稍微一想到,全身上下就是一股无法抑制的颤栗。
原来,这种事竟然是这么刺激,难怪,那么多人都无法自拔……渴……想要喝水,结果好不容易支起了身子,却半天拧不开从空间里唤出来的矿泉水瓶,手一抖,圆形的瓶子掉在了床上,然后骨碌碌直接滚到了地上。
砰!矿泉水瓶落地的声音和开门声一同响起,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拣起了地上的瓶子。
醒了?嗯……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声音却沙哑到她难以想象的程度。
但是听到这声音,裴罗的眼底却徒然一暗,然后他拧开了手里的瓶子。
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只手扶住怀里的人,裴罗小心的把瓶里的水喂给她。
可是由于角度不好拿捏,结果月婳被呛的咳嗽了好几下。
细细的水线从唇边淌下,沿着下巴不停下滑,最终滴在了半遮半掩的胸口上。
白皙的皮肤上,透明的水迹和斑驳的红痕衬出极致的暧昧,同时也无比的诱人。
下意识的低头,裴罗轻轻舔了舔月婳唇边水迹,暧昧的舌尖擦过唇角一路向下,带起一声沙哑的闷哼。
一时间。
两人一同想起了昨晚疯狂的光景。
轻轻舔了舔唇角,裴罗把瓶子收了回来。
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抱住月婳的脑袋轻轻的凑了过去。
唔——来不及回应,唇舌已经被他堵住,甘甜的水和火热的气息混在一处,慢慢的渡了过来。
又是良久的缠绵,到最后结果又变成了火热的激吻。
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再次被点燃的月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昨天为什么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但是这样没完没了的折腾下去……看到月婳看过来的眼神。
裴罗轻轻的笑了笑。
就是因为什么都做了也什么都没做,他才更加的无法填补,身体的肿胀感不停传来。
那种不断想要索取,然后又被他不停压抑下去的,几欲爆发的火焰,是她根本无法理解的。
即使不甘心,他还是不忍心伤害她,因为现在的话,她根本就承受不起。
虽然身体因为灵魂的关系而在加速成长,但是现在充其量,也就勉强算是差不多而已……而且,也因此,她的身体一直比普通人稍弱。
古代的女子虽然有十三四岁就结婚也没关系的,但是他们的婚配对象通常也没有完全成年……好吧,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是他仍旧没有做出那种事,也许,只是因为他不希望她想起他时,记起的全是痛苦。
用身体去记忆他,不管将来面对的是什么,那都将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东西。
他知道大多数的女人会把第一次的事情记一辈子,尤其是这种刻骨铭心的状况。
所以,他才会那么做,因为原本,他是准备,在那之后就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的……再这样在一起的话,总有一天面临的是无法挽回的命运吧!杀戮和血腥,他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无法回头。
只是,有一件事情的发生却打乱了裴罗的步调,让他不得不留了下来。
今天早上的时候,黑貂肉肉回来了……可是本该跟着它一起回来的凌夕、孙尚香和米果却是完全没有影子,不仅是如此,他还发现了黑貂身上有受伤的痕迹……而且以肌肉组织迟迟无法愈合的状况来看,应该是冻伤,还是超低温之下的那种。
以黑貂的速度,连裴罗要逮住它都相当的勉强,别人的话,他相信如果是靠单纯的敏捷和反应力,那么不止是屈指可数……应该是几乎绝无可能,除非是出了像受伤前的凌夕那样稀有的人类……而丧尸对它的兴趣应该也不会太大,毕竟个头小,肉少又麻烦,完全不符合它们的审美观。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出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毕竟,不出动众多人围追堵截的话,想要这个小东西受伤,着实是困难。
怀里的人轻微的动了一下,裴罗低下头,对上了月婳有些迷惑的眼神,他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再次在她嘴唇上微微点了点。
饿不饿?想吃什么?走神的情况被怀里的人敏锐的发现,裴罗直接以行动掩饰了过去。
暂时不准备告诉她,因为她才刚刚被自己完全榨干了,这时候除了好好休息,想些多余的根本没用,真是大麻烦的话,那么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什么区别。
况且,如果那个男人,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了,那真的不值得他把人托付给他了……看了看怀里的人有些含羞带怯宜喜宜嗔的复杂表情,裴罗的眼神再次暗了下去。
舍不得啊……事到如今,却是更加的舍不得了…………月婳有些疑惑的看着裴罗,他走神的状况非常的明显,那种眼底时不时冒出的怀念和不舍让她有些莫名的不安,于是她终于忍着极度干涩的嗓子开了口。
你怎么了?即使有准备,这声音还是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这种仿佛布帛撕裂后发出的难听声音,真的是她的啊……没有,你还是少说话吧,会让喉咙的负担加重。
你昨晚,叫的很大声啊……我都不知道,你能有这么热情,表现真的很不错呢~~~几声轻笑,让月婳的体温瞬间再度升高,然后裴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结果让她彻底听到了沸腾的声音。
你昨天,有些轻微的脱水症状了呢!还是多休息休息比较好。
她是知道床单湿了拉!不过为什么要拿来取笑她啊!也不想想罪魁祸首到底是谁!还有!不要以为说这种话就能轻易的混过去!你的情绪不好。
她看到了他时不时微眯的双眼和有些紧绷的身体。
哈~~~看出来了吗……裴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忽然整个人都凑到了月婳的身前:那是因为,没能真正的得到你啊……很难受啊……耳边有呼吸声拂动,全身瞬间发麻,无可抑制的颤栗升起,脑子里再次一片空白……只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她没能看到,此时的裴罗,眼中并没有一丝的**。
结果,还是让他混过去了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追踪你是准备背着我一个人去吗?沙哑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满,月婳光着脚站在房间的门口。
你醒了?裴罗的回答是惯常的若无其事,完全没有半点的愧疚之心。
嗯,你刚起床的时候,我就醒了。
肉肉,你过来——月婳伸了伸手臂,黑貂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裴罗,然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之后,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跳到了她的肩头。
扒拉了一下黑貂的尾毛,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上面还有一小块秃秃的地方,皮毛的恢复显然是没有肌肉那么快速的。
此时被主人抚摸,它发出几声短促的轻鸣,利落的抖了抖耳朵和身上的长毛,显然是终于有人关注,开始撒娇了。
受伤了吗?她抬头看裴罗。
嗯,是冻伤。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猜的!不要把我当傻瓜啊!差不多到了时候,人没有回来,你还那副表情。
干嘛总当她是瞎子啊!她以为她对他的了解恐怕已经超过他自己了。
我以为你会担心。
担心是肯定的啊……但是,担心也没用不是吗?放心吧,我已经没有那么脆弱了,而且,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你总是那么信任他啊……裴罗轻轻的笑了笑,却让月婳的脸色徒然一变。
不是……不对,你在想什么?很久没有说过这种话了……从那天挑明之后,他似乎是默认了三个人的关系。
而且不会再在她面前说她跟凌夕的事情,但是为什么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老调重弹。
而且,还是在两人发生那种关系之后?只是随口一说啊,嘛~~~大概,……之后我会有平常心吧,不爽是肯定的啊……忽然含糊和低沉的声音让月婳蓦然一跳,她以为他是因为那种原因,她知道他的隐忍,也知道他对她的疼惜,昨天晚上。
他浑身上下的汗水不停的流淌,真没想到他居然会有那种意志力……其实。
都是因为爱她吧……所以才有这么多珍惜,即使没有出口,她仍旧能体会到。
那个,其实我很想说啊……麻烦你不要养成趁我睡着偷偷溜走的恶习好不好……月婳冲裴罗轻轻的笑了笑:嗯……其实……我很希望一觉醒来的时候,能够一睁眼就看到你……说完这句话,她脸上的热度徒然升高,视线下意识的挪开,不敢再看他。
嗯?裴罗微微的怔愣了一下。
然后突然也笑了:啊!就是这样。
我才舍不得离开啊……嘛……帮你找回他之后吧…………时间是后半夜,虽然灾变之后,人类的作息制度也改了不少。
但夜里仍旧是一片的寂静。
路边建筑之上挂着用于照明的气死风灯照不破一望无际的黑暗,时不时也有几队夜间巡逻的人不断走过,吆喝着奇异的调子。
嗯,你没看错,也没穿越,就是气死风灯。
刚到西疆之初,月婳也对这个东西惊讶过,但是后来就逐渐习惯了。
发电机,当然是有的,可电力,那是只供应城中心的达官贵人的。
连拿来民用的都没有,又哪里会用来当路灯呢!所以,西疆这里,最常见的照明工具是一种黑色的蜡烛,虽然燃烧之后会发出刺鼻的味道,但是也聊胜于无……呃,看到这里,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没错,这种黑色蜡烛的原料就是丧尸油……说白了,其实是人油……把战场上乱七八糟的尸体拿来,略微烧煮提炼一下,既能够防止再次感染,也能够做出这种黑漆漆的发出奇怪味道的蜡烛来,多么一举两得的事情啊……很不人道的东西,但是这年头人道真的一钱不值,虽然刚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恶心,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可怕到这种很有可能用家里邻居,甚至是亲戚做出来的蜡烛,可以日复一日的在市场流通,并且所有人都若无其事的使用着。
黑色的闪电融入了夜色里,肉肉在前面不停的跳动,裴罗抱着月婳跟在它后面闪过一堆堆夜巡的人,离目标越近,位置也就越靠近城中心,附近也是更加的灯火通明,显然他们的目标肯定是跟这个城市最上层的人有关了。
就算不是王,也是五大势力之一,结果,费尽心思想要躲掉麻烦,麻烦还是找上了门来。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只是不知道,到底惹出了什么麻烦?照理说,凌夕的性子虽冷,但不是个惹事的人,有孙尚香在,更加是万无一失……米果,好吧,她根本就快没有存在感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刘思雅?抑制不住的恨意和狠色在月婳眼里一闪而过,她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难得放你一条生路,如果真是你不守承诺给我惹麻烦的话,我会给你一个比死还痛苦的结局。
……肉肉在一个豪华的写字楼前停了下来,几十层高的楼上有灯光透了下来,看来已经是使用电力了,看层高的话,就算是里面有电梯他们都不会觉得奇怪,跟先前点着黑漆漆的气死风灯的街巷,这里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这种巨大的落差感,难怪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希望爬上五大势力的地位,或者跟其攀上关系呢。
月婳和裴罗在阴影里抬起头,对视一眼,看了看大楼门口密密麻麻,少说也有1,20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保安们,顿时感觉有些头疼。
出发之前,月婳点开操作面板看过,当前经验是89201/90180,离12级只差了一点点,差不多也就是1只二级丧尸,或者几十只一级丧尸的事情,可惜现在实在没处去升级了。
苗寨的四级丧尸她之前打过类似的,也就1000经验,至于丧尸犬,目测大概是3,40只吧,具体没有数,但是估摸着数字应该是50左右的经验,跟一级异能者好像是差不多的,可惜了,只差这么一点点,不然如果现在是12级的话,她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技能可以用。
找着看有没有后门吧,这种写字楼,通常都不止一个出口。
在她记忆里,一般是两到四个或者更多,只是希望其他出入口没有这么多人守吧。
月婳刚准备跟裴罗离开,却看见肉肉又跳了起来,毛茸茸的大尾巴摆了摆,当先化作了一道黑色闪电融进了夜色里。
也是,想想它也不可能是从这里出来的,但愿不是什么下水道或者通风口。
那样的话,即使她能钻,裴罗也够呛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肉肉带着他们进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很普通的安全通道后门,一扇带着玻璃窗的棕色木门,和碗口粗的,挂着把大锁的铁链。
木门的上下两端显然是都没有固定,轻轻推了一下,还能露出一个大概五公分的细缝,残绕在把手上的铁链发出哐啷啷的响声敲打在锁上,在深夜里显得有些微的刺耳。
月婳忙伸手把铁链拉住,看了看四下,发现没有一个人朝这边走过来,然后她扭头看裴罗:要从这里进去吗?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啊,嘛~~~就从这里进去吧。
月婳小心翼翼的抓着铁链的两端,然后把精神力跟小白连接上,看起来完全没有锋刃的白色骨刀一闪而过,碗口粗的铁链却应声而断。
小心翼翼的放下铁链,尽量不激起一丝声响,月婳缓缓的推开门,一股子极度腐朽的气味,从黑暗的空间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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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黑暗之中月婳坐在石魔的臂弯里沿着楼梯往上走,手中的应急照明灯不断晃动,把他们的阴影拖的狰狞无比。
自从踏进那扇门开始,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如今,随着楼层的不断增加,这种感觉更加的严重了。
已经是10F了吗?抬起手中的灯照了一下,安全通道连接楼层的出入口仍旧被是被封死的,先前她检查过,里面甚至是浇铸了铁水的,这也让她的不安感更加的强烈了。
要不,我们还是下去吧?现在她开始怀疑一开始选这条路就是错误的了,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当时直接就从正门杀进去了。
而且,就这架势……就算什么都没有吧,万一这条道是一路封到底呢?嘛~~~看看有什么东西也不错。
裴罗懒散的回答,黑暗中他没有回头,只是走在前面一节一节的上着台阶,动作有些不紧不慢。
你说,这里面不会有龙之类的东西吧!……好吧,我只是担心这条路会不会是一条道封到死的。
这样的黑暗实在太让人不安,月婳不由得开始没话找话。
龙只是传说,这里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你担心的封死也不太可能,至少,这里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而且——它好像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吧?裴罗指的是前面一蹦一跳的肉肉。
也是,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前门的话。
人太多了,而且。
看情况,说不定所有的安全通道都被封死了,只有电梯能上下,那样的话,就是瓮中捉鳖了,甚至我们一上了电梯,别人就直接往下一扔……那就热闹了。
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如果你一定要从前面进去的话,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会陪你到最后的。
裴罗……嗯?我还是觉得你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哦呀~~~?你现在有了身为女人的敏感了呢?那还真是不错呢~~~两声轻笑之后,裴罗叹息了一声:我亲爱的小月儿。
作为把你变成女人的男人,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呢~~~又来了!这次月婳终于在心里确定了他的确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每次遇到裴罗不想说的事情,他都会莫名其妙的转移话题,可是原本就不擅长说谎的人,每次总是用这么一套,久而久之,她哪里还会看不出来?而且。
只要他刻意隐瞒的事情。
一般都是大事啊!可是,到底是什么呢?裴罗……嗯?我……我爱你。
心脏在砰砰狂跳,月婳咬了咬牙。
有些生硬的说出了这句话,可是当出口之后,她却发现,说出自己的心意,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
嗯,我想我应该是爱上你了。
而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第一个男人,虽然,可能不会是唯一……这点,我很抱歉,对不起……但是……但是,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所以,不要总把什么事情都瞒着我,相信我好不好,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一起面对的啊……黑暗之中,裴罗的身体微微窒了一下,然后他沉默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啊……只有这件事,我们,谁也无法面对吧……爱吗……现在的我也算是渐渐体会到了啊……嘛……或许已经不仅仅是那种事情了。
而是,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的生活也实在是太空泛无聊了啊……可惜,太迟了。
太迟了。
到了哟~~~上面的东西。
一片安静之中,裴罗开了口。
然后回答他的是……嗷嗷嗷——……应急灯的照射下,13楼楼梯的拐角处多出了一个圆形的平台,而月婳的注意力,却是放在圆形平台的那个东西上。
腐臭的味道,略微一靠近就知道是只丧尸,只是月婳却又有些不确定,因为这只丧尸跟其他的丧尸差别太大,不管是体形,还是模样。
整体看来,巨大的身体少说也有四米高下,在层高足有五米以上的写字楼里,它看起来都有种快要顶到了天花板的错觉。
庞大的身体上,腿和脚除了特别粗壮巨大外,至少是还保留着人类直立行走的特点和基本的模样;但是那双手……已经没有手了,从上臂往下,都是巨大狰狞的骨刺,两只臂膀看起来像两个特大号的狼牙棒似的,具有莫大的威慑力,看那块头儿,威力必定是小不了的。
但是最让月婳感觉恐怖的,却是这个丧尸的脑袋。
不,它其实没有脑袋,或者说,它有无数个脑袋。
本来在头部的位置,如今只有略微凸起的腐烂肉瘤,取而代之的,是胸口上遍布各处的脑袋和头骨,他们从肌肉之中透出来,包裹在血红色的皮肤之中,似乎跟巨大的丧尸镶嵌成了一体,有腐烂成骷髅的,有没有完全腐烂的,但是无一例外都长着黑漆漆的血盆大口,冲着月婳他们大声的嗷叫着。
嗷嗷嗷——听到这无数声混合成一声的声音,月婳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生生的倒退了一步。
哐当!伴随着几声金属音的巨响,一阵火星在昏暗的楼道里四散飞溅,月婳这才发现那个巨大的丧尸是被几条极其粗大的铁链拴在墙壁上的。
铁链的直径,少说也有十五公分左右了,但是此时,面对巨大丧尸的力量显然仍旧有些不够看,轰然巨响声中,丧尸身后用于固定的铁环被拉得火星四溅,墙面和地面上都开始出现了蛛网型的裂纹,眼看就要挣脱了。
这还真是……极品啊!见此情形,裴罗极其无良的感叹了一句。
麻利的从**身上跳下来,月婳无奈道:真挣脱就好看了,我说这条路怎么这么好走,感情在这等着呢。
削弱!与此同时,一干宠物也纷纷的瞬了上去,可是显然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一阵混乱的打斗之中,一只小骷髅干脆的被两下拍成了一堆碎骨,连石魔的胸口都被一下打的凹陷了进去。
月婳心里有些发凉,这还是减了三分之一力量的结果,这要是不减呢……要不,还是跑吧?不是她非要说丧气话,关键是这倒霉东西根本无法伤害,好不容易受一点点伤,还立刻马上就恢复了。
来不及了。
裴罗眯了眯眼睛,忽然上前把她抱了起来,脚下一错,人已经躲开一块飞溅的碎石,闪到了上面的楼梯之上。
虽然骤然减了三分之一力量,墙体的龟裂形式也一度因此缓解了不少,但是已经开始破碎的东西,显然是回天乏术了,一旦开始打斗,在巨大丧尸的动作下,无数水泥块儿带着白色的石灰层四散飞溅了起来。
与此同时,用于固定的四个铁环已经被生生拽掉了两个。
这种玩意儿,到底是谁关在这里的啊!眼前景物不断回倒,月婳感觉裴罗抱着自己飞快的闪过甩过来的各种碎块儿跑了起来,她的心里有些发冷,这个东西……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把它关在这里?(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五级丧尸被裴罗抱着飞快的上楼,身后,铁链拖拽和墙体崩裂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一片混乱之中,月婳紧张的神经飞快的思考着,想要找到什么可以解决的方法。
打又打不动,貌似也就只能跑了。
野外的话,她还可以试试尸爆能让它受多少伤,现在的话……靠!根本连尸体都没有!那就只能跑了!可是——她知道裴罗为什么要往上而不是往下跑,因为别无选择了。
现在往下的话,万一这个东西下楼梯一滑,或者干脆往下跳什么的,那他们根本就避无可避,压死都是轻的。
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往上赌一条路,上面也不一定是封死的,以对方的体形来说,速度必然不会很快,所以,说不定还有机会。
但是……真的有机会吗?她表示怀疑。
一旦第一个铁环被挣脱,后面的几乎是加速反应,他们刚刚到达十四楼,身后的丧尸就嚎叫着扑了上来。
如同月婳所想的一样,丧尸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毕竟巨大的身体毕竟在那里摆着,每一步的跨度,几乎都是半条楼梯那么长。
而更恐怖的,是它的破坏力,一脚下去,它身下的阶梯纷纷碎裂,再加上被臂膀打到的栏杆,好几次,它自己都差点掉了下去。
可是,对方却是相当的坚挺,压根不顾月婳在心里不断的祈祷让它自己掉下去的愿望,反倒是一路顽强的爬了上来。
身下的楼梯被它破坏的乱七八糟,这下算是好了。
连回去的退路都已经没有了。
地动山摇,烟尘四溅。
一路兵荒马乱的疯狂追逃之中,十几层楼也不过就是眨眼就到,月婳他们直接被追到了顶楼,可是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她不禁有些绝望了。
顶楼也封闭了,只有一个大概是三十公分的长方形天窗在那里,破碎的玻璃还挂着脏兮兮的玻璃岔子,他们显然是不该太相信肉肉的。
楼下剧烈的轰鸣声和嘶嚎声还在不停传来。
月婳从低头从栏杆处看了一眼,最多也就三层楼就上来了。
你先走吧。
裴罗抬头看了一眼头上大概两米高位置的天窗:你的话。
过去是没有问题的。
不要!一定还有办法的!是还有,裴罗轻轻的笑了笑,忽然俯身亲了她一下:别忘了,也许有天,我会回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脚下一点,急速跃起,硬生生的把月婳从头顶的气窗上塞了出去。
破碎的玻璃碴子划过身体和脸颊。
剧烈的疼痛却抵不过她的心痛。
好了。
那就闹个天翻地覆吧。
……不要!——红色的血液从空中划过,眼前是黑漆漆的天空。
时间仿佛一下子慢了起来,这一瞬间。
月婳感觉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
为什么……什么意思啊!她那么幸苦的练级,努力的想要变强,结果却还是什么都保不住……又只剩下一个人了吗?这样的事情,到底还有什么意思啊!!结果还是太松懈了吗?在黑街的时候,要是弄些现代化的枪械武器也不至于这样了吧!恶心什么的,不算什么啊……她以后一定要用尸体把整个储物空间都填满……可是……又一次来不及了啊……结果,我就只能拼命的后悔,拼命的试图补救,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每个人逐一离开。
直到,再次只剩下我自己。
气窗和墙面一一离开视线,直到眼里只剩下黑漆漆的天,眼里干涩的一点眼泪都流不下来,然后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我怎么那么二呢?存储尸体不是亡灵法师应该做的事情吗?这是现实,不是游戏啊!意料之中那种坠地的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骤然靠近的臂弯。
月婳猛然睁眼,眼前的,却是凌夕那双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色眼睛。
凌夕——?你怎么在这?对了——一道闪电忽然划过脑海,她一下子挣扎起来抓住了凌夕的衣服。
送我回去,我要炸墙!裴罗还在里头。
尸体,她有!她想起来了!月婳突然这么说,让还没搞清状况的凌夕下意识的怔愣了一下,而后越来越近的轰鸣声让他皱了皱眉头:怎么做?声音清澈,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送我到那个窗口,从那炸。
月婳指了指那个狭小的气窗。
好。
裴罗!你听到没有!我要炸墙,自己躲开,别做傻事了。
嗓子仍旧还很沙哑,声嘶力竭的朝着里面喊的同时,一具巨大的蛇尸被她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没错,这是以前刘理还在时,第一次见到这种大蛇时,凌夕的猎物。
当时裴罗说,这种东西可以当食物,哪怕她不想吃也可以留给别人,结果她自然是不会想要吃的,却没想到会在现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墙内的轰鸣声和咆哮声近在咫尺,月婳来不及再说什么,就徒然朝着挂在窗口的巨大蛇尸一挥手。
尸体爆炸!轰!——剧烈的爆响之后,以原先狭小的气窗为中心,顶楼小屋的天顶都被整个掀飞,巨量的碎石砖块四射飞溅,疯狂的砸了下来,她身后早就等着的凌夕一把拽过了她,飞快的往后退了过去,饶是如此,她还是被好几块几乎完整的砖头照脑袋拍了个正着,幸亏有白骨装甲挡着,不然这两下,直接就挂了。
咳咳——即使是被烟尘呛到无法呼吸,月婳仍旧不敢移开视线,直到被炸出一个大洞的墙壁之后,有一个白色的人影狼狈的闪了出来。
咳咳——裴罗显然也是被呛到不行了,虽然他的反应力很惊人,但是这种恨不得直接就是面对面的爆炸……没死真是他命长了。
看到裴罗出来,而且人显然还算正常,月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刚放松精神没多久,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从破损的墙面里传了进来,众人不由得再次神经一紧。
轰轰轰轰轰!——疯狂的撞击声打在了已经破损到不行的残墙断壁上,整块整块的破碎墙面跟着飞溅了起来,足足有几十公分大小的碎块整个从他们面前飞过,直看到月婳脸色有些发白,只是瞬息之间,她就看到了墙面之后露出的,巨大丧尸那满是骨刺的手臂。
尸体只有那最后一具了,其他的攻击又不起效果……已经退无可退!现在又要怎么办啊?烟尘四溅之中,月婳只感觉全身发冷。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二长老我来吧。
凌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后,不等月婳反应过来,他径直把她放到了地上。
你要怎么做?现在的你,已经没法再使用死亡之骨了啊!可是不等月婳问出口,凌夕就已经闪的不见人影,夜色里,只剩下一道黑色的闪电。
几个起落之间,他就已经到了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小屋顶上,整个人静静的半蹲在屋顶的边沿,只是冷静的看着下面的动静,安静的好像跟黑夜融成了一体。
轰!——最后一块墙壁被轰飞的同时,里面的巨大丧尸一脚踏了出来,而与此同时,一直蹲在他头顶的凌夕也徒然动了,手中尖锐的刀刃在夜色里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弧光,然后他整个人跳到了丧尸的头顶,狠狠一刀插了下去。
不行!这样是没有用的啊……这只丧尸的恢复力!还不等月婳这个念头转完,凌夕就突然跳了起来,甚至没有去管兀自还插在丧尸头顶那个肉瘤里的伞兵刀,就这么毫不留恋的径直离开。
被伤害到的丧尸反应也很快,一只仿佛狼牙棒般的手臂狠狠挥下,可是凌夕早有准备,脚尖一点,他整个人跳上了丧尸的手臂之上,反倒是借着对方巨大的力量加速离开了。
仿佛黑色的闪电般在夜色里一划而过,随后,是紧紧跟着的巨大丧尸,壮硕的身体带起了疯狂的气流,被它经过身边时。
月婳甚至被巨大的风力带的差点摔倒。
视线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一声轰然巨响。
巨大的丧尸径直扑到了天台的边缘,然后飞过只有几十公分高的避雷网,撞破巨大的广告牌,嘶吼着跌了下去。
好半天才传来一声巨响,这可是二三十层楼高的大厦啊!月婳可以想象,那只巨大丧尸如果不是真的金刚不坏之身的话,此刻,应该已经完全摔成了肉糜。
可是不等她松口气,一声响动声忽然从刚刚的广告牌之处传来。
被巨大的丧尸一撞。
高大的广告牌显然已经完全无法支持,发出几声难听的嘎吱声之后。
猛的朝着下面歪倒下去。
还站在广告牌边缘的凌夕脚下跟着猛的一滑,他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金属架,却只是略微一顿之后再次掉了下去。
糟了!他的手!……现在应该是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了!这一刻,月婳只觉得心脏骤停。
凌夕!哦呀~~~这样才像是杀手风范嘛~~~~呃……一个白影紧接着跳下,而后懒散的轻笑声从天台的栏杆下面传来,但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裴罗不由得也发出了一声闷哼,因为凌夕的右手现在有时根本连握拳都有些困难。
所以。
全部的重量都搭在他一个人的手上。
黏土石魔!来不及管此刻石魔到底身在何处,月婳轻轻一挥手,伴随着轰的一声。
地上突然钻出了一个浑身血红的巨大石魔,没有任何停顿,她直接把自己的精神力跟刚刚召唤出来的石魔连接到了一块,然后指挥它抓着裴罗的手臂,把挂在天台边缘的两个人给拖了回来。
直到下面的凌夕终于到达安全范围,她才毫无形象的直接呈一个大字型瘫倒在了地上。
呼——真是吓死她了。
以后拜托能不能不要做这么刺激的事情啊……月婳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一个两个都不知道省点心,再这样下去,需要心脏手术的人就该是她了。
嘛~~~这样,不是也很有趣吗?有趣你妹!我知道了。
呜呜,凌夕,还是你最好了,都跟他一样,我迟早会被玩死……直到此时,一团黑色的绒球才不紧不慢的蹦跶了过来,没有捞到好处的肉肉低低的叫了两声,然后径直跳上了月婳的胸口,猩红的舌头在她下巴上舔了几下,黑色的长毛扫在了脖子上,麻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对了哦……想到这里,月婳突然一把抱下肉肉,然后爬了起来,像同样坐在地上的凌夕看了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明明是来找你的啊?啪啪啪——懒散的鼓掌声突兀的在一片寂静之中响起,月婳慌忙回头,一个白色的人影踏着夜色从天台另一端走了过来。
一身白色的西服,身材看起来纤细而不失英挺,长相是儒雅里带着秀气,一个典型的南方帅哥。
明明完全没有见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月婳觉得他有点熟悉的感觉。
真的很精彩啊……诸位的实力果然如同想象当中的一样强呢!夜色里,这声音温柔缠绵的好像三月的春水般,带着些只属于南方的吴侬软语,就如同他的样貌一般。
只是,此时此地,这个声音的出现,却让月婳的神经徒然绷紧,猛的警戒了起来。
好吧,首先自我介绍一下,你们旁边那位穿黑衣的先生应该知道,我,西疆城的第二长老,尹海歌。
顿了一下,看到对面的诸人都没什么反应,尹海歌摸了摸鼻子,轻轻的笑了起来。
美女的女士,虽然我知道你叫做江月婳,但是,初次见面的话,真的不用做一下自我介绍吗?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要做什么介绍。
直说吧,想怎么样?月婳冷淡的回了一句,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就凌夕的表情来看,这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了。
而且,看情况,他对自己这边的人应该是相当的了解,否则,普通的话,应该没有人会想到第一个要跟她说话,除非是色狼。
但是第二长老啊……这名头可真够大的!那岂不是说,除了王和第一长老,这位就是整个西疆最强的人了?难怪他明明知道了自己等人的情况,还敢一个人就这么上天台,这要何等的霸气和自信啊!不过,看他的年纪……月婳再次打量了一遍……这种清秀纤弱的感觉……怎么看,也就是跟凌夕差不多大而已……呃~~~想怎样……江小姐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快人快语呀~~~尹海歌的语气仍旧温柔平静: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希望,江小姐能够加入我们,我会尽我可能,给诸位最好的待遇。
传闻……?谁传的闻?算了,这个问题不用问她也想到了,还真是不知死活啊,那个女人,以为抱上第二长老的大腿,她就没法兑现对她的诺言了吗?我拒绝!想也不想,月婳直截了当的回绝了尹海歌,虽然对方表现的温柔平静,但是月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的觉得他很假。
而且……不过就他一个人而已,她不信他能强到天上去,难道三对一还打不赢吗?他总不可能是星辰,或者风言那个等级的吧?觉醒者都杀过了,她害怕他区区一个异能者?诅咒的力量在月婳脑子里不停盘旋,她已经时刻准备好了暴起发难。
对了,刚才好像升级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惊雷虽然猜到了你会这么说,但是实际听到的话,果然还是很伤心呢!尹海歌似乎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会露出笑容,他那温柔的表情,月婳实在是看不出半点的伤心来。
哦,难道你以为我应该说考虑考虑吗?很敷衍的答了尹海歌一句,月婳飞快的唤出了操作面板,她要考虑一下升级的问题。
终于12级了啊……她梦寐以求的12级……虽然没有像尸爆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无敌实用技能,但是她好歹是又上了一个台阶不是么。
瞄了一眼当前经验:96116/112725,比之之前涨了六七千,看来她没有猜错,那个果然是五级的丧尸……想到这里月婳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玩意儿该不会是这个叫尹海歌的人抓来然后关在这的吧?不至于吧……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强啊……怎么想都应该是人海战术吧……呃……万一是真的话,那他们只能还是先跑路了……要不待会儿问问看?算了,还是先看属性吧,嘴上随意的敷衍了尹海歌一句,月婳点开了人物面板。
力量:5敏捷:10体力:10精力:58耐力:22生命:47法力:170咦咦咦?敏捷和法力都涨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她完全都没有注意到。
应该不是刚刚……那是在苗寨的时候吗?一个个疑问从月婳脑子里冒了出来,对面尹海歌劝降的话又传了过来,她再次敷衍了一句。
然后飞快的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先把升级的属性和技能处理了。
属性点果断全部加了精力。
当前的法力值变成了180……不管怎么加果然就是太少了啊!感叹了一句,月婳飞快的点开了技能面板。
12级,12级的新技能很多,但是首当其冲的果然还是……刚准备点,对面尹海歌一句话忽然传来。
不管怎么样,诸位也只有加入我们这一个选择了不是吗?诚意,我是不缺的,而且,这也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
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呢?笃定的话语,让月婳疑惑顿生。
他凭什么说自己等人就只有这一个选择了?看到月婳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自己,尹海歌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对了,想必凌夕先生还没有告诉你们吧……他是,免疫体哦。
免疫体!短短的三个字,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她生生的石化了。
之前裴罗和老许给她讲过免疫体的事情,她还记得裴罗当时是说……嘛~~~与其说是免疫体。
不如说是特殊感染者比较恰当。
感染之后。
会产生一个潜伏期,这期间没有任何症状,行为和状态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但是,之后病毒会产生变异,一旦爆发,直接就是二级以上的丧尸。
这种免疫体的人很少见。
但是一旦出现就很麻烦,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感染了,所以会保持正常的生活和社交,结果可想而知。
变异的潜伏期……二级以上的丧尸……等于凌夕?!月婳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僵硬,她缓缓的回过头看向凌夕,接触到对方略带阴霾的视线之后,她又猛的扭头看向裴罗。
他瞒着自己的,就是这件事情吗?其实他早就知道,凌夕是免疫体?为什么都不说……为什么……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件事,稍后再说。
接触到月婳复杂的视线,裴罗略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他看向了尹海歌。
你们能检定出来他是免疫体,用的肯定是最简单暴力的方式吧?把人体细胞抽样和丧尸病毒混合看结果对吗?哦呀?你竟然这么清楚,看来,那个女人的情报不准确啊,裴罗先生,你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略微的惊讶之后,尹海歌笑了笑:确切的说,是血液标本。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既然知道这种方式,也应该知道,我没有无的放矢,凌夕先生他,的的确确是免疫体。
裴罗眯了眯眼睛,有短暂的沉默。
大意了啊……因为他做检定向来不做第二遍,没有问题他就没有在意,可是这种方式也让他完全没有检测出凌夕竟然真的是免疫体……因为免疫体的血液跟普通人的其实大致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没有到感染的程度的话,一切都是正常的。
这样的话……事情就更麻烦了啊……不过……那又如何,他现在不是还没有被感染吗?即使是免疫体,他现在也只是正常人而已。
看来,你的确很清楚呢。
尹海歌叹了口气:通常来说,的确是这样,即使是免疫体,只要没有被感染,也不过就是普通人而已……只可惜……扭头看了一眼城中心的方向,尹海歌的神情有些复杂:在这个西疆城中,真正说话算话的人,是王。
王对丧尸,是一种近乎洁癖的绝杀态度,他曾经下过死命令,只要是发现免疫体,不管有没有感染,直接灭杀,并且,不惜任何代价,这条命令,至今有效……而且,千万不要怀疑它的效力。
哼~~~你这种说法,无非就是,我们别无选择了,要么,你把凌夕交给王,要么,我们跟你合作?月婳冷笑了一声,她不喜欢这种方式,这样的话,哪里是什么合作,她只会一辈子被尹海歌捏在手里。
大概是这个情况。
但是,话不是这么说的。
尹海歌轻轻的笑了笑:我是很真诚的邀请你们加入。
没有胁迫的意思。
无法相信,而且,我们也有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杀了你!伤害加深被月婳徒然丢出,然后几具白色的影子瞬间出现。
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话,她就已经妥协了,但是现在……不知何时,她变得对力量有些偏执了。
即使是这里没有一具尸体,但是还剩下四只骷髅。
石魔也还能召唤……关键的是,裴罗和凌夕都在她身边。
他们两个不论是哪一个,对上普通异能者都是绝杀的局面。
她就不信了,这位第二长老到底能够强到哪里去。
噼啪——噼啪——巨大的冰花徒然开放,以尹海歌为中心,似缓实疾的扩散开来,然后在天台之上猛然爆开。
如烟似梦的粉尘……气温也骤然下降了许多。
白色的雾气在尹海歌周身缭绕,四只小骷髅瞬间只剩下了两只,然后剩下的小白、**和另一只小骷髅挥下去的骨刀和拳头却被骤然出现的冰盾挡住。
咔嚓……咔嚓……看似薄如蚕翼的冰盾实际上却很能抵御攻击。
不过——叮!裴罗的影子骤然出现在尹海歌的身后。
随着一把手术刀的出现,薄薄的冰盾骤然解体。
但是还没等月婳松一口气,又是一层冰盾出现在了碎裂的冰盾之后。
堪堪挡住了尹海歌身前的手术刀。
这是……和自己的白骨装甲一样,360度无死角的防御吗?难怪觉得很熟悉……是在收费站见到的那个人吧!这样的话,他……算了……停手吧!月婳笑了笑,然后用精神力把自己的宠物给召唤了回来,于此同时,裴罗也早已远远的闪开了。
这种敌人,或许往死里耗还是能耗赢,毕竟异能者最差的地方,就是持久战斗力。
但是月婳他们此时需要的却是速战速决,身为第二长老,尹海歌不会只是一个人,真拼个鱼死网破,除了把事情闹大,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知道凌夕是免疫体的,也绝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
短暂的冲动之后,她已经清醒过来了,不过,这么做也不是全无好处。
普一见面就拿着五级丧尸来试探我们,这是,还给你的。
月婳冷冷的说道,有时候下马威也是必要的,不然她只会一开始就处于弱势。
呃……哈哈……哈哈哈哈哈~~~~~短暂的怔愣之后,尹海歌忽然大声狂笑了起来,跟他先前的温柔气质完全的不符。
哈哈~~~~哈哈~~~江小姐还真是有意思呢~~~~如果不是知道……你已经有了两个男人的话,我还真的会追求你也说不定……现在像你这种美人儿很难找了啊~~~~~哈哈~~~~一通乱七八糟的发言引起了三人极度危险的瞪视,尹海歌顿时摆了摆手,停止了狂笑。
那么,你的意思是,接受我的提议了咯?~好半天才正下了面容,尹海歌恢复了刚见面时的温柔和恬静。
那要看你的诚意。
月婳冷淡的说。
啊~~~真是的,人家好歹真的是一个人上来的唉~~~~这还不够有诚意吗?以你们的实力,真的杀了我,也不是什么难事吧?看到月婳不以为然的表情,尹海歌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好吧,其实我真的没有威胁各位的意思,对强者做那种事的话,不是自取其辱吗?而且……我的目标其实跟你们一致,只要王死了,就没有人要下什么死命令要杀尽免疫体了,不是吗?你的心还真是大呢!也许吧,总之就如同我一开始所说,互惠互利的事情。
那我们就暂且接受吧。
不过,我们的人呢?而且作为见面礼的话,关于凌夕的事情……那是当然的,两位小姐我一直让人好好招待,马上就让诸位跟她们见面。
至于凌夕先生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以我的人格保证。
你的人格不重要,把所有的知情人都给我,包括刘思雅那帮人,在你手上吧!他们。
月婳冷淡的说,她说过的事情,一定要兑现。
……听了这话,尹海歌难得的沉默了一下,之后他又笑了起来:知情人只有我的一个朋友,这个……江小姐,很抱歉他没法随便交给你。
至于刘思雅他们……他们其实不知道。
顿了一下,尹海歌再次开口:不过你一定要要求把他们交给你处理的话,那也没问题……虽然这样兔死狗烹有点过分,但是作为一个领导者,两害相权他会取其轻。
一言为定,不要少了一个。
月婳本来就没有指望尹海歌会把知情人都交出来,她这么说,只是留给他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刘思雅那帮人,她必须得到。
啊拉啊拉……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呢!那是你的事……哦,对了,你那个五级丧尸,到底是怎么抓来的?还关在那种地方?哦~~~那个啊——那是——深深的看了月婳一眼,尹海歌一字一顿的答道:免疫体哦!如坠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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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复杂没有丝毫的迟疑,尹海歌说到做到,立刻就把月婳他们带到了孙尚香和米果所在的房间,一个单独的酒店式标间,显然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他并没有给孙尚香和米果吃任何苦头。
怎么回事?好容易房间里再没了别人,月婳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
孙尚香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刚开始所有人都在一起,据说是为了隔离检查,第二天之后,就是抽血,然后排查异能者,大家都一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对的地方。
第三天,包括刘思雅在内的少部分异能者就被他们请了出去,但是不包括米果。
再之后,就有人来带凌夕走了。
带?月婳注意到孙尚香前后用词不太一样,请和带,明显是两码意思。
嗯,明显是全副武装,神经紧张的样子,所以……所以你就让他先走了吗?月婳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凌夕。
嗯,看样子感觉架势不对,不管是什么原因,以他的实力,在外的话多少也是个顾忌,所以,让他发现如果确实不对的话,就一个人先走。
之后,我们就被带到这里来了,但是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
月婳点了点头,孙尚香和凌夕……这两个人的确比她靠谱的多,换了她的话,估计是要不管不顾一抗到底……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没什么,对方。
想要跟我们合作。
月婳顿了顿,关于免疫体的事情她不太想说。
她或许可以不把凌夕当定时炸弹看,但是孙尚香没有那个包容的义务,米果更没有,而且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样啊……对方是第二长老,这种不惜一切也要拉拢人的方式……他是要造反了吗?看了月婳一眼,孙尚香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
嗯,香香姐真是聪明呢!他的确是说想要王死……但是,因为时间关系。
具体我没有问过。
这几天,我也听到了关于这里的一些传闻。
是一王加五位长老的制度对吧?这种结构的话,除非是历史悠久,否则,其实是混乱的根源。
而且,本来就以暴力实现的统一,错位的根是长不出笔直的树的。
香香姐你是说,这里的结构有问题?嗯,问题。
恐怕是出在王身上。
为什么?他不已经是王了吗?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但是根源呢?他当初站出来统一西疆,莫非真的就是为了搞一个这么不伦不类的议会制度出来吗?应该是为了……我明白了。
刚刚也有听到第二长老尹海歌说过,王是个一言九鼎。
拥有绝对权威的人……这么看来的话,这样一个人,的确是不会喜欢有一群人来对他制肘,甚至有联合起来反抗他的可能性。
联合起来反抗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制度的出现了。
但是,平衡好像已经被打破了吧!你是说……那个传说中暴力上位的第三长老?嗯,他是后来者,而且还杀戮了五位长老之一,甚至血洗了对方的势力。
所以说,他跟五位长老肯定不会是一条心,而且,我听说,他之所以是第三长老只是因为他替代了以前第三长老的位置,所以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强,其实真的不一定。
这么说来,他中立都还好说,万一站到王的那一边,事情只会更糟咯?嗯……中立基本不可能,他的出现方式,打从一开始跟原本的五位长老就是对立的。
你答应第二长老的联合要求了?孙尚香抬头看了月婳一眼。
嗯……已经答应了。
是吗?答应了就算了,我现在只是担心,除了王和第三长老,原本的几位长老之间,恐怕也已经有了矛盾了。
唉?为什么?第三长老的上位,不是没有任何人发表意见吗?如果真的是一条心的话,怎么也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吧!还有……城市的防御权为什么仅仅掌握在五位长老手中,王从来也没有插过手……有时候无为,反倒是能脱离矛盾的中心呢!还有……孙尚香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清洗原来的五大势力,就能取他们而代之,这种事,到底是谁决定的呢?普通,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吧……这……也就是说,王一开始就存心全灭五大势力吗?……我又选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啊?……被你这么一说,感觉好像站到了最弱的一方。
你有选择吗?孙尚香的表情仍旧很淡然,但是语气却难得有了一丝转变。
没有。
她不可能站到王的那一边去,因为凌夕。
虽然只是尹海歌的一面之词,但是这种事他应该不至于说谎,毕竟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
那就算了,既然没有选择了,就把选择变成对的,那不就好了。
香香姐……我知道你很有压力,虽然不能替你选择,但我会尽力帮你。
孙尚香淡淡的笑了笑,忽然淡化了脸上不少的阴霾。
……既然是联合,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现在立刻马上返回是不可能的,于是月婳让尹海歌的人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房间。
由于早就从刘思雅那里得知了三人的混乱关系,尹海歌对此他们三个人要呆在一起的事情,倒是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特意给安排了一张大床房,但是他明显想多了,且不说三个人对此到底是何想法,就是此次此刻谁也不会有那种心情。
裴罗……那个免疫体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不用想太多,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裴罗倒是很坦然了。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之前,我其实有跟你提过,给他做手术那次,黑貂的出现,虽然当时的确是没有感染,但是,这种情况其实是很异常的,因为病毒的吞噬速度是非常快的,而且,又是离心脏那么近的地方。
所以我把黑貂留了下来。
伸手抓过蹲在月婳旁边的床上的黑貂,裴罗轻轻的掰开了它的嘴巴,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异常发达的程度,显然不是它的同类可以媲美的。
不过,经过检测,被咬的话,也就是普通的感染,跟被丧尸咬是一个效果。
但是在那之后,我也检测过他的血,抬头看了一眼凌夕,裴罗说道:不具备任何的感染性,跟免疫体的表现不符。
然后,我就排除了他是免疫体的想法,或许只是当时濒临死亡,造成了新陈代谢速度减慢……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尹海歌他们……?啊,因为他们用的是最原始的方法,直接把血液和丧尸病毒混合,只要是没有出现通常的现象,就一概定论为免疫体,基本上就是这样。
可是当时你也承认了凌夕是免疫体。
嗯……那是因为,他有可能,是真正的免疫体。
裴罗轻轻的扯了扯嘴角,表情十分奇特。
真正的免疫体?也只是猜测,具体要试过之后才能得出结论,真正完全对病毒免疫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存在的,有这种可能性。
那不是说……嗯,你们担心的东西都不存在,至少目前是不存在的。
而且……顿了顿,裴罗的表情有些嘲讽:就算是他们所怀疑的那种免疫体,那又有什么关系,普通人被丧尸咬,被感染,免疫体被丧尸咬,特殊感染……其实本质上不都是感染吗?只是等级不同而已……用不着这么畏之如虎。
总之只要不被感染就好了嘛!啊……凌夕!太好了!你没事啦~~~~别理他们那些神神叨叨的人……咦咦咦……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刚刚是谁一副担心的模样啊……月婳整个人扑了上去,挂在了凌夕的脖子上,看到这个情景,裴罗却默默的站了起来。
真正的免疫体吗……嘛……说不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有趣了。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美男电梯在不断上升,熟悉的指示灯正在跳动,银白色的金属四壁反射着镜面似的光泽,狭小的空间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如果不是角落里那些破损凹陷的痕迹,月婳真的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的世界。
有什么事吗?四下打量了一会,月婳扭头看身边的尹海歌,一大早就来找自己这帮人,看来是有什么急事了?既然说是要加入我们,那大家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先熟悉一下情况是应该的吧。
尹海歌说话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跟他说风就是雨的作风显然完全不符。
不是加入,只是联合。
我没有准备要做你的下属。
丝毫没有被他熟稔的语气迷惑,月婳回答道。
对对,联合~~~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不要这么认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笑了笑,尹海歌往后退了一步轻轻一弯腰:女士优先。
叮!电梯在21楼停下,月婳当先踏了出去,发现脚下踩着的是厚厚的红色地毯。
抬起头,清晨金色的阳光从走廊两侧的窗户射进来,刺得她微微眯了眯眼。
再睁眼时,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已经在走廊各处突然出现,虽然只是靠在墙上懒懒散散的朝着她看了过来,而且也没有任何武器,却给人莫大的压力。
紧随月婳身后走出电梯的人,是尹海歌,看到他,几个黑衣人并没有打一声招呼。
只是视线淡然了许多,然后就各自离开。
与此同时,空气中窒人的压力也徒然为之一松。
第二长老果然名不虚传,这种财力,这种势力,还非要找上我们这种没什么大用的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只是一个照面,月婳就已经看出来了,刚才的,都是异能者吧?而且,等级还不低。
因为你是特殊的。
呵呵……不用这么警戒,马上你就知道了。
轻轻笑了笑。
尹海歌当先带路:这边,这一层,除了异能者之外,其他人都是不能上来的,上来的途径也就只有一个,就是这部电梯。
只除了一个人以外……鸿渐,人给你带来了哦。
随着尹海歌推开厚重的红色木门,月婳第一个印象就是乱。
眼前是一个长长的办公桌。
堆积其上的是层层叠叠的资料纸张。
和横七竖八的书本,办公桌之后,是一整排靠墙的巨大书架。
上面满满当当的不说,连地上都乱七八糟堆的是书,甚至有的地方都堆起了几米高。
只是乱归乱,月婳细心的发现,书堆上竟然没有什么灰尘,显然如果不是刻意打扫了,就是经常有人翻动。
不过这种混乱只是处在办公桌那边,门口右侧的沙发和茶几上倒是很正常。
室内安静一片,没有任何人答话,尹海歌又喊了两声,忽然脸色一变。
糟了!尹海歌动作利落的从乱七八糟的办公桌上直接翻了过去,不一会,就从下面抱出一个人来。
从月婳这个角度看去,那个人身体瘦弱的不像样子,皮肤是苍白之中带着诡异的红晕,月婳注意到,他垂下来的手上,手指甲竟然都是妖艳的紫色。
此刻被尹海歌打横抱了起来,那人长长的黑发飘在空中划过层层叠叠的纸张,即使没法看到脸,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在书架的尽头,靠窗的角落放着一个单人床,薄薄的白色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尾,干净整洁的和房间之前的乱象完全不符。
尹海歌把人抱到床上,然后两只手握住那人的手,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没有说话。
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月婳抬头去看身边的裴罗,对方回她一个了然的眼神,然后低下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目测,先天性心脏病,还是很复杂的那种。
这就是尹海歌要找他们的原因吗?但是……裴罗是医生的事情,刘思雅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吧!就算是知道,也不会知道裴罗到底有多强,那么……只是巧合了?到底要不要让裴罗去看看呢?既然已经决定要合作了,是医生的事情也不可能永远瞒住,现在表达一下诚意或许比较好?还在犹豫的时候,月婳就听到了一个有些虚弱但却有些空灵的声音响了起来。
又给你添麻烦了,海歌。
说什么呢,尹海歌的声音比平常还要轻柔了不少,他半蹲下身子凑到那人眼前:好点了吗?好多了,客人来了吧~~~扶我起来吧。
那人再次开口,月婳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声音竟然也可以美到这个程度。
等一下。
极细微的叹了口气,尹海歌从床边站了起来,他绕到办公桌后面,把里面一把黑色的大椅子给推了出来,月婳这才注意到,这竟然是一把轮椅。
把椅子推到茶几对面,尹海歌冲月婳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走回到角落里,把那人抱了过来。
四目相对,月婳再次石化,她从来也不知道男人竟然可以美到这个程度……白皙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先前奇异的红晕已经渐渐消退下去,但是仍旧残留着些妩媚的气息。
他的脸型很柔和,几乎不输女生,却又带着男人才有的阳刚之气;浓密的睫毛微微扇动了一下,如烟星眸里晕着雾气,明显是极度不健康的黑眼圈,却也添上了别样的风情;而且,那抹弧线优美的唇……竟然也是妖异的紫色。
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对面的人简直美得有些不真实,那种幻境般易碎的感觉让月婳不自觉的开始屏息……明明美得淡雅恬静,却带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笃定气度。
看到月婳看自己,那人的嘴唇微微勾了勾,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顿时让她再度石化……妖孽啊……清晨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把那人和他身后略带忧色的尹海歌拉出了长长的影子,两人的身影奇异的融为一体,不知道为什么,月婳忽然觉得此情此景莫名其妙的和谐,简直好像是在画中一般。
%#¥……¥@@¥%……%¥……¥#%……美人冲她开口,由于正在晃神,月婳没有听懂,等回过神才发现,他说的话,她真的听不懂。
奇异的音节,这是哪国语言?听不懂吗?不过没关系,江小姐,你好,我叫尤鸿渐,是海歌的朋友。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巫女你好……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江月婳,裴罗,凌夕,其他的是我的召唤物。
对自己一方的人做了一个简要的介绍,美人儿当前,即使月婳不是完全的外貌协会,态度也下意识的和蔼了许多,对尹海歌,她就不会这么客气。
那个……刚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是很在意。
那是苗语,我以为你懂的。
尤鸿渐的声音无比空灵,语调缓慢柔和,听他说话,简直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苗语……她怎么会懂得苗语?她家三代上三代都是地地道道的汉人,跟苗语扯不上半点关系。
除非……是这个身体?不是……脑袋里飞快的转着,月婳忆起了当初被失语者翻检出来的记忆,那个时候,小月婳说起话来,不管是语气,用词,还是称呼……都没有半丝方言的味道……应该不是……那么……视线跟随尤鸿渐的目光下移,她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颈上的吊坠。
难道说……是因为这个东西?你知道这个?心里砰砰直跳,月婳努力克制住自己抬头去看裴罗的**,反倒是故作镇定的问道。
知道,尤鸿渐的笑容浅淡,也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你们姜家的传承信物嘛~~~九黎的饰物,通常来说都是以大为美的,但是由于这个东西很特殊。
是只有被承认的巫女才能拥有的东西啊……所以反倒是很小。
姜家?巫女?九黎……?有什么在脑子里划过,月婳瞬间恍然大悟。
由于江这个姓氏其实非常常见。
所以除非有人刻意去问,否则月婳很少跟人解释自己到底是姓江,还是姓姜,两个字是完全的同音,她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会被尤鸿渐误会了。
姜家啊……只能是那个姜家了吧!只是为什么说是只有被承认的巫女才能拥有的东西?哪里搞错了吧?莫非,他以为自己是……那个人的女儿?她倒是知道这种特殊的家族,解决后嗣问题的时候大多会用招赘来解决,但是年纪上……虽然一直隐约听说姜家还有传人,但是……没想到。
还能真实的看到。
你身后的那些……是巫术召唤出来的吧?神奇的传承啊……幸好没有真正的失传……尤鸿渐轻轻的喘息了两下,但是所说的内容。
却让月婳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以为她的召唤术是巫术?他以为她姓姜……这样就是说,他很有可能知道裴罗那个鬼之子的事情!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心底疯狂的庆幸自己选择了跟尹海歌合作,月婳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我一开始就会这些,具体怎么会的,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吗?不知道怎么让尤鸿渐说更多的事情,她只能选择慢慢的聊。
是这样吗?巫女的传承,果然很特殊啊……尤鸿渐笑了笑:我也不是很清楚。
虽然我是苗人。
但是并不是巫家,这些术法,从来都不会外传的。
除了巫师和巫女,连头人都不会知道。
不知道吗?月婳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裴罗的衣衫,然后裴罗叹息了一声,把她搂进了怀里。
但是两人的这种互动,显然再次让尤鸿渐误会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这种事情的……这对你,应该很失礼。
我很抱歉……但是难得见到一个同族,还是巫女,我真的很高兴。
为什么要道歉?只是略微怔愣了一下,月婳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大概是因为她的年纪。
她看起来,现在的话,也就是十三四的年纪,而根据裴罗所说,他的母亲大概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去世的。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尤鸿渐的思维,那个孩子是她的话,那么,她会几乎刚一出生就成了孤儿。
而且……那个人后来疯掉了,也就是说,如果真是她,母爱什么根本瞎扯,能不心理阴暗就不错了……想到这里,她忽然多少体会到了裴罗的心情,难怪他没有身为人类的认同感,明明父母双全,却偏偏比真正的孤儿还要糟糕,疯子,强,奸犯,甚至是X种……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周围的人都会跟他说些什么。
心里一阵抽痛,她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看到的却是对方平静无波的眼神。
已经,都过去了吗?或者说……你习惯到了完全抛弃人类身份的地步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该知道的,她还是想知道,因为现在不是过去的问题,而是未来。
没关系,可以多告诉我一点吗?关于姜家的事情,我真的很想知道,谢谢你。
月婳已经释然了,裴罗的外貌,不管怎么样看都是典型的外国人,应该很难让人想到那方面。
虽然尤鸿渐不知道他家的事情,也意味着他知道的可能根本就不会太多,但是,好歹也是一份希望。
好的,月婳,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既然你想知道的话,当然没关系。
尤鸿渐笑了笑,但是他身后的尹海歌却突然开了口:尽量长话短说吧,鸿渐身体很不好。
没关系,我不要紧,看着尹海歌不认同的表情,尤鸿渐轻轻的握住了他搁在自己肩上的手:我今天很高兴,不管是见到巫女,还是为了你……你知道的。
听到这话,尹海歌的身体一滞,表情也变得非常难看,连带着视线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看到这一场景,月婳忽然有一种奇怪的负罪感,好像自己是在做什么棒打鸳鸯,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咦咦咦?明明都是两个男人,她干嘛忽然这么觉得?一时心急,生怕尤鸿渐不愿再说,月婳下意识的开了口:那个……鸿渐……你的身体,稍后要不要让裴罗帮你看看?他是个大夫……话刚出口,月婳就意识到自己又在自作主张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尤鸿渐的情况,甚至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救,就这样擅自的给裴罗加活……心虚之下,月婳抬头看裴罗,却见他只是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呃……这是,真的没有救了吗?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人的互动,尤鸿渐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的情况他自己知道:不用了,月婳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我的状况挺复杂的,大夫什么的,看过不少,因为情况太糟,所以一直只能做姑息手术,现在的话,只是熬时间罢了……只是这句话一出口,他身后的尹海歌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房间里的空气微微的窒了一下,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落针可闻。
那么,月婳想从哪里开始听呢?尤鸿渐再次开了口。
我想知道……鬼之子,究竟是什么?既然不能耗时间,那就直截了当的问吧,看尤鸿渐的情况,也没有隐瞒她什么东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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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实传说鬼之子?突然被问到这个话题,尤鸿渐有略微的停顿,然后仍旧是淡淡的笑容:不愧是巫女,问的东西都这么奇特。
鬼之子啊……那只是九黎的一个传说而已,虽然不明白月婳你为什么对这个好奇,不过还是讲给你听吧。
姜家和我所在的家族,都传至九黎,而所谓的九黎先民,是指上古时代蚩尤的后裔。
当然其实只是一个说法,具体无法考证,而且传至今日的话,就算是真有那种关系,也已经淡漠了吧……所谓的鬼之子,其实就是跟蚩尤有关的传说。
关于蚩尤传说的话,其实有很多个版本……流传的最广的也就是,蚩尤残暴无道,被炎黄二帝联手败于逐鹿,而后身死族灭,被割裂了四肢头颅埋于九州大地,这么个故事。
想必你也是听过的。
月婳当然听过,但是她却有些心惊,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蚩尤的传说?而且,还跟自己以前的世界一模一样,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平行空间?不过,在苗寨流传的并不是这个版本。
而是跟上面的说法恰恰相反,内容大致是炎帝昏庸无能,诸侯各自为政,而后,黄帝开始谋夺政权,并且荒淫无道……蚩尤部落奋起反抗,却没想到炎黄二帝联合起来讨伐蚩尤部,最后,二帝使计策诛杀蚩尤。
但是黄帝惧其勇猛,恐其复活,所以将蚩尤四肢头颅割裂分葬……随后,黄帝绘蚩尤形象于战旗之上。
威慑四方,这才最终一统天下。
咳咳咳……说到这里。
尤鸿渐的脸又泛起了丝丝的红晕,他猛的咳嗽了两下,安抚了一下身后的尹海歌,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鬼之子的传说,就是跟这个版本有关的。
传说蚩尤被炎黄二帝使计诛杀,但怨气不散,所以,心血飞散,虽然黄帝使用了秘法。
但是只要相隔一定的年代,仍旧会转世为鬼之子。
获得蚩尤之力,人力不可敌,最终将毁灭一切……到那时……之后的都是一些宗教惯例……总之是那些献祭之类的说法,但是现在传下来的话,也已经是语焉不详了。
不过,传说里,每隔一个或者几个世纪就会出现一位鬼之子转世,然后都是一场血腥的大屠杀。
结果。
只有传说吗?月婳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么扯淡的东西不是跟没说一样吗?他总不会是要说裴罗是蚩尤转世吧!这也太扯了点。
就只有传说,不过……传说未必都是虚幻啊……就比如说,月婳你。
不就真实的继承了巫女的力量吗?她才没有什么巫女的力量,她那是游戏技能,但是她又不能这么跟尤鸿渐说。
看到月婳极度不以为然的表情,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再次开了口:有人说,传说都是以事实为依据的,所以即使真的是传说,也应该有一定的道理。
换个角度来说的话,鬼之子的说法,其实跟乩童附身之类的东西挺像的……上古时期的巫教会有这种以灵魂附体寻求力量的方式,很像……而且,以现在的角度来说,那种类似于精神异变的东西,催眠?……或许是真的有吧!嘛,还真是有趣的传说……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其实最不可信了吧……聊了这么久的往事,就不用谈谈所谓的合作吗?……唔……尤鸿渐是吧……其实,你的姑息手术,由我来做的话,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如果你们开出的条件好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多活两天……裴罗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月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神神鬼鬼不可信?他从来都不是这个态度吧?!而且,他自己不就可以看见灵魂吗?还有,莫名其妙的答应麻烦的心脏手术……?他明明刚刚还不是这个态度,这说明什么?他忽然转性了吗?你说什么?!激动的人是尹海歌,此时他完全没了平时里那股温柔的气息。
嘛~~~我只是说……我可以考虑让他多活两天,你有问题吗?裴罗的态度是一贯的懒散。
没有……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可是,就凭你一个人……?放心吧!裴罗是最好的医生。
呵……医生的话,的确是很不容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呢!但是我相信巫女的话,所以,裴罗大夫……我的命以后就拜托给您了。
尤鸿渐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反倒是,眼中微妙的精光一闪而过…………因为尤鸿渐的身体原因,他们暂时没有讨论任何关于合作的问题,普一回到房间,月婳就迫不及待的看向了裴罗。
为什么要打断他?你知道了什么吗?刚才在那种地方她不好问,问多了只会凭空惹人怀疑,尤鸿渐……虽然一副病美人的样子,那是那股淡雅笃定的气质……却让她实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啊……解离症而已。
裴罗的表情很淡然。
解离症?那是什么?就是普通所说的多重人格……嘛,还真是有趣的传说……双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裴罗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般的笑容。
什么意思?遗传性精神病,还是隔代大遗传……裴罗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唉?他是怎么从传说里听出精神病来的?她怎么一点都没发现?但是……有治疗的方法吗?嗯,有的。
那就好。
月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甚至一瞬间,她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有方法就好……她终于不用失去他了。
那么,接下来……关于你的事,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看了一眼凌夕,裴罗对月婳说:把抽血用具和试验台全部给我。
唉?你不是说,凌夕他没问题吗?月婳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是一抽,莫非,又是骗她的?啊,是没问题,只是有个猜想,我需要证实一下。
什么是猜想啊……你有事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看到月婳朝着凌夕投过去担心的视线,裴罗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嘛,就是这样就可以了。
不过……如果那个猜想是真的话,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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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承诺你就那么相信那个所谓的巫女吗?尹海歌的神情有些复杂。
不是我相信她,而是,我必须让她相信我们。
海歌,巫女的力量是很神奇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她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而已,而且……根本就不是西疆本地人,你凭什么说她就是你们的巫女呢?呵……那种能力,跟传说中的巫术差不多,虽然没有真实的见过巫术,但是很多都有传说和典籍可循的。
一听到刘思雅说起,我就怀疑过了,所以,特别注意了这个人,巧合的是,她偏偏一进城就到处找人打听神祠的所在……姜家有传人,这是最后一代巫女姜婺死后才知道的事情,因为神祠之中魂火未熄,只可惜,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在哪里。
甚至,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生下这个孩子的,照理说,最后几年她都已经全无意识了……而且,我也曾经试过……不过,也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也说不定……总之,虽然知道他们不满我对巫女的态度,但是在我眼皮底下瞒下这件事来,呵呵……不过,还是要感谢那些人吧,否则就真的没有巫女的存在了,之前认为已经是和平年代了,抱着那种老旧的传说一代代守护下去,只会成为一种桎梏,不如顺其自然的彻底埋葬,但是现在的话……所以,这种事我就勉强不计较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怀疑……最让我笃定的,是她脖子上的那个东西……那个信物,每一代巫女的死的时候。
灵魂会留在上面,所以……如果不是真正的巫女的话。
她是不可能拥有那个东西的。
灵魂这么扯淡的事情……算了,如果是杀了巫女抢了过来呢?不论怎么死,灵魂都会留在上面,不被承认的人是无法得到的,所以说不可能,况且一个传承信物而已,除了特殊意义外,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自己推着轮椅到了窗子边上,尤鸿渐看着窗外的已经完全面目全非的世界:她跟异能者不同。
异能者只是天赋,又没有合适的修炼方法……就连你的。
也是我好不容易猜测整理出来的。
但是,这种异能,却一定有一个极限……但是她跟所有人都不同。
她用的是巫术,不是异能……也就是说,她有一整套成系统的东西,以及……无限的可能性。
那就逼着她把巫术整理出来不就好了吗?呵……你就是太心浮气躁了,所以我才一直不放心你。
尤鸿渐的声音很空灵,笑容里有着奇异的恬淡:就像放免疫体试探他们一样。
明明我都那么反对了。
你还要去做,结果除了对方的反感,有什么用吗?……那种巫术。
是只有那个血统的人才能使用的东西啊……说什么除了巫家以外,连头人都不会……其实,只是血统问题……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传说……其实都是真的。
你……不会吧!那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方才他们所说的话,尹海歌也完全是当故事来听的。
你不相信我吗?尤鸿渐偏了偏头,绝世的容颜上,一丝略带委屈的表情顿时让尹海歌手忙脚乱。
不是,不是,我当然相信你,但是……那种事……人就是这样,没有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怎么也无法相信,要说你吧……如果在灾难之前告诉你,你会变成一个冰系异能者,你相信吗?这……大概也是不信吧。
嗯,传说中的上古巫族,其实也是这样,比如盘古女娲的传说,光凭肉身就能开天辟地……你不觉得……其实跟异能很像吗?无非是一个度的问题。
在我看来,大概是像现在一样进化过的人类,或者……干脆就不是人类。
所以,即使会遗留下一些有着奇怪血统的后裔,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
但是,即使她真的是你们的巫女,你也不能拿命去赌那个医生是不是有能力为你做手术吧!总之我不同意这件事。
我已经决定了哦,海歌。
好啦好啦,不要这幅表情~~~尤鸿渐的声音难得的有些调侃:其实是,他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而且,那个大夫……你不觉得,他某些地方,其实跟我很像吗?所以,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我的时间虽然不多了……但是,我还是会为你排除王的威胁……在那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放心吧……可惜了,只是个巫女,如果是……不过~~~也还来得及……这样也好,否则突然冒出来的是巫子的话,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住的了。
不过,会问那种问题……还真是不管哪里都有多嘴的人啊!…………我所说过的,我都要做到,不管承诺的究竟是何种的回报。
如果不这样,就不能真正坚定自己的心。
尹海歌依约把刘思雅那帮人都交给了月婳,虽然普通的学生并不知情,但是异能者加上骨干的话,也有三四十号人了。
空旷的房间之中没有任何的家具和装饰,月婳踏进房间的时候,好像投进寂静湖心的巨石般,带起了激烈的涟漪。
果然是你啊!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你父母没有好好教养过你吗?说话的是刘思雅,此刻的她蓬头散发,显然是因为仇恨还是单纯熬夜的原因,一双眼睛是通红的颜色。
江小姐,请你不要这个样子,如果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大家可以诚心的向你道歉。
戴着眼镜的陈风使劲拉了拉刘思雅的衣服,站了出来。
是他啊……那个,机灵的男孩子……可是……这种让人无法忍受的道德感是怎么回事?这种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感觉?……得罪?道歉?这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如果这帮人能履行自己的诺言,把凌夕他们当做普通的学生掩护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如今这种事!以凌夕的实力,想跑,就没人能拦住他。
之后孙尚香和米果混在学生队伍里也不会被特殊对待,而她和裴罗也不会自投罗网……如今的事情,虽然看似有惊无险……但是……如果不是她的技能被尤鸿渐误会为九黎的巫女,如果不是他们还有点实力扛过尹海歌的试探……此时,恐怕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成了外面街道上的黑蜡烛了吧!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得罪和道歉吗?一股子恨意在月婳心里反复的烧,烧的她双眼都有点发红了。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呢?都杀了吗?不要跟她说了!她这种恶魔,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们!看到月婳半天都不说话,刘思雅再次激动了起来,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
我只是来兑现我对你的承诺而已,你当初想要利用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而且,机会我也给过你,该做的事情你没有做到,就不用这么正气凛然了。
你放屁!就算我做到了!你也不会放过我!你是这么想的吗?真可惜……其实我是个相当信守承诺的人,如果你不自作聪明的话,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月婳一一扫过眼前神色复杂的人群,被刘思雅一煽动,他们显然是有点激动起来了。
玩个游戏吧!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月婳轻轻的笑了笑:我没有准备杀了所有人!来回的扫了一眼,她看了看一双双恐惧和希冀交杂的眼睛:但是……你们之中,只能剩下八个!此话一出,顿时,又激起了无数的涟漪,一群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下意识的后退,人群莫名其妙的越分越开。
这就是……人类吗?她还以为此话一出,他们会一拥而上呢!结果,根本就是开玩笑的吧!这就是所谓的高校精英吗?真没用啊……算了。
这种人活着,也只是浪费粮食而已。
看着迟迟没有人动手,月婳忽然朝着离她最近的一个女生一指:你!就是你!杀一个人吧!只要你杀一个人,我就放过你,八个名额,有你一个。
说完这句话,一把伞兵刀突兀的出现在月婳手中,她倒转刀柄朝着那个还在发抖的女生递了过去。
女生下意识的结果了月婳递过的伞兵刀,仍旧还在发抖,但是双手已经死死的握住了刀柄。
嘴角扯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月婳一伸手,一个两米多高的血红色石魔徒然出现,顿时引起了周围一阵惊呼。
召唤物都卡在了门外,她是一个人进来的,不过……这样也好,反倒是更加震撼了不是吗?把精神力跟石魔连接起来,月婳指挥**把自己抱了起来,稳稳的坐到了石魔的肩头之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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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戮长久的静默,女生握着手中的伞兵刀不断的发抖,仍旧没有任何的动作。
直到,一个男生突然朝着她走了过去:沫沫,不要相信她的话,别做傻事啊!把刀给我。
不要!女生握紧手中的伞兵刀开始不断后退,想要躲避男生的拉扯。
把刀给我吧,别做傻事,真的。
男生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你别过来!你每次总是花言巧语的骗我的食物,我才不相信你!沫沫,别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么会骗你呢!谁跟你有恩!要不是因为朝不保夕,我才不会堕落到要跟你上床,结果你什么都没有给过我,还骗我的食物!被揭破自己的私事,女生瞬间情绪激动起来,她握着手中的刀,狠狠的朝着眼前的男生扑了过去。
只要你杀了他,八个名额就有你一个哦。
月婳坐在石魔的肩头,仿佛天籁般的童音,说出的,却是恶魔般的引诱。
去死吧!女生尖叫一声,一刀扎了下去。
别闹了!一双手猛的从斜刺里伸过来,把女生推倒在地,居然是陈风。
可是她对面的男生却完全不管这些,好不容易让开女生的刀尖,他一把从她手里夺过刀,然后狠狠的扎了下去。
哧——从喉咙里喷出的血泉溅起了一米多高,同时整个空间都滞了一下,包括月婳在内。
所有人都只是愣愣的盯着那道血泉。
男生显然很有杀戮意识,直接选择了可以一击毙命的地方。
而不是去刺什么胸口之类的地方。
我杀了她,那我可以走了吗?男生朝着月婳抬起了头。
这就是你,你们的选择吗?杀了曾经同床共枕的女人?幸亏她不用面对这种人……一时间,她开始莫名其妙的想念起了裴罗,他的温度,他的唇,和他火热的身体……或者是血的味道,她觉得有点发冷,又有点晕眩。
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兴奋。
那是,给她的规则哦。
不是给你的……但是……既然是第一个,你勉强也算过关了哦。
去我后面等着吧!月婳懒懒的笑了笑,这种无聊的游戏,她忽然想要早点结束了,真是的,早知道就全部杀了算了。
把刀给别人吧!然后,游戏继续——下一个是——月婳忽然抬手一指陈风:谁杀了他!谁就能得到剩下的七个名额之一!这种讨厌的正义感……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愿意为了别人放弃你的生命呢?很久以前……在我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
我已经是选择了no的……对了……有个好玩的。
12级还留了三个技能点到现在没有加呢!换出操作面板。
月婳飞快的点开了技能页面,刚准备点呢,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火球朝着她飞了过来。
靠!反抗啊!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飞快的在已经近在眼前的一个技能上点了一下。
她轻轻的一伸手。
骨墙!轰!一道完全由白骨组成的墙面凭空出现,直直的升到了跟月婳同高的地方,然后,巨大的火球撞在了上面,轰然巨响中,骨墙纹丝未动,空气中的温度升高了不少,但是却连一丝火光都没有透到骨墙这边来。
于此同时,身下的石魔蠢蠢欲动,在外的小白和另一个小骷髅也直接瞬移进来了。
惨白的骨刀朝着陈风直劈而下,他脸上有了一丝绝望之色。
让你们加入就不好玩了啊——精神力徒然爆发,两只小骷髅的行为被制止了下来,然后白色的巨大骨墙也轰然倒塌,只留下了一地白骨。
看了地上逐渐消失的白骨,月婳抬眼看了一眼技能。
骨墙创造一道由骨头和碎片所组成的障碍,完全无法通过目前技能等级:8生命:54持续:24秒法力耗费:17骨墙和白骨装甲是不一样的,白骨装甲只是吸收伤害,而且是只吸收物理伤害,并不是完全挡住伤害,所以她该受伤的时候,照样会受伤。
但是骨墙不同,在生命值耗完之前,它可以挡住相应方向的所有伤害,更类似于结界那种存在,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时间了,只有24秒的持续时间,怎么想都太短了啊……而且……更加坑爹的是,这个技能不管怎么点永远都是24秒,只是生命值会跟着等级增长而已……不过,现在也已经很不错了,以前她拿属性异能攻击几乎是没有任何办法呢。
看了一眼几乎石化的众人,月婳笑了笑,是时候给他们加点调料了呢!快速的翻动了一页技能,意念在一个有两道弯曲波浪线的破烂的小旗上轻轻一点。
恐惧导致一群怪物在恐惧中逃之夭夭半径:2.6码目前技能等级:8持续:15秒法力耗费:7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呢……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月婳朝着刘思雅那边轻轻的一挥手。
啊——伴随着散串只有她才能看见的绿色鬼火,几声惨叫徒然响起,被技能的扔中的两个男生有一个顿时抱头蹲地大声求饶起来,另一个趴在地上对着刚才女生的尸体疯狂的呕吐,只有刘思雅还好,虽然脸色徒然苍白了许多,身体也开始发抖,但是还算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看来这个技能,对于有智商的人类,只是会加重他们心中的恐惧罢了……这跟她想象的差不多。
不过,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嘛!歉意什么的,就请你在极端的恐惧之中完成吧!我说过,会让你付出比死还凄惨的代价,我会说到做到。
一连串的诅咒被她不停丢出,空旷的房间里,大部分人头上都顶上了绿色的鬼火,与此同时,大把大把的菜刀、西瓜刀和甚至剪刀、改锥都被月婳扔在了地上。
空间的问题啊……死人是不会泄密的。
啊——不要!放过我吧!求求你了!由于恐惧的作用,房间里响起了一片杂乱的哭闹声,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人发现到是月婳动了手脚。
呐~~~~还等什么呢!还有七个名额……先杀了他的人,可以得到一个哦!月婳一指陈风,他头上并没有绿色的鬼火,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的退后了几步。
一把菜刀被一个头上没有鬼火的女生给捡了起来,然后,一个蹲在地上发抖的男生紧跟着她也拣起了一把西瓜刀,周围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让他们有些疯狂,四下环顾了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陈风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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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堕落轰!巨大的火球再次出现,朝着陈风扑过去两个人眨眼之间就成了两个燃烧的火人,他们惨嚎着,一个往人群里乱扑,一个开始在地上打滚,身体都扭曲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但是不一会儿,就停止了挣扎。
即使是二级的异能,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啊!沉默的看着脸上有狠辣之色一闪而过的陈风,月婳的心里此时却是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结果……你还是选择了no吗?如果……你真的以身殉道的话,我其实不会杀了你……只有你,我还有点不忍心下手啊……毕竟相识一场……结果,却是你最后撕碎了我的道德底线……嘛……也许,根本是桎梏吧!空气中飘起了奇异的烤肉香味,与此同时有更加剧烈的呕吐声在不断传来。
明明不算狭小的空间里,却顿时压抑的让人无法忍受,地上的武器不断的被人捡起来,没有得到武器的人开始从别人手里抢夺。
混乱……终于开始了。
其实,这就是人性。
飞溅的鲜血开始充满整个空间,空气中终于除了醉人的腥甜再也不剩下其他。
筋骨断裂的声音和惨嚎声哀哭声合成了一曲复杂的死亡之曲,月婳坐在**的肩上,有些眩晕的看着这一室的血肉和狼藉。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寂寞。
寒彻骨髓的寂寞。
我明明应该恨他们的,为什么现在只觉得空虚呢?现在的我。
到底还能算是人类吗?没有人能给她回答,只有一室的惨嚎。
15秒钟眨眼即过。
等到恐惧的效果消失后,室内只剩下了五个人还站着。
残留的人们表情里尽是疯狂,他们抱着手中染血的凶器或蹲或跪的喘着粗气。
你还在啊!月婳说的是刘思雅,毕竟是异能者,她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而且,月婳对她也不像对陈风那样指明了目标。
我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杀死的!刘思雅此时双眼血红,手里紧紧攥着一把西瓜刀,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了。
原本姣好的面目显得狰狞无比。
说的也是,不然。
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过关了哦!月婳都有些不能相信自己,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说什么!刘思雅冲她大叫了一声。
我说,你过关了啊,你和剩下的几个人……一,二,三,四。
五!还有一开始的那位!一共六个人。
你们过关了哦!过关……哈哈……过关……哈哈哈哈哈……过关……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句话,刘思雅疯狂的惨笑起来,她弯下腰去。
一边笑一边哭,过了一会,甚至直接开始呕吐起来。
受到她的影响,剩下的几个人也疯狂的笑着哭着,大声的嚎着。
叹了口气,月婳从**的身上跳了下来,地上堆积到好几公分高的血液和碎肉溅了她一身。
嘛~~~就这样吧!差不多算了。
踏着残尸断臂,她径直走到了陈风的尸体面前,青年的眼镜现在早就没了,连脸上都多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刀痕,一双血红的眼睛还死死的瞪着她,显然是死不瞑目。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不杀你,我也不甘心啊!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给我惹麻烦啊!那么,做个纪念吧!技能面板被月婳打开,一个头上带星的小骷髅头像被她按了下去。
复生骷髅法师施展在一个已死的怪物上,可以让一个骷髅法师站起来并为你而战目前技能等级:8生命:125防御:1604骷髅法师咦?4个?我还以为是5个呢!还特意给他们留了八个名额的说……嘛,算了……加上陈风的尸体,这样刚刚好。
一手轻轻一挥,一个雪白的小骷髅从陈风的尸体里钻了出来,月婳刚准备看看骷髅法师和骷髅战士有什么不同,一阵红色的火焰就从它身上猛的爆开。
轰轰轰!剧烈的爆响声,猛然暴起的火焰腾起了半天高,巨大的气流掀的月婳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眼前的新招出来的骷髅法师直接变成的一个两米多高的火球,巨大的火焰都烧到了天花板之上。
炙热的火浪扑到了月婳的眼前,幸亏限于规则,她自己的技能是无法伤害到她的。
这是……用异能者的尸体召唤骷髅会这样吗?一个念头刚刚转完,她就听到了耳边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惊讶的回头,却发现原本的两只骷髅,一只整个儿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疙瘩,还有一只……小白此时身上缠绕的分明全是扭曲的电弧!!这是——又发生什么了?灵光一闪,月婳飞快的唤出操作面板,果不其然,召唤的那页技能里面,骷髅法师的图标已经没了……又变异了?视线往上移了一下,原来骷髅战士的图标此刻变成了骷髅法师那种头上带着星标的骷髅头,看了下说明:复生骷髅战法师施展在一个已死的怪物上,可以让一个骷髅战法师站起来并为你而战目前技能等级:8伤害:+42百分比攻击:245防御:245生命:1375骷髅总数法力耗费:14复生骷髅战法师……这是什么意思?月婳机械的回头看了一眼三个骷髅,此刻它们身上的异能已经渐渐的淡了下去,本体已经露了出来。
小白的身体还是原来高大洁白的样子。
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身上时不时有雪亮的电弧一闪而过;另一个小骷髅整个都变成了奇异的冰蓝色。
月婳把它召唤过来摸了一下,一股凉意让她直接打了个寒战。
再回头去看刚刚召出来的那只……果然,一手大盾一手弯刀的模样,哪里像个法师了啊!纯粹就是一个骷髅战士……只是浑身上下都是透亮的火红色而已。
原来这就是战法师啊……看起来很拉风呢!瞧这个浑身发亮的样子……还可以当做光源使用……只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说好的10个骷髅莫名其妙的缩水成了五个呀!呜呜~~~~好吧,她算错了,应该是九个!可是那样也能算作是人海战术了啊!为毛现在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五个了啊!坑爹呐!这是!怀着极度不爽的心情,月婳朝着剩下的六个人恶狠狠瞪视过去。
你们的名额缩水了!现在变成了两个了!因为只差两个骷髅了。
你!你说什么!你说话不算话!一直紧张的盯着这边的刘思雅脸色骤然一变,直到现在抱着一丝月婳能放她一条活路的期望。
那你说话又算话吗?你说话算话。
我们今天也不会在这个地方见面了吧!月婳冷笑了一声,一纸合同被她从空间里面拿了出来。
然后她走到刘思雅的面前,在她眼前晃动了一下。
还记得这个东西吗?真的很可惜不是什么魔法契约呢?否则你也不会自以为抱上第二长老的大腿,就可以不守约定,甚至是……借刀杀人了吧!这个女人,肯定没少说他们坏话,否则也不会引起那个尤鸿渐那么大的兴趣了。
你这种魔鬼,就应该去死!尹海歌那个懦夫!哈哈……我知道了,你又勾引他了吧!勾引了两个男人还不够吗?下贱!荡妇!啪!狠狠一巴掌甩到了刘思雅的脸上。
月婳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随你怎么说吧!总之……我会兑现对你的诺言。
而且……你的尸体,我也会好好的使用的。
留着哪天当炸弹吧!她一定会让她派上一个重要的用场。
随手把那张合同丢到了身后跟着她的火焰骷髅身上,月婳在火光照耀下转过了头:上来杀了她!你们懂的。
一个恐惧被月婳丢到了刘思雅头上。
她冷淡的看着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
恐惧吧,绝望吧,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承诺。
……当先踏出房门的,是两米多高的血红色石魔,随后就是月婳,此时她浑身上下都是湿黏的鲜血和肉块,身后跟着五只颜色各异的小骷髅,一个个闪烁着缤纷的幽光,白、蓝、红、绿,照着恐怖的颅骨和森森的骨刀,有种地狱般的氛围。
诡异,恐怖,和妖艳。
已经天黑了啊……这么久了啊……房间里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被她收走,她不想下一次还要吃没有尸体的亏,收集尸体,挖坟掘墓,这才是真正的亡灵法师该做的事情。
剩下的两只小骷髅,都是毒素系的,浑身散发着悠悠的绿光,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本身没有异能,还是源自,那种恶毒的灵魂。
至于刘思雅……她留下了她在空间里,她说过,会把她的尸体好好的使用。
玩够了吗?懒散的声音,是裴罗,他双手环胸等在房间的门口,只是淡淡的冲她笑了笑。
玩……嘛……果然跟你在一起,我只会越堕越深……月婳……另一边的,是凌夕,看到她这么出来,他轻轻皱了皱眉。
果然还是你最正常了!累死我了……回去……洗澡!睡觉!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月婳把**招了过来,径直坐到了它肩上,这里的层高足有五米多,足够她这么折腾了。
踏过走廊转角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电梯口静静的站着。
咦咦?你也来了啊!谢谢你的礼物啊海歌~~~嘛~~~我最讨厌不守承诺的人了,但是,我还是得履行对她的承诺。
是吗~~~人无信而不立,这是基本美德呢!尹海歌温柔的笑了笑,然后退后了一步,帮他们按下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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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色由于还没有跟尹海歌他们谈妥具体的合作,而且裴罗也答应了替尤鸿渐做手术,所以,他们仍旧只能暂时留在这座大厦里。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居然有热水啊……传说中的五大势力,难怪会人人趋之若鹜呢!在如今这个世界,简直就是天堂了吧!躺在浴缸里,月婳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手还轻微的有些颤抖,刚才收拾尸体时,面对满地的残肢断臂,她一度有些作呕的感觉,但是缓过来了之后,脑子里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此时安静下来之后,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之前的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反复,对于他人生杀予夺的支配力,以及由此带来的快感已经完全冲破了所剩无几的稀薄道德感,和对于同类的归属认同。
我不会,变成变态杀人狂了吧……原来,冲破了道德的桎梏,人就会直接堕落的毫无底线啊……在水中翻了个身,月婳把一具通体火红色的骷髅召唤到了自己的眼前,匀称的骨骼,火红透亮的颜色,时不时的还有细微的小火苗从骨骼之上腾起,有种奇异的美感。
比陈风那个头发胡子一把抓的眼镜男顺眼多了啊……真是奇怪,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用痛苦挣扎了,我也不用担心你们时刻有可能会耍小动作了,多好……那时候我为什么会有负罪感呢?其实根本是解脱吧!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驱赶出去,月婳忽然趴在了浴缸边缘把一捧水朝着火焰骷髅浇了过去。
嗤——大量的白气的被蒸腾了起来,弥漫了整个浴室。
好像很好玩啊……比起和人在一起,好玩多了。
出于天性,火焰骷髅不断的试图躲避月婳浇过去的水,接着又不断的被月婳唤回来腾起阵阵白雾,一时之间浴室里水汽蒸腾烟雾弥漫。
嗤嗤之声不断作响,温度也一下升高了不少。
你在干什么?还没玩够吗?~~~现在泡太久的话,脸上的伤可是会留下疤痕的。
一阵凉风从外边吹了进来,但只是一瞬就很快消失,房间里浓厚的水汽仍旧没有被吹散,层层白雾之后,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但是她知道是谁,浴室的门锁被砸坏了。
上面还有丧尸抓挠的痕迹,进来的时候。
她脑子有些晕眩,所以没有太在意。
不过,反正除了他,也没人会进来。
不是还有你嘛~~~要一起洗吗?月婳闷在浴池里随意的说道。
早就看光了,也都摸过了,事到如今,再害羞好像很无聊啊……而且,她莫名其妙的开始觉得所有的顾忌都是多余……当然,最重要的是。
她想他了。
从下午的时候,就开始想他。
那种毫无底线的杀戮和践踏,她忽然觉得,只有他才能纵容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不管是行为和思考方式,我都跟你越来越近了呢?会不会有一天。
我也跟你一样说出,你们人类。
这种话来啊……果然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不过,跟你在一起还真是轻松啊,反正都是一样没节操没底线的混蛋。
不管做什么,都有共犯吧!哦呀~~~想我了?懒散的声音自雾气之后传来,她看到他随手把衣服丢在了门口的洗面台上。
身材真好啊……上半身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白皙的皮肤下,是流线型的紧致肌肉,并不像普通的那种块状虬结,反倒是雕塑般,透着石质的美感,蒸腾的雾气在他身上缭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真是赚大了啊……上辈子的话,这种男人,她也就能在画报里看看。
最后不嫁个秃头大腹的,她都该偷笑了。
窄腰长腿,浑圆的臀部……月婳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视线不受控制的往下移了过去。
呃——这——看什么呢~~~想要吗?~~~哗——一只脚踏了进来,与此同时,还躲在水里游泳的肉肉仿佛被电打了一样从浴缸里跳了出去,停在浴缸的边缘,它用力抖了抖身上湿漉漉的黑色长毛,结果仿佛雨点般的水珠直接甩了月婳一头一脸。
呃——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可是还不等碰到肉肉,对方就直接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跑的没影了。
水位徒然升高,带着有一股不小的压力向她涌了过来,然后一只手也向着她伸了过来。
不要管它了。
凑近过来的身体,懒散的声音,裴罗金色的头发被湿气黏在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性感。
你还真的进来了,凌夕呢?顺着裴罗的手滑到了他怀里,月婳抬头看着那双带着雾气的异色眸子,有细微的水珠凝结在长长的睫毛上,这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你还真是贪心呢~~~嘛~~~有我一个还不够吗?还是说……你真的想三个人一起?你还真是没下限啊,我才没有想这种事情,只是……如果让凌夕知道的话,她怕他会不高兴,已经不能再给他雪上加霜了啊……嘛~~~放心吧,他去尤鸿渐那了~~~~~咦?这么晚了,他去那干什么?通知那边准备手术的事情。
这么急?那个美人儿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咦?不对啊……他为什么要听你的啊?还有,你自己干嘛不去啊……啊——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突然从腰部传来,月婳下意识的弓起了身子,整个人缩进了裴罗怀里。
不要管这种事情了,嘛~~~既然想我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温热的气息吐在了耳边。
月婳感觉到湿滑的舌头触到了耳根,全身猛的颤栗了一下,而后,她小巧的耳垂被徒然吞了进去。
让人浑身发麻的噬咬,一波又一波酥麻感传到了四肢百骸。
哈……啊……喜欢吗?温和缓慢的声音,带着**的沙哑。
嗯……哈……无法回答,只有破碎不成语调的呻吟。
哈……这么敏感,还真是期待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指尖轻轻划过胸口。
明明还没有怎么发育,却带起一阵炙人的热浪。
身体被转了半圈。
裴罗紧紧箍住了月婳的腰,然后重重的吻了下去,唇舌火热的纠缠在一起,口中被碰触到的地方,温润柔软中带着极度狂暴的感觉。
唔嗯——呼吸渐渐凌乱,月婳下意识的扭动了自己的身体。
嗯——手中忽然碰到了一个炙热的坚硬的东西,月婳下意识的捏了一下,然后抱着她的人身体徒然一震,忽然领悟过来的她跟裴罗一同发出了一声闷哼。
呃——两人骤然分开。
月婳看到裴罗眼底是沉沉的暗色。
不要乱碰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我不是故意的。
薄薄的雾气在水面上蒸腾,月婳看不清水下的那个东西,但是隐约的轮廓和刚刚坚硬的手感却让她心里有些发虚。
虽然看过A片……但是……那么恐怖的东西,究竟是怎么放进去的啊!真是磨人啊——嘛~~~不过,我们都在玩火。
虽然很刺激,但是。
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呢~~~一声轻笑,但是话语的内容却让月婳再次后退了一步,上一次裴罗其实没对她做什么,而且最后迷迷糊糊的。
她都不记得有见到过这个东西了……结果她现在才突然领悟到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裴罗……我……看到他压抑的呼吸,她忽然有点不想让他受罪了,只是这样一个人任性的享受他的照顾,却弄得他欲火焚身,实在是很过分的事情啊!她希望的是,能和他们平等的在一起,而不是这种单方面的索求,但是……求欢的话,仍旧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嘛~~~想要吗?裴罗的声音忽然压得很低。
嗯……回答的同时,一种让人疯狂的战栗感再次穿身而过。
这……你还真是直接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娇羞一下吗?~~~哈哈哈哈哈~~~~~喂!现在这么笑是什么意思?月婳感觉的自己的脑门上出现了无数个井字,难得她那么认真的说。
他是在嫌弃自己不矜持吗?明明他比较那个啥吧!别傻了~~~我可不想你现在就恨上我~~~~~真的会很受罪的哦~~~~笑够了,裴罗忽然难得的正色了一下。
我不在乎,你知道的。
我说过的,我爱你,不管怎么样都爱你……所以……真的是不管怎么样都爱吗?裴罗的神情有些奇异。
嗯……不管以后怎么样,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爱你。
所以,我真的不在乎。
月婳看着裴罗双色的眼眸,态度十分认真。
因为她知道,对裴罗来说,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断掉的神经,岌岌可危的理性,这是种莫大的压力,不管怎么样,她不想给他增加任何一丝顾虑。
但是我在乎啊……裴罗忽然凑近了过来,骤然加剧的力量抱的月婳有些生疼,似有若无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悠悠的好像是从九天之外传来:因为,万一失败的话……我不想我们之间最后留下的,还是这么痛苦的回忆啊……什么?嘛——裴罗……唔……双唇被突然堵住,想要开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炙热的呼吸在口中涌动,带起了层层叠叠的暖流。
趁着她晃神,他的膝盖忽然顶开了她的双腿压在了隆起的丘陵之上,同时两只手指忽然夹住她胸前一侧的蓓蕾重重一旋,细微的疼痛之下,疯狂的刺激感忽然爆开,脑子里蓦然一空,小腹忽然涌上的热流让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下变得极端敏感的内壁忽然被异物入侵,还在急速收缩的甬道夹住了那根作乱的手指,可是有什么地方却被重重按动,紧接着,又是一阵疯狂的感觉在脑子里骤然爆开。
啊——眼前看到最后的景象是裴罗那双异色的眸子越拉越近,她看到他弧线优雅的唇轻轻的动了动,耳边却无法听清到底说的是什么。
身体下方又是一波极致的快感冲击上来,一片黑暗袭来,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月婳的意识终于逐渐模糊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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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再见再见——模糊的梦境之中,月婳看到裴罗弧线优雅的唇中吐出两个清晰的字音。
明明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可是组合起来,她却无法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子极致的寒意沿着脊背直冒而上,惊得她徒然坐了起来。
还好,是梦。
冷风从窗口吹了进来,由于盖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不着寸缕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凉意,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徒然冒了出来,也带起了无边的寒意。
裴罗呢?——糟了!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可是发软的身体却让她一个踉跄直接跌到了床下。
他折腾她太多次了……黑暗的阴影之中,有人忽然站了起来扶起了她,月婳抬头,凌夕的神色无比的复杂。
裴罗呢?走了。
是吗?……那个混蛋!起初的声音是无比的平静,紧接着,她打了个寒颤,莫名的冷意涌进了四肢百骸,她下意识的蹲下,抓紧了身下被她带下来的被子。
双手骨节捏到发麻,她努力的想要吸取一丝温度,但还是冷的直打哆嗦。
有冰冷的液体从脸上划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下雨了吗?这是房间里啊……那么……我哭了?身体开始无法抑制的抽搐,冰冷的液体也更多的滑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哭啊——那个混蛋——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告诉我——做了这种事情竟然能一走了之——结果到最后,都还要用这种混账手段——什么意思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裴罗——你给我说清楚啊!!!极度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不停反复,她的记忆最终定格在了溪边的那一夜。
在那之前,我会自己离开。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在他伤害她之前,他会自己离开。
可是——这不是我要的啊!你知不知道。
只要一直在一起,哪怕,哪怕——真的有一天会死在你手中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啊!还有,我们不是找到那个方法了吗?你今天不还是说,有方法可以治疗吗?为什么你还要走呢!为什么——结果,你到底是从尤鸿渐的话里听到了什么啊!还有这个——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啊!月婳下意识的伸手就想要把脖子上的银质吊坠给拽掉,但是刚刚握住她又忽然想起了那时,裴罗亲手给她戴上的情形。
无处发泄的她浑身虚脱的跪倒在了地上。
抓着身下的被子,大声哭泣了起来。
良久。
直到初升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月婳才木木的抬起了头。
凌夕仍旧还站在她身前,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
勉强抓着床垫,月婳试图想要站起来,跪了大半夜了。
双腿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再加上之前裴罗对她做的事情,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凌夕还是伸手把她抱到了床边,略带薄茧的手擦过她**的肌肤。
带起了一串反射性的颤栗。
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月婳抬头看了凌夕一眼。
然而他眼中有的只是浓浓的忧虑和澄澈。
是吗……这样啊。
其实,不跟你在一起也好吧……裴罗,你个混蛋,到底是想把我变成什么样子啊……他说。
他会回来的。
头上传来凌夕略低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她想这么问,但是一开口,声音是月婳自己都没法理解的沙哑和几个破碎的音节,细微到完全听不清楚,半夜的疯狂,半夜的哭闹,这时候还能勉强发出声音,也许她应该庆幸了。
算了,不能说话也好。
她应该知道的,这么说,对凌夕太不公平。
那个男人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住他。
他打发凌夕去找尤鸿渐,他回来把她折腾到直至昏迷,然后他去给尤鸿渐做手术,最后径直离开。
他那个人可以散漫随意,但真的认真起来的时候,就如同他的手术刀,精密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她知道他肯定会说他会回来,但是她也知道,昨夜的那句话,并不是玩笑。
因为,万一失败的话……我不想我们之间最后留下的,还是这么痛苦的回忆啊……她太了解他了,说是万一,其实是一万分之九千九会失败吧!否则,以他那个狂妄到变态的性子,才不会做出这种到了最后一走了之的事情来。
失败的后果——算了,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从空间里翻出一瓶矿泉水,颤抖的手试图打开瓶子却直接掉了下去,圆形的矿泉水瓶在地上滚动,然后被一只手捡了起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一道闪电蓦然划过脑海。
那天早晨……那个混蛋根本是那个时候就想走吧!如果凌夕那天回去的话,他根本就会直接一走了之吧!裴罗——你——难道,那个时候,跟你说的话都是白说的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爱着你啊……打开的矿泉水瓶被凌夕递到了旁边,月婳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痛苦的蜷起了身子,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腿之间,长长的黑发从她身上直泻而下,掩盖着还带着红肿痕迹的白嫩肌肤,在清晨的阳光下,透着极端萧瑟的味道。
叹了一口气,凌夕在床边坐了下来,他轻轻的搂了她一下,然后忽然开了口。
我知道,我没法替代他,我也没有那么想过,在你们之间,我也许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第三者,不管我多不甘心这都是事实。
只是,我会尽我所能的陪在你身边。
或许,我是没资格说这种话,但是,还是希望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不是这样啊!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两个根本是不同的啊!月婳想要说话,可是几乎疼到撕裂的喉咙只能发出一串破碎的音节,她刚刚才失去了一个,不想要连另一个也一起失去,她或许很贪心,可是同时,她也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果他们两个人都不在自己身边,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应该要怎么走下去。
昨天晚上,他告诉了我可以恢复的方法,微量病毒的使用,对我来说,不仅不会被感染,反倒会加强身体的自愈能力,所以,对别人来说致命的东西,对我来说,却可以成为恢复的契机。
我欠他的人情,不止一个,所以,你放心吧,之后,我会帮你找回他,尽我所能!所以,不要这个样子了……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月婳的长发,凌夕忽然冲她笑了笑。
一个深深的酒窝在他清俊的脸上浮现出来,却让月婳又是一股寒意上涌。
都在想什么啊!你们!两个都想要的结果,就是一个也得不到吗?这就是,贪心的惩罚……?!不!我相信所有的命运都可以被扭转,只要有足够的力量!裴罗,你个混蛋!等着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是不是还有理智!我都要你!如果会伤害到我,那我就强到你伤害不到的程度,那不就行了?!等着吧!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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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分道扬镳你是有什么决定了吗?看到推门进来的月婳,孙尚香问道。
我不太想来第二长老这边,想要回黑街。
一串清秀的字迹被月婳写在一张白纸上,她的嗓子仍旧还不能说话。
嗓子坏掉了。
她写道,然后飞快的写下了另一行字。
即使是联合,我也不想跟对方绑的太紧,否则的话,就真的成了加入了。
那意味着我不得不听从对方的命令,我没有那种兴趣。
嗯,平等的话,通常会产生更多的筹码。
孙尚香点了点头:那么,是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吗?月婳摇了摇头,然后又飞快的写下了一行字。
暂时不想,麻烦。
你会这么想的话,也是正常。
孙尚香知道,基地的事情,她可能根本就无法忘记。
月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只是觉得……真的发展了势力也不会有什么用,底下的人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就比如说是孟诚叔叔,他对人很公平吧!可是一样有那么多背叛者,包括先前以为是老实巴交的王铁柱……现在的她只想变强,她没空管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那么?孙尚香不确定月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现在的她,让她有些看不懂。
你们可以留下来,条件不错。
写完这句话,月婳指了指孙尚香和米果。
她想要做的事情太过危险,孙尚香跟着她的话……很有可能会保护不了她,但是这里的话,月婳知道尤鸿渐和尹海歌于情于理都会接受的。
这样啊……看了一眼月婳和凌夕,孙尚香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过,我需要一份工作。
以你的代言人的身份。
楞了一下,月婳忽然笑了,孙尚香就是这个样子啊……这样子才像是联合啊!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行清晰的字迹被月婳写在了纸上:那麻烦你了,我会去黑街,有事去找我。
月婳,我想跟你们一起。
开口的是一旁的米果,暗红的眼睛看了过来。
月婳很惊讶她会说出这种话,裴罗已经走了。
她却还要跟在自己身边?为什么?我欠你的,还没有还,而且,我想要变强。
听到米果这句话,月婳忽然笑了笑,她欠她?算了,她不指望她还。
但是,想要变强吗?呵呵……原来你也想要变强啊……嘛……有个竞争对手也不错,免得她会忘了自己的方向。
我不会保护你。
月婳在纸上写道。
没关系。
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米果点了点头。
想了想,月婳从空间里翻出一把匕首,试了试刀锋,她调转刀柄递给了米果。
谢谢。
不再理她,月婳只是回头看向了孙尚香。
那么。
那你还要去见尹海歌吗?一起去。
……就是这个样子了。
简要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孙尚香对尹海歌说:想必你们也没有现在就要有所行动的想法。
所以为了防止各个方面起疑,月婳他们留在黑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必须离开吗?这样的话,万一有什么事情联络起来也不方便吧?尹海歌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虽然对此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因为医生做手术之前就告诉过他,之后他们有事会各自离开,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联络。
但是尤鸿渐现在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过来,虽然他有交代过随他们去,对于他力主笼络的这帮人,尹海歌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了想,月婳在纸上写到:关于王,你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看到这个问题,尹海歌略微楞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这事要等鸿渐了,具体的计划都是他,我只负责行动,不要这么看着我,硬要说的话,我也说不清。
总之,短时间内的确是不会有行动了。
你们的防御权是怎么轮的?五大家族轮流,现在的话,每隔五天一轮,第二天是我们的北门,之后,第四天是西南方向。
想了想,尹海歌补充道:你们进来的是西南,北门的话,就是今天。
什么时候换防?月婳写道。
下午四点。
这是太阳快下山的点,再晚的话,出了什么状况就会被偷袭了。
我也去。
看到这三个字,尹海歌明显是楞了一下:但是一般去的都是普通的士兵和下级的异能者,除非出了重大状况才会有高级异能者过去,你……兴趣。
兴趣啊……尹海歌轻轻的笑了笑:你的兴趣,恐怕是觉醒者吧!话说回来,还没来得及问你呢,到底什么是觉醒者呢?听说是很厉害的异能者?刘思雅他们说的语焉不详的。
很厉害的异能者?很厉害的丧尸还差不多……听到这话,月婳不置可否,刘思雅说了她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星辰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在一旁看着。
但是这种事,她根本无所谓,她跟觉醒者之间除了仇恨,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是就算现在告诉尹海歌究竟什么是觉醒者,他们也不会理解的,还是让他们自己去体会吧。
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够杀得了觉醒者,她会撒花庆祝的。
不过现在,她的目标倒不是觉醒者,只是普通丧尸而已,星辰的能量太大,她吃不下去。
由于写字很麻烦的原因,月婳不想再这个明显是长篇大论的问题上跟尹海歌解释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的带过了。
但是她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倒是让尹海歌误会了她真的是为了那个猫眼的少年才想要过去。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去的话,之后我会叫上你的。
很温柔的笑了笑,尹海歌的语气很平静:那现在,还有什么需要吗?给我安排一个新的房间。
月婳在纸上写道,她不想要回到刚刚那个地方,那会让她想到裴罗的离开和他离开前的行为,那样的话,她根本就无法休息。
看到这句话,尹海歌又怔愣了一下,半晌才恢复了惯常的温柔笑容:好的。
月婳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尹海歌,她好像知道了,他那种奇怪的违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刚才那一瞬间,他表现的好像一个人啊……就像是,尤鸿渐……可惜,他不是,他不是尤鸿渐那种云淡风轻的人,那种未语先笑,风华绝代的气质,不是他尹海歌能学得来的,他并不是天生就这么温柔恬淡的人,所以,月婳老觉得他哪里别扭,甚至下意识的觉得他很假而且不可相信。
结果,爱一个人,你就会渐渐的变成他吗?这一瞬间,月婳忽然感觉尹海歌有点可悲,就如同她……说话的时候,也经常说:嘛~~~~常常也会有一种懒散的样子,在不经意间流出。
她的思维越来越变态,她的行为也越来越脱轨……结果,不知不觉中,她就这样爱上了裴罗吗?爱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是,下意识的去模仿?有一种悲凉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原来,在不经意之间,我们就已经爱到丢失了自己。
可是,当明白的时候,已经再也来不及了。
人生苦,爱别离,求不得。
你们很般配。
月婳在纸上写下这句话递给了尹海歌,然后冲他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对方的瞬间石化,她知道他看得懂。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记忆所谓的北门,其实根本就没有门。
如同西南那边一样,出城的口子上,照样是有一个收费站,但是由于地形问题,这边的收费站显然是比那边大了许多了。
横在公路中间的路障被整个拿水泥砌过,五米多高的样子,底下堆的是大量的防汛沙袋。
这边的工事,平时的话,还可以用,但是遇到尸潮就扛不住了,就比如你们来的那次,后半夜工事就炸没了,只能先用防汛沙袋填上,说来也奇怪,也就那天,天亮了尸潮也没撤,平时的话,早就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尹海歌微微探头,似乎想要从月婳脸上看出些什么,只可惜他没有尤鸿渐那个城府,一举一动,都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这也让月婳深刻的理解了,为什么那个男人连个行动计划都不会告诉他。
弄个五级丧尸来试探自己的,恐怕也是他吧!如果是尤鸿渐的话,月婳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即使做不到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至少也绝对会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来。
这个尹海歌,虽然时时刻刻都做出一副温柔绅士的模样来,但是真实面目根本就是一愣头青吧!尤其是,跟尤鸿渐凑到一起时,表现的尤其明显,也就是可能没有完全的愣头青那么严重就是了。
尸潮没退的原因……她早就知道了,当然是因为星辰还在啊!只是她现在嗓子还很疼,虽然休息了一会好了很多,但是仍旧无法说话。
月婳召唤出石魔,抱着自己爬到了它的肩上,怀里抱着毛茸茸的黑貂,漆黑的夜空里,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所有人。
长长的黑发被夜风吹拂起来,在周围骷髅战法师身上的光芒映照下,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已经不用隐藏了,既然尤鸿渐已经给她找出了最合理的身份,那她就不客气的接受了。
而且……九黎的巫女,在这个城市,她相信,绝对还代表着其他的意义。
而这个意义应该足以让人不敢轻犯。
毕竟,连那些破烂古建都那样誓死维护了。
何况,是她这个活生生的巫女呢!只是,本来是属于裴罗的身份,现在由她替代,这让她觉得,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羁绊。
她占据他的位置,就好像,他一直还在她身边。
下意思的摸了摸颈上的吊坠,月婳扯了扯嘴角。
露出了一个懒散的笑容。
伤害加深手轻轻一动,远处出现的几只丧尸身上多出了只有她才能看到的红色火焰,于此同时,她身后围着的五只骷髅纷纷瞬移了过去,防线上的人还没来得及开枪。
地上就只剩下了一堆被烤的焦糊,或者整个裂成了碎冰的尸块。
这就是所谓的骷髅战法师吗?其实就是元素伤害附加吧!但是。
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多了,比起一个冰弹一个火球的骷髅法师,这个明显要强悍的多啊……只可惜,数量却成了硬伤了。
都太少了啊……无奈的看着零零散散的几只丧尸而已。
这让她怎么练级啊?没有尸潮吗?写了几个字的纸被月婳朝着下面的尹海歌丢了下去,她看到对方拣起了纸片然后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月婳说笑了~~~~哪里有那么多尸潮啊?也就每周一两次而已,时间的话,不一定,有时候甚至一个月也没有一次。
而且~~~~再说了,要真有那么多尸潮的话,西疆城也早就守不住了,每一次尸潮来临,防线上至少都要死好千百人啊~~~~除了普通异能者要牺牲不少,连长老本身都不一定保得住呢!所以上一次月婳他们来的时候,他尹海歌身为第二长老都亲自上阵了,尸潮……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呢!听了这话,月婳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没有尸潮吗?她还以为能来练级呢……不过……算了,只当是来探路吧,下次再过来。
虽然有地图不担心迷路,但是她也没打算要去野外看的意思,她没有强到超人的地步,出去乱转,尸潮都好说,要是遇上星辰,或者他口中所说极光,飞雪之类的觉醒者……那才是哭都没地哭去。
回去了。
她在纸上写道。
唉?这么快就要走吗?尹海歌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追了上来,月婳坐的太高,抬头看她的姿势让他觉得很难受,这让他会莫名其妙的对上面那个女孩产生一种臣服的错觉,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有些阴晴不定了。
鸿渐,你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唉……是不是你们的族人都这么难以应付啊!……跟尹海歌要了一辆车,三个人一路回了原来在黑街住的地方。
踏上楼梯的时候,月婳从空间里翻出了钥匙,心思却早已经飘到了无穷远的地方。
这个地方……当时她跟裴罗两个人住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早知道是这样,那天就不吃泡面了,她想给他做一次饭……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她莫名其妙的就是想那么做。
如果是和平时代的话,我们会在这样一个城市里生活吗?有一个只属于你我的家,然后养一只像肉肉一样的小宠物,每天做好吃的给你吃,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月婳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黑貂长长的绒毛,然后忽然看到了它血红的眼睛。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呢?如果是和平时代,我根本就不会认识你吧!你这种男人,也根本就不适合和平时代吧!还有……什么两人世界啊,这种复杂的感觉……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凌夕和米果,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哪里来的两人世界啊!虽然知道米果跟裴罗不可能有什么,但是……这种都是被抛弃的感觉,是莫名的同病相怜呢?还是恶毒的对自己对别人的嘲讽呢?她不知道……至于凌夕,她知道他喜欢自己。
也知道他可能,不,是一定会永远陪着自己……而且,她也给过他承诺……所以……不管她是不是爱着裴罗,不管她是不是只爱着裴罗……她都必须要给他一个结果。
不然,就太过分了啊!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简单的划清界限的。
何况,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但是,不可否认的,绝对是很重要的存在。
她可以为了裴罗生不如死,也可以为了凌夕,甘愿去赴死。
没有孰重孰轻,只是现在的她,满脑子的确是只剩下了一个人了。
脑子里一面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月婳一面慢慢的上着楼梯,直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在耳边响起。
啊——声音还挺熟悉,月婳抬头看去,有蜡烛的光亮从楼梯上方透了过来。
近在咫尺的屋子,门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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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黑街啊——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月婳听出来了,这是六子。
真是讨厌啊,结果,连最后一个安静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不紧不慢的转过楼梯,然后看到了半开的防盗门。
有昏黄的烛火从门里照了出来,照的整个走廊有些晦暗不明,她直直的走过去,打开了屋门,停在门口,然后看见五六个脏兮兮的汉子正围成一圈坐在客厅里。
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当中一人摆出一副老大的架势,脑袋仰的老高,嘴里叼着一根烟,浓浓的烟雾被他吐出,喷在室内,混着烛光看起来昏暗而污浊。
六子被两个男人围着,按着脑袋跪在茶几对面,手被摊开按在桌上,指缝中间,还插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这让月婳有种被亵渎了的感觉,虽然这里不是她家,但是……这里是他们待过的地方,那张沙发,他们曾经在上面交换过定情信物……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吊坠,手肘碰到了身后的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一群男人纷纷朝着她看了过来,表情各异,有惊讶,惊喜,还有惊艳。
不过,这让月婳更加的反感。
恐惧!意念一动,眼前顿时出现了她才能看到的绿色鬼火,一阵鬼哭狼嚎之音响起,几道彩光出现在屋里,然后是喷溅的鲜血和焦糊破碎的肉块。
这扇门,她忽然一点都不想踏进了,于是月婳扭头,朝着漆黑的楼道里走了过去。
小姐!等等!一片狼藉之中,惊魂未定的六子果断的爬了起来,他摸了摸脸上的血,然后有些兴奋的跟了上去。
……夜色里的黑街。
气死风灯点满了大街小巷,一群群獐头鼠目蓬头垢面的人往来穿梭,路边不断有人摆摊,有人乞讨,角落的阴影里,时不时传出戛然而止的凄厉惨叫,这一路上,月婳他们至少听到了七八回。
混乱的街巷上。
墙壁上用黑色或者红色的涂料画着各种写实主义图案,和**裸的暴力标语。
到处都充满了杀戮和**的氛围;天上还有些乱飞的纸片,五颜六色各式各样,月婳看了几张,似乎是小广告的样子,但是内容是相当的莫名其妙。
你想告别发馊的食物吗?你想搬出简陋的帐篷吗?你想每天都能够拿到稳定的报酬吗?有意者,请联系……生命无价!本帮派郑重承诺,凡帮会成员之生命安全绝对有保障……风云再起,成就霸业!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从今天开始!燃烧吧!热血!……丧尸算什么!异能随你挑!信我者,得享万世荣华富贵……扔掉了手中莫名其妙的纸张。
月婳再次看向了前方的街道,她知道不时有人投过来神色各异的目光,甚至有人偷偷摸摸的跟在了他们身后,但是由于五只闪着诡异光芒的骷髅威慑力过大,所以一路行来。
敢上来找事的人一个也没有。
小姐,要去哪?六子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仰头看着坐在石魔肩上的月婳,他的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一双贼眼滴溜溜的乱转着。
其实他有些后悔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跟了上来。
这小姐。
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了,阴沉沉的,跟她讲话完全都不理。
而且,她身边的那个外国男人也不见了。
当然,这对六子来说是件好事,他并不喜欢有人时不时的会拿着手术刀扔他,虽然总共也就才两次,但是,也把他的半条小命都吓没了。
不过,另一个方面来说,六子并不喜欢变故,在他看来,意外的变故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做贼的,最讨厌的也就是变故。
而这次,变故也太大了,身后那些会发光的骷髅是怎么回事?虽然以前见过,但是明显不是这样的,而且……这小姐……下手也太狠了,见面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把猎狗那帮人给干了,连说话的时间都没给留……但是,他没选择了,他只能跟着月婳,他偷偷卖烟被别人盯上了,李老大死的事情让人给翻了出来,如今,猎狗又死了……如果不跟着月婳,他六子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偷眼看了一眼身后多的两个人,一个面无表情背着个巨大布包的男人,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少女,但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果然都很不正常啊。
六子觉得有点头疼,刚准备再试探着开口,身边的月婳忽然停了下来,朝她的视线看去,前面是骤然增多的人流。
红色的一大串灯笼挂在一个三层木楼的外面,灯火通明的木楼,里面传来大声的哄笑声、口哨声和叫好声,大门口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时不时的还有一两个人被从里面给扔了出来。
月婳有些诧异的盯着那个地方,这与她一路所见的麻木混乱的气氛不同,这个地方,似乎是很热闹。
小姐,那是瓦子楼。
看到月婳有点迷惑的神色,六子补充道:就是窑子。
听到这个词,月婳顿时恍然大悟。
从石魔身上跳了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忽然想进去看看。
或许只是想看看这些人的生活。
三层的木楼里,传出吵杂的音乐声,月婳走到门口拍了拍一个正在大笑的大汉的肩膀,然后那人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登时愣住,下意识的退开了一步。
围在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这样纷纷散开,有几个胆大的喘着粗气试图伸手摸她一把,可是当一个人直接被后面跟着的凌夕抹了脖子之后,人群顿时起了一阵骚乱。
闪着各色光芒的骷髅围拢过来,窜动的电弧,火热的温度,和冰冷的气息让人们顿时噤若寒蝉,混乱之中,刚刚还堵住门口的人们瞬间散的没影,只剩下了一具双目圆睁的尸体,还兀自捂着喉咙。
把骷髅们都留在了门口,月婳从人群之后悄悄的潜了进去,里面的气氛极度火热,疯狂的人群显然还没发现门口的混乱。
入目的是一个宽广的大厅,四周都围满了欢呼的人群,几个膀大腰圆的女人近乎**的在中间的舞池上扭动,层叠的肥肉和闪耀的油脂让月婳有些作呕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她以为至少会是养眼一点的情形,看着周围疯狂的人群,她开始以为自己身处另一个世界。
是眼睛有问题了?还是这些人的审美观跟她不一样?不过马上,她就知道了这些人的审美观还是很正常的了。
正当中一个舞女的衣服被她扭动着脱下,然后抓在手上甩动起来,在人群的欢呼声中,那件桃红色带着劣质香水味道的衣服被高高甩了起来,然后直直的朝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糟了!月婳反射性的一低头,然后她身后的凌夕果断的抱着她退进了人群,一只大手盖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她整个儿被凌夕闷进了怀里。
然后,她听到周围猛然一静,而后又爆发了一阵疯狂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不是她……她此刻正被凌夕抱着站在阴影下,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
那么……好吧,是米果。
米果的长相,虽然也就算是清秀而已,但是明显,不管是身材,还是模样,跟台上那些膀大腰圆的女人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此刻,她静静的站在人群的中间,纤弱的像是一朵夜色里的白花。
救?还是不救?她说过,她不会保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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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点线魔眼一把匕首被米果从腰间抽了出来,锐利的刀锋在通明的火光下耀出金色的弧线,但是却引起了周围人们几声口哨和淫笑,而后,是歇斯底里的哄堂大笑。
是的,虽然她做出了反抗的动作,但是这个时候拿刀,除了说明了她的紧张,同时也证明了她不是异能者。
这种纤弱敏感的猎物,正是这些男人们喜欢的。
这可以勾起他们的兽欲,带来完全不同于台上那种膀大腰圆的女人的享受,虽然现在女人越来越少了,上面已经明令禁止不允许他们再实施暴力,但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美餐,他们不介意重温旧梦,就如同灾难之初,他们最喜欢做的那种事一样。
吼吼——周围的起哄声不断响起,正中间几个在台子上扭动的舞女也停了下来,充满了兴趣的看着这边。
哦哦——起哄声还在继续,一个光着上半身,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向周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然后朝着米果走了过去。
哦哦哦~~~~干她!脱衣服~~~~!他妈的%……¥%¥——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在周围不停响起,欲火烧的周围的人双眼发红,死死的盯着逐渐接近的刀疤男和米果。
要不要给他们降降温呢?月婳在考虑现在要不要丢个恐惧出去。
虽然说了不想管她,但是就这么看着米果被玷污,也实在是太那啥了点,就算不顾及这么久相识的情面,好歹大家都是女人,谁也不会喜欢这种事情的。
何况,其实她来这里……本来就是抱着些奇怪的愿望……真是的。
一开始明明还是朋友,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会走到今天呢?月婳是个一根筋,毫无转圜余地的人,说白了就是偏执,所以,她不会有想要跟米果和好的念头。
至于米果,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一个念头刚刚闪过,场中却异变突起。
眼看着两人越来越接近。
米果忽然抬起手臂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匕首,软弱无力的动作让周围再起爆起了一阵哄笑。
她对面的大汉甚至还举起双手朝着周围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可是——只是略微一转身,那个大汉半边脑袋却慢慢的划了下来,断口处光滑平整,可以看到新鲜的血液和还没有破碎的白色脑浆。
紧着着,手也掉了下来,腕骨处是清晰的白色管状和骨网。
一块一块的碎肉不断滑下,而后,大汉直接坍塌成了一地的碎块,新鲜的血腥味道在大厅中弥散。
空气骤然凝固,月婳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从头到尾,没有人看清米果究竟干了些什么。
沉默——一室的沉默。
而后,人群忽然混乱起来,三层的木楼从上到下都是瞬间一片疯狂。
有人开始尖叫着夺门而出,也有人开始兴奋到双眼发红。
尖叫不断响起,人潮也不停涌动,转眼间,好几个人被推到了米果面前。
她的手动了动。
又是一个人直接坍塌成了碎块。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不断朝着她冲过去,米果很快就被人群淹没了进去。
扯了扯凌夕的衣角,月婳指了指那个方向,然后,她轻轻一挥手,对着人群放了一个削弱,给一众宠物下了不许攻击的命令,然后把石魔召唤回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自从跟裴罗在苗寨那一次以后,用精神力控制宠物们是否攻击,已经变的非常容易了。
她不是来搞大屠杀的,而且此刻都是普通人,赢了也没有意思啊!会意的放下她,凌夕反身插进了混乱的人群,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身凌乱,脸上还带着个大脚印的米果给揪了出来。
刚看了米果一眼,六子也随着人群闪了过来,躲到月婳的身后,他才一脸后怕的说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这位小姐也很强啊!那是什么?异能吗?六子的逃命功夫一向高杆,混乱之中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现在才跑了出来。
我的,是眼睛的能力,以前是能看到弱点,现在的话,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点和线缠绕在物体之上反复移动,如果沿着那线划下去,眼前的东西就会碎掉,就像构成形体的关键节点一样……但是点的话,我没试过,动的太快,我的动作跟不上。
平复了一下心跳,米果解释道,虽然是回答的六子的问题,但是明显是说给月婳听的。
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仍旧无法发出声音,最终月婳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表示。
好强的能力啊……直接破坏掉物体存在的根本吗?她以前听说过,每个物体的存在都有其因果,如果斩断那个因果,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这种类似于破坏因果线的变态异能……难怪从前裴罗会说米果会很有用……只是想到那个人,她的呼吸顿时又是一滞。
虽然一点都听不懂,但是真的好厉害啊!六子挠了挠脑袋,冲米果笑了笑。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忽然自楼上传来,大厅里疯狂的混乱忽然停顿。
然后,二楼上有几十个带着步枪的大汉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瞬间就封死了所有出入口。
这个时候,该跑的人都已经跑了,剩下的,都是些居心叵测浑水摸鱼的家伙了。
不过月婳丝毫不以为意,因为这个时间,她跑到这个地方来,潜意识里本来就是抱着点闹事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发泄,打丧尸未遂,刚刚又太乱,她现在甚至有点希望来个强人,能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最好是尹海歌那种程度的……只是一会的功夫,地上就躺上了几十具的尸体,枪伤、刀伤、踩踏殴打,甚至是汤勺乐器,总之死相各异,五花八门……还有一部分人躺在地上凄厉的哀嚎着,看来离死也只剩一口气了。
一大帮闹事的汉子,看到楼子里的人开始整顿秩序,有人红着眼睛开始往上扑;有人突然收起了凶神恶煞的样子,趴在地上大声的哀嚎起来;甚至月婳看到有几个机灵的,竟然下手捅了自己一刀,然后把手边的武器径直塞进了地上尸体的手中。
真有意思……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还在反抗那些黑衣枪手的人,已经直接被打倒在地然后就地枪杀了,几个肥硕的舞女在混乱之中也死了一个,剩下的,由几个黑衣人护着大呼小叫的退上了二楼,不一会儿,有人开始下来打扫战场,一个接一个的尸体被抬了出去,受伤的人也被一一检查之后,或者放走,或者就地枪杀。
一个独眼的男人出现在了二楼的围栏之后,居高临下的朝着月婳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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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毒龙虽然说,黎巫的大驾光临,在下实在是不甚荣幸,但是,见面第一次就是拆台,这让我毒龙的老脸要往哪搁呢?独眼的男人笑了笑,然后轻轻一按手边的栏杆直接从二楼翻了下来,半蹲落地,行动间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显然身手很是不错。
短短一句话,月婳得到了很多的信息。
首先是别人已经知道了她那个巫女的身份,传的这么快,应该是尤鸿渐的功劳了。
还有就是,毒龙叫她黎巫,这说明,毒龙应该不是苗人。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是六子不安的前后打量了一番。
毒龙他认识,这位可是一个狠角色,但是黎巫,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看到没有人理会自己,毒龙仅剩一只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径直走到了月婳的身前,极度不客气的说道:黎巫,虽然你的身份很尊贵,但也不至于,我毒龙连跟你说话都不配了吧!没有辩解,说不出话来。
而且,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想惹事,想打架。
毒龙老大,没那回事,那个……六子一看这架势,忙在一边陪起了笑脸。
滚,没你什么事。
一把推开了六子,毒龙皱了皱眉头看着月婳。
然后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把月婳的下巴抬起来,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是他毒龙,还真的没有怕过谁。
轰——眼前掀起急剧的气流,月婳瞬间把自己的精神力跟石魔连在了一起,重重的一拳朝着毒龙打了过去。
毒龙身体一旋,轻轻避过,然后身子直接往后翻了半圈落在了地上。
这种敏捷的动作。
完全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轰!石魔加速几步又是一拳,但是由于月婳的反应力不如对方,所以再次扑空,木质的地板被打出了一个硕大的洞,木片都四散飞溅起来。
轰轰轰轰轰!!!急剧的爆响声在大厅中响起,可怜的地板被破坏的乱七八糟,但是月婳仍旧没有碰到毒龙一下。
操!毕竟是纯粹的精神力控制,石魔的动作本来就不慢。
再加上自带的减速力场,饶是毒龙身手不凡。
此刻也被追的有些恼羞成怒了,一个急速转弯避开了石魔的拳头,毒龙忽然从后腰拔出了五六十公分长的两只冲锋枪,单手一梭子子弹就朝着石魔的脑袋射了过去。
噗——还把精神力和石魔连接在一起的月婳只觉得头部被钝器击中一般,一口鲜血就直接喷了出来。
真是坑爹的伤害共享啊!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月婳放开了对石魔的控制。
看到她吐血,凌夕连忙一把扶住了她。
四周的黑衣人已经端起了枪,黑压压的枪口全部都瞄向了这边。
都他妈的住手!一边狼狈的躲闪着反击,毒龙一边大声喝止了属下的行动。
由于月婳放开了对石魔的控制,所以它的行动反而要比先前更加敏捷自如,攻击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笨拙了,好几次他都差点被砸中。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已接近石魔,毒龙就感觉到身体莫名的变的很重。
此时的毒龙这才开始后悔。
虽然之前听说过黎巫很强,但是他自然不会真的把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放在眼里。
但却没想到,对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始动手,而且只是一个照面,自己已经毫无招架之力。
就这。
还有几只奇怪的骷髅都没有上呢!虽然他不是异能者,但是,他好歹是曾经是一个刀口舔血的佣兵啊!不过,他们这种老兵油子最擅长的其实是……身体狠狠的朝着后方滑出了几米远,毒龙光棍的扔下手中的机枪半蹲在地上双手举过了头顶。
我认输!我投降!呃——听到这话,月婳的头上下意识的冒出了几根黑线,这毒龙,也太识时务了吧?不过……算了,她本来就不是来杀人的,只是想要发泄。
而且……留着这个男人,还有别的用处。
念头一转,精神力再次跟石魔连接为一体,巨大的拳头堪堪在毒龙头顶上方停下,带起了一阵激烈的罡风。
真沉得住气啊,这个男人。
看来这架,是打不成了。
……做我下属。
一个儿童用磁性写字板被月婳扔了出去,然后她颇有兴味的看着毒龙不断变幻阴晴不定的脸色。
虽然在小说电视上看到好多什么收下属的,但是她果然也好像试试啊!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呢!不过,成与不成,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
毒龙的脑袋上青筋在不断的乱冒,她这是什么意思?真当小孩子过家家吗?想收下属上苗寨去收去,找上他是个什么意思啊!而且……这是什么意思?哑巴?他没听说过。
想了半晌,毒龙才斟酌着开了口:尊贵的黎巫,我想你误会了。
我并不是苗人……果然不会轻易答应啊!话说回来,真的答应了才奇怪吧!不过她还是有些略微的失望,自己还是没有蔡渊那种威慑力啊……明明不是已经比他强了吗?从毒龙手中接过写字板,月婳快速的写下另一行字。
开个玩笑。
然后她直接听到了毒龙捏拳头的声音。
心情忽然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然后她飞快的写下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我要武器,大量的炸药,能弄到吗?虽然她可以让六子去做这种事,但是一个小贼而已,真要去的话,下场估计又是被人按在茶几上扎手指玩了,难得遇到了毒龙,她干脆就直接提了出来,看这个男人的架势,应该有不少热武器,就算没有,也应该知道途径。
看到这行字,毒龙轻轻皱了皱眉头:尊贵的黎巫,现在武器的价格几乎是比金子还高的,而且量也很少,不过,如果黎巫想要的话,我手上有的,可以免费奉送一半。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孩又想要干嘛,但是考虑了一下,毒龙还是准备卖她一个人情。
轻轻摇了摇头,月婳又写下了一行字:我买,用粮食。
果然,看到粮食二字,毒龙眼前骤然一亮,然后摸了摸下巴:要多少?越多越好。
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买这些东西到底可以用来干什么,但是下意思的,她就是缺乏安全感,想要牢牢抱住所有可以增添力量的东西,现在的她就是这种想法。
虽然看到月婳说不要自己赠品的时候,毒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看到的时候,他还是楞了一下:老实说吧,我这些东西也是跟人买的。
黎巫想要的话,我可以给牵个线,但是……一成的佣金怎么样?月婳摇了摇头,她才不傻,一成?谁贩卖武器,想必她直接随便找个老大狂揍一顿就能知道了,只是可能会有些麻烦而已,但是这些麻烦,并不值一成佣金。
当然她也可以干脆去找尹海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潜意识里排斥跟那两人发生太深的关系。
不如说是,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尤鸿渐给她的感觉,总有点深不见底。
而且,人情债,最难偿,她不想要将来再为谁疲于奔命,一个裴罗,一个凌夕,包括现在还有一个孙尚香,这已经够她受了。
她其实是个重情的人,或者说,她是个执拗的人,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得到了就不愿意放手,但大多时候,这是一种痛苦的根源。
毒龙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然后比了个手势:半成?月婳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她粮食很多,但是不意味着她可以随便扔。
毒龙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半成给你,帮我弄个房子。
黑街内。
黎巫真会做生意啊!看到这话,毒龙登时苦起了脸,好歹也是个强者,还是苗人的巫女,他总不可能随便找个筒子楼就把她打发了吧!这个要求看似没什么,其实根本是让他大出血吧!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是个双加的!得,谁让他技不如人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八章 角斗场毒龙做事还算爽快,把住房的事分派下去后,当下就带着月婳去找了军火商,虽然时间已经快半夜了,但是由于世道混乱,所以这帮人大多都习惯了昼夜颠倒的生活。
倒是月婳,昨晚折腾了一夜几乎没睡,今天又忙了一天,她现在已经是体力过度透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非但不觉得累,反而精神上有一种莫名的亢奋。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气氛之下。
毒龙带她到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角斗场,据说也是军火商人唐原开设的,如今整个场子都被疯狂的气氛所笼罩,室内是一波接一波的炽烈浪潮。
杀了他!杀了他!整个场子里响起的是整齐划一的吼声,大量的观众激动的双目赤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咆哮,有人在挥动着手中的衣服,从左上的看台走过,月婳感觉到整个空间都在疯狂的颤抖。
往下看了一眼,场地中,是两个近乎**的男人,一个正骑在另一个的身上,显然是胜负已分了。
跪坐着的男人,手中的大剑高高举起又狠狠落下,飞溅的鲜血洒了他一头一脸,他站起身来,双手握拳举过头顶朝着上方看台上的观众嚎叫,遍布整个空间的,是一种极端残忍的疯狂。
嗷嗷嗷嗷嗷嗷~~~~~~~~~~!!!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月婳轻轻甩了甩头,然后她略微眯了眯眼睛。
不明白啊,为什么要把精力消耗在这种地方?很厉害吧!这就是我最佩服唐老的地方,他永远知道什么最能赚钱,不像我,开了个楼子还弄不到几个子,别看人多热闹。
其实都是些穷鬼,真正手里有货的,谁他妈还缺个女人啊!而且这年头,女人越来越少,像个人样的都往异能者那边靠去了,我那边连个能撑门面的女人都没有。
下意识的抱怨了几句,毒龙才忽然发现自己说话的对象似乎是不太对,反应过来之后。
他连连道歉,但是月婳却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
转过一个层层把守的楼梯口。
月婳跟着毒龙来到一个包厢门口,一扇朱红大门被门口站着的一个女孩轻轻拉开,月婳发现,她不止是相貌清秀,而且,身材举止看起来也颇为利落,显然,并不是普通人。
踏入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乎乎的背影。
听到动静,那人扭过头来,冲他们微微一笑。
约莫四五十的年纪,白面馒头般的脸,长相却是普通到了极点。
月婳本来以为,所谓的军火商人。
应该是更加狂放的样子呢。
唐原手边的一个按钮被他按了下去,顿时他面前巨大玻璃看台的两侧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房间里瞬间安静下去,角斗场巨大的嘈杂声顿时完全消失。
来来来。
快请坐快请坐,这就是尊贵的黎巫吧!我是唐原,区区不才,做了点小生意。
初次见面,久仰大名啊。
月婳默然,不知道是什么大名被传的到处都是呢?忽然之间,她惊觉到了自己被陷入了奇怪的境地。
黎巫,作为特殊存在的女人……这是尤鸿渐干的吧?那个男人……结果,根本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吗?不能说话。
她在写字板上写了几个字向着唐原示意了一下,这个人不比毒龙,一言不发的话,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没关系,没关系~~~殷勤的让座,唐原以眼神示意周围站着的两个女孩给诸人倒茶,月婳注意到,包厢里的两个女孩,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美人儿了。
茶盏白净精致,里面的茶叶清香扑鼻,虽然她完全不懂茶,但是也知道,这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看来这个唐原,势力不小啊……甚至月婳有一种感觉,尹海歌那个所谓的第二长老,跟唐原比起来的话,其实很有可能什么也算不上。
觉得怎么样?唐原把他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他指的东西,是下方的角斗场,此刻,先前的血迹已经被完全的清理干净,除了先前那个胜利者,又有一个大汉被送了上去。
虽然听不到,但是月婳也可以感受到场内炽烈的气氛,和人们疯狂的叫骂。
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头一次看吧?唐原冲她笑了笑。
点头。
先玩一场吧!赌赌谁会赢?想了想,月婳再次点头。
你先来。
场内的两个人,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区别,身材都差不多,月婳对这些打斗之类的东西完全不懂,相隔的太远,也没有什么扯淡的眼神气质可以供她参考。
想了想,她指了指刚上场的人,既然都差不太多,那一方已经打过一场,一方才刚刚上来,想必以逸待劳的肯定能赢吧!决定了?唐原眯着眼睛笑着看她。
她点头。
好,那我就赌另一个会赢吧!战斗很快开始,跟月婳想的一样,两人不管是身材、力量和技巧,其实都相差不多,打到最后,完全是一拳换一拳的比谁更能抗。
但是结果却是她出乎意料的,新上场的那个人输了,被一剑割下了头颅,鲜血喷起了半天高,她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
我赢了!唐原笑着说。
哈,唐老不公平,你的眼光可没有几个人比得上呢!毒龙在一旁笑道。
说笑了,不是什么眼光,只是对这帮人比较熟悉。
其实都是一群普通人,不想死,不想喂丧尸,想过的好点,所以才会到这种地方来。
可以得到粮食,还有机会谋个好位置,而且,对他们来说,死于人手,其实比死在丧尸口中好多了吧!一群sb,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毒龙冷笑了两声:上位?又没能力又没脑子,尽指望着打出点名声贴个好主子混饭吃,也太便宜了吧!话也不是这么说,唐原仍旧很温和:他们也都不容易,只是,太容易迷失自己了,最后还记得找个好主子的都是聪明人,更多的,却是日复一日的在这种气氛中麻醉自己,最终,在某天,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砍下了脑袋。
两个人的对话忽然让月婳明白了,这里的欢呼,叫嚣,崇拜,包括物质。
跟外面身为毫无异能的普通人的事实,的确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只是她不明白,这种人跟人的血腥斗争,究竟有什么好看的?杀戮可以使人更向往杀戮,所以,差不多的情况下,先杀人的,一般都会赢到底。
唐原下了最后的结语,然后又抬头看向了月婳。
怎么样?黎巫,要不要再来一局?干这么猜着也没意思,要不,来点彩头吧!毒龙凑到了玻璃跟前搓了搓手。
也行,那我尽个地主之谊,我要是输了,给你一个人怎么样?至于黎巫,你要买的东西的价格,给你打个五折。
唐老你不公平啊!就给我一个人,黎巫可是五折!这能比吗?哈哈,这是见面礼,况且,你那可是长期摇钱树啊!行,那就这样,我要是输了——毒龙神秘一笑:今晚我下场去!怎样?至于黎巫……你那半成我就不要了,你要的房子我照给。
你小子……真会偷奸耍滑,我让你下去干什么?总是这种小喽啰也没有意思吧!不玩一场大的,您老的赌盘还怎么开啊!听说,高级丧尸,您还养了很多吧!一听这话,月婳心头徒然一跳,养高级丧尸?做什么?哈~~~~~你小子,行!你要上的话,三级丧尸!开玩笑吧唐老!二级!二级行了啊!您这不是想杀了我吗?我毒龙虽然比普通人强点,但是也不是异能者,三级丧尸,您别开我玩笑了。
好,二级,一言为定。
唐原笑了笑,然后转向了月婳。
黎巫,怎么样,三级丧尸就留给您了,久居西疆,常仰大名,我们也是想见识见识真正的巫术啊!您第一次来,意思意思就行了,如何?如何?你给我拒绝的余地了吗?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这种时候,她想要拒绝也是不可能了,那么……下场,四级,一成。
轻轻的写下这么几个字,月婳把写字板递到了唐原面前。
其实,你不就是想看看我的实力吗?那就看吧。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黎巫肩头猛然被人抓住,月婳抬头看向凌夕,只是静静的笑了笑。
算计什么的,其实在绝对的实力之下,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既然想看,那就看吧!四级?即使是唐原看到这两字也是一时之间骤然色变。
虽然他手中的确是有四级的丧尸,但是……他从不认为那是人力可敌的。
不过,这样也好,脸色变了几遍,唐原最终拍着毒龙的肩膀大笑起来。
好!黎巫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毒龙,你被比下去了哦!好!一言为定!那么,老规矩,黎巫先来。
打量了一下新上场的两个人,这一次的差别明显很大,一个是半大的少年,另一个,是一个满身伤疤的光头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觉得那个半大的少年会赢。
视线在那边转悠了很久,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又想起了刚刚的失败。
能杀人的人会赢吗?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个少年确实没有半点优势,身体,太瘦弱了。
想了想,她犹豫了一下,她抬手指向了其中一方。
决定了?唐原问道。
她点头。
好,毒龙!我?我选另一个赢。
毒龙显然也是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跟月婳相反的那个人。
我跟毒龙一样,选那个年轻人。
笑了笑,唐原意有所指的说:年轻人啊!有时候要坚定自己的心,没有信念的人,容易失败。
没有回头看他,即使是还没开打,月婳就知道自己又输定了。
她总是这样。
在所谓的选择上,总是各种游移不定,最后一步错步步错。
不过,很多事情,谁又能知道到底是对是错呢?场上的状况,就如同她第一眼的感觉一般,那个男人,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
可是少年真的是很顽强,一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
两败俱伤的惨烈,这场战斗下来,他自己也是没多大希望了。
听说他家里人快要饿死了,所以才会来这种地方。
唐原淡淡的笑笑。
根本是安排好的吧!月婳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在写字板上写上:什么时候下场。
……被一个清秀的女人带着,月婳走过了黑漆漆的角斗通道,头顶上的石壁建的宽大结实,走在这里,还会发出层层的回音。
以前的体育场吗?看起来倒是有点像。
踏上圆形的斗技场时。
是一阵杂乱的议论声;当负责的人员表情诡异的把当中一个巨大的铁笼打开后,全场出现了短暂的抽气声;而后,她顺着负责人员的指引走进笼子,然后他们锁上门,全场顿时爆发出了疯狂的欢呼浪潮。
月婳抬起头。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疯狂人群,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奇怪。
自己站在这里,就好像是笼中之鸟一般。
只是被困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可怜人,好想要毁掉所有的束缚。
一个念头急速闪过又急速消失,快到她自己都还没理解。
铁笼连接的另一个甬道之中。
有低低的呜咽声开始传来,而后,徒然加速越拉越近,头顶有雪亮的探照灯不失时机的照在了那个东西上,把它的身形完全的显露无疑。
月婳的瞳孔骤然一收。
嗷~~~~巨大的嘶嚎声响起,一只比普通丧尸大了一圈的丧尸出现在连接铁笼的甬道另一端,脊柱骨弯曲,所以异常宽厚的背部整个呈下弯的状态,一双血红色的爪子异常的大,上面都是血红色闪着寒光的骨殖,显然是威力不小,虽然是两脚着地的状态,但是那弓起的双腿和那异常发达的腿部肌肉,显然是拥有惊人的速度和弹跳力的。
果然跟那个时候一样啊……记得那个时候,这玩意儿,是被裴罗杀了的!但是现在……如果你一定要觉得会伤害到我,那我就,变得比你更强就好了啊……前面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障碍物,四级丧尸的速度完全的发挥出来,只是眨眼就到了月婳的面前,巨大的斗技场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既然想看,那就给你们看最震撼的东西吧!反正某些人,已经想要把我当成是众矢之的了吧!那么……再躲着,就只会被人随意的搓圆捏扁啊!计划什么的,都是你们的。
即使不能成为下棋的人,那我也要成为打破棋盘的那个人!对你们来说是表演。
对我来说,那就一战立威吧。
伤害加深!有红色的火焰标记出现在了四级丧尸头顶,然后一大群的亡灵宠物瞬间围拢了上去,但是它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带着被五只骷髅战法师砍出焦糊味道的身体直直朝着月婳扑了过来,只是由于石魔的减速区域,它略微的顿了一下。
但是仍旧很快。
只是一眨眼那只巨大的爪子就碰到了月婳身前不停旋转的白骨装甲,火星四溅之中,三片骨殖直接变成了两片。
眼前的一切都徒然变慢,一个黑色的东西被月婳从容不迫的丢到了脚下,那是刘思雅的尸体。
尸体爆炸!轰!——尸体爆炸!轰!——尸体爆炸!轰!——接连三次爆炸响在了一处,尤其是最后一次,四级丧尸的尸体,更是点起了照亮全场的光芒。
冲天的火光和飞溅的碎石之中,上方的人们爆发出了剧烈的尖叫声,烟尘散尽,角斗场的正中心,只剩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
全场只剩下一片静寂,所有人都下意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广场的正中间。
被亮到极点的爆炸光芒刺激到的双眼逐渐恢复了视力,人们这才看清,一个方圆三十多米的巨大坑洞之中就在这瞬息之间出现在了角斗场的中心,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原本上面为了防止丧尸脱逃而设的铁笼此刻早已被炸飞到了角斗场的边缘,完全成了不成形状的破烂金属条。
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坐在血红的石魔肩上,从坑洞的底部仰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五只散发着奇异光彩的小骷髅静静的围绕在她身边,绝美和妖异,柔弱和强悍,在这一刻完美的融成了一体,深深的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脑海,永生无法忘记。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结束。
没有丝毫的悬念。
丧尸出现,三次尸爆连成一次爆发,之间的时间,不过刹那。
之所以是选择四级的丧尸,因为她知道这东西是以速度见长的,防御力其实很一般。
不过,她仍旧是在赌,近乎癫狂的赌命。
被冲击波炸到翻涌的气血被月婳生生的压了下去,巨大的意志力抑制住了颤抖的身体,她只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
你们要看,那就给你们看。
只是,看过了之后,别再来惹我。
终有一天,我会拥有绝对的力量。
终有一天,我将真正的无所畏惧。
不用再妥协。
不用再抉择。
不用再痛苦。
不用再失去。
所有的桎梏都将被打碎。
终有一天。
黎巫!黎巫!黎巫!黎巫!长久的静默之后,有人开始带头欢呼,而后,巨大的欢呼声徒然爆发全场,极度有节奏的声音最终响彻了天际。
黎巫!黎巫!黎巫!黎巫!也许是错误了,但是,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最终还是会胜利。
不是吗?(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章 别墅实力的展示之下,唐原的态度还算正常,但是毒龙,看月婳的眼神都完全不一样了,或许,他正在心底为之前自己在楼子里不知死活的行径疯狂的庆幸着把。
时间已经是凌晨,由于是超过了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过,又来了这一场近乎疯狂不要命的示威,月婳的状态已经是到了极限了,所以即使是很想现在就把军火的事情搞定,但也是无能为力了,所以只能强打精神打发了唐原,然后就直接去了毒龙连夜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不过,当从车上下来,看到这栋位于半山腰的小别墅时,月婳瞬间明白了,这个地方应该是唐原提供的了,毒龙,不会有这么大的能力的。
被高达三米的铁栅栏围着的独栋别墅是常见的欧式模样,黄白相间的颜色,错落有致的风格,虽然占地面积也就二三百平的样子,但是花园露台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条天然的溪流自花园之中蜿蜒而过,只是,就是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食人鱼了。
看到月婳他们的到来,十几个背着步枪牵着大狗的男人从铁门里走了出来,跟月婳他们交接了一下指纹锁的事情之后,就径自上了另一辆车,期间也没有和毒龙打任何的招呼,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进到别墅里面,精致的摆设和奢华的装饰让六子都有点应接不暇了,独立的发电机,完整的水循环系统和空气净化系统,甚至还有室内温泉……极度奢侈的享受,让月婳更加坚信了那个军火商唐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这个时代,还能保有这种地方,并且随随便便的就送人……不过,近乎混沌的大脑也不想思考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反正该来的。
都会来。
拖着疲惫的身体,月婳径直进入了室内温泉之中。
明明是处于一楼的室内温泉,但是只能从二楼下去,约莫三十多平的房间热气蒸腾,天花板上亮着昏黄的灯光,一半是温泉池,另一半是摆着沙发茶几的休息室。
以一个暖色调的木质屏风隔开,普一进来。
就给人极度放松的感觉。
橙红色的木质楼梯之后,直接就是石质的巨大温泉池。
月婳不知道这是什么石头,深深的朱红色,被打磨成了波浪形,摸起来带着奇异的热度。
随手把被爆炸弄的不成样子的衣服都丢到了池边,月婳直接踏了进去,为了防止自己会睡着,她翻身趴在了水池边,并不光滑的池壁透着热气,带来温和的触感。
眼前蒸腾的水汽和白雾在不断缭绕。
这让她想到了昨天夜里,也是在这种环境之中,那个人给了自己一种最温柔的残酷。
骤然复杂起来的思绪让她接着烦躁起来,明明已经那么久了,可是不管做什么她都有无法抑制的寂寞和空虚。
不管怎么做,都无法真正释放这种压抑的状态。
哪怕是杀人。
或者赌命。
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一丝丝血线融进了水雾之中。
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限,可是脑子里纷乱复杂怎么也无法停歇。
不想睡,总觉得已经没有时间。
早已遥远到忘却的记忆开始穿插交错进现实。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似乎睡着了就会忘记一切,回到她那个出租屋的电脑前。
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裴罗不会再回来。
永远不会。
身上的欢爱痕迹还在。
她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的舌尖上还留着他的味道。
可是,你已经不在。
并且,不会再回来。
或许事情不会是这样,可是月婳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往混乱的方向越走越远。
疼,好疼。
当所有的杂乱都散去,只剩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痛苦到了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个会慵懒的抱住她的人,已经再也不在身边。
哭不出来。
只是疼,干疼。
心脏被抽紧,呼吸被掐断,她从来都不知道人可以痛苦到这个地步。
月婳?你没事吧?两声细微的敲门声从楼上传来,生生把月婳从痛苦之中拉回了现实。
她知道那是凌夕的声音,她想回答,可是发出的只是细微的咝咝声,喉咙仍旧无法说话,她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变成哑巴。
你所留给我的东西,还真是多啊……恍然中,她脑子里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话:嘛~~~即使现在还为时尚早,我也能让你永远都没法忘记……是他说的吗?什么时候说的?她有些想不起来了……混乱的思绪当中似乎是有这么一句话,但是她没法记起时间和地点,大脑里只有空茫的一片。
砰!一声剧烈的响动从上面传来,似乎是门被踹开?月婳茫然的抬头,眼前只有一片黑色的阴影。
我以为你溺水了。
凌夕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神色有些复杂。
她摇摇头,然后眼角余光看到了厚厚的磨砂窗子里透出的晨曦光芒。
天亮了啊——她已经在这里面呆了这么久了吗?也难怪他会担心呢!下意识的伸出手,她想要给凌夕一个安慰的笑容或者表情,可是嘴角一动,却有冰冷的液体滑到了唇边。
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缓缓帮她拭去,骨节修长,略带薄茧。
只是,极细微的抖动了一下。
真奇怪……为什么我总是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会哭呢?或者说,为什么在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会哭呢?……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脑子里的念头还没转完,一只手就猛的把她从水里拖了出来,然后深深的搂进了怀里,即使没有从前那种让人满足的钝痛,她也知道他搂的仍旧很用力。
不要再这个样子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为了他这个样子!我知道啊,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就是忍不住会痛苦啊……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所以,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找回来。
极度压抑的声音,这一瞬间凌夕复杂的心绪甚至连月婳都感觉到了,下意识的,她忽然明白,原来他的痛苦不比她少。
我会帮你的。
所以……不要再这样了。
凌夕的手轻轻覆上月婳的头顶,抚摸她湿漉漉的长发,明明是温暖的室内温泉之中,却有股莫名的寒意从那里传来,月婳想要说什么,可是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即使,你爱的人是他……我也仍旧不会改变我的心意,但是,放心吧,我会成全你们的,哪怕,是为了你。
掷地有声的声音,带来的却是月婳撕裂般的痛苦。
爱他?对,我爱他……但是……我更加的一点也不想听到你说这种话啊!成全……我才不要你的成全……你想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啊?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傻?!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可是,张开口,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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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平等的爱即使,你爱的人是他……我也仍旧不会改变我的心意,但是,放心吧,我会成全你们的,哪怕,是为了你。
凌夕低沉干净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明明是温柔表白的话语却让月婳的心冷到了无以复加。
脑中一瞬间有无数念头掠过,但是她仍旧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能让他去找裴罗!如果裴罗现在真的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话,任何人都将不会再是他的对手。
如果凌夕真的为了她去找裴罗,那么,死,都是有可能的,毕竟,裴罗曾经连她都差点杀掉。
已经承受了一次失去,结果怎么能是再一次失去?!不敢再多想,月婳狠狠的扑进了凌夕的怀里,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死死的吻住了他的唇。
温软但是带着些冰冷的触感,短暂的碰触,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心里的寒意更加的重,无法言语,她只能用行动试图让他明白,有泪水滑落到唇角,微启的檀口之中,舌尖上是苦涩的感觉。
这种苦涩被渡进了凌夕的口中,而后,他终于有了回应,有些生涩的缠绵,温柔中带着近乎贪婪的留恋。
舌尖被允吸,然后擦过味蕾,温热的濡湿在唇齿之间交汇,明明是暧昧缠绵的行为,但是两个人的心情,却都带着极端的痛苦和沉重。
长久的沉醉,分开的时候,月婳的唇已经开始有些红肿。
她抬起头,试图在凌夕脸上看到些什么,可是只有忧虑,留恋,还有……怜悯。
这不是她要的!为什么她就是没法让他明白!结果……还是因为贪心吗?两个人都想要……结果。
就是一个也得不到!不是的!才不会!她不要!!!有些慌乱的从空间之中翻出磁性写字板,月婳把笔抽了下来想要写下什么,可是混乱的动作中,早已经被她自己折磨到透支的身体完全握不住手中的笔,一个颤抖,那支笔沿着水池的边沿直接滚进了池水之中。
来不及思考,她下意识的挣脱凌夕的手翻了进去,混乱的白雾之中。
她好不容易看到了那只细小的笔,可是手刚一伸出。
那支笔就随着水流动了起来,由于雾气和折射,她怎么也抓不住近在眼前的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随着流水掉进了下水道之中。
短时间的怔愣,然后,水花四溅,凌夕踏进了水中一把抱住了她。
没关系,我都知道,我会尽快去找他的。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你知道什么!?谁让你去找他了?!极度的慌乱和惊恐。
月婳下意识的用尽全力大吼了一声。
不要再管他了!!极度嘶哑的声音。
说出来了?可是紧着接喉咙传来剧烈的痛楚和火烧般的感觉就让她疯狂的咳嗽起来。
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白气蒸腾的温泉水中染上了丝丝鲜红的血迹。
凌夕跪在水中半抱住了月婳的身体,有些慌乱的轻抚她的背,可是不管怎么样也止不住她剧烈的咳嗽和手中越来越多的鲜红血迹。
良久,她才自己慢慢的缓了过来。
平静下来,眼前一阵阵眩晕。
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裴罗……你在身边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生过病,结果,你刚一走。
我就这个样子了……不过也是,就凭你的医术,人在我身边呆着还能让我生病的话,那你也就不用混了。
虽然不会用言语去提醒,但是事实上,衣食住行甚至是几点睡觉几点起床,生活中哪件事又不是他刻意影响甚至一手安排的结果?如果是她的话,才不会有那么好的生活习惯呐……但是,果然还是不可能一直指望你照顾着啊……我也该学会照顾自己了。
说不定将来,还要照顾你呐!嘴角扯出一个微妙的弧度,月婳忽然平静了许多。
缓缓的扶着身边的手臂保持住平衡,月婳看了看右手上鲜红的血迹轻轻笑了笑。
回头看了凌夕一眼,她径直朝着水池的靠墙一面移动了过去。
我爱你。
月婳再次回头看了凌夕一眼,手上鲜红的血迹在冰冷的墙壁上轻轻划下了几个秀气的大字,由于墙面上有蒸汽凝成的露珠,所以混合着水滴的字迹普一成形就开始往下滑动,就好像无数的血泪一样,有些触目惊心。
看到这三个字,凌夕的身体骤然一滞,似乎是有些不能置信,看他这样,月婳只是冲他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在我心中,其实没有谁更重要,你们都一样,或许这样很过分,但是,我真的爱你,也爱他。
字迹开始渐渐淡去,月婳推了推掌心的血,深吸了一口气,写下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不要去找他,不要离开我。
字尾的颜色开始渐渐淡去,但是月婳相信,凌夕都看到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回过身,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你爱的人是他。
凌夕的声音压的很低,听到这话,月婳有些了然的无奈。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两个都喜欢,但是……限于某些矜持的心理和道德框架的桎梏,她从来没有太露骨的表示过,甚至上一次被米果逼到不得不表白的境地时,说的也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
狡猾的逃避,却最终伤害了两个人。
可能裴罗理解和明白的更加容易,而且,以他的性子或许根本就不以为意,但是凌夕……他的心太重了。
越在乎一个人,越容易被他伤害。
这句话,现在月婳也懂了。
裴罗的个性太强势,而她又习惯了顺从他,结果这样的情况渐渐变成了两个人的互动,凌夕在不知不觉间被排挤成了第三者。
或者,这种畸形的爱,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没有什么真正的平衡,当她爱一个人多一点的时候,就一定会爱另一个人少一点,打从一开始,她就根本没办法全心全意。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畸形的爱,也让她自己承担了双倍的痛苦和惶恐。
可是……就是不想失去啊……自私也好,什么都好……请原谅我的这种贪心,我只是……爱到不想失去你们。
月婳抬起头,对上的是凌夕澄澈的黑眸,她从那里看到她自己,脸上带着丑陋的阴霾。
我知道了,你心里有我,这其实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凌夕伸手轻轻的抱了抱她。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我答应你。
他朝着她轻轻一笑。
你明白了就好……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月婳没有想到,其实所谓双重的爱,代表的通常也是双重的桎梏,双重的责任,以及……双重的悲哀。
嘛~~~~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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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师徒(上)傍晚唐原来的时候,月婳还在睡觉,接待他的是六子,本来六子是想要去叫醒月婳的,但是唐原显然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直接制止了他这种行为,留下了一张价格清单和一箱子样品,并表示改天再来。
结果,月婳这一睡,就直接睡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清晨,醒来之后,非但没有觉得神清气爽,反倒是头更加的昏昏沉沉了。
结果裴罗不在,她连日子都不会过了吗?不过她现在倒是彻底看开了,裴罗想走就让他走吧!否则,留下来也只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反正以他的实力,能够威胁到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就这样等到自己的实力到了,再把他给弄回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想通了,心情倒是好了很多,这一天一夜的睡眠并不如同她想象的一般艰难,反倒是因为身体的极度疲惫,连梦都没有怎么做。
懒洋洋的笑了笑,月婳赖在凌夕怀里仍旧不想起身。
很温暖的感觉啊……他的味道一如他的人一样干净,让她有些不想放手的感觉。
而且,可能是考虑到身体原因,裴罗基本不会让她这么睡,要么到点就弄醒,要么干脆就走了放她一个人睡。
虽然以前一直都很想在他怀里睡到自然醒,结果……至今未遂。
使劲把自己脑子里那个惹她心痛的身影甩了出去,月婳往凌夕的怀里缩了缩,搂着她的身体轻轻的颤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头,对上了凌夕黝黑的眼睛。
醒了?他问她。
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仍旧是无声状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早上那一吼,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喉咙又开始干疼了。
这倒霉的嗓子,不会就这样挂了吧?!从空间中摸出一瓶矿泉水,月婳支了支身子想要坐起来。
还是不能说话吗?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矿泉水瓶,凌夕伸手拧开,瓶口的水有一丝细微的波动,但是并没有洒出来。
看样子好很多了?月婳伸手接过水喝了两口。
润泽了一下几乎冒烟的嗓子,想了想。
她拿手指划了一下凌夕的手腕,然后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有效果,但是不是很快,他说,如果要恢复到以前的程度的话,不出意外,至少是一年。
凌夕会意,然后回答道。
只是提到那个他的时候,凌夕的眼神略微的暗了一暗。
有效果就好。
看到他这个表情。
月婳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不是她不想那个人,而是,她已经决定了会把他带回来,再郁闷的话。
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翻了个身把水瓶放在了床头,月婳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呵欠。
还困吗?困就再睡会儿。
他心疼她。
几乎连着好几天没好好睡过,先前是操心着他的事情,后来,是因为那个男人。
听到这话。
月婳却是摇了摇头,她总算知道裴罗为什么老不让她过度的睡懒觉了,根本就会越睡越困啊……而且,她还有事做呢,老是这么懒可不行。
起床的时候,窝在床脚的黑貂闪电般的窜上了她的肩头,月婳笑了笑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惹来了肉肉的两声尖叫,蓬松的尾巴扫在她脖子里传来麻痒的感觉。
看来黑貂虽然很害怕裴罗,但是仍旧是很喜欢他啊……往常的话,它会直接凑到离主人最近的地方睡觉,但是现在,它明显有些不适应了。
自己是不是比它还薄情呢?她不知道,但是也无法选择。
或许这就是贪心的代价吧!月婳回头看了凌夕一眼,两个人的视线对上,神情都有些复杂。
……下楼的时候,六子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客厅里玩扑克,一看到月婳和凌夕出来,连忙让开了当中沙发的位置坐到了一边。
小姐,早啊~~~还有,这位大哥早。
六子冲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问道:还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他这么一说,月婳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六子,自己和裴罗的姓名,他也是只以小姐和大哥相称。
不过对他来说,裴罗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吧?在跟不在,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眼神暗了一暗,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凌夕,示意他回答,然后她把手背到了背后,又拿出了一块磁性的写字板。
其实当初拿这个东西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心态,就是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莫名其妙的扫了不少文具了,甚至连儿童玩具和毛绒玩具她都有。
凌夕。
凌夕显然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除了跟她。
就知道他不会介绍别人的月婳把手从背后拿了出来,然后考虑了一下,在写字板上写了几个字:姜月婳,米果呢?她干脆的把自己的姓氏给改了,既然已经顶了黎巫之名,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可是看了她写的东西,六子却有点傻眼,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月……米……小姐,那个,我不认识字。
不认识字?月婳惊讶了一下,这年代还有不认识字的?难道说,这世界没有九年义务教育?那个,我从小就是贼,没人教过。
有些尴尬的说完了这句话,六子的眼神又飘忽起来。
从小就是贼?忽然,月婳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也是这样,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身后的凌夕一眼。
果然,此刻凌夕的眼神很是复杂。
学吧。
他忽然开口,虽然声音很冷淡,月婳却听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内。
听到这话,六子是一刹那的怔愣,然后瞬间就欣喜若狂想也不想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在末世之中,根本是朝不保夕,虽然好不容易跟月婳这种在他看来的大人物扯上关系,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缠着别人,如今更是只为了活着每天提心吊胆的跟着,尤其是在见过毒龙和唐原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之后,更是时时刻刻都害怕有人开口撵他。
如今听到凌夕说这话,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学吧,但是作为一个街头混混,打蛇随棍上,对六子来说,这是基本功。
六子跪在地上,一面磕头,嘴里面一边念念有词:师父!从今后,您就是我师父了,黄天在上,后土为证,我六子今日拜凌夕大哥为师,那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让我往东我六子绝不往西,若有……若有一丝背叛之意,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那个祖坟被人……月婳目瞪口呆的看着六子跪在地上对着凌夕表忠心,誓言之恶毒实在让她叹为观止,但是最让她诧异的是,凌夕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一丝一毫想要打断的意思也没有。
你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吗?月婳心底闪过一丝明悟,如果,凌夕没有遇到他师父的话,说不定,也会变成六子这样吧。
良久,等六子实在没词之后,凌夕终于开了口。
答应我两件事,我可以收你为徒。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三章 师徒(下)别说是两件,就算一千件,一万件,只要师父您说……六子还要再说,但是接触到凌夕越来越危险的视线,他忽然噤了声。
第一件,如果需要,必须拿命护她。
凌夕的手指着的,是一旁的月婳,听到凌夕这句,她心中下意识的一暖。
而六子只是略微的顿了一下,然后立刻点了点头。
第二件,不要问为什么。
极其冷漠的声音,听到这话,别说是六子,连月婳都有点莫名的想问为什么。
然后,她瞬间反应了过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切听从命令啊?莫非凌夕的师父也是这么对他的?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么沉默寡言而且干脆利落。
但是,明白过来之后却有些淡淡的心疼。
不过……六子并不是凌夕这种人,这小滑头……估计有他受的了。
做不到,就死。
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最后一句话说完,凌夕沉默的看着底下跪着的六子。
做得到!六子学得本事之后,一定誓死保护小姐,一定听师傅的话!又是几个响头,六子的脑袋在地板上都磕出了血来,声音却是异常的坚定。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那天晚上在楼子里,他其实见识过凌夕的本事。
还有事吗?凌夕抬头看向月婳。
按下心中的诧异点了点头,月婳知道凌夕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还有事让六子去做。
不过还不等她在写字板上写些什么,六子就先开了口,这不由得让她有些感叹,这孩子,确实是很机灵啊……小姐,唐老昨晚来过。
给您留了一张纸还有一箱样品,您坐,我这就去拿。
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六子动作敏捷的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张纸,然后挪开周围乱七八糟的东西,殷勤的放好。
看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月婳忽然明白了凌夕收他为徒的另一个原因,这动作……确实是相当灵活啊!而凌夕。
在他很有可能不能继续使用死亡之骨的今天,他是不是希望六子变成另一个他呢?开不了口。
她心里却百味陈杂,有温暖和心痛融合在一起,和着些悔意和歉意。
……唐原留下的纸被月婳一目十行的过了一遍,然后,她完全没有看懂。
其实上面写的很清楚,字迹清楚工整,可能是特意让人拿楷体抄过的。
而且每一个字她也都认识,但是联合起来的话,就是一句都看不懂……因为满纸都是代号和数据。
什么膛线,什么缠距,什么瞄准基线长……她统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看完了之后唯一的感叹是……原来买武器还有这么多学问!想了想,她只能无奈的在写字板上写上了几个字。
让唐原来一趟。
凌夕念出了这句话。
六子却有一丝犹豫,毕竟这种大佬。
不是他六子能招惹的,但是接触到凌夕的视线之后,六子立刻跳了起来,毫不迟疑的就朝着别墅的大门口冲了过去。
一直跑到门口。
他才想起了什么,然后回过头来问道:可以开车吗?车不是他的,而且车辆和汽油都是奢侈品,但是不开车的话,显然速度又会很慢,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看到月婳点了点头,六子立刻关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一直到现在月婳才想起来她有两件事忘了,一是忘了问米果去哪里了,二是忘了六子肯定还没吃饭,并且不止一天。
想了想她站了起来,准备去厨房下厨了,其实她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别墅的厨房,一体式橱柜的欧式厨房,所有的东西都很齐全,而且先前的人显然打扫的十分干净。
考虑了一下,月婳把之前基地种的红薯随意的挑了两个切成块,和大米一起扔在了电饭煲里煮成了一大锅粥,菜的话,一大清早的,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她只挑了一颗大白菜随意炒了一下,这也是以前基地产的。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凌夕也会做饭,而且,比她还熟练。
两个人花了大概十几分钟完成这一切的时候,厨房门忽然响了一下,米果也进来了。
看到他们两人,米果显然是楞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月婳,你已经起来了吗?我还以为要晚一点呢?闻到饭菜的香味,她又有些歉意的回答道:已经好了吗?不好意思,我明天会早点做的。
很随意的对话,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刚出基地的时候,月婳有些惊讶的看着米果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我来做啊。
米果淡淡的笑了笑,但是看不出情绪。
没法说话,月婳也笑了笑,也许,她们之间还能和好吧?其实本来就没有任何争端,只是可能因为性格不合,一个极端的积极,一个极端的消极;再加上裴罗的原因,就莫名其妙的越走越远了,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连话也不说了。
明明之前还会睡在一个房间的啊……明明之前还能有说有笑的啊……这都是怎么了啊?究竟是世界变了?还是人变了?月婳不知道。
……跟米果一起把吃的端到客厅的没多久,六子也回来了,随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毒龙。
唐老这时候还在睡觉,没人敢叫他,所以我就先来看看,武器的事情,黎巫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也一样。
我毒龙,以前是佣兵出身。
刚一进门,毒龙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礼貌性的抱了抱拳,他这才看到众人刚要准备开饭。
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最尴尬的时候,是坐在一旁影响主人家食欲呢,还是一起上桌呢,这是个问题。
看了一眼毒龙尴尬的表情,月婳拿过一旁的写字板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向他示意了一下。
一起吃吧。
但是,即使是看到这几个字,毒龙还是有点尴尬,因为这个年代,食物其实是很紧张的,吃别人的,可就真的是吃人嘴短了,虽然他知道堂堂的黎巫不会缺这点,但是……昨天才看到她那么震撼的表演,毒龙总觉得……很有压力啊!当然主要是他还有点气短,见面就想挑衅人家,结果被反甩一个下马威,带个路就想要一成粮食,结果最后连住处的问题,都是唐老给解决的……还真是……丢人啊!可是容不得他考虑,看到凌夕点了点头,六子也过去吃饭了,别墅一楼的大厅之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不尴不尬的呆立在那里。
咬了咬呀,毒龙干脆的也走到了餐厅那边,反正不就是一顿饭吗?大不了他再多跑两次腿给人还回来吧。
可是当饭碗被米果推到了面前,毒龙才真的惊了。
居然是精米?!(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军火(上)其实精米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他所知,唐老家也是顿顿精米,堂堂的黎巫,这样他也不是很意外,但是……为什么六子这种人也有资格上桌吃饭?这孩子他知道,虽然以前完全不认识,但是略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黑街上最下九流的混混,说句难听的,有口老鼠屎吃就算便宜他了,可是,如今,眼看着居然过的比他毒龙还好。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毒龙食不知味的喝了两口甜粥,然后下意识了夹了一筷子放在中间的白菜,刚吃了一口,他又有点双眼发直了。
白菜不算什么,生长周期短,还算是常见的菜。
但是……这种有盐有油的炒法……而且,如果他味觉没出问题的话,还是花生油……他真的觉得有点崩溃了,就这个小丫头有钱养废物的程度来看,毒龙觉得她比唐老还牛。
在这一瞬间,毒龙竟然有些后悔。
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第一次跟月婳见面的时候,他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拒绝了她招揽的意图呢?仅仅是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吗?虽然说做过的选择就不应该后悔,可是,此刻,他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不过……说不定还有机会……日子还长着呢!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可是一桌子人都没空管他想什么,只是默默的吃着饭,没有一个人闲聊,时不时的,听到六子两声淅沥呼噜喝粥的声音,但是看到周围的安静,他马上就收敛了自己粗鲁的动作。
很快。
六子一碗饭就吃完了,他有点意犹未尽,但是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又不敢说要添的话。
自己动手。
看到他的表情,凌夕冷淡的回了一句,而后继续低头吃饭。
是,师父!但是六子听到这话,却是喜与形色的蹦跶了一下。
立刻闪下椅子朝着厨房去了。
但是这一插曲却看的毒龙更加的心惊了,他有些越发的摸不透这几个人了。
……一顿饭吃完。
月婳径直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了那张纸看着毒龙,毒龙也知道自己的任务到了,然后就识趣的凑了过来。
拿着单子看了一眼,毒龙笑道:这是唐老那里大部分武器的型号和标价,上面写的价格,是以美元为单位,但是现在美元肯定是没什么用了,所以只是做个参考,具体的还是要以物易物。
真正作为流通物的,大抵是食物。
月婳点了点头,这跟她猜测的差不多,虽然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但是她估计就算现在真拿黄金来,也换不了几块面包。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明天就会彻底完蛋。
想了想。
月婳写到:我不懂,你介绍一下。
不懂就是不懂,不是装懂就能混过这种老兵油子的,这种时候。
直接点反倒还会给别人一点好感。
想了想,毒龙挠了挠下巴上的胡茬,问道:黎巫以前用过枪吗?月婳摇头。
那黎巫除了枪,还有之前跟我说过的,炸药以外,还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吗?想了想,月婳写到:不需要精细操作,但是威力较大的武器。
不需要精细操作,这是她帮凌夕找的,枪他其实是用不了的,因为手偶尔会抖,所以根本没办法瞄太准,而且即使是现在裴罗不在,月婳也能猜得出来,热武器的后座力对他的恢复可能没有什么好处。
不需要精细操作啊……是说瞄准吗?毒龙抓着胡子,沿着清单一路扫下去,然后忽然抬头问道:肩扛式火箭筒?那玩意儿不用瞄的太精确。
火箭筒?后座力更大吧!月婳直接摇了摇头,并且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以她为蓝本,省得毒龙再想些不靠谱的事情。
哦哦哦,我明白了~~~是您用啊……那……那其实除了手雷以外没什么这种东西了……使劲挠了挠胡茬,毒龙问道:那要不,我们就看看手雷吧?看到月婳点头,他说道:M67式延时杀伤手榴弹,这里……这玩意儿,拉环一拉就能爆,大概就4,5秒的延迟吧,挺实用的。
威力的话,一颗雷子,大概能掀翻一辆吉普车吧!实际威力的话,其实也就十多平米差不多了,跟黎巫您比起来的话差远了……听到这话,月婳有点无奈,感情他还在惦记自己那天发疯的行径?不过,那只是四级丧尸的尸体威力比较大而已,普通的话,其实是达不到那个效果的。
想了想,月婳点了点头,这个东西确实很适合凌夕使用,不需要什么精细操作……以他的速度和反应力,效果……她忽然觉得有点喜感,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前世一个叫泡泡堂的游戏……不过,她本来是希望有更好的东西,比如,她写道:朔胶炸药?看到这几个字,毒龙兴奋了一下,然后又有点无奈:尊贵的黎巫大人,咱这里可是内陆,怎么会有那种管制品中的管制品啊!不过……C4还真是够劲啊……想当年老子还是佣兵的时候……枪。
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毒龙的回忆,月婳示意他继续讲解,她真的没工夫听他的光辉历史。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毒龙笑了笑,然后问道:是您用的枪吗?月婳点头,又摇头。
她自己肯定是要的,因为,她现在根本连一个靠谱的攻击技能也没有,而且……亡灵法师在骨矛之前,也根本就没有靠谱的攻击技能。
但是也不一定就是她自己,以后的事情,毕竟谁也说不准,就比如说孙尚香,月婳记得她用枪不错。
那就是您的,然后顺便介绍些其他的枪?毒龙的领悟力显然是不错,然后他快速的在清单上过了一边。
唉?唐老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舍得卖您啊……看来他其实都帮您挑好了!接触到月婳疑惑的目光,毒龙不再绕弯子,飞快的指着几行字说道:手枪的话,现在这个时代,其实没什么大用,那玩儿用来防身,只是聊胜于无,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您要是要的话,还是有几款可以给您介绍一下。
比如这个,SIG-SAUER P228,可惜了,要是有实物就好了。
听了他这话,六子飞快的跳了起来,然后指着角落里一个大木箱:唐老带了一箱样品过来的,要不,我给大哥打开看看?月婳点了点头,其实她早就看到了,但是反正不懂,她也没什么看的**,而且,还没决定要买呢,乱翻别人东西不好。
六子和毒龙把箱子直接挪了过来,看起来很沉,毒龙翻开盖子,里面都是黑压压包好的枪械。
这个,他拣起一颗大约**公分大小的东西朝着月婳递了过来:这就是最普通的雷子,拉下那个环就可以扔了!四五秒就能炸,不过,拉了之后要是握紧把手的话,暂时就不会炸了。
看到月婳把雷子放到了一旁,毒龙又从中抽出一把不到二十公分的小手枪快速组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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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军火(下)这个就是SIG-SAUER P228,当然,我估计黎巫您需要的也不是那种只能射5,6发子弹就要换弹夹的东西,所以,这个还是比较合适的。
调转枪柄朝着月婳递了过来,毒龙介绍道:这个握把形状的设计无论对手掌大小的射手来说都很舒服,而且指向性极好。
双动板机也很舒适,即使是您的话也能舒适地操作,而单动射击时感觉会更好。
另外握把侧片上不规则的凸粒防滑纹,对您来说,应该是很合手的东西。
这个枪是十三发子弹,而且,后座力也很小。
听了毒龙的话,月婳拿过枪试了试,黑漆漆的铸铁强身粗犷而有质感,把手是磨砂的,全长不到二十公分的长度,虽然说比她想象中的大很多,但是确实很趁手。
全枪重大概两斤不到,勉强还算可以接受。
虽然很口水电视里那种帅到爆的银色左**枪,但是毒龙说的对,她的话,后座力太强根本就用不了,至于其他的,那种只能打5,6发子弹的小手枪也的确实是不需要。
不过,就算是13发的话,也还是太少了点,她比较想要步枪或者机枪之类的快速连发的。
但是显然,唐原和毒龙对于这个问题比她考虑的更好,一把模样很奇怪的黑色枪械被毒龙从底层抽了出来。
月婳看了看,这个东西跟她普通认知里的枪械真的不太一样。
几乎是长方形的枪身看起来有点古怪和笨拙,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一个长方形的积木被人硬生生掰掉了其中的一个尖角,而后,又在后面加上了一个枪托而已。
KRISS Super V,毒龙说道:这可是稀罕东西呢~~~我估计唐老也没有几把,对您,他可真是大方啊!嘴里一边说着。
毒龙一边在手中快速的装卸着:看到了吗?这一条,叫做战术导轨,上面的准星和瞄准镜都是可拆卸的,通常您用的话,如果不是作用于远距离射击,这些都没有必要,一个全息瞄准镜就可以了。
下面这条……也是战术导轨,可以用来装手电。
红外,握把。
枪管可以加长……总之,非常个性化的东西。
不过,对您来说,最重要的是,这把枪的后座力极小,比普通手枪都小,而且作用力是向下的,枪口不会上跳。
哦,您没用过枪可能不太理解。
像这种快速连发的枪械。
比如冲锋枪,这个就是,每发射一颗子弹,枪口会因为后座力上跳一定的距离,如果力量不够的话。
到最后会因为射速的问题瞬间变成朝天开枪,浪费子弹那是轻的。
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听了毒龙的话,月婳才有点赫然,她一直以为用枪是很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到。
居然是这样危险的事情?那么电视里那种随便拣把枪就能用来杀人,一把微冲在手就能天下无敌的事情……分明是脑残编剧用来骗人的吧!算了……她还记得国产警匪片里好像连换弹夹都不用,果然是不要在意细节啊!冲锋枪用的都是45的手枪子弹,总之是介于手枪和步枪之间的东西,比手枪强的多,但是比步枪更适合近身战和狭窄地形。
看这里,加上弹夹的话会长出来,但是这种紧凑型就是这么设计的。
最后把弹夹加了上去,毒龙把手中形状变得更奇怪的机枪递了过来。
月婳拿在手中试了试,虽然模样很奇怪,但是仔细一看的话,其实是很帅气的枪,精细而紧凑的枪身,冰冷的手感,有种肃杀的感觉。
全枪重量大概只有四斤,长度四十公分左右。
对她开说,算是刚刚好。
这玩意儿的射速是相当变态的,1500的射速,在冲锋枪中很难得一见了,哦,就是每分钟1500发,听起来很牛吧~~~哈哈~~~缺点的话,其实射速就是,很耗子弹啊~~~一个弹夹30发子弹,其实瞬间就打光了,等会儿我们下去试试您就知道了。
外来……这个东西的精度不是很高,因为枪管很短,但是我估计对您来说的话……差不多了。
月婳明白毒龙的意思,他对她的射击技术大概是很没信心的,这种低后坐力,操作简单,射速快,精度低的枪……还真是她这种废材专用……仔细看了一遍,她就把手中的冲锋枪放到了一边,不得不说,在这种事情上,毒龙的意见还真是相当的靠谱。
然后……毒龙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然后挠了挠下巴上的胡须,伸手抓起了一把大枪。
这是霰弹枪,在这个时代,除了步枪以外,这种霰弹枪是最畅销的,不知道您需不需要。
看到月婳有些疑惑的眼神,毒龙解释道:其实丧尸也不是一定要爆头,只要是弄个四分五裂,那肯定就死了。
这种霰弹枪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啊!近距离之下,杀伤力足够瞬间把丧尸打成碎块,啧~~~相当劲呢~~~而且不需要瞄准,子弹造价也不高,很适合的东西呢!但是……这东西,发射间隔很大呢,后座力也是出了名的强~~~虽然现在是有自动式的了,但是看样子连唐老手中都没货。
要吗?考虑了一下,月婳直接摇了摇头,她不需要用来对付普通丧尸的东西,虽然霰弹枪以杀伤力闻名,但是那是近距离之下的杀伤力,这种弹射弹片的方式,如果真的对上五级丧尸那种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吧?有那个时间,她不如直接炸了。
看她摇头,毒龙笑了笑放下手下的枪:我也猜您不会要这种东西,其实杀伤力还不如异能,又没有远距离优势,除了普通人用来保命,其实没什么大用。
那么……步枪……顿了一下,他忽然道:我的话。
其实是不建议您用步枪的,步枪用的好,其实要求技术含量很高,都是多少年如一日的练出来的,否则,还不如玩冲锋枪呢!看,这个,AK47~~~最经典也是最常见的步枪。
但是……毒龙上下打量了月婳一眼:这玩意儿……全长差不多都一米了……您用的话,可能会……要不试试?您慢点儿。
这玩意儿可是空枪都有十斤重的!毒龙把手中的AK递给了月婳,然后小心的松了手,结果他一放手,月婳直接没拿住,让枪管狠狠的磕在了茶几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您看,我说吧……也没有半丝要笑话她的意思,这种事,毒龙显然是很清楚。
有些无奈的看着毒龙把AK拿了起来,她的力量还是太低了啊……看来这种经典的枪械肯定是跟她无缘了。
不过还是买几把吧,聊胜于无,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呢!不过现实的经历,更让她坚定了电视里都是骗人的,这么重的枪。
居然有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抱起来就能杀人?开玩笑的吧!虽然说十斤的质量也不是很大,但是开一枪之后的后座力加上本身的重量……为什么她总觉得开枪的人自己会被掀个跟头呢?!这种情况下还能打准?还能爆头?这是何等的神bug啊!不过。
一定要要的话,试试这个怎么样?一把极其帅气的黑色大枪被毒龙抽了出来,月婳目测了一下,比刚才的AK小一点。
但是黑色全金属的枪身感觉却更加厚重,沉甸甸的质感之下,她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M4A1卡宾枪。
毒龙开始快速的装卸:所谓的卡宾枪其实也是步枪的一种,因为是骑兵步枪,所以为了单手可以使用,会比普通的步枪短,而且轻,但是威力其实是差不多的。
这把枪,跟KRISS Super V一样,都是新一代模块化武器,带战术导轨的,可以随意拆卸组合。
看到这里了没有?下面这根管,可以发射榴弹、照明弹之类的东西……总体来说,很不错呢!听到毒龙说可以发射榴弹和照明弹,月婳瞬间心动,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她总觉得会派上用场。
不过看这个样子,这把枪还是很重啊,不过她用不了可以给别人用。
这把枪不是很重,卡宾枪就没有超过六斤的,这个,加上弹夹也就差不多压线而已。
毒龙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随口说道:试试?黑色的大枪被毒龙递了过来,确实不是很重,如果不是常用武器的话,勉强可以忍受。
步枪子弹,一个弹匣35发,射速大概**百吧!自动步枪里面性能最稳定的,有效射程高达800米,技术好点差不多可以当狙使了~~~几乎没什么缺点。
比较注重小后坐力和准确度的枪,但是它跟它老爸M16一样太过娇气了,威力不够劲~~~~毒龙笑了笑。
对了,射速的话,的确是比不上冲锋枪,但是威力会大很多,这个东西不太好解释,但是总之手枪子弹和步枪子弹是两码事,KRISS Super V用的是手枪子弹,比起这个来,威力小,射程低,但是更适合近距离。
差不多就这样了,也没有什么更合适的东西了,我们这里是内陆,贩枪本来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所以除了最普通的霰弹枪,其他的,估计唐老自己都不是很多,所以说啊……他对黎巫您还真是够意思呢!听了这话,月婳不置可否,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她才不信唐原那种人会无缘无故的就对自己好,之后,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的吧!价格。
月婳平静的写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KRISS Super V,M4A1这两样都是很少见的金贵东西,具体多少,得看唐老的了,雷子的话,看您的意思是要的不少?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说,而且……最主要的,其实是大量的子弹吧?点了点头,月婳知道毒龙说得对,这事,的确需要等到唐原来拍板,自己的空间里,粮食什么的,其实都还不少,基地毁灭的时候,剩下的存粮她都带走了,所以……应该还能买上不少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六章 空间异能唐原是下午的时候过来的,商议价格的事情上,他相当的干脆,看毒龙的表情,月婳就知道他给自己的价格,肯定是低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
不过,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安,因为唐原这种人,照理来说应该不缺任何东西。
这样费尽心机的讨好自己,更让月婳相信他所求不小。
但是,现在操这种淡心显然也是没有意义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只能暗下决心得抽时间去找孙尚香聊聊。
虽然决定了放弃隐藏,而以力量决定一切,但这种混乱复杂的人事,显然还是让她有些焦头烂额。
至于武器的价格,就如同毒龙所想的一样,冲锋枪和卡宾枪,是最贵的东西。
不过所幸她要的也不多,加上手枪,一样两把而已,这都是给她自己买的,剩下的是AK,虽然毒龙说了不适合她用,但是那不意味着以后就没有别人用了,所以一口气买了十把,如果不是考虑到没有子弹就是废品一件的话,她可能还会买更多。
手雷和子弹的量,她拿的相当的多,所以虽然唐原给她开的价格很低,但是还是让她有点承受不住,不过好在她想起来了也未必一定要用粮食交易,她空间里还有大量的烟酒,这些,可都是奢侈品了。
出乎意料的是,奢侈品的价格,居然远比食物高出很多倍,足够她支付武器的价格甚至还多出不少,这让她有些咂舌的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西疆之城,本身应该是已经产粮了,否则的话,价格不会这么低,就是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途径就是了,以前她也没打听过。
而且,交易之中,她还发现一件事。
照理来说,末世之中武器是远比食物更重要的东西,但是,除了几把特殊的枪械价格真的很高以外,其他的手雷和子弹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离谱。
这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唐原。
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有兵工厂的,虽然枪他不一定就能造了,但是子弹和手雷应该是不缺的。
看来西疆这座城,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啊,一个有兵工厂的黑帮大哥……而且手中还握有角斗场那种不怕死的特殊人员聚集地……这种人放在和平时代的话,就是一代黑道枭雄吧?现在恐怕也是一样啊……结果,误打误撞的居然认识了这么了不得的人,跟他一比,什么第二长老……尹海歌就是渣啊!……很显然不论是唐原还是毒龙。
都已经完全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唐原走后没多久,他们商定好的武器就被送了过来,时间居然是十二点上下,但是更让月婳有点出乎意料的是。
当先从车上跳下来的并不是凶神恶煞的虬髯大汉,而是一个最多十几岁的花样少女。
只是。
她的打扮,让月婳实在是感觉有点无言,怎么说呢?雷谈不上,应该说是……极度的帅气吧!少女的动作相当的利落。
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高帮的军靴擦得铮亮,理得极短的头发根根竖了起来,戴着黑色半截皮手套的手上,一只手拿着一把M4A1卡宾枪,普一落地,就直接对着铁栅栏开了好几枪,火星四溅中,少女得意的大笑了几声。
哟~~~听说老不死的又包养了一个小美人儿~~~老娘我是特意来看看的。
少女走过花园,身材看起来火辣诱人,白皙的皮肤上有着黑色的玫瑰纹身,配上那对足有36D的**,饶是月婳自己也身为女人,也感到了一种难以抵御的妖艳性感。
踏上别墅的台阶,她手中两把卡宾枪突兀的消失,看到这一幕,月婳的瞳孔猛的一收。
还真是……美人儿呢……月婳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已经直接扑了上来,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冰冷的唇贴了上来,柔软滑腻的舌头蛮不讲理的伸进了月婳的口中。
……晕!这是什么情况?!两团柔软的肉压在了她的胸前,弄得她有些无法呼吸。
呃——不过这种疯狂的情况紧紧只有一瞬,下一个瞬间,两人就被凌夕直接分开,月婳没有看清他们的动作,只是少女猛的往侧面一跳闪到了客厅中间。
一把大枪再次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少女半蹲在地上,遥遥的指着凌夕。
哟~~~帅哥~~~老娘对男人可不感兴趣呢!少女此刻双眼微眯,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黑色猎豹,看到这个情形,月婳却猛的一滞,她不喜欢别人拿枪指着凌夕,不管她是谁。
砰砰砰砰砰!毫不客气的一梭子子弹,打上的是突兀出现在客厅当中的一堵白色骨墙,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早她一步,直接在骨墙形成之前就闪了出去。
月婳双眼微眯,一个恐惧直接对着骨墙的那一端丢了下去。
五道彩光纷纷瞬了过去,她听到那边的少女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啊——想了想,月婳猛的收住了精神力把自己的一众宠物都止住,这个疯女孩应该跟唐原有关,教训一顿就算了,真的闹出人命来,大家谁都下不了台。
但是……一想到她刚才毫不客气的就对着凌夕开枪,月婳顿时又有些怒不可遏。
啊——又是一声惨叫,她闻到了鲜血的气味。
白色的骨墙轰然倒塌,月婳终于看到的眼前的情形,那个妖艳的少女被凌夕按在了地上,她身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防暴盾牌,而一把伞兵刀直接被插进了她一侧的肩膀之中。
血腥味道,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看到她头上的绿色鬼火散去,月婳伸手又丢了一个恐惧,紧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少女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不能杀了你,但是折磨折磨总是可以的。
冷笑了一声,然后车上一群壮汉这才纷纷到了门口,一阵枪栓被拉动的响声传来,十几个大汉纷纷瞄准了她。
靠!冷静点,冷静点,都他妈别开枪!毒龙有些抓狂的站在了客厅的正中间挥舞着双臂,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他完全来不及反应,少女刚跟月婳碰面还好好的,只是一眨眼就在客厅里开了枪,然后瞬间情形就成了这样。
但是不管他怎么抓狂,那帮大汉都显然不会理会,毕竟他其实不是唐原的人,眼见的客厅中间的少女在恐惧的折磨下又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众大汉纷纷开了枪。
轰!又是一道白色的骨墙在客厅中突然出现,毒龙只能傻眼的看着骨墙另一端的凄厉惨嚎,有焦臭的味道从那边传来,他知道这帮普通人对上月婳的宠物绝对是有死无生。
黎巫大人……这,这位是唐老的女儿,是有些性格……,总之,希望您能手下留情。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是M吗月婳冷淡的看了毒龙一眼什么也没有表示。
她忽然发现不能说话有不能说话的好处,就像和唐原的讨价还价,就像这种时候。
以她本来的智商的话,估计难免会说出一些脑残的话让人抓住漏洞,尤其是在面对那种人精的时候,但是现在……什么都不说,反倒是给人深不可测和阴晴不定的感觉,其实,末世里,需要的不就是这种毫无感情的人吗?不再去管身后轰然倒塌的骨墙和已经完全停歇下来的惨叫,月婳走了过去,半蹲下来,默默的看着地上还在恐惧中翻滚尖叫的少女。
看来对方的精神力很不错,被恐惧诅咒,即使是在受了重伤见血的情况下,也只是偶尔尖叫两声,即没有哭泣,也没有求饶……这在她的试验品中,已经很厉害了。
近距离看,少女的长相真的是很美,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小小的脸蛋,琼鼻秀唇,相当标志的模样,即使是那涂得黑漆漆的眼圈,耳朵和鼻子上乱七八糟的银环以及半边脸颊上一块扭曲的黑色纹身,也只是给她平添了几分另类的美,反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只是略微放大的瞳孔,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和在恐惧之下有些扭曲的五官破坏了这种美感而已……真讨厌,月婳看着眼前痛苦的少女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头缭绕。
月婳不喜欢她朝着凌夕开枪,非常不喜欢,更不喜欢的是,这样自己还要放过她,而且必须放过她,这让她有些愤怒,有些屈辱。
也有些厌烦。
没有力量的感觉,还真是憋屈啊……耳边毒龙的喋喋不休更加加重了她的这种烦闷感,下意识的,她抓住钉在少女肩上的伞兵刀,狠狠一拔。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月婳听到头上的毒龙倒抽了一口冷气。
可惜,她并没有拔下来,因为伞兵刀的一侧是倒钩模样的。
插的这么深的话,应该是很难拔下去了。
又一个恐惧被月婳丢了下去。
她伸手沾了沾少女肩上的血迹,在地上写道:空间。
是,黎巫大人真是见多识广,唐柔小姐确实是空间异能者……所以……所以……她对于唐原的意义并非只是一个女儿那么简单对吗?月婳明白了,看来,还真是必须放啊!不然就是全面开战了。
但是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唐柔?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柔啊……手指轻轻的在唐柔的脸上划过,恐惧的诅咒之下,即使是这么细微的动作也带起了对方一连串的颤栗和惨嚎。
月婳有些意兴阑珊的站了起来,跨过地上的防爆盾,坐回了沙发上。
仰头看了看身后的凌夕,确认他完全没有受伤后,她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手。
貌似从裴罗走后。
我就更加的情绪化了啊?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但是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而看到她不再有什么动作。
一旁的毒龙飞快的走上前去把地上的唐柔给扶了起来。
房间里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只有唐柔些微的惨叫之声,但是十五秒钟转眼即过,只是一会儿的功夫。
唐柔就从恐惧之中逐渐清醒了过来。
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淌,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唐柔一边用力伸手推开了毒龙。
滚!别他妈接近我!她大声的吼道,然后一只手按着肩上的伞兵刀,一步步朝着月婳走了过去。
看到她走到自己的对面,月婳的瞳孔微微缩了缩,还想干什么?她真怕唐柔再有什么动作的话,自己真会忍不住杀了她。
妞儿~~~我喜欢你!唐柔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月婳的情绪顿时由愤怒转成了哭笑不得。
刚才那个是什么?好刺激啊……哈……狠狠的喘了两口气,唐柔的表情有些扭曲:真他妈过瘾啊……黎巫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你是M吗?没法答话,但是月婳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有点抽搐。
忘了你不能说话……真可惜,这么漂亮的妞儿居然是个哑巴,不过,我真的不介意!唐柔的表情非常认真:跟我吧!怎么样?老娘比这帮臭男人好多了!谁管你介意不介意……月婳的头上有更多的黑线冒了出来,好好的一个漂亮妹子,怎么就变成了M和拉的集合体呢?唐原是不是造孽造太多了啊!!妞儿~~~考虑考虑吧!老娘有的是钱,粮食,军火,权利,什么都不缺!就算你想要的是床上的享受那也没关系……放心吧,老娘的功夫比这帮臭男人好太多了……你试过就知道了!一边说,唐柔还挑衅式的斜视了凌夕一眼。
我擦……哪跟哪了啊!!再说你功夫再好有裴罗好吗?!啊咧?为毛连我都开始想奇怪的事情了?!无数的念头在月婳脑子里盘旋,她感觉自己的表情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滚!听了这话,连一向冷漠的凌夕都直接开口了,确实很让人受不了啊,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冒出些什么来!他妈的你……听到这话,唐柔顿时柳眉倒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但是她好像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一股血泉随着这动作冒了出来,她登时倒抽一口冷气。
狠狠的喘了几下,唐柔根本看也不看自己肩膀一眼:帅哥~~~怎么着?虽然你很厉害,但是老娘也不差啊!要不,等老娘伤好了再来比划比划?谁赢了妞儿就归谁,怎样?!这次,别他妈让老娘的女人再帮忙了哦!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谁是你的女人啊!月婳有点拿头撞茶几的冲动了,如果唐柔还是先前那副见面就动手的模样,她倒是不介意赏她几个技能,但是现在……这种胡搅蛮缠之下,她还真不知道要拿这个疯疯癫癫的M女怎么办。
好。
这样就对了嘛!不要理她……啊咧?凌夕你说什么?干嘛答应这种奇怪的赌注啊!月婳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他,却看到他眼中有什么奇怪的光芒一闪而过……你这是……好吧,我明白了。
这还像个爷们儿,行!一言为定!唐柔大咧咧的吼道,然后月婳的命运就这么被他们莫名其妙三言两语的定下了。
喂,你!就是你,他妈的,去给老娘开车啊!唐柔冲毒龙吼道,一个三四十的老男人,活像是她小弟一样。
是,是,我知道了。
毒龙唯唯诺诺的说道,显然以前吃了这位大小姐不少苦头。
唐小姐,我们回唐老那里吗?找那个老不死的干什么!老娘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他管,走,去找乐琪那个傻妞儿~~~发什么呆?走啊!哦,对了,刚走到门口,唐柔突然转过身来,于此同时,十几个大木箱子也突兀的出现在了别墅的客厅之中。
妞儿~~~这是见面礼,你答应老不死的东西不用给了,以后,缺什么,找姐姐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八章 隐性S好不容易等到唐柔离开,月婳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以后永远也不要再见到这个疯疯癫癫的M女人。
空间系异能者啊……看来还真的有,就是不知道,除了像她一样的储物空间,唐柔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技能呢?像小说里面一样牛b的次元斩?空间黑洞?如果真是那种技能的话……那么这个疯女人的未来,还真的不可限量啊……让六子清点了一下唐柔送来的东西,除了预定的部分,还多了几箱手雷和子弹,但是月婳不准备白拿,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况且……她真的不觉得自己跟他们有什么人情可聊,不管是唐原,还是唐柔。
而且说实在的,她也不相信那个深不见底的军火商人,养出来的女儿就真的会这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让唐柔来送军火呢?难道作为父亲,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吗?不过不管怎么样,暂时应该可以清净几天了,唐柔那么重的伤,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闹场了。
倒是凌夕……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给卖了呢?收拾了客厅的尸体,月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抬起头,对上了凌夕黝黑的双眼。
说什么呢?反正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是……睡觉吧……好困啊!她才不是他们唐家那种夜猫子,早上醒来到现在……这都快第二天早上了吧!还真能坑爹啊!如果是裴罗还在的时候,会不会直接就飞出手术刀赶人了呢?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思绪,月婳径自上楼了。
拉不开,明天不许吃饭。
冷淡的声音是对六子说的,月婳回头看了一眼。
那是白天的时候凌夕跟她要的一个拉力器,她顿时有些汗颜,这小鬼,以后惨了呢!不过,看来,他还真是准备让六子走弓箭手的路啊。
抬头看着凌夕背在背后的那个布包,月婳有些淡淡的失落。
不是这个。
把哭笑不得六子撂在了原地,凌夕快走几步追上他。
不会给别人的。
你也是。
伸手搂住她转过楼梯,凌夕忽然低头吻住了月婳的唇。
不同于往日的冰冷,今天的他似乎是异样的热情,火热的气息在唇舌之间蔓延,这让月婳有些喘不过气来,被压在墙上的姿势有些难受,她下意识的推拒了一下。
顺着她的力道离开,凌夕的眼中有暗色一闪而过,已经被裴罗挑逗过好几次的月婳瞬间炸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差点从楼梯上掉了下去。
一只手伸过来捞住了她。
没有再说什么,凌夕直接把她打横抱起,走进房间他直接踹上了房门,然后伸手把她放在了床上。
不是困了吗?睡吧。
凌夕翻了个身把月婳搂进了怀里,黑暗之中月婳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却感觉到他身上有莫名的轻松味道。
不是吧?你居然在调戏我?!反应过来之后,月婳有短暂的羞恼之后是淡淡的欣慰。
似乎。
他心情很好的时候就会这个样子?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就曾经调侃过她,只是那种气氛,很难让人感觉出来是在开玩笑而已……这样就好了啊……不过……果然还是很危险吧?!以后她还是一个人睡吧!!……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然后凌夕直接搂着月婳翻身跳了起来,早晨的天光有些暗淡,透过厚重的窗帘之后,更加是昏昏沉沉,月婳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门口,有一个婀娜的身影逆着光靠在那里。
不过那华丽丽的大枪,紧身的战术皮衣,长长的黑色军靴,不是唐柔又是谁?哟~~~他妈的!还没开始决斗呢!怎么能背着老娘做这种事情呢!~~~明明很好听的声音,却是极度粗鲁的口气,果然是她啊……不是刚刚才受伤吗?怎么这么快杀回来了。
还有点混沌的大脑没法思考,月婳真的很想拿枕头蒙住脑袋继续睡觉。
这个疯女人!根本就是一场噩梦吧!莫名的寒意在房间之中弥漫,月婳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空气中让人窒息的杀意开始蔓延,这让她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完蛋了……怒了……反射性的吞了口口水,月婳老老实实的从凌夕怀里爬了出去。
等我一分钟。
他连声音里都透着让人心生颤抖的寒意。
你他妈……唐柔熟悉的三字经还没说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她直接飞出了房门,月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抓过了床脚的肉肉想要寻求一点安慰。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生气了竟然这么可怕……唧唧——被主人蹂躏的肉肉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两只小爪子扒拉着就挣扎着想跑,月婳一时不查让它溜了出去,同一时间,她感觉到整个房子都传来让人心慌的颤抖。
轰轰轰——而后是——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今天月婳已经听了好多遍了,是唐柔。
没死吧?——她只能这样祈祷着。
一个黑色的阴影挡住了门外的光亮,凌夕伸手关上了房门慢慢的朝着她走了过来,他身上那种莫名的寒气仍旧丝毫未退,月婳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刚好一分钟。
看来即使是不能使用死亡之骨,这个男人也不是轻易能够招惹的啊……困就继续睡吧!凌夕伸手抱过了她,身上浓重的杀意开始慢慢的敛去,月婳忽然开始有些好奇,这个男人,身为一个杀手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放心吧,我没杀她,只是……把她腿骨折断了而已……省得再到处乱跑。
以为月婳在担心唐柔的生死,凌夕冷淡的说了一句,声音里没有什么音调的起伏,冷漠的好像在说明天不下雨一般。
啧啧……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啊……这就是俗话说的,打断你的狗腿吗?看到月婳眼中兴味的眼神,凌夕忽然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清秀的俊颜凑了上来,有些冰冷的唇覆上了她的,火热的唇舌开始在月婳口中搅动,一点点舔舐过她口中每一个地方,生涩中带着极度的炙热。
一只大手插进了她后脑的发间,暧昧的缠绵中,月婳忽然感觉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大腿根,早已明白那是什么的她顿时浑身发麻。
操!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老娘不会放弃的!一声怒骂从下面传来,月婳只觉得全身一震,清醒过来后顺势猛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凌夕。
真不想再让任何人看见你。
凌夕忽然笑了,但是月婳却感觉有莫名的寒意冒了上来。
你再睡会儿吧,我去看六子。
从床上撑起身来,凌夕径直走了出去带上了门,良久,月婳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啊?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的……不会是被唐柔的话给刺激到了吧?还真是单纯的人呢……不过,这种充满了监禁气氛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她看错了吗?其实凌夕根本是披着一张纯良皮的S吧!裴罗已经是个变态了,凌夕再变成这个样子,这让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可怜的月婳还不明白,男人在有些事情上,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啊……没有谈过恋爱的女人伤不起啊……默……(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九章 治愈反正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睡是已经睡不着了,月婳只能略微洗漱了一下就下楼去了。
唐柔被凌夕给扔在了花园的小溪之中,她狼狈的趴在岸边,样子有些凄惨,看到月婳过来,她脸上有些难堪的神色一闪而过,而后,又恢复了惯常的模样。
由于被水打湿了脸,唐柔的烟熏妆被晕染的乱七八糟,原本的黑眼圈直接就扩大成了一个大花脸。
不知道是因为她太喜感,还是因为刚才她救了自己一次,看到唐柔的模样,月婳难得的有些……开心?嘛……这种幸灾乐祸的情绪实在是,阿弥那个陀佛啊!妞儿……唐柔张了张口,却难得的没了嚣张的气焰,原来她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啊!毒龙。
月婳在纸板上写道,她是想问毒龙怎么没来。
那种臭男人,老娘才不需要呢!嘴里说着气焰嚣张的话,唐柔的语音却显然有些气短,发白的脸色透出了她的状态实在不是很好,只是嘴唇被她涂的乌青,看不出原本的色泽。
月婳低头看了一眼,泡在水中的右腿,有丝丝血迹浸染进了溪水之中,被折断的腿骨,有森森骨刺直接凸了出来。
下手还真是重啊……他是准备丢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吗?得罪凌夕,后果还真是可怕呢!算了……她现在真的不想跟唐原打仗啊!想了想,月婳站了起来,朝着后院走了过去,只是她起身时,看到唐柔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凌夕和六子此刻正呆在一起。
看到月婳过来,凌夕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倒是六子,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但是这口气一松,他手中的拉力器顿时一蹦合在了一起,立刻,迎接他的成了凌夕冷漠的眼光。
六子全身一个激灵,不敢再说什么。
立刻立正站好,保持了刚才的姿势。
好严厉啊……幸亏自己不是他的学生也不是他的敌人。
不然就太悲催了点。
一个念头闪过,月婳在纸板上写道:送她回去。
然后她伸手指了指六子。
嗯。
点了点头,凌夕对六子说:送那女人回去。
听了这话,六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也不敢再猴急了。
带着六子走到了溪边,月婳半蹲下来在纸板上写上了两个大字:送你。
看到这两字,唐柔的神色却是一瞬间复杂了许多,就在月婳以为她终于被感化的时候。
她再次开了口。
我知道了……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放心吧,我一定会打败他的!这是两码事吧!月婳按下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把石魔给召唤了过来,精神力连接到了一处。
她小心翼翼的把唐柔从水里捞了出来。
唐小姐去哪里?看到月婳把唐柔送上车,六子坐在驾驶座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中心区。
四长老的静园小区。
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唐柔眼巴巴的看着车前站着的月婳。
四长老?听到这个,月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唐柔的肩头,果然。
先前肩上的伤势已经完全不复存在了。
难道是治愈的力量?乐琪那个傻妞儿?她记得唐柔先前好像是这么说的。
一瞬间,月婳忽然有些好奇,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径自上了车坐到了唐柔的身边。
看她上来,唐柔顿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再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她猛的坐了起来伸手抱住了月婳: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黑色的眼影和污浊的水迹被蹭到了月婳才换的衣服上,登时让她再次满脑袋黑线。
我怎么就这么二啊……话说,为什么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你就成喜欢升级到爱了啊?!无奈之下,月婳的狠狠瞪了前面惊恐的看着这边的六子一眼,吓得六子一个激灵,急急的踩住了油门。
汽车轰鸣着蹿出车库,开上了公路,月婳却用尽手段也没摆脱唐柔的熊抱攻击……没有伤害意识的话,就连白骨装甲都不会管她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月婳这才忽然发现自己在混乱之中把什么事情忘记了……好吧……忘了告诉凌夕了……不知道他下次见面的时候会不会直接杀了唐柔啊……算了……反正不管她的事…………一路上有些头疼的任由唐柔抱着自己胡乱的蹭着,月婳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的冲动和愚蠢,果然好奇心能够害死猫啊……结果她现在只能暗自庆幸唐柔没有做出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夸张的事情来。
当汽车终于转过几个路口,停在了一个刻着静园小区字样的大石前,月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到了就能摆脱这个疯狂的女人了啊!小区的门口,就如同第二长老的大厦一样,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卫兵,看到开车的六子是他们不认识的人,几个人拉着枪栓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直接伸手打开车门,唐柔从后车厢里露出了半个脑袋:开门啊!都他妈傻站着干什么啊!没看到老娘要挂了啊!她这一嗓子一吼,几个正朝着这里走过来的卫兵下意识的一抖,然后作为路障的栅栏被几个人合力拉开,那忙不迭的动作,让月婳瞬间坚定的相信了唐柔大小姐的权威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只可惜你犯到凌夕手里去了……杯具……她为她默哀一秒钟。
汽车沿着小区的道路慢慢的往里开,一直跟在后面的石魔和骷髅们忽然瞬到了车旁边,荷枪实弹的战士们之中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枪托被拉动的声音持续响起,月婳刚刚以精神力控制他们不要反击,一连串的枪声就忽然炸响。
砰砰砰砰砰砰!开枪的人是唐柔,直接拉开了车门,她冲着地面就是一梭子子弹。
都他妈干什么!反了啊你们!不过因为受伤的原因,说话间她的中气显然是有些不足。
听到这句话,刚刚围拢上来的士兵迅速后退,散开的速度之快,只让月婳叹为观止。
呵呵……这位唐小姐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既然您有事,我们就下次再来吧!那么,乐琪小姐,就此告辞了。
一个优雅的男音在另一端的小区门口响起,温柔中带着冰冷的感觉,但是月婳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精神全部都在唐柔身上。
有些无奈的伸手把半边身体探出了车门外的唐柔拉了进来,月婳感觉她现在就是一个麻烦的根源。
柔柔……你又惹祸了?一个柔软的女音在车边响起,然后一个留着齐耳短发,齐刘海的少女探头看了进来,圆溜溜的大眼睛,极端标志的瓜子脸,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琪琪……快点救我,我要给人打死了拉!看到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唐柔登时爬了出去直接就伸手抱住了来人。
一圈温柔的白光在大眼睛少女身上亮起,瞬间挡开了唐柔的手。
你又拒绝我!还有,那个男人是谁啊!唐柔有些不满的嗔道,以手指着后面远去的男人。
被叫做琪琪的少女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声音仍旧是很温柔:来,我看看,这是……这么严重,又怎么啦?泡妞负伤了……唐柔没好气的叹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向了车里的月婳:比你还难泡……黎巫,这是,第四长老,乐琪。
啊……尊贵的黎巫,非常荣幸您的大驾光临。
乐琪朝着月婳微微一笑,看到对方没有回应,登时有些诧异。
她不能说话……唐柔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抓住了乐琪的手:先关心我吧!很疼啊!呃……你为什么现在才知道疼……车里车外的两个女孩顿时一同黑线。
那,你先出来吧!月婳召唤石魔把唐柔给抱下了车,然后她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有一阵清风吹过拂起了她长长的黑发,微微一笑,她偏头把几缕长发顺到了耳后,与此同时,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的那个穿着银灰色西服的男人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下意识的转过身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会是你!(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章 逃避唐柔断裂的腿骨被人小心的接上,然后乐琪走到了她面前,一圈柔和的白光自她手上爆发出来缓缓的融进了唐柔腿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中。
白光过处,被凸出的断骨撕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肌肉开始疯长,皮肤也飞快的粘合起来,只是一会功夫,唐柔细致的美腿上就已经再也看不到半点受伤的痕迹。
但是乐琪并没有就此收手,细细的薄汗从她头上冒了出来,手上的白光也还在你持续不断的融入到唐柔的身上。
一阵细微的劈里啪啦声响过,而后她终于收了手,接过一旁手下人递过来的湿毛巾,乐琪小心翼翼的擦拭了脸上的汗迹和手上并不存在的污秽,这才柔和的开了口: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听到这话,唐柔这才尝试着放下架在床上的腿,发现已经完全不疼了之后,她忽然动作敏捷的跳了下来。
琪琪~~~来~~~亲一个~~~回应她的是骤然爆发的白色光环,不仅挡开了唐柔的拥抱,乐琪还微不可查的退后了几步。
看到这个情形,月婳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个乐琪……好强的能力啊……居然连断骨都能瞬间愈合,这也太逆天了吧!而且……这种微妙的洁癖感……好像比裴罗还要严重?莫非医者都是这个样子的吗?你又拒绝我!不过……意兴阑珊的唐柔冲乐琪叹了口气,然后直接退后一步坐上了刚才的病床,一条腿被她抬起搁在了床沿上,摆出一个极度不雅的姿势之后,她手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黑色的金属打火机。
叮!打火机被熟练的掀开打燃,月婳这才注意到,唐柔的嘴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细长的白色香烟。
香烟被点燃。
她手上的打火机瞬间不知所踪,半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先前拿着打火机的手直接换了个姿势,以两指把香烟夹了下来。
白皙细长的手指,染成黑色的指甲,带着污迹的半截皮手套,夸张的金属饰物,极度帅气的动作……再加上那根燃烧的白色香烟和丝丝缕缕的雾气。
月婳忽然觉得眼前的唐柔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很颓废的美感,但是仍旧让人怦然心动。
还是。
谢谢你啊……唐柔口中的烟雾朝着乐琪吐了过去,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传播,有些呛人的烟草味道,但是并没有月婳想象中的那么难闻,反倒是带着淡淡的香气。
不过,她身侧的乐琪却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大步,那一瞬间,月婳甚至看到她眼中有一丝厌恶一闪而过。
不是吧……讨厌成这个样子?虽然她也不喜欢抽烟的人……但是此时的唐柔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啊!至少是比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好多了……谢就不用了啊……柔柔你就少给我惹些麻烦就好了。
乐琪的声音仍旧很柔和。
哈哈~~~神经质的笑了两声,唐柔看向了月婳:你知道我一向抗拒不了美妞儿的~~~要是你早点从了我。
我以后保证绝对不会再拈花惹草,怎样?乐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才不相信你这种话,再说,我也没有黎巫大人这样的魅力,不管从不从。
你不都是会跟她走的?哈哈~~~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唐柔忽然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转身单手抱住了月婳的肩膀。
一口烟雾被她吐在了脸上,月婳顿时呛咳起来。
感觉到脸上被人亲了一下,月婳又是一阵黑线打从头上冒出,唐柔的身手相当敏捷。
身高又整整比她高出了一头,欺负起她来,真是再顺手不过了。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月婳真是觉得自己是脑进水了才会忘记把凌夕带来。
不过,看到她恼怒的模样,唐柔却是突然站直了身体,虽然仍旧是半搂着的姿势,但是却没有再继续黏着她。
琪琪~~~要不你看看,黎巫为什么不能说话啊?是不是受伤了啊~?黑色的指甲顺手在月婳的喉咙上划了一下,带出了她一阵无可抑制的颤栗,唐柔又笑道:来~~~看看嘛~~~~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怎样?嗯?乐琪显然是因为她这句话顿了一下,然后她柔和的笑了笑:你倒是很难得会对我说这种话,但是人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才刚认识而已吧,谈什么人情呢,为黎巫大人效劳,这是我的荣幸。
什么荣幸不荣幸的~~~?这可是我的女人~~~~你说对吧~~~~~~妞儿~~~~~趁着月婳没有反应过来,唐柔再次低头,这一次,亲的直接就是她的唇。
看吧~~~~~行了~~~~就这样吧!琪琪,你帮我看看,这次算我欠你的,回头,你要什么我给你弄来就是。
完全不理会月婳脑门上的青筋,唐柔大大咧咧的一挥手。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吧。
乐琪看了看抱在一起的两人,眼神有一瞬的改变,然后又再次恢复了温柔的笑容。
但是月婳却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唐柔她,似乎是,不想自己跟乐琪有什么关系?而且……这种感觉……好像不止是出于她那种恶趣味的嫉妒?哈哈~~~就是嘛~~~难得泡上这么漂亮的,大家朋友一场,你总得给我留点献殷勤的机会吧!唐柔大笑。
好吧……她错了,这个女人,就是恶趣味的…………乐琪白皙的手指轻轻的靠近了月婳的喉咙,但只是虚悬着的,并没有实际的接触到,一点白光从她指尖冒出,月婳感觉到一阵流水般温暖舒适的感觉包裹在了喉咙的位置。
但这种温暖只是一瞬,下一秒又马上变成了麻痒,甚至月婳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
咳咳……呕……下意识的挥开乐琪的手,月婳猛的低下头咳嗽起来,她忽然有些后悔了,不该让这个不知底细的女人给自己治疗的。
先前因为看到那么神奇的治愈术她有些好奇,而且,一直不能说话也的确是件痛苦的事情。
所以,她才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让乐琪为自己治疗。
轰——一圈白光猛的炸开,月婳抬起头,看到乐琪身上的白光正在把自己的亡灵宠物们避开,四色的光芒乱爆之下,那一圈白色的防御圈忽大忽小,波动不停。
哦,对了,她刚才下意识的打了乐琪的手。
思及此,月婳猛的用精神力控制住亡灵宠物们的动作,压下喉咙里不舒服的感觉,挥开唐柔的抱着她的手站直了身体。
屋子里的摆设瞬间被冲的乱七八糟,一时间月婳跟乐琪两两相对,神情都有些微妙。
怎么了?妞儿~~~你还好吗?唐柔俯下身问道。
她,应该还好。
回答的人是乐琪,轻轻皱了皱眉头,她说道:黎巫大人,其实,你的喉咙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为什么不能说话呢?听到这话,月婳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这是什么意思?她是真的觉得很不舒服,而且……确实不能说话。
哈?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可能?琪琪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听了这话,唐柔相当诧异。
也许吧,难道是先天性的吗?我并不是专业的医生,只能看出没伤,别的倒是不知道。
听了这话,乐琪笑笑,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话说的太武断了点。
不是先天性……月婳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先天性吗?那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呢?也是有这种可能性呢!而且,现在这个时代,这种病例特别多……受到什么刺激,不想说话,不想动……甚至是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就开始看不见东西,其实好像都是潜意识里的逃避……听了乐琪的话,月婳瞬间一惊,如遭雷击。
原来……是这样啊……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不能说话,结果,居然是精神上的问题?原来……她真的被裴罗伤害的这么深啊……居然自己都一直没有发现。
逃避吗?开始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说……这么说来……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说呢……所以,干脆就什么都不能说了吗?话说起来,那天早上,和凌夕在一起的时候,她明明说出来了的,可是在那之后,为什么又什么都不能说了呢?而且……那天早上的确也是有咳出血来……看起来并不像是心理作用的样子呢!嘛……算了。
反正这种事情一点也不重要。
你不在身边的话,我根本也没什么聊天的对象吧!能不能说话……其实确实没什么意义呢!看到月婳一瞬间变得复杂的表情,唐柔和乐琪知道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都识趣的不在讨论这个话题,反倒是聊起了别的。
不过已经见识到传说中的治愈之术,也知道了自己失声的真正原因,月婳也就没有什么兴趣再呆在这里了。
象征性的跟乐琪告了个别,月婳拒绝了唐柔想要送她的意思,径直回到了车上,看她上车,六子也什么都没说,立刻就发动了汽车。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神秘男人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月婳猛的回过神来。
由于刚才乐琪留给她的冲击太大,所以她只是一路上坐在后座上胡思乱想,一直到现在抬头时,她才忽然注意到前方的景色似乎是有些不对。
六子?她抬起头,只能看到六子有些僵硬的背影,驾驶座前方的后视镜被扳了上去,无法像往常一样可以直接看到开车的人。
怎么回事?车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月婳眯了眯眼睛,直接站了起来小心的推了六子一把。
砰!前面的人应声而倒,月婳站在后座上看到六子双眼紧闭,脸色还有些发紫,显然是已经不省人事了。
……?发生什么了?有细微的响动从外面传来,深吸一口气,月婳直接伸手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有些阴暗的环境,月婳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老旧的空旷厂房,除了另外一端一辆崭新的军用吉普,就只剩下了四周拉拉杂杂的木箱和空气里厚厚的灰尘。
我好像不记得我得罪过什么人啊?只除了唐柔之外……不过,她应该不会特意做这种事情吧?也难说啊……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中翻滚,直到另一端的吉普车门砰的一声打开。
一个穿着银灰色西服的男人绕过车头慢慢的朝着月婳走了过来,约莫一米八左右的身材相当高大,男人一只手弹掉了手中只剩半截的雪茄,很随意的动作,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和高傲。
走的近了,月婳终于看清了那让她觉得有些熟悉的五官,帅气到有些邪气的面容。
刚毅中掺杂着阴郁的气质,仿佛寒冬里扭曲的孤松,美则美矣,但是却给人极冷的感觉,或者说,傲到不可接近。
这个人……她想起来了……或者说,实在是很难忘记。
是在睿儿的记忆里见到的那个人……这么说,他认识自己?月婳有点寒毛直竖的感觉。
好不容易成了黎巫,结果。
现在又冒个知情人出来?不过……也无所谓,在这个没有网络没有电话的时代,她相信对方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致非要去证明她不是黎巫。
而且……只要是人,总是有条件可以谈的不是吗?否则,对方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机的把自己弄来这个地方了。
反复的思绪之下,男人离月婳越来越近,直到他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无比的复杂。
安静持续了很久,一时之间,两人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转着各自的念头。
婳婳……你长大了,我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
分开的时间不到一年,你居然变了这么多。
男人开口。
但是月婳却是骤然一惊。
好熟悉的声音啊……优雅的语调,极富磁性的声音,但是却又有挥之不去的森冷味道。
混乱的记忆被月婳在脑中不停的翻检,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怎么不说话?难得的见面……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扑过来抱住我。
男人的话语还在持续,熟稔的语气让月婳脑中瞬间有电光闪过。
扑过去,抱?这么说,他跟她很熟?……但是,那是十一岁之前的月婳……小孩子会抱的,只有最亲近的家人吧!家人……别这样婳婳,他们已经死了!死了!你懂吗?记忆中森冷和残酷的话语被翻检出来,月婳的身体蓦然一震。
是那个人……对了,那个,对她宣布噩耗的人,用一种极度残忍的语气……她记得,她是这么叫他的……哥哥?这是……这具身体的哥哥?不会吧!!!她要怎么跟人家解释这种夺舍上身的事情啊!情绪瞬间有些慌乱,月婳下意识的逃避了男人的视线。
你……还是这个样子啊……男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呐~~~婳婳~~~跟哥哥回家好不好?男人轻轻的抚着月婳柔软的长发,极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
回家……?谁要跟你回家?!如果让你发现我是占了妹妹身体的人……猛然打了个寒颤,月婳下意识的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被月婳推开,男人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更加的阴沉,带着邪气的双眼微微暗了暗,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明明已经这么久了……跟我在一起,就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吗?婳婳……还是说……打从一开始,对你来说,我也就只是个玩具而已呢?玩具?一开始?什么意思?已经,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啊……不过,也正常啊,从小到大,你玩腻的东西,哪一件不是很随意的扔掉呢?!男人的语气越来越森冷,这让月婳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位兄长大人……跟我回去,或者……不等她反应过来,高大的身体就忽然压了下来,男人猛的把月婳推到了车门上,指节修长的手一瞬间就在她眼前变成了尖锐的刀刃,冰冷的刀锋抵在了月婳的脖子上,男人的声音冷的可以滴下冰渣来。
死!森冷的声音,触感很真实的刀刃,但是亡灵宠物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连白骨装甲都没有浮起,月婳知道这是因为他没有杀意的原因,不过这种吓唬人的方式……这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啊!难怪那么小的孩子会离家出走并且窝在餐厅的椅子下饿个半死啊!这样的哥哥!鬼才要跟你在一起!!心里一阵窝火,月婳伸手直接掀开了男人放在她脖子下的刀刃,但是由于动作太过粗鲁,即使男人退的很快,锐利的刀锋仍旧擦身而过,直接在她脖子和手上划出了两道血红的印痕。
尖锐的刺痛,急速涌出的鲜血。
感受了一下伤口的深度,月婳发现这玩意儿的锋利程度真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哪有哥哥会拿着刀子吓唬自己妹妹的啊!靠!您的情商是有多高啊喂!有些崩溃的念头还没转完,男人的脸色就已经骤然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你以前……明明很怕疼的,偶尔摔倒,都要哭闹半天。
……这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是的!鬼才要跟你在一起!她才没有血多到可以随便放的程度!这样啊……结果还是这样……随便你吧……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来见你的。
冷淡的说完最后一句话,男人手上的刀刃突兀的恢复成了原状,他放开月婳的手,直起了身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坚定利落的动作,孤傲冷清的背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破旧的厂房被轮胎腾起一阵烟雾,崭新的军用吉普拖着一溜儿烟尘逐渐远去,至始至终,男人也没有回头再看月婳一眼。
结果……兄长大人您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月婳有点黑线,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对女孩子做出这么一种威逼利诱放任自流的态度……而且,那种意味不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嘛……算了!这样也好,他没有要揭破自己的意思就行了,反正那也不是她的亲哥哥,管他什么态度呢!就是不管才好呢!如果真是个妹控,那才是大麻烦呢!不过……这个家庭的基因还真是相当不错啊……那个身材,那个长相,那个气质……跟她现在的身体一样,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天外来客了。
说起来,两个人的确是有些相像的地方,鼻子?嘴巴?莫非自己长大了会变成那个样子吗?晕!她才不要!想起那种阴郁恐怖的气质……月婳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对了……他也在西疆啊?还有那种能力?看起来实在是一点也不弱啊……难道说也是长老之一?总不会就是王吧!!晕……杯具的谎言这么快就要被揭破了吗?!等等,兄长大人你回来给我说清楚啊喂!!(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二章 久违了直到神秘的兄长大人走了好久,月婳才终于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车里一阵响动,一直没有声息的六子也终于醒了过来,不过这让月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心生警惕,究竟是怎么做到这种事情的啊?兄长大人!可是她现在不能说话,六子又不识字,两个人完全没有交流的余地,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了。
醒来后的六子,明显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看到眼前大变的景色,他的情绪瞬间变得有些慌乱。
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月婳确定了跟他无关,于是就开始坐到前排的副驾驶位置上指路。
打开地图的时候,她又不禁一阵无奈,虽然说六子是个地头蛇,但是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不知道该说是兄长大人信心十足呢!还是怨她自己太过迷糊呢?居然这样都没有发现!……黑色的吉普飞快的转过街角,如果有人可以跟车辆同速的话,就会发现一件有些惊悚的事情,此时的驾驶座上,竟然是空无一人的。
方向盘自己在转,底下的档位也在自动切换着,油门被踩了下去,驾驶座的真皮椅子也凹陷进去一块儿,明明空无一人,却好像有人坐在那里一般。
少将……车里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但是却听不出来具体身在何方。
讲。
很简单的一个字,但也听得出来声音极富磁性,正是月婳的那位神秘的兄长大人。
既然她这么不识抬举的话,不是处理掉比较好吗?呵……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建议了?属下只是希望能为少将您效力。
空旷的车里,明明只有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却还在不断响起。
呵呵~~~艺天啊~~~你又在说谎了哦~~~其实只是不甘心吧!引以为傲的能力被看破。
而且……不止是差点重伤死掉,还有一直很在意的容貌被毁……呵……如今已经到了完全不敢露出自己身形的地步……被叫做少将的人轻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中带着残酷的血腥味道。
属下不敢……那毕竟是少将您看中的人,有这个能力也是应该的。
上一次的失败是我大意了,但是,这次绝对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看中的人吗……艺天啊……告诉你个小秘密哦……那个人啊……是我最心爱的妹妹呢~~~呵~~~~一声诡异的轻笑,却冷得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属下……属下不敢,少将……方向盘瞬间缭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吉普被停在了路边。
开你的车。
铿锵有力的声音。
被叫做少将的男人,脸上的神色骤然冷漠了下来,一种杀伐决断的气息在他身上蔓延,那是只属于铁血军人的味道。
是!听到这话,空旷的驾驶座上,油门再次被踩下,没有任何迟疑的时间,车子直接离开了原地。
良久,极富磁性的男音忽然在车里响了起来。
内容却是出奇的冰冷。
我啊……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知道我的秘密。
但是,艺天,跟我这么久了,哪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去吧!我给你这个机会,要么。
这个秘密消失,要么。
知道秘密的人消失,你懂的。
~~~呵~~~是!属下明白了。
嗯~~~~明白了就好,说起来……还真是舍不得你呢~~~毕竟也用了这么久~~~~这样吧……暂时的话,就算了。
这件事,等到我们的事情完成的时候再说吧~~~~~~是!少将。
既然已经再也无法挽回……那就算了吧…………回到别墅,等在门口的凌夕表情一如月婳所料想的阴沉,小心的走到他面前,月婳歉意的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直接伸手抱住了他。
不要有下次,我会担心。
冷清中透着关怀之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月婳下意识的把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不对……凌夕忽然弯下了腰,半蹲到了月婳平齐的高度,眼中的神色有些紧张。
你受伤了?!凌夕小心的抚着月婳脖子上的血痕,这种位置受伤……打量了她一圈,他又拉起她的手,上面也有一条深深的血痕。
而且,身上还有别人的味道,雪茄,还有男士香水。
黝黑的眸子中,有危险的光芒开始聚集。
谁?冷漠的声音说完,月婳的情绪却顿时复杂无比。
这……他是属狗的吗?这都能闻到。
算了,虽然原本是不想说的,毕竟也不是她的亲哥哥,但是告诉凌夕也无妨吧!我哥。
简单的两个字被写在了写字板上,然后凌夕的眼神有些迷惑。
你是说,你的家人?哥哥?月婳摇了摇头,想想不对,然后又点了点头,可是这样一来,凌夕却是更加的迷惑了。
我记得你说,你没有家人了。
虽然没有问过具体的家里几口人,什么时候挂的,但是他记得月婳是有这么说过。
听到这话,月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看到凌夕更加迷惑的目光,她有些无奈。
再次举了一下手中的写字板,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总之……就是哥哥啊!算了,不明白就不用明白了,反正她也不明白。
而且……看那位兄长大人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
当然,如果他真的是长老或者王的话,那以后可能还会见面。
啊啊啊……不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了,总之,到时候再说吧。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位神秘的兄长大人,有着极其复杂的感觉,甚至是下意识的不想提起,那种感觉,交织着孺慕,怀念,怨恨,恐惧甚至还有悲哀和怜悯……复杂到了她完全理解不了的程度。
豪门恩怨吗?但是……又不是两个儿子,怎么会有那种事啊!而且……兄长大人的年纪,怎么看都已经二十多了吧……这么大的年龄差距,还能有什么恩怨在内啊……算了,不想了。
意兴阑珊的走过凌夕的身旁,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
六子!带着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就算是月婳,也感觉到一股子杀意扑面而来,看来,有人要成了她的池鱼了…………刚把沾着雪茄味道的衣服换掉,月婳的屁股都还没坐热的时候,一个人就突然登门了。
月婳,最近过得好吗?~~~熟悉的白色西服,熟悉的温柔声线,带着点南方人特有的吴侬软语,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来的人是第二长老尹海歌。
下意识的抬了一下腕上的表,时间是晚上九点钟。
为什么现在这帮人都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呢?月婳表示头疼。
不过,刚刚好……她也有事情要问他,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帐没算清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尸潮再现尤。
月婳在写字板上写了一个字,她知道尹海歌明白她什么意思。
果然,看到这个字,尹海歌略微滞了一下,然后又温柔的笑了笑:还是不能说话吗?……鸿渐的话,他的手术还要多谢您和裴罗大夫的援手……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情况还算稳定,但是还需要休息几天,暂时无法见您呢!月婳有什么事情的话,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我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算计我!也算对他不薄了,可是他就差没抓个喇叭满天下的喊黎巫回来了吧!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月婳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跟尹海歌说这都是废话,甚至十有**,尤鸿渐在想什么根本就没告诉他。
否则,他就不可能是这样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了啊!但是,尤鸿渐也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伤害她的事情来,反倒是莫名的给她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所以说……她还真的想要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摇了摇头,月婳决定暂时不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什么,一切就等到尤鸿渐好转再说吧。
没有什么事情吗~~~那么,月婳,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又有尸潮爆发了哦~~~因为上次看你很想看的样子,所以特地来找你的。
尸潮!升级!月婳的心里瞬间就把这两件事划上了等号,想也不想的她直接站了起来,看了看尹海歌还有些迷惑的眼神,她在写字板上写道:走。
……尸潮的爆发地点,是在北门,上次月婳来过一次,横在公路中间的中型收费站大概有五六个口子。
五米多高的工事之后,一大群荷枪实弹的战士堵在工事后面不停的开枪扔手雷,时不时的,还有人不断的把防汛沙袋运上去堵上被丧尸群冲开的缺口。
视线越过工事,眼前是无边无际的丧尸大潮,黑压压直通天际,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种狰狞的怒吼。
时不时的有巨大的鸟类丧尸从中飞出,只是一个俯冲就能把工事后面一个人带离地面。
之后即使是被打下来,也是双双的落入了丧尸群之中。
看来不止是人的。
这里还有其他被感染的动物。
八点多钟开始的,不过,今天防御权并不是我们的。
尹海歌在一旁开口。
防御权啊……那种事情,她才无所谓呢!她只是来挣经验的而已啊。
直接召唤过**,月婳坐到了石魔肩上就朝防线上走了过去,看到她这幅样子,四周人纷纷警戒,但是可能是已经听过了相关的传闻,并没有上来阻拦的人。
反倒是径直让开了一条道路,任由她走到了工事最中间的位置。
毕竟,不管什么防御权,什么权利倾轧,对于位于最底层的人来说。
最重要的,永远都是性命啊!现在既然有人愿意来协防。
而且,还是黎巫这种传说中的人物,虽然不至于喊口号欢迎,但是也没有人会傻到上去阻拦的。
真的位于防线上的时候。
月婳才能够感受到眼前尸潮巨大的压力,不仅仅是丧尸的问题,更严重的,是这种整个大地都在晃的巨大冲击感,水泥砌成的防御工事足足有几米厚,低低的垭口之上,密密麻麻都是不断往下开枪,丢手雷的人,偶尔有地方被丧尸冲破,还会有无数的防汛沙袋被填上来。
但是在这种无边无际的尸潮下,一切都好像只是徒劳。
上一次进城的时候,因为是白天,所以,天生对光线比较敏感的丧尸不但没有现在这么疯狂反倒还有些萎靡。
但是现在,工事前面的丧尸群,足足堆到了三米多,近在咫尺的感觉,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直扑而上,时不时的,会有污秽的爪子从下面伸上来,常常一个不查,防线就有人被拖了下去。
最糟糕的,还是那种疯狂的冲击感,巨量的丧尸从后面压了上来,防线在不停的抖动,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他们赖以自卫的工事是不是就会被这种压力挤到轰然倒塌。
其实是会塌的吧,她进城的时候,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这是一场只有死亡的战争,但是常常是在这种面临绝境的时候,人类会爆发出让人肃然起敬的求生力量。
而且在此,他们为之奋斗的,已经不是他们自己,而是防线后方这一整座巨大的城市,因为,上到防线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是死人了。
不断的有人被丧尸拖拽下去,又不断的有人填上了防线的空缺,月婳忽然觉得这一切让她觉得有点陌生,一直以来,她看到的都是丑陋的人性和利益的倾轧,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又面对着这样一种可以称之为壮烈的牺牲呢?!原来,这才是人啊……可以渺小,也可以伟大,可以丑陋,也可以高洁。
只是关键在于,在什么地方,什么位置。
杀戮,总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吗?不然的话,这座城市又怎么还能存在于这里呢?不然的话,他们这些幸存者又如何过着这种优哉游哉的生活呢?月婳不再迟疑,一个伤害加深被她扔在了脚下的丧尸群中,然后身边的一众宠物纷纷瞬了下去,不是不想丢尸爆之类的技能,只是,她的魔法值不是太多,还是省点用的好,也许是一整夜的时间,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定啊。
一朵巨大的冰花开放在尸潮之中,寒气冲散了浓烈的腥臭,但是这种骤然清明的感觉,却难受的她几欲作呕。
就好像一个人呆在粪池里,明明已经习惯了,这时候你给他一个氧气罩呼吸两口再拿走……这种感觉,足以让人深切领悟什么叫做恶心。
第一次看吗?看到月婳趴在垭口上不停的呕吐,一边的尹海歌忽然开了口,声音有些温柔,但是隐含着一种她不太理解的感情。
我已经习惯了。
完全无视于下面不断逼近的丧尸爪子,尹海歌径直背过身坐在了垭口之上。
从来到这个城市没多久,我们就开始参加这种战斗了。
很疯狂的战争啊!但是我们别无选择,因为如果逃避,那就只能面临一切的崩坏。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种事情,是那个男人教我们的。
哦~~~我说的,当然是王。
他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底线,死战不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如果没有为之付出性命的觉悟,我们就没有在这个城市享受活着的资格。
尹海歌温柔的声音,说出的却是带着霸气的宣言,月婳抬起头看他,他背对着丧尸群,朝着夜色里的城市微微的笑着,脸上是一种向往的神色。
王?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这里是底线吗?月婳从尹海歌几句话中听懂了那个人杀伐决断的霸气。
你很憧憬他吗?既然这样,为什么又一定要跟他作对呢?想问,但是说不出来。
心里极度复杂的情绪闪过,月婳回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尸潮,垭口下面,一只黑黝黝的丧尸爪子伸了上来,朝着尹海歌的后背抓了下去,想要提醒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子寒气徒然爆发,接近他的爪子直接被冻成了冰块然后沿着工事直直的摔到了地面,瞬间就四分五裂。
月婳眯了眯眼睛,这种防御力……远比他们之前在天台打斗的时候看到的要强啊……尹海歌……所谓的第二长老,应该从来都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存在。
为什么一定要争斗?只是为了权利吗?或者是,必须被证明的实力?月婳不理解。
你是不是在想,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对付王?尹海歌笑了笑,忽然转过身来,温柔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因为人活着,除了食物以外,还需要其他东西啊!比如说,尊严,看到了吗?其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在战斗,这已经和生死无关了……何况是……像我们这种强者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所谓尊严铛!由于经验本来就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更是一会功夫就升了级,奇异的金属音在耳边响起,月婳唤出了操作面板。
已经13级了,当前经验变成了112725/140906,看了看现在的属性:力量:5敏捷:15体力:15精力:78耐力:28生命:58法力:222仍旧是惨不忍睹的数据,但是除了力量以外,应该勉强算是达到普通人的标准了。
游戏里初始体力大概就是10点左右,敏捷的话,是25,但是不管是什么职业,应该都会比普通人的标准要高,所以应该也差不多了。
但是……这个差不多,却是玩命换来的。
那晚上在竞技场的疯狂,敏捷,体力,精力都涨了不少,但是这种事可一不可二,寻求力量还是只能够慢慢来啊……但是……真是有种等不及了的感觉呢……想要变强啊……只有变的足够强,她才敢去找那个人呢!升级的属性点,理所当然的全部加了精力,法力变成了232,十次尸爆,说强不强,说弱不弱,但是离她的标准还差的很远。
翻了翻技能,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月婳直接在一个绘着人形阴影的图标上点了下去。
支配石魔加强你所有召唤石魔的生命和速度目前技能等级:8生命:+160百分比攻击加成+200行走/跑步速度:+24百分比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嗡的响起,月婳的精神力瞬间被跟石魔连在了一起,只是一转眼,她就已经身在了丧尸群之中,可是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她却只是莫名的感到有些兴奋。
在这一刻,她好像化身成了巨大的石魔支配着这个变得更加强大的身体。
挥舞着拳头,一只只扑上来的丧尸被巨力拍了下去,月婳眼前发红,有种脑充血的感觉,此时此刻,她看到的并不是自己所应该看到的东西,而是……石魔的视角。
这是怎么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之中。
她觉得有些惊慌,脑子一乱。
精神力被收了回去,莫名的兴奋感如同潮水般退出脑海,月婳趴在垭口上有些怔愣的看着战场之中。
怎么了?说话的人是凌夕。
没有……这种感觉……莫非,这是它的情绪?月婳轻轻的摇了摇头,又一次把精神力跟石魔连接到了一起,发红的双眼看到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丧尸,她静静的站着,感受着自己现在的状态。
很微妙的感觉,仿佛可以感受到石魔所感受到的一切。
但是没有痛苦。
明明被丧尸扑到身上,也只是单纯被撞击震动的感觉。
她可以感受到它的力量,看到它所看到的东西,但是……那种奇怪的兴奋感却已经不在了。
是有意识的吗?还是没有?要不要……下次试试小白?月婳站着没有动,念头只是一转之间就感受到生命在逐渐流失。
她连忙放开了对石魔的控制,思维回到了自己身上。
才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对的地方。
打开操作面板,左下方代表的红色的圆球已经只剩一半了,察觉到危险,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真是坑爹坑到底的技能啊……石魔没有痛觉。
万一忘了生命的流逝,那岂不是连她都要一起死了?幸亏只是在精神力连接的时候才会有伤害共享,否则,她就彻底不敢用石魔了。
远处的石魔还在继续战斗,鲜血石魔特有的吸血属性之下,红色的圆球在不断的上涨,然后,她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不知道之前那种只有精神力控制,不用转换意识的控制方法再用的话会怎样呢?一个念头之下,精神力再次跟石魔连接起来,高大的身体被她控制住停留在原地,但是众多丧尸的围攻之下,红色的血球却没有丝毫的下降。
这是……变异升级了啊?月婳放开对石魔的控制骤然松了一口气,这也就是说,以后她只要不转换意识的话,就不会跟石魔共享伤害了咯?这样的话,可比先前好用多了啊……转换意识什么的,她也不会再随便做了,那种瞬间自己都化身为巨大石魔的感觉,其实一点都不好玩啊……说起来,这种感觉其实有过一次呢!就是在悬崖底下炸蛇的时候,只是那时候她有些意识不清醒,之后也没有去惦记而已。
想了想,再次翻开技能面板,加了支配石魔的话,石魔本身的属性会有一个涨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血土石魔攻击:420防御:120目前技能等级:8生命:897伤害:20-55攻击加成:+160迟缓敌人:46百分比转换121%的伤害到生命法力耗费:53攻击比骷髅多不少,防御低点,但是血很多,总体比之前的涨幅,伤害几乎是增加了一倍,也难怪它会这么兴奋了呢!月婳随手关掉了操作面板,又朝着下面丢了一个削弱。
工事的震动感已经很严重了,只是这么会的时间,很多垭口都已经断掉,细细的军裂纹出现在了他们附近和脚下,正中间这里,因为有她和尹海歌在,所以还好,但是角落两边……一个不小的豁口已经在左侧形成了。
我过去看看。
眼前着越来越多的人被从那个豁口拉了下去,填补上来的沙袋不但堵不上缺口,反而混乱不断的开始扩大。
挤开城墙上乱七八糟的人群,月婳终于到达了先前看到的豁口附近,只是她过来这一会儿的时间,工事上就已经爬满了丧尸,持续不断的有人抱着沙袋上来直接砸了下去,连着丧尸一起,滚进了工事下面的黑暗之中。
操!去死吧!怒骂声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狠狠的拿着手中的枪管砸下了一只爬上来的丧尸,抱着被挠过的胳膊他咬开了一颗手雷,还在不断燃烧的引线照亮了他黑漆漆的脸,可惜只是污秽不堪,仍旧看不清面目。
没有丝毫的犹豫,男人直接冲到豁口处抱着几只丧尸跳了下去,半空中,挂在他身上的丧尸还在不停撕咬,飞溅的血肉带着温热的气息。
没有相貌,没有名字,没有缅怀,男人的脖子已经被整个撕烂,但是仍旧咬在口中的雷子还是轰然炸开,剧烈的火光中,月婳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此时此刻,她好像明白了,尹海歌所说的尊严。
混乱的豁口上,没有人多看那个已经炸成了肉糜的,不知姓名的男人一眼,没有人替他唱一句赞歌,流一滴眼泪,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在做的,其实都是跟他相同的一件事。
死,并且,死得有价值。
这一刻,月婳忽然明白了,所谓生命的重量。
也许卑微,但是不可轻贱。
在这座看似繁华的西疆城,原来所有的生命都背负着别人的牺牲,原来所有人的生活,都夹杂着,别人的,尊严。
不管是卑微的,还是高高在上的,每个人都在由别人的血肉供养。
所以,没有人有资格去践踏这一切,不论是谁。
这里就是我们的底线,死战不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如果没有为之付出性命的觉悟,我们就没有在这个城市享受活着的资格。
很铁血的宣言,同时也是最真实的写照,因为……如果没有了这座城,所有人都必须去野外过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那又何谈享受呢?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宣誓效忠混乱的战场之上,月婳所能做到的,其实很少。
不管是诅咒还是尸爆,在这种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其实都没有一大箱的手雷来的有用。
但是……她还是有她才能做到的事情。
恐惧!绿色的鬼火瞬间出现在豁口上,规则之下,原本无知无觉的丧尸瞬间都慌乱的跳下了防线。
骨墙!伴随着轰的一声,一座白色的骨墙紧贴着防线徒然升起,但只是瞬息之间就被打破,碎裂的白色骨片散落下去,淹没在了浓浓的黑夜和无边无际的丧尸潮中。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
削弱!骨墙!骨墙!骨墙!骨墙!骨墙!轰轰轰轰轰!——接连五座骨墙几乎是毫无间隔的出现在了工事之前,一道碎裂,另外一道马上补上,由于月婳事先丢了削弱,所以这一次每座骨墙还能撑到一两秒的时间。
只是一会的功夫,后面下意识的不停搬着沙袋的人已经把豁口堵了上去。
哦~~~~烟尘散去,被重新堵住的豁口处爆发了小范围的欢呼,但只是情绪上的激动,下面上来的汉子们又压着刚铺好的沙袋趴在了豁口上,轰鸣声和枪响声中,不断的有人重新被拉下又重新填补了上去。
月婳没有再看这边一眼,她直接回头朝着右侧另一边的豁口走了过去,这一次的人群下意识的分开了一条通道,每个人看着她的神色都已经不再是那种陌生中夹杂着戒备的厌恶。
没有谁对谁的怜悯,只是对每个生命最起码的尊重。
王说的对,没有在这里战死的觉悟,我们就没有在城市里活下去的资格。
不想成日里在野外蓬头垢面。
茹毛饮血?!那就战吧!不论是谁,包括我在内。
……削弱!轰轰轰!一连三道骨墙的升起,微妙的时间差之后,又是一个豁口被再次堵上,短暂的欢呼再次爆发,月婳又朝着下一个即将崩塌的地方赶去。
原本最单纯的练级**已经被抛之脑后,此时此刻,面对这种最残酷的牺牲。
她只是下意识的被卷入了其中。
是的,这是牺牲。
不是杀戮。
因为,每一个上来防线的人,都没有再抱着活着回去的想法。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仅仅是眼看着别人的血肉的话,那她只是跟她之前所厌恶的人一样,会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太狡猾了啊!可是不管她怎么疲于奔命,巨大的尸潮之下,工事的崩溃都是不可逆转的,仅仅两百多的魔法值。
眨眼就见了底,但是前前后后,她也一共只堵上了四处缺口。
还是太弱了啊!你也终于踏上这条路了啊!巨大的冰花在下方炸开,尹海歌走到月婳身边温柔的笑了笑。
踏上……什么路?月婳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知道为什么会有王和五位长老吗?尹海歌轻轻笑了笑:这个年代,单纯是力量和杀戮。
怎么可能会得到别人的承认呢!哈哈~~~~像这种时候,究竟还会有几个人是真的怕死呢?如果只是单纯的力量。
死在人手中,其实比死在丧尸手中幸福的多吧!的确是这样……那……我们,都是这样一路从杀戮之中走过来的啊!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一样,为了维护这个城市的存在而战!所以……我们才会是站在这个城市顶端的人啊!原来是这样啊……作为强大的异能者。
他们并不需要像她一样杀怪挣经验升级,所以,他们大可以以暴力威胁一群人,躲在城市里作威作福,但是,很显然不是这样啊……不过也是,真的是那样的话,不仅是这座城市保不住,就连他们自己,不也是分分钟都会被人杀死吗?毕竟异能者再强大也是人啊!只需要一小包毒药,也是会立刻玩完儿的啊!你们用牺牲换来尊重,以杀戮获取地位,每一位长老都是一个象征,这种英雄之名下,身居高位享受着一切的同时,你们却也担着比别人更重的职责,原来是这个样子吗?所以……才有那种杀掉长老可以上位的奇怪规则吧?原来每个人从一开始都是背负这种重责活着的啊!不能背,就去死吗?这种合理到残酷的规则……不过话说回来,其实究竟长老是谁一点意义都没有吧!关键是,谁能让这座城市继续存在,谁能保证普通人的安宁,谁就能享受至高的尊崇!直至,无冕之王。
只有你才会把这种话说的这么肉麻,不过,今夜,站在这个城市顶端的,看来又要多一个人了。
一个极端陌生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月婳下意识的抬头,一个仿佛雕塑般冷硬的男人站在了她的身侧。
你来晚了啊,于杰,今晚本来应该是你的事情的。
尹海歌的笑容仍旧是很温柔。
来晚?没有那种事情……我只是,在欣赏一个新同伴的诞生而已……黎巫之名,这可比我们响亮的多了……哈哈~~~~如果不是这个位置太过特殊,我还真想挑战一下呢!哼。
听到于杰这么说,尹海歌直接冷哼了一声。
已经腐朽的,就应该被埋葬,懦弱无能的家伙,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于杰冷笑了一声,忽然自防线之上跳了下去,夜空之中传来了他有些狂妄的声音。
就像这个样子啊……哈哈哈哈哈哈~~~~~~~轰——夜色里,月婳的瞳孔猛的一收,无边无际丧尸的朝着于杰下落的身影冲了过去。
可是瞬间,一个肉眼可见黑色的区域在他身侧骤然出现,因为在那个区域中,所有的丧尸都徒然消失不见。
不是!没有消失!而是被压碎,还在疯狂涌入那个黑色区域的丧尸被不断的挤压,几乎是一瞬间的巨大的力量榨干了他们的血肉扭曲了他们的身体,直接把他们毁灭成了最原始的颗粒。
黑色的区域没有扩大,但是完全不知道恐惧的丧尸还在不断涌入。
只是一瞬间,防线四周的压力就突然为之一空。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月婳顿时觉得有些发冷。
很强吧!这就是传说中那位杀戮上位的第三长老于杰哦~~~他的能力。
是重力,一瞬间增加的重力,足够他周围所有事物的坍塌。
尹海歌温柔的声音在月婳耳边响起,听不出半丝不悦的情绪。
亏她和孙尚香还在猜测五位长老之间有嫌隙……原来是这样啊……其实谁当长老,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是吗?因为你们时时刻刻都得站在这里,以性命和杀戮去捍卫自己的地位,否则,一旦后退一步。
需要面对的就是于杰这种人了对吗?已经腐朽的,就应该被埋葬,懦弱无能的家伙,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不过,真的是这样吗?是人。
怎么又可能没有私心和感情呢?……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初现的时候,丧尸潮开始慢慢退下了下去。
月婳上次看到的那种百鬼夜行般的情形再一次出现,而这一次,不管是站的位置还是角度,都有所不同了。
哦~~~~潮水般的欢呼声在防线上响起。
这让月婳感到兴奋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上一次,丧尸退去时,他们明明没有人欢呼?这是一次难得的胜利呢!~~~防线没有塌,很少有这种事了。
尹海歌笑道。
防线没塌就算赢了?这么说的话,她上次的确都没看到防线长什么样子,只有坍塌的碎石和堆砌起来的沙袋。
不过……那你们把防线修结实一点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等着它塌啊?很奇怪?不过……防线确实是只能修成这样,否则,就会有大量的高级丧尸来冲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但是,在付出了很多性命之后,没有人敢再冒那种险。
仿佛知道她会好奇这个,尹海歌只是随意的说道。
大量高级丧尸冲城?这种有组织的行为让月婳下意识的觉得一股冷气直冲头顶,她想到了星辰。
黎巫!黎巫!黎巫!黎巫!人群短暂的兴奋之后,潮水般的欢呼忽然在城墙上爆开。
这就是战争,极度的残酷也极度的单纯。
最简单的喜与悲,最简单的,崇拜和赞誉。
月婳有些怔愣的看着周围极度热烈的氛围,然后站在她面前的尹海歌冲她微微一笑,忽然在她面前半跪了下去。
跪在月婳面前,尹海歌与她平齐的视线是她不曾见过的坚定和温柔,再次对她笑了笑,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低头轻轻的一吻。
尊贵的黎巫大人,吾以第二长老之名,在此承认您的权威,并对您宣誓效忠,今夜的胜利是属于您的。
哈哈~~~有意思……那么,我也在此承认您的权威,不过效忠的话,我没有那种兴趣。
带着一身血迹的于杰也爬了上来。
黎巫!黎巫!黎巫!黎巫!欢呼声还在持续的爆发,但是月婳却觉得一股愤怒上涌,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陷入了一个无底的圈套。
尤鸿渐!你到底想干嘛!愤怒的挥开尹海歌的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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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见美男没有商量的余地,月婳直接上了尹海歌的车,今天无论如何,她也必须见到尤鸿渐,到底哪里对不起那个病秧子了?!他这样把她推到风口浪尖是想干嘛啊?!从愤怒之中清醒过来,月婳才记起之前好像有隐约听到铛的一声,似乎是升级了?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在车里左右无事,她还是召唤出操作面板看了一下,但是一看之下,竟然是真的升级了。
已经14级了,当前经验值变成了140906/176132。
虽然很高兴,但是,那足足三万多的经验,到底是怎么涨起来的啊?之后的时间的话,她一直都在忙于用骨墙修补防线,光靠小白它们的话,除非是一刀一个,否则不可能杀了上千丧尸……那么……该不会是……队伍吗?下意识的朝下看了一眼,由于已经脱离战斗,队伍那个按钮,已经是不复存在了。
但是考虑了一下,在这种完全没有高级丧尸的情况下,也只能是队伍这一个原因了。
系统判定组队的标准,貌似是人心相背之类的玄妙规则,所以尹海歌虽然是有可能,但是他一共也没杀几次丧尸,至于于杰……那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以他的强悍和个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她有什么超过普通线的好感。
那么,就只能是……那些普通人了。
想到这里,月婳忽然顿了一下,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难明。
这就是,责任和利益?呵……原来是这样啊……这样说的话,尹海歌确实没说错,她也走上了他们的路。
在不知不觉间。
以力量维护城市,同时换取人心,尊崇以及享受……但是这种感觉……说不上好与不好,她只是还不太适应。
看了一眼当前的属性:力量:5敏捷:15体力:15精力:83耐力:29生命:60法力:234点数全加到了精力,法力变成了244。
略微翻了翻技能,都是些过路技能,实在没什么有用的,想了想。
她在一个带着眼睛标志的小旗上点了一下。
微暗灵视诅咒一群怪物,降低它们的可见范围目前技能等级:8半径:7.3码持续:21秒法力耗费:9在游戏里很少用到的技能。
但是并不是说就没有用。
降低视野,这个技能对于远程攻击的人很有效果,就比如说唐柔那种用枪的人,或者其他特殊异能者,甚至是米果那种瞳术,虽然米果并不是她的敌人,但是她相信有瞳术的应该是不止米果一个人。
想了想,月婳忽然朝着朝着前面坐着的尹海歌轻轻一挥手,一个金色的太阳图标出现在他头上。
被月婳扔了微暗灵视。
尹海歌的身体猛然一僵,月婳看到他使劲摆了摆头,然后就用手捂住了眼睛。
尹公,您怎么了?一旁开车的人问道,月婳知道他是个三级风系异能者。
放在别处,已经不算低了。
没有。
只是有点头晕,一会就好了。
尹海歌的声音仍旧是很温柔。
确实是一会儿就好了,微暗灵视只能持续21秒,月婳观察了一下。
尹海歌除了低头抬头和捂住眼睛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可惜不能说话,否则她真想问问他的感受。
老是算计她,还真是心里极度不爽呢!……熟悉又陌生的大厦,跟着电梯再次上到了21楼,月婳又走进了那个堆满了书了房间,尤鸿渐的情况似乎是跟尹海歌说的一样不太好,清晨的阳光下,他侧身靠在落地窗旁边的那张单人床上看着外面发呆,金色的光线在他身上渡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光晕,长长的黑发被拉出了七彩的光芒,有种不在人间的感觉。
虽然之前窝了一肚子火,但是真的看到这个纤弱的美人儿,月婳却是一点也生不起气来,反倒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惜和平静的感觉。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尤鸿渐,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呢?月婳……听到门响动,尤鸿渐缓缓的转过身来冲她笑了笑,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淡淡的黑眼圈和紫色的唇,他笑起来的时候,明明有些凄美的场景,但是却淡雅中带着种闲适的感觉。
月婳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尤鸿渐的声音很空灵,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
你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感觉怎样?~~~其实也不坏吧?被人奉为英雄的感觉。
可能是不错,但是,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站到什么风口浪尖去。
你看这个城市……尤鸿渐向月婳伸出手,示意她到他旁边去。
眯了眯眼睛,月婳依言走了过去,站到了他的床边。
看见了吗?月婳……这个城市……他指着下面毗邻交错的楼层和偶尔往来的车辆和人群。
咳咳……如果谁都不站出来的话,就不会存在了啊~~~~他轻轻的笑了笑,但是语气里却不是悲天悯人,而只是很随意,随意到毫无味道的感叹。
不是有王站出来吗?所以,才会有王那种人。
他笑,然后月婳微微眯了眯眼,为什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呢?但是……你不觉得,即使不存在也没什么大不了吗?或者说,其实你就是这么觉得的呢?~~~~尤鸿渐偏头看他,眼中有一丝促狭。
好吧,她的确是有这么想,这个城市的存在当然对她来说是好事,但是真的不存在了……那跟她也没什么大关系,而且,她也担不起。
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不论在什么时代,都有这种人啊……我所做的,就是对的,就是好的……总会有人不停的这么想,包括你我。
其实归根到底,我们所想做的,就只是活着而已啊……月婳忽然觉得她有些听不懂尤鸿渐的话,他说的,跟他做的,跟她想问的,有什么关系吗?您是九黎的巫女……巫女的职责,是守护。
他抬头看她:守护九黎的存在,守护你的子民。
当然,我知道,现在的你不会有这种责任感,毕竟,有些事情对你来说,太过失礼,但是……总有什么,是我们挣脱不掉的束缚。
尤鸿渐的视线不知道看到了哪里,声音更显得空灵。
但是月婳却无法感同身受,毕竟,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巫女。
呵~~~不用太介意~~~总之~~~~~~~您只要明白一件事就行了,我会为您拿回属于您的权威和力量,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您会需要的,而且,也会知道怎么使用的。
说完这句话,尤鸿渐猛的开始喘息,脸色都有点发红了。
结果,即使是裴罗,也仅仅只能是延长他活着的时间吗?月婳不知道再说什么,尤鸿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该知道,他没有什么要害她的意思,但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而且……一个将死之人,只要他不想说,那么……她不能威胁他,也不能杀了他,只能任由他摆着一副为她好的模样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种无力的感觉……默默的看着尹海歌开始帮尤鸿渐平静下去,月婳沉默的退出了这个房间。
真是极度讨厌的感觉啊!可是,她偏偏还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巫女的权威吗?还有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没事了吧?尹海歌的表情有些难看。
没有……尤鸿渐轻轻拍了拍尹海歌的手,然后,扭头看向了窗外的景观:那位裴罗大夫确实是一流的医生呢~~~或许,说是天才都不为过,总之,短时间之内,肯定是不会死的了。
如果还能找到他的话,那你不是就有救了?顺其自然吧,一饮一啄都是天定,强求的太多,容易遭报应。
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论调居然跟裴罗出奇的一致。
什么天定不天定的,你这是病,跟天有什么关系!不是先天的吗?~~~一句话让尹海歌顿时语塞。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自己都不在意了……巫女的事,是她自己走上那条路的吧?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多情的女孩,其实丧尸也没什么好仇恨的啊,只是另一种形态的存在而已……但就是这样,才逃不脱罗网,既然是巫女,该背的东西,她总会背上。
你就这么确定吗……尹海歌无奈的说道。
传承也是束缚啊,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就连我……也摆脱不掉呢!所以……对不起……尤鸿渐的神情有些悲哀,但是配上他绝美的脸,却是让人心痛的毒药一般。
傻瓜,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干什么,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成神之路月婳无法相信。
太多的事情都单纯到了让她无法相信的地步。
或许有句话说得对,历史本来就是单纯的。
被渲染的波澜壮阔的战争和死亡,荣誉和正义,你无法理解,真正的起因只是因为女人之间的一颗苹果。
但是,她仍旧无法相信。
想不透为什么,但是偏偏无法相信。
或许,真正让她无法相信的,是这种称之为人的生物。
即使尤鸿渐是个将死之人,但是他仍旧深不见底并且让她充满戒心。
或许,如果她真的是黎巫的话,她会相信他,就如同母亲相信自己守护着的孩子一样相信他,可是,她不是。
而且……这种氛围……这种充满了英雄主义的氛围,她不是说这个世界不该有英雄,有英雄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就连权利的交易也那么理所当然。
付出者得到权利,牺牲者获取尊重。
简单粗暴的方式。
所以唐原那种人,不管再有权利再有实力,他跟尹海歌这种站在灯光之下,防线之上的长老也仍旧是天渊之别。
但是……仍旧无法相信。
因为,人,是不可能单纯到这个地步的生物啊。
也许她相信王,一个说出那种话的男人,或许就是个天生的英雄,强势果决,言出必践。
也许她也可以相信于杰,即使是只见过一面,但是那种尖锐的狂妄之气……她相信,那个男人是个有信念的战士,他甚至是个可以为了意气之争舍身赴死的男人。
但是……不管是乐琪,还是尹海歌,甚至是唐原。
她为什么感觉这都那么违和呢?!那个有洁癖的漂亮女人?跟于杰一个地位?一种行为?还有尹海歌?虽然说他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虽然说她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憧憬王……但是……他究竟哪一点像个热血青年啊?!或许是她对英雄的理解出了偏差,或许英雄就只是普通人?!或许,他们跟她一样别有用心?就是别有用心,如果不是为了练级,她才不会上战场呢!对了,就是别有用心……她是为了练级,那他们呢?究竟为了什么?而且……尹海歌到底是为什么才要杀了王?结果……尤鸿渐只是在试图捧红她却什么都不说。
为了尊严?拉倒吧!尊严值几个钱啊!混乱的思绪不停翻腾,直到一扇房门在她面前猛的开启。
熟悉的身影。
门口的女人脸上的刀疤仍旧带着狰狞之色,毫无表情的脸。
只是一片平静。
虽然知道跟自己在一起会很危险,但是……如果没有孙尚香的话,这种乱七八糟的局面她实在是应付不来,现在还好没人对她有什么敌意,但是真的接触到王的时候呢?她可不会认为自己是有主角光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抱着凌夕这样一个免疫体大炸弹,王都能赦她无罪,从此大家其乐融融?更多的。
恐怕是像尤鸿渐这种能看不能吃,藏着一肚子坏水的男人,以及像是唐柔那种疯疯癫癫,纯属麻烦的女人吧!看起来算是不错的实力,但是……不说对上于杰那种男人。
就连唐原也能轻易的弄死她吧!几十公斤炸弹一扔,真是什么都解决了。
而且……还有一个人人畏之如虎的王……这如履薄冰的坑爹生活。
偏偏她真的很讨厌这样。
想要打破一切,想要随心所欲……脑海里,有这样一种隐约的**在不断叫嚣,逼得她不得不来找孙尚香。
……黎巫大人……孙尚香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算不算是笑。
听了这话,月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连她都开始调侃她了。
你的嗓子还是没有好吗?孙尚香问道,然后闪身把她让进了房里。
月婳摇头。
这样啊……我想也是时候了,跟你离开这里。
孙尚香一如往常的敏锐和直接。
在这里帮着尤鸿渐工作了一段时间,只是觉得越发的危险,那个男人……还真是滴水不漏呢!听到这话,月婳惊讶了一下,孙尚香在帮尤鸿渐工作,那她看出什么来了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真的是滴水不漏,除了日常的事务外,半点想要造反的苗头都没有……如果不是……听到了有关于你的消息,我还真是以为先前他们说要除掉王,都是开玩笑的事情呢!她的消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其实是……黎巫的身份,真的很特殊。
先说另外一件事情吧,我听说王并不是西疆本地人,而是一个外来者,虽然说这个时代并没有人关心这个了,但是其实……到了关键时刻,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筹码。
黎巫,就是那个筹码,虽然说只是苗人的巫女,但是,毕竟是本地人,而且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代言人,不管是感情上,还是其他,都更容易被承认。
听到孙尚香这话,月婳双圆瞬间瞪圆,她终于明白了尤鸿渐的目的。
你想到了啊?他们,好像是希望你能代替王呢!~~~~这种时候,直接拉王下台,或是干掉他,只会引起秩序的混乱和幸存者的恐慌,这种事,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
但是,光是长老的话,肯定是不够看的,长老代替不了王,反倒是如果因为暴力杀戮上位的话,只会开一个不好的头,引起更大的混乱,比如说,于杰那种人的出现……但是。
扶起一个没什么大用的黎巫……没什么大用……她是知道自己不是很强也不是很聪明,但是这种杯具的评语……说道这里,孙尚香看了看月婳无奈的表情,略微顿了一下:总之,你年纪还小,也就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而已……而且有名望有地位却又没势力没根基……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最好傀儡……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资源还是利益,亦或是是身家性命的保证。
都比在王手中,要好很多吧。
说是天渊之别都不为过。
所以,某些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推上顶峰吗?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但是……跟传说中的王直接对上,不管她有几条命都不够用啊!但是你也不用担心的太多,推你上去,然后害死你,这肯定不是任何人的目的,他们只是想要推你上去然后替代王而已,所以。
你的安全肯定是有保证的……这算是安慰奖吗?但是王肯定不会这么想吧!黎巫的身份,真的是很特殊……特殊到就算是王,也不会随便的对你动手,那只会消减他的权威……甚至造成动乱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我听说,第二长老尹海歌。
已经对你发誓效忠了吧?还是当着众人的面……真的是很高明呢,玩这一手的人……高明……?月婳有些愣神。
她是知道尤鸿渐不会做没有用的事情,但是效忠这种好像闹剧一样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只是个开头。
你想想,如果有朝一日。
你代替了王,你那种传奇和正统的身份……再加上后期继续造势的话,你将成为西疆不可替代的领导人,你跟王不同,谁是王其实无所谓,重要的是谁能维护西疆的存在,所以,他可以被杀也可以被替代。
但是你不是,巫女只有一个,并且永远只有一个……孙尚香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不能被杀,也不能被替代,只能被不断神化下去。
以前的五大长老,以尹海歌为首,宣誓效忠,奉你为主,一瞬间,不仅他们从杀戮者摇身一变成了守护者,而且你……也会成为真正不可动摇的,被所有英雄人物承认的统治者。
是这样吗……月婳有种疯狂的感觉……尤鸿渐,他的确没有想害自己,但是这种疯狂的做法……其实,这种混乱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吧?疫苗之类的东西,早晚会研发出来,只是个时间问题,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没有疫苗,随着人类越来越强,觉醒的异能者越来越多……嗯,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会是这样的,如果父母双方都是异能者的话,生下来孩子是异能者的概率高达80%以上呢!而且,目前已经出现了双系的异能者孩子,甚至还有一个女婴一出生就是二级,这种情况持续发展下去的话,丧尸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过去,狂犬病,黑死病,什么的爆发的时候,也是感染性强,而且无法治愈的病,但是其实还不是被清除了,现在的情形虽然比那时候要糟,但是其实只要不被咬伤,注意消毒就根本不会被感染……照这样发展的话,就算没有疫苗,翻盘也是迟早的事情吧。
点了点头,月婳知道孙尚香说的对,但是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个。
十年?二十年?和平应该会有望到来吧?你今年,也就才十几岁吧……到那一天,你将会成为西疆真正的统治者,甚至不止这一个城市?他们给你安排的路之下……我不客气的想象一下,甚至是……全国?全世界?~~~你觉得呢~?我的黎巫大人?~~~~听到这话,月婳瞬间石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尤鸿渐居然想的这么远,但是……让她登上女王之位到底又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对了……自己是黎巫啊……苗人的巫女……如果是真的变成了这种正统而严厉的统治结构的话,那么,所谓的九黎,应该会成为真正的人上人吧!这种战争和混乱带来的统治,或许会造就出真正的贵族也说不一定。
就像当年的满清政权?!尤鸿渐……你还真的是很疯狂啊……柔美的外表之下,装的居然这样一颗……野心。
可惜,你真的能看到那一天吗?!活着看到那一天?!而且……你就真的以为,我会对这种事情有兴趣?!成为女王?!那恐怕是更加挣脱不了的束缚吧!虽然明白了你想要干什么,但是我的话,果然还是有些排斥这种被人安排好的道路啊!!无法挣脱的命运,被决定的将来……这不就跟裴罗那个时候说的一样了吗?!总有什么,是我们挣脱不掉的束缚……但是,那是你,不是我。
而且,王……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他就真的会毫无还手之力吗?她才不信呢!还有,星辰……你们,都还没见过他吧?或者说,是它。
尤鸿渐……命运之线不会就这么简单受着你的操控织就成真实。
那些存在其中尖锐的东西,终究会打破一切并搅乱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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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挑战那天见过尤鸿渐之后,月婳径自带着孙尚香回了别墅。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尤鸿渐的目的,但是她仍旧是下意识的排斥跟他们产生什么过多的交集,总之是不太习惯这种被人安排好将来的感觉,即使是打着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旗帜。
所谓灾难,是浩劫也是机会,只能说高位者的思维跟她这种平民永远不同。
不过这种还没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就开始展望未来八百年的宏图大业的方式……还真是,相当的不适应呢。
枪械她也开始渐渐熟悉起来了,不过教练不是一开始以为的毒龙,而是自己送上门的唐柔,每天趁着练习的机会下手乱摸都是轻的,各种吃豆腐也是家常便饭,好在被凌夕收拾过几次了之后,总算是渐渐老实了。
不过,越来越熟悉的同时,唐柔每天赖在这里吃她的住她的,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了。
孙尚香的射击功底还算是不错的,即使是AK那么沉重的大枪,仍旧用的非常顺手,这也让月婳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毕竟她们之中,就只有孙尚香最没有自保能力了。
由于是跟着尤鸿渐混过一段时间,城里几位长老的姓名和具体的能力,孙尚香也都告诉她了。
王,姓啥名啥不知道,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
总之,大家都叫他王,能力是念力。
第一长老徐庆成,金属异能,据说是可是操控并转化一切金属利器,可攻可守,相当强大的能力。
第二长老,他们都认识,尹海歌。
冰系异能。
但是月婳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是,他也是西疆明面上六个强者中唯一一个元素异能者,之前还有一个风系的第三长老,但是被于杰给杀了。
攻防兼备的冰系异能,总之是很强的家伙,很有可能,还远远超出了月婳的认知。
第三长老于杰,重力力场。
月婳也见过了,相当厉害的家伙。
那种瞬间塌陷一切的黑色力场,月婳想不出究竟要怎么去防御这种能力。
第四长老乐琪,双系异能者,强大防御结界,还有逆天的治愈异能。
月婳诧异过她为什么是排在第四,但是孙尚香的说法是,因为她没有攻击能力。
第五长老何文光,特殊能力者,竟然是关节爆炸。
听到孙尚香说这个能力的时候。
月婳一度非常诧异,但是据形容确实是强悍的能力,毫无理由的瞬间爆炸,尤其是对付人,对方就算是不死。
也是终生废人了。
而且他这种直接炸掉关节的伤害,即使是乐琪。
也是救不了的,已经少了一部分的肢体,她不可能给凭空再造出来。
不过,这让月婳想到了另一个人。
就是那个狂龙。
之后她有问过裴罗,狂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结果答案有些惊悚,但是又在意料之中。
他似乎是能控制别人的心跳,可以造成敌人心脏直接停止跳动,或者是像让她昏迷时做的那样,减慢心跳和供血造成晕眩,因为那时候狂龙所做的事情并不是直接带着杀意的伤害,所以,才会连小白都没有反应。
很变态的能力,简直是想让谁死谁就死,所以才有死神之名。
但是,对上裴罗这种疯子加专家的话,就确实是杯具了。
根据裴罗所说,其实心脏停止跳动,并不会直接致人死命,甚至有人心脏都停了几个小时才被救活也是大有人在,只要合理的刺激,就足够了。
就像她那时候,其实已经是被狂龙恼怒之下给杀了的,但是……仅仅只是心脏停止跳动而已,并没死透,在裴罗给她做了胸外按摩和人工呼吸之后,又被拉了回来。
但是一般普通人并不会知道这个,也没有裴罗那种机会和技术,所以以前被狂龙杀的人,死也就死了。
而这位第五长老,说不定也跟狂龙是一样的能力,可以感应或者干脆就是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可以直接针对人体进行控制。
知道了这些,月婳心忧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烦恼的当然是随便拉一个长老出来就比她厉害,而松了一口气的事情是……看来她那位神秘的兄长大人,应该不可能是这几个人之一了。
没有一个人是姓江。
虽然叫她婳婳可能是巧合,只同名不同姓也有可能。
而且,王的姓名也没查出来。
不过,王的能力是念力,她曾经见识过兄长大人的能力,那种一瞬间化手为刀的能力,应该跟念力扯不上关系。
如果说能力上有可能的话呢,也就是第一长老徐庆成了,金属异能。
所以她打听了对方的样貌,据说是一大叔,看来显然是跟她那位帅到掉渣的兄长大人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一片平静之中,生活按部就班的过,只留月婳在家不停的练习枪械以期增加实力,虽然枪神什么的,确实是不可能,但是至少达到唐柔一半的水平,她还是有期望的。
唐柔,其实是个很厉害的女人,空间异能配上对枪械的精通,几乎是无限流的玩法了,而且又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癫狂性子,所以,别人对她的尊重或者说是恐惧,根本就不是因为她有个军火商人的老爹,而来源于她自身的实力。
十五岁的少女,能有这个程度,她已经是非常强悍了。
所以,虽然会被各种吃豆腐,但是月婳实际上一点都不讨厌这个疯疯癫癫的另类少女了。
不过,这种黑暗前短暂的平静即将被打破,只源于尹海歌带来的一个消息。
你说,第三长老于杰,他去挑战王了?!饶是平静如孙尚香,也大大的吃了一惊。
是的,谁也没想到,那个疯子……尹海歌的脸色是极度的铁青,再也没有惯常的温柔之色。
月婳沉默的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两人,她仍旧是不能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过乐琪之后,她常常觉得喉咙有些疼痒甚至是咳嗽作呕,只是试了很多次,仍旧发不出声音,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不过,即使是她完全不擅长分析局势,又无法问询,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了为什么两人的表情都那么凝重。
根据传说,于杰是绝对不可能胜过王的。
那么……不管他是被杀,还是被废,水面上奇怪的平衡都将会到达一个岌岌可危的程度。
一位王,五位长老。
一共七票决议权王将达到2:4的比列……如果此时再有一位长老出什么问题的话,那么针对于王所谓的制衡,立刻就将不复存在。
王……那个男人,其实是个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家伙啊!如果真的让他一手遮天的话,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以前跟他做对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一片安静之中,尹海歌无奈的笑了笑。
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措施,结果,直接就走到了这个地步吗?想到这里,月婳直接在写字板上写下了一个字:尤?她很想知道,在这种时候,尤鸿渐会有什么对策。
可是,回应她的却是尹海歌无比复杂的表情:他还昏迷着呢!从昨天开始,情况就不太稳定。
尹海歌说罢,又看了月婳一眼,然后她瞬间领悟,尹海歌的意思,恐怕是她的错了,本来尤鸿渐身体就不好,还强拉着他要解释。
不过,这种情况,已经要死了吗?那个美男?嘛~~~算了……绝对的实力之下,其实玩什么都是白玩,话说,王莫非就真的强到了,没有任何抗衡余地的地步?(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九章 唐原的请求于杰败了,败的毫无悬念。
而此时没有人回去感叹他的失败,因为他做了一件比失败还可怕的事情。
他对王,宣誓了效忠。
现在的决议权,直接就是三比四了。
孙尚香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嗯,只要再死一位长老,然后,所有人都会死。
尹海歌的表情极端的无奈。
为什么要这么说,王不是也接受了于杰的效忠吗?看来,他并不像是传闻中那么嗜杀的人?不过还没等她去写,孙尚香就代替她问了出来。
因为你们不知道,西疆现在这种格局是怎么形成的。
尹海歌笑了笑,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显得莫名的疲惫。
那种事,其实我也不想说了,总之,已经不止是杀戮了,王的一路崛起,没有人可以阻挡,凌迟生刮,上蒸笼,点天灯……你想看吗?他比古代的帝王都疯狂,也更残酷。
你们以为死在他手里的异能者还少吗?每天想一出是一出,只要心血来潮,他就把人吊在市中心,展示各种酷刑……说起来,用于腰斩和火刑的架子,还竖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呢!想去看吗?~哪天……我带你去?什么是一言九鼎呢?这才是一言九鼎,绝对的实力和绝对的暴力……但是,人都是有尊严的啊!尤其是我们这种强者,想象一下自己被拖上广场中心,在万人瞩目下,被腰斩,抽肠,然后在地上痛苦挣扎,拖着一路血迹发出最凄厉的惨嚎……你想试试吗?有些神经质的话。
却让月婳骤然打了个冷颤。
为尊严而战?原来……还真是这么简单。
以前没告诉你,是怕你会有压力,但是现在……你自己也知道吧!你肯定是他黑名单里的人了……想试试吗?那种万众瞩目下的凄惨死法和挣扎嚎叫~~~~~哈哈~~~~不要以为他会妥协,那个男人啊……从来就不会妥协,否则,我们也不用活的这么痛苦了。
可是,既然反抗了,那肯定就只能反抗到底了。
就是这样。
别无选择……至于你说于杰?他是不一样的吧!那家伙,其实也根本就没跟王做对过啊!可是。
屈居王之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手下,总不可能一个异能者也没有吧!算了……月婳忽然明白了尹海歌他们反抗的真正原因,如果王真的是他所说的这种人的话,那么在他眼里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人权。
毕竟是从自由世界过渡过来,而且灾难普一爆发就成了强者,不喜欢他那个态度也是正常的啊!反抗……之后的**,可能就是王不留余地的做法,才把像尹海歌这种人给逼到了他的对立面吧!也许?也不止他们。
只能说是,死的只剩他们了?看到尹海歌极度疲惫的神情,月婳忽然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权利之下的疯狂杀戮……原来,这才是真相啊!表面风光的五大长老,用牺牲去获取权利。
还要生活在王的阴影之下。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场悲剧。
但是。
他们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直接去挑战王吗?还是,静静的等死?!当前的情况之下,也就只有一种做法了吧,虽然很勉强。
但是,只要你能填上五大长老的空缺,新的平衡再次形成的话,短时间内,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用担心,王从来不破坏规矩,尤其是他定下的规矩,这是他少有的优点之一。
尹海歌的语气有些疲惫。
成为长老?她?!而且……短时间内……就赌王会不会破坏自己的规矩?那之后呢?!咚咚咚!门口有细微的敲门声响起,由于是在谈正经事,所以没有呆在客厅,毕竟她这里时不时会有唐柔、毒龙那种闲杂人等过来窜。
不算太大的会客室里,此时除了月婳,孙尚香和尹海歌以外,就只有凌夕。
此时月婳下意识的抬头,传来的是六子的声音。
小姐,唐老来了,要见您。
让他进来吧。
尹海歌脸色变了变,然后说道:我想你也知道,这种事,他也有份。
如果黎巫大人能成为长老的话,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了。
普一踏进门,唐原就直接说道。
月婳扭头看他,唐原那发面馒头般的脸上,也是无比疲惫的神情。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唐原走了过来,直接坐到了茶几对面的一张椅子上,自己拿起水壶倒了一杯茶,然后喝了几口。
对付王的方法当然有,反正他也不是不死之身,而且每天窝在市中区,所以,足量的炸药和死士就足够了。
唐原的眉头皱了皱:死士我不缺,但是炸药,需要时间。
黎巫知道,我们这里是内陆,大杀伤的武器和炸药其实是没有的,我手头倒是有兵工厂,但也就是造造子弹和雷子,C4那种东西……真的是需要时间啊。
毕竟普通的炸弹,万一弄不死的话,引起了王的警惕,立刻就是一场大屠杀啊!唐原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C4……塑胶炸弹……还真的有啊……不过这位王的境遇……恐怕是城中每个有地位的人都在想着要颠覆他吧?甚至都做好了准备用人体炸弹把他送上天。
不知道为什么,月婳莫名其妙的觉得王有点悲哀。
他一手制定了这个城市的规则,并在丧尸的威胁之中保有了它的存在。
可是现在,城市中几乎所有有权势的人都想杀了他……这就是身居高位的代价?究竟是他本来就那么残暴,还是因为这种代价变的那么残暴呢?!不过,想着这种事也没有意义,她自己一开始就已经被迫站在了王的对立面,没有回头路了啊。
好像看出了月婳的犹豫,唐原笑了笑:黎巫大人,想必,您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其实是,别无选择。
好一个别无选择,每个人都别无选择。
我只是一个商人,只想保有自己的生活和利益,仅此而已。
但是王这种人的出现……他根本是在破坏一切,但是妄想打破一切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他是一个流氓,摆脱不了残酷的本性,这种人只会是一个铁血的暴君,不管他的理想有多么伟大。
畸形的树永远开不出美丽的花朵,我还是坚定的认为,身为人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否则活着跟死了,其实也没有区别。
不管什么时代,我们需要的,都不是暴君。
所以,王必须死。
说的真是冠冕堂皇啊……命都没有了,你要自由干什么?再说你就不流氓了?算了,反正她也别无选择,这种首鼠两端的事情……犹豫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怎么做。
月婳写道,她知道唐原不是来跟她聊天的,这个时候,一定是有所求。
而且……他在她身上做了那么多投资,怎么可能不要回收呢?其实,我来找黎巫大人是因为,兵工厂附近最近总有人在试探,我的人太弱了,啊~~~其实大家都知道,我手里没有几个拿得上台面的异能者。
所以,为了防止制造炸药的事情被破坏,所以,希望黎巫大人能过去坐镇。
试探?尹海歌问道。
好吧……我就是怕被发现,虽然王为了防止混乱不会把事情抽上台面,但是如果是暗地里下手,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啊,又不能炸了自家兵工厂。
唐原的表情相当无奈。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找借口先杀一个长老呢!结果,你是说很有可能找上你吗。
尹海歌叹了口气。
毕竟都是我给你们提供的军火啊!而且……如果手中连最后的底牌都没有了话,根本就是等死吧!唐原显得有些烦躁。
为什么不是尹海歌他们去帮你坐镇?月婳眯了眯眼睛。
那我就不方便过去了,毕竟这种时候,不管是谁,只要被王逮到把柄就是个死……只有黎巫还在规矩之外啊!尹海歌说道。
嗯,当初定下了约定,五位长老都不得插手军火和粮食的事情,而且王对规矩这种事情很介意,你以后就知道了。
唐原说。
军火是我的,粮食是外围帮派管的,直接由王分配。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听他这么一说,月婳忽然明白了。
这种时候,如果是其他长老去的话,只怕会被轻易找个借口直接干掉,只有她才跟他们的约定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话是这么说……其实,是投名状吧?如果不得罪死王,他们对自己根本就不放心吧?!算了……交易就是这样。
即使是不爽,总要去做啊……所谓的桎梏,没有足够的力量的话,她就只能这么忍受着啊!不过,话说回来,粮食是由外围帮派管的?脑子里有一阵光芒闪过,月婳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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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你很无聊要成为长老,首先需要得到有决议权的其他长老承认,目前至少是四位吧,当然最好是五位全部。
这是唐原告诉月婳的,不过,反正尹海歌和于杰都已经承认了,现在还剩下的三位长老之中,只要两个人就可以了。
听到唐原的人说尸潮的时候,月婳想也不想就直接来了,这一次是西南门,就是她进来的方向,今晚掌握防御权的长老,她也见过,就是乐琪,虽然说她等了很久现在还没见到人。
对于兵工厂的镇守虽然是迫在眉睫了,但是月婳其实没有那么上心,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这些事情跟她无关,甚至,还隐隐有些排斥。
毕竟从踏入西疆城里,她就被尤鸿渐一步步坑到王的对立面,这种情况下,她能爽才真是奇怪了。
如果是真的黎巫的话,可能不会介意尤鸿渐的行为,毕竟,他也是在为整个族群打算,可惜……偏偏她不是。
如果是为了裴罗,拉到吧!他会在乎这种事情才怪!甚至他的母亲,姜婺,月婳都有些为她隐隐感到不值。
她已经从毒龙那里知道了,二十多年前,正好是战争年代,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二战怎么拖到那时候才发生,但是确实是在那个时候。
一个种族,分子的军官,一个少数民族的巫女……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走在一起的,但是,应该是相爱了吧,既然爱了,她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值得原谅的。
但是即使这样,还要必须分开……乃至最后疯掉。
月婳真的替她有些不值。
责任什么的,那种事情……都什么年代了啊!不过也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裴罗的出生被隐瞒了下来,毕竟是那种年代,一个有权势的军官想做些什么也不是难事吧!可是不管怎么想,还是觉得很不爽啊……那种感觉。
不喜欢被人逼迫,不喜欢这种想要什么都得不到的滋味。
相爱的人生生分离,甚至痛苦到一个自杀一个疯掉。
明明好好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个非人类……操蛋的事情!她不想要重演上一代人的悲剧,所以。
无论如何,她也要跟裴罗在一起。
而且,就算撇开尤鸿渐不说,她也下意识的不太想照着唐原的话做事。
在她看来,满口子仁义道德的家伙,要么是伪君子,要么是真傻瓜。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随意接近。
当然唐原很明显是前者,这让她尤其不安。
所以……什么兵工厂什么C4什么王权……去他妹的,她只想要练级。
乱七八糟的思绪不停翻滚。
一个不查,坐在垭口上的月婳被一只尖锐的爪子抓住,没来的及反应,她直接翻滚着从上面掉了下去。
一声破风声响起,一直站在旁边的凌夕连忙伸手拉住了她。
可是由于手腕的旧伤未愈,非但没把她拉回来。
还跟着一起掉了下来。
尸爆!掉下去的瞬间月婳就反应了过来,一个尸爆朝着下面扔了过去,然后拥挤的丧尸潮瞬间被炸的不停翻滚,而他们的落点处。
也瞬间为之一空。
略微一个下蹲缓冲了掉下来的力量,凌夕抱着她落地,良好的反应力让他们没有凄惨的摔出什么好歹。
但周围被尸爆清空的区域不过只是刹那,马上,更多的丧尸就继续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恐惧!规则之下,原本应该无知无觉的丧尸瞬间散开,可是这个范围却是有限的,前面的不断的逃走,后面不断的上压,一时之间,丧尸群中莫名其妙的形成了一个拱起的大圈。
对了……她还有一招……微暗灵视!金色的小太阳在后面的丧尸群中亮起,涌挤的丧尸群有了一瞬间的安静。
大概是无法找到目标,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转身朝着工事那边冲了过去,先前形成的奇怪大圈,顿时平了下去。
上去?月婳扭头看凌夕,任由他抱起自己,两人刚准备动身时,一点金色的光芒却突然在她视线中出现。
身体骤然僵硬,一股子电流般的寒意瞬间涌过四肢百脉。
木然的抓住凌夕的肩膀扭头看去,一头金色短发的漂亮少年,猫着身子蹲在悬崖边的一块大石上看着她,不是星辰又是谁?!你犯规了哦~~~~~~看到月婳看向自己,星辰忽然就从半山腰直接跳了下来,落地的一瞬间,底下的丧尸疯狂的散开,潮水般退去的情形,比之月婳的恐惧不知道要强悍多少倍。
只是刹那间,星辰就已经凑到了月婳的面前,金色的猫眼在夜色中隐隐生辉,他有些不满的嗔道:又见到你们了啊~~~但是,你犯规呢~~~~~~~~你也加入的话,游戏就不好玩了啊!无法动弹,因为有些让身体僵硬的恐惧。
想要开口,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什么啊……为什么不回答啊~~~~~怎么不跟我说话了呢?~~~还真是无聊~~~~~~~看到月婳半天没有回应,星辰的表情渐渐的开始不耐烦了。
不能让他发脾气!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月婳示意凌夕放下自己,然后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头。
啊咧?~~~咦咦?~~~~~~怎么了啊……看到月婳的动作,星辰直接一指点上了她的喉咙,冰冷的触感,让月婳全身上下都瞬间冒起了鸡皮疙瘩。
啊拉~~~~~~你坏掉了呀~~~~~~~还真是~~~~~结构,坏掉了呢~~~~星辰收回手,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月婳一下,但是言语却让她一阵无奈,什么叫做。
她坏掉了啊?不过……坏掉?结构坏掉?!乐琪不是说,没事吗?!月婳骤然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看防线的地方,却只看到黑压压的丧尸群和人群。
为什么?是没看出来?还是她故意的不想治疗?喂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就算坏掉了,你也不能不理我啊!~~~~~星辰不满的声音再次让月婳感到一阵发冷,她几乎忘记了,在她面前,还站着一个祖宗呢!你们人类还真是脆弱呢~~~~这么轻易就会坏掉~~~~~星辰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然后抬起头,仰天打了个哈欠。
总之。
不要再破坏规则了啊~~~~~那样,就不好玩了啊!不过,今天,先收个补偿吧~~~星辰不满的说道,然后一点亮光开始在他手上聚集,即使是完全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月婳也可以明白的感受到,那让人不敢直视的亮光之中,那股绵绵不绝的疯狂破坏之力。
等等!他想干嘛?!看到星辰看着工事的方向。
月婳猛然一惊。
就算是他的目标是工事,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强大的能量!即使是比不上那时候风言口中那团白色的漩涡,也足够他们都去见上帝了吧!下意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居然飞快的从空间里抽出写字板,然后在上面写下几个大字放到了星辰眼前。
你很无聊。
刚写出来。
月婳就后悔了,她本来是想问,你是不是很无聊的,结果。
写出来忘了标点符号,却成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知道星辰会不会以为她在骂他呀?还是说,他根本就看不懂?!星辰手中那点亮光闪动了几下,然后飞快的隐没,他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眨了眨,面对写字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细缝。
你~~~很~~~无聊~~~一字一顿的,星辰把写字板上的字念了出来,但是他很明显还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
无聊啊~~~你也很无聊吗~?~~~不对,你是在说我很无聊~?~~~我的确是很无聊啊~~~他看得懂?他居然真的看得懂?你认识字?月婳写道。
认识啊……啊咧~~~~我为什么会看得懂这个啊……不知道啊……总之就是看得懂呢!不过,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玩这个呢!变成丧尸之前的记忆吗?喂喂!~~~给我吧~~~~~这个东西给我吧~~~~~话说到半句,星辰一把抢过月婳手中的写字板。
小心的拿着笔在写字板上划了两个扭曲的圆圈,星辰又高兴的转了一大圈,金色的短发飞扬在空中,带起了极度愉悦的气息。
看到这个场景,月婳微微眯了眯眼睛。
少年稚气的动作让她的恐惧心渐渐消退,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星辰在写字板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星辰~~~~~~献宝似的把写字板凑到了月婳面前,星辰认真的念了一遍上面的字,一对金色的猫眼有些愉悦的眯了起来,他的脸上是由衷的笑意。
嗯嗯~~~好像很有意思呢~~~~那,看在你送我东西的份上~~~我就勉强不计较你破坏规则了~~~~星辰冲月婳笑了笑,忽然又凑了过来:但是啊~~~~不要有下次了哦~~~~你再作弊的话……我就直接轰掉他们了哦~~~没有规则的游戏~~~就不好玩了啊~~~~~娇嗔的语调,愉悦的表情,但是却让月婳骤然发冷。
她忽然明白了,原来这个城市的存在,只是因为星辰的游戏。
那么……你什么时候会玩腻呢?!这个游戏。
啊拉~~~话说回来,我好像赢了一百多次了吧~~~~已经越来越无聊了啊~~~~~~但是啊~~又没有别的事情好做~~~~无聊……你还真是随心所欲呢~~~无数人性命的牺牲,却只是一个猫眼少年抓老鼠的游戏。
看着星辰抱着写字板远去的身影,月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但又有着连她自己都没理解的隐隐羡慕。
其实有什么用呢?努力……结果……所有的命运都不会改变吧!在强者眼中,一切都只是游戏!话说,大家都很无聊啊~~~日复一日的做这种事~~~这种……自我满足的牺牲。
王……哈,还真是,一个无聊的男人。
这个,笑话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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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韶华白首浓重的血腥味道,冰冷和疯狂交织的双眸。
又梦到他了啊……这一次,仍旧是噩梦。
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仍旧是黑夜,月婳感觉胸口有些闷痛,剧烈的喘息了几口,眯着眼睛看向天花板,脑中有莫名的烦躁在烧。
乐琪的承认,自然是没有得到。
听到星辰说她喉咙坏掉以后,本来就有些警惕的月婳,更加不想跟那帮很有可能别有用心的长老接触了。
虽然唐原一再来人催她去兵工厂镇守,但她也只是消极应付着。
本来就不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再次见到星辰后,这种感觉更是爆发到了极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星辰虎视眈眈的在外面想着怎么抓老鼠,他们自己在这里面炖成一锅粥。
各种阴谋,各种算计。
一个个还振振有词,情非得已!这就是人类吗?!好吧,她承认每个人都没错,大家都是对的!尹海歌想要有尊严的活着没错。
唐原想要保有合理的利益和自由也没错。
那么……错的都是王那个傻X!让你Y的建立政权,让你Y的多管闲事,让你Y的残暴无德。
活该被人用C4轰成渣啊!都想让她当女王是吧!那么,如果她有一天可以走到那个顶端,她一定要把这种人都通通灭光!!太闹心了!凌迟,点天灯,腰斩!怎么残酷怎么弄死!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的瞬间,月婳竦然而惊。
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的?原来……是这样啊……好吧……会不会是曾经的王也是这么过来的呢?!怎么残酷怎么弄死……呃……不会真是这样吧……话说回来……其实她发现自己真正不满的是有人躲在暗处鬼鬼祟祟指手画脚的这种感觉。
如果都跟于杰一样,正大光明的去向王挑战……她估计也就不会有这种情绪了。
莫非我骨子里很热血吗?月婳有点不明白。
不过乱七八糟考虑了一下。
即使是完全没有见过王,她好像也突然明白了那个人的想法,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被阴谋陷害,做为一个掌控力量的人,更不会希望自己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他不是也没有处理于杰吗?不过……想这些也都是多余的,终究有一天,她必须和王一战。
就像当时遇到蔡渊一样,你死我活。
黑暗的空间里。
月婳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停的胡思乱想。
已经没有跟凌夕一起睡了,那天被乐琪说了自己是逃避以后,她就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虽然说那个女人有可能根本是骗自己的,但是她确实不希望这个样子。
在裴罗回来之前,每天乐在其中的跟凌夕在一起,甚至是擦枪走火发生关系……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回不来呢?或者,出了什么事情?虽然很不想想这种事,但是她知道,万一的话……那将是他们三个人一辈子的阴影。
对不起他。
还是对不起他?这是忘情还是替代?!其实,对谁都不公平吧!别说面对裴罗,她以后连面对凌夕都很困难。
毕竟,她爱的太深也爱的太痛。
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确实还小。
那种事……等到以后有个定论再说也不迟。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混乱的心情,黑暗里有噼里啪啦的雷电弧光在闪动。
月婳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床头旁边呆立不动的小白一眼。
一直都在忙于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几乎都没有再好好看看自己的亡灵宠物们,那天突如其来的变异。
虽然很想查查怎么回事,结果莫名其妙就拖到了现在。
不管怎么样,似乎是强了很多啊……把小白召唤到面前,月婳坐起身子伸手摸了摸它身上白皙如玉的骨头,有细微的电弧自她指尖划过,即使是完全没有伤害力,也仍旧打得她皮肤上传来一阵麻痹的感觉。
回忆了一下化身为石魔的那种感觉,月婳眯着眼睛把自己的精神力朝着小白压了过去,眼前的景色一阵晃荡,视野开始混乱起来。
这样也可以吗?轰!——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月婳只觉得脑袋仿佛被雷击了一般的生疼,精神力不受控制的被挪移到了小白身上,那温润如玉的颅骨,好像瞬间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月婳有些恐慌,但是她却完全无法挣扎,精神力潮水般的流走,但是她却连一个最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视野被完全转移到了小白身上,月婳有些惊恐的看着已经倒在床下的自己。
黑暗的房间里,她的身上却飘起了无数蓝色的光点,身体在不停的抽搐,不知道是因为那些奇异的光点还是昏暗的环境,她感觉到她的皮肤越来越苍白,几乎已经成了透明的颜色。
感觉不到痛苦,但是却有全身冰冷的恐惧。
身体莫名奇妙的离开地面悬浮了起来,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蓝色的光点开始逐渐增多并持续朝着小白的颅骨飞来,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她的身上又开始聚集起了红色的光点。
黑色的长发在光芒之下逐渐变淡,渐渐的也开始发出光芒,月婳呆怔的看着,她的一头青丝转眼间就变成了如雪的银色!它在吸收生命。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却不带任何情绪,月婳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情感也在逐渐被那个黑洞抽离,无法动作,她只是呆怔的看着另一个自己的逐渐死亡。
身体在颤抖,她看着她颈上那个银色的吊坠跟飘舞的长发混合成了一种颜色,在周围红蓝光芒的照射下。
反射出刺目的光彩。
眼前的一切开始消失,一幅幅画面不断划过,有前世也有今生,她意识到小白连自己的记忆也在一同吸收。
但是知道归知道,她只能茫然的看着,思维却近乎停滞。
要死了吗?不想死……回忆不停划过,她看到前世的自己,还有今生的过往。
以及,记忆中最深的那个人。
一切都逐渐淡去。
灰色的人生没有留下太多的情感,此时此刻她好像只剩下最后的那个执念。
好想见你……死之前,还想再见你一次……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明明大脑已经混沌,但是情绪却莫名的强烈的许多。
对了!我还不能死!操!小白你想干什么!徒然爆发的情绪,月婳竟然在一瞬间挣脱了这种庞大的吸力束缚,下意识的直接把精神力跟石魔连接到了一起,这种时候,她只能想到这个自救的措施。
眼前的景物再次破碎。
视野紧接着被直接转换到了石魔的身上,一个极端恐惧的意识在月婳脑子里哀嚎,可仅仅只是一瞬间,那个意识就已经直接朝着小白颅骨里的黑洞飞了过去,再也没有一丝声息。
这是。
**?下意识的念头,但是她来不及思考。
本来是想石魔的生命比自己大很多可以抗住一会儿,却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连五具尸体直接被她从空间里扔了出来,她在战场之上偷偷收集了很多。
想要干掉自己的骷髅。
方法是直接召唤新的骷髅,现在的生命被威胁,哪怕再不舍,她也只能选择干掉小白了。
复生骷髅战法师!复生骷髅战法师!哗啦——哗啦——刚刚召唤了两只,房间里就骤然一亮。
耀眼的雷光突然爆开,她眼前一黑,意识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上。
砰!身体骤然坠地,然后她直接一口鲜血喷出。
原来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石魔就已经直接死亡了。
房间里劈里啪啦的电弧越扩越大,然后门被人猛的撞开。
月婳?极度明亮的电光之下,是凌夕惊骇绝伦的脸。
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狼藉的房间,正中是一只拿着长刀和大盾的高大骷髅,粗如儿臂的雷光缠绕在它身上,一条条往来扭曲,看起来威势极大。
被那扭曲的雷光照亮的角落里,月婳半跪在地上,往日一头柔软的黑发已经尽成银丝,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唇畔,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月婳?从惊骇中回过神,凌夕就想要过来。
别过来!想要说话,可是说不出来,月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夕靠近正当中的小白。
轰——疯狂的电弧从小白身上开始涌动,然后猛然升上头顶,一大圈闪亮的蓝白色电光疯狂扩散,瞬间就扫过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月婳下意识的眯了眯眼,这种感觉……新星?!糟了!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凌夕被雷电光环扫中,有焦糊的味道自他身上传来,月婳还没来得及看个究竟,他就脚下一动猛的朝着这边蹿了过来。
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房间,于此同时,小白身上的电弧再次猛的升到了头顶。
住手!小白!我让你住手!轰!——足足有几十公分直径的巨大闪电穿墙而过,房间的另一边直接被轰出一个焦黑的大坑,烟尘过后,大片大片的电弧还在墙上不停闪动。
不具备实体的闪电是穿透力极强的,但即使如此,墙面仍旧被几乎轰穿,月婳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寒意,头皮发麻的看着这一幕,她不敢想象这一下要是打在凌夕身上会怎样。
幸亏是闪开了,一人一骷髅同时闪开了。
你怎么了?扶起还跪在地上的月婳,凌夕小心的擦掉了她嘴角的血迹。
看到他一脸的忧色,月婳轻轻的摇了摇头。
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吧!傻瓜。
手足都有些无力,但是月婳还是伸手抓住了凌夕的胳膊,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不管什么情况,他都敢为她做任何傻事。
傻瓜……她觉得胸口有些闷痛。
主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进了脑海,月婳下意识的抬头,除了凌夕之外,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主人……是我,小白。
下颌骨开阖的声音响动了一下,月婳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小白。
它没有说话,它只是微微的动了动,这么说……声音是从自己脑子里传来的?你?你活了?活了?没有……?……我就是……忽然就清楚了。
忽然就清楚了?这么说,你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意识?虽然从主人那里得到了一些记忆,但是只有片段。
片段的记忆?你是在掠夺我的记忆吗……那么你之前,是什么感觉?浑浑沌沌的,不太清楚……刚才怎么回事?不知道……就是忽然有道光,我知道那是主人,想要过去找你,然后,就这样了。
有道光?莫非是说她把意识转移到小白身上的时候?转移?主人是在说跟我合体吗?合体?月婳?你怎么了?凌夕抱着她神情更加的忧虑了,然后她才发现自己虽然是在跟小白交流,实际上,却是发了很久的呆。
轻轻的摇了摇头,月婳笑了笑,跟小白的事情等会再说吧,她不想让他担心。
你的头发?他有些心疼的挑起她完全变成银色的长发。
轻轻的摇了摇头,月婳笑笑,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新的写字板写道:异能,意外。
最简单的解释,还是不要让他担心好了。
真的没事?他的表情明显是不太相信。
大概没事吧……小白,你不会再玩我一次吧?!不会的,主人。
脑海中,小白的回答传了过来。
呃……说的也是,这就是你诞生的代价吗?生命的代价,原来是以另一个生命作为填补。
除了我,还有**。
**?脑海中又传来了小白疑惑不解的意念,显然它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吞噬了另一个成形的意志。
吞噬?又一个意念,月婳顿时有点头疼,以后,该不会自己想什么都会被小白这样问吧?不是啊主人,只要你切断跟我的联系,我就不知道了。
那还是切断吧。
集中了一下精神,月婳猛的收回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这才发现,脑子里是一阵虚脱般的剧烈疼痛。
打开操作面板,果然,不管是魔法,还是生命,都几乎全空了。
小白,你太能干了,是想要杀了我吗?对不起,主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算了,我没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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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熟悉的杀戮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换了个房间睡了下去,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睁开眼睛,还是天黑,但是月婳知道,这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天黑了。
脑子里仍旧是一阵浑浑沌沌的生疼,身体也仍旧没有半分力气,看来被小白同时抽干了精神力和生命,这对她的伤害,应该是极其巨大的。
小姐,唐老来了,他说有急事,要见吗?门外,是六子的声音。
见吗?不见!她好累。
极度疲惫了翻了个身搂住了凌夕的胳膊,月婳再次闭上了眼睛,发生了这种事情,因为担心她,他还是坚持抱着她睡了。
黎巫大人,兵工厂被人侵入了,我们找不到对方,又不能炸厂子,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唐原的声音直接在门外响起,语调是无比的焦急。
如果您再不去看看的话,我只能说,我们将失去对付王的最后底牌,结果是,所有人都会死!得不到回答的唐原干脆的亮出了后果,此话一出,却让仍旧疲累不堪的月婳直接清醒了过来。
她知道,唐原如果不是真的毫无办法,应该不会再在明知道她消极怠工的情况下,还半夜跑来找她。
虽然很不满这种事。
但是……王必须死。
因为,他们想活。
翻身爬了起来,月婳看了凌夕一眼,他会意的抱住她:要去吗?点头,然后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的情况……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月婳打开操作面板瞟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状况,此时,不论是生命球还是法力球,居然都没有回满。
但是,不去不行了。
视线下移,意念一动,但是看到的数值却让她骤然一惊。
生命:76/100法力:231/304怎么回事?看错了吗?下意识的打开人物属性,结果数据居然变成了:力量:5敏捷:15体力:35精力:118耐力:49生命:100法力:304不管是生命,还是法力,都增加了许多啊……看来,竟然是应祸得福了。
这个状态的话。
就算是没回满也没关系,跟先前的总值都已经差不多了啊!心下安定。
月婳看了一眼角落里浑身电光缭绕的小白,然后对凌夕露出了一个笃定的笑容。
走吧。
主人,去哪?杀人。
……看到月婳踏出房门,即使是老成如唐原也有一瞬间的恍惚,银色的长发飘过他身侧,白皙到几乎是透明的皮肤和带着阴森之气的绝美容颜。
一众宠物也陆续跟了出来,当先的小白,浑身缠绕着儿臂粗的电蛇,忽明忽暗的各色光芒。
顿时让唐原的心绪复杂无比。
他心中五味呈杂,为什么只是几天不见,这个女孩子就更加的不像人类了呢?如果说几天以前她还只是个普通的漂亮女孩的话,现在根本就已经是鬼气森森的妖女了。
这就是……真正的黎巫吗?唐原觉得先前还很笃定的局面越发的有些扑朔迷离起来,不仅是王的反击。
还有眼前这位年幼的黎巫大人。
这种不属于人间的感觉……他们真的能一如计划的掌控住她吗?谁就能保证,她就真的不会成为下一个王?这种怪物……就不应该存在啊!王也好。
黎巫也好……必要的时候,还是都杀了吧!复杂的心绪在唐原心里不停的翻转,然后他身侧一阵噼啪之声响动,骤然明亮的电光吓了他一大跳。
小白。
你又想干什么?察觉到小白突如其来的攻击意图,月婳以精神力制止了它的举动。
可是,主人……这个人类,对你起了杀意呢!是这样吗?果然是这样啊!我早就猜到了啊!啊?主人你知道啊!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小白,只有人类的社会,不是这么简单的杀与不杀啊!有敌意的人不就是应该杀掉吗?人类为什么会不一样。
这……我也不知道,也许人类特别复杂吧!嘛~~~你以后就明白了。
主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就不能杀啊!以前不是也杀了很多吗?呃……以前……是啊,以前也我们也杀了很多,为什么不能杀啊!其实这个人类跟其他人类也没有什么不同啊!算了,总之就是不能杀啊!因为,我们的力量,还太弱了啊!主人的意思是,他很强吗?为什么看不出来……可能是小白现在还太弱吧!不过,我以后一定会变强的哦。
到时候,就可以杀了他吧?呃……嗯……是吧……那我们一起变强吧。
直到,可以轻易的杀了所有有敌意的人。
那到时候,你杀了他吧!黎巫大人,请上车。
唐原恭恭敬敬的退后了一步,率先打开了车门,月婳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两人擦身而过。
……杂乱的挂满大街小巷的气死风灯照不穿黑压压的街道。
角落里偶尔响起的惨呼和疯狂的喧闹。
黑街的晚上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展示着人性里最疯狂和最混乱的一面,同时,也是另外一种真实。
由于是急事,唐原的司机把车开的很快,道路当中挡着的人,被他毫不客气的直接撞飞,一路驶来,月婳都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看到顺着车窗翻滚而过的人体了,飞溅的鲜血洒在她身侧的玻璃上,然后慢慢的划了下去,直到把车窗外的世界映成了一片血红。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接近目的地,她就越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浑身发毛,但是又怎么也弄不清,到底是来自何方。
或许是夜幕,也或许是血色,总之,前方的一切都好像笼罩在迷雾之中。
你在发抖。
黑暗的车后座上,凌夕的声音压的很低,他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抱住了月婳的肩膀。
轻轻的摇摇头,她仰起头来冲着凌夕露出了一个笑容,黑暗中凌夕看清表情,但是他抱着她的手却更加的用上了几分力气。
我笑得那么勉强吗?算了……已经到了……究竟是什么,答案,也该揭晓了吧!……伴随着吱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汽车猛的停住。
前方的黑暗里没有一丝声音,手电被点亮,地上是几具白骨森森的破烂尸体。
月婳蹲下身子。
几具骸骨上的肉大片的消失,手电的光芒照耀下,形状完整的肌肉带着血迹散落了一地,肌肉和肌肉之间呈现出极其完美的割裂,甚至连血液都没有喷溅到太大的范围,可以想象,手法是极度的专业,工具也是极度的锋利和快捷。
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心跳的更快了,这种手段让她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人,虽然他完全不曾做过这种事……唐原的司机动了动……一个几乎完全被踏破的颅骨自台阶上滚落了下来。
月婳顺着那个颅骨抬起头,漆黑一片的厂房大门,仿佛是怪兽的巨口,朝着月婳散发出残酷的气息。
好强的人类啊……意念里传来小白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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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血腥的重聚厂房的电力系统已经完全被破坏掉,连应急照明都无法打开,唐原有些烦躁的在门口踱来踱去,但是始终都不敢踏入一步。
从一开始的哨站到厂房的门口,一路的血腥杀戮让他完全没有勇气想去知道到底是谁在做这种事。
骨骼被生生折断,肌肉被片片割裂,颈骨被扭曲到了不成形状的程度,连最坚硬的颅骨也能够被生生打碎。
虐杀。
他根本不敢相信里面存在的那个东西是人类,甚至他现在有种调头就离开的冲动。
不管是什么,都没有性命来的重要啊!要是命没了,什么理想什么理由不都是白搭吗?黎巫大人……您看?即使是唐原,此时也不那么好意思开口了,这种极端的情形,他如果再说让月婳进去看看,就是摆明了让她送死了。
虽然他知道黎巫很强……但是,这里可是军工厂!一点的火星就会引起疯狂的爆炸,稍有不慎,就是十死无生了!肩膀上的肉肉一直在躁动不安,长长的绒毛和尾巴反复的擦过月婳的脖子带来麻痒的感觉,没有理会唐原,她回头看了一眼凌夕,入目的,是他了然的眼神。
到了这种程度,他们怎么还会不明白呢!在这个西疆之城,这种疯子……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了吧……裴罗,难道,你真的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吗?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这跟你以前不做多余事情的性格,可是完全的不符啊!而且……你莫名其妙的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一个个疑问在月婳脑中不停划过,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厂房的空气是极度浓郁的血腥味道。
这让她有些微的眩晕。
没有再迟疑,她直接迈步踏进了厂房的黑暗之中,她身后的凌夕也没有任何的停顿,而是坚定的跟了进去。
虽然时候还早,虽然可能不是你的对手。
但是,既然碰上了,不见你一面,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啊……你说是吗?裴罗…………唐老……他们。
他们竟然真的进去了!直到月婳消失在阴影之中好半天,唐原身边的人才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毕竟是黎巫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唐原的脸上。
此刻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我们……这么疯狂的屠杀,不会是王来了吧!提到这个字,周围的人齐齐后退了一步。
不是他,那个男人虽然也很变态,但是应该不会亲自动手做这种暗杀的事情……他一向都是正大光明的逼到别人不得不去死。
唐原轻轻的挥了挥手,下了定论。
那……唐老,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再次开了口。
去通知第二长老。
让他做好准备给他敬爱的黎巫大人收尸,我们……先去见见第四长老吧!是!那要不要现在炸掉厂房?在周围的人看来,反正黎巫那个小丫头也活不了了。
迟疑了一下,唐原还是挥了挥手:暂时……不要吧,这种事情。
说到底也就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放弃什么的。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这种杀戮要是再来一遍的话……希望他们直接同归于尽就最好不过了。
对了,先找人来,恢复电力!不管是什么戏。
总是要做足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唐原直接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应急灯被月婳打开,一路上越来越多的尸体让她心情更加的沉重。
空气中,血腥的味道也越来越重,通风系统被关闭的厂房里,腥甜的味道,几乎是浓郁到让人作呕的地步。
开着地图,她麻木的向前走着,安静的空间之中,只听得见细微的鲜血滴答声,以及,她自己的脚步声。
凌夕走路是不发出声音的,小骷髅和石魔,不知道为什么,走路也不会发出声音。
但是,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带着浓重血腥气的阴冷空间就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股子寒意直往上冒,冷的她猛的打了个哆嗦。
黑暗的厂房似乎是没有尽头。
事到如今,她自己都已经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了。
就算是见到裴罗,又要怎么样?还是说,相见,不如怀念?没事的!一只手轻轻的搂了搂她的肩,月婳抬起头,凌夕的神情坚定而温和。
然后她突然回神。
到这里来干什么?现在这种时候,就算见到那个家伙也没什么好处吧!搞不好……伸手抓住身边凌夕的手,月婳轻轻的笑了笑。
回去吧!她忽然一点也不想见他了。
看到月婳回头,凌夕有短暂的怔愣,然后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你不想见他了吗?不想了……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拉住了凌夕手。
回去吧!好,回去吧。
凌夕轻轻的一笑,脸颊一侧的酒窝让她有些炫目。
这样就好,裴罗的事情,还是等她足够强了再解决吧。
一个念头刚刚闪过,空气里骤然加重的血腥味道就让她神经徒然一抽。
漫天的疯狂气息伴着一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却让她瞬间石化。
啊~~~好久不见……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吗?~~~~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温暖就猛的一空,一个鬼魅般的红影突然到了眼前,于此同时,刚刚还在她身侧的凌夕被整个掀飞了出去。
月婳有些惊慌的扭头,昏暗的厂房之中,她看不到那边的情形,只是烟尘四溅中,有杂乱的响动在传来。
还好,应该没事……但是……裴罗,你已经强到了这个程度了吗?!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下巴被三根手指大力捏住,月婳被迫抬头看向了那双异色的眸子。
哦呀……这是……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指划过了月婳的脖子,裴罗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冰冷之中混合着疯狂。
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裴罗伸手挑起她已经变成银色的长发:这种颜色……还真是意外的适合你呢~~~~很美……俯下身子,裴罗轻轻的嗅了嗅月婳的一缕长发,但是被他骤然靠近,那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却呛的月婳疯狂的咳嗽起来。
又是一身的血迹……连那头漂亮的金发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裴罗,你到底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没有理会月婳的感受,裴罗直接把手伸向了她的喉咙,两根冰冷的手指掐住了喉管,想要咳嗽的**压的她直接开始干呕。
主人,你以前说过不能攻击他,但是……这是小白的意念。
不能动他!绝对不能!放开她!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被扔出去的凌夕就已经回来了。
看着眼前神情动作都带着癫狂的裴罗,他有些心惊。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敏锐的感官和反应力相当自信,可是刚刚,这个男人出现的一瞬间,直至大力将他轰飞,别说反应,他竟然连发现他都没有做到!胸口和背部都传来剧烈的生疼,只是随意的一击而已,就已经到了几乎被拆碎的程度。
对方巨大的力量不是他能匹敌的,可是,这种时候他却不能不管,因为,那个男人的状态,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哈~~~你个~~~废物!瞬间松开月婳的喉咙,裴罗的身形骤然一动:这么短的时间而已……竟然连灵魂都有损伤了……你是怎么看的人啊……既然这么没用的话,那就去死好了。
伴随着冰冷的声音,是一声让月婳寒彻骨髓的骨骼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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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割裂的情感一瞬间的红影晃动,快到让凌夕无法反应,背部瞬间撞上了地板,仿佛身体全部碎裂的疼痛中,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石质地板的下陷龟裂。
又是一股沛然巨力从侧上方压了过来,凌夕看到裴罗疯狂的表情和冰冷的眼神,身体被他的膝盖压住顺着碎裂的地板往后飞退,急剧的摩擦中,有温热的濡湿在背部蔓延,碎石嵌进了肌肉,可是却火辣辣的只有麻木了。
内脏发出凄惨的悲鸣,胸骨似乎是已经全部碎裂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以千钧之力砸下来的,燃烧的陨石。
砰!眼角余光中,有一颗金色的子弹疾飞过来,但是却被那个男人轻松的以两指夹住,欣喜之余,凌夕也倒抽一口冷气,抓住近距离飞射而来的子弹,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个男人,已经强到了这个程度吗?算了……只要你心里真的有我就好。
即使,只是这样一颗子弹的分量。
叮!夹在两指之间的子弹被裴罗随手扔开,然后他缓缓转过头向月婳看了过来,即使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异色的眸子里,也仍旧是让月婳不敢直视的深寒。
哦呀?……你,对我开枪?!裴罗的声音,是无比的冰冷。
对不起……我……你不能杀他,真的不能!听到这句话,月婳握枪的手有些颤抖,刚刚看到裴罗对凌夕下手,下意识的,一把黑色的手枪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甚至连开枪也是完全不需要思考的动作。
可是为什么是手枪而不是冲锋枪……难道对我来说……月婳。
别管了我了,走吧!被裴罗以膝盖压住胸口,凌夕的声音破碎的不成语调。
你才应该走!没有我的话,他是不会动你的!他已经疯了!这是凌夕的声音,但是却和着月婳脑中的重音。
是的,他已经疯了啊!冰冷的泪水开始沿着脸颊不停下滑,月婳听到裴罗的膝盖之下,是让她头皮发麻的骨裂声。
求求你!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否则!我真的只能杀了你了啊!越来越多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淌。
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恍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甚至看到裴罗癫狂的神情也出现了一瞬的恍惚。
嘛~~~~算了……半跪在凌夕身上的裴罗突然起身,只是一个闪动就带着一股子剧烈的血腥气到了月婳眼前,手腕一麻,枪被扔到了地上,而后她整个人被闷进了裴罗身上黏湿的血迹里,一只手轻轻的伸到了她脑后,然后,眼前一黑,她再也没了知觉。
不管什么时候。
我都很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啊!……阴冷的空气,消毒水的味道。
月婳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光芒刺到她睁不开眼睛。
下意识的想要拿手挡一下眼前的光芒,但是却猛的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了身下的台子上。
不止是手,还有脚。
腰部,脖子……身体所有的关节处都被固定住了。
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身下是冰冷坚硬有如石头般的触感,眼前是雪亮的探照灯,嗅到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她有种身在手术室的错觉。
手术室?对了……裴罗……一个念头闪过的时候。
金色的光晕就出现在了眼前,月婳眯起眼睛,看到了裴罗那双异色的眸子。
不见往日里惯常的慵懒和淡漠,也没有刚刚的那种冰冷的感觉,只是略微的带着锐利的锋芒和一丝丝的……癫狂。
一身的血衣已经被他换了下去,此时穿在身上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衣。
清醒?还是不清醒?月婳一时之间有些看不出来。
算了,总之,你没有杀他就好。
她想到了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叮!伴随着一声轻响,骤然刺过来的手术刀被突兀浮出的白骨装甲挡住,飞快旋转的骨殖摩擦着雪亮的刀刃,刺眼的火星里带着让月婳寒气直冒的光芒。
他想干什么?!主人?……不许动他!永远!即使是……他真的想要我的命……麻烦~~~冷淡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裴罗捏着手术刀的手忽然收了回去,而后,一个硕大的拳头就在月婳的眼前猛的砸了下来。
轰!轰!轰!三片骨殖变成了两片!一片。
消失……只是一瞬间,旋转的白骨装甲就已经消失不见,这种疯狂的动作和力量让月婳不敢相信他还是清醒的。
拳头收了回去,而后握着手术刀的手再次探了下来,没有丝毫迟疑,雪亮的刀锋速度极快的在她喉咙上猛的一划——没有麻药,就这么下刀了。
冰冷的刀刃割裂肌肤,灌入喉咙的冷空气,和急速扩散的疼痛。
恍惚之中,她看到白皙的手臂,雪亮的手术刀,飞溅的鲜血……你不会是真的想要把我解剖了吧……月婳脑子里冒出的却是这样一个念头。
算了,能死在你手中。
这样,也挺好的。
喉咙被割裂后持续的疼痛,越来越重,直至蔓延到四肢百骸,但是她却连叫都叫不出来,冷汗开始浸透后背,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被牢牢的禁锢在了手术台上。
她看到他白皙的手臂上沾上了她鲜红的血迹,然后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别动。
冰冷的声音,但是却瞬间缓和了她的情绪。
咝咝——心跳越来越重,疯狂的喘息带来更加严重的痛苦汇到被割开的喉咙中发出奇异的气流声,月婳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裴罗的双色的眼睛,她想要听他说话。
不管是什么内容,似乎这样,可以更多的让她相信,他其实是很清醒的。
她感觉到了一把冰冷的镊子被伸进了喉管之中,然后,有什么东西被大力拉扯了出来,从视线上方经过的一瞬间,她看到。
那是一团红色的肉块。
喉咙的结构被改变了,异常增生的组织堵住了咽部。
长此以往下去,会因为呼吸困难造成心肺衰竭,甚至突然窒息而死。
裴罗冰冷的声音里充满了森寒,这也让月婳骤然一惊。
他说的话,她自然是相信的。
那么会变成这样,只有一个可能。
乐琪……但是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想要杀了她?!这么说来……那时候小白会攻击她并不是因为自己打了她的手,而是,她对自己起了杀心啊!是谁?手上快速动作着。
裴罗的声音冰冷无比:看你的表情,你是知道的啊!嘛~~~果然还是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了……做出这种事,没有谢礼的话,怎么好意思呢~~~尖锐的疼痛持续在喉部扩散,但是此时月婳的心跳却渐渐平息下来。
呼吸仍旧困难,但是却有温暖的感觉充斥了胸口。
他是在关心她?会给她做手术……那么,裴罗其实根本就没有疯吧?!但是……这样的话,那时候为什么又差点杀了凌夕呢?而且……他眼中那种癫狂的神色……啪!头上雪亮的灯光被忽然按熄,已经适应了这种亮度的月婳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快速的把周围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掉。
裴罗略微的包扎了一下月婳的伤口,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四肢骤然一松,她猛的蜷缩了一下身体,手腕和脚腕都有些发麻,喉咙的痛苦让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身下是冰冷的石台,坚硬的搁着她的骨头,让她更加的难受。
别动,越动就越疼。
轻抚了一下月婳银色的长发,裴罗伸手抱起了她。
骤然跌进熟悉的温暖怀抱,月婳忽然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下意识的她想要伸手去抱裴罗,但是仅仅只是略微动了动,喉咙处尖锐的疼痛又再次扩散开来。
嘛~~~都说了让你别动。
耳边有急速的破风声响起,裴罗径直抱着月婳坐到了角落一张单人床上,月婳这才注意到,她所处的地方只有昏暗的光线,完全封闭的空间没有一扇窗户。
地下室?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在地下室呆着呢?睡吧~~~我抱着你。
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并不像刚才那样冰冷,但是月婳仍旧听不出多少感情。
裴罗,你还好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嘛~~~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我了。
不过,虽然这么说,现在的话,你基本还是可以放心的。
之后究竟会怎么样,我现在也不是很确定,总之……回到从前是不太可能了。
冰冷的声音,没有起伏的语调,月婳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下的衣服,胸口堵的难受,心痛的感觉远远胜过了刚刚被划开再缝合的喉咙。
良久的沉默,她仍旧死死的抓着裴罗的衣服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直到一只大手轻轻的覆了上来,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握的太用力,指甲透过布料嵌进了肉里,手心里濡湿的感觉,不知道究竟是血迹还是疼痛带来的汗迹。
睡吧~~~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没有激光手术的条件,所以至少是两周之内,你必须跟我在一起,只是……嘛~~~到时候,你不要自己想要逃掉就可以了。
黑暗之中,裴罗有些冰冷的唇轻轻的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他把她整个裹进了怀里。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心跳声,熟悉的淡淡药味,以及……越来越重的血腥味道。
月婳的心里有些难受,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满足的感觉。
嘛~~~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嘛~~~小月儿~~~还是想问你一件事……你曾经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爱我?是这样吗?那么……现在呢?现在的话,也一样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喉咙处却又传来了尖锐的痛楚。
嘛~~~这样的话~~~~你就只能陪着我走下去了……后悔的话……我会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那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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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隐藏的面目哦呀~~~该起床了哦?~~~我的~~~~公主殿下~~~冰冷的声音,伴随着的是尖锐的疼痛,猛然从梦中惊醒,月婳对上的是一双异色的眸子。
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光,黑暗的地下室,只有角落里的骷髅们身上发出来的元素光芒。
各异的色彩混合在一起,忽明忽暗的颜色照的裴罗的脸上阴晴不定,他眯着眼睛盯着月婳,完全不顾她昨晚才做过手术,而是强横的以右手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阴暗的环境,冰冷的声音,不怀好意的视线和喉咙处传来的尖锐疼痛。
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这是生理上的自然反应。
啊啊~~~怎么哭了呢~~~~这么简单的就哭的话~~~那就不好玩了呢~~~骤然加重的力道,月婳有种下巴会被捏碎的错觉,然后裴罗忽然底下头来,死死的吻住了她的唇。
没有管她身体的状况,下巴被蛮横的抬高,喉咙撕裂般的痛苦之中,火热的舌尖抵开牙城探了进来,炙热到疯狂的索取,但是却丝毫带不起从前那种让她浑身发软的刺激感。
有的只是疼痛,疼痛,还是疼痛。
眼泪顺着脸颊不断下滑,柔软的唇瓣被生生咬破,甜腻的血腥味道在两个人的唇舌间晕染,不止是疼痛,还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了上来。
长时间的折磨,直到她眼前金星乱冒几乎窒息,裴罗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果然很棒啊~~~这种感觉……难怪他那么喜欢你……极度冰冷的声音,一把银色的手术刀突兀的出现在裴罗手中。
知道吗~?~~~~连我都快爱上你了呢~~~~冰冷的手术刀划过了月婳的脸颊,激起她连串的鸡皮疙瘩和反射的颤栗。
你怎么了?裴罗……这不像是你!清醒一点啊!稚嫩的身体……成熟的灵魂……哈~~~~奇特的组合,但是……真的很稀有啊~~~~不得不佩服我自己,还真是会享受呢!不过……还真是有点无法接受啊……想要就要好了。
难得的好东西,居然还要忍受跟一个废物分享?!难道你也是个废物吗?!~~~嘛~~~~其实……你就是个废物吧!沉溺于女人,作茧自缚的家伙……这样的男人,永远也只能是个废物啊!雪亮的手术刀不断在月婳脸上来回的划动,意义不明的感叹了两句,裴罗忽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粗鲁的动作之下,月婳后仰的脑袋撞上了金属的床栏,磕的生疼的同时。
喉咙处直接发出了撕裂般的疼痛。
嗓子里一甜,一丝血迹溢到了口中。
月婳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炙热的烧灼感和尖锐的疼痛。
昨晚明明那么细心的照顾我的……现在又是怎么了?对了……那时候听完尤鸿渐的故事,你说是多重人格?!这就是多重人格吗?现在的你,另外一个你?!念头还没转完的时候,裴罗就已经附身压了下来,他手中雪亮的手术刀映着角落里小骷髅们发出的亮光划了一个微妙的弧线,然后直截了当的挥了下去。
锐利的刀锋擦过皮肤。
然后是,被划开的衣服,以及和衣服一起被划开的皮肤。
即使是无法低头去看。
但那种尖锐的疼痛也明白的告诉了月婳,自己是真的被他伤害了。
所以,你要问我,是不是不管怎么样都爱你吗?其实这样的你也还是你吧……当然是……不论怎么样都爱啊……一丝苦笑在月婳脸上浮现,然后她直接伸手抱住了裴罗的腰。
被她抱住,裴罗的身子略微的僵了一下。
然后,他低头看向了她。
从她的眼里,他看到的是痛苦,悲哀。
还有无奈。
但是却丝毫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厌恶和怨恨。
甚至还带着些他不能理解的包容,温柔,爱意还有怀念。
异色的双眼微微眯了眯,然后他再次俯低了身体。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介意呢~~~还是说……你就喜欢我这么对你?比喜欢他还喜欢?嘛~~~~不过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所谓吧!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就是血啊……裴罗慢慢的低下头,温热的唇舌擦过刚刚划出来的伤口,小心翼翼的舔舐着上面渗出的血珠,温柔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嗤啦——衣服被沿着划破的地方猛的撕开,急促擦过身体的气流让月婳的身体骤然一僵。
冰冷的大手缓缓的游移过她的肌肤,然后一颗尚未发育成熟的蓓蕾被毫不留情的大力一旋。
咝——剧烈的疼痛让月婳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抽气声,然后大量的冷空气涌入喉咙又带来一股子尖锐的疼痛。
喜欢吗?——裴罗轻轻抚着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又是忽然用力一捏。
疼——疼到眼前发黑泪水横流。
胸口急剧的起伏,疯狂的喘息经过发出剧痛的喉咙,一时之间,她有种即将死去的错觉。
就像他知道怎么让她感受到极致的欢愉一样,他也知道怎么折磨出她最深的痛苦。
下意识的扭动身体,但是双手仍旧死死的抱着他的腰。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想放手啊……不知道该怎么爱你。
更不知道该怎么停止爱你。
所以——即使就这样被你杀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啊!啊……血的味道……想要更多呢,强者的血,修罗的血……不过……如果是像你这样的美人儿的话……也能带来很不错的刺激呢……哈哈……真有趣呢~~~~嘛~~~~既然已经送上门了,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你的……血……裴罗的手往下探去,手术刀径直划断了皮质的腰带,然后他再次俯下身亲吻月婳,极度粗鲁的动作中,无法呼吸的痛苦和喉咙传来的灼烧感折磨的她几乎不能忍受。
可是这一次的折磨仅仅只持续了一瞬,两人就骤然分开,月婳睁开眼睛,她看到裴罗的表情忽然变的狰狞起来:为什么是现在!……不要随便多管闲事啊!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让我玩儿的吗?……滚!给我安静一点啊!轰!——狠狠一拳轰在了月婳身侧的墙壁上,碎石飞溅之下,她下意识的偏头避过,再回头时,一个巨大的坑洞已经在墙面上徒然形成。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啊……明明是石质的墙面!下意识的抬眼看他,裴罗在她的上方喘着粗气,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侧,另一只手仍旧握成拳放在那个坑洞里。
他异色的双眸看了她一眼,眼底那种冰冷疯狂的味道,似乎是突然消退了不少。
留在这里。
没有迟疑,一句话说完之后,裴罗几乎是立刻翻身下床,一床被子被他扔在了月婳身上,而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下室,空旷的空间里,只传来一声巨大的铁门闭合声。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六章 倒错的牵绊只是喉咙疼而已,并不是全身都不能动弹,所以裴罗离开没多久,月婳就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收拾掉被他撕破的衣服,月婳又从空间里找了一件干净的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她看到了被他划出的伤口,沿着锁骨下去,长长的一道血痕,血迹早已干涸,衬着她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凄凉。
伸手抱住了从角落里跳出来的黑貂,月婳安慰式的抚了抚它长长的绒毛,虽然是跟到了这里,但是这个小东西,显然是已经更害怕那个人了啊!四处摸索着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月婳这才看清这里的整体布局。
如同她想象的是一座地下室,湿冷的空气里混合着挥着不去的血腥味道。
正中间一座冰冷的石台,角落里一张单人床和一个放满了白衬衣的大衣柜,然后就再也空无一物,大而空旷的感觉让她有些心生寒意。
整座地下室都是石质的,周围的墙面和地面上遍布着干涸的血迹和坑坑洼洼的印痕,她有些不敢想象,他究竟在这里干些什么,还有,他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与世隔绝到甚至不想跟任何人见面的地步。
死宅的宅男吗?她曾经这么取笑过他。
可是这种宅的方式……却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悲哀,这种压抑的环境,仅仅是一个人呆了一小会儿,她就已经有些忍受不住了。
对了……她曾经想过要亲手给他做一次饭的。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让她被环境压的越来越沉重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做什么呢……这种环境……那就火锅吧……记得裴罗很少吃味道奇怪的东西,那么,川味火锅~~~~?嗯嗯,就这么定了~~~谁让他要折磨她的……报复是应该的。
最好是让他永远也不敢再离开她。
胸口莫名堵的有些难受。
月婳把东西一件件从空间里翻了出来。
在地上铺了一条野餐垫,她席地而坐。
开始准备食物。
蘑菇,蔬菜,牛肉,粉丝,土豆,藕……也就这么多东西了,但是,也算是丰盛了。
手指浸过冰凉的水。
近乎虔诚的收拾掉了各种配料,月婳才把垃圾收好。
然后再酒精炉上架上了一只小锅。
想了想,她直接把大半袋的火锅底料都直接倒了进去。
然后,她坐在锅边目光涣散的盯着水发呆。
只要一安静下来,各种各样的情绪就开始不断反复,她想要和裴罗一直在一起,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劝他跟她回去。
不就是双重人格吗?她不介意,也可以忍受,另一个他,如果是他的话。
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啊!你在干什么?地下室沉重的大门被推开,一阵冷风扑了进来,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月婳急忙回头,一时之间动作大了。
喉咙处又传来一阵刺痛。
但是看清了门口的人,她的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
生理上的疼痛瞬间完全不算什么了。
又是一身厚厚的血迹,连金色的头发都被染成了猩红。
结果,你是去杀人了吗?为什么这种时间要去做这种事?下意识的抬了抬手腕,时间是一点钟。
不知道是下午一点还是凌晨一点,总之,离他离开的时间,差不多已经三四个小时。
好辛辣的味道……你现在不能吃东西。
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走到近前,裴罗的神情说不上平静,但是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听到这话月婳只是轻微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他,她知道自己不能吃,而且,说实话放了这么多辣椒连她都有点犯怵。
给我准备的?你不是明知道我不吃辣椒吗?……嘛~~~还真是温柔的报复,我知道了,等我一会吧。
是啊……这种压抑的折磨和伤害……如果不做什么来调节的话,即使是她,也会很快承受不住吧!裴罗一边走一边把占满血迹的衣服脱掉,最后随手丢在了角落的垃圾桶里,然后他径直走到了空旷地下室的一角,墙壁上一个水龙头被他拧开,有冰冷的凉水冲了下来。
这种地方?有花洒?好奇怪啊……后来安的吗?哦,对了,刚刚她其实看到了……崭新的淋浴喷头,但是她没有太在意……但是他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难道说……话说回来,他的衣服在哪弄的?月婳知道裴罗其实是很懒的,大多时候,宁愿在那里发呆也不会去干活,而且深切的贯彻了可以躺着绝不坐着的懒人精神。
但是同时,他也是个有洁癖的人,他的东西几乎从不让别人碰触,虽然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这种事情能省则省,但是所看到的一切必须都要干净。
这就导致了,衣服的话,大多时候真是换一件丢一件,总之看起来洗不不干净就绝对不会再穿了。
说白了,一个极端浪费资源的男人。
那么,现在?是谁呢?在这个城市中,会跟现在的他在一起的,并且完全不介意他这种消耗式生活的人……对他这样一个……变态杀人狂?话说回来……他会出现在兵工厂那种地方……王!!??不会吧……可是,除了他以外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但是,为什么?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在月婳脑子里盘旋,直到裴罗完全冲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迹,直直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然后她直接翻出了一个写字板,在上面写道这是什么地方。
现在想这种事情,不觉得很煞风景吗?~~~**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遮掩,仍旧带着水迹的手揉了揉月婳银色的长发,然后他径直越过她,从衣柜里抽出一套崭新的衣服。
从空间里翻出一条没开封的毛巾,月婳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裴罗走了过去。
看他半坐在床沿上穿着衣服,月婳很自然的把毛巾扔在他金色的头发上,然后轻轻的揉了揉。
柔软的金发映着灯光,水汽被渲染出了七彩的虹晕,仍旧一如从前一样,漂亮到让她有些屏息。
只是,已经有什么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
嘛~~~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难得的见面,我也不是特意想要来balabala的。
况且也已经说不出来了。
话说……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是对你说教啊?!结果这个毛病现在都没有改掉……我到底是有多三八啊……其实对别人也不会这样啊……结果一遇到你的事情……命运的孽缘吧?在想什么呢?~~~穿好了衣服,裴罗拉过头上的毛巾,然后直接伸手把月婳搂进了怀里,他探头亲了她一下,唇只是一触即分,带着冰凉的气息:想知道什么,一会儿告诉你吧。
不是还要报复我吗?~~对了啊,先吃饭吧。
不过……还是先收拾你吧……不能吃饭的话,自然是要打针的呢~~~~~裴罗轻轻的笑了两声,却让月婳骤然瞪大了眼睛,他以前很少会开什么玩笑,一段时间不见,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
眼睁睁的看着裴罗动作极快的把她交出来的药品都配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一只手就伸到了她的后腰上,然后猛一用力按了下去。
一下被压在了他的膝盖上,月婳只觉得趴着的姿势有些难受,还没来得及动一下,一只手就绕过她的腰径直解开了腰带。
喂!为什么是肌肉注射啊!牛仔裤被直接扒下,一阵凉意袭来,然后一只大手轻轻伸到了她的臀部抚摸了两下,麻痒的感觉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极度暧昧的动作之中,两根手指甚至直接滑到了她臀缝之间。
你忽然干什么啊?!还没来得及扭动身体逃开,那只大手就突然抽走,正当月婳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时……啪!狠狠一巴掌拍了下来,疼的她几乎飙泪。
放松。
冷淡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让月婳头上冒出一连串的井字。
冰冷的酒精棉球轻轻擦过,然后她听到裴罗发出了两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一……二……疼……没数到三的时候裴罗就直接扎了下来,冰冷的药水被推入肌肉的同时,月婳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也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肌肤。
为什么会这么疼啊……以你的技术怎么可能会这么疼啊?!根本是故意的吧?!为什么是肌肉注射啊?!还有为什么要打我一巴掌啊……?!现在的你……到底是哪一个你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跟你那个第二人格一样的变态了啊?!或者说,根本,两个都是你?!(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七章 注定的命运浓郁的雾气在空旷的地下室不断蒸腾,辛辣的香气驱散了阴冷的味道。
蹂躏着怀里黑貂的长毛,月婳眼巴巴的看着裴罗面无表情的把一大锅红彤彤的火锅都吃掉,有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在胸口满溢的同时,她又觉得略微有些失望。
居然一点困扰的意思都没有……其实他说不吃辣椒都是骗人的吧……完全白瞎了她想要看好戏的心态。
话说……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失态呢?!做了那种事情,还敢说走就走。
好不容易见了面,又直接压着她各种欺负……想想……果然还是很不爽啊!如果再没有翻身之法的话,她岂不是就要一辈子暗无天日了?!可恶啊!这个男人!难道就没有弱点的吗?!你是想要看好戏吗?~~~慵懒的声音,裴罗支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她,这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又恢复了他曾经的样子。
那还真是抱歉了呢~~~我对身体的控制力很强,基本上不会出现你想要观赏的场景。
是什么样的身体控制力才能达到吃这么多辣椒都面不改色啊!你这是作弊啊喂!不过……味道不错……如果还有机会,下次一起吃吧~~~~~~如果还有机会……只是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却瞬间打破了温馨的气氛,月婳的心跳骤然一停,连微笑的表情都直接凝固了。
难道,你就真的没有跟我回去的打算吗?没有再说什么,裴罗直接站了起来,绕过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伸手抱起她。
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好了,走吧。
走吧!什么走吧!又是什么走吧!胸口瞬间传来针刺般的疼痛,月婳下意识的抓住了裴罗的肩膀直直的盯着他。
别担心~~~看到月婳的反应,裴罗把她的头轻轻的按进了自己的怀里,揉了揉她已经变成银色的长发,他叹息了一声:总之,暂时我不会离开你的,傻瓜。
虽然我喜欢呆在地下室。
但是你并不适合留在这种地方~~~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好处。
所以——还是换个地方吧。
现在见到你……虽然是没办法。
但是,应该也会有用吧。
不会走吗?那就好……有用?什么意思?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裴罗突然伸手在她后脑上轻轻一按。
而后,她再次堕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月婳看到的是,白日里明亮的天光。
抬起头,正对着她的窗户却被白色的磨砂玻璃纸黏上了,看不到任何窗外的景色。
明亮的室内也没有什么显眼的特征,四四方方的屋子。
白色的门窗,简简单单几件白色的家具,和他们所在的大床。
不想让我知道是在哪里吗?可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就算是完全不用看地图,我也能猜到……十有**,是跟那个王有关啊?!一丝苦笑浮现在月婳的脸上。
然后正在发呆的裴罗低头朝她看了过来。
药已经给你换过了,伤口有些轻微撕裂。
这两天还是不要乱动了。
平静缓慢的声音,裴罗的情绪,似乎是忽然安定了许多。
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不能说话,月婳只是报以无奈的微笑。
哦呀~~~很介意啊?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很多。
反正还有时间,陪你聊聊也好。
伸手抚摸着月婳银色的长发,裴罗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见过他了吧?今天上午的时候,感觉如何?~~~现在的话,你还能说出不管怎么样都爱我这种话吗?不止是我,还有他……说话的时候,裴罗的表情明显有些嘲讽。
不是早就见过了吗?在神祠的时候……应该说是,现在的他已经比那个时候好太多了吧……月婳的表情有些无奈,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直看着她的裴罗察觉到她的情绪和表情,眼里有混合着了然和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
是应该说你口味特殊呢?还是,你根本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呢?~~~裴罗的眼神在一瞬间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他双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忽然压低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如果,我杀了你爱着的那个男人呢?凌夕?你应该明白的,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是谁这么做了,其实没有分别啊……而且,就算我真的杀了他,你也不应该会感到意外的吧……毕竟,就算是我杀了你,也不是很意外的事情,不是吗?低沉的语调,森冷的声音。
话语的内容让月婳的身体骤然僵硬,连心跳也加快了许多,胸口开始急剧的起伏,大量的空气路过喉咙,带来烧灼般的痛苦。
一直以来,她都很避免想到这种事情,但是……此刻,裴罗让她逃无可逃。
看到她这个样子,裴罗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胸口,帮着她渐渐平复下呼吸之后,他抱着她翻了个身,然后径直下床离开了房间。
随着逐渐平复的呼吸,月婳感觉头脑也骤然清醒了很多,身边的人离开,房间里的温度在改变,明明是有些湿热的夏日,却让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她看着裴罗转身离开,高大的身影竟然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孤独和寂寥。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也很孤独。
毫无意义的人生,原来,什么都不是那么重要。
情感被剥离,连生死都被放上衡量的天平,但是结果,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什么都不重要。
除了,这种无法填补的孤独。
是了,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常常会给自己很多选择题,并在其中不断摇摆纠结……其实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因为,命运从来没给过我们任何选择。
所谓的选择,那根本是我们自己的错觉罢了。
只是一瞬间,她忽然顿悟般明白了裴罗曾经说过的,有关于命运的话题。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么发生,我们爱上了那个人,我们遇到了那件事。
不会有任何改变也不会有任何的岔路口。
因为,走着那条路的,做着那个决定的那个人,是我们自己。
一千次一万次,我们只会做那个决定,所有所谓其他的选择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除非……你知道结局。
但是,这不可能。
所以,唯一有选择的,就是你自己。
勇敢的接受面对?还是痛苦的纠结不停?这就是过程。
想通了这些,她忽然瞬间就轻松了。
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月婳伸手打开门,就好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门外的客厅里,她看到裴罗拿着一杯水朝她走了过来,月婳露出了一个醉人的笑容,然后直接朝着裴罗扑了过去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骤不及防下,他手中的杯子晃动了一下,温热的水洒了些出来,淋在月婳的脸上倒让她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我爱你。
我会一直爱你。
这种爱跟别人无关。
跟你做了什么也无关。
仅仅只是爱你。
所以,你不管做了什么。
更何况,不是根本就还没发生吗?没有人知道结局,包括你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八章 埋葬的真实你这是……想通了?伸手抱住搂住自己腰的少女,裴罗的语气里是少有的惊讶。
没想……不过通了……轻轻的笑了笑,月婳放开紧抱着裴罗的手,再次从空间里翻出一个磁性的写字板并在上面写上了两个大字。
命运。
看到裴罗挑眉的表情,她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
的确都是命运,真没想到,你居然在这个时候懂了。
弯腰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眼前的茶几上,裴罗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伸手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伸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裴罗突然低头含住了月婳的唇,灵活的舌尖撬开牙城,温热的水被一点点渡了过来,甘甜的同时带着些火热。
再次低头喂了几口,直到怀里的人脸颊都已经红透,裴罗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回手里的杯子。
月婳的脸上有些烧,裴罗的动作已经不像早上那样粗暴和强势了,反倒是如同从前一样的温柔暧昧,看到他放下杯子,她扭动身子想要逃开,但是腰间却忽然一紧,又被他按回了腿上坐着。
别动。
低沉的声音,双色的眼底有暗流开始聚集,领悟到发生什么的月婳瞬间寒毛直竖。
一段时间不见,反倒是更想你了。
被热水润到温热红嫩的唇,被他以指腹轻轻的摩挲。
既然你选择了爱我……那么,我也会尽力给你一个最好的结局。
轻缓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态度,但是对他有着深刻了解的月婳却知道此时的裴罗其实是异常的认真。
我不保证可以成功……但是,我会尽我所能。
带着暧昧语调的低沉声音,然后他再次低头,温柔的吻住了她。
濡湿的唇舌,轻缓的动作,他在她口中轻轻的搅动,带起极端愉悦的感官刺激。
唇舌被温柔的允吸,月婳没有理解裴罗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是他给的承诺,没有确定。
只因为他不是一个轻言寡信的人。
但是,她相信他会给他一个最好的结局。
只因为。
这个男人一旦认真起来的时候,他所谓的努力啊……有着能够扭转命运的可怕力量呢!短暂的一个吻,这让他有些意犹未尽,但是考虑的月婳的身体原因,裴罗没有再继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搂着她坐在那里,这让他有些少有的满足,眼中。
又出现了以前惯常的慵懒神色。
但是这种平静只持续了一时,只是刹那,他的表情又有了变化,脸上癫狂的神色开始出现,他无奈的放下怀里的人。
起身站了起来。
等着我吧。
冷淡的声音,裴罗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
防盗门被他径直摔上。
……一边准备吃的,一边看着手上的表数着时间,天色已经黑了下去,糖醋排骨的香气在厨房里蔓延。
红润的色泽,宣告着它们已经完全可以出锅了。
拿着已经洗干净的盘子盛好红彤彤的排骨,扑鼻的香气让她食指大动,可惜是能看不能吃了~~~在这间窗户都被封死的房子里,水电,家用物品,甚至是中央空调,全部一应俱全。
这让她更加坚定的相信了,除了王,应该也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能量。
门口有响动传来,她放下手中东西的同时也闻到了一股剧烈的腥风,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打开厨房门看到了一身是血的裴罗。
果然……直接无视了他一身粘稠的血迹,月婳小心的把手里慢慢的盘子端到了客厅的饭桌上并冲他偏了偏头。
这种感觉让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等丈夫回家的家庭主妇,如果杀人也算是工作的话。
算了……反正做这种事情总会有他的理由,即使是不想说也有他的理由,事到如今月婳已经不觉得对于生命的收割是那么值得感叹的事情了,杀一个人和杀一万个人……杀人犯和英雄的区别而已。
背负的罪,其实都是一样的。
……等我一会。
看到她的表情,裴罗眼里癫狂的神色难得的柔和了一瞬,然后他径直朝着左侧的卫生间里走了过去,有水声传来,带着渐渐淡去的血腥味道。
盛好五颜六色的什锦米饭,月婳发现自己越来越乐在其中,如果日子可以就这样过下去什么都不想该有多少,但是她知道这不是现实。
……已经忍不住想问了吧?冰冷的针管被拔了下去,然后随手丢进了一侧的垃圾桶。
看到月婳点头,他轻轻笑了笑,没有伸手拉她起来,反倒是侧了侧身子,又伸手把人朝上揽了揽,让月婳整个人都趴在了自己身上。
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纤长的手指轻轻玩弄着顺着背部直泻而下的银色长发,另外一只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裴罗的神色有些懒散,似乎是渐渐已经开始恢复到曾经的样子。
记得尤鸿渐讲的故事吗?其实,他只是在误导你而已……或许真的有什么转世重生的事情,但是一般这种情况,其实只是罕见的记忆遗传,或者是精神疾病。
事实证明,我就是后者。
姜家的后人,应该是自祖先那里遗传了什么基因,嘛~~~也就是你看到的那种非人的力量,以及血液里的特殊能力,当然我现在还没有试出来。
觉得很稀奇吗?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吧?既然现在就有异能者,那么远古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有呢?而且事实上……那时候的人类所处的环境,比现在更容易产生进化。
比如说,黄帝百岁跪道……你觉得那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那种时代,平均寿命三四十而已……那么,黄帝,或者蚩尤的存在,是什么样的人类呢?更有可能的是。
也许根本就不是人类,这样反倒更容易解释为什么会有这种隔代大遗传的精神疾病。
你应该听说过吧,通常基因不完全相同的两个族群,比如狮子和老虎,其实是可以交配并产生后裔的,但是……这样的产生的下一代,虽然一般来说会继承双方的优秀基因,但同时也会因为缺少某些基因片段而产生致命的缺陷。
就比如无限长大的狮虎兽。
和像我这样,没有理智的人。
并且。
这种人,也不止是我一个,尤鸿渐所说的鬼之子的传说,应该有无数像我一样的人曾经出现过。
姜家的祖先,应该是一种像人但不是人的存在,他们应该是找到了跟自己基因最接近的一个族群留下了后裔,也就是,所谓的九黎,或者说。
单纯的只是姜家。
这种不稳定的遗传,一旦遭到外来的基因干预的时候,就会被打破……嗯,简单来说,也就是俗话所说的。
跟外族通婚。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
那么,正常的后裔,应该就是所谓的巫女。
非正常的后裔,也就是跟外族通婚的结果。
就是传说中的鬼之子了。
流传了这么多年的传说,究竟为什么不能跟外族通婚的理由,应该也已经被逐渐埋葬了吧?所以……即使是他们种族的内部,不牵涉到姜家的婚姻,也绝不允许跟外族通婚了,所以,你会见到像尤鸿渐那种一身是病的人,可惜了,原本说来不错的基因,就这么被近亲之间的不断纠缠给毁掉了。
啊……你是说我的事情啊……看到月婳担心的眼神,裴罗随意的笑了笑:不管是怎么样的近亲婚配,其实传至上古的血脉直至至今应该也已经淡漠了吧?……而且……我的血统,已经不是外来基因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北欧的血统,跟姜家人原本的基因差了很远了呢!这就造成了,你看到的我……外貌上来说的话,不是已经完全继承了北欧男性的模样吗?所以说,物极必反啊……到了我这里的话,也可能是那种致命的缺陷被拉大了,也可能是有我不知道的原因,总之已经不止是没有理性的问题了,而是完全的意识缺失,也就是说,应该出现的那个疯狂人格,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结果形成了两个不同的人格。
不,应该说是……我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人格,因为这种缺失反倒是意外的产生了。
简单的说,你所认识的我,其实……是在空窗期被制造出来的副人格,本来的话,是不应该存在的。
你是在担心吗?感受到自己的衣衫被徒然抓紧,裴罗轻轻的笑了笑:放心吧,副人格一旦产生,其实是很难消失的。
而且……因为更大的基因缺陷,所以,原本的主人格,根本就不够完整,应该继承的力量,也因此完全无法统一。
可以说的,也就这么多了,虽然我所知道的事情,另一个我也全部都知道,但是,仅仅只是知道而已,其实也是无法消灭我的,因为,我就是他啊。
如果说另一个我是一个只有本我的存在,我就是代替他自我的那个存在。
总之,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可以了,我就是我,不管是怎样的我,都是我,不要忘了。
你就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明明跟你不一样吗?月婳很想知道,但是同时她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在问下去了,如果真有所谓的成功,裴罗一定会给他一个解释的。
你就真的认为你无法消灭吗?哈~~~你这个……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废物!后背一下子撞到了茶几的尖角,剧烈的疼痛之中,月婳被裴罗扔到了沙发底下,她抬起头,看到他的神色徒然狰狞了起来。
又开始了吗?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一只手伸了过来,狠狠的揪住了她银色的长发。
啊~~~继续玩吧~~~那个家伙……唯一感兴趣的东西,不就是你吗?但是……如果,连你都不存在了的话……他存在的意义,应该就完全没有了吧?冰冷的声音,戏谑的语调,在剧烈的疼痛中昏迷之前,月婳只看到了那双越来越疯狂的双色眸子。
很讨厌啊……束缚什么的……还是消失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九章 虚幻的人生一片黑暗之中,明明无法视物却可以感受到外界的一切,裴罗漠然的看着另一个自己抓住月婳银色的长发开始不停的折磨她,明明无法支配身体,却有空虚和痛苦的感觉自胸口传来,他知道那是源自于灵魂的痛楚,是他的也是他的,于是,他只能这样漠然的看着。
只是因为时候不到。
折磨到他几乎不能自控的痛楚,但是,这却让他真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很虚幻的人生啊……总小到大,至始至终。
或许只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人格,也或许是源自灵魂的不完整,裴罗总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
是痛苦?还是悲哀?他不知道,也感受不到。
他可以一脸淡漠的听着别人叫他怪物,他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拿着利器划破那人的咽喉。
也许,这是认同感的缺乏,也许,是没有活着的实感,总之,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应该做些什么。
杀人,理所当然的杀人。
然后,被关进冰冷的地下室,但是不迎着那些人类看待怪物似的眼光,他反倒是莫名的平静了许多。
他其实知道,那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其实一直在关注他,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让那个男人更加的坚定了,他是一个鬼,一个怪物的想法。
你以后就要这么活着吗?他忘记了跟自己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谁。
也许,就是那个男人?但是,那时候的事情,他真的已经想不起来了。
嘛~~~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什么好记住的。
然后,他得到了生平第一本书。
于是,在静寂的空间之中百无聊赖的他开始对被称之为文字的符号好奇。
乃至于,开始对利用这种符号交流的伟大生物好奇。
紧接着,他开始对人类的一切好奇,文化?社会?当然最多的还是人类本身。
在那之后,他似乎是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只是坐在昏暗的地下室里不停的阅读,阅读。
阅读,不再发狂。
也不再试图逃走。
但是远超过人类的智力,却让他很快对这一切感到了厌烦。
于是,他解剖了那些早已经对他放松了警惕的看守。
那是他第一次解剖人类。
血淋淋的**,温热的器官,跳动的心脏,一切的一切,都充分的验证了他脑中的所学。
可是翻遍所有的器官,他仍旧没有找出书上所说的那种,他根本就没有的。
被称之为感情的东西。
结果,被称颂为最美妙的东西,却是完全没有实体的吗?但是他还是想要了解。
有一种源自灵魂的巨大空虚感,越是不明白的东西,他越是想要了解。
于是。
他离开了那个地下室,开始走进人类社会……不断被排斥。
花了很长的时间,他才弄明白一件事,想要弄懂人类的感情,他就不能随便在人前杀人。
否则,只会被恐惧。
然后他开始隐藏自己,以一个医学生的身份,他像书上所说的一样施舍别人,期望得到对等的回应。
结果,金钱,权利,地位……人类所求取的一切他都得到的轻而易举,同时,他也得到了所谓的感情。
但是,只有近乎狂热的憧憬,嫉妒,怀疑,防备……当然也有顶礼膜拜。
结果,除了恐惧,就只有这些吗?结果,所谓的人类,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如同十几年前一样,那种看着怪物的眼神。
结果……不是同类就无法共存呢!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虽然早已厌倦了这种日复一日的施舍,虽然无聊到没有任何期待和挑战,但是偏偏已经习惯了。
习惯成了罂粟般的幻觉,日复一日一个人在空旷的地下室发呆,偶尔的施舍,生死之间的那种感情让他能看到希望,然而,对象都不是他。
究竟还能不能找到,他已经不知道,只是,日复一日的维持着这种习惯,持续着这种一旦回忆起来,根本就是空白一片的人生。
眨眼,已是十年。
直到,他遇到了她。
对于未知事物的探寻,让他看到了有着奇怪灵魂的骷髅,然后,又看到了有着奇怪灵魂的主人。
解剖了吧?那一瞬间,他曾经是有这种想法的。
可是,少女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却不是恐惧,也不是厌恶,而是,无奈。
有意思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眼神。
不是像看着怪物一样看他的眼神,然后,她说。
你当心被它剁成饺子馅。
奇怪的言论,但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然后,她对他撒了谎,又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可能应该称之为可爱的表情,却被一个有着少女灵魂的孩子做出来,莫名其妙的让他的心情徒然有些奇怪。
确实存在着,但偏偏又很不真实的感觉,就如同他,所以,在那一瞬间,他有一种遇到同类的错觉。
然后,他竟然第一次有些害怕被人看到真实的自己,他竟然,在那样一个少女面前,落荒而逃了?!烦躁的情绪……他记得持续了很多天,直到,他再一次看到她。
准确的说,是听到她的声音。
那你要怎样才会心情好点?是这么说的吧?他记得很清楚。
不过,已经不用问了,看到她,他的心情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很多。
而后……她竟然对他说教?!你以后就要这么活着吗?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带着悲哀和责备的语气,莫名其妙的让他想到了那时候听到的那句话……那个男人,也是那样一种语气吧?奇怪的感觉,但是却让他意外的有兴致跟她辩论了起来。
很长的辩论啊……结果说了些没营养的人生之类的话题,他发现她单纯的可笑也执拗的可笑,但是,却有着人类中少有的纯粹。
一个有着自己的人,这样的人,其实不算很多见。
大多数人类都会去随波逐流,去衡量得失,但是,她却意外的不是那样的人。
坚持做自己,并且坚持去证明自己。
即使那是错误的,也勇于去面对和承认,意外单纯的人啊。
不过,其实她不明白,这世界没有对错,只有追求。
结果,那一瞬间,他竟然试图想让她明白这一点……好奇怪啊……他竟然想要去扭转别人的想法?!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事情呢!不过……感觉其实也不坏。
然后……他在她的身上,第一次经历了失落。
他看着她为别人流泪,他看着她为了别人的性命对他道谢。
他看着有人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他看着她对那个人超出普通的感情。
即使没有体会过,他也看到过,她眼里那种眷恋的神色,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
可是,那是对着别人的。
被称之为嫉妒的感情?那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啊。
甚至,那一瞬间,他有种杀了那个男人的冲动。
可是,他却说有救?不能相信啊……他居然说,有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呢了?!甚至,居然答应让人留在只属于他的空间之中?漆黑的地下室,那一度是不应该有活人踏足的所在,可是……他不仅让她留了下来,还有她喜欢的那个人……仅仅是因为,她说他的眼睛很漂亮吗?嘛……虽然真的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而且,不带其他情绪。
后来的日子,很长……她开始愿意同他分享秘密。
他亲手把她染成血色,看到她变成跟他一个颜色,他一度兴奋到有些不能自己。
被沾污的灵魂,渐渐变成同类的两个人,这样的话……你就只能留在我的身边了吧?遇到狂龙那次,他看着她倒地,然后他开始后悔,开始恐惧。
又是第一次,他体会到了这种从来不曾体会到的感情。
然后,她紧紧的抱住了他,这让他知道,原来,他的生命并不是真的全无意义。
原来,她已经再也离不开他。
于是,他答应了要留在她身边,而且他曾经决定,那是永远。
兴趣……朋友……女人……直到,她成了他的一切,不知从何而起,却永远不会结束。
爱的太深,爱的太痛,以灵魂去实践的感情,最终也会收获到与灵魂等同的重量。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也不管做了什么,都不会恐惧他,不会厌恶他。
一直……嘛……这样就够了……不是吗?这样的人生,才有活着的价值啊。
所以啊……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这一切终结的。
是我。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章 分离嘛~~~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总之等我回去吧。
熟悉的懒散声音言犹在耳,但是那个温暖的怀抱已经完全不在了。
不过这一次,月婳却已经完全没有难过的心情,看着近在咫尺的别墅,她露出了一个懒散的笑容。
喉咙已经好了很多,几乎已经再也没有那种灼烧感和麻痒的感觉了,而且……月婳伸手摸了摸纱布,按照裴罗的说法,之后应该也不会有疤痕留下。
真是很靠得住的男人呢~~~不愧是她爱上的人……只是,别那么变态就好了……短短的两个星期,虽然不至于说玩遍什么**的戏码,但是某人时不时的抽风,她可真没少受折磨。
不过……还好,每到关键时候,他都能收住手,这也让她对他的痊愈,多了一份希望。
而且,换个角度来说,两个星期的相处,除了没法一起逛街,她几乎实现了所有对他的梦想……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泡澡,一起看书,一起下棋,一起逗宠物……每天一睁眼,她就可以看到他;可以搂着他的脖子赖在他怀里,也可以趴在他身上喂他吃奇怪的东西。
两个星期,却过的像是一辈子,甚至有时候月婳觉得,无论以后怎样,她都已经满足了。
跟裴罗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打开地图看过,的确是在中心区,而且离第二长老的那个大厦不远。
虽然这种行为很对不起他,但是呆在家里蒙着脑袋让他安排,这也不符合她的性格,况且,他究竟是在为谁做事,这也涉及到她以后的选择,即使不可能站在同一战线。
但是她也不想再这样三番两次的跟他产生冲突,万一直接对上另一个他,搞不好,真的是会死的。
她相信裴罗应该是有什么理由,所以,像现在这样必须继续分离,她可以相信他的承诺不去找他,也不问为什么。
但是,她还是希望心里能有个底。
这样的话,至少想念也能有个方向。
不过,要是说什么大局什么身不由己,这种扯淡的事情,以月婳对裴罗的了解来说,完全不可能。
他的性格根本已经随心所欲到了善恶观都没有的程度,更别说什么局势层面的问题了。
他对人的观念,充其量最多也就是等价交换,谁能给他最大的利益。
他就可以帮助谁,所以……他应该没什么不得不为王效力的理由,反倒是,应该有只有王才能提供的东西。
不过,这样一来。
也让她更加的想要见见那位让人畏之如虎的王了。
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居然连裴罗那种人都敢使用呢?不过……现在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
两个星期的分离。
分离前的那种场景,不知道,凌夕他还好吗?近乡情怯,越是到了别墅门口的时候。
她反倒是有些忐忑了。
不知道他的伤有没有好点,也不知道……可是目光临近到别墅大门的时候,月婳却徒然一惊。
只因为,别墅的大门外,有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在不停的转悠。
这是……什么意思?月婳轻轻的眯了眯眼睛。
对了……她消失了整整两个星期了啊……唐原应该是不会抱着自己还活着的想法的,最强的凌夕又被裴罗打到重伤,就凭孙尚香,六子和米果,不可能压得住阵脚……这么说来……心里徒然一冷,月婳直接就看向了怀里的肉肉。
在吗?她的嗓子已经能够说话了,只是不能说太多,还需要休养。
肉肉的智商其实是很高的,月婳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孙尚香使用过的枪械,它立刻就明白了。
唧唧——嗅了嗅枪械的味道,肉肉在她怀里原地转了个圈,毛茸茸的大尾巴不停摆动,明确表达了NO的意思。
如果是在的话,它会直接跳下去跑过去的。
果然不在啊……只是不知道,唐原究竟把他们怎么样了?呵……平日里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我这还没死呢!就人走茶凉了?唐老啊唐老,如果你敢对凌夕他们怎么样,我让你,以及你手下所有人和你的军工厂一起陪葬。
不是总想把别人炸上天吗?你自己试试,如何!?怒火撩着月婳的情绪,她坐在石魔的肩上,直接就朝着别墅走了过去。
哗啦啦拉动枪栓的声音,看着她一脸阴沉的走了过来,别墅里的士兵顿时就是一阵紧张。
黎巫!怎么回来了?不是已经死了吗?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在人群中响起,诸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惊骇绝伦。
可是看到他们这个表情,月婳的心更是直接沉到了谷底。
如果没做亏心事的话,你们这么怕我做什么?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以前的她,还只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女孩,甚至常常让人起些非分之想,但是自从一头黑发变成了银色,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是气质……直接就变的鬼气森森了,配合上她身下狰狞的石魔,周围闪着各色光芒的骷髅……再加上最近某些人恶意散布的,各种黎巫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呀,虐尸操魂之类的传闻,甚至是西疆自古以来巫蛊降头之说……她现在在普通人心中,已经是跟超级母夜叉一个级别了。
我的人呢?没有理会一帮士兵的惊骇,月婳直接开了口。
不是哑巴吗?为什么突然说话了?又是一阵惊恐的议论,所有人齐刷刷的后退,但是仍旧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小白!杀。
等不到回答,月婳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现在急于知道凌夕的下落,被裴罗伤的那么重,万一要是有人心怀不轨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本来以为没有人敢动他的,但是没想到……胆肥的人,还真的不少啊!收到命令,一大圈的蓝白色闪电立刻从小白身上突然扩散出来,噼里啪啦的电弧之中,几十个人直接都成了焦糊的尸体,看来小白显然还没有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
看到这一场景,月婳瞬间默然,她本来是想杀几个人威胁一下,再找人问的,结果却直接成了这样。
小白,你杀的太快了。
传过去一个苦笑的意念,月婳从石魔肩上直接跳了下去,虽然守门的人死完了,但是她不信,里面就真的没人了。
主人,你不是说杀吗?脑子里传来小白疑惑不解的意志,月婳只能报以苦笑。
砰!刚踏进别墅的花园里没多久,一颗急速飞射的子弹就打在了飞旋的白骨装甲之上,火星四溅中,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生生后退了好几步。
她抬起头眯了眯眼睛,二楼的阳台上,是狙。
砰!又是一颗子弹飞射而来,与此同时传来的是一声惨嚎,这一次月婳还没来得及反应,小白就出现在了对面的阳台之上,伴随着它极度熟练的一刀,是飞溅的鲜血和翻滚的头颅。
自从它获得了意识,杀人就完全用不着第二刀了,照着脖子直接下去,干脆利落。
小白……所以说,你杀的太快了啊!月婳再次苦笑,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又没了,只能寄希望于别墅里还有了吧。
可是主人,他想杀你呢。
问题是他杀不了我啊,算了,不要太认真了啊!下次我说让你动手,你再动手吧!好吧,主人。
小白明显也已经摸不着头脑了。
肉肉,去找个活人吧!伸手把肉肉丢了下去,黑貂化作了一道闪电,朝着别墅的里面跑了过去,然后月婳也直接跟在它身后跑了起来。
可是刚进大门,她就骤然听到了一声尖叫。
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一个女人双手合十,然后朝着黑貂猛的一指。
闹哪样啊!再死就没人了!轰!——一道白色的骨墙猛的升起,女人召唤的红色火焰全部都扑到了骨墙之上。
可是月婳的反应怎么可能比得上黑貂,瞬间,又是一声惨叫从那后面传了过来。
无奈的站在骨墙的对面,月婳感觉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了。
只是想找个人问句话而已,至于这样吗?!呃……她都已经听到骨墙对面丧尸的咆哮了!果然心急是没有半点好处啊……有些头疼的看着一众小骷髅上去把先前还十分妩媚的美人儿异能者砍成了一堆肉酱,她漫无目的在别墅里搜了一圈,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肉肉,带我去找凌夕吧,这次再闯祸,三天没饭吃。
狠狠的威胁了一句,月婳再次把肉肉丢到了地上,这种时候,结果还是只能指望它了。
唧唧——肉肉在原地转了一圈,可怜兮兮的冲着月婳叫了两声,但是看到主人凶狠的目光,它只能认命的朝着来时的大路跳了过去。
……一人数宠渐行渐远,良久,餐厅的壁橱后面才钻出来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他哭着扑到女人已经成了一片焦糊烂肉的尸体上,凄厉的声音在死寂的别墅里响了起来。
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妈……我一定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妈……(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的邀请夏日的西疆,总在傍晚时下雨,绵绵密密的雨丝,蒸腾的雾气,把整个城市渲染成了一副烟雨朦胧的模样,难得的美景,但是对此时的月婳来说,却是一个大麻烦。
可能是因为连日来的雨,可能是众人离开的时候使用了车辆,也可能是黑街之上留下的血腥味道太过浓烈,再加上凌夕不会像她和裴罗一样,特意给肉肉留下方便追踪的气味和记号,总而言之,她是彻底跟丢了。
唧唧——看到黑貂在地上无辜的追着尾巴转起了圈,月婳伸手把它抱了起来,被雨水打湿了的长毛带着些污迹,顺着她的手腕淌了下去,她只是轻轻甩了甩,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怪它也没什么用了。
要不?去找毒龙?或者?干脆去唐原的竞技场?没有打伞,细密的雨丝打在她银色的长发上带着朦胧的光晕,小白身上的电弧被雨水一浸,噼里啪啦的沿着地面不停闪动,而火焰骷髅的身上,震腾的雾气不断升腾,几乎掩盖住了他们的身形。
无视周围人探头探脑的目光,月婳直接站在街心思索着,直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吱——刺耳的刹车声,车门被打开,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紧身背心,轮廓如同刀削般硬朗的男人,这让她的瞳孔蓦然一收,竟然是那位效忠了王的第三长老,于杰。
黎巫大人,王有请。
于杰没有打伞,而是径直走到了她面前,短短的几个字,却更让她的身体有了瞬间的僵硬。
我的人。
在王那里?月婳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不知是何时她有了裴罗的这种习惯。
哈哈~~~黎巫大人,不知说的是哪个人呢?仍旧是爽朗的笑音,却让月婳的神经再次一凝。
放心吧,黎巫大人,这次我来找你,不仅是王授意的,那个男人也知道的。
他说只要你不去主动找他就没关系,其他的随便……这是原话。
不用看着我,我对你们之间的八卦没兴趣。
摊了摊手,于杰的话让月婳瞬间放松。
他应该没有说谎,自己跟裴罗之间复杂的纠葛,应该没有人会知道,而且……这也确实是跟她的猜想一样,不让她知道是在哪里,只是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至于对王效忠……算了。
别开玩笑了。
但是会像这样突然改变主意,应该是王对他做了什么吧?施压?还是其他?太诡异了,虽然应该谈不上是低头,但是……王竟然有办法让裴罗改变主意?这可是连她都几乎做不到的事情呢!那你知道其他人的事情吗?月婳问道,既然是王派来的。
她相信……有些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知道……但是王说了。
这事,只能你见他之后再说。
喂喂!别那么看着我啊!我也很难做的啊!总之王说你绝对不会后悔的!好了,上来吧!等你见到了王就知道了。
伸手摸了一把被雨水浇湿的脸颊,于杰直接伸手拉开了一侧的车门。
月婳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是不知道凌夕的事情,她仍旧还是有些不放心。
唉~~~总之是很安全就对了啊,虽然不在我们那里。
好了,黎巫大人,你就不要为难我这种小人物了。
于杰夸张的摊了摊手:上车吧!堂堂的第三长老,怎么可能是小人物呢!轻轻的笑了笑,月婳还是顺着于杰的意思上了车,既然都说了很安全,她在这里纠结这个也没有用……而且……她的确是一直都很想见王一面。
哈~?别笑话我了,老子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管是王,还是你的那个男人……操……两个变态!我现在是两大之间难为小啊!见谁被谁收拾!一言难尽……于杰此时的表情,是相当的无奈,月婳看他那模样,只差要感叹生不逢时了。
王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不止裴罗甘心为他效命,这个几天前还豪气冲天的于杰……怎么瞬间就变成了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了呢?!有些湿润的雾气在车里蔓延,就如同前方的道路一样迷蒙,汽车在细细密密的雨丝之中发动起来,带着水花划过了黑街脏兮兮的道路。
……绵绵密密的细雨之中,中心区高达三十多层的双子大厦被雾气和雨云遮掩了一大半,只看得到下面的半截。
两座方形的大楼直入云霄,有种连接着天与地的错觉,覆盖在整个大楼之外的银色室外玻璃在这样雾气蒸腾之中,灰蒙蒙的,带着些奇异的神秘感。
好玄幻的感觉,就如同月婳对于王的传闻的感觉一样。
阴沉,玄奇,神秘,直入云端。
如同第二长老尹海歌一样,王选择了商业建筑作为自己的驻点。
踏进大厅的瞬间,她打开地图看了一眼,这是她曾经到过的地方。
果然啊……井然有序的大厅,来来往往整洁干净的人们,走到一楼的大厅之中时,月婳有种进入了大型公司写字楼的错觉,这种只差在门口挂上公司标牌的感觉……实在是太时空错乱了,甚至月婳进入电梯之前,还有类似于服务生的人,弯腰帮她按下了楼层。
她曾经以为尹海歌已经是很讲究的人了,没想到……小巫见大巫啊!结果,尹海歌,那家伙……整个就是一模仿秀吗?!王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
看到月婳惊讶的表情,于杰解释道:总之你习惯了就好了。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被推开,入目的是以米色为基调,极端现代化同时又带着淡淡温暖的一个客厅。
白色的墙面,米色的地砖,驼色的布艺沙发,精致的木质家具……以及……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
月婳曾经想过很多次,所谓的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想过他高高在上,她想过他阴晴不定,想过他一言九鼎,想过他高不可攀。
但是……现实总是很直接的打碎她所有的想象,直到她踏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恍惚。
这就是王?(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传说和现实(上)一个留着短短的平头,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衣的男人,此刻……正坐在沙发上跟几个男人打扑克……大呼小叫的模样……如果不是这客厅的面积和装饰,她会以为自己是进了大学的男生宿舍。
那个就是王。
于杰指了指坐在沙发正当中的那个男人,然后无奈的敲了敲墙壁:老大,别玩了,黎巫大人来了哦~~~来了你不早说,怎么把人直接带到这儿来了……扔下手中的扑克,那个男人转眼看向了月婳,圆圆的娃娃脸,圆润的眼睛,丰满的唇,二十五六的模样,看起来……普通之中,竟然有一种非常有亲和力的……可爱?这就是王?!那个传说中阴晴不定,一言九鼎,最喜欢玩酷刑的王?!月婳觉得有些接受无能。
来来,月婳~~~是吧~~~过来坐,让你看到这种场面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我最近实在是很无聊啊……不过,玩过吗?吹牛?要不要一起来玩?王冲月婳笑了笑,他的眼睛略微的弯起,然后月婳感觉到那种仿佛邻家哥哥一样的亲和力更加的重了。
但是,从他扭头的那一瞬间,他周围的人都毫不迟疑的起了身,然后急速的收拾掉了桌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甚至经过月婳身边的时候,那几个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这种与刚才的热闹气氛极端不协调的纪律感……月婳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于杰冲着王打了个招呼,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玻璃门被随手关上,然后宽广的空间之中,瞬间只剩下了两个人。
过来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王冲月婳笑了笑:喝点什么?啤酒红酒还是白酒?王的语速很快。
一边说话,他一边起身进了房间对面的一扇门,结果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的却是牛奶。
没有再迟疑,月婳直接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王把牛奶放到了她前面的茶几上,同时,在另一侧放下了一罐啤酒:放心吧。
没有过期。
谢谢~~~王在茶几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然后他的视线一一扫过房间里的骷髅。
石魔,最后看向了月婳抱在怀里的黑貂。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骷髅……还有巨人……这是什么?宠物……月婳下意识的回答。
养丧尸当宠物,品味好奇特。
王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一个白色的漂亮烟盒被他在手中反复的玩弄,月婳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盯着那个烟盒,神情很简单,简单到甚至让她单纯的觉得他只是在玩。
但是月婳却觉得有些紧张,因为他刚才看肉肉那一眼。
小东西很明显的抖了一下,它对强者一直都是很敏感的,就比如每次见到星辰的时候都跑的不见影子……但是初次见面会露出这种怯意,如果不是王强到了离谱的程度,就是他对它露出了杀意。
我应该怎么称呼您?王?~~~良久的沉默。
然后月婳偏头看他玩弄手里的烟盒:你可以抽的,我不是非常介意。
不要~~~我只在一个人的时候抽。
这是规矩~~~你可以叫我老大。
我身边的人都这么叫我。
老大……听到这个称呼,两个人一同笑了笑。
王抬起头来看着月婳,黑黝黝的眼中带着几分探寻:虽然一直很好奇,但是某些人很明显不想让我见你。
我答应他两个条件。
想知道吗?是什么?月婳也对这个问题相当的好奇。
第一,让他去找乐琪;第二,跟他打架。
他,我第一次知道他会听别人的话。
而且……我是准备自己去找乐琪的。
月婳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复杂,王的气质真的是很有亲和力,但是一直以来听到的传闻,以及他的行为方式,都让月婳感觉有些深不见底。
他才不会听我的话,他不听任何人的话。
笑了笑,王继续玩弄着手中的烟盒,然后忽然仰头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你嫌我多管闲事?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嗯……别想了,乐琪那个女人啊……连我都不是对手呢。
我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今晚他回来你就知道了,哦,对了,他说不行。
以前……她是我前女友,当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年少无知一言难尽啊,你懂的。
对了……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王的语速真的是很快,没有给月婳任何插嘴的余地,而且说话的方式让月婳觉得简单干脆到有些词不达意,她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乐琪?他以前的女朋友?他是说,她强到了他都不是对手的程度?那么……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是第四长老啊,而且,为什么他会让裴罗去找自己前女友的麻烦啊?这不仅仅是麻烦的事情吧?是……会死人的啊!老大,我不明白……面对这个男人,月婳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过去的事情总会过去,人要学会活在当下,而且,我也已经别扭很长时间了,难得有人愿意去解决那个麻烦,这样很好。
仍旧是很快的语速,温和的声调,明明每一个字月婳都能听懂,但是连接起来,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
他是说,乐琪是个麻烦?一个想要杀了自己前女友的男人……还是让裴罗去?但是见过了乐琪也见过了王,月婳知道,这事情并不像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的简单。
而且……真的连王都不是她的对手的话……女人是种可怕的生物啊,不过你不一样,跟想象中一样,能跟那种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很纯粹啊……怎么样,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虽然觉得很麻烦,但是一个人过的话,也很无聊啊。
……我上哪里去给你介绍女朋友?以你的地位为什么要我给你介绍女朋友?再说我给你介绍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啊?一时之间月婳有些无言,但是她没发现,她已经瞬间警惕心全无,完全被王带到沟里了。
在黑街过的怎么样?见过了吧?那帮人……有什么想法吗?随意的问句,王打开了啤酒罐,就好像是在闲话家常的邻家哥哥一样,但是内容……即使是已经半点不想趟进他们的斗争之中,月婳还是有些窒息的感觉,不知如何作答。
毕竟,她曾经想过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并且,有跟着唐原一起想要用C4把他炸上天,还被尤鸿渐推着去到了要颠覆他的位置,真的面对他的时候,他还这么云淡风轻闲话家常的问她的想法,这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复杂。
做贼心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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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传说和现实(下)想法……能有什么想法,月婳的回答真的有些艰难:我跟他们的接触,其实也不是很多。
对我你都不说实话。
有些低沉的语气,却瞬间让月婳瞪圆了眼睛,对他应该说实话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王低下头,只是很随意的反复折腾他面前白色的漂亮烟盒,神情专注的模样,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你的人在尹海歌那里。
随意的语气:免疫体是吧,月婳你还真是喜欢搜集奇怪的东西,宠物还是男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啊。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月婳的神经骤然抽紧,他知道了?那么……他会怎么做?尹海歌说,你下过杀尽一切免疫体的命令。
月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怎么跟王说话,就这么艰难呢,或许只是因为她看不出他的情绪,而他,却好像无所不知,握着所有的主动权。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我已经快忘了。
王轻松的笑了笑。
忘了……你说的好轻松啊……月婳有些无奈。
杀尽免疫体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但是,既然你们自己能够付得起责任,管太多,是会容易老的,我还不想那么快就踏进三十的行列。
王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月婳。
我知道了,谢谢您。
结果……跟你敌对的理由,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吗?结果……我到底是在忙什么啊?被害妄想症?!没有让你客气的事情。
对了,你对尹海歌什么看法?对尹海歌……什么看法……又是这种问题。
看到月婳不回答,王随意的说道:不觉得他很有意思吗?老是做奇怪的事情。
很有意思,奇怪的事情……这么说……你不知道尤鸿渐的存在?!或者说……不知道尹海歌只是尤鸿渐的遥控木偶?不过说的也是啊……就尤鸿渐那个身体状况,他也不可能会轻易见外人……那么如果不知道这一层的话,对尹海歌的感观。
的确是会很奇怪。
看起来很单纯,做事又莫名其妙全无逻辑……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了啊,王。
是很奇怪。
由于这个问题,王无所不知的阴影却瞬间被打破,月婳有些不置可否的回应了一声。
这么久,普通应该都会以为你死了吧!结果尹海歌还是抱着你活着的态度在做事。
他见过裴罗吗?但是……尹海歌不知道他这么强吧!可能因为我们是朋友。
听到王的话,月婳瞬间明白了尹海歌应该对凌夕他们不错。
朋友~~~真稀奇,我以为他们脑子里只有利益呢。
不过尹海歌确实是跟其他几个人不太一样。
月婳抬头看了王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虽然刚才没有理解,但是这样一会她也明白过来了。
自己死亡的消息,应该是王刻意放出的,或者,对了,他根本不需要放出,只是单纯的不解释就足够了……而唯一的目击者凌夕,他的个性……根本就不会告诉不相干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
他的情绪应该会低落到……让所有人把她的失踪当成死亡……总之,两个星期的时间,她的死直接导致了所谓联盟的破裂,尹海歌没有人走茶凉明显是在王意料之外,但是唐原却是直截了当的进了圈套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让裴罗去兵工厂搞大屠杀?还是……根本从她见到乐琪就已经开始了?对了……那不是他前女友吗?难道是他让乐琪那么做的?月婳眯了眯眼睛。
如果是这样,这位王就太可怕了。
早早的普一见面就让乐琪杀了她,杀不了就直接以这件事为契机制造她的失踪打乱唐原他们的布局,到最后,还干脆的把乐琪丢给了裴罗来个死无对证?!但是……还是哪里不太对……不要冤枉我。
我跟乐琪早没关系了。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王轻轻的笑了笑:过去的事情都是一言难尽,总之,她现在应该是恨我恨的要死。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理念不同……总之一言难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么单纯的。
他们单纯吗?他们已经复杂到乱套了的程度好吧……如果加上裴罗的主人格……四个人之间乱七八糟的故事。
作为一个男人,其实我的爱好也差不多啊,美女而已,男人本色,这不值得我抑郁这么久,而且,已经被报应了。
王半躺在沙发上灌了一口啤酒。
不好意思……感受到他的情绪,月婳只能象征性的说了一句抱歉的话,可能的确是冤枉他了,乐琪她也见过……那个女人的话……没什么不好意思,还是帮我介绍个女朋友吧,我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
王轻轻的笑了笑。
真正温柔如水的女人,都是内心如海的。
虽然不是绝对,但是大多数是这样。
被逐渐放松的神经,月婳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普一出口,她马上就察觉到了自己又在多嘴了。
这位王……不知道是这种充满了亲和力的气质,还是他一直东扯西拉的说话方式,不知不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完全变成了闲聊。
想到这点,月婳再次心生警兆。
说的真直接啊……要是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女人,那就好了。
不过做人总该有些坚持的,比如说是对于喜欢的女人类型……嗯……说这话的时候,王的视线下意识的刷过了月婳的胸口。
喂!你这算是什么坚持啊!结果到最后,根本就是个色大叔吗?!就你这幅样子,活该被美女骗啊喂!!月婳的头上瞬间出现了一连串的井字,她平又不是她的错,那不是年纪还小吗?!总之,还是帮我介绍个女朋友吧!又是老调重弹。
我知道了。
月婳的语气有些无奈了。
不如,把唐柔大小姐介绍给你?!刚好她的身材也符合你的标准吧!哦……对了,已经跟唐原没什么关系了的现在,那个疯疯癫癫却又英姿飒爽的女孩子,应该是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想到这里,月婳的情绪突然莫名的有些失落,虽然一直嫌唐柔是个麻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莫名其妙的喜欢她。
也许,只是因为她的叛逆她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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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欺骗和信任还没回答我呢~~~月婳,你对唐原那老头,什么看法呢?~~~王随意的问着,好像真的只是朋友间的聊天,就好像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讨论对新来的老师有什么看法一样,但是,王的身份和之前发生的事情,却让月婳很难回答这种问题。
我只是担心你会被他耍了。
王随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决议权的事情,我承认~~~给你两票,怎么样?~~~~平起平坐,我够意思吧?轻松随意的话语,却让月婳的神经骤然抽紧,也让她终于明白了,王今天找她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知道了?说的这么轻松……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吧……结果……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跳梁小丑啊……你知道了?月婳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都知道。
王轻松的笑了笑,手上继续玩弄着他的烟盒。
包括他们想用C4送你上天的事情?你还真是淡定啊……结果,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为什么?月婳觉得这一切都有点可笑。
因为……人生信条。
鸡蛋和石头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那边,当然臭鸡蛋除外。
王说的云淡风轻,但是神情意外有些认真。
突然说这种话,哪里跟哪里?王的说话方式仍旧让月婳有些摸不着头脑。
鸡蛋和石头?这个年头……竟然有人会说出这种话来……她以为那是洪七的人生信条,一个侠……但是,她知道王并不是一个侠,反倒很多时候,他残酷**的像是欧阳锋。
我是鸡蛋?月婳偏了偏头,试图去理解王的意思。
不完全是这个。
不过他们骗你的,想要成为长老,他们承认都是没用的,只有我承认才可以。
王的语速很快,语调也很轻松,但是内容却让月婳有些呼吸困难。
又被骗了啊……不仅是唐原,还有尹海歌和尤鸿渐。
结果……竟然是一开始就仅仅是想要把她当炮灰,直接推到王的对立面。
你为什么要帮我。
月婳的情绪已经越来越复杂了。
她甚至开始担心,凌夕在尹海歌那里。
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全。
结果,所谓的努力,一直都是在别人的股掌之中起舞,真正的跳梁小丑,是她啊……人生信条啊……而且,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么简单纯粹的人,要是人都是你这个样子……世界就简单很多了。
而且……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一直以为在股掌之中的小女孩,原来是个超级**oss的感觉……不管什么戏都要曲折才有看头啊!这……还真是恶趣味啊!还是说……绝对的实力之下。
所有的一切,对你来说,都只是一场戏呢?!月婳看着王,她知道他所谓的喜欢是欣赏的意思,的确也是。
哪个统治者不希望自己下面的人都单纯努力呢?不过,她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再跟他讨论这种事情。
她想要见到凌夕和孙尚香,现在立刻马上!层出不穷的欺骗,已经让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那么老大~~~见到您很高兴,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
但是我也该告辞了,还有些事情需要做。
月婳起身告辞。
是去尹海歌那里吧?我让人送你。
王露出了然的神色,起身目送月婳出门,在她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加了一句:下次直接来找我吧,还有些事,我们需要谈谈。
好的。
半透明的玻璃门被推开,她略微顿了顿,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黑色的汽车在米白色的大厦门口停了下来,时间是傍晚,雨已经停了,但是地上仍旧还有些湿漉漉的,踩着薄薄的水迹,月婳普一下车,大厦的入口就起了一阵骚动。
黎巫……黎巫大人,您回来了。
短暂的骚乱之后,有人径直离开,也有人迎了上来,虽然做不到像王那里井然有序目不斜视的程度,但是比起唐原和乐琪的手下,显然是已经好很多了。
静静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月婳直接朝着里面走了过去,没有人有要拦她的意思,反倒是有人在前面引路了。
可是刚刚穿过大厅到达电梯口的时候,一身白衣的尹海歌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婳,回来了?他的声音很温柔,神情也很自然,似乎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意外。
凌夕和孙尚香呢?她问的也很直接,毫无表情的脸,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
凌夕在十五楼医务室,孙尚香在二十一楼,跟鸿渐在一起。
平静的回答,尹海歌按开了电梯门:去几楼?十五楼。
看着尹海歌淡定的表情,月婳忽然感觉今天才认识他一样。
人这种生物太复杂,就算简单如尹海歌,她也忽然感觉,自己一点都不懂。
也许,只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电梯静静的上升,尹海歌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突然开了口:他身体状况还好,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肋骨几乎尽碎,现在也就只能躺着了,说起来,还是很好奇啊,你们到底是遇到什么了?为什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月婳反倒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为什么?尹海歌怔愣了一下。
为什么救他?为什么骗我?见到尤鸿渐之前,她突然想问问尹海歌。
她告诉过王,也许是朋友,但是真的是不是朋友,她一点也不清楚。
充满了防备和算计的关系,但是却又在不断帮助着她。
朋友,应该是这样吗?不过,就算现实里的普通朋友,也不可能是真的全无保留吧……也许,是她想得太复杂了?救他不是应该的吗?我曾经发了誓要效忠你……月婳你这种表情,难道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至于骗你,我骗你什么了?我以为那是场安排好的闹剧。
她的确这么想。
怎么可能……我是认真的,不说别的,当着那么多人面给你跪下,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啊!好歹我也是个男人啊……而且是堂堂的第二长老……这闹剧……有点大了吧。
尹海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吧,我道歉,但是其实,都是尤鸿渐让你这么做的吧?那成为长老的事情,那是需要王的承认的吧!为什么骗我?听到他这么说,月婳也觉得有点尴尬,这么一想,尹海歌确实不可能是那种为了一场滑稽剧,就轻易在众人面前给她跪下的人,不过……其实他效忠的也根本不是她,而是尤鸿渐。
……我真的是认真的,算了,月婳你以后就知道了。
至于成为长老的事情……这事我也挺介意的,你生气了吗?我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唐原为什么会那么说,但是,当着他的面,我不太好反驳他。
结果,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了。
但是,我并没有骗你的意思,当时以为这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因为得到长老的承认也是必要的,正常的话,会是这样,比如于杰。
听到尹海歌这么一说,月婳想起来了,确实当时只是唐原这么说的,而且说得很艺术,如果她没有记错,原话是:要成为长老,首先需要得到有决议权的其他长老承认,目前至少是四位吧,当然最好是五位全部。
一个微妙的首先啊……而且仅仅只是没有提到王而已,他也没有否认,现在想来,根本是模棱两可的话。
不过月婳一点不相信他是忘记了,那种四位五位的话,根本就是在误导她,所谓长老是由投票决定的。
但是……也仅仅是误导而已,唐原根本没有表达任何明确的意思,这个老狐狸!那时候尹海歌表情有些奇怪,但是没有插嘴,再后来她就直接去了尸潮爆发的西南门,见到了星辰之后,她就没什么心情再想别的了……再然后,又见到了裴罗……不管有什么误会,尹海歌也确实都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了,那么,她应该相信他吗?(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五章 怜悯和放弃话说回来,尸潮爆发的事情,也是唐原的人来通知的……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巧合啊……这么说来,唐原故意不让尹海歌解释,这也是说得通的啊……再想深一步,如果那天星辰没有出现,她见到的是乐琪?甚至还有其他长老中任意一位?拉拢四位长老?!这会不会立刻就坐实了她对王权威的挑衅?如果王没有先认识裴罗,如果王不是那么反复无常,那么……破坏规矩的人,跟王作对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啊!想到这一点,月婳只觉得后背瞬间凉气直冒。
也许尤鸿渐没有想让她去死,但是唐原,他是真的想让她去死的!而且……这种事情王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他是在唐原身边安插了人,还是尹海歌?王忽然找自己,是不希望自己被他们陷害来破坏他的规矩吗?复杂的思绪不断在脑中反复,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
这里。
尹海歌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黑漆漆的屋里没有点灯,月婳看了他一眼,然后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暂时,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可能,是还想相信尤鸿渐,也可能,是相信尹海歌那一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她不该连他的人格都一起质疑。
虽然人格确实不值几个钱。
推开门,浓重的药味和消毒水味,这让月婳有些恍然之中的错觉,然后,被骷髅们的光芒照出来的昏暗环境之中,她看到了床上那个人。
他静静的看着她,显然早就已经知道她来了。
凌夕……两周不见。
她的情绪里混合着复杂的痛苦和想念,但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到月婳,凌夕挣扎着就想起身,但是身体显然是还没有完全复原,一时之间,他的表情有些痛苦。
见此情形,月婳忙上前几步。
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真的是你。
凌夕的表情瞬间平和了许多,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月婳银色的长发:刚才听到你说话。
我还以为是幻觉,没事就好。
结果,他居然还在担心她?月婳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击中,难言的疼痛。
我……对不起,他这么对你,我却……那一刻,那一颗子弹,是她有些不敢面对凌夕的真正原因。
两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高下立判……而且。
是以这样一种残酷到极点的方式。
是我太弱了,我一直还担心,他会对你怎么样,现在看来,不会的。
他轻轻的笑了笑。
连言语都轻松了许多。
不是……我,对不起。
越是这样。
月婳越是觉得难受,她以为自己可以同时爱两个人,结果现在看来,根本是在同时伤两个人。
爱的越深伤的越深。
但是偏偏已经无法回头……对于裴罗,她根本就无法放手也不能放手,否则那个男人只会先吞噬掉自己再吞噬掉一切。
而对于凌夕……现在说放弃……她要让凌夕如何自处?笑着说,我祝你幸福?去找个更适合你的?扯淡的幸福,扯淡的适合,这样的世界,放开手,他又哪有幸福可言?以他这种凡事都喜欢较真的性子,只怕是……连活着的目的都会忘掉吧?况且……他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你没事就好,嗓子可以说话了吗?凌夕的语气沙哑而低沉。
嗯……其实,是被人算计了。
他……给我动了手术。
月婳只能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这件事。
是这样啊……他说的对,我是个废物,连你都照顾不好。
凌夕自嘲的笑笑,他很少有这种失落的表情。
不是的,你不要理他,他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理智!这样的凌夕,让月婳觉得很痛苦,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但是不解释的话,她有种会失去他的错觉,果然他就是喜欢较真啊……没有理智吗?其实是有的吧……否则……他对你……顿了一下,凌夕伸手轻轻抚摸着月婳的长发,神情有些留恋。
我知道在你心中,他比我重要的多,一直都知道。
但是……我不甘心,一直都不甘心,所以才把你也逼到了这种境地,如果我要是早点放手的话,也许就只有你跟他,会好很多。
不是我……月婳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凌夕抬手打断,他黝黑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在周围四色光芒的映照下,澄澈而幽深,就像两颗不带任何杂质的璀璨水晶。
听我说完。
凌夕的语气很坚定,是月婳少见的强势,对了……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在对她的时候,他才会收敛自己,了无痕迹的温柔,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却一直没有体会到。
这样的她,还有脸说爱他?她真的爱他吗?其实只是可耻的占有欲吧!看到了月婳瞬间复杂起来的神色,凌夕只是接着说了下去,语气坚定而平静,没有一丝动摇。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所谓对我的爱,其实,大概只是怜悯。
你在可怜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所以,你在假装你爱我。
诛心之言,月婳仿佛再次被重锤击中,疼到了无以复加,抓着凌夕的手,下意识的用力了很多,而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银色的长发。
这样,不公平,不管是对你,对他,还是对我。
所以……结束吧……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但是,这种痛苦的……爱,还是结束吧,这样的话,你也就不用再犹豫了。
凌夕的语气,低沉而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可同时,他的内心,却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的疼痛。
说出这种话,对他来说,其实很艰难,但是,这是他必须做的,因为,他欠她的。
原本只是想要守护她的愿望,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扭曲。
不甘心,不甘心,还是不甘心。
看着那个男人跟她那么亲密,他就是不甘心。
然后,那一夜,在那个死地,他把她搂进了怀里,他越了雷池,亲了她。
本来以为,那是死亡前的任性,本来以为,那是最后的愿望。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坚持。
她坚持要给他一个结果,她坚持对他负起活着的责任。
也许,那时只是因为对他身体状况的怜悯,但是,她仍旧为了他,去请求那个男人的原谅,甚至他可以感受到。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不接受,她可以为了自己放弃他……结果,身为一个男人,任性的结果,居然是让女人来负责……真难看啊……所以……一切由他开始就也由他终结吧。
结束吧……束吧……吧……三个字,一字一字的敲在月婳心上,让她有一种无比眩晕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灵魂里抽离,胸口疼到了无法呼吸,她只是下意识的抓住了凌夕的手,不想放开,不想放开。
可是……他的手在从她手中抽离,一点一点,渐渐远去。
凌夕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看眼前的人。
就这样算了。
放手吧!放开她的世界,也放开这种无休无止的不停伤害。
实力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早已肩负不起对她的责任,他也早已不配谈爱。
那个男人是对的,他只是一个废物,他只是在求取她的怜悯,可是……他需要的不是怜悯!从来也不是!不应该是他的女人要不停的为他做什么,不应该是他的女人不停的站在他这边,不应该是他的女人不停的为他收拾麻烦。
这样的感情不会对等,也永远不可能对等。
除非……他能站到跟那个男人相同的位置上。
也只有,他站到跟那个男人相同的位置上,他才有资格爱她。
就这样算了吧……复杂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完全平静,或者是干脆死去。
然后,有一个温暖的身体扑了过来,轻轻的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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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男人的尊严呐,凌夕,你在说些什么呢?你给我幸福?给我公平?那你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月婳的胸口是仿佛被掏空般的疼痛。
这样的他,让她想到了在收费站的那一夜,面对二级丧尸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的生命里,力量,尊严,甚至是她,都被一点点剥离,那么如今,留给他的还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吧!这样的幸福,这样的公平?建立在对他彻底的践踏和伤害之上的幸福和公平?别开玩笑了!傻瓜,傻瓜,傻瓜啊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什么都优先为我想,可是你呢?!你呢?!你就是这个样子,我才无法自拔的爱着你啊!或许她真的是爱裴罗更多一点,或许只是那个男人更能折腾一点,或许……其实她只是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是了……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因为,那也是她爱的人。
因为,她只是单纯的,相信着所有的事情都有转圜的余地。
我不能阻止你放弃我,也许这是我应得的,但是,我没有怜悯你啊,凌夕。
你怎么能说我是怜悯你呢?其实只是,一直以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啊。
嗯,我爱他。
我不否认我爱他,那个混蛋男人……结果……女人就是容易悲催的喜欢上坏男人啊……我还真是一个俗人呢!但是……那只是他吧……至于你……我没有假装……我是真喜欢你啊……真的只是,无法自拔的爱着你啊。
一直都是……真的是一直一直都是,也许是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你那个时候,是救了我呢!很帅呢~~~呃……虽然说我一直觉得倒霉的英雄救美其实是个很坑爹的说法,但是……对你的好感,确实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啊,结果我还真是俗不可耐啊……月婳轻轻的笑了笑。
一口气说出来,她忽然觉得胸口的闷痛感了许多,然后她下意识的伸手捏了捏凌夕的脸颊,捏出了那个让她一直耿耿于怀的酒窝。
你比我小,你知道吗?我的灵魂跟我现在的身体不是一个人……所以,虽然很喜欢你,但是一直有种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啊……而且,女人对于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不管怎么样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母性……可能是这点让你误会了?好吧。
我承认我其实也是色女一枚,我就是迷恋你~~~天啦~~~我到底在说什么啊……放开了蹂躏凌夕脸颊的手。
月婳对自己的词不达意深感无奈,然后,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了不想放手的地步。
怜悯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啊……你说是因为你在逼我,其实不是,其实是我对你……说是非分之想也不为过。
很丑陋的人吧……我就是这样了……所以啊……我……或许我是真的很自私吧。
看到你……我就好像安心了很多。
说到这里的时候,月婳终于嘲讽般的笑了笑,她抱紧了凌夕。
胸口痛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所以……我才怎么都不愿意放手啊……没有假装爱你……而是……我已经不知道怎么爱你了……你明白吧,其实你知道的吧!其实我也一直都认为爱情应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可是我就是先爱上了你,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爱上了他……结果,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他。
我都充满了罪恶感,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
或许面对他的时候还好点……毕竟裴罗他。
是个不折不扣的完全没有人心没有道德观没有底线,什么都没有的家伙……可是你……凌夕,你是个很纯粹的人,纯粹到。
我舍不得把你弄脏的地步……一个自私的女人啊……担负着这种爱的同时,她也一直在拷问着自己的心。
事到如今,月婳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再也无话可说,房间里,只是一室的沉默,良久良久,凌夕才突然开了口。
不是你……是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你产生了奇怪想法的人,其实是我,甚至我……顿了一下,凌夕的神色变的有些复杂。
我一直以为,都是我自私的在要求你。
甚至,在明知道你跟他……在一起的情况下,我还……我们第一次接吻……也是我……我不想你离开,不想你把他看的比我重要,不想你就那样越走越远,所以,我努力的插进你们之间,却仍旧是个多余的人。
我一直以为,只是我自己在自私任性。
甚至那天晚上,你为了我的事情,跟他道歉……你为让我不去找他,说你爱我……结果,真的碰到了他,我才明白,我跟他,已经是天渊之别。
真正有着肮脏**的人,是我。
奢望着不属于自己的,结果,怎么努力最终还是自取其辱。
说到最后的时候,凌夕轻轻的笑了笑,很平淡的语气,但神情却是无比的寂寥,这让月婳无比的心痛,她从来不知道,他都是这么想的,这么看的。
对不起,我……我没有……不止是你,其实我跟他之间,也是他主动的。
现在说这种话,我并不是为了推卸责任。
而是为了告诉你,那个时候,我既然接受了,就会接受到底,负起我应该负的责任,而不是事后再去找借口逃避现实。
但是……虽然这么决定了,结果我一直以来,还是在逃避。
所以,对不起。
裴罗是在明知道她喜欢凌夕的情况下,还对她出了手。
而凌夕,他是在明知道她跟裴罗已经分不开的情况下……其实男人就是这种生物啊,原来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接受还是不接受……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做了选择吧?最后,我是在感情和道德的桎梏下反复逃避,而你们,是在**和尊严之间不断徘徊。
放不下,可是,又不甘心。
但是月婳知道不能跟凌夕说这种话,不论事实是什么,她给凌夕,已经留下了太多伤害了。
曾经听别人说过,爱情,其实都是自私的。
他轻轻的笑了笑,露出了那个让月婳一直都很心醉的酒窝:不过,现在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
至少,不是我一个人一直在自私任性的要求。
你不是一个人……叹息了一声,月婳忽然凑上去抱住了凌夕,冰冷的唇瓣轻轻的碰触,有湿热的液体夹杂其中,她轻启檀口,舌尖带着苦涩的味道。
温柔的缠绵,甜腻中混杂着痛苦,她细细的舔舐着他的唇舌,品味着久违的味道。
良久良久,两人才终于分开,四目相对,眼中都是了然的平静。
你决定了?月婳问道。
嗯,这是男人的尊严啊~~~凌夕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楼了搂她的肩。
那……我尊重你的决定。
月婳的表情有些苦涩,她很少问凌夕什么意见,他也很少表达意见,结果,真正的坚定,居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
嗯,在跟他对等之前,我不会再插在你们中间,但是……我会努力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凌夕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坚定而强势。
你们男人的想法真的很无法理解,喜欢就在一起,简单一点不好吗?月婳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即使是妥协也只在努力之后,被怜悯的不是爱情。
我都说了不是怜悯啊……而且他都说了妥协了……我知道,但是……如果我跟他差太远,那跟怜悯,其实没有区别。
好吧,男人的尊严……月婳轻轻的笑了笑,不管怎么样,他不再胡思乱想就好。
男人的尊严啊……还真是无法理解的东西呢!总之……不争不过瘾是吧!凌夕……嗯?我一直都希望生活能够简简单单,开心就好,而且也一直觉得,这样很……算了,总之外面的事情都已经够麻烦了,自己人还在家制造矛盾虐心虐肺的实在是有毛病,但是,结果……误会和矛盾不管怎么解释和避免,都还是像这样越积越多无法调和……真悲剧啊!但是,男人的尊严是吧,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只能尊重你了,但是你们是你们,我也有我的坚持,因为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不管结果怎样,至少不能互相伤害。
所以这一次,我决定了,不再逃避,也不再软弱……上一次那一枪,我跟你道歉,我只是,对他下不了手……如果……真的会有那一天……不论如何,如果你们其中有人敢杀了对方的话,那么,我会杀了另一个人,然后,陪你们一起死。
我会说到做到,既然不能一起好好活,那就一起死好了,这也是我对你们负责任的方式,所以,不仅仅是请你手下留情,而是,你们两个,谁都不可以死。
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想给我公平,但是公平这种东西,永远是只能靠自己来争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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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刺杀见到了王,排除了所谓的威胁,月婳就有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虽然知道她此时应该去见见尤鸿渐和孙尚香,但是,这样的夜晚……她真的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呆在凌夕的房间里静静的陪着他。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好好相处了,上一次,还是被那个隐身人伤到的时候。
都已经,这么久了啊……坐在床边轻轻叹息了一声,月婳低头看着凌夕,黑暗中,他的睡颜是异样的清秀,眉宇之间,都少了平时那种那种冰冷的味道。
还只是个少年啊……嗯?不对,应该说是今年刚好成年吧?握着他的手,月婳胡思乱想着,直到团在她肩上的肉肉开始不安的扭动,然后房间里骤然一亮。
月婳扭过头去看,嗤啦啦的电弧从小白身上不断升起,直至头顶,看样子又是新星,瞳孔骤然一缩,月婳在思维之中传递了一个意念过去:小白,停手!不管它是想要干什么,这样只会把房子拆掉而已,这不是她想要报复尹海歌的方式,况且,凌夕还在房间里呢。
小白,你怎么了?黑暗的房间之中没有任何异常,月婳不禁有些心惊,它怎么了?不会……又跟上次一样要发神经了吧?没有,主人,但是……那个人对你产生了杀意。
那个人?谁?总不可能是凌夕吧?!四下环顾了一圈,月婳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存在,但是肉肉的情况明显也有些不对,何况如果是远距离的狙击,小白不可能就直接在房间里准备发动新星了。
正疑惑间,手被轻轻的捏了一下,月婳抬头,凌夕已经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眸子里有寒光闪过,他皱着眉头看着她。
杀意。
手心中被他划下了两个字,月婳轻轻的眯了眯眼睛。
他都已经感觉到了?看来真的不是它们的错觉。
但是,什么人?在哪里?主人?你没看到吗?就在那个角落里,他上到天花板上了……小白的意念还在不断传来,却让月婳骤然有些疑惑了。
角落里?天花板上?没有人啊?就在那里……主人,他快要爬到你头顶上了。
肩上的肉肉突兀的弓起了身子,那是它攻击的前奏,脑子里也再次传来小白的意念,月婳强忍着没有抬头也没有动弹。
但是一道电光却忽然划过脑海。
对了!隐身人!她刚刚还在想这件事!小白不是用眼睛看东西的,虽然在她这里吸取了知识还有记忆,但是它应该还是没法理解什么是真正的看。
所以,才会对她看不见隐身人很疑惑。
想到这里,月婳径直站了起来,然后顺手把黑貂从肩上抱了下来:乖一点,别闹哦。
然后她把肉肉丢到了凌夕身上。
对他笑了笑:放心睡吧,我去给你拿点水。
小白,留下,如果有人靠近凌夕,直接杀了。
一个意念被传递给了小白,月婳捏了捏凌夕的手,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凌夕应该没有什么仇家,这个隐身人。
不管是不是上次那个。
应该都是冲她来的。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算计,她并不想要直接杀了对方,而是很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三番两次的,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不过抓住肯定比杀了难,对方手里有能够快速致命的毒药,如今裴罗不在,她可不想再制造出什么意外来。
小白,他跟过来了吗?一边往前走,月婳一边在意念里问道。
跟过去了,主人,那我呢?你留下,也许不止一个。
因为是商用写字楼,所以电梯附近,都有用于做公司前厅的一处平台,不算很大,也就不到二十个平方,但是现在对于月婳来说别无选择了。
安全通道几乎被尹海歌全部封死,狭小的电梯更是容易发生意外,那么,只能是在这里了。
走到平台正中靠墙的地方,月婳忽然低头蹲了下去,身后亦步亦趋的石魔也骤然停在了她的背后。
石魔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头顶的光线,月婳没有看到地上多出任何可疑的影子,深吸了一口气,她自嘲的笑了笑,本来也没有指望隐身人会有影子露出来让她看见。
可是被当做掩饰的鞋带刚刚被她拽开,还没来得及再次系上时,一股子恶风就突然从头顶直扑而下。
真沉不住气啊……削弱!然后,她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骤然把自己的思维跟石魔连接到了一起。
金色的鬼火凭空出现在眼前离地近两米的地方,位置和高度都让月婳确信了对方是直接站在她的面前。
还真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的家伙啊……你就没发现这个角度你只有两个地方能落脚吗?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的时候,她原本身体的前方,三块白色的骨殖就突兀的浮出,急速的摩擦着上空刺来的未知武器,发出了一连串刺眼的火星。
就是现在……火星在持续喷溅,然后月婳直接控制着石魔的身体狠狠一拳斜刺里打了过去。
拳头接触到肉,很微妙的触感,虽然石魔的身体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月婳还是明白的知道,自己应该是打中了。
轰!——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操控着石魔用尽全力把对方整个压在了墙壁之上,巨大的身体包含着巨大的力量,曾经连那种变异巨蛇都能完全抓住,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异能者呢?墙壁上,有龟裂的痕迹开始出现,在那龟裂的痕迹和石魔的身体之间,很明显的露出了一段二十公分左右的空隙。
其实不是空隙。
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不过……马上就能看见了。
一边压着隐身人的身体,石魔的一只脚轻轻的抬了起来,不需要看见什么,月婳只是对着虚空中没有影子的地方重重一踩。
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有红色的血迹从离地几公分的地方渗了出来,月婳也如愿的听到了一声惨嚎。
打断你的狗腿嘛~~~这是跟凌夕学的。
没有迟疑,两只手按住在痛苦中不停挣扎的隐身人,月婳控制着石魔的身体略微的推开,然后——她抬腿照着那只已经完全露出来的脚的上方,重重一踢。
轰!——巨大的震音。
石魔蓄足了力量的一脚直接把墙面踹出了一个大坑,但是这一次隐身人躲的很快,而且趁着她退后的功夫直接挣脱了石魔的钳制。
一追一逃。
轰然巨响中,平台的大理石地板和墙面都不断的被月婳打碎,但是她显然是不可能单靠着脚上的血迹就判断出对方的动作,只是不断的腾起一阵阵巨大的烟尘,溅起一堆堆碎石而已。
反倒是竟然还让对方再次逼近了她仍旧蹲在地上的身体。
又是一阵火星四溅。
这一次,三片骨殖直接就成了两片。
逼我!一阵怒火从月婳脑子里腾起,她没想到即使是这样对方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杀了她,但是越是这样,她越是必须弄明白,到底是谁?!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吗?恐惧!绿色的鬼火出现在了半空之中,同时溅起火星的位置明显移动了一下,但是由于没有了削弱的作用,白骨装甲瞬间就只剩下了一片。
轰!——又是一声巨响。
隐身人再次被高大的石魔压倒了墙上。
背后的墙面在持续龟裂,然后月婳控制着石魔抬起腿狠狠一踢。
咔嚓——啊——清脆的骨裂声,这一次。
由于恐惧的效果,对方的躲避显然没有那么利落了,被石魔踢中,反倒是直接发出了一声惨嚎。
没有迟疑,月婳很干脆的又抬起了另外一条腿。
啊——又是一声惨嚎,血迹从半米高的位置不停落下,月婳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开始继续摸索。
又是两声清脆的骨裂声和惨嚎声,一把绿色的匕首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脱离了隐身人的手,它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可是,即使被她这样虐待,隐身人仍旧没有显露出自己的身形。
皱了皱眉头,她摸索到了大概是手的位置,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两拳砸了下去。
红色的肉泥留在了石魔的拳头上,大理石的墙面被砸出了浅坑,即使是这样,月婳仍旧还有些不放心,谁知道这家伙还会不会有别的武器呢!摸索到大概是脖子的地方然后伸手握住,她把隐身人直接丢到了平台中间。
大量的血迹显露出了对方的身形,如今不管是四肢还是手足都已经一目了然了。
不过……看不见果然还是不放心啊!思维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体上,月婳直接就召唤出了新的白骨装甲。
走到了那个隐身人的身前,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看不见的脸,偏头问道。
谁派你过来的?!……¥……¥%#%气若游丝的声音,月婳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她还是蹲了下去,可是即使是这个距离,她仍旧还是听不清楚。
下意识的,月婳的身子越伏越低,然后,一连串的火星突然在她脸颊边爆射出来。
急速的后退,十几根细如牛毛的毒针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地上的男人终于显出了身形。
穿着黑衣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被石魔虐出的伤痕,甚至两只手和一只脚都被踩成了肉糜,容貌还算英俊,但是只是一半,另外的半边脸……两条巨大的贯穿刀痕撕裂了皮肤,血红的肌肉上,一只眼睛都爆凸了出来,不成人形的面目,怨毒的眼睛还狠狠的瞪着月婳。
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一丝黑血沿着他的嘴角淌了下来,显然他吐出毒针的同时,已经服毒自尽了。
……你就恨我恨到了这个程度吗?隐身人死不瞑目的怨毒眼神让月婳的心里有些发冷,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人得罪到这个地步了。
叮——电梯忽然停下,然后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里面踏了出来。
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影子移到了她的上方,而后,是一个熟悉的女音。
已经开始了吗?悲哀中带着无奈的声音,月婳抬起头,居然是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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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卖身求和你知道他是谁?看着面带萧瑟的唐柔,又看了看她后面跟过来的尹海歌,月婳站起身子,双眼有寒意在聚集。
妞儿,你能说话了?!……我,对不起。
听到月婳开口,唐柔有一瞬间的惊讶,而后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伸手抱住月婳,但是看到她后退的动作和警戒的眼神却是徒然顿住。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但是我猜……应该跟那个老不死的,还有……我弟弟有关吧……唐柔叹了一口气。
一直在她后面的尹海歌走了过来,仔细翻动了一下地上的尸体,然后感叹了一声:我亲爱的黎巫大人,你的手段,还真是越来越狠了啊……直接杀了就是了,干嘛这么折腾,看看……这地面墙面……现在这个时代,想要维修可是很难的啊!这是要拆房子吗?好歹也是您自己的地盘,麻烦珍惜一下啊……看到月婳不满的眼神,他只是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再次开了口:调节一下气氛,不要这么紧张,话说……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我可不记得,我这里的防御已经松懈到了这种程度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尹海歌眼底有极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跟你的防御无关,这是一个隐身人。
冷淡的说完这句话,月婳看向了唐柔:唐老还真是看得起我啊……明明是他自己对我居心叵测,如今……倒是先派上杀手了啊!对不起,妞儿……唐柔的神色越来越复杂,半晌她才再次开口,只是内容,却让月婳瞬间无言。
我对你是真心的!真的!我劝过他……可是那个死老头子从来都只把我当工具看的……他不会听我的……对不起,妞儿……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说到这里,唐柔又想要伸手抱她。
看她这样,月婳下意识的就闪身躲开了。
……你怎么还是这幅样子啊!月婳脑袋上有黑线蹦出。
我是真的……停!不要再说这个,否则你立刻就给我滚!月婳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们家派出来杀她的人还近在眼前,尸体都还热乎着,这时候,居然跟她说这种事情?虽然她对唐柔一直都比较有好感,但是,她那种恶趣味除外。
好吧……我不说了。
唐柔的神情有些颓废,然后她转头朝向了尹海歌:喂!至少给老娘找个干净地方吧!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好。
我的错。
丝毫不以为意,尹海歌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扭头看向了月婳:我的黎巫大人。
还想拆房子吗?如果不拆了的话,就去会客室吧?走吧。
月婳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遵命,您请。
按下电梯,他略微的弯了弯腰,不管是神情还是动作都带着略微的谦卑。
月婳轻轻的眯了眯眼。
她觉得尹海歌今天有点别扭,他不是一直叫她月婳的吗?哦……对了……他说他的效忠是认真的?这么说来……做给唐柔看的啊……但是……嘛~~~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谁可信谁不可信了。
喜欢演戏,那就继续演吧。
小白,你留下,有恶意的人,一律杀了,但是不要用闪电了啊!踏进电梯之前,一个意念从月婳的脑中传到了另一端。
……说吧。
放下茶水。
尹海歌关门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月婳和唐柔,她靠在红木大椅上静静的看着对面那个穿着朋克装,画着烟熏妆的叛逆少女。
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尹海歌这什么品位啊!他妈的,太硬了!唐柔两只腿都敲到了椅子上,然后有些不耐烦的骂道。
嗯,我同意。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她也觉得这种红木大椅子很咯人,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有些喜欢唐柔的地方,不管是不是装的,能活的这么癫狂和恣意……实在是很帅气的一件事。
是吧!那待会让他换了吧!反正他现在不是听你的吗?嗯……月婳不置可否。
可以抽吗?唐柔的手上突然地多了一只白色的香烟,修长白嫩的手指,黑色的指甲,奇异的美感。
抽吧。
如果今天聊不好的话,我们就没有机会再这样坐在一起了,甚至,总有一天,摆在我面前的,将是你的尸体。
一直以来,月婳的朋友都不多,所以面对唐柔的时候,她的情绪实在是有些复杂。
米果不是她的朋友,孙尚香只是导师,除了唐柔,她没有对等的同性朋友。
也许唐柔也不是,但是至少气势上,她站在跟她对等的位置上。
叮!白色的香烟被点燃,空气中弥漫起了淡淡的烟草味道,唐柔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仰起头,吐了个烟圈。
妞儿~~~我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白色的烟圈在灯光下扩散,唐柔眯着眼睛看向月婳。
看到月婳摇头,她只是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你跟我一样,孤独,而且敏感……还有……其实,你有拉的潜质,别否认,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得出来。
否认你妹!你从我那只眼睛里看到的啊……月婳瞬间无言,她是拉?!那凌夕和裴罗算什么啊……不信吗?唐柔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忽然越过桌子凑了过来:这里……黑色的紧身背心,白皙细腻的皮肤,一条灰黑色的金属链子沿着天鹅般优雅纤细的颈子滑进了那道深深的乳沟之中,唐柔黑色的指甲划过自己胸前雪白的浑圆,香艳的场景,月婳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喜欢吗?要不要摸摸?她的吐息中,带着烟草的味道。
直接伸手覆上了那雪白的浑圆,月婳突然笑了起来:手感不错啊……又软又肉~~~不过我已经有男人了,再加一个女人,我对群P没什么兴趣。
随意的捏了两下,手感的确不是一般的柔软,无视唐柔的嗔怒,月婳手指一勾拽出了那条深沟之中的链子,出乎意料的,下面并不是什么骷髅头,而是一个光秃秃的银色十字架:你居然信教?不信~~~随手把十字架塞回了那条深沟之中,唐柔干脆的坐在了桌子上:没意思,你现在竟然开始反过来调戏我了?~~~被你摸了那么多次,收点利息是应该的。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
这样啊……那行,只要你愿意,怎么欺负我都行~~~看到月婳无奈的神色,唐柔忽然正色道:妞儿~~~说正经的……我卖身给你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听到唐柔这句话,月婳下意识的抬头看她,漂亮的眼睛之中,竟然没有半分的玩笑之色。
什么意思?!她不会天真到了这个地步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事故和故事别误会,我不是来帮那个老不死的求和的,那种家伙,死也好活也好,不管我什么事情。
看到月婳瞬间复杂的神色,唐柔只是随意的笑了笑。
我以为……他毕竟是你父亲,而且,谁输谁赢不一定的事情,你现在来说这些,不会太早了吗?月婳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她面前的唐柔。
你以为我是在压两方吗?唐柔的神情有些危险:妞儿~~~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我不容易相信人。
这一次月婳说了实话,或许,她不是不容易相信人,而是排斥相信人,太多事的发生,让她明白了,所有的感性都会成为挣脱不掉的责任,也许,不用为别人痛苦的唯一方式,就是,跟那人划清界限。
我知道,所以说你跟我一样。
唐柔两只手指夹杂细细的香烟吸了一口,她眯着眼睛看着头上的烟雾。
不觉得孤独吗?~~~怎么也填不满的孤独,也许有种人本来就是孤独的。
唐柔感叹道。
……还好。
是还好,毕竟你还有个男人肯那样护着你。
唐柔说的是凌夕。
如果你不是那么排斥的话,也许也有呢。
月婳只是轻笑。
算了吧!我讨厌男人~~~讨厌所有男人,跟他们接触我都觉得脏。
坐在茶几上,唐柔翻了个身面对月婳,神情有些扭曲。
抱歉。
为什么是抱歉?你不好奇吗?唐柔整个人都凑了过来。
……想说的话就说吧,我听着。
看她这个样子,月婳忽然明白了,一个孤独疯癫叛逆的女孩啊,会不会,从来都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呢?应该说,她也不允许别人这样跟她说话吧。
所以说。
你越来越无趣了……唐柔轻轻的笑了笑:我讨厌男人,不管是怎么样的接触,最终目的都是那种肮脏的事情。
除了下半身的满足,他们脑子里没有别的东西。
可能是……月婳明白唐柔是对的,但是这种事情,她倒是没有那么偏激的想法,毕竟自己曾经也差一点跟裴罗发生关系,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甚至是……抱着期待。
可能是?……唐柔忽然越凑越近,漂亮的眼睛中带着探寻的视线。
画的很浓重的黑色眼线,妖艳的美感。
你不会……做过了吗?跟那个男人?她挑了挑眉。
沉默了一下,月婳最终摇了摇头。
没有啊……居然是没有。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快一年。
去年秋天到现在。
哈?竟然是没有?!这种时代?!这种明天也许就挂掉的时代?!唐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不同意吗?他没要求。
虽然这种问题有点尴尬。
但是月婳仍旧回答了。
我看到你们睡在一起……他妈的~~~我还真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冷笑了一声,唐柔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
正常的话……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想说就说吧。
月婳知道唐柔应该在心底压了很多东西。
挺意外的,有你这种美人儿在怀,居然还能克制住自己的**。
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人。
你知道吗?……我看的比较多的,反倒是强,暴,尤其是现在,漂亮的女人自然是要上了,反正自己不上也会被别人上了,明天发生什么事,鬼才知道。
嗯,这是一个没有理性的时代。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那样。
跟时代无关。
男人都是那样,时代只是个借口。
深深吸了一口烟,唐柔摁熄了自己手中半截烟屁股。
然后忽然坐直了身子,两手交叉伸到了自己腰间抓住衣服往上一拉,黑色的紧身背心被她直接脱了下来扔在了桌子上——月婳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相当性感的蕾丝内衣之下,右侧**根部沿着肋骨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唐柔冲她笑了笑,然后直接伸手拽下了自己的内衣。
两团柔软的玉兔弹跳而出,与此同时,月婳瞳孔猛的一收。
刀疤一直上到了殷红的蓓蕾附近,而那上面以及附近的一大片,都是已经变成了褐色的烫伤疤痕,看形状,应该是烟头……轻轻的笑了笑,唐柔慢条斯理的把衣服都穿了回去,然后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我做过,真他妈……刺激,疼的死去活来的~~~刚才你看到的,那是纪念品,当时全身都是血~~~那个变态还说老娘叫的很好听。
后来,我拿了一把刀,把那狗日的东西割了。
唐柔神经质的笑了笑:当时我他妈跟发疯了似的,拿着刀子往里面猛戳,黄的红的,溅了我一脸,真他妈恶心,最后……都给他塞嘴里了。
听到这话,月婳瞬间一股子寒气直冲脑门,她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看向了唐柔的脸。
只是她画着烟熏妆的脸蛋上,却没有半分的表情。
没来由的,月婳想起了基地毁灭之前的那晚,在昏黄的灯光下,她所看到的一切。
疯狂的淫笑,肮脏的**,以及,那些极端刺眼的黑乎乎的物事。
她忽然又有种呕吐的**,一直以来,她都下意识的不想再想到那种事,因为那会让她觉得这个世界都很肮脏,但是却在这个时候全被唐柔给勾了起来。
你当时,多大?月婳下意识的问,唐柔今年十五岁,那当时呢?七八岁吧。
唐柔轻轻的弹了弹烟灰,回答的内容却让月婳浑身发冷。
为什么……你不是唐原的女儿吗?以那个男人的能力和权势,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女儿?!哈~~~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声,唐柔说道:我他妈只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几亿精,子当中的一粒,存在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他没有把我射到墙上或者是下水道里。
……月婳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唐柔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也不能打断她,有些事情,发泄出来反倒是比较好。
生下我的那个女人,是个酒吧女,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妓,女。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跟那老东西睡了的,但是生下我的理由,大抵只是想要攀上那老东西吧!不过可惜了~~~居然不是个儿子,结果……那老东西自然是不会管的,只不过是一个女儿而已,还他妈是个事故结果,不管是正常的。
结果那女人不但没捞到好处,反而还带了个拖油瓶,白遭一回罪不说,身价还一落千丈,反正日子是越过越混了。
人老珠黄,又没别的本事,跟她来往的男人就越来越下九流,直到……说实在的,老娘当时真想把她也一刀宰了,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月婳静静的听着唐柔的话,从**岁到十五岁,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深吸了一口烟,唐柔很认真的看向了月婳:妞儿~~~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别老把那老不死的跟我划上等号,我的地位,都是老娘自己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可是……在那老不死的眼里,大抵也只是个笑话,总之,我最后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但是其实,如果可以,我是第一个想杀了他。
空间系异能,很稀有的能力啊……可是我他妈的情愿不要,这样,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至少不会对我产生兴趣,至少,我还能活的自由一点。
唐柔再次摁熄了一支香烟,眼神不知道到底在看哪里。
我知道了,你的条件呢?月婳开口问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周围的人身世都那么不正常,或许是物以类聚,或许只是因为这个年代,太过正常的人也没法活着。
比如刘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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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肮脏和残酷放过唐峰吧,老不死的会不会死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这种事情,但是……唐峰毕竟是我弟弟,只是走在我曾经的路上。
唐柔的神情有些萧索。
唐峰?月婳惊讶的看着唐柔:我不认识这个人……而且……我也未必会赢。
你不认识?但是你应该见过,那是老不死的唯一的儿子,你搬走之后,他跟他妈住进了别墅,他妈已经死在你手上了。
我不关心这些情妇的死活,但是……他还小,而且做事冲动,总有一天会落在你手里。
仔细的回忆了一遍之前在别墅的事情,月婳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有杀过一个女人,她沉默的看着唐柔,半晌才开口。
可能放过一个孩子没什么,但是斩草不除根,结果大家都知道……你不应该来找我说这个,这跟你的性格不符,而且……还是那句话,谁赢谁输根本就不一定,也许是我死在他手里。
我不会让你死在他手里,除非我死。
唐柔挑了挑眉。
为什么?这一次月婳真的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唐柔有放不下的东西,她又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站在她这边?甚至是在她摆明了不答应那个条件的时候?我喜欢你啊……是真喜欢。
她笑了笑:我一直想要自由,可是谁都给不了我,没有人可以跟他抗衡,除了王……可是王是个男人,而且,他不会要我。
你以为我可以?月婳无奈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对她委以重任啊?她真的什么闲事也不想管了。
你当然可以,因为你是我看中的女人。
唐柔俯下身,伸手抱住了月婳的脖子,她的呼吸中,带着烟草的味道。
我做不到你的条件。
跟我作对的人必须死,更何况已经结下了死仇,我不喜欢某天再被人在背后捅一刀。
月婳只能实话实说。
是这样啊……本来我也没抱着太大期望,那这样如何?如果有那么一天,让我亲自动手?唐柔有些凄凉的笑了笑。
柔柔,问你个问题。
月婳低头,然后又抬头:你跟乐琪,究竟是什么关系?乐琪?唐柔很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那个傻妞啊……应该算是朋友吧?为什么不想我跟她来往?月婳还记得那次在乐琪那,唐柔以人情换取乐琪的治疗。
虽然结果是伤害。
那个妞儿~~~唐柔的神色瞬间有些复杂:是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傻瓜,所以,我才叫她傻妞啊!总之……她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是不想你跟她来往,而是……她习惯记账和谈条件,我不觉得你会喜欢。
突然问这个,怎么了?就是普通说的心机吗?唐柔的说话的时候,月婳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竟然没有半分做伪的样子,她曾经跟裴罗请教过人说谎时候的反应,虽然没有他那么精通,但是,月婳在唐柔脸上没有看到那些反应。
……好吧,成交……作为补偿,我可以再答应你一件事,但是不要太难。
月婳知道这样对唐柔也很不公平,但是。
她别无选择。
你真大方……唐柔俯下身亲了月婳一下。
然后说道:那如果可以,帮我毁了角斗场吧,我讨厌那个地方。
你有朋友在那里?月婳好像忽然明白了唐柔不得不跟唐原在一起。
又恨他恨到想让他去死的真正原因。
嗯……也许……已经不是朋友了。
唐柔的表情有些痛苦也有些怀念。
丧尸吗?还真是……肮脏和残酷的亲情呢…………安顿好了唐柔,月婳就回到了凌夕那里,只是,此刻她却在做着一件奇怪的事情。
唧唧——有点尖利的叫声,月婳沉默的坐在一旁看着肉肉在凌夕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黑色的病毒在她心惊肉跳的目光之中快速扩散,但是仅仅只是到达肘部的时候就完全停了下来,半个手臂的死灰色,暴起的血管颜色铁青,月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被丧尸咬……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忍不住问道。
没有回答她,凌夕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月婳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神情之中,似乎有极度的痛苦。
良久,直到小臂上那死灰色的颜色慢慢褪了下去,他才猛的睁开了眼睛,但是在里面,却有一丝血光一闪而过。
你,感觉还好吗?月婳小心的问道。
虽然知道他一直在使用丧尸病毒,但是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而且……即使是他说有裴罗的保证,这种事还是让她莫名的有些恐惧。
还好,尹海歌不肯帮忙,所以,拖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
凌夕的表情已经完全的平静了下来,恢复了他平日里冷漠的样子。
他会愿意帮这种忙才奇怪吧!毕竟连她都有些心惊肉跳。
伸手握住了凌夕的手,有些冰冷的感觉,但是视觉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和触感,而且……先前肉肉咬出的血洞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被丧尸咬,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偏头看他,既然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应该是真的没有关系了,可是凌夕开口的话,却瞬间让她心跳都骤停了半拍。
嗯?你问了吗?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没有注意到?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会没有听到?察觉到月婳的脸色有些难看,凌夕安慰性的抚了抚她的长发:因为被咬的一瞬间会有一种冲动,所以……真的是没有注意到,不过只是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冲动?什么感觉?……眼前一片血红吧……觉得很渴,可以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包括你的心跳声,很兴奋,也很痛苦。
下意识的回忆了一下那个过程,察觉到月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忽然住了口。
只能这样吗?月婳的心里总觉的有些不安。
暂时是,不过这样很快,后天再有一次,伤势就可以恢复的差不多了。
凌夕的声线一如往常一样的干净,但是月婳仍旧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这种诡异的方式……如果可以,还真的是很不想他这样。
后天?嗯,他说……如果是直接咬的话,最多两天一次,不能过量。
说到那个他的时候,凌夕的声音明显是顿了一下。
过量了会怎样?月婳心里有些发凉,然后她下意识的问道。
没说。
没说吗?带后果的事情他一般都不说,复杂的情绪一时间加重,月婳伸手握住了凌夕的手。
总之,以后没有必要还是少做这种事吧!好。
……月婳~~~有热闹可看了哦~~~还不到傍晚的时候,尹海歌的声音又出现在了门口,月婳看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凌夕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她抬头看着尹海歌,明明是说热闹,为什么却一脸难看的表情啊。
还记得我跟说过的,王的爱好吗?~~~什么爱好?女朋友吗?月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话说跟王见面,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给我找个女朋友吧!女朋友?哦~~~王的说话方式有时候很离谱……当然不是。
尹海歌露出了苦笑:你忘了吗?酷刑啊~~~酷刑?!月婳瞬间记起来了,尹海歌是说过,王是个喜欢玩酷刑的人,凌迟腰斩抽肠火刑……他的确是有告诉过她。
嗯~~~酷刑啊~~~这才是他真正的爱好和消遣呢~~~要去看吗?~~~是你认识的人哦……(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一章 规矩是你认识的人哦~~~~尹海歌温和的声音让月婳的脑袋嗡的响了一下,下意识的,她就想到了裴罗,但是立刻那个想法又被她从脑子里甩了出去,虽然说按照王的说法和她看到的事情来讲,裴罗应该还不是王的对手,但是……她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
是谁?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和紧张。
毒龙,你认识的。
有些无奈的声音,然后尹海歌叹息了一声:虽然不是什么异能者,但也是个不错的战士,所以,王特意恩典,上了火刑架,今天晚上的事情,要去看吗?毒龙……那个男人……月婳想起了那个一只眼的豪爽佣兵,虽然来往不多,但是……她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可是由于刚刚下意识的对裴罗安全的恐惧,听说到是毒龙的时候,她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什么心态啊……我已经变得这么冷血了吗?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月婳看向了尹海歌:他做了什么了?虽然在黑街很出名,但也不过就是个小喽啰而已,而且,那么明哲保身的一个老兵痞……应该得罪不到王那里去吧?甚至在她恶意找茬的战斗中都能举手投降的一个男人。
不是得罪,是规矩,在王那里,坏了规矩就必死,那是他的高压线,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
尹海歌摊了摊手。
什么规矩啊……知道吗?他能坏什么规矩,无非是给老不死的当了替死鬼了。
电梯停了下来,走出来的是倒提着一把大枪的唐柔。
唐大小姐就这样投靠了我们的黎巫大人,这样好吗?看到她,尹海歌温柔的笑了笑。
有什么不好~~~我对妞儿~~~可是一见钟情呢~~~~~~~而且,你以为我不会步上毒龙的后尘吗?在那个死老头子的眼里,除了利益以外没有别的东西吧!倒是你……这样上赶着宣誓效忠。
你又是什么意思呢?!嗯?~第二长老大人?~~~~~唐柔只是随意的挑了挑眉。
尹海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虽然早上就已经知道了唐柔投靠了月婳的事情,但是显然他还是充满了戒心。
不说这些了,去看看吧~~~月婳看了两个人一眼,打断了他们的唇枪舌剑,尹海歌是什么意思,去见见尤鸿渐就知道了,只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对方身体又太差,结果明明身处一栋楼里。
她现在还没见到那个美人儿。
三个人一起走向了电梯,踏进去的前一刻,月婳回头看向了浑身电光缭绕的小白。
小白。
你还是留下吧,帮我看着凌夕。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是的主人。
电梯门缓缓关上,看到停留在外面的小白,月婳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什么规矩啊?居然上火型这么严重?直到三人到达汽车里,月婳才再次开口询问道。
有人动了外围帮派的权益。
以前说过吧,生产包括农业耕种都是归王管的,但不是直接管,而是外围帮派负责生产,然后上缴到他那里,这些小帮派都在郊区自成一体,过地主日子呢~~~但是最近,有大量的低级异能者涌了进去,开始试图把那些帮派掌握到自己手中。
尹海歌的声音很平静。
但是他的话。
却让月婳瞬间想起了什么。
外围帮派?生产和耕种?她见过外围帮派的人……老许?!这么说……那个什么……花逝来着……其实并不是偶然了?是郊区的那些几个街区几个街区的外围帮派?月婳问道。
嗯,就是那些人,里面没什么异能者。
但是怎么说呢……在王的规矩之下,说不定过的反倒是比我们这些中间的异能者要幸福很多,除了组织人干活,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丧尸的威胁什么的,几乎都不存在。
鸡蛋和铜墙铁壁之间,他永远站在鸡蛋那边?月婳哑然。
普通人在外围街区里,对了……那些守防线的士兵是怎么回事?他们不也是普通人吗?月婳问道。
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总有人喜欢苟且偷生,也有人喜欢轰轰烈烈,补偿当然是有的……那帮士兵,活着的时候过的自然比外围帮派的人好。
尹海歌解释道。
其实只是没得选吧?~唐柔冷笑了一声:全家都死完,连自己都活着都艰难,活着有什么意思?~~~反正……每个帮派多少口粮,不是一直限制的很死吗?是这样……尹海歌笑了笑: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每个帮派能有多少成年男人,但是口粮是限制死了的,而且上缴的数量也只能用严苛来形容……平时也都是重体力劳动,只能勉强有口饭。
那你还说的那么好听。
其实只是严刑峻法,苦于生而乐于死吧。
月婳叹息了一声。
因为活着已经是种恩典了。
尹海歌笑了笑:你说的我明白,生活过度艰难的人常常喜欢用幻想去转移自己的痛苦,所以,战争和牺牲之类的,反倒是莫名其妙的成了狂热的追求。
相反生活好的人反倒是信奉和平,因为他们懂得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
王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啊……嘛,这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种选择吧,因为,有的时候,民众其实都挺愚蠢的。
的确,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嗯~~~的确是很高明的呢~~~这还不算,就像他当初悬赏收小孩子的时候,我们都只能无奈的看着而已。
尹海歌叹了口气。
收小孩子?月婳惊讶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啊……月婳还真是粗心啊,这座城里几乎没有小孩子都没发现吗?我好像,是没看到过……听尹海歌这么一说,月婳忽然反应过来,这座西疆城,她几乎都没有见到过有什么小孩子出现,印象中看到年纪最小的,也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
完全没有小孩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她一度以为只是别人藏的比较严实,因为……易子而食,在这种灾荒的年代,应该是会很频繁的发生。
都被王收罗走了啊……尹海歌无奈的说:他花了粮食了,不管是男孩子女孩子,一个孩子可以换比市面上多的多的粮食……有异能的加倍……食物兵役地位房子,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不是孩子只归女人的话……估计会有更大的乱子。
只归女人?嗯,就是说孩子的所有权跟父亲没什么关系,所以只有当妈的才能卖孩子,算是鼓励生育也可以避免混乱,这也是王的规矩,他的规矩很多,犯了就是死~~~而且死的花样百出,所以……现在很少有人敢挑战他的规矩了。
真的会有当妈的把孩子卖给王吗?怎么不会有啊……而且相当乐于卖呢~~~生一个卖一个,自己就能生活的很好,为什么不卖?~回答的人是唐柔,显然所谓亲情在她眼里一钱不值。
差不多吧,其实也是集中教育和管理肯定比自己养的好,所以,如果不是自己有一定实力和地位的家庭,其实都不如交出去的好,而且……这个年代,就算两个人都是异能者也有可能一次尸潮就一起死掉,所以……会做这种选择也不奇怪……尹海歌温柔的笑了笑。
这种方式……三五年之后,王就没有敌人了吧?月婳感叹了一句。
是~~~大家都知道,但是谁也没有王那么大的手笔和影响力啊~~~虽然他开了个头之后,很多势力都开始搜罗有资质的孩子,但是……跟王比起来,永远都只是后知后觉的做法而已。
王,吗?那个男人……好像颠覆了你们很多东西。
月婳下意识的开始回忆起见到他时候的每一句话:鸡蛋和石头……尹海歌,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王,他是个很多情的人?多情吗?等一会,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回答她的,是尹海歌无奈的声音,以及唐柔的一声寒意十足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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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火刑汽车还没有开到广场,速度就已经渐渐的慢了下来,衣衫褴褛的人群挤在大街小巷,昏暗的天光下,每个人脸上都是狂热的表情。
烧人了!哈哈!啊哈哈~~~活该都去死吧!狗屁的异能者,你们也有今天啊!吵杂的议论声,但无一例外都是幸灾乐祸,这让月婳心里有些发冷,莫名其妙的,她想到了鲁迅的小说,人血馒头。
越来越拥挤的人潮,汽车只能停在了路边,尹海歌打开车门拉月婳下来,可是普一下车,她就接触到了四周人潮充满了恶意的血红色目光。
滚!唐柔跟着跳了下来,两梭子子弹直接扫向了马路中间,人群应声而散,但是仍旧有人被子弹击中,硝烟和血腥味道刺激了本来就有些狂热的人群,闪躲的身形和恶意的视线维持了不多久,终于有人克制不住的冲了上来。
去死吧!装什么装!他妈的臭婊子,总有一天也要上火刑架!伴随着怒骂的,是飞舞的砖头、垃圾和子弹。
噼啪——噼啪——冰冷的寒意徒然爆开,走在前面的尹海歌脸上,平日里温柔绅士的神色完全消逝,无尽的寒气自他身上源源不断的发出,他只是头也不回的走在月婳的前面,完全没有看那些混乱的人群一眼。
陆陆续续的,还有人不断的在往这边冲,但只是在半途就变成了一整座冰雕,然后轻轻一碰就随风碎裂。
第二长老,黎巫大人,这边请。
有维持秩序的士兵端着枪挤了过来,听到这句话,四周还在往上冲的人瞬间散开。
但是目光仍旧带着血红的恶意。
而且,也还不断的有垃圾,砖头甚至是利刃被扔了过来。
这就是……人类吗?月婳有些无言,她在战场上看到的是崇拜,在这里,看到的却是疯狂的嫉妒,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看到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走上末路,你们,就有这么高兴吗?扫了一眼周围狂热的人群。
那种有如实质的恶意,让她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不要再看了,走吧。
尹海歌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是月婳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淡漠。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王给他们留下的特殊席位,竟然是在圆形展台的上方,一整圈的座位,也是离火刑架最近的地方。
月婳有些窒息的坐了下去。
目光可及处,底下都是黑压压充满了狂热和恶意的人群。
这里是长老的席位,但是今天来的只有我们,其实与其说是展览受刑人,还不如说是展览这上面每一个人,自诩清高的,和充满了肮脏妒意的,他在剥离所有人最后的底线。
尹海歌的声音压的很低,在四周吵杂的人声中。
几乎听不清楚。
看着吧。
看完了,你就明白了。
月婳抬头看他,尹海歌的神情。
是极度的复杂。
然后月婳继续抬头,她看见了毒龙。
堆满了干柴的看台中心,一个黑漆漆的铁架子被钉成了歪歪斜斜的十字形,毒龙被绑在那上面,**的上半身有干涸的血痕。
由于距离很近,她可以看到他的脸,那个黑色的眼罩已经不在上面,闭着的双眼,半只眼睛上有狰狞的疤痕。
视线移到了他乱七八糟的胡子上,月婳下意识的想起,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喜欢拿手挠胡须的动作。
恍如隔世,情绪一时间复杂难明。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天色渐黑,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情绪愈加兴奋起来,他们开始狂呼,整齐划一的声音让月婳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如同那晚在竞技场,他们对她的欢呼一般。
同样是观赏。
她曾经以为那是决心,结果还是观赏。
停!一个带着厚重铁面罩的男人走到了圆形的展台中央,那是火刑架的正下方,在这个角度,月婳看到是他的侧面,那个人拿着扩音喇叭和一张白纸,掩藏在面罩之后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森冷而威严。
罪人毒龙,原名不祥,年三十七……长长的罪名被铁面人宣读,月婳没有听清他到底念了些什么,她此刻脑子里都是嘈杂的声音,那来自看台底下人群的怒骂。
死就死吧!为什么还得用这么羞辱的方式呢?祖宗十八代都恨不得被挖出来,然后放在这里给一群……充满妒意和恶意的人,展出。
月婳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黑貂,即使是丧尸,此刻她也觉得比底下的人都温暖。
这就是你们在防线之上保护着的人吗?她有些迷茫,扭头看尹海歌,结果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中间那个铁面人。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又是整齐划一的声音,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月婳这才发现,那两张长长的罪状已经被宣读完毕了。
铁面人拣起了一边早就准备好的火炬,看台底下的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山呼般的欢腾之声。
火炬被扔到了柴禾堆上,由于事先泼了油,火焰瞬间就腾了起来,人群有了短暂的安静,然后又是更大的嘈杂之声。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毒龙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人群,火光照着他的表情有些痛苦和扭曲。
都他妈去死!他大吼了一声,却不知道究竟是在骂唐原,骂王,还是骂下面看热闹的人群。
毒龙脖子上的血管高高爆起,不知道因为是高热还是愤怒,他脸上的皮肤已经整个变成了红色。
然后,他朝着月婳看了过来,一只眼睛倒映着火光,一只眼睛是狰狞的刀疤和泛起的白膜。
直到这个时候,月婳才发现从火焰被点燃的一瞬间,她已经不知不觉的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毒龙的正对面。
然后,她看到他突然笑了,但是笑容却是极度的扭曲。
喂!我答应你。
毒龙冲她喊了一句,然后突然腾起的火焰逼得他的面容更加的扭曲起来。
烧死他!烧死他!他脸上的皮肤开始发黑,他在痛苦的挣扎。
烧死他!烧死他!有白色的火泡从他黑漆漆的脸上冒了出来,不断变大又瞬间爆开。
烧死他!烧死他!他的五官开始极度的扭曲,然后整个人猛的燃烧起来。
哦——全场瞬间爆发了剧烈的欢呼之声。
月婳沉默的看着,看着毒龙死去,看着他保持着瞪着眼睛张着嘴看着前方的姿势,火焰在他身上持续的燃烧,直到变成黑漆漆的焦炭。
可是即使已经面目难辨,他仍旧瞪着眼睛,张着嘴。
不知道究竟是死不瞑目,还是有口难言。
心仿佛沉入到了最底层的深渊,月婳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感觉。
走吧!尹海歌的阴影挡住了前面炽热的火焰,月婳眯了眯眼,然后下意识的跟着他走下展台,快要离开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圆形展台的另一端,一个外形硬朗如雕塑般的男人,对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是于杰。
他站在展台的另一端,也好像站在火中一般。
海歌,我接受你的效忠,也会努力不让你站在这里。
月婳忽然轻轻的笑了笑。
嗯,谢谢。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和平和。
做我下属。
第一次见面时,她曾经跟毒龙开过这种玩笑,那时候回答她的,是他阴晴不定的脸色……结果,你后悔了吗?可是……我们谁也无法回头啊……被剥离的底线。
我们被你逼着踏上这个舞台,但是同时,踏上这个舞台,就没有人有退路。
骄傲的赴死,还是屈辱的被你逼死,这是你给强者的选择吗?王,你还真是个残酷的男人啊!嘛~~~一个残酷,又多情的男人。
其实,你想说的是,既然不能跪着活,那就站着活,对吧?可是,究竟又能有多少人达到你那个残酷的标准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守护者(上)呐~~~海歌,一会陪陪我~~~快走到电梯时,月婳拉了拉前面尹海歌的衣服,她说的很隐晦,因为已经知道了尹海歌大概并不想别人知道尤鸿渐的存在。
而且,现在他们也已经是在一条船上了,把那个美人儿暴露出来,对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至少,尤鸿渐虽然没有什么好意,但也不至于有什么恶意。
呃……我知道了。
摸了摸鼻子,尹海歌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么~~~柔柔,你自己安排吧,我跟海歌去玩了哦~~~月婳冲唐柔笑了笑,却只换来了她有些不善的眼神。
已经有我了,你还~~~算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那,记得想我~~~电梯在十楼停下,唐柔低头亲了月婳一下然后径直离开了。
看着唐柔的背影,月婳只是淡淡笑了笑,让她相信一个人,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月婳,你的爱好还真是越来越奇特了,不会是……挑了挑眉,尹海歌笑道:真喜欢上她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拉~~~不像是某些人~~~看到尹海歌瞬间尴尬的表情,月婳轻轻的吐了吐舌头。
不要乱猜。
尹海歌伸手摸了摸鼻子。
我没有猜什么啊,你干嘛要对号入座啊?电梯在十六楼停下,然后他们下来换乘了高层电梯。
因为你一直在取笑我。
他还在对她上次写的那句你们很般配耿耿于怀。
我真没有取笑的意思,在我的心中啊~~~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甚至不分种族的,根本就不应该有任何的障碍~~~~月婳想要正色,但是还是憋不住脸上的笑意。
说的真轻松啊……那你会爱上一个丧尸?尹海歌无奈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有爱,即使是丧尸也没有关系啊~~~月婳笑。
那如果你爱的人变成了丧尸呢?~尹海歌的神情有些复杂。
那也继续爱啊~~~喂!什么啊!你才变成丧尸呢!月婳脸色瞬间一变。
是吗?我们到了哦~~~逐渐洞开的电梯门,对着外面的灯光。
尹海歌习惯性的一伸手:ladyfirst~仍旧是那个铺着厚厚红色地毯的走廊,昏暗的灯光自头顶打下,角落里人影憧憧,晦暗不明。
厚重的红色木门被推开,入目的仍旧是乱糟糟的一堆书籍,只是此刻,房间里却是换了一个人,堆的高高的巨大办公桌之后,站着的,竟然是孙尚香。
月婳有些诧异的眯了眯眼睛。
然后孙尚香把里面的轮椅给推了出来。
长长的黑发,纤瘦的身姿,几近透明的皮肤和紫色的唇。
一如以往的温柔娴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尤鸿渐,月婳就莫名其妙的平静了很多,似乎他身上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
美人儿~~~月婳一直都想这么叫他。
如今叫了出来,只换来了尤鸿渐轻轻的一笑。
心情很好?他偏头看她。
你明知道我去看什么了,为什么还要问这种话呀~~~月婳无奈,刚刚看了一场烧烤活人,还是她认识的人,心情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是好吧,呵~~~说的也是,那月婳你有何感想?呐~~~美人儿~~~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对王……到底是什么看法呢?坐在沙发上支起了身子,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尤鸿渐。
王?一个多情的男人。
只是有点可悲而已。
尤鸿渐轻笑。
似乎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
果然你也这么看啊,一个太多情的男人。
月婳抬坐在了沙发上,表情有些寂寥。
喂!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他多情的啊!还有他到底哪里可悲了啊!尹海歌也坐在了沙发上。
显然有些受不了这种哑谜似的对话了。
女人的直觉啊~~~看了一眼尹海歌,月婳又扭头看向了尤鸿渐:其实,你根本就没准备对付他吧?当然没有,为什么要跟他作对呢?尤鸿渐轻笑。
可是鸿渐,你之前不是说,王是个威胁吗?尹海歌显然是不能理解了。
海歌,威胁并不是一定对立的。
尤鸿渐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扭头看向了月婳:见到他了?感觉如何?喜欢吗?喜欢——月婳点了点头。
嗯,我就知道,你们都会喜欢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扫过了尹海歌。
我没有……不要否认了,你表现的好明显。
月婳无奈的道,然后,灯光下,有了短暂的安静。
你们这态度,是要怎么样?良久,有些尴尬的尹海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美人儿,王是在你这里插了人,还是唐原那里?暂时无视尹海歌,对于这个问题,月婳还是很介意。
哪里都有,这个西疆城,如果他愿意,哪里都有他的耳目。
但是他不知道你。
嗯,人都有秘密的,我是海歌的秘密,这在王所允许的范围内。
尤鸿渐轻笑。
好大的秘密……月婳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然后问道:那你呢?你在他那里插了多少人?只有外围,王是个秘密主义者。
尤鸿渐回答的很直接。
乐琪死了吗?月婳突然问道。
昨天晚上,失踪了。
回答的人居然是孙尚香。
居然真的连裴罗都没能杀了她……月婳感觉有些无奈,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嘛~~~选票三比三~~~马上就没得玩了。
她笑笑。
不,才刚刚开始,三比三是之后的事情。
尤鸿渐也笑了:说起游戏规则,其实还有一个人,不过这种时候,那位第一长老只是个死棋了,本来哪边都不选的结果,在王那里,就是不存在的,现在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喜欢有人破坏他的乐趣。
嗯?~月婳有点没明白。
你不是答应了吗?王给你决议权,你两票,加上海歌,三票,三比三。
但是……现在,我们不是跟王站在一起的吗?尤鸿渐笑。
咦?你当真呢?!虽然已经跟王谈不上敌对,但是月婳至今也没有要跟王站一边的自觉。
不是我当真,是王当真,他一向遵守规则。
你不是说了他是多情的人吗?尤鸿渐笑笑。
所以我才讨厌啊!他根本不给任何人退路,之后呢?又玩个你死我活吧!直到这个西疆城只剩下一位统治者。
不过……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除了玩下去,也没有别的路了。
月婳无奈道。
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的男人,这种除了死就是死的玩法……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但是月婳你也不用太介意了,因为真正没有退路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他自己?切~~~那也要有人真的能赢过他吧,而且,他定下的规矩,根本不接受也得接受吧!极度无奈的感觉……看到了那场火刑之后,月婳忽然明白了,王其实就是在宣告天下,他逼着所有人都无法逃避,只能照着他的意思,站在他树立的规则之中才能活。
如果不能跟他一起赢,那么……要么屈辱的上火刑架,要么失败后屈辱的上火刑架,没有任何选择。
一个疯狂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多情的男人,他用他的方式制定所谓的未来,然后逼到所有人不得不接受。
反抗,也可以,代替他,按照他的规则继续玩。
而现实是,没有人能反抗,也没人敢反抗,甚至连接受都很困难,屈辱的死,或者像唐原一样,跳梁小丑般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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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守护者(下)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事情啊……月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去问他,不过,让我来说的话,这个世界,总是有一种人,会有非人的信念和坚持,否则……这座城早就不存在了,不是吗?尤鸿渐轻笑。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吧?月婳叹了口气:高手寂寞啊!对手难求啊!你们男人怎么这么无聊啊!不折腾会死啊!呵~~~我没有折腾,我很同意你的话,顺其自然,不管是这座城,还是这座城里的人,其实都没有任何执著的必要。
嗯……或许我是这么想吧,但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你说的对,他不折腾的话,这座城也不可能存在,还真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
月婳叹息了一声,然后嘲讽的笑了笑。
不讨论王了,之后我去找他就是了。
说说你吧,美人儿~~~你就那么想让我生下鬼之子吗?~月婳很认真的看着尤鸿渐。
听到裴罗说到鬼之子的事情,月婳就大概明白了,尤鸿渐应该都知道,但是他却用模棱两可的话去误导她,其实是希望由她来生下鬼之子吧?毕竟不管是裴罗,还是凌夕,都是外族人啊。
不过,就算是真跟裴罗在一起,未来,她生下来的也只会是巫女。
可是,这些事都跟尤鸿渐有什么关系呢?他根本就没办法活到那一天吧?我只是想顺其自然。
被揭破后,尤鸿渐的表情还是一样的淡然温和。
顺其自然?月婳根本就不信。
代表毁灭和力量的巫子,很适合这个时代。
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而且,以你的个性,恐怕我越是反对,你就越是会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吧?一个外族人。
与其这样,我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那关于巫子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月婳问道。
你真的要知道吗?尤鸿渐的神情有些奇怪。
说吧。
看他这样。
月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其实都是语焉不详的传说,毕竟每一次发生都是一场几乎灭族的浩劫啊……最后一次,还是在一个多世纪以前的事情,在传说中,他会以杀戮为乐,血是他的力量,所过之处尸骸遍野,唯一不会杀的人,是留下下一代的那个女人。
而第一个杀的人……是生下他的那个女人,食其血肉。
取其力量……说到后面的时候,尤鸿渐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生下他的那个女人?必死吗?月婳瞬间睁大了眼睛,姜婺明明没有死!必死的。
尤鸿渐的话很肯定:生食血肉。
没有一个例外。
有例外的吧……传说已经被打破了。
一点灵光在脑中乍现,月婳忽然抬头问道:呐,美人儿~~听说,那个……姜婺是最强的巫女?是这样吗?是的……可能比你还强,据说。
她还在幼年的时候就已经能够使用巫术了,大抵是那种致人痛苦的能力。
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
致人痛苦?类似于诅咒的力量?难怪啊……还真是像呢。
不过……这么强的巫女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疯掉呢?通常来说,越是这种人,精神力就越是强大,意志也就越是坚定吧!以前还以为是因为爱情,结果,根本就不是嘛……最强的巫女和最弱的巫子。
被打破的传说和被封印的意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对裴罗做过什么……但这应该是,给他最后的礼物和机会吧。
原来……现在的他,是这么出现的啊!结果。
这样你都没有告诉我。
被自己的孩子吃掉,还真是一点也不美好的死法啊。
复杂的思绪在脑中不停翻转,然后月婳叹息了一声。
告诉你。
你的选择会变吗?尤鸿渐笑。
听到这话,月婳再次无奈的笑了笑,或许尤鸿渐是对的。
本质上来说,她跟姜婺可能是一种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
但是这样一个诅咒其实没有她选择的余地,况且,已经被另一个坚决的女人终结了,虽然也许还没有完全的终结,但是到她这里,也已经用不着选择了。
美人儿~~~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好吗?尤鸿渐的心,太难猜了,而且月婳一直很难领悟他到底要的是什么,即使是一个将死之人,她相信,他仍旧可以把所有人握于股掌之间,甚至是那位脑袋有病,喜欢独断专行的王。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自己被唐原算计,被王扔橄榄枝,所有的事,尤鸿渐应该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他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王作对啊……好~~~听到这句话,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缓缓的开了口。
我是九黎这一代的头人,其实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守护巫女,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包括他。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尤鸿渐的眼神飘向了一旁的尹海歌。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才不信你这种人会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嘛~~~但是我接受了,这个游戏,我玩。
那么,游戏的下一局……开始了……门被轻轻的敲响,然后一个黑衣蒙面的人闪了进来,然后尤鸿渐看了他一眼。
说吧。
第五长老何文光来挑战黎巫了。
喂喂!什么啊!这也太快了吧?!月婳瞬间满脑袋的黑线。
第五长老?!靠!!他不觉得是在欺负小孩吗?我刚才就没有提他啊,如果告诉你,他是第四长老乐琪的情人,你应该就不会太吃惊了吧。
难怪说是他造成的伤势连乐琪那个女人都治不好,原来是这样啊~~~话说……我还以为是王……这是几角恋啊?~有些事情跟感情无关,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单纯的。
尤鸿渐轻轻笑了笑,讨论感情,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或者说是最大的奢侈品。
单纯点有什么不好吗?像你们一样非要把事情折腾那么复杂,过程劳心劳力,结果到最后,还是一样的吧。
一场火刑,月婳忽然看开了,没有退路的游戏,那就看开点,玩吧!否则,就太负黎巫之名了啊!不一样,就比如,你可以选择让海歌去应战。
行了,你知道我不会,这不就是你让我玩这个游戏的理由吗?呵~~~月婳……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不会做男人才会做的事情,而且,你也会面对男人永远不会面对的事情。
这样,不是会有更多的可能性吗?你真会说……结果有什么区别吗?就像这场倒霉的挑战,如果我不应战,结果在王那里,还是会失去玩游戏的资格吧!软弱者就应该去死,退一步就掉下去,这跟我是男人女人大人小孩,有关吗?有关……因为,你不是男人,也不是乐琪。
尤鸿渐轻轻一笑:不要受伤,第五长老的能力虽强,但是范围有限,你的话,可以选择一开始就不要跟他接触。
我知道了。
房间门缓缓关闭,月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朱漆大门又看了一眼尹海歌,然后终于踏进了电梯里。
已经没有选择了。
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但是她必须玩下去。
不过,可能跟尤鸿渐的想法不同,月婳答应玩这个游戏,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对王的钦佩和对这座城市的怜悯,更多的,只是因为一份期待或者说是责任。
因为,会找上她,这说明王所选定的对手,十有**都是裴罗,虽然实际上在玩的人,是躲在阴影里的尤鸿渐。
可是如果她不插进去的话,仍旧将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搞不好,还是大破灭。
因为这场以力量决胜负的游戏里,尤鸿渐其实没有太多筹码,毕竟绝对的实力之下,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扯淡的事情。
而裴罗,他才不会接受任何规矩,所以,要么他死,要么他会直接毁掉这座城。
无聊的男人们。
凌夕和裴罗之前见面就打的事实已经够让她头疼了,她不想再插个脑袋明显是有病的王进来,而且……不管是输是赢,这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即使是末世,她也不想成日里在野外过些茹毛饮血的生活啊!没了城市……那不是真的每日里蓬头垢面连洗个澡都困难了啊!不过,寄希望与她能解开这个死局,还真是只有尤鸿渐才会有的想法啊……解局,那也得先站到跟王对等的位置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五章 都是傻瓜黎巫大人~~~平稳的声音,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气质很干净的男人。
出乎月婳的意料之外,传说中的第五长老何文光不仅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反倒,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推了推眼镜,他的笑容竟然有些腼腆。
看到这个笑容,月婳一瞬间竟然有点无法相信,对方是要来杀自己的。
为什么?她有些好奇了。
受人所托啊。
何文光无奈的笑了笑。
也是……明知故问了,不过月婳仍旧是有些介怀:值得吗?值得不值得,不是都要做吗?何文光的表情更加无奈。
算了,是她多余一问,值得不值得,不都要做吗?那行,你不是来拆房子的吧?海歌~~~找个地吧!月婳扭头看向了尹海歌,在这里打起来的话,等会他又要抱怨她想拆房子了。
……汽车里一片黑暗,只有后视镜上方的挂饰来回晃动的声音,良久的沉默之后,何文光突然开了口。
黎巫大人……其实,不是让她让我来的。
我知道,你被甩了。
八点档电视剧她看的很多,通常这种时候,女人才不会傻到说什么你应该为我做什么呢!而是……你这个没用的人!你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到,你看那个谁谁谁……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谁谁谁,应该是指王。
或者,再高明一点的话,我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有他在我们就无法在一起,诸如此类的话……总之,一个女人想要男人为自己做点什么的话。
方式多的是,月婳也很清楚这些手段,一直以来,她不是智商有问题,仅仅是不屑做这么恶心的事情而已。
不爱就别折腾人家,对自己身边的人,实诚一点。
这是她的理念,虽然在很多人看来也许幼稚的可笑,但是她坚持。
也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前世的缺失,她一直想要那种厚重到没有任何间隙的感情。
哪怕,会压得喘不过气来。
……黎巫大人一如传言中的快人快语啊……何文光苦笑。
还有什么传闻?月婳问道,外界到底都把她说成什么样了呢?比如心狠手辣……何文光说道:但是突然间。
不这么觉得了。
那不如我们掉头回去算了,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您知道这不可能。
何文光的语气无奈中是不可置疑的坚定。
开个玩笑,到底为什么你们家那个女人恨我恨的想要我去死啊?明明是初次见面她就对我下了杀手?结果至今,月婳还是没明白到底为什么。
她没告诉我,不过我猜……也许。
是因为你是唯一能跟她抗衡的,女人吧?何文光说道。
咦咦?她想要当女主角吗?那也不用把配角全部都杀掉吧?!听到何文光的话,月婳瞬间领悟了,女人的思维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啊……这种感觉……末世,这是一场力量和力量的游戏,说白了,一场男人之间的游戏,虽然她和尤鸿渐不这么认为,但是。
很明显。
王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乐琪也这么认为……悲催的人生……把所有能威胁到你的女人都干掉你就成了女主角吗?难怪唐柔会说乐琪是个傻瓜……靠!!这傻的程度,还真是不一般。
琪琪,她是个很要强也很努力的女孩。
何文光感叹道。
你不觉得她努力的方向有问题吗?这根本就是三观不正吧!……或许吧。
但是这样的她很可爱。
何文光的笑容很温柔。
可爱!可爱你妹!你们男人都有病!月婳终于忍受不了开口了:你脑子有问题吗!她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被王影响成这样的吧?你不觉得这种除了死就是死,不是第一就不能活的行为方式跟王很像吗?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她根本就是在想成为王的女版吧?或者,她努力的想要去靠近王?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分手,我听说是理念不合,但是这么要强的两个人,在一起能过吗?哥们儿,你就一备胎啊!不过这话,月婳终于还是没说出来,她就是很讨厌这样,利用一个人对自己的感情让他心甘情愿去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种女人,她真的很讨厌。
难怪唐柔那么笃定她不会喜欢乐琪。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喜欢的人是王,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变过。
我也知道她努力的方向错了,她越是这样,王越是不会回头。
何文光竟然一点都不意外:但是,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啊……神经病啊……这种自私自利害人害己的爱……傻的可怜的家伙。
你没机会了,你会死。
月婳冷淡的下了结语,然后,汽车终于停了下来。
不管他是为什么想要杀她,但是这么危险的男人,留着她会不放心。
没有改变。
只要他爱着乐琪,他就不会改变。
海歌——你还真是挑了一个好地方啊。
打开车门看到眼前的景色,月婳轻轻一笑,乱葬岗啊……荒草丛生的坟茔和腐朽不堪的墓碑,错误的人,只配呆在这个地方啊。
微暗灵视!月婳直接一个技能丢了出去,然后瞬间把自己的思维转移到了石魔身上。
没有迟疑,她直接一拳就把刚下车的何文光给轰飞了出去。
既然是生死,那就不用留情。
她不是个君子,只是女人加小人。
关节爆炸是吗?但是真身不出现,视觉又受到限制,你要怎么使用你引以为傲的技能呢?轰!——两声巨响合成了一声,何文光被轰入林立的石碑之间的时候,石魔高大的身体也猛的一晃,月婳惊讶的看着自己刚才出力的右拳,石魔整只胳膊正带着波动的黄光被红色的粘土一点点修复。
居然不是人体也可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轰!——又是一声炸响,月婳猛然抬头看去,林立的石碑之间,直接瞬过去挥刀的小骷髅们也被瞬间拆散。
但是何文光的攻击力明显达不到秒杀的地步,被截断的关节只是瞬间就再次恢复,规则是死的,小骷髅们只要不受到致死的伤害,就完全跟没受伤是一样的,这一点,跟他以前碰到的所有敌人应该都不太一样。
轰!——又是一声炸响,然后月婳闻到了焦糊的味道,没有再迟疑,她瞬间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失去了她的控制,规则之下,石魔高大的身体直接瞬移到了何文光的面前。
再次连接上精神力,她狠狠一拳直接照着胸口一挥而下。
轰!——对方完全塌陷的胸骨和石魔直接炸开的手臂,精神瞬间回到了车后座上,在尹海歌有些惊讶的视线中,月婳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月婳,你?他快不行了。
没有解释自己的情况,月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何文光的能力或许真的是很难得一见,就像当初的狂龙一样,直接作用于人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是无敌。
如果真被他炸掉什么地方的话,恐怕除了乐琪,谁也没办法再给长回去。
可惜,遇到的人是她。
但是看了一下操作面板,左下方的红色球体也就只剩下一丝血线了。
虽然只是一瞬,但却还是九死一生啊。
要跟他说什么吗?尹海歌了然的看着前方聚集在一起的骷髅和石魔,夜色里,那里闪着四色的诡异光芒。
不用,有什么话生前说就好,我没有那种胜利之后长篇大论的烂习惯,决定之后的事情就用不着再改,而且……我是很惜命的人。
那么做的话,容易阴沟里翻船。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她的瞳孔骤然一缩,经验,变了。
147821/176132……五级的特殊能力者。
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管生前多么风光,到底都会因为一个选择的错误躺在这座乱葬岗。
海歌,你真会挑地方啊。
大家都一样,这个时代,没谁为谁掉眼泪。
尹海歌的声音很温柔。
但是,还是有人会为别人而活。
月婳意有所指:执迷,而且不悟的家伙,大有人在啊~~~~~嗯,彼此彼此。
尹海歌轻轻的笑了笑。
当然,更多的还是不知所谓的贱人。
月婳眯了眯眼,然后随着一声嗡鸣,一颗子弹猛的射到了她面前的白骨装甲上,擦出了四溅的火星。
又是狙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袭杀自己玩去~~~伸手丢下了抱在怀里的肉肉,月婳看着它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融入了夜空之中。
砰!砰!砰!一道白色的骨墙猛然立起,然后无数的火星飞溅了起来。
重头戏来了。
感叹了一句,尹海歌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无视周围持续飞射的子弹,他径直绕过了车头向月婳伸出了手。
下来吧,还有炸弹的话,就不好玩了。
月婳抓住尹海歌的手跳了下去,又是一道白色的骨墙徒然升起。
你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叫唐柔一起来?她应该喜欢这种气氛。
忘了~~~而且,说实话我不太相信她。
呃~~~失礼了……尹海歌皱了皱眉,然后他猛的用力把月婳拉进了怀里,徒然跳开之后,直接就地滚了一圈。
轰——急剧的爆炸声和翻滚的热浪,而后一阵刺骨的凉意从身边传来,被尹海歌压在身下,月婳勉强抬起头,汽车已经变成了一个蒸腾的火球,而两人的周围满是极热和极寒交汇之后的浓浓白雾。
视线跟上方尹海歌温和的目光接触,月婳轻轻的笑了笑。
谢谢了~~~不过,还是起来吧。
嗯——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尹海歌沉默的看着白雾之外,由于浓郁的白雾和烟火,先前持续不断的火力反倒是压力顿减。
既然看不见,那就都看不见吧。
微暗灵视!诅咒的技能被月婳无目的的到处乱扔,好一阵子,她才在汽车的侧后方看见十几个小太阳的标志。
那边!她扯了扯尹海歌的衣袖,然后说:我们也过去偷袭吧。
你看的见?尹海歌轻轻的挑了挑眉,他跟她之间毕竟不会有凌夕和裴罗那种默契。
别废话了走吧。
月婳懒散的扯了扯嘴角,这个时候小骷髅们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周围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和毫不停歇的火力,看来……唐大老板应该是下了血本的啊!轰!——又是几颗雷子在头顶徒然炸开,被尹海歌挡下之后,蒸腾的白雾反倒是扩散的更加剧烈了,不过这样,视线也更加的难以辨别了。
不过这种时候,正合她意啊!黑色的冲锋枪被月婳从空间里翻了出来,无视尹海歌惊讶的眼光,她直接半蹲在了一块墓碑的后面对着浓雾之后的几十个小太阳就是一梭子子弹。
砰砰砰砰砰——KRISS Super V的射速相当的变态,一个弹夹三十颗子弹理论上不会超过两秒。
现实也只是瞬间就被打光,金色的子弹壳连续不断的落在了地上,同时那边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月婳眯了眯眼睛,立刻就朝着另外一边的墓碑飞跑了过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刚跑出没几步,几颗雷子就打着旋落在了刚在她所在的地方。
轰——腾起的火光和飞溅的碎石,可是还不等靠近她就被空气中薄薄的冰墙给档了下来。
而同时,由于极冷极热的刺激,蒸腾的白雾也更加的浓郁了起来。
你负责防御吧。
火光在眼中闪耀,飞舞的子弹和爆炸的轰鸣,这个场景让她一瞬间有点兴奋了。
位于枪械下方的弹夹被她快速抽下然后又换上新的。
砰!一颗子弹突兀的飞到了她的正前方,跟白骨装甲摩擦出了剧烈的火星之后才无奈的掉了下去。
有高手啊!正常,唐原手中除了高级异能者以外,其实什么样的人都不缺。
尹海歌回答道。
喂喂!你又怎么知道没有高级的异能者呢!如果不是限于某些原因啊……我还真想看看所谓的王到底有多强呢!不过……能够对上第二长老和黎巫,好歹也是个开胃菜吧!一个沙哑的男声突兀的从旁边插了进来。
随之而来的。
是突然爆开的巨大旋风。
轰!——骨墙和冰墙同时出现,月婳和尹海歌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无奈的一笑。
真没默契啊。
留给你玩吧。
我现在对枪战比较感兴趣。
偏了偏头,月婳抱着手中的冲锋枪径直闪开,直接把战场留给了尹海歌。
由于石魔在另一边的杀戮,她的生命值已经完全回满了,虽然反应没有尹海歌那么快,但是自己防御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两个人都耗在一起是资源浪费,他俩毕竟太没默契了,而且……她好累,已经想要回去洗个澡睡觉了。
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月婳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夜里两点……这帮昼夜颠倒的家伙啊…………那你自己小心~~~看着月婳离开的背影,尹海歌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才转向了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蓬乱的头发,有点神经质的气质,这让他顿时轻轻的皱了皱眉,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喜欢这种脏兮兮的人啊。
地老鼠,永远都是地老鼠啊~~~尹海歌的声音徒然冷漠了起来。
哈?——果然对你很不爽啊!这位,光鲜亮丽的第二长老大人!急剧的风压骤然爆开,被丢到尹海歌面前的,却是一颗滋滋作响的手雷。
轰——骤然爆开的手雷,与此同时是后背徒然增大的压力,无数的风刃在一瞬间在空中搅动起来,尖锐的撕裂之音,这让尹海歌觉得耳膜都要瞬间爆裂。
还真是无聊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二长老吗?玩着家家酒的男人,还真是弱的不像话啊——不知道,王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幅德行呢?嘲讽的声音,烟尘过后,蓬头垢面的男人看着地上一地的碎冰。
你这种地老鼠也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吗?冷淡的声音,空气中的寒气再次加重,先前被罡风吹散的白雾一瞬间又密集起来,硝烟弥漫的战场,再次变得有点如梦似幻。
哦呀~~~居然躲开了啊!蓬头垢面的男人是极度的无法置信,然后他所在的脚下瞬间爆出一朵巨大的冰花。
噼啪——噼啪——冰花持续扩大,于此同时,大量的火焰徒然从男人身上爆发出来。
急剧上升的温度,一瞬间就停止扩散的冰花开始融化,男人咧开了嘴角,火光之中露出了一口乱七八糟的黄牙。
哈哈~~~不错啊……本来也没有指望这样就能杀了你,否则,你岂不是太浪得虚名了吗?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风火双系的异能者,我的名字是——(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反袭杀打住!尹海歌的声音极度的冷漠:我一点也不想听,那种事情,你留着下地狱再说吧!砰!——四面八方一瞬间爆发的冰锥猛的朝站在中间的男人直扑而去,于此同时,尹海歌的身体也骤然动了起来。
轰——裹夹在烈风之中的火焰瞬间腾起了十几米,半空中的冰锥瞬间气化而男人的身影也徒然消失。
哈哈哈哈~~~你是赢不过我的啊!水火相克,风助火势~~~今天呢,你只能乖乖的被我变成一堆烤肉啊……不过,可惜了……你的肉是注定要浪费的了……比起你来……当然是那位逃走的黎巫大人更加的好吃啊……轰——轰——轰——轰——轰——疯狂的罡风和火焰四散飞射着,地面被轰出一个又一个大坑,尹海歌狼狈的躲闪着直射而来的巨大火柱,终于一个不查被点燃了一片衣角。
风系的异能者本来就以速度见长,如今再加上火系的范围和大杀伤力,说是疲于奔命一点都不为过。
喂喂!!我现在终于相信月婳的话了,在战场上说话,的确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本来好好的莫名其妙的恶心到了什么心情都没有的地步……打起来的时候,果然还是应该二话不说直接杀了啊!……微暗灵视!微暗灵视!一边跑月婳一边随手扔着技能,一片硝烟和白雾的战场上能见度极低,但是诅咒的光芒,只要不是隔着太远她都能直接看到。
啊!有了!又是一大片的小太阳,月婳眯了眯眼睛躲在了一个墓碑的后面,其实不跟尹海歌呆在一块儿也有好处,这样,就不会有人从雾气的源头来判断她到底躲在哪里了。
砰砰砰砰砰——一梭子子弹被急速射完。
没有任何迟疑,手中的冲锋枪被直接扔进了空间又换上了刚刚压好子弹的另一把。
骨墙!一座白色的墙面瞬间升起,她直接跑到了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又是一梭子子弹被倾斜了出去,然后月婳直接跳到了一个墓碑之后。
轰——!天空有几颗雷子在翻滚,然后再次升起一座骨墙的同时,她直接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
话说雷子她也有啊……至于为什么不用……因为她是个力量只有5的渣啊!话说为什么所有的属性都在涨偏偏力量还是5啊!这是嘲笑吗?一片硝烟之中,月婳狼狈的躲着,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如果要是凌夕在就好了,她指路。
然后他去玩泡泡堂……不管来多少人,不都是渣么……可惜……砰——又是一颗子弹摩擦着白骨装甲射了过来,四溅的火星弄得她眼前发花的同时也让她再次心声警兆。
这么强的狙击手……如果对手不是她这样自带全自动防御系统的话……不知道尹海歌那边到底有没有搞定啊……这么多人……还真是好累啊!……打起来的时候,就应该二话不说直接杀了啊!极度怨念的同时,尹海歌急速的闪开,水桶粗的火柱带着风势险之又险的呼啸而过,那气势。
是相当的惊人。
哈哈~~~说的也是啊……那我就不废话了啊……去死吧!男人手一伸,一条巨大的火柱直冲而上,仿佛一条火龙一般,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热量,但是尹海歌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一朵巨大的冰花徒然在他脚下盛放开来。
虽然说了不废话,但是果然还是很想说啊……你们这些不曾上过战场的家伙,只是躲在阴暗角落的话,应该是很惜命的吧!有一种打法叫做同归于尽……对付的。
就是你这种速度特别快的家伙啊!他轻轻的笑了笑。
光是躲闪的话,那实在不是他的强项啊!白色的冰花似缓实疾的疯狂扩散着,只是一瞬间就蔓延到了男人的脚下。
但是那个男人丝毫不以为意,因为先前的经验告诉他,对方的冰系异能比不过他的火焰,而且……在那之前,尹海歌就会被他杀掉。
一定会是这样的。
轰——!咆哮的火龙撞上了站在原地不动的尹海歌,而后,原本只在地上蔓延的巨大冰花徒然上升直接撞碎了上空的一切,骤然爆发的寒意彻底击碎了疯狂的火龙,同时,也完全包裹住了那个使用火焰的异能者。
碎了吧。
温柔如同三月春水的声音,随后是清脆的碎裂之音,巨大的冰花以尹海歌为中心逐渐塌陷,然后彻底的变成了白色的屑粉,战场上的硝烟和火光之中,它们瞬间反射出金红色的光芒然后融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白雾。
嘈杂的战场上,如烟似梦的雾气再一次的扩散开来,什么都不剩下,除了极致的低温带来的潮湿冰冷的空气。
……一颗一颗把子弹压进了弹夹,月婳懒洋洋的坐在一个墓碑后面,飞来的子弹已经逐渐稀疏,刚才雾气之中冲上来的已经变成丧尸,看来这场战斗马上就要接近尾声了。
是继续玩呢?还是呆在这里等着骷髅们去收拾残局呢?月婳有些犹豫,毕竟备用的弹夹已经打光,而且剩下的人也越散越开,再玩下去,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月婳?冰冷的雾气之中,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然后几颗子弹直接顺着声音飞射了过去。
白痴!她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起身站了起来,反正都快结束了,那还是早点打完收工吧。
你是在帮他们的狙击手矫正靶子吗?冲着白雾之中的身影月婳懒散的笑了笑。
啊~~~在这里……尹海歌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他伸手拉住了她。
要不走吧?没有车的话,我们这样回去可能要走好几个小时呢!已经懒得再去刻意阻挡飞射而来的子弹了,反正那对他来说,连麻烦都算不上。
制造了点丧尸……还没清理掉呢!如果月婳没记错,城里是不能出现丧尸的。
……你介意被王臭骂一顿吗?尹海歌无奈的笑了笑。
不用上火刑架?这么点小事倒是不至于,但是……尹海歌看了一眼在浓雾之中跳出来的黑貂,圆鼓鼓的肚子和嘴角的血迹很明白的昭示了它的所作所为:但是,应该……也许……可能会扒了它的皮。
听到尹海歌这么一说,月婳瞬间想起了上次见到王时,他看着肉肉那种危险的眼神,想了想,月婳认命的叹息了一声。
那还是……全部杀完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八章 修罗之名为了方便统一引诱和灭口,月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肉肉把那些四处捉迷藏的狙击手都变成了丧尸,本来还以为要自己走回去的,结果还没到早上的时候,唐柔就跑了过来。
回来的路上虽然也看出了唐柔的尴尬,但是月婳实在是没心情去管了,昨晚在乱葬岗跑了一夜,现在她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
房间被尹海歌安排在了十七楼,他自己也住在隔壁,上一次因为是客,所以是那种单独的房间,这一次变成了主人,所以,直接就变成了一个复式的小套房。
不过楼上楼下五个房间现在只有月婳一个人,孙尚香、米果和六子他们来得比她早,所以没有人提出要刻意搬进来,随意把身上的污迹冲了冲,她就挑了楼上一间带阳台的房间一头扎进了被子。
这一觉,发扬她的光辉传统直接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当正午了。
不过也是啊……每天都是事,各种各样的事……还真是完全不得松懈呢!睡的头昏脑胀的月婳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银发,她自嘲的笑了笑。
之前明明还决定要好好过日子的,结果……生物钟就直接彻底完全的没有了……这种一熬熬几天,一睡睡几天的生活……不知道等到裴罗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揍她呀……嘛~~~要是他能早点回来的话,揍她也没关系啊!话说,这种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的日子要是再这么过下去……月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略微隆起的小丘,只算勉强到A的程度,紧贴着肋骨压根谈不上手感……喂喂!这样下去不是又要贫吗?长不高她就认了,可千万不能贫下去啊!难得一张好看的脸。
绝对不能留下终身缺陷啊!对了……唐柔不是才15岁吗?那么大是怎么长出来的?!她现在的身体,少说也有十三四差不多了吧!傻傻的坐在床上乱七八糟的转着念头,结果直到房门被一脚踹开她才反应过来。
根根竖起的短发,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帅气的战术手套,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啊!——上一刻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月婳直接一声尖叫就把被子拉了上去,昨天早上洗完澡之后,她就这样裸睡了,因为真心很舒服啊……你干什么啊!踹门真心不是什么好习惯啊喂!呃~~~你这么紧张干嘛。
不是也给你看过吗?唐柔的心情瞬间变得很好,整个人直接扑到了床上把被子掀了起来。
你……咳咳……情绪激动之下,月婳忘了裴罗说过近期不能大声说话。
一时间喉咙麻痒的感觉不断加重,她蜷缩在床上猛的咳嗽了起来。
干痒的感觉,本来睡了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喝水就有些略微的灼烧感,如今这样一咳嗽,痛苦的感觉反倒是不断加重了。
水——想要说话。
但是说不出来,身上唐柔虽然反应过来她的情形有些不对,可她丰满的胸部仍旧压着她,这让月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唐柔看到月婳咳到了整个脸色都紫涨发红的程度,顿时就有点慌了,但是很明显她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手忙脚乱的抱住了月婳反倒是让她呼吸困难,情况更加严重了。
一时间,月婳只觉得头晕目眩。
喉咙的麻痒。
急剧的咳嗽,胸口开始疼痛,眼前金星乱冒。
呼吸越来越困难,长时间的疲惫和没有节制的睡眠本来就让她有点气血不足,再这样一折腾,她的眼前终于开始发黑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滚!——带着怒意的男音,然后是徒然爆发的寒意。
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冰冷的空气弥漫在了空气中,驱散了房间里浑浊的空气,月婳感觉到喉咙火辣辣的感觉减轻了很多,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起,平放在了床上。
好一会儿,疯狂的咳嗽开始逐渐平息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稳,脑子里的眩晕感一点点消退,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眼前黑幕逐渐退下,有白色的光晕一点点亮起,然后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居然是尹海歌?!咦咦咦?情绪一瞬间从平静转为了惊恐,胸口一疼,月婳再次疯狂的咳嗽起来。
放松,慢慢吸气——尹海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胸口,动作和声音都很温柔,显然是长时间照顾尤鸿渐已经完全习惯了。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没有穿衣服……天啊!唐柔这个麻烦的女人!好端端的,她踹门做什么?!还有,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答应收留这个麻烦啊!情绪越来越激动,越激动就越是无法呼吸,到最后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只是疯狂的咳嗽了起来,胸口是火辣辣的闷痛,脑子里一阵阵眩晕,不知是羞是怒还是单纯的缺氧,到了最后,她终于一口血喷了出来。
都滚出去!身下的枕头朝着尹海歌直飞了过去。
……伸手放回砸过来的枕头,尹海歌无奈的笑了笑,但是神色一时之间有些复杂,没有再去惹还在疯狂咳嗽的月婳,他径直走向了角落里的唐柔。
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柔,尹海歌的眼神带着几分冷意,刚才盛怒之下他几乎完全没有留手,如今唐柔的半边身体都凝结了起来,白色的霜衣覆盖在她的胳膊上已经泛青,显然是连皮肉组织都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但是不得不佩服唐柔的精神力,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仍旧没有半点的屈服之意,只是打着哆嗦冷冷的看着他。
没有迟疑,他直接把人拖了出去,真的是用拖的,只可惜月婳此时还抱着被子咳嗽着,完全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咳嗽的人,尹海歌关上了房门,然后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把唐柔拖下了楼梯。
你想要自由是吗?但是别忘了,你也同时抛弃了唯一的保护伞。
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尹海歌头也不回的说道,他此刻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
收起你那肮脏的占有欲,如果再接近她,我会直接杀了你。
声音很轻,但是却没有半分质疑的余地。
被冻伤的身体直接拖在了楼梯上,黏着的,是斑斑的血迹和皮肉。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把唐柔摔在了客厅的地板上,这种行为,别说他平日里温柔绅士的作风了,根本就可以用残酷来形容了。
哈~~~至少比你强不是吗?以修罗为名的第二长老大人,现在居然沦为了保姆……你敢说吗?你真正想要的,你敢说实话吗?尹!海!歌!严重的冻伤,半边身体都已经麻木,所以即使是被这样对待,唐柔此刻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哈哈~~~她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带着颤音的笑声听起来无比的凄厉:你这个懦夫!听到这句话,尹海歌的身体略微的一震,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更加冰冷了几分:比我强?还真敢说啊……呵……只是一只只有**的老鼠而已,你就跟你那个肮脏的老爹一样,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啊……没有再废话,尹海歌拖着唐柔的身体走出了一楼的客厅,远远的,只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怒骂。
尹海歌,我**!(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识人之明缩在被子里咳嗽了好一阵子月婳才平静了下来。
刚才的一场闹剧让她瞬间产生了想把唐柔那个麻烦女人弄死的念头,但是平静下来之后,却只是无奈的苦笑。
算了。
虽然呢唐柔摆明了是个拉,但是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至于尹海歌……虽然倒霉被看光了吧!但是他的性取向十有**都是尤鸿渐那个美人儿,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连唐柔都比他危险,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反正,今天凌夕就好了吧!只要他回来了,唐柔这种喜欢踹门的习惯就要充分的收敛了,现在乐琪也跑了,月婳相信那个女人不会再一次赌是不是会被打断狗腿了。
肚子好饿……去跟凌夕一起吃吧!转着这样一个念头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
嗯?她极度没有形象的拉着自己的银色长发打着哈欠,睡多了就是容易头昏脑胀啊!月婳,王,让你今天有时间过去一趟。
门口传来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居然是尹海歌,其实他刚刚就是过来准备说这个的,结果……呃……啊……我知道了。
虽然决定了当做没发生过,但是尹海歌真的再次出现时,月婳仍旧还是有些慌乱,一手把梳子扔在了床上,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尹海歌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王?找她?你说是王?!直接冲了过去,月婳一手拉开了房门,然后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尹海歌。
是……看了她一眼,尹海歌的眼中有细微的狼狈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了。
什么时候?中午的时候来说的,但是来人没有说什么时候,要我陪你去吗?尹海歌的声音是惯常的温柔。
算了,你根本也不想去吧!否则就不会多此一问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尹海歌的表情瞬间有些尴尬。
我知道啊。
就是随口一说,再说美人儿都说了王是个秘密主义者了,他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你去也没用啊……没说什么时候啊……那先吃饭吧,我好饿。
其实是她自己现在也不想跟尹海歌单独在一起,虽然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尤鸿渐,但是果然还是很尴尬。
至于其他人,唐柔的身份很微妙,连尹海歌都不待见她,更何况是王呢……而凌夕。
裴罗在王那里,万一再撞上可就真的坑爹了。
所以,她还是一个人去吧!……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
月婳直接就去了王那里,虽然没有说是什么时间,但是她相信那个男人不是个喜欢等人的人。
果然,她踏进双子楼大厅的时候,就已经早已有人特地等在那里了。
电梯一路朝下。
月婳一瞬间有些紧张,她甚至以为王让她来这里是见裴罗的,但是铁门被拉开,入目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靶场,月婳终于松了一口气。
砰!一声枪响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带起了久久不绝的回音,王放下枪对她示意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么晚才来。
对不起。
没有辩解,月婳只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靶子,十环。
正中头部。
您的枪法很好。
她轻轻的笑了笑。
然后朝着王走了过去,空旷的地下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确如他们所说。
他是个秘密主义者。
很一般,我只是习惯对所有事情认真。
王调转枪柄朝向了月婳:要玩吗?看了一眼王递过来的枪,精致的银色长枪管和黑色的把手,即使是对枪械不是很在行,她也知道这是那把很经典的名枪,沙漠之鹰。
不了,曾经有人跟我提过这种枪,月婳笑笑:以我的腕力和技术,开枪的结果可能是骨折。
毒龙吗?收回手中的沙漠之鹰,王眯着眼睛瞄了瞄标靶:看来他是个很好的教练。
你在抱怨我。
砰!——又是一枪,空旷的地下室,月婳的耳朵开始嗡鸣。
没有,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打草惊蛇,逼着唐原狗急跳墙,但是我还是觉得遗憾,你知道吗?我曾经跟他提过让他跟我,他没同意。
正常,很多人都没有识人之明,包括我。
尹海歌怎么没来?王的语速一如既往的快,说话的内容也一如既往的让人很难理解。
我以为你不想看见他。
月婳笑了笑。
没有,知道吗?尹海歌挑战过我。
王放下手中的枪,忽然扭头看向月婳,说话的内容又让月婳猛的一滞。
……你总这样吗?长久的沉默,四目相对,月婳终于叹息了一声。
王总是能用一句话就勾出她各种情绪,而且,尤其乐于挑拨离间。
上一次是唐原,这一次,是尹海歌。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顺着王的意思去怀疑尹海歌表里不一或者别有用心,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这样很无趣。
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和意志,要是真的没有用心才奇怪吧?!你真单纯。
王随意的笑了笑,然后向她示意:过来坐吧。
他指的是一旁休息区的长椅。
我只是觉得麻烦,而且……不累吗?跟着王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月婳看着这个空旷的地下室。
是挺累的,可是谁让我没有识人之明呢。
王轻轻转动着手中银色的大枪。
没有识人之明?其实根本是因为你谁都不信吧?可是,月婳没有这么说,她只是叹了一口气:你对他们不公平。
都说她很直接,可是她有时也不可能真的那么直接,尤其是说话会带后果的时候。
很公平啊,规矩的存在,只有两个目的,第一,保证生产和生活的秩序;第二,对于努力者的公平。
纪律和规矩和为了保证努力者的利益去建立的,为了让这些人不会感受到不公,只可惜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懂,非得千方百计的去破坏规矩。
So~~~my bad~~~王轻轻的笑了笑。
没错……可是你所谓的努力,一般人是接受不了的。
他们已经很努力了,希望的力量确实比绝望大,但是,有时候希望带给人的只是痛苦。
很畸形的规则,每个人都想要成为英雄,每个英雄都想成为长老,每个长老都想要干掉王。
畸形的规则,畸形的希望,一条没有尽头的血腥之路。
男人应该有坚持和担当。
王继续转动着手里的枪。
或许是,但是那不应该是你逼出来的。
你不认同。
王忽然抬起头看向月婳,极富亲和力的气质在一瞬间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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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人生如镜你受那帮老鼠影响太多了,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冷淡的声音,然后王的语速越来越快。
肯定有人跟你谈了自由和理想吧,其实只是对于力量者的不满,哪里都有这种事情,不管什么时代。
对体制和上位者充满了意见,眼红那个位置但是又没有能力,一群老鼠而已。
月婳哑然,其实她相当同意这种说法,也没有要谈什么自由和理想,她也觉得那种东西在现在这个时代只是个很扯淡的借口。
她只是觉得王对于人的态度有些过于强势,其实就是控制欲吧,他总喜欢让所有人都照着他的意思来,但是,很多人没法接受这个,这跟自由其实无关,如果一定要说,是存在本身。
简单的说,过了点……可能吧……毕竟在你之前,他们才是代表体制的既得利益者。
月婳叹道。
这是一个纠结的伪命题,虽然说所有的体制问题都很大,但是体制的执行是由人去执行的,不管什么时候体制的巨大问题的背后推手其实是执行体制的人。
如果说他们主张推翻体制其实等于推翻自己,抢走自身的利益。
所以他们基本很难主张推翻体制,在他们的体制内利益未受到体制伤害前。
即使主张也很难去彻底改变。
但是所有的体制都注定会有腐朽的一天,所以现在这样很好,不需要太完善的体制,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有追求总比没追求好。
照着这个规则玩,我允许任何人到达顶端,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没有什么不好。
说到底,他们到底要自由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呢?一群连自己的存在都保证不了的家伙。
人生如镜,如果不能靠自己决胜。
没有任何意义。
王的语速一如既往的快,听得月婳有些头昏脑胀的感觉,可她仍旧没有找准任何的重心。
要么赢,要么死吗?人生如镜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月婳仍旧觉得王这种价值观真的有些扭曲,也许他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做出来的事情,都带着股让人难以接受的味道。
胜则一战成名,败则尸骨无存。
你以为这个时代有给我们之外的选择吗?很多人都喜欢逃。
很多人都喜欢给自己留后路,可是一退再退你终将退无可退。
只有一开始就不留余地的人,才能赢到最后。
王轻轻的笑了笑:至于人生如镜……其实都只是自我满足而已……自我满足?我以为普通的话。
会给自己标榜道德。
在月婳看来,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
当然是自我满足,我又不是来当救世主的,一统天下。
毕竟是男人永远的梦想啊,人生要是没什么追求没什么理想的话,那才是无聊的事情不是吗?我也不过是个想把自己变成铜像的男人,这没什么稀奇的,当然……所有的理想和正义,其实都是建立在力量之上的,说白了,只是力量之下的自我满足~~~所以说,人生如镜啊~~~镜?月婳仍旧没有理解。
你好奇?哈……简单的说……你看到的这个世界。
你认识的人。
你接触的事物。
你是靠什么去认知的呢?眼睛,五感,其实是思维。
这样的话。
你其实是靠你的认知来认识这个世界的吧?你所知道的世界,其实是带有极端的主观意识的,它并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是,映照在人心上的一面镜子,你看到的,永远只是镜子里的东西。
镜子里的东西?很拗口的话,但是月婳却意外的有些听明白了。
啊~~镜子里的世界~~~其实,镜子里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只是看你希望是怎样的而已~~~总而言之,反正都是主观意识的结果,人生如镜,世界如镜,你想看到的世界,只要愿意,都是可以看到的。
王此刻的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吗?月婳好像突然懂了什么。
王的意思应该是,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那应该源自于自己内心的看法。
而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也源自于自己的努力。
至于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其实可以当做完全不存在。
所以,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用去管结果如何。
只要去做就好,就像他一直在做的一样。
只要你愿意去得到。
所以啊……如果不是靠自己决胜,那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抬起手中的枪,眯起一只眼睛,然后说道:啪——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说正事吧,唐原昨天派了五级的双系异能者了吧?王随意的问道,看不出情绪。
你又知道了……月婳无奈的嗯了一声。
坏了规矩的人,都应该死。
我早就觉得那个角斗场很碍眼了……你去不去?另外这也算是你的惩罚,我应该有说过市中心不能放丧尸。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斜眼看了一眼月婳怀里抱着的肉肉,明明毫无表情,小东西却直接缩成了一团。
去……还真是严厉的人啊,他都说了是惩罚,她能不去吗?而且,她有答应过唐柔,但是她还是有不明白的事情:他们犯了什么规矩?高级的异能者都应该呆在市中心而不是那种地方。
不老实呆在防线上却躲起来搅风搅雨,这样很危险……不努力的家伙不应该有享受。
确实……这么公平的交易其实她也同意。
我就知道你会去,那你在这等会吧,晚上有人跟你一起去。
王轻轻的笑了笑。
谁——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月婳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哈~~~早就说过,我只是喜欢多管闲事而已。
王转了转手中的沙漠之鹰,然后突然再次转移了话题: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吗?听到这个问题,月婳忽然沉默了一下。
王用这种口气说话,问的都是重要的事情。
尤鸿渐?不……那属于**,他相信王不会连尹海歌的性取向都拿来问她,虽然事实可能跟金屋藏娇差很远……那么……星辰?月婳试探性的问道,这种问题,她的确应该早点告诉王。
话说,这事就连尤鸿渐她都忘了通知了。
哦,原来他叫做星辰啊~~那另外一个呢。
王偏头看她。
另外一个?我只见过他……月婳楞了一下。
哦,一个红头发的家伙~~~强的要命,至少我是没办法的。
王随意的说道。
红头发的家伙?是哪一个?还在思索星辰说过的话。
月婳却瞬间领悟到另外一件事。
你跟他动过手?他说没办法?动过手啊~~~他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枪:你是不是很意外我还活着?哈哈~~~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仅仅只是试了一下而已,对方也没有要认真的意思。
至于那个星辰……他跟我打了个赌。
难怪,城市的防御权……月婳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哦,他告诉你了?看来你跟非人类的关系也意外的好呢~~~王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我是猜的……月婳无奈,跟王打交道可真艰难。
是吗?王不置可否的笑笑:那你也知道游戏时间差不多了吧!要决战了哦。
什么时候?月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虽然她早就知道迟早有天会对上星辰。
但是像这样摆上台面来……很好,你没问我有胜算吗。
王笑了笑:也许是秋天。
这么快!月婳吓了一跳,那不是只有一个月了吗?上一次对上风言,基地几乎尽成霄粉,而且……还搭上了凌夕至少一年不能拿弓,裴罗也至今不正常,而这一次……对上比风言还强的星辰,还有一个红头发的……所以得想办法拖延啊……足够的炸药还没有造好呢。
王看了她一眼:你跟他关系不错?能拖吗?我……没有那种可能吧。
月婳无奈,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C4是你让造的?忽然间。
她好像又领悟到了什么。
是啊。
我从军方那里弄的工艺,嗯……不过唐原不知道是我。
……听到这句话,月婳瞬间无言。
也许,她应该试试去跟星辰谈判,否则……不知道这位神秘兮兮的王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她呢!可是……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夹心饼干呢。
不过,对于这位王,还真是恨不起来啊!也许他独断专行,也许他敏感多疑,也许他残酷暴虐,也许他从来不给人留任何余地……可是同时,他就是那样让人恨不起来。
不过,也许只因为她不是个男人吧。
我会试试,但是,不保证能成功。
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去?月婳叹道。
最好明年,另外,我也会想办法的。
对不起,这是无奈之举,我一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所以,之后我会尽力补偿你。
王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站了起来。
万不得已了吗?我……月婳刚准备说什么,地下室的铁门忽然被人拉开,然后她下意识的回头,一股子罡风扑面而来。
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按进了怀里。
熟悉的温暖和淡淡的药味,更多的,却是日渐浓重的血腥味道。
哟~~~好久不见。
冰冷的声音,下巴被人死死的捏住,月婳被迫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满是癫狂的异色双眸。
喂喂!这就是你补偿我的方式吗?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冰冷的唇忽然压住了她的,然后是几近疯狂的噬咬。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的舌霸道而强硬的撬开了牙城,索取的疯狂而粗鲁。
这让月婳感觉眼前发黑,几乎喘不过气来。
年轻真好。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然后裴罗忽然放手,直接朝着王闪了过去。
轰!——骤然爆发的冲击席卷了整个地下室,离得近的标靶瞬间化作霄粉,月婳有些惊恐的抬起头,眼前两个人已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不,准确的说,是裴罗朝着王撞了过去,而王的周身,直径十米左右的透明力场完全排开了一切。
轰!轰!轰!轰!轰!——巨大的撞击声不停回响,即使是离那两个人有一段距离,月婳仍旧是几乎吐血。
疯狂的气流在封闭的空间来回震荡,这让她有种天崩地裂的错觉。
所有的灯在第一时间就全部炸毁,地上的杂物不断的被气流排开又聚拢,直到完全的被巨大的压力碾成粉尘,微光之下,月婳几乎无法看清裴罗的动作,只是看到一个白影撞的空间中的气流不断波动。
轰!——一声比先前都要疯狂的震音,白影晃动,然后骤然停住,月婳眯了眯眼睛,她看到王被直接压到了一侧的墙壁之上,他的双臂架住了裴罗的拳头,然后一口鲜血猛的喷出。
差不多就行了,不要拆房子。
两臂一伸挡开了裴罗的拳头,王的声音里带着喘息,然后他周围的力场猛然一滞又徒然爆开,直接把裴罗推了出去。
不要再对我的东西这么有兴趣。
被王推开,裴罗眯了眯眼睛,声音仍旧冰冷而疯狂,但是却比先前好了很多。
明明是你先对我有兴趣的,特地选在这里就是怕你来这手,结果还是拆了个干净。
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看向了角落的阴影之中:十七号,十八号,送他们去玩吧。
走吧。
直接伸手抱起了月婳,裴罗的声音有些冰冷:不要再做这种事情,否则,杀了你。
是吗……原来你是认真的啊,那我以后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王的声音从一片黑暗之中传来。
嘛……看到阴影中走出来的,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之中的两个男人,裴罗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你永远只相信死人和这种跟死人没有区别的家伙。
不过没关系,反正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再也没有这种烦恼。
是吗?哈哈~~~月婳,别忘了帮我找个女朋友。
王轻笑了一声,黑暗的地下室里,再次归于了一片沉寂。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一章 屠杀不要再随便来这里,也不用理会那种家伙,反正被我杀死,是他存在唯一的意义。
一只手把人搂在怀里,裴罗伸出手轻轻捏着月婳的喉咙。
被叫做十七号和十八号的两个黑衣人在前面开着车不发一言,黑暗的空间之中只听得到雨刷的声音。
又下雨了,不知道是西疆特有的气候,还是今年的夏天真的很冷,总之,明明是夏季却一天也没有热过,尤其是这样的雨夜,更加的显得寒气袭人。
也许是现在没人用空调了所以气温回冷?她不得而知,但是,能够这样呆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真的是很温暖也很舒服的一件事情。
即使,鼻端弥漫的,是浓重的血腥味道。
我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想再理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月婳只是伸手抱住了裴罗的脖子。
啊?是吗?嘛~~~不知道是哪种想呢?——修长的指节划过她的锁骨,然后裴罗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柔软的唇畔,冰冷的温度,但是舌尖却是火热的,带着灼人的气息。
舌尖在口中纠缠,带着甘甜的味道,细细的舔舐,带起的,是暧昧的涟漪。
但是不到一会的功夫,裴罗的动作又徒然粗鲁起来,他的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她的后脑,压得她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
转换已经这么快了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下意识的丢了一个削弱过去,可是丢也白丢,两个人的力量差距不是一个削弱就能解决的。
眼前金星乱冒,甚至逐渐开始发黑,就在月婳以为自己又在劫难逃的时候,汽车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
很沙哑的声音,黑衣人的声音没有起伏。
然后前面的车门被一齐打开,两个人都走了出去。
紧紧按着她的手徒然松开,月婳抬头的一瞬间看到裴罗的脸色有些狰狞,狭小的空间内,气压莫名的加重,甚至一时间,她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嘛~~~一起玩吧,难得他想尽办法要把你给我,那你就,让我对你有足够的兴趣……和耐心吧。
冰冷的声音。
意味不明的冷笑,然后裴罗径直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月婳抬起头。
夜色里的黑街,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
重重的关上车门,四周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她跟他们两个不同,裴罗和黑衣人都不是什么熟脸,而且。
行动也很快。
到了她这里,她的出现,就已经是来挑场子的证明了。
没有解释什么,月婳径直朝着角斗场走了过去,人群潮水般散开,然后一颗金黄色的子弹突兀的打在了白骨装甲之上,剧烈的摩擦,四溅的火星,月婳的身体因为冲击力晃了一晃。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踏上了台阶。
里面有疯狂的惨叫声传来。
人群开始往外狂涌,游戏,看来已经开始了。
削弱!一个诅咒丢出之后。
月婳指挥着石魔带着自己逆向挤进了疯狂外逃的人流,可是刚一进门没多久,她的身后就有劲风划过,一个黑影急速闪过,入口处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轰!——骨墙!巨大的白色骨墙徒然升起挡住了突如其来的爆炸,人流就像涌过来时候一样疯狂,又朝着角斗场的中间涌了过去。
控制着石魔紧紧贴着墙壁没有动弹,半晌,直到烟尘散尽她才看清一地的尸体和被碎石完全堵塞的入口。
看来,王是没有放任何人离开的打算了?不过也是,在他的理念之中,不懂得要努力活着的人,就都不应该活着。
如今巨大的入口已经被完全炸塌,大量的碎石堵住了入口,看来,这个半地下的角斗场,今夜面临的,将是一场大屠杀了啊!整个角斗场内是持续不断的巨大混乱,身后,一个黑影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跳进了人群之中。
十七号还是十八号?她不得而知。
月婳低头看去,角斗场的正中心,原本应该是在战斗的两个人如今已经全部被人杀死,大量的人慌不择路的跳了下去,无头苍蝇一样在笼子外挤来挤去。
然后,一个黑衣人突兀的出现在铁笼之中,本来锁着的铁笼子也被他从里面打开。
铁笼附近的人突然一滞,然后就有些惊恐的试图离开角斗场的中央,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上面掉下的人疯狂的挤了上去,马上,很多人都身不由己的被挤进了铁笼。
嗷~~~嗷呜~~~~凄厉的嚎叫开始在连接着铁笼另一端的甬道里回响,如果月婳没有记错,那是关着高级丧尸的地方,上一次的四级丧尸,也是从那里被放进来的。
嘈杂的人群,徒然加剧的恐慌,有黑色的阴影从甬道里冲进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月婳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一切,就听到头顶上几声砰然巨响。
砰砰砰!——雪亮的探照灯被飞射的子弹打灭,然后整个角斗场全部黑了下来。
啊——救命啊——凄厉的惨叫在黑暗中不断回响,血腥的味道持续加重,一时间,黑漆漆的巨大角斗场,有如魔域。
喜欢吗?疯狂的气息在耳边响起,冰冷的声音无比熟悉。
你究竟想干嘛?即使是目睹过无数次的杀戮和死亡,但是这种气氛仍旧让月婳浑身发冷。
当然是……玩啊……神经质的笑声,然后熟悉的身体靠了过来抱起了她:那么喜欢我的话,那就一起玩吧。
血腥味道急剧的加重,黑暗之中,月婳伸手摸到了裴罗的身体,然后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那上面,不仅是湿热的黏腻,还带着些可疑的肉块。
血还有内脏……吧?为什么不回答呢?还是说……你所说的爱,你对他的爱……就仅止于此呢?冰冷的声音,有些残忍的话语:哈?你在害怕……其实还是在恐惧吧?讨厌吧?……结果到最后,你只是享受着他对你的照顾,而半点不愿意面对真正的我吧?裴罗……听到这些有些神经质的话,月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没有再去管他身上可疑的黏腻,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轻轻的在他冰冷的唇上吻了一下。
是不是很寂寞?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爱你,不管怎么样都爱,以前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
如果你非要让我这么证明自己,那么……一起玩吧。
所以,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梦呓般的声音在四周凄厉的嚎叫之中响起,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为什么呢……为什么啊……寂寞吗?明明没有那么觉得……为什么却忽然就有了怎么也无法填满的空虚感呢?裴罗伸手放下了怀中的人,神情有一瞬间的迷惘。
你爱我?那么……我,究竟是哪一个我呢?为什么事到如今,我自己也忘记了呢?……头也不回的翻下了看台,他径直跳到了角度场正中一个巨大的黑影之上,奇异的肉瘤被他直接踏碎,看摸样,正是以前曾经遇到的过的五级丧尸。
凄厉的惨嚎声不断响起,先前的迷惘之色瞬间一扫而空,裴罗瞬间再次兴奋了起来,癫狂之色充斥异色的双眸。
我所想要的……就只是这种疯狂的杀戮啊……啊……血的气味……最美了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价值黑暗里的角度场,除了月婳周围小骷髅们发出的微光,就只剩下了阵阵子弹溅起的火光,混沌的空间能见度极低,分不清距离,只有阵阵疯狂的惨嚎声。
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月婳唤出了操作面板,先前在乱葬岗跟尹海歌一起玩战争游戏的时候就已经升级了,只是后来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她一直没有来得及看一眼。
已经15级了,当前经验176132/220165,人物属性变成了:力量:5敏捷:15体力:35精力:118耐力:50生命:101法力:306用不着考虑,升级属性全部加了精力,法力变成了316,现在基数大了之后,月婳反倒觉得每一级的增长都是杯水车薪了,但是法力的增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能这样慢慢来了。
至于技能……翻了半天,没有任何有用的技能,月婳想了想,最终在一个匕首的图标上点了一下。
淬毒匕首让匕首攻击的目标中毒目前技能等级:8毒素伤害:82-103结束4.8秒攻击:+170百分比法力耗费:4.7当时遇到那个用毒匕首的隐身人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技能的效果到底是什么样,虽然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遇到再次拿伞兵刀刺人的情况,但是有机会还是试试效果的好。
况且就算真的没有用,淬毒匕首也是一个过路技能。
关掉技能面板,月婳眼角余光扫过了经验值,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变成了183604/220165,居然涨了七八千?!惊讶之余,她下意识的点开了下面的队伍按钮。
果然在最上面绿色的区域看到了裴罗的名字,不过更让的惊讶的不是裴罗和满篇的白色名字,而是……除了这之外,竟然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也是绿色的。
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唐柔。
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月婳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操作面板被她关掉,一片黑暗之中她试图想找到些什么,可是什么也看不见。
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还是?另有原因?不……应该是另有原因,按照系统判定队伍的标准,如果唐柔真的对她心怀不轨的话。
那么她的名字就不会是绿色的,毕竟,就连十七号和十八号的名字都是白色的呢。
想通了这点。
月婳直接关掉了操作面板,现在想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她答应裴罗的事情,还没有做呢。
伤害加深!最简单实用的诅咒被月婳随手丢了下去,然后身边围绕着她的亡灵宠物都瞬间消失。
站在黑暗中她看了看下面一大片火焰般的微光,诅咒的光芒穿透了黑暗,扭曲的光线变化中她看到的是一张张扭曲的脸。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屠杀些跟自己无冤无仇的人。
那是一辆拥挤的巴士,当时车窗里映出的也是这么扭曲的容颜。
啊——当时巴士里的人也是这么惨叫的。
而且……也一样死的这么快。
一大片的诅咒之火只是瞬间消失,月婳却觉得恍如隔世,明明只是几天前她还坚持着生命的价值,却一眨眼就走上了一条杀戮之路。
自己变了还是环境变了?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直到。
一颗飞射而来的子弹打断了她的联想。
砰!——火星四溅!橙黄色的子弹在白骨装甲上摩擦出了刺耳的声音。
然后一颗,又是一颗。
接连飞射而来的大口径狙击步枪子弹,即使是冲击力都砸的她胸闷欲呕。
不断的后退中,她轻轻的一挥手,一道白色的骨墙凭空出现。
轰——一颗手雷不知从哪里飞来,直接当空爆开,乘着这当口她悄悄的闪进了一片黑暗的烟雾之中。
想这么多好像很无聊啊……自己都要挂了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生命的价值?一颗手雷被月婳从空间里摸了出来,然后她拉掉拉环,直接从看台上丢了下去。
轰——爆起的硝烟和火光,刺鼻的硫磺味道之中混合着血液的腥臭,深吸了一口气让肺部都充满了这种让人发狂的味道,月婳忽然有种顿悟般的感觉。
是了,王的观念倒是很对,虽然他做起事来都分外的扭曲。
人生如镜。
其实我在乎的,根本不是别人的生命,因为实际上,大多数人的生命跟我都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在乎的,其实是别人怎么看待我对待他们生命的行为。
然而,这不重要。
如果我死了,我的镜子将不复存在,这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那么我生前究竟怎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让我不痛快的人,其实全部死完也没有关系,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他们本来就不该存在。
这才是人的本性,这也是我的本性。
事到如今,我仍旧坚持生命的价值,但是——珍惜和尊重,那只是给自己认同的人的,给那些,分享自己生命的人,给那些,一起战斗的人。
给那些,如果我死了,我的世界仍旧存在于他们镜子中的人……其他的……真的是一点都不重要啊……懒散的笑了笑,又一颗手雷被拉开了拉环。
三,二,一。
月婳数着秒撒手,然后看它在半空中猛然爆开,轰然巨响中,明明是带来死亡的物事却如同一朵最美丽的烟花,弹射的弹片被白骨装甲挡下,月婳眯了眯眼睛,短暂的火光之中,她看到一个血红的身影出现在下方。
不过……特意跑来杀人,还真是很无聊啊……**,走了哦……我们去找些好玩的人。
还在下方杀戮的石魔被月婳以精神力强制召回,抓着石魔的手臂她爬上了它的肩膀,朝着环形看台的另一边走了过去。
嗯……她记得另一边是包厢呢,这个时间,应该还能遇到一些好玩的人吧。
……呼,呼……唐柔拖着一把大枪在暗黑的通道中不断奔跑,脸上带着的夜视仪能让她看清周围的景物,可是那沉重的分量,却压得她相当的难受。
是很难受啊……中午的时候才被尹海歌那么收拾了一顿,如今半边胳膊仍旧不能动弹,紫红的冻伤,麻木之中带着难以忍受的痛痒,别说是拿枪了,就是随便动弹一下也够她受的了。
虽然说异能者的体质和恢复力都比普通人强很多,但是也经不起这么玩啊。
那个时候去找月婳,为的本来是要跟她一起来这里,听说高级异能者被派出的时候,她就知道时候差不多到了,又在大厅看到王的使者……结果没想到酿成了那样一出闹剧……或许,她的脾气是该收敛一些了,之前那么神神叨叨是因为她不服,总是不服……可是如今呢?莫非真跟尹海歌说的一样?肮脏的占有欲?她对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或许是吧……明明年纪差不多,她却美好的如同她所有的想象。
漂亮,强大,一尘不染,而且……有很多人爱着。
打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很努力的想证明她只是个花瓶,结果,却是徒劳。
那个女孩,她比她想象的更坚强,更狠辣也更温柔,这种美好让她觉得刺眼,难受的同时,她又想把她收藏起来,据为己有。
或许只因为,她眼中,那种平静到不带任何世俗看法的目光,单纯只是欣赏的眼神。
可是,她们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她是站在聚光灯之下的黎巫大人,而她唐柔,如同尹海歌所说,她只是一只地老鼠。
一个是希冀,一个是怨恨,这永远没法等同,如同光和影。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仍然怀着奢求,哪怕,只是自欺欺人也好。
算了,事到如今,想这么多也没用,还有什么愿望,那也得先活下来再说……没有人跟她来这种地方,她只能自己来,但是……没有选择啊,她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如果见不到那个人,她就无法斩断一切。
教会我生存的人,是你,结果,最需要埋葬的人,也是你。
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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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杀戮之夜(上)砰!——朱红色的大门被石魔一脚踹开,然后急速喷射的火舌和子弹朝着月婳倾泻而来。
轰!——白色的骨墙徒然升起,与此同时响起的,是骨墙之后发出的,凄厉的惨嚎。
躲在骨墙之后,月婳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刚刚那一瞬间她把肉肉丢了出去,这时候,对面应该只剩下丧尸了。
嗷——果然——白色的骨墙塌陷,两只丧尸瞬间就朝着她直扑而来,纤细的身材有几分扭曲,带着血迹的秀丽容颜上嘴角已经完全撕裂,正是先前唐原收罗的美女们。
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认识她的人呢。
黑色的机枪凭空出现在了手中,冰冷的手感压的她胳膊猛的一沉,飞旋的白骨装甲挡住了直扑而来的利爪,她直接把枪口抵进了丧尸大张的口中。
砰砰砰砰砰——一梭子子弹差点在一瞬间就打完,飞溅的血肉和脑浆喷了她一头一脸,甩了甩被枪声震的嗡嗡乱响的脑袋,月婳扭头看了看旁边,另外一位丧尸美女也已经被石魔几拳直接砸成了扭曲的形状了。
挥手把两具尸体收进了空间,月婳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包厢内,一个黑漆漆的地道映入了眼帘。
看来是从这里跑了啊……下去,不下去?念头只是一转之间,月婳直接踏上了地道的楼梯。
既然已经来屠杀了,斩草除根是种美德,怎么能这么随便就让我们唐老先生跑掉呢……轰!——才刚刚踏下楼梯,一个巨大的火球就从转角直射而来,月婳直接退后一步躲在了石魔身后,同时一个技能被她丢了出去。
微暗灵视!角落的那一端出现了只有她才能看见的刺眼小太阳,还一下就是三个。
啧啧……我说怎么没有看到异能者呢。
原来都用到这里了啊!一个念头在月婳脑中翻滚而过,然后精神力徒然爆发她直接把除小白之外的剩下四只骷髅全召了回来。
狭小的空间被奇异的元素光芒瞬间照亮,然后转角的另一端响起了凄厉的惨嚎和奇异的肉香。
徒然爆发的异能波动,那一瞬间月婳看到了风火还有类似于念力的空气波,吐了吐舌头她暗叫了一声好险,再丢了一次范围更大的伤害加深直到周围完全没有看到诅咒的光芒她才从石魔背后闪了出来。
可是刚转过角落,又是一阵的火星四溅。
砰砰砰!——连续的枪响,听声音就知道是大威力的狙击步枪,前面的几只小骷髅和石魔被打的不断颤动,还有一颗子弹直接穿越了缝隙射在了白骨装甲之上。
下去玩~~~伸手让黑貂跳了下去。
然后一连串的诅咒再次朝着枪声射来的另一端扔了过去。
微暗灵视!前面四只骷髅也瞬间消失,只留下石魔还呆在月婳的身边。
精神力上涨之后,她对宠物们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强了。
最开始几乎是不能离开她视线范围内的骷髅,如今都达到了远距离作战的程度了。
回收了脚下被砍得血肉模糊的三具尸体,月婳直接朝着刚才枪声射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狭长的甬道,昏暗的空间,零星的枪响从另外一端传来。
而后终于归于了平静,一道黑色的闪电跳了过来,月婳习惯性的伸手接住,然后细心的擦去了肉肉嘴角的血迹。
唧唧——肉肉的小脑袋在她手上蹭了蹭,然后又扭头埋进了长长的大尾巴里,月婳伸手摸了摸,小小的肚子圆鼓鼓的,显然是已经吃了不少了。
昏暗的空间中仿佛没有距离也没有时间,但是再长的甬道也总会有个尽头。
一条更为宽大的。
大概足有六七米的石质通道出现在眼前,只是,这却是一个三岔路口。
这里没有派人守?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狙击手尸体。
月婳瞬间了然,恐怕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去向,所以才不让人守分岔路的吧。
不过……她有绝招呢!去哪了?伸手揉了揉怀里黑貂的小脑袋,她直接把它丢在了地上。
空旷的地下通道中,黑貂直接朝着右侧的路口跳了过去,月婳懒散的一笑,也径直跟了过去。
……嗷——凄厉的嚎叫伴随着撕裂之音——又一只丧尸被裴罗直接撕成了两半,扔下手中因为刚刚变异所以还冒着热气的尸体,他直接翻身几个起落跳上了铁笼的顶端。
由于大量的丧尸被放出,角斗场里一转眼就已经不剩下活人了,仅存的几只高级丧尸被他发泄式的解决了,这会儿,只剩下铁笼下面无数狰狞的利爪。
都是普通的丧尸,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单纯的杀戮,太多了也会腻味,先前的**已经被彻底宣泄,此刻他已经平静了许多。
去哪了?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先前一直在场子中间乱砍的小骷髅也不知所踪。
总不会是离开了吧?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想什么呢……我不会是真的觉得寂寞吧?不过……还真是很无聊啊……扫视了一下四周,他忽然跳起来狠狠一拳砸向了身下巨大的铁笼,轰然巨响中,手腕粗的钢筋被他砸的向下凹去。
轰——一拳,放射形的凹陷持续扩散。
轰——又是一拳,离的最近的钢筋彻底扭曲。
轰——再一拳,手腕粗的钢筋应声而断,一个大概二十公分的缺口被撕裂出来。
哈~~~还真挺结实呢——嘲讽般的扯了扯嘴角,裴罗站起了身,脚下使劲一点,一股仿佛冲击波般的巨力徒然散开。
轰——徒然跳起又徒然落下,裴罗血红色的身影沿着刚刚被他撕裂出来的缺口直坠而下,一时间尘土飞扬火星四溅,明明是血肉之躯却摩擦出了极度刺耳的金石之音。
钢筋的断面划破了他的皮肤,急速涌出的血液飞溅在了半空之中,带着甜腻的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起来,盖过了场中无数丧尸散发的腥臭味道,直接诱发出了埋藏在最深处,最原始的杀戮**。
血红之雨——空气有了刹那的凝滞,无数看不见的利刃一瞬间划过黑暗的空间,弹指间惨嚎声此起彼伏,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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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杀戮之夜(中)突兀亮起的火光从地下通道的另一端传来,适应了长久的黑暗,有一瞬间,月婳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目,很刺眼啊……恐惧!两道绿色的鬼火在通道另一端亮起,明白的标示出了对方的位置。
这个时候扔恐惧而不是别的,是为了影响对方的判断力,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目标的接近,异能者已经越来越强了。
果然,通道的另一头响起了下意识的惨嚎,压抑的黑色空间之中,没人知道对方到底看到了什么。
也许是死亡,也许是魔鬼,也许是闪耀着火光的骷髅?长长的火焰之刃被猛的挥下,然后火焰骷髅被一股巨大的压力沿着石质的地面猛的推出。
白骨的脚掌在凸凹不平的石头上摩擦出了刺眼的火星,一时间,火焰骷髅身上的熊熊烈火反倒是烧的更加旺盛了。
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吗?至少是三四级的异能者了吧?深吸一口气她放开了对石魔的钳制,然后石魔高大的身体突兀的出现在了两个看不清面目的异能者之间。
思维瞬间转换,她直接一拳朝着眼前的火焰轰了过去。
伤害加深!拳头及体的一刹那她扔出了另外一个诅咒,然后如愿以偿的听到了清脆的骨裂之音。
轰!——徒然爆发的火焰,即使是石魔没有多少感觉月婳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灼烧的气息,思维瞬间回收,如遭重击的她猛然跪倒在了地上。
打开操作面板,生命40/101,仅仅只是那么须臾之间,生命值就直接下降了一大半啊。
已经越来越难了……虽然赢不是个问题,但是这样下去恐怕要追不上了。
毕竟亡灵法师最擅长的根本不是速战速决,而是人海战术和耗字诀啊!M1A1被月婳从空间里翻了出来,装上夜视瞄准镜,她趴在地上把枪抱在了怀里。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奇怪的苍白色,景物徒然拉进,她可以看到通道的另一端那个使用念力的异能者,扳机被扣下,然后巨大的后座力震的她肩膀一疼。
都说了这枪后座力小了还这样……战斗力只有5的渣真心伤不起。
砰!眼睛离开的瞄准镜她就无法再看到另一端清晰的景象,但是看这个烟尘四溅的样子,她也知道是肯定没中了。
真是的……这种时候……话说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啊?!就不说裴罗了。
别人……结果事情太多都导致她忙糊涂了吗?要队友是干什么吃的啊……话说她不会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力量迷晕了头,变成王那种个人主义英雄了吧……把地上的卡宾枪塞回了空间里,月婳自嘲的笑了笑。
好像是啊。
随着力量的增加,她从一开始只靠着别人的极端,莫名其妙的就走向了现在这种,只靠着自己的极端……结果到了现在,不说米果和六子。
就连尹海歌那种强者她都下意识的嫌麻烦了……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跟尹海歌实在是很没默契,但是有时候,多一个人,果然还是能多一分安全感啊……就比如说,现在这种时候……一片黑暗之中,此起彼伏的疯狂嚎叫自通道的另一端突兀传来,黑暗之中月婳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那种剧烈的震动感和不祥的气息却让她浑身发冷。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还不止一个。
……即使是只来过一次。
唐柔还是把这条黑暗的路径深深的刻进了脑子里。
因为这里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关押着丧尸的地方,而是。
通往地狱深处,最疯狂的梦魇所在。
轰!——厚重的铁门上,电子锁被高爆榴弹枪暴力轰破,烟尘四溅之中,她缓缓的走进了那个破洞之中。
你果然还在啊!伸手拿下了脸上的夜视仪,唐柔把一个荧光棒扭断扔进了黑暗的角落里,然后她看向了角落里一直盯着她的那个阴森的黑影。
嗷~~~~回答她的,是一声巨大的嘶嚎声,一只比其他丧尸大了不少的巨型丧尸出现在了漆黑的角落之中,坚硬的鳞片覆盖在丧尸的颈部那些腐烂的肌肉之上,足足有两米多长的巨爪恶狠狠的朝着她抓了过来。
过来吧,该了结的总要了结。
砰!——巨大的冲击力之下,突兀出现的防爆盾被丧尸直接推到了一侧的墙面上,尖锐的利爪抓挠在透明的盾牌上,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声音,也带出了四溅的火星。
被瞬间撞击到墙上,唐柔只觉得喉头一甜,险些一口鲜血就这么喷出,隔着透明的防爆盾,她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疯狂扑击的丧尸。
已经没有了智力,对方只是拼命的想要把透明的防爆盾打碎,但是毕竟是三级的丧尸,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盾牌上就出现了蜘蛛网般的龟裂纹路。
你的巴雷特……虽然我一直都用不好……但是,射出这么一颗穿甲弹,足够了。
一把漆黑的大枪突兀的被架到了防爆盾和墙壁之间,唐柔的脸上青筋暴起,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突然往前一顶。
轰!——子弹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第一时间穿透了防暴盾牌,直接把她面前的三级丧尸脑袋穿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之后,又将石质的墙壁被轰出了一个大坑,轰然巨响之中,黑褐的血液、白色的脑浆和被巨大后座力蹦散的碎石一齐飞溅出来。
唐柔只是下意识的偏了偏头躲过了朝自己射来的液体和飞溅的碎石,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丧尸身体慢慢的沿着只剩下一半的盾牌滑落了下去。
无力的坐倒在地,她扔开手中的盾牌,任由三级丧尸的身体倒在自己的脚边,一时间,神情是极度的疲惫,却又带着奇异的温柔。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能给我我想要的生活。
哪怕没有真正的尊重和自由,哪怕你也只当我是一个工具。
但是……结果你竟然毫不迟疑的把我卖给了那个老不死的,我一直以为地下的王者,会有起码的尊严呢!可是,即使是现在,我仍旧怀念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就像你爱着这把巴雷特一样,我也爱着你。
苍白的手指划过地上带着余温的枪管,唐柔的神情有些迷醉,好像摸到了曾经的温度一般。
所以……我跟那个老不死的说,我一定要杀了你,亲手……呐!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呢!哪怕一点?……我听说一个成年男人是不会爱上一个小女孩的,除非是真正的恋童癖……呵呵……那么,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呢……唐柔神经质的抽泣起来,荧光棒蓝色的光亮逐渐泯灭下去,黑暗的空间只剩下了呼吸和血液流动的声音,直到——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金属音徒然响起。
咔哒,轰隆——那是,电子锁开启的声音,和铁门拉开的声音。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杀戮之夜(下)嗷~~~地面疯狂的震动感和越来越近的咆哮之声,只是瞬间月婳就已经明白过来了,这应该不是十七号和十八号的杰作。
王不喜欢破坏规矩,所以即使是为了制造混乱他们应该也不会放太强的丧尸出来。
所以,这种疯狂的震动感只有一种可能。
唐原他,已经逃了。
不过临走还要送这么重的大礼,也难怪王对他恨不得扒皮抽筋呢……骨墙!轰!——白色的骨墙只是瞬间就被破坏掉,然后天花板上有巨大的黑影扑击了下来。
轰!——尖锐的爪子砸了下来,白骨装甲三片骨殖在瞬间就变成了一片,月婳的瞳孔猛然一缩,一具尸体被她直接扔到了自己和那个东西之间。
尸体爆炸!轰!——一声惨嚎之声,爆炸震到她几乎吐血,但是月婳知道这不是结束。
伤害加深!诅咒被她丢了出去,然后想也不想又是一具尸体被徒然引爆。
轰!——仍旧没有死,但是已经不能再炸了,不止这么一个,这样玩下去她必死无疑。
脑子飞快的思索着,眼前的景色也徒然开始变慢,一个念头一转而过,月婳重新招出了白骨装甲。
三片骨殖在眼前飞快的旋转起来,挡住了尖锐的利爪和飞溅的碎石,冲锋枪突兀的出现在了手中,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把手中的枪管抵在了眼前丧尸好像蜂巢一样的头颅上。
砰砰砰砰砰!——丧尸头上的伤口急速的恢复,又被子弹快速的撕开。
白骨装甲在飞快旋转,极近的距离之下。
枪管上的火舌和丧尸的血液脑浆一齐飞溅,巨大的嗡鸣声足以让人发狂,直到彻底没了子弹月婳才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枪。
丧尸带着黏湿液体的长舌无力的从她喉咙上滑下,带起了让她毛骨悚然的颤栗,三片骨殖此时已经完全消失,只是一瞬间,她就又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脑子里一阵的嗡鸣乱响,胸腔之中,她听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
但是来不及感叹了,因为她知道这东西还不止一个。
白骨装甲!骨墙!三片骨殖再次飞速旋转起来。
然后一面巨大的骨墙直接塞住了整个地下通道。
不过,这样就妄想挡住飞扑而来的丧尸,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伤害加深!没有时间丢什么削弱了。
这东西太强了,除了寄希望于一击毙命,她没有别的选择。
红色的火焰分成两朵出现在了骨墙的另一端,即使是早有准备,月婳仍旧倒吸了一口冷气。
轰!——白色的骨墙顷刻即碎。
千钧一发的时间,她玄之又玄的补上了一道,两个疯狂的巨大黑影被挡在了另一端,然后——尸体爆炸!轰!——先前死的那只丧尸的尸体被她徒然引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几级,但是一瞬间地下通道整个开始摇晃。
头顶有碎石纷纷落下,剧烈的烟尘和气浪直接把她冲出了十几米远,浑身骨头都快要断裂的剧烈疼痛中。
这种几乎天崩地裂般的情形让她差点连心脏都停止跳动。
到底是几级才有这个威力啊!六级?七级?唐原你这个老王八蛋!真是没想到啊!她一直以为三四级了不起了了,居然他连这么高级的都敢养?!一块巨大的落石从头顶翻滚而下,然后被突兀出现的骨墙挡住,月婳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被炸出了一个巨大深坑之后,又完全被落石拥堵到两米高的瓦砾堆。
一股子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不管是几级的,也不能再这么炸了。
否则,丧尸没死她会先被埋在这里面。
怀里的冲锋枪被重新压上了弹夹,但是月婳有些怀疑自己此时还能不能有战斗力了。
四色的光芒纷纷瞬移了过来,直到此时,亡灵宠物们才姗姗来迟。
倒是不能怪他们,那种丧尸的速度实在太快,电光火石之间它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要不要把小白召回来?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被月婳否定掉。
还没到那个地步,这个时候召回来,凌夕还指不定会怎么担心呢。
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下次还是一起吧……有些艰难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月婳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眼前两米多高的碎石堆开始不断晃动,一只血红的利爪从底下伸了出来。
这样都不死……伤害加深!红色的火焰出现在碎石堆上方,然后几只亡灵宠物纷纷瞬移了过去。
但是与此同时,又有一个巨大的阴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天花板上。
唐原!你妹啊!身后也有破风声响起,此时月婳却真正是只能苦笑了。
……砰!——五!砰!——六!趴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唐柔不停的拉动着手中的枪栓,一颗颗金色的弹壳弹落在地上,她的脸色却是极度的苍白。
由于这间囚室的铁门没有被完全拉开,所以丧尸只能从她用高爆榴弹炸出的破洞和那个只容一人通过的狭小缝隙里朝里面窥探,反器材狙击枪在手,她几乎是无敌,毕竟巴雷特这玩意,可是一枪就能掀翻坦克的重狙击之王啊。
可是,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
即使是完全没了智力,丧尸的巨大力量也不是吃素的,不过是子弹射击的间隙,沉重的铁门被压力逐渐挤开,眼看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要撑不住了。
砰!——七!唐柔面无表情的计数,又一只高级丧尸被她直接打爆了头颅。
金色的子弹壳跳到了地上,巨大的后座力震的她肩膀几乎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一直在想啊,我究竟会是什么样一种死法。
原来竟然是这样。
在这样黑暗的空间之中,抱着你最爱的巴雷特和你的尸体死在一起。
这曾经可能是最让我满足的死法,但是,如今……为什么却感觉很不甘心呢……砰!——七!果然还是想要啊……真正的活着。
即使……我只是一只老鼠。
不过,没有机会了吧……砰!——八!巨大的震音,被不断挤开的铁门,唐柔轻轻的挑了挑眉。
要换弹夹了哦……十颗子弹的巴雷特,有一颗给了你……那么,最后一颗……是不是要留给我自己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起玩吧巨大的阴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头顶的天花板上。
与此同时,身后也有急剧的破风声响了起来。
完全不剩下反应的时间,看到的一瞬间,月婳只能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苦笑。
轰!——巨大的气浪在她头顶爆开,然后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没有任何停顿,刚刚朝着她直扑下来的巨大黑影直接被撞上了十几米远的碎石堆,一阵让她头皮发麻的骨裂之音响起,然后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血红色的人影……居然是裴罗?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吧!伤害加深!红色的火焰在丧尸头上亮起,然后她看到对方长长的舌头直接被裴罗给撕扯了下来。
凄厉的嚎叫和急速喷洒的鲜血,月婳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睛,有些胆寒的看着那个疯狂的血红色人影。
轰!——又是一声剧烈的爆响,丧尸如同蜂巢般的大头被裴罗生生的按进了石缝之中,爆裂的脑浆自他指缝中喷溅出来,但只是为他平添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乐趣而已。
我不是说了一起玩吗?跑那么快做什么?一手丢掉刚刚撕扯下来的舌头,裴罗自碎石堆上跳了下来,仍旧是冰冷的声音,但是此时的状态却很难让月婳判断他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如果是另一个裴罗的话,应该不会管她才对,毕竟他一向以折磨她为乐。
但如果是原来那个……不管是这种力量还是他周身压抑的气息,甚至是说出来话语,都根本不像是正常的感觉啊……为什么又不说话了啊……冰冷的声音,一瞬间增加的风压把月婳银色的长发吹的往后飘飞,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
再睁眼的时候,一双带着癫狂之色的异色双眸已经近在眼前。
我以为你不会管我呢。
她确实这么以为,毕竟刚才他头也不回的就跳了下去。
我确实不想管你……但是……这样看着你,也蛮有趣的。
还带着厚重鲜血的手抚上了月婳银色的长发,裴罗的眼中一瞬间有一丝迷惘一闪而过。
而且啊……你既然是我的东西,就这么死了的话……说到这里,裴罗忽然直起了身子,黑暗之中,他眯了眯眼睛看向了碎石堆的另一端。
轰!——脚下的石质地面一瞬间被他踏出了蜘蛛网般的龟裂,然后裴罗直接头也不回的闪了出去。
伤害加深!急剧的撕裂之音传来。
然后月婳有些头皮发麻的看着甬道另一边急速亮起的红色火焰标记。
一,二,三!到底还有多少啊!恐惧!趁着裴罗对付其中的一只。
月婳直接用恐惧暂时驱散了另外两只。
指挥亡灵宠物们围住了其中一只,月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还在胡乱翻涌的气血。
现在岌岌可危的地下通道已经不适合再炸下去了,这种时候也只能是靠他了。
不过……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小菜一碟吧……你已经强到了这个程度了吗?眼睁睁的看着裴罗再次以暴力解决掉了其中一只,月婳的情绪是极度的复杂。
或许。
他变强是件好事,只是,不要再跟另外一个人碰面就好……结果,她仍旧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越走越远,也许,她真的只能选择一个吧……伤害加深!恐惧的绿色鬼火被瞬间驱散。
然后疯狂撞击之下的气流急剧的爆开,刚刚才堆积起来的碎石堆被疯狂的气流瞬间扫平,碎石掩住了下面两具丧尸的尸体。
这可都是好东西啊……伸手把高级丧尸的尸体都收入了空间。
百忙之中月婳特意观察了一下,原来并不止是一种啊。
一种是有着如同蜂窝状的脑袋,如同二级丧尸般的长舌和四级丧尸般的利爪。
眼睛已经完全退化,或者说是进化成了适合观察的复眼?这个月婳不太明白,也许只有裴罗能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还有一种行动显然更加的敏捷。
他们已经完全改变了形态,几乎看不出是由人变异而成的。
血红色没有皮肤覆盖的身体上肌肉虬结。
脊柱完全弯曲了下去仿佛爬行动物一般的四肢着地,爪子上带着奇怪的骨殖,下弯的头颅之上,除了一张大嘴什么也不剩下,看摸样很明显更适合捕猎了。
这是在进化吗?看到这些东西,月婳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
丧尸在进化……而且,进化的比人类更快……甚至还进化出了星辰那种觉醒者!人类真的能赢吗?她想起了孙尚香曾经的推断。
那个时候她也以为胜利会属于人类,但是现在,她真的一点也不确定了。
轰!——烟尘四起,巨量的鲜血和着肉块一同飞溅起来,月婳把尸体收入了空间,然后抬头看向了已经结束了战斗的裴罗。
它们是在进化?当然是在进化。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种进化的速度……人类真的能活下去吗?嘛……你能活下去不就行了~~~裴罗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声,然后忽然叹道:就是这样才好玩啊……不是吗?好玩你妹啊……算了,她的错,反正在这种问题上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正常,人类全部死完也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
不过……有人恐怕不会这么想啊……比如说是,王。
都死完了,谁给他立铜像呢?还要追吗?爬上碎石堆看着黑暗之中的通道月婳回头问道,看这个情形,唐原肯定已经是跑掉了。
后面……还有不少的丧尸呢……血的气味,传过来了哦……嘲讽般的笑了笑,裴罗忽然伸手抱起了她,刺鼻的血腥味和丧尸的臭味混合在一起,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冲的月婳眼前一阵发花。
到底是杀了多少啊……不管是什么时候,还是不习惯他这样一身都是血的模样啊……明明从前……是个几乎不会让半丝污秽沾染到自己身上的人啊……嘛,算了……伸手抱住了裴罗的脖子,月婳摸到了黏腻的血迹和可疑的肉块,深吸一口气她看向了头上异色的双眸,癫狂和冰冷之中,有奇异的眷恋一闪而过。
习惯了的话,即使是血腥味,也是意外的好闻呢。
头脑中忽然出现莫名其妙的想法,然后,她看到头上的人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极度深邃的五官之下,神色间竟然透露出一丝享受之色。
嘛~~~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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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十颗子弹砰!——八!麻木的让开了急速弹射而出的金黄色弹壳,唐柔有些恍惚的看了一眼被不断拉大的铁门,铁门另一端,在荧光棒的冷光照耀下,那个血红色的头颅显得异常的丑陋。
巨大的震音中,灼热的气流扑在了脸上,唐柔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
要换弹夹了哦……十颗子弹的巴雷特,有一颗给了你……那么,最后一颗……是不是要留给我自己呢?细长的白色香烟凭空出现在了嘴上,她轻轻的擦了擦老式的滚轮打火机,已经完全僵硬的手指几乎划不动砂轮,沉重的伤势,加上巴雷特那几乎能把整个肩膀都震碎的巨大后座力,她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话说,我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火机啊……只是说明我是个念旧的人吗?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她嘲讽般的笑了笑,然后扔掉了手中金属的火机。
叮——清脆的声音,在外面此起彼伏的嗷叫声之中,莫名的显得有些梦幻。
原来只是声音好听啊……领悟到这个事实,她忽然感觉到一丝安慰,然后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抖抖索索的手点燃了唇畔叼着的香烟,唐柔深深的吸了一口,直至肺部最深处,然后她眯了眯眼睛,有些陶醉的吐出了烟雾。
手指移到了扳机之上,她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用力一扣……砰!——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既然你从来不曾爱过我,事到如今。
我为什么又要和你一起去死呢!其实,我也不是一个那么念旧的人啊……飞溅的血液喷在被逐渐拉大的铁门之中,唐柔眯着眼睛看着,银色的金属和绿色的冷光,这让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个人。
你也在这里吧!那么,答应你的事情,还是为你做到底吧!毕竟,这些东西也算是血缘的冤孽啊!父债子偿,即使是我不想承认,这也是应该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唇畔的香烟。
唐柔终于猛的扯下了位于下方的弹夹。
一直没有使用,也没有备用的弹夹……事到如今,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了。
不过。
别的枪械的话……不可能打的破这些高级丧尸的皮啊……脑袋里一阵阵嗡鸣,然后子弹一颗颗被压进了弹夹,她叼着香烟眯着眼睛习惯性的看着铁门的另一边,已经几乎完全麻木的双手,无法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然后金属的弹夹掉到了地上。
铛——……嗷——一声疯狂的嗷叫之声传来,月婳惊讶的看向了眼前惊人的景象。
一地高级丧尸的尸体,层层叠叠的铺在了黑漆漆的走廊上,巨大的尸堆之上,有一只五级丧尸爬在铁门的缝隙上疯狂的嘶嚎,有细微的荧光从那缝隙里透出来。
惨绿色的冷光,如同地狱般的阴森感觉。
哦呀……还真是了不得的人呢。
一声轻叹,然后裴罗伸手把月婳放了下来。
的确……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月婳觉得有些头皮发炸。
密密麻麻铺了一地的尸体,她没有想到唐原居然敢养这么多的高级丧尸?!这是想干嘛?!已经不仅仅是对王的不满了吧……这要是都放出来,这座城,恐怕都已经不存在了吧!生平第一次,月婳开始极度厌恶一个人。
如果唐原现在在她的面前,她估计也想要抽其筋寝其皮了。
思忖间。
月婳忽然闻到了熟悉的香烟味道,离开了裴罗充满血腥味的怀抱,她的嗅觉终于逐渐正常。
淡淡的香草味,夹杂着有些呛人的味道,虽然有些刺鼻,但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这种熟悉的味道……月婳猛然瞪圆了眼睛。
唐柔?!是你在里面吗?——空旷的地下通道响起了阵阵回音,但是没有人回应。
唐柔?!——月婳再次喊道,可是过高的音量再次使她的喉咙有了撕裂般的痛楚,浓郁的腥臭味随着冰冷的空气呛进了气管,然后她低下头,猛的咳嗽起来。
轰——还没缓过来,身侧就有一阵破风声响起,月婳抬头看去,刚刚还在身边的裴罗瞬间没了影子,前方,两个黑影骤然撞在了一起又徒然分开。
原来是因为她的吸引,那只巨大的五级丧尸已经转移目标扑了过来。
努力平息下自己的气息,月婳尽力集中注意力,一个伤害加深朝着再次逼近的五级丧尸丢了过去。
身侧的亡灵宠物纷纷消失,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后,喉咙里麻痒的感觉也渐渐平复了下去。
咔嚓——沉闷的骨裂声传来,月婳再次抬起头看去的时候,巨大的五级丧尸已经被秒杀,曾经逼得他们跑了十几层楼的高大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头颅的方向正朝着她,一个黑漆漆的血洞从肩上露了出来,巨量的黑血从里面不断涌出,淌在石质的地面上和原有的厚厚血迹混为了一体。
漆黑的地下通道之中再无一丝声音,然后裴罗自五级丧尸的尸体之上跳了下去,径直拉动了巨大的铁门。
轰隆——咣!虽然这种门本来不是以人力可以开启的,但是本来就被大量高级丧尸疯狂撞击过,如今,在裴罗的暴力拉动之下,厚重的铁门仍旧在滑轨上拖出了生涩的响声和四溅的火星,或许是因为滑轨充满了血液的润滑,最后它竟然直接撞在了另一端发出了一声轰然的巨响。
看到裴罗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弹,月婳也朝着洞开的大门走了过去。
漆黑的囚室中,只有荧光棒和骷髅们身上的元素冷光,阴冷的气氛中,月婳看到唐柔静静的趴在地上。
她闭着眼趴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两手环抱着一把大枪,一个黑色的弹夹掉落在她手边,地上,是一地的金黄色弹壳,七零八落的散的到处都是。
月婳轻轻的走了过去,她看到唐柔的脸靠在枪上,嘴上叼着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唇畔。
或许是被她惊动,一截带着火星的烟灰掉了下来,滚落在石质的地面上,发出被水迹浸染的嘶嘶声之后,徒然熄灭。
唐柔的皮肤是异样的苍白,但是表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安静。
这样的她让月婳感觉到一丝寒意,然后她下意识的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触手是异常的冰冷。
喂!明明说是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啊!中午的事情还没有跟你算账呢!胸口有些闷痛,月婳撑着地面的手不自觉的后退了一下,然后她摸到了一个方形的东西,下意识的回头,那是一个黑色的金属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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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猜测裴罗……她还有救吗?胸口有些闷痛,月婳回头看向了裴罗。
对于唐柔,她一直说不上到底什么感觉,也许很麻烦,有时很讨厌,但是,她是个很美的人,不是指长相。
敢说敢做,敢爱敢恨。
这跟经历无关,只是她的性格,因为,有的人即使是经历过了她所经历过的那些,也一样只会卑微的祈求,堕落的生活,最后肮脏的死去。
如同一只老鼠。
但是即使如此,她一直也不敢太过相信她,不管做什么都下意识的把她排除在外,跟尹海歌一样,她很介意唐柔的身世,介意她口中那个老不死的父亲。
但是不管怎么样,如今这种介意都已经不存在了,因为唐柔已经用行动和生命证明了自己,彻底斩断了那丝孽缘。
不论她是来干嘛的,作为唐原的女儿,月婳不相信她连怎么离开都不知道,更何况,她都已经到了这里了,虽然没有仔细看过地图,但是这一路走来,离出口,应该已经不是很远了吧。
无论如何,她应该都有离开的机会,而不是待在这个阴冷的地下囚室中,抱着一把大枪和一大群高级丧尸同归于尽。
但是这种疯狂和刚烈的举动,也只有她才做得出来。
所以,她才觉得她很美。
你想要救她?看着眼前那个半死的女人,裴罗眯着眼睛问道,他的声音很冰冷。
嗯……裴罗,如果可以,救救她吧,我不想要她死。
月婳抬起头看向了他异色的双眸。
良久的沉默,就在月婳都快放弃希望的时候裴罗才终于开了口。
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冰冷的声音。
然后他在月婳惊讶的视线中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眸子里居然带着奇异的神采。
哦呀……我竟然会答应你这种事,真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呢。
很随意的语调,然后月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了?难道说……?裴罗,你……啊……看出来了?……嘛~~~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半蹲在月婳旁边,裴罗伸出手轻轻的按了按唐柔的颈部,然后推开地上的大枪,翻开她的眼睛看了一下。
没有致命伤。
……过度疲劳引起的急性心力衰竭和休克。
不过……这个冻伤还真是很严重啊,半边肩膀脱臼和器质性损伤,嘛~~~应该是枪械的大后坐力导致的。
把四号医疗箱的东西给我。
直接挪开了一旁的大枪。
裴罗把唐柔仰面放在了地上。
几支药剂被他快速的捏碎配好,然后裴罗将针管扎进了唐柔的手臂之中。
半透明的药水只推到一半的时候,月婳就感觉到唐柔的身体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到裴罗抽出了针管时,仿佛小扇子般的睫毛也缓缓的打开了。
柔柔?听得见吗?月婳试着叫了她两声。
可是唐柔的视线完全没有焦距,只是茫然的看着她,而后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不用叫了,只是反射性的反应,基本上不会有死的危险,稍后的事情你可以找尤鸿渐。
他有医生。
快速收拾掉了手边的东西,裴罗揉了揉月婳银色的长发:可以收起来了。
你不需要吗?她已经知道他暂时可能不会轻易跟她走了。
不,我已经用不着了~~~嘛。
对了,我也很想你。
双色的眸子看着她,里面是淡淡的怀念。
这种完全的平静,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过了……不,也许没有那么久。
明明之前单独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见过的,可是几天的时间。
月婳却莫名的感觉这样的他已经越来越遥远了。
裴罗……现在的你……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月婳刚想要说什么,就看到裴罗突然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已经满是冰冷和癫狂。
现在的我,怎么了?嘲讽的话语,然后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巨大的力气勒的月婳有些喘不过气来。
让你再见一面也没有关系,知道吗?另一个我……已经快要消失了哦……你最喜欢的那个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恨我?冰冷的声音,灼热的吐息,耳边传来的感官让月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说,消失?她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啊,消失了哦……无比冷漠的声音,一时间就好像空气也感染了他的冷漠,只让月婳感觉莫名的寒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好在,他仍旧抱着她,有暖暖的温度自他身上传来,一如从前,只是染上了血腥的味道。
疯狂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然后她静静的看着他。
你想怎么样?你说过吧,不管哪个你,其实都是你,那你自己分那么开有什么意思吗?还是说,你这么说,其实只是为了折磨我?其实,每个人都会变吧!就连我,不也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那个我了吗?而且……这种改变还是你一手造就的。
事到如今,你每天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呢?!欺负也好,什么都好,我都忍了,可是你还是没完没了的折腾,裴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一瞬间的恐惧,无数的记忆闪电般划过脑海,月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裴罗一直在强调的事情,或者说,另一个裴罗在刻意强调的事情。
我就是我。
他从来只说我,而不是他……他说我是自我,另一个我是本我。
而普通人的自我和本我,其实应该是一体的。
不管什么时候,裴罗他都是一个精确到绝对不会出现口误的男人,所以……他应该是故意在这么强调。
而且……如果说是刚刚出现的那个是从前的他,那么之前跟王打架之后看起来很正常的又是怎么回事?双重人格?这到底是多少个人格啊?答案……应该不是双重人格那么简单吧?!而是,他是试图在把他,变成我。
也许很难理解的说法,但是不管是尤鸿渐还是裴罗自己,都很明确的告诉过她,真正的鬼之子,是不会有情感也不会有理智的,那么现在……?为什么他反倒会保护她,甚至救了唐柔呢?而且,从头到尾再想一遍,从第一次真正面对他,差点被杀,到现在……根本已经是天渊之别了。
你说什么?裴罗眯了眯眼睛,有危险的光芒在里面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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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愿望我说,你想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的愿望是什么?你听明白了吗?无视腰间越来越重的压力,强忍住了那种让人眼前发黑的剧痛,月婳鼓起勇气,直直的盯着裴罗异色的双眸,如果真的跟她所想的一样,那么她来帮他变成那个真正的我。
你习惯抛弃理智,用行动代替思考,那我就让你不得不去思考。
我的……愿望?充斥着癫狂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迷惘。
是啊……你的愿望是什么?该不会就是杀人吧?不觉得无聊吗?呐,想想看……你真正的愿望,到底是什么?伸手抱住了裴罗的腰,沾满了血色的衣服此刻已经结成了硬壳。
啊……无聊吗?的确……是很无聊啊……愿望啊……沉默了很久,裴罗忽然看向了她,双色的眸子一瞬间又癫狂起来。
我的愿望啊……我的愿望不就是……搂着她腰部的双手越收越紧,就在月婳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生生勒断的时候,裴罗忽然猛的丢开了她。
被压抑的身体徒然一松,月婳下意识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冷腥丑的空气,大量的冷空气流进了火辣辣的喉咙和肺部,呛得她徒然咳嗽起来。
然后一双手忽然伸了过来,一手很自然的环抱着她,然后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月婳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了裴罗眼中的笑意。
嘛~~~我的愿望,不就是跟你在一起吗?一直……看到月婳平静下来,他伸手抱起了她,轻轻的笑了笑:下次不要再这样刺激我了,很危险啊……现在不是很好吗?月婳伸手搂住了裴罗的脖子。
我认真的,总之。
不要再有下次了。
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唐柔,裴罗很随意的说道: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样放下去也不太好呢~~~要走了哦~~~啊!好!听到裴罗这么说,月婳忙指挥着一帮的石魔把唐柔给扛到了肩上,然后又把地上高级丧尸的尸体都收了起来。
嗯~~~乖~~~你要学会适应,这是必须的过程,而且……不能这么挑剔哦~~~不听话的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呃……我知道了。
他说不能挑剔?是说不能刺激另外一个他吧?月婳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忽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裴罗。
咦咦咦?他刚刚说打屁股?他还说乖?这到底是哪一个他啊?以前明明几乎不会开玩笑的啊?嘛……算了……不管是哪一个你,都还是你啊……我的愿望也是啊……嗯?跟你在一起。
一直……啊!耳边有急剧的破风声响起,月婳伸手抱紧了裴罗的脖子,有暖暖的温度从他身上传来。
很安心的感觉。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刚好是朝阳初升,金色的光线自薄雾之中透出,清冷中带着奇怪的萧索感觉。
早上的风带着十足的寒意,真不明白明明是夏季为什么还会冷到这个程度。
指挥着石魔把唐柔搬下了车,月婳有些疲惫的看着径直开走的黑色轿车,直到薄雾之中连影子也没有留下,她才有些落寂的转身进了大厅。
短暂的相聚,之后又是长时间的分别。
结果虽然猜到了到底怎么回事,她还是没有办法帮到他。
这种只能等待的感觉。
还真是难受啊……刚走到电梯楼口的时候,尹海歌就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月婳。
他怔愣了一下,神情里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是眨眼间又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样子。
月婳,回来了?昨晚听说你跟王的人去了角斗场……没事就好。
温柔的笑容,但是有些欲言又止。
你在等我?月婳抬头看他。
嗯……那不是当然的吗。
尹海歌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海歌,谢谢你。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
王的挑拨离间真的是很多余,尹海歌有他自己的生活和意志,但是……他对她,应该是真心实意的。
话说,那位王,还真是猜度人心成瘾啊……狡猾如狐又残酷成性,属狼的吧?!应该的,但是,下次叫上我吧。
这种事,太危险了。
尹海歌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她身后的唐柔,眼里有一丝惊诧一闪而过。
她自己跑去了……情况不是很好。
话说……海歌,她的冻伤,是你干的吧?昨天中午那会,她正在气头上,所以虽然听到了唐柔的怒骂,但是也没有去管。
嗯……是我。
尹海歌承认的很干脆,然后他看着唐柔皱了皱眉头:她怎么知道王要灭角斗场?明明连我都没有收到消息。
咦?你不知道吗?美人儿呢?月婳有些惊诧的问道。
王是个秘密主义者,而且做事也确实是想一出是一出,所以尹海歌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他跟大多数人一样,跟他说一,他最多知道三。
而尤鸿渐是那种从一里面能够一直看到十的人。
至于唐柔为什么知道,大抵是她一直在关注这事吧。
他这两天情况不太稳定,一直在休息。
尹海歌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日常事务,现在都是孙尚香在处理,以前是我,但是不得不说……管这么多事,真的很累。
这样多好,我就专心给你当跟班就成了。
你还真会当甩手掌柜啊!不过他们会这么信任孙尚香倒是让月婳有点意外,这说明,美人儿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的,就是她的?必须的,不然你试试管一天事就知道到底有多累了……尹海歌苦笑,然后他的手指在电梯按钮上停了下来:去几楼?海歌,我有事要见见美人儿……但是也不是什么急事,他要是好点了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然后……先找人来看看唐柔吧,以后不要再这样对她动手了。
星辰的事情,还是跟尤鸿渐商量一下比较好,毕竟不是什么小事,现在月婳能找到给自己出主意的人,也就只有那位美人儿了。
孙尚香的话,虽然也很聪明,但是跟尤鸿渐比起来……暂时还是差太远了啊。
可能其实只是因为他命不久矣,凡事都不带得失的眼光的去看吧。
……你确定要留下她吗?月婳……你不是刚刚才跟王去搅了唐原的老巢吗?如果她对你心怀不轨,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尹海歌皱了皱眉头,神情有些严肃。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她。
呐,海歌,你知道吗?她在角斗场的地下通道差点跟丧尸同归于尽,所以……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我都选择相信她。
月婳,你……也许,她只是自己无路可逃了?或者,是苦肉计呢?真的不是苦肉计,毕竟,没有人知道我会那么凑巧跑到那里去。
好了……反正日久见人心,不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吗?当然谈不上是苦肉计,因为,如果裴罗不在,或者不救的话,唐柔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暂时接受吧,但是……好了好了啦~~~总之,以后大家都是同伴,我代替她请你多多关照好吧!月婳笑了笑,其实……尹海歌这幅模样,也让她更加的坚信了他对自己也应该是真的。
很久违的感觉,自从出了基地之后,她几乎都没有再遇到过可以真的相信的人了。
嗯,为了培养你们的友情,人我就交给你照顾了啊……我好累了,玩了一整夜,去看一下凌夕我就回去睡觉了。
月婳冲尹海歌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喂!什么同伴啊!结果你这根本就是重色轻友吧!我真的是为了你们好啊!干嘛还瞪我!算了,你这一身,还是赶紧回去洗洗吧,臭死了!嘛……有同伴的感觉,果然还是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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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坚持和信念凌夕?轻手轻脚打开了房门,月婳悄悄的伸头看了一眼,结果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人根本早就不在了。
找了一大圈也未果,尹海歌又被她打发去照顾唐柔了,一时之间,月婳不知道问谁才好,只能魂不守舍的回了十七楼的房间。
可是刚到房门口,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石化在了门口。
他说过……他要放弃?!他要放弃?!他说过……没有跟裴罗对等的力量他就不会再插在他们中间?!什么意思……不会走了吧!手里的抱着的黑貂被她下意识加重的力量捏的一跳,然后不满的叫了一声,月婳的视线朝下看去,肉肉血红色的小眼睛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啊——对不起。
条件反射般的道歉,然后她猛然反应了过来,这小家伙,怎么可能因为她轻轻捏一下就疼到受不了呢?又不是真的脆弱的小宠物……还是说……连你也在担心我呢?一个念头划过脑海,然后眼前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徒然明亮起来的光线刺的月婳的眼睛微微一眯,她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光站在她眼前,看不清表情。
我还以为你走了……吓死我了!看清了眼前的人影,月婳直接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刚才还在撒娇的肉肉被吓了一跳,闪电般的从她怀里跳了出去。
突然被月婳抱住,凌夕有短暂的怔愣,然后他伸手摸了摸月婳带着血迹的银色长发。
不会,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凌夕的眼神莫名的暗了暗。
他不会离开。
因为他曾经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即使是到了现在……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了的程度。
她一个人走了一夜,一回来,就是一身的血迹和丧尸的肉渣……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在倒转,还是……他太没用了啊。
啊!对不起!月婳突然伸手推开了凌夕,然后伸手在他的胸口上胡乱的抚摸着:我忘了你还有伤。
我没事。
已经好了。
伸手抓住了月婳的手,凌夕的声音徒然又低沉了几分。
他就是讨厌这样,总是让她频繁的为自己操心。
怎么了?即使是再迟钝。
月婳也发现凌夕的情绪似乎是不太好。
不累吗?凌夕的声音有些低沉,已经很长时间了,她总是每天都这么疲惫。
各种各样的事情,各种各样的麻烦。
或许那个男人是对的,他在的时候,她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啊,你这么一说。
还真的是好累啊……一脚把房门踹上,月婳毫无形象的搂着凌夕的腰,整个人赖进了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好困啊……真是累死了。
温暖的怀抱,很干净的味道,疲惫排山倒海的涌过来,但同时。
月婳也终于感觉自己彻底的安心了下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漆黑一片,略微的动了动。
发现身体被禁锢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之中,混沌的脑袋思考了一下,月婳懒洋洋的抱了抱身侧结实的身躯,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
虽然有点想不起来了,但是十有**又是她困得不行了抱着凌夕不撒手吧……不过。
这样也不错,干净的味道。
暖暖的温度,她打了个哈欠,继续闭上了眼睛。
她本来就是很懒的人啊,否则也不会成为宅女了。
为了什么理想拼死拼活,那是王才会做的事情,她的话,只有好吃懒做才是人生追求。
醒了吗?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月婳没有回应,只是更加的朝着凌夕的怀里钻了钻。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直到一声可疑的咕噜声响了起来。
饿了。
闷闷的声音,她仍旧埋在他怀里连头也不想抬。
这个夏季真是太见鬼了,明明是六七月份的天气,竟然冷的像九十月一样。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对了,她想起来了,凌夕貌似厨艺不错。
你怎么会做饭的啊?她诧异的抬头问道,因为总觉得很不搭。
照顾师父。
凌夕在枕头上略微支起了身子,静静的看着她,但是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还真是虐待童工啊……月婳伸手楼了搂他的腰说道:不用了,还是吃现成的吧。
半夜三更,挺麻烦的,而且……你不累吗?这里跟以前的基地一样,都是吃大锅饭的,食物的种类和数量,都是按等级供应的,不同的是,为了应付那些昼夜颠倒的异能者,并没有三餐制度,小食堂二十四小时都有吃的。
好。
揉了揉她的头发,凌夕翻身坐了起来,只是眨眼的时间他就换好了衣服,然后关门离开了。
困——而且……只是略微动了一下,全身上下就是难以忍受的酸痛,先前不觉得,现在睡了一觉之后,反倒是更加严重了。
六级丧尸的尸爆……果然很爽啊……翻身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很明显应该已经是晚上了,下意识的抬起了左手,可是手腕上空空如也,月婳勉强撑起身来四下摸索了一下,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发现了自己的手表。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啊。
好吧,别说是昼夜颠倒,生物钟什么的,早就没有了啊。
四肢麻软到了连手表都懒得带的程度,月婳仰面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真是不理解,王怎么可以那么有精神的成天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并且乐在其中呢?她觉得好累。
曾经问过尹海歌。
异能究竟是怎么增加等级的,结果他说除了不停的使用,或者生死间的突破之外,别无他法。
其实就是跟练级一样嘛!也就是说等级越高的异能者,其实越能折腾啊。
还真是一群精力旺盛的人啊……不过,也可能跟她一样,只是别无选择。
因为即使真的想要好吃懒做,那也得先守住这座城才行。
否则,城破之日,大家谁也讨不到好处。
当然也不是不能把事情都推到别人头上去。
可是所有人要都这么想的话,那就什么也不用玩了。
就像角斗场那群人,不想变成丧尸。
躲起来靠着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换取享乐和欢呼,或者用别人的命悬一线来豪赌,很潇洒的日子啊……嘛~~~虽然不是太赞同王那种,无作为就去死的极端做法,但是。
她也觉得,这种蛀虫真的挺讨厌的。
不管什么时代,明哲保身,其实根本就不是褒义词啊。
嘛~~~~东方人才有的处世哲学吧!就像前世的时候,西方人都崇尚个人英雄主义,而东方人都说出头的橼子先烂。
说起来还真是。
不管干什么都崇尚人多力量大,各种跟风,各种从众。
但是事实却常常可笑到了极点。
站在角落里的时候,指摘别人的对错,站到正中心的时候,又对头上那个人顶礼膜拜,对下面的人作威作福……其实只是单纯的不想负责任而已啊……真的到了不用负责任的时候。
马上就会连做人的底线都消失了。
几千年屈从于体制,一边骂着体制。
一边期望自己成为体制的一份子。
念书,考学,工作,往上爬。
一模一样的人对着一模一样的道路前仆后继,没有自己。
传说中坑爹的主流价值观……每个人都知道是情非得已,可是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跟所有人都一样,做着一样的事情,喊着一样的口号,转着一样的思维,过着一样的人生。
所有人改个名字都可以是你,你淹没在所有人之中。
就跟她前世一样,四个字概括,白活一遭。
不过说这种话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她不是也没找到什么人生的伟大意义吗?估计王那种人有,但是付出的代价同时也是非人的。
只能说真正的上位者,不仅是秩序的破坏者,同时也是规则的制定者,要的是绝对的信念和力量,千百年来都是这样啊。
孟诚叔叔,他是在施舍别人,甚至说的明确一点,他是抱着一副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态度在做一切。
可以说是不求回报,但是同时,没有回报和价值的东西,也是廉价的。
尤其是对于人来说,理所当然的享受,理所当然的弃之如敝屣。
月婳曾经一直以为基地的灭亡有她的责任,但是实际上她也知道,那只是她自己责任感过剩,没事就喜欢自责而已,那些人自己,就未必没有责任。
不就是一个异能者吗?联合起来反抗,又如何?基地那么多重火力在手,居然能被别人夺了权,多可笑的事情啊。
不就是一个风言吗?基地的导弹车虽然过时了,但难道真的都不能用了吗?或许,只是孟诚没有给他们这种向心力,但是,问题的症结,其实真正在于他们各怀鬼胎的心思,和无所谓的态度。
谁是老大无所谓,身边的人如何也无所谓,只要自己有利益,还活着,还有饭吃。
什么都无所谓……一盘散沙。
所以,大家都有错。
所以,每个人都拿自己的生命去清洗了这种错。
没有转圜的余地。
而在王那里……喜欢犯错的人,喜欢逃避现实的人,不需要活着。
浪费资源。
用他的话说,这叫做,对努力者的不公平。
嘛,这也是月婳和尹海歌都很喜欢王的原因。
一个强势**到有些刺眼的男人,但也只有这种男人,才有可能去实践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胡思乱想之中,房间的灯突然被打开,凌夕关上了房门,把一碗粥放在了床头。
有粥,先垫垫吧,等会你去看看吃什么。
嗯……疼……。
看他进来,月婳条件反射的就想爬起来,可是浑身的酸痛无力,却让她下意识的一阵呲牙咧嘴。
还是很累吗?看她这个样子,凌夕坐到床边扶起了她,动作虽然很轻,但是仍旧让月婳倒吸了两口冷气。
玩过头了拉~~~你喂我。
闭了闭眼睛,月婳顺着凌夕的手靠在了床背上。
好。
伸手端过碗,凌夕舀起一小勺粥小心翼翼的喂了过去。
嗯……凌夕,你再这么宠我啊,会惯坏的……咽下口中的粥,月婳很满足的看向了眼前的人,明明没有什么表情,但她却可以在他清秀的容颜之中看到珍惜和爱护,橘黄色的灯光之下,她忽然感觉胸口充溢着甜蜜和幸福的感觉。
以后不要这样了。
凌夕深吸了一口气,再起舀了一勺粥。
即使他不像那个男人一样是医生,但是他也知道会这样的全身酸痛,是极度过劳的后果,小时候,他经常这样。
但这不是什么好事,容易留下后遗症。
我倒是很喜欢这样呢……可以跟你平静的在一起。
所以,她才会答应帮王去跟星辰谈判,只是为了可以这样,一直平静的在一起。
如果是为了现在这种时光的话,做什么,其实都是这的的。
……下次,不要再一个人去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凌夕的声音有些低沉。
他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不是她的责任,而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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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一群冤家(上)唐柔自梦中醒来,眼前的景色是一片的苍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以及白色的被单。
下意识的以为身在另一个世界的她机械的转了转脑袋,然后,双眼被入目的强光刺激到瞬间流出了泪水,但是她仍旧不愿意闭眼。
干净的玻璃窗外,瓦蓝瓦蓝的天空中飘着丝丝缕缕的白云,澄澈干净的感觉,仿佛一切的阴霾都不曾存在。
梦吗?好长的一个梦啊……真奇怪……居然会做那种梦……抱着你的巴雷特,死在一个只有你的阴暗空间之中。
这不是跟那个时候一样了吗?自嘲的笑了笑,唐柔试图想要起身,可是肩膀处传来仿佛骨骼都碎裂般的剧痛却让她猛的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梦!这么说,是真的?那我为什么还没死?!这里又是哪里?一个个疑问从脑子里冒出,唐柔几近麻木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
话说回来……那时候,她看见了月婳,但是,她已经那只是她执念中的幻影。
这么说来,都是真的咯?自己,居然还真的被她救了啊……本来以为,她会很介意自己的身份的呢。
一只白色的细长香烟出现在了唐柔的嘴边,然后她猛然发现自己惯用的那个金属打火机已经不见了。
算了……没了也好。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没怎么受伤的一只手中多了一个一次性打火机。
火苗被打燃,然后一只细腻白皙的手忽然一把扯下了她口中的香烟。
你不知道你是病人吗?很好听的女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你救了我?为什么?唐柔看着眼前银发的漂亮少女,神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那不是当然吗?你不是卖给我了吗?那就,生是我的人。
死是我的尸体了哦~~~直接把手中的香烟直接揉碎,月婳露出了一个有些狡猾的笑容。
喂!不要那么浪费啊!这可是抽一根少一根了!心疼的看着那根白色的香烟被月婳变成了垃圾,唐柔忍不住想要坐起身来,可是肩上的疼痛瞬间又让她开始呲牙咧嘴了。
哦哦~~~是吗?那么很不幸的告诉你,今天开始禁烟!直到……你好了为止!一边说,月婳一边随手把手中的东西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妞儿~~~谢谢你,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不在意。
唐柔忽然平静下来,看了月婳一眼,她眼中有真诚的笑意。
啊咧?我以为你会说……我明白你的爱……之类的呢!嘛……在意的话。
反正你都已经这么做了,还有什么是值得在意的呢。
伸手握住了唐柔的手,月婳轻轻地笑了笑。
啊。
哈哈~~~确实……你果然还是爱我的。
唐柔大笑。
你去死!对了哦~~妞儿~~~那个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哦~~~是谁呢~?那个抱着你的人……随着唐柔拖长了音调的声音,月婳瞬间觉得室内的温度徒然低了八度都不止,有些僵硬的回头,她果然看到了凌夕眼中复杂的神色。
喂……你还是去死吧!我错了啊……你就是个麻烦的女人啊!!……啊!在这里,这么热闹啊!尹海歌推门走了进来。
看向了房间里的三个人。
哪里热闹了啊?你哪只眼睛看到热闹了啊!月婳情不自禁的腹诽,但是尹海歌来的可真是时候。
啊啊啊,海歌你来了~~~刚好~~~呐~~~跟你们两位正式介绍一下,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同伴了哦~!~~~大家一起努力吧!为了正义,为了梦想。
为了我们头顶这一片天空,战斗吧!少年……难得的想开个玩笑,结果越到后面月婳声音越小。
因为这一句话说出口,房间里的气氛更加的凝重了,月婳甚至可以感觉到气温又徒然低了八度不止。
良久的沉默,从三个人的阴沉瞬间变成了四个人阴沉,月婳只能无奈的干笑了两声。
喂!海歌~~~表个态啊!你是男人啊!别这么小气行不行。
妹的。
电视小说里,组个队都那么简单。
主角手指一勾,王八之气一漏,各方英雄虎躯一震,纷纷纳头便拜……怎么到了她这里,完全成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呢?!还是说,人格魅力那种东西,在她这里,其实是数值为负的?!听到她这么说,尹海歌几乎结冰的脸终于松动了一下,只是良久才丢下了一句冷漠的话语:既然月婳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暂时接受……滚!我才不接受呢!你他妈的……尹海歌说到一半的时候,唐柔同一时间开口。
直接屏蔽了唐柔的声音,尹海歌看向她的神情是极度的冷漠:但是,如果她再有什么异动,我的承诺仍旧有效。
之前的帐还没跟你算呢!你给老娘等着……一时间,两个人同时开口,各说各话,月婳几乎都有点听不清他们到底都在说什么。
杀了你!忽然异口同声的声音,带着满溢的杀气。
呃……其实你们挺有默契的嘛……月婳无奈的望天,刚想要再说什么,又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唉,我说你啊!我不就是随口一问吗?至于这样吗?月婳诧异的回头,听声音,居然是六子?下意识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凌夕,自从她回来,还真的没有再看到过六子了。
他现在已经可以用普通的弓了。
看到月婳的视线,凌夕点了点头。
这才几天的时间,进步真快啊……当真是名师出高徒吗?一个念头转过脑海,然后房门被猛然推开,进来的,居然是双眼暗红的米果?不止她诧异,刚进门的米果看到房间里这么多的人,也一时间楞了一下。
我说你干什么啊,不会是真的想要抢我风头吧!喂!你说话啊!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跟进来的是六子,但是看到凌夕和月婳,他下意识的噤声站好。
师傅好,小姐,你回来了……规规矩矩的打了一个招呼,六子退到了一旁。
咦?但是看到这一幕,月婳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六子和米果?他们两个,吵什么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二章 一群冤家(下)你们?——月婳偏头看向了米果。
月婳,虽然听到孙姐姐说起,但是,你的嗓子真的好了呀?从惊诧之中回过神来,米果冲她淡淡的笑了笑。
嗯……好久不见啊,你怎么会来这边?经历了这么多事,月婳对于米果已经没那么别扭了,毕竟裴罗那种男人,俊美,强大,神秘,聪明,几乎无所不能……虽然毛病也一大堆,比如自私懒惰任性无情不讲道理以自我为中心外加超级变态下限全无……但是会喜欢上他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连她都难逃罗网,何况是米果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呢?记恨这种事,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更何况,往事都已经是时过境迁了,再耿耿于怀,于人于己都没有什么必要了。
她们曾经是朋友,干嘛非得走到那种话都不能好好说的地步呢?我是想……我就是说嘛,你干嘛非要学枪,这样不就重了吗?你还是老老实实用刀的好啊……不等米果把话说完,六子就径自插了进来,可是在凌夕冷漠的视线之下,他的声音眼看就越来越低了。
你想学枪?月婳了然,原来是来找唐柔的。
嗯,我让孙姐姐帮我找了些资料,我的眼睛,要是能用狙的话,应该是很适合的。
米果点了点头。
呃,确实……米果的瞳术,能够看透一切黑暗和弱点,甚至到了如今,连因果都能看透,要是配合上狙的话……威力的确应该很强。
嗯……那柔柔,人就拜托给你了哦。
月婳看了一眼床上的唐柔。
给她找点事干也不错,省得天天想要跟尹海歌打架。
你?想学狙?听到这话,唐柔的视线终于从尹海歌身上移开。
是的,唐小姐……拜托您……米果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可是话没说完就直接被唐柔打断。
跟我学狙可以,有条件。
唐柔说的很干脆。
请说。
米果回答的也很干脆。
模样还不错,跟我上床!唐柔轻轻的挑了挑眉。
……一室的沉默,瞬间落针可闻。
月婳大汗,早就知道她不靠谱,居然不靠谱到了这个程度。
喂!柔柔……看到一屋子人各异的神色。
压力之下,月婳终于开了口。
妞儿,不干你事。
条件就是这样,不答应拉倒,当然你陪我睡也成。
唐柔的语气很坚决,她脸上的烟熏妆已经被洗掉,容颜可以说是极端的秀美。
但是半边脸颊上那块黑色的纹身,鼻子上和耳朵上的银环,仍旧显出了她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这句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又开始莫名的凝重。
下流。
说话的人是尹海歌。
干你屁事!唐柔瞪他一眼然后看向了米果:答应你就是我的女人,不答应就滚。
听到这话,月婳有些无奈。
她知道唐柔是很执拗的人,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无法说服了。
但是她也不是很担心。
毕竟对枪械精通的也不止是她一个,虽然毒龙已经死了,但是偌大的西疆,不可能连一个会用狙的人都找不到。
我答应。
良久的沉默之后,正当月婳准备开口劝解的时候。
米果却忽然开口,暗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唐柔。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呃……月婳感觉到自己后脑上开始有黑线滑下。
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但是这种诡异的付出……过来。
听到米果的回答,唐柔轻轻的挑了挑眉,然后冲她勾了勾手指头。
看到米果顺从的走了过来,月婳连忙让开了床头的位置,结果她刚一让开,唐柔就忽然伸手,一把把米果的脑袋按了下去。
四唇相接,而后,是长长的舌吻……极度香艳的情形……喂!你们……反应过来之后,六子显然是被吓了一大跳,月婳也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考虑着是不是先闪人再说。
正当她觉得无比尴尬的时候,两人却突然分开。
味道不错啊……唐柔眯着眼睛舔了舔嘴角,神情有些意犹未尽,但是她这个样子让月婳瞬间想起了跟她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时间,更觉尴尬了。
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米果,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嘴唇却抿得很紧,显然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羞怯。
妞儿~~~深吸了一口气,唐柔忽然扭头看向了月婳:那把巴雷特呢?什么巴雷特?月婳还沉浸在刚才的刺激之中。
你救我的时候,我身边那把枪。
啊,我等一下给你拿过来。
月婳恍然大悟,原来那把枪就叫做巴雷特啊!久闻大名……难怪有那么大威力呢!不用了,直接给她吧。
唐柔抬了抬下巴,指向了米果。
啊?唉?……那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我听说,巴雷特可是有重狙击之王的称号啊……而且……那种东西,就算是在和平年代也是几十万一把吧?!月婳惊讶的看着唐柔,即使无知如她,也知道那东西不是可以轻易送人的。
嗯,差不多,确切的说,军方价格一两万美刀吧……但是贩卖到内陆的话,百万左右的价格。
而且,也不止是价格的问题,这在当时,弄进来,只能是用人命计算。
所以……整个西疆,也只有这么一把。
唐柔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好像她说的事情跟她无关一样。
那你还……月婳彻底无言了。
我对我的女人,一向很大方,而且……远距离玩狙,那跟我的性格不合。
唐柔轻笑。
好吧。
月婳叹息了一声,然后一把一米多的大枪凭空出现在屋子里。
虽然之前因为蔡渊的事情,所以一直很介意别人知道她有空间的事情,但是……不至于比唐柔还小气吧……更何况,这一屋子都已经是同伴呢!结果,看到她凭空拿出枪来,居然没有人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呃……都已经猜到了啊。
米果……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枪,唐柔一把拉下了米果,她死盯着米果暗红色的眼睛,有一瞬的怔愣,半晌,她忽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果然我还是喜欢新人……呐,这把枪,以后就归你了哦,好好的使用吧!我会的。
淡淡的笑了笑,米果回道。
那……我们先走了。
事情转换的太快,月婳一时间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摇了摇头,她就准备跟凌夕先离开了。
一起,月婳,我找你有事。
冷哼一声,尹海歌终于受不了走了出去。
呃……嗯,好。
原来是这茬啊,难怪他能忍到现在没有摔门呢……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月婳也紧跟着走了出去,可是刚到门口,她又想起来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啊,柔柔,这个给你。
一个黑色的金属打火机被月婳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跟着尹海歌离开了房间。
盯着那个黑色的打火机看了许久,唐柔的神色瞬间又复杂起来。
一颗子弹一条命,这把枪,就是一生。
米果,不管你爱不爱我,你以后,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一室的安静之中,唐柔忽然伸手,一把把米果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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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取舍之道有些恍惚的跟着尹海歌踏上了电梯,月婳仍旧没有缓过神来,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太过荒唐,不过,也许只是她接受力太差。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放弃什么。
也许是尊严,也许是过去,也许是爱情。
原来每个人都懂得取舍,不管是凌夕,唐柔,还是米果,只除了她。
只有她还在执拗的坚持着不肯对任何事情放手,在乎的东西都要得到,这种小孩子般任性的思维方式,只有她。
但是,时至今日,她仍旧不觉得,这是错的。
只因为,要是信念都没有了的话,又哪里来的希望呢?只因为,要是她自己都不信了的话,又如何能够成真呢?只因为,如果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兑换成价值去等同去交换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吧?所以,别管世俗,别管结果,just do it。
结果,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跟王越来越接近了啊……月婳,想什么呢?一路胡思乱想,直到尤鸿渐跟她打招呼,月婳才终于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有着紫色唇瓣的美人儿,她忽然莫名其妙的安下心来,尤鸿渐那种闲适淡雅,甚至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奇特气质,总是让在他身边的人莫名的安心,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
连生死都已经看透的男人啊……在想,有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月婳下意识的回答道。
呵……为什么要说对错啊,有坚持,那不是挺好的吗。
尤鸿渐轻笑。
但是,做人不是应该懂得取舍吗?嗯,是这样没错。
尤鸿渐点了点头。
……月婳默默的看着他,有些混乱了。
尤鸿渐说话一直都这么模棱两可,她从来都看不懂他。
如果你是想问我意见的话,其实没有对错,想怎么样,就去做就是了。
看她这幅样子,尤鸿渐轻轻笑了笑,然后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弧,落在了茶几上的笔筒之上,两只笔被他拿了起来,一支黑色。
一支蓝色。
月婳,选一支吧。
他的声音很空灵,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两支笔被一起递了过来。
尤鸿渐偏着头看着她。
看着被伸到面前的两支笔,月婳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她从他手中抽出了黑色的笔。
这个,要做什么?她下意识的问道。
呵……尤鸿渐一时笑的更开心了:你不知道为什么要选。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呢?……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月婳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她说:不是你让我选的吗?我让你选,你就必须选吗?他温柔的看着她。
……我明白了,谢谢你。
美人儿。
沉默了一下,月婳忽然把尤鸿渐手中另一只蓝色的笔也抓了过来,两支笔一起。
直接丢回了笔筒里。
她明白了。
一个无聊的问题,就像尤鸿渐给她的答案一样。
为什么要选?她选择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因为尤鸿渐的一句话?这不是为了选而选吗?多此一举,浪费时间,无聊的自我折腾。
而她思考的问题也同样是如此。
她干嘛要懂得取舍?为什么要取舍?这是谁给她定的规矩?就像尤鸿渐的话,他让她选。
她可以装作没听到。
而现实中,谁让她选。
她也可以直接无视。
在天平的上面一端被放弃的,永远都是时刻可以抛弃的东西,如果,没有可以抛弃的东西,那就坚持去维护,用不着选。
所谓坚持和取舍,只是看你站在什么位置,面对什么事情而已,甚至,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或者足够的努力,所有的规则都可以被打破。
呐,美人儿~~~我有事找你。
想通了这点,月婳忽然想起自己找尤鸿渐的正事。
嗯。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那个,你知道那个猫眼少年的事情吧,星辰。
尹海歌以前有问过她,只是她那时候没心情讲。
哦~~~是叫星辰啊……很美的名字,如同他的存在一样。
尤鸿渐感叹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喂!只有你才会说这种话吧,一只丧尸啊……还是超级丧尸……月婳无奈,他果然是彻底非人了。
呵……丧尸也是人变的,一样都是一种存在的形势而已,不用太拘泥了。
尤鸿渐轻笑。
喂……好吧,王说了,他跟星辰打了个赌……把事情的经过和自己对星辰的了解,大概的都对尤鸿渐说了一遍,然后她静静的看着他。
喜欢玩,你就陪他玩啊。
沉默的听完,尤鸿渐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可是……他很危险。
月婳轻叹。
是吗?所有强者都是危险的,都应该铲除,这是王给你灌输的吧。
虽然你们都很喜欢那个男人,但是……我不得不说的是……不要学他。
尤鸿渐看了看她:面对拿着核弹的孩子,除了跟他对轰,你还可以考虑,让他把核弹给你。
你说的真轻松啊!可是觉醒者的存在就是为了消灭人类的……月婳苦笑。
别轻易的下定论,也别轻易的划立场,除非,你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尤鸿渐的神情很认真。
我想保住这座城市。
月婳的声音也很认真。
这仍旧不矛盾。
尤鸿渐笑笑。
不矛盾吗?……可是,我看不出到底哪里不矛盾……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星辰真的很危险,他没有讲和的**,他只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许哪天一不高兴,他就会对着防线,对着这座城丢下什么堪比核弹的技能。
月婳无奈的说道,在尤鸿渐看来,或许不是死局,但是在她看来,确实是。
但是他还是在玩。
尤鸿渐笑了笑:不过,……究竟跟不跟星辰开战,选择权不在你,而在王,我这么说,只是希望,等你有了选择权的时候,能记得这点。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存在,其实都是存在本身才最重要。
意味不明的感叹之后,尤鸿渐轻轻的咳嗽了两下,然后又抬起了头。
去破坏他的规矩吧,不要按照他的玩,这种时候,必须把主动权握在你手里。
根据你的说法,星辰的心智显然不太成熟,让他对你产生期待和兴趣,甚至是崇拜心理,这点很重要。
你是说……让我上防线吗?月婳问道。
嗯……但要注意一个度,别让他恼羞成怒。
接近他的方式,首先,你自己不能对他流露出恐惧和敌意,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
我……明白了。
她确实时常会下意识的恐惧星辰。
再有就是陪他玩吧,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这样,他要怎么玩你都奉陪……可以给他东西,但记得跟他讲条件,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他喜欢的,通通都要讲条件,这样会让他形成习惯,逐渐接受你的规则。
为什么我感觉你说的像是在养宠物?对肉肉就是这个样子……揍一顿,但是不过分伤害,然后,拿它喜欢的东西引诱它,教它规矩。
你也可以当他是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尤鸿渐轻笑。
但是王介意,算了……我知道了。
月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虽然没有具体的方式,但是她大致也明白了尤鸿渐到底什么意思。
嗯……等他习惯了跟你在一起,注意力自然会从攻城上转移,相处的好的话,其实你想拖多久都可以。
说的这么轻松,但是要跟那颗大炸弹去套近乎的人,可是我啊……为什么不是你们这种智商和情商都高的人去啊!月婳彻底无言。
呵呵~~~~就是因为你单纯啊……星辰那种存在,远比普通人更加容易感受到恶意和杂念啊!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尤鸿渐丝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喂喂……你这种信心是打哪来的啊?她不去惹星辰还好,万一惹火了可是顷刻间开战啊!单纯个屁啊单纯!相信你妹啊相信!!!(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四章 认命吧许多天了,直到现在尤鸿渐的一句话还在月婳脑子里盘旋,久久无法释怀。
呐,美人儿~~~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她当时是这么问的,她一直都想这么问,因为她不明白,明明命在旦夕,他为什么能活的那么潇洒,那么恬淡。
而同时,又在做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当然是……想要看更多的可能性啊。
尤鸿渐笑的很美,可是她没有听明白,于是她问出了她的疑惑。
可是,你好像对什么都不是那么在乎。
她的确这么觉得,看似好像做了很多事,但是实际一想,又发现他好像只是在看,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其实都没做,通常如果真像他所说的,月婳以为她应该是那个诸葛亮,成天操碎了心,但是尤鸿渐显然没有那种兴趣,而且……他的心,貌似还没开始操心,就已经碎了。
因为,我是个认命的人啊。
他轻叹,然后,她更加不懂了。
认命啊?裴罗也说自己是个认命的人,可他的行为一点都不像是认命的样子……当然,尤鸿渐就更不像了,认命?认命他还多事?但是,换个角度,又不能不说,他们可能真的是认命的人。
裴罗是个懒到什么都不想管的人,这世间变化,白云苍狗,都不关他什么事,他不在乎,也无所谓,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关心他感兴趣的命题。
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真是认命也说不定。
至于尤鸿渐……即使是问了,月婳仍旧不知道他的兴趣到底在哪里。
更多的可能性?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什么事情的可能性?什么叫做可能性?难以理解。
曾经。
月婳一度以为自己懂了什么叫做命运,结果,被尤鸿渐这么一说,她又开始不懂了。
不是挣扎也不是笑对……那到底是什么呢?算了,考虑这种问题也没有丝毫的意义……因为,现在应该认命的人是她啊!刚才收到消息,尸潮,又开始了……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去见星辰了!天啊!舒坦日子还没过几天,这马上就要上刑场了吗?还真是。
认命吧…………一路无话,坐在车上,月婳打开操作面板看了看。
上次跟裴罗去角度场砸场子的时候。
就已经升级了,只是一直以来,她还没来的去看。
已经16级了啊,当前经验,265062/275207。
看来,在角斗场,真是弄了不少经验啊,翻了一下人物属性,月婳有些惊讶的叹了一口气。
力量:5敏捷:20体力:45精力:143耐力:61生命:123法力:358没有记错的话,敏捷涨了5点。
体力10点,精力20点。
所以相应的,生命和法力也分别增加了20点和40点。
不少啊!这是因为她跟六级丧尸玩了一把殊死搏斗。
还是因为那一次把整个地下通道都差点埋掉的坑爹尸爆?她不得而知,但是,涨了,总归是好事。
没有看其他的,月婳仍旧直接把升级点数加到了精力上。
三百多的法力值说多不多说少好像也不少了,但是一场大战下去。
也不过是顷刻就见底了,现在也许还好点,后面的技能,耗费法力,可都是两位数的数值呢!没有回魔装备,没有蓝瓶在手,所以与其到时候再去痛哭流涕,她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截了当的全加法力算了。
至于其他的属性,5点的力量……算了……这个属性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15点的敏捷,加多了的话,似乎是躲避和速度都会起来,但是,在实际战斗中,那是要以体力和耐力为前提的,必要的时候,甚至还需要足够的力量,以及相当的技巧。
凌夕的弓,她记得要求敏捷65,但那只是最低标准,而且,那意味着她要把十次升级的属性全部加到敏捷上。
同时还得补力量,补耐力,因为速度越快的同时消耗就越大……至于生命……这是现实,不是游戏,如果被抹了脖子,多少血都得死……所以……其他的属性根本没什么实际意义,她还是老实点做她的法师吧。
处理完了人物属性,她又翻了翻技能,结果看了半天,确实没什么好点的。
已经16级了啊,而且,离17级也就差一万多经验了,还不如把点数留到18级一起学呢!说起来,还真是期待啊……骨矛,迷乱……终于就快有攻击技能了啊!……汽车在防线之前猛的停下,月婳从上面跳了下来,抬起头,眼前是北门黑压压的防线。
五米多高的防御工事一如往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走吧。
看了一眼身后的凌夕,她直接跳到了石魔的身上,之所以只有他们两个,是因为别人的话,不管是尹海歌还是唐柔,都不是能心平气和谈事的主,她不是过来跟星辰打架的,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只有凌夕比较靠谱。
除非是真的踩到他怒点,普通的话,他基本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情绪,尤鸿渐所说的不能出现的情绪,恐惧也好,敌意也好,都不会有。
哟~~~黎巫大人,你来了!看到月婳过来,坐在一个垭口上看着下面的于杰朝她打了个招呼,如同刀削般的轮廓,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和张狂。
嗯~~~今天是你轮班了吗?月婳在他身边坐了下去,看了看底下黑压压的丧尸群。
轮班?……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词,这不符合我的喜好,不过很形象啊~~~本来不是我,不过乐琪跑了,所以,我得顶缸,话说回来……为什么是我啊!虽然感觉不算太坏,但是……这种事情你可以找王来顶缸,那是他的前女友。
生怕于杰再提到裴罗的话题,月婳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哈哈~~~只有你才敢这么说~~~那,今天你是良心发现,所以来替我的吗?于杰笑道。
嘛~~~我是来玩的。
冲着于杰笑了笑,月婳忽然对着下面一挥手,丢了一个微暗灵视。
小白——清场了!是,主人。
白色的高大身影瞬间瞬移了下去,手臂粗的电蛇在小白身上往来缠绕,然后瞬间升到了头顶。
一大圈蓝白色的电光徒然散开,空气中,只留下了刺耳的滋滋声,和刺鼻的焦臭味道。
又是一圈,再一圈……新星造成的电弧持续扩散,直到相当大的范围内徒然为之一空。
微暗灵视!恐惧!坐在垭口上继续丢了两个诅咒驱散了剩下的丧尸,月婳回头冲着于杰懒散的一笑,神情里带着微妙的嘲讽。
我一直觉得,初次见面时候,你很帅啊……嗯……先走了哦。
说完这句话,月婳往后一仰头,整个人直接从防线上翻了下去。
头部快速充血,脑子有些嗡鸣,呼啸着划过身侧的夜风吹起了漫天飘飞的银发,带来的不是清醒,而是极度的刺激。
眼前的景色在瞬间颠倒,急速坠地的过程中,整个世界都是前所未有的新鲜。
张牙舞爪的丧尸脸好像远在天边,换一个角度,她好像就要去到另一个世界。
极度梦幻的感觉,情绪在一瞬间攀升到了一个微妙的程度。
直到,身体一震,她猛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干什么?!凌夕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嗯……哈哈~~~不要生气啊~~~很刺激啊……飞一般的感觉~~~月婳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她忍不住笑意,只是伸手搂紧了凌夕的脖子,话说,她是第二次干这种事情了。
你不知道很危险吗?凌夕的声音莫名的压低了一个声调,眼里有危险的光芒开始聚集。
嘛~~~那不是有你嘛~~~反正,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接住我的吧……她搂着他的脖子,直接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有些冰冷,但是柔软的触感。
你……哈哈~~~但是,真的很好玩啊~~~唇骤分骤合,月婳的眼里,瞬间又闪烁起了兴奋的光芒。
……我居然被挑衅了啊……还真是越来越疯了啊……看到下面的一幕,于杰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防线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哈哈~~~不过,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啊!以力量决胜吧!……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只接受疯子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意味不明的感叹,防线上,只剩下了于杰疯狂的笑声,到了最后,甚至盖过了丧尸的嚎叫,直抵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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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赤潮从尸潮之中硬生生开出了一条路,直到到达一处勉强还算空旷的转弯处时,仍旧没有看到星辰的身影。
公路上矮小的栏杆早已完全破损,月婳只是抬脚轻轻一跨就站在了公路下方的草丛中。
杂乱的草叶足足长到了半人高,不过那些先前身在其中的狂乱身影已经被她用恐惧加微暗灵视远远的驱逐了出去。
看来今天是白来了,星辰估计没来,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随手压下了身侧的杂草,月婳看向了身侧的凌夕,其实星辰没来,她不仅不是很失望,反倒还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不管尤鸿渐怎么说,只要一想到那个强悍无比,却又喜怒无常的少年,她还是有些下意识的发憷。
好。
凌夕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冲她点了点头,但是下一秒,他的表情骤然一变:闪开!肩膀忽然被大力推了一把,眼前的景物在一瞬间飞快的颠倒,长长的草叶划的月婳身上的皮肤都有些生疼,身体在草丛中滚了一圈,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她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一个有着红色长发的男人静静的站在凌夕的对面,**的身体上是奇怪的污迹和遍布全身上下的纹身,勉强只能遮住下身的短裤,仿佛是野人一般。
果然是你啊……男人开了口,声音带着奇怪的音律,月婳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瞬间想起了王的说法。
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又是一个不是人的存在?思忖间,有甜腻的血腥味传到了鼻端,月婳下意识的抬头,看到凌夕的手臂上,有一连串的血迹。
不断的淌了下去。
就是刚才那一瞬间?不错的味道啊……既然来了,那就陪我玩玩吧!男人的声音瞬间高昂起来,然后直接一拳朝着身前的凌夕轰了过去。
削弱!金色的鬼火徒然亮起,与此同时,凌夕也借着这一拳的力量急速的飞退,但是即使是没有打到实处,又被消减了三分之一的力量,男人这一拳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骤然停下来之后,凌夕直接半跪在了地上,同时一口鲜血猛的喷出。
显然仅仅是接触到拳风,就已经是受伤不轻了。
这么快的反应啊!而且吃我一拳竟然没死?看到凌夕倒地,男人的表情有些惊讶。
可是下一瞬间,就又直接变成了惊恐。
还真有人有这种力量!一句感叹还没有说完,亡灵宠物都纷纷瞬移了过去,元素的光芒开始纷乱的闪动,直接打断了男人的感叹。
小白。
用新星。
月婳忙在意念里对小白传达了自己的意志,闪电的威力虽高,但是对方的速度太快,所以还是新星比较好。
嗤——一大圈蓝白光芒猛的散开,然后一圈,又是一圈!接连不断爆发的闪电电的男人瞬间停止了动作。
连红色的长发都根根直竖了起来。
我他妈的最讨厌别人电我了啊!你就跟雷霆那个家伙一起去死吧!男人瞬间暴怒,疯狂的嘶嚎了起来,一层绵密的红色波纹自他身上升起。
可是这却让他身上的电弧闪动的更加欢快了。
小白,闪电!看到这个情形,月婳下意识的心中一喜,随着她的意念,一道足有水桶粗细的巨大蓝白色闪电朝着男人直射而去。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
眼前一瞬间暴起了仿佛闪电般的刺眼白光,月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原先男人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
在哪?!耳边明明还因为刚才巨大的声音在轰鸣作响,可是这个瞬间,月婳却明明白白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砰!砰!一下快似一下的心跳声再不断响起,空气一时间也仿佛彻底凝滞,直到她收到了小白从脑海中传来的意念。
小心!已经来了吗?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在哪,可是月婳已经没有了回头去看的时间。
脑后有破风声响起,时间仿佛也在一瞬间徒然静止。
三片白骨装甲只是接触到男人的拳头就直接消失。
而后,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出现在月婳身后徒然挡住了男人的拳头。
尸体爆炸!伤害加深!尸体爆炸!轰!轰!——两声剧烈的爆响几乎不分先后的响起,然后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黑夜之中徒然升起直接照亮了天际。
被剧烈的冲击波扫过,月婳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她只是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巨大烟尘。
死了吗?没有把握啊……如果伤害加深是用在尸爆之前还有可能,可是……因为反应速度的关系,她不得不先引爆了一只六级丧尸的尸体。
咳,咳……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竟然敢弄伤本大爷的身体。
带着奇异音调的声音从烟雾之中响起,月婳只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果然,就知道啊……上一次六级丧尸尸体的爆炸,虽然动静很大,但是实际上,就连他们的同类,也有一只没炸死啊!更何况,是这种觉醒者呢!亏她先前还拿以前遇到过的风言做参考,现在一看,风言那种家伙……根本就是渣啊!一个个念头逐渐闪过,月婳只是无奈看着笼罩在头上的黑影。
之前被闪电烧到焦黑的红色长发,只是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完全恢复。
但是身体上爆炸给他造成的伤势,显然是不轻的。
仍有大量的紫色血液自男人的肩上不断流下,被烧到焦黑的瘢痕下,新鲜的皮肤在不断拱起。
这让他此刻的面容,有些狰狞的扭曲,也让月婳觉得,他愈发的像个野人了。
话说……本来就够狰狞的啊!巴掌大的诡异肉瘤覆盖在男人的左脸上,仿佛丧尸般的组织,血红色的筋肉不停鼓动和抽搐,这让月婳坚信,他本来就是长成这样的。
不过……除了那块诡异的肉瘤之外,五官还真是……意外的精致啊?!去死吧!男人精致的五官一瞬间扭曲到了极致,月婳看着他脸上那块诡异的肉瘤放出了奇异的红光。
然后,她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难以忍受的疼痛之中,那是一个懒散的笑容。
同归于尽呢?还是同归于尽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六章 你不懂生活同归于尽呢?还是同归于尽呢?话说就算她想同归于尽,结果也只是她一个人挂掉吧。
嘛~~~王,你还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硬生生的给人派这种活,就不觉得过分吗?话说当初,你是怎么从这么男人的手里离开的啊?这已经不止是很强的问题了吧?!一个个念头转过脑海,苦笑浮现在月婳唇边,然后瞬间凝固。
只因为,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把男人猛的轰飞了出去。
凌夕!你又做这种事!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响,而后,有徒然平复下来,最终彻底归于寂静。
算了……反正这种情况下,他们已经,谁也活不了了。
最后一个念头转过脑海,月婳有些艰难的偏头看去,情势已经完全倒转了。
红发的男人一只手把凌夕按在公路另一侧的山壁上,另一只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无喜无悲,所有的情绪都好像在一瞬间彻底抽离,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而后——男人的手猛的插了下去。
轰!——一道金光飞快的划过,然后只剩凌夕一个人静静的靠在山壁之上。
你他妈的又干什么!有些奇异的旋律,烟尘四起之中,传来了红发男人的怒骂之声,月婳勉强转头看去,公路中间居然多了一个直径六七米,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的大坑。
然后,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突兀出现在大坑旁边的金发少年。
星辰?为什么要救他们?闭嘴~~~你个笨蛋!!蹲在大坑旁边,星辰的声音有些高昂,显然也是极度的恼怒。
看到从坑底爬出来的红发男人,他徒然跳了起来,落在了对方的头顶上,直接又把他踏回了坑里。
轰!——又是一声轰然巨响,星辰的动作明明看起来很轻柔,月婳却能感觉到整个大地都在摇晃。
你不懂生活也就算了,居然连这种蠢事都干得出来,一个烦死人的家伙已经够受了,你自己要死也不要拖我下去!站在坑边怒骂了两声,星辰突然跳了起来。
人还身在半空,一点极为璀璨的光芒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轰!——那一点光芒脱离了他的手心,直直撞在了一旁的崖壁之上。
山摇地动中,大量的碎石纷纷滚落了下来,直接填上了那一个巨大的深坑。
星辰在落石上不断的跳来跳去,直到烟尘散尽,才轻盈的落在了巨大的碎石堆上。
赤潮~~~你就呆在底下好好反省吧!天亮之前。
你上来一次,我揍你一次。
一边说着话,星辰一边在石堆上蹦跶了两下,仿佛要把石堆踩的更实一般。
而随着他的动作,地面也再次震动起来,一时间烟尘滚滚。
尘土飞扬。
看到这个情形,月婳麻木的眨了眨眼睛,震惊太多。
她已经连恐惧都懒得恐惧了。
没有抗衡的余地啊!总之横竖不都是一个死字吗?不过,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不懂生活?蠢事?烦死人的家伙?会死?他?——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出现在月婳脑海之中,直到眼前徒然出现一双金色的猫眼。
啊拉~~~找到了哦~~~夜色之中,星辰金色的眼睛放大成了一道竖起的椭圆形。
好久不见。
不知道说些什么。
月婳只是下意识的打了个招呼。
啊~~~好久不见,啧啧~~~我都看到了哦……你蛮厉害嘛~~~竟然让赤潮吃了那么大的亏。
也难怪他会生气。
星辰的表情显然是极度的兴奋。
你都看见了啊……一个念头转过脑海,月婳只是无奈的苦笑:那家伙叫赤潮啊,他不是一直在生气吗……嗯……那不一样的啦~~~说到这里的时候,星辰突然又兴奋了起来:啊咧咧?~~~你可以说话啊!你可以说话了啊!……上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不是坏掉了吗?星辰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上了月婳的喉咙,很冰冷的触感,可惜她的身体已经麻木到连反应都没有了。
我不是说了这么半天了吗?月婳轻轻的笑了笑。
噢啦……是哦……居然好了?你们人类,坏掉了,也可以恢复的吗?星辰的表情有些惊讶。
嗯……可以的,人类有医生。
尤鸿渐跟她说过,对待星辰,一定要有耐心。
医生……医生……唉?我好像知道……但是想不起来了。
星辰的猫眼急速的收缩又急速的散开,然后他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喜欢穿着白衣服的家伙。
你记得?月婳笑,变成丧尸前的记忆吗?不知道怎么知道的拉……星辰的表情有些困惑,然后他忽然又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再次凑近了过来,鼻子都几乎要碰到了月婳的鼻子上。
你在笑?你以前都不笑的……啊咧?你居然不怕我了?为什么啊……之前你明明还会发抖的说……放开她。
低沉而冰冷的声音,然后一个黑影出现在两人的上方。
看到凌夕,月婳的心跳骤然又漏了半拍,他此刻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神情是极度的冰冷。
听到这话,星辰的猫眼快速的收缩了一下,然后,他的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别这样,凌夕。
月婳强忍下快要汹涌而出的恐惧,只是笑着说道:我们不是来找星辰玩的吗?一边说,她一边努力的用眼神向他传达自己的意思,只期望他千万不要再激怒星辰。
啊咧~?你是来找我玩的?……金发的少年楞了一下,然后他没有再看凌夕,反倒是突然突然回过头来。
眼巴巴的看向了月婳。
星辰把手按在地上,弓着背蹲在那里,偏着头看她,神情带着点好奇,这一刻,月婳真的感觉他其实就是一只猫儿,甚至她都有种他正在轻轻的摆动着尾巴的错觉了。
话说,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种姿势蹲在石头上!?一只猫?不……猫不会写字……但是……他好像真的有猫的所有习性?包括……那双反射着奇异光线的眼睛?为什么又不说话了?~~~星辰跟月婳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表情忽然又有些略微的失望。
没有。
我只是,忽然发现你很可爱……月婳忽然笑了,的确是很像猫啊。
唉?~~~那……你会陪我玩吗?星辰偏头看她。
今天不行了啦~~~月婳苦笑。
她还躺在被尸爆炸出来的大坑里呢。
为什么啊……因为,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挂掉拉~~~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月婳忽然从空间里翻出的一件咖啡色的t恤。
呐~~~星辰,送给你的。
衣服被月婳递给了星辰。
她记得猫是喜欢干净和整洁的生物。
看到月婳递过来的衣服,星辰有短暂的怔愣,但是当他看到上面印着的可爱的猫咪头像的时候,瞬间就高兴的跳了起来。
一把搂住了月婳的脖子,星辰竟然从喉咙里发出了奇异的咕噜声。
到底是喜欢猫还是真的是猫啊?月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好像是猫感觉到愉快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
金色的短发蹭在了她脸上。
可是疲惫的身体却完全架不住星辰这样撒娇,更何况……还有某个脸都黑了一层的人站在一旁呢!无奈之下,月婳只能开口说道:呐~~~星辰。
我要回防线了?下次再过来找你玩好不好?……那,一言为定咯!星辰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他还是轻轻的跳了起来,月婳只感觉到腰间一软,眼前的景色就飞快的颠倒起来。
急速的夜风扑面而过,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到了。
长长的距离只是眨眼便过。
看到他们出现,防线上的人纷纷散开,说完这句话,星辰忽然再次抱住月婳,在她脸上蹭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跳进了夜色之中。
感受到脸上传来麻痒的感觉,月婳眯着眼睛看着星辰的背影。
他到底是生前喜欢猫?还是他自己就是猫?月婳不得而知,但是,她忽然明白了尤鸿渐的意思。
不管什么样的存在,重要的,都只是存在本身。
喂!那就是……我们最后要面对的东西吗?带着一身血迹的于杰忽然走到了月婳旁边。
谁知道呢?也许不是呢?月婳轻笑。
哈?本来还以为会是更强的东西……结果……居然是个小孩子啊……于杰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然后再次头也不回的跳下了防线。
凌夕,你没事吧?看着身边有些凝重的黑色身影,月婳抬头看了过去,刚刚明明看到他是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一眨眼的时间,居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了?没有……那两个人……太强了,对不起。
防线之上的枪炮火光,映照的凌夕的脸色有些复杂。
其实啊,你以后也会变得很强的啊……而且……他们才不是人呢。
月婳轻笑:……不要跟强者为敌,还真是千古不变的金科玉律啊!嗯?没有……呐,凌夕,我们回家吧。
嗯。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死亡之骨,那东西,可是无限成长的bug呢!而且……其中某条现在还无明确价值的坑爹属性……可是完爆这种以恢复力决胜的怪物啊……嘛,还真是期待那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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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命运的轨迹漫长的夏秋,月婳也终于完成了王希望她做的事情。
接连几次各种利诱加哄骗,星辰竟然真的同意了把游戏继续玩下去,但是,这让王欣慰之余,月婳自己,却无法抑制的觉得有些悲哀。
跟星辰拖延时间的目的,最终只是为了杀了他,而且,到了那一天,她自己也不得不上战场。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一边是丧尸,一边是人。
星辰不可能被她变成家猫,也不可能改食素食,更何况,还有一个完全不会妥协的赤潮在呢?而麻烦的不止是他们,还有王。
那个男人的意见绝不会改变,也从来都不妥协。
他的人生只有战战战,一战到底。
所有的威胁都应该被铲除,他从来只相信死人不会背叛他。
扭曲的男人。
但是没有人有指摘他的权力,因为他是最强的人,也是在做事的人。
坐在防线的垭口上,月婳静静的看着下面,天气已经越来越寒冷了,时间过的真快,只是一眨眼,就是一年。
从她到了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
来了。
一旁的凌夕忽然开口说道,然后下面的丧尸潮徒然骚动起来。
一道黑色的影子越来越近,然后月婳站了起来,静静的盯着那边。
削弱!骨墙!一道白色的骨墙徒然升起,映着骨墙另一面金色的鬼火。
身侧的人影在同一时间徒然消失,骨墙碎裂的瞬间,他就已经踩在了鬼火的正上方。
一大堆正在滋滋作响的黑色圆球被凌夕丢了下去,然后他借着身下丧尸的重击跳了起来,同一时间,月婳又是一道骨墙补了过去。
伤害加深!在黑影被骨墙挡住的一瞬间。
她又丢下了一个诅咒。
轰!——不知道多少颗雷子瞬间一起爆炸,一朵小型的蘑菇云缓慢的升起,里面传来的,是一声让人胆寒的凄惨嚎叫。
但是,不是结束。
小白,闪电!月婳飞快的命令到,然后身侧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又是两个。
嗤——水桶粗的蓝白色闪电照亮了防线另一端,然后一声比刚才凄厉的多的惨嚎伴随的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晃动的巨大撞击中,刚刚升起的白色骨墙直接就变成了一堆骨渣。
但是,已经足够了。
伤害加深!尸体爆炸!轰!——刚刚才被小白的闪电结果的高级丧尸瞬间爆炸。
月婳感觉到脚下的防线整个的跳动了一下,有龟裂的痕迹开始在上面蔓延。
又要塌了啊……她无奈的笑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跳进了下方的烟尘之中。
一道金色的闪电一闪而过。
快的几乎连自由落体的碎石都望尘莫及。
只是眨眼间,月婳就到了崖壁一侧的一块大石之上,然后,远处另一侧的防线之处传来一阵轰然巨响,巨大的防御工事猛然塌陷。
无数的战士惨嚎着翻滚进了丧尸堆之中。
一时间惨嚎声和轰鸣声一起响起,落石滚滚,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只是这一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的性命填在了里面。
很残忍的事情,然而。
这只是他们的游戏。
你又输了哦~~~星辰放下她,然后蹲在了一边,看着防线的方向。
月婳没有说什么。
只是很随意的坐在了石头上,然后她伸手揉了揉星辰金色的短发,猫眼的少年有些享受的眯了眯眼睛,仿佛一只猫一般,竟然从喉咙里发出了奇异的咕噜声。
想了想。
月婳拿下了手,轻轻的挠了挠他的下巴。
嗯~~~星辰轻轻的哼了一声。
然后蜷缩起了身子,把头搁到了月婳的腿上。
看他这样,月婳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继续挠着他的下巴,动作很轻,这种时候,他都慵懒的像一只真正的猫儿一样,只可惜,都挺短暂。
天气变冷了拉~~~良久,星辰突然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月婳轻笑,离他们约定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呐~~~婳婳,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合进他们的事情里啊……那个笨蛋男人,是不可能赢的哦~~~星辰说的人,是指王。
你才是啊,为什么一定要答应这种事情呢~~~月婳无奈。
因为……很无聊啊……他说他可以赢我们,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啦~~~星辰轻轻的在她腿上蹭了蹭。
你就无聊到这个地步了吗?算了,你们都挺无聊的。
无聊我陪你玩就是了~~~干嘛一定要这样。
不要,那不一样,我不喜欢别人挑衅我~~~除非他跟我道歉。
星辰的话音带着极度的不满。
那我们就只能打了~~~月婳轻轻笑了笑。
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不管是王还是星辰,其实都带着野兽般的性子,没法逆转,也不会妥协。
而且……不论如何,星辰的食物是人类,这点,无法改变。
不要~~~星辰在月婳腿上蹭了蹭,声音里带着娇嗔,忽然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几乎把鼻子凑到了月婳的鼻子上。
呐~~~那你变成我们的同类不就好了?~~~伊斯那里,有一个家伙成功了哦~~~~虽然很不喜欢她,但是为了你的话,我勉强可以去找她帮忙啦~~~唉?~月婳惊诧的看着星辰,他什么意思?让她也变成丧尸?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月婳紧张的摇了摇头:不要!~~~哼~~~有什么不好啊!星辰眯起了眼睛,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危险:反正,你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而且……你还喜欢……说到这里的时候,大石上突兀的又多了一个身影,凌夕伸手抱住了月婳,看着星辰的神情有些不善,不管是什么玩意儿,星辰都是个男孩子,所以……他不喜欢看到他赖在月婳的身上撒娇。
哼~~~我说吧。
看到凌夕,星辰有些不高兴的站了起来,然后突然从大石上跳了下去。
婳婳~~~你慢慢考虑吧!到时候再见了~~~带着点嗔怒的声音自夜色里传来,然后,越飘越远。
凌夕,你不觉得,星辰对你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吗?他明明很讨厌人类的,可是对你……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
看着星辰的背影,月婳突然想起了什么。
还是少跟他接触吧!沉默半晌,凌夕才说道,不论怎样,他总觉的那个猫眼少年真的很危险。
嗯……我也知道,但是不拖也不可能……不过,以后应该不会有机会见面了吧!我现在真是彻底的相信尤鸿渐的话了,不要轻易的划立场啊!下次遇到星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下得了手了。
看着山崖下面密密麻麻的丧尸,月婳苦笑着抬手丢了一个伤害加深。
即使是……他玩的游戏,总这么残酷。
嗯,妥协的结果就是游戏升级了,加进了高级丧尸,即使是月婳很努力的在玩,普通人的死亡,仍旧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反正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月婳伸出手,天空中一朵雪花慢慢的飘落下来,落在她的手上,冰冷的气息只是一瞬,就融化成了淡淡的水迹。
但是,第二朵雪花很快也飘落了下来……转瞬之间,雪,越来越多,空气,也越来越冷。
今年的第一场雪,这个冬天,来的真早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八章 严冬房间里的灯无力的闪动了两下,最终还是灭掉了。
月婳走到窗口向外看去,灰蒙蒙的天空之下,是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丝毫都没有兴奋的感觉。
因为,自入冬以来,这样的大雪,几乎每天都在下,从最开始的美景,已经变成了一种灾难了。
又停电了啊……最近天天都是这样,凌夕,我们出去看看吧。
从空间里翻出一件厚厚的貂皮大衣,结果她肩上的肉肉立刻敏感的跳了下去。
跑什么啊!现在的话,你跟它们也算不上是同类了吧!月婳促狭的轻笑了两声,然后黑暗之中有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帮她把衣服拉好。
刚一踏出房门,一股子冷气就扑面而来,现在的世界,也不可能指望有什么暖气,她只能每天把寒冰骷髅扔在房门外,然后抱着火焰骷髅当暖炉了。
还好是自己的宠物,它的火焰不会灼伤她。
没有电梯,那就只能爬楼了,唯一没有封闭的安全通道,入口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和脸色阴沉的异能者。
对他们轻轻点了点头,月婳打开了门,黑漆漆的楼道里,仿佛刀割般的冷风划在了脸上,冻得生疼。
还真是一个地方比一个地方更冷啊!这气温,少说零下十度以下了吧!想要说话,然后一股子冰冷的空气呛进了气管,她登时咳嗽起来。
一双手抚上了她的后背,然后顿了一下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温暖的感觉笼罩在身侧,月婳伸手环上了凌夕的脖子,直接把脸埋进了他颈窝之中。
已经冻得完全麻木的脸颊贴上了他的肌肤。
冰冷的空气中,他的体温带着炙人的热度。
你怎么都不躲啊!恶作剧未遂,月婳把头移开,然后拿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明明是一样的冰冷,却奇妙的能感觉到温暖。
没有答话,凌夕直接伸手把月婳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颈窝,双臂环紧了她,他朝着黑漆漆的楼道里走了过去。
冷就抱紧。
呃~~~不要,你不冷吗?挣扎了几下未遂。
月婳只能顺从的贴着他温暖的肌肤闭上了眼睛,漆黑的空间里,楼道里呜咽的冷风不断吹过。
但是她却觉得莫名的温暖和无比的安心。
呐~~~凌夕,有你真好。
寂静的空间里没有答话也没有脚步声,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心跳的声音。
我们上去找尤美人吧~~~嗯。
……啊~~~得救了~~~朱红色的木门被推开,一股子温暖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月婳毫不停顿的扑到了房间正中间的炕桌上。
掀开厚厚的褥子,直接钻了进去。
暖暖的温度笼罩了身体,好半响,她才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貂皮大衣随手扔到了地上。
掀开褥子看了一眼,下面红色的电暖气灯管烧的通红。
这里有发电机吗?月婳好奇的抬起头。
看向了暖炕另一端坐在轮椅上看着她的尤鸿渐。
嗯,有的,这一层有独立的小型发电机。
尤鸿渐点了点头。
哦~~~为什么不烧碳啊。
那样不是更方便吗?月婳扒拉着炕桌的边沿。
我的话,容易呼吸困难……宇宙的周期——论银河系……咦咦?美人儿,你怎么都看这种高深的书啊?月婳随手拿起放在炕桌上的一本书,封皮让她大吃一惊。
那你以为我看什么?帝王策……之类的……还是说他的兴趣已经到了人类无法满足的地步了?呵呵……不要坐在地上。
孙尚香一手拉起了她,然后一把椅子被放在了月婳旁边。
啊。
谢谢香香姐!按着炕桌的边沿,月婳爬起来坐上了椅子。
然后她看到孙尚香把她刚才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整理好,然后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这个场景让她想到了从前,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孙尚香也是这么照顾她的。
视线随着孙尚香不停的转悠,直到孙尚香又坐回了办公桌旁边,她才开口问道:香香姐,最近很忙?还好。
她一边翻动着手边的文件一边回答道,但是很明显是敷衍了事。
呵~~~不要打扰她了,她最近可是真的很忙。
很空灵的声音传来,然后月婳扭头看向了对面的尤鸿渐。
不是拜你们所赐吗?一个二个都当甩手掌柜。
听到这句话,孙尚香猛然抬起了头,虽然神色间仍旧没有什么表情,月婳忽然发现她好像没有刚出基地的时候那么阴沉了。
是工作能给人精神支柱吗?呵~~~能者多劳~~~谁让你那么能干呢!不过……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如果你觉得工作太多,可以好好指导一下我们的黎巫大人,这本来应该是她做的事情。
喂!开什么玩笑啊!美人儿~~~这些本来是你在做的事情吧!月婳顿时寒毛直竖,那堆到几米高的各种表,她曾经只看过一页就各种头昏脑胀了……杀了她还差不多。
没那回事,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而且……月婳你就忍心让一个半死的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工作吗?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表情里分明带着促狭的意味。
说的也是,月婳……你也应该学着管事了,总不可能就一直当甩手掌柜吧!说话的人是孙尚香。
呐~~~美人儿~~~今年的天气怎么这么冷啊?西疆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察觉到危险的气氛,月婳立即转移了话题。
……呵~~~没有。
没有过于追究这个问题,尤鸿渐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温室效应在降低而已。
那是什么意思?灾难以来,活着的动物越来越少,植物却在快速扩散,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持续降低,所以,主要依靠二氧化碳构成的温室效应也在持续降低~~~~只是这样。
尤鸿渐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咦?丧尸难道不呼吸吗?月婳一直没有研究过这个问题。
当然呼吸,他们需要氧气也需要食物,但是同时他们可以把他们的活性在一定程度内降到最低,也就是,需要的没有人那么多,而且现在的世界,就算是丧尸的总数加上活人的总数,也不到以前的百分之一了吧。
尤鸿渐答道。
这样啊……那还会冷下去吗?等着稳定吧,地质和气候的变化,都是很复杂的,通常有着各种原因。
尤鸿渐的话又开始让人听不懂了。
那……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呢~~~其实什么丧尸之类的,永远也都比不过大自然的威力啊。
尤鸿渐轻轻的感叹了一声。
是吗……我猜也是啊……情况很严重吗?入冬以来,城中心的人口直接锐减了三分之一,现在还在持续减少,道路基本不通,边界地区,很多帮派已经完全失去联系。
回答的人是孙尚香。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
嗯……西疆有很多老旧的建筑啊,竹楼木楼之类的,保暖性能不强,又容易被大雪压塌,这种时候,只要是暴露在室外,基本上,十死无生啊。
孙尚香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措施吗?当然有……门被推开,一股子寒气卷了进来,月婳回过头去,是尹海歌。
不得不说冰系异能者真的很犯规,如此的天寒地冻,他竟然还只穿着一件看起来一点也不厚实的白色西服。
啊~~~冻死我了。
一进门,尹海歌跟月婳一样,直接冲向了暖炕,整个人都缩进了褥子里,月婳惊讶的看着他,发现他连长长的睫毛都已经结冰了。
我以为你不冷呢……月婳汗颜。
怎么可能,冰系异能者也是人啊,最多抗性比普通人好点。
尹海歌还在哆嗦:不过这种天气,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有好处的,异能使用起来事半功倍,增长也比以前明显的多……就是……好冷啊……那你不多穿点?让你装……穿也没用,冰系异能者,寒意其实是源自身体内部的,而且……外面真的很冷啊……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去?尹海歌回头笑道。
去?干什么?月婳偏头看他。
当然是救灾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九章 雪灾由于夜晚能见度和温度都远比平时更低的原因,所以,那帮夜猫子异能者总算是改掉了昼伏夜出的习惯。
早上约莫九十点钟的时候,月婳才跟着尹海歌踏出了写字楼,虽然猜测过外面很冷,但是真的走出来的时候,这种寒意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昨晚,大雪又下了一整夜,但到了此时,写字楼前方的道路已经是被清理过一遍了,黑乎乎的水泥路露了出来,脏兮兮的雪堆散在道路的两旁,远处还有士兵穿着厚厚的棉衣在铲雪,看起来还算是尽然有序的场面。
但是实际走到路上去才发现,这种清理也只是聊胜于无,黑漆漆的公路上是大块大块的白色冰盖,踩在上面,一个不小心就能滑出老远。
这样……跟没清理有什么区别?月婳无奈,可是刚一开口冷风就呛进了喉咙,弄得她无比的难受。
当然有区别,完全不清理的话,人一踩过,只会结成越来越厚的冰盖。
尹海歌叹道。
那就没有别的方法吗?带着手套的手捂着只是几分钟就已经完全冻到麻木的脸颊,月婳有些艰难的开了口。
没有,除了铲雪,没什么好办法,现在汽油和柴油都比较紧张,又不能开大型器械过来……也就只能这样了。
尹海歌说道。
那……刚准备说什么,月婳脚下一滑,一不留神直接滑到在地,地上光溜溜的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她挣扎了好几下未遂,正狼狈间,两只手一齐朝她伸了过去。
平衡能力很好啊……尹海歌无声无息的收回自己的手,轻轻的笑了笑。
看着月婳被凌夕一把抱了起来,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探寻。
彼此。
凌夕的声音很冷淡。
当然不是……我用了异能了……尹海歌摸了摸鼻子轻轻笑了笑:本来准备先上车再给你们的,看来你根本就用不着嘛~~~其实你就是没安好心。
一辆黑色的简易雪橇车自左边转了过来,唐柔提着枪跳了下来,拉下脸上的风镜,她冷淡的看着尹海歌。
什么话让你一说就难听了~~~我只是很好奇凌夕的实力而已,毕竟除了第一次见面……我几乎从来没有见识过他出手。
尹海歌的声音还是很温柔。
喂!帅哥!你听到了,他挑衅你!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自然是要往死里揍的。
唐柔看向了凌夕。
不要吵了。
捂着被冻僵的脸,月婳无奈的说道:你们一大早站在雪地里。
不会就是为了吵架吧!我是有风度的人。
尹海歌当先走向了雪橇车,然没有再理会唐柔。
呐~~~妞儿~~~这个给你。
一个风镜被唐柔递了过来,她神秘的冲月婳笑笑:一会儿。
会很刺激的哦~~~我猜到了。
看到面前三排座没有车篷的黑色雪橇车,月婳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出发了哦~~~看到众人都已经上车,尹海歌回过头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对身侧的司机点了点头。
呀吼~~~伴随着前面唐柔发出的奇怪呼哨声。
雪橇车突然启动,一股子冷风迎面扑来,瞬间吹起了月婳满头的银发。
呼啸而过的寒风化作了刀锋般的冷气,顺着月婳的脖子,直直钻进了她的体内,只是一刹那。
她就感觉全身都没有了知觉。
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罗嗦,然后她被凌夕死死的按进了怀里,良久。
直到身体上传来一种奇怪的火烫,她才勉强的抬起头来。
风镜的另一端,是迷蒙的雾气和扬起的白色雪层,天地间除了一片银白,好像再也不剩下任何的东西。
……雪地里的空气意外的清新。
月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干冷的气息进入了肺部。
驱散了胸口火辣辣的感觉,可是她仍旧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
入目所有的东西都挂着厚厚的冰棱和超过半米高的雪盖,眼前白茫茫一片,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妞儿~~~你怎么了?跟你说话呢?~~~唐柔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但是可能是刚才呼啸而过的寒风,月婳还是觉得脑子里一阵阵的嗡鸣。
没有……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月婳定了定神,然后她扭头看向了凌夕:放我下来吧。
嗯。
站到地上的时候,月婳感觉有点腿软,然后一个黑漆漆的事物被伸到了她眼前,她只是下意识的看着。
这个,绑在鞋子上可以防滑。
说话的人是尹海歌:你怎么了?没有……伸手扯过尹海歌手里的东西,黑乎乎的,软硬适中,好像是橡胶,然后她下意识的蹲下,准备绑在鞋子上。
喂,你知道怎么用吗?看着月婳戴着手套的手胡乱的扯了半天,尹海歌终于受不了了,他半蹲在了月婳的面前,声音很温柔:怎么魂不守舍的?冻着了吗?我来吧。
抬脚——月婳听话的抬脚,但是仍旧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尹海歌,半晌,她才忽然清醒过来一般,突然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唐柔。
你刚才说什么?月婳问道。
妞儿……你反应怎么这么慢啊,我是在问你,是不是很刺激?唐柔无奈的笑了笑。
……哦月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她叹了一口气:是啊……但是,我好像晕车了。
啊?唐柔的表情有些惊讶。
那就休息会吧。
尹海歌站起身来,刚要继续说什么,月婳已经再次被凌夕抱了起来。
不舒服?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
还好,只是有点头晕,估计刚才风太大了。
这么一会的时间,月婳忽然发现自己感觉好多了,然后她轻轻的笑了笑看向了尹海歌:现在是要做什么?沉默的看了她一会,然后尹海歌笑了笑:找幸存者,然后挖出来集中处理。
比较好管理的小区都已经做过相应的措施了,这一片的区域都是以前的棚户区了,现在冰盖都足足有一米多了,下面几乎全冻了起来,吊脚楼之类的几乎全部塌了,就算是楼房,也塌了不少,所以,我们也就是来尽尽人事而已,基本上是十死无生了,毕竟道路不通意味着没有食物。
这一会的时间,又是好几辆雪橇车赶了上来,一大群带着兵工铲和各种工具的士兵从车上跳了下来,就准备开挖。
王派下来的活吧这是……你们都怎么找幸存者的?看着大堆的装备被卸了下来,月婳好奇的问道。
是啊,不过,我们也算尽尽人事吧,找人的话,纯碰运气。
如果纯粹是做样子的话,尹海歌就不会带上唐柔这个移动补给库了,虽然好用,但是天知道他到底多讨厌那个女人。
唉?那不是……嗯……所以,有时候一天也挖不出几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也差不多快死了。
尹海歌无奈的笑道。
呃……肉肉,你去找吧。
肩上的肉肉被月婳扔下了雪地,然后黑貂蓬松的大尾巴摆动了两下,朝着白茫茫的雪地里跳了过去。
这……好吧,我一直也很奇怪你怎么会吧丧尸当宠物养的,而且,它还这么听话。
因为存在的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本身。
这是你们家美人儿说的~~~淡淡的笑了笑,月婳冲尹海歌点了点头:跟着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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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人生苦短唧唧——尖利的叫声在一片寂静之中响了起来,月婳朝着雪地的另一端走了过去,超过半米高的雪层,每踩一脚,双腿都深深的没了进去,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响起,听得人有些烦闷。
过来——月婳叫了一声,然后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央追着自己尾巴转着圈的黑貂原地跳了起来,只是几个起落,就已经回到了月婳怀里。
那里,挖吧!回头看了看向她走过来的尹海歌,月婳伸手抱住肉肉,又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明明觉得不冷了,为什么还是抖的厉害呢。
挖!冲着后面的士兵一摆头,尹海歌走到了月婳旁边:你直接命令他们就是了,不用还特地跟我说一遍……这还真是方便呢!要不,我也养只丧尸玩玩?一边说他一边把手朝着月婳怀里的黑貂伸了过去,顿时引起肉肉弓着身体龇牙裂嘴的一顿威胁。
麻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月婳两手捧起了黑貂,让它血红色的眼睛朝向了自己,小家伙长长的尾巴垂在半空中懒洋洋的晃动了两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撒着娇,蓬松的黑色长毛被寒风吹起,它偏了偏头,下意识的抖动了两下圆乎乎的小爪子。
怎么跟你的主人一样懒呢,撒个娇都这么敷衍了事。
月婳无奈的笑道,然后把肉肉搂进了怀里。
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说自己。
尹海歌笑了。
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
月婳说的其实是另一个主人。
你不要跟鸿渐一样喜欢莫名其妙的教训人好不好。
尹海歌无奈。
呐~~~海歌~~~你跟美人儿~~~谁是攻谁是受啊?~~~月婳忽然兴奋了起来,她想问这个问题好久了。
……你在说什么。
尹海歌的表情瞬间尴尬了起来。
我说什么你不是很明白吗?转过头,月婳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尹海歌:呐呐~~~我一直都很好奇的啊~~~……难不成?其实你是受?~!……换个话题吧。
尹海歌别过头去。
啊咧啊咧~?~~~你这幅傲娇的样子……傲娇的都是受唉~~~好吧,我懂了。
你还真的是受啊~~~~腐女的八卦之魂彻底燃烧。
喂!你够了吧!根本就没有这种事好不好!尹海歌的表情逐渐趋近于抓狂。
好好,我不告诉别人你是受就好了。
月婳大乐。
谁是受啊!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才不像某些人一样是同性恋!!一声大吼,尹海歌终于彻底崩溃。
但是同一时间雪地上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朝着他看了过来。
哦……原来你也是同性恋。
坐在雪地上抽烟的唐柔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说谁是同性恋?!唐柔一句话让尹海歌彻底暴走了,噼里啪啦的冰棱凝结之音瞬间从他脚下传来。
喂喂,冷静点啊海歌,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啊!月婳无奈,早知道尹海歌的怒点这么低,她就不逗他了……但是通常被人说gay……会暴怒到这个程度,不是对同性深恶痛绝的话,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到这点,虽然行为上是在拉架,但是月婳的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越扬越高。
你……算了。
随你怎么说吧。
看到她的笑容,尹海歌突然冷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
他扭头问道:月婳,你真的相信,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感情?嗯……当然相信啊。
月婳轻笑。
这……你还真是单纯啊……可是这个世界很复杂,大多数事情都跟感情无关,甚至……在其中。
最廉价的就是感情。
尹海歌轻叹。
我知道,月婳笑了笑,然后抬头看向了尹海歌:呐,海歌,你们都说我单纯,在你们看来。
可能是单蠢也说不定吧……也许我真的很单纯……就比如说,我曾经认识两个人,一对神仙眷侣的组合。
男的呢,出了名的英俊潇洒义薄云天,体育啊,人际关系啊什么的各种牛各种好……总之就是小女生会尖叫崇拜的那种类型,你懂的。
这是她初中时候的事情。
但是她不能跟尹海歌明说。
至于女的那个呢?~~~被一群人捧的美如天仙,甚至一度让我怀疑自己的审美出了什么问题……是真的不怎么好看。
脸太大太园,五官比例不怎么协调,唯一出彩的就只有眼睛很大,但是性格不太好,嚣张跋扈的经常排挤别人,很让人头疼。
但是初期疑惑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也很单纯的就以为这是矢志不渝的爱情了,因为那俩人呢,之间牵扯出过很多波澜壮阔,为众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其感天动地的程度啊,简直跟琼瑶剧似的,啊,你不知道琼瑶剧啊?就是言情剧~~~反正那时候我以为只是自己审美观不太一样,认真的以为那就是王子和公主的现实版本,并且还对其充满了憧憬……喂喂!不要笑啊!小女生对于爱情的完美梦想不就那德行吗?!后来……后来多年以后我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总之呢,他们正在闹家庭矛盾,男的挺不学无术的,女的家底再多,也总会有被败光的一天。
于是我忽然什么都懂了。
嗯……那女的,是**,哈哈~~~你明白的。
这俩人啊,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也就十三四的年纪而已……月婳抬头看向尹海歌:所以说……我还真是单纯啊,居然这么多年才明白过来,哈哈~~~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情呀爱呀的,真的是很扯淡的事情也说不一定。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相信?尹海歌偏头看她。
呐~~~海歌,为什么不信呢?月婳笑了,她抬起头:不觉得痛苦吗?人生?生老病死,各种**的交替,各种现实的悲哀……佛家说,人生来就是为了受苦。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最基本的读书工作还贷款,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悲剧在不断发生……各种暗无天日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淌过去,好不容易过去之后,却发现,之前的痛苦算什么?人生永远有更大的痛苦在等着我们。
在痛苦之中不断挣扎,这才是人。
所以……感情这种东西,才显得这么美好和温馨……甚至,能够成为人漫长的一生中,全部的精神支柱。
啊~~~你不信吗?~~仔细看看人的一生吧~~~小的时候,我们为了父母的爱和称赞而活着;大一点的时候,我们为了友情往来奔走;再之后,我们守着生命之中唯一的那个人;然后接下来的人生,又为了子女疲于奔命。
无论是金钱权利还是地位,那种东西,本质都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可以更加从容的追求幸福……但是,太多人都本末倒置了。
摘除所有的表象,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活呢?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感情,而是为了自己内心的支柱,所以难道不是,只要自己觉得满足就满足了吗?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否认的是,感情,几乎可以说是人生漫长黑夜之中唯一的光明,所以……为什么不信呢?为什么要交换呢?连感情都没有了的话,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说到这里的时候,月婳感觉到淡淡的恍惚,和尹海歌说了这么多,因为寒冷而带来的颤抖似乎突然轻了很多,于是她轻轻的笑了笑。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也许,是大智若愚。
长久之后,尹海歌终于感叹了一声。
嘛~~~~你想太多了啊,其实我只是个肤浅无比,满脑子只剩男欢女爱的小女人而已~~哈哈~~其实啊~~~我只是想活的随便一点而已~~~想做什么做,想说什么说~~~顾忌的越多越痛苦,外界的事情已经够麻烦了,还没事就要给自己制造纠结……那是脑袋有病~~~人生苦短,必须性感啊~~~月婳感叹了一句,忽然又眨了眨眼睛轻笑起来:呐~~~所以说~~~海歌,如果你还没有跟美人儿表白的话,那就赶紧去吧!不要给人生留下任何遗憾啊亲~~~~~~所以你才干脆找了两个男人吗?……呃……好像出状况了。
尹海歌扭头朝着一群忙碌的士兵看了过去。
喂喂!我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不要转移话题啊喂……咦?月婳跟着尹海歌的视线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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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生路从没膝高的雪地里趟过,众人的脚下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蓬松的雪层被不断卷起,反射着清晨的阳光,腾起梦幻般的雾气,金红色的光晕和银白色的雪粒子完美的织成了薄薄的轻纱,梦境般华美的光景。
鞋底的污迹早已被先前大量的雪抹去,踩出的脚印又被蓬松的雪层重新盖起,月婳回头看时,发现来时的痕迹只能依靠光线造成的阴影分辨,一时间,她有种好像自己所有的痕迹都被大雪吸收掉的错觉。
怎么了?好不容易走到了那群士兵的前方,尹海歌探头问道,他呼出的白气浓郁的犹如实际,好一会才慢慢散开。
砰砰!有一个士兵拿铲子敲了下面两下,然后才伸手摘掉了脸上的口罩:尹公,底下全是冰盖,我们试了试,至少二三十公分。
冰盖?听到这么说,尹海歌慢慢走到了被清理出积雪的地方,然后他蹲下敲了两下,手指上的骨节和冰层接触发出砰砰的闷音。
还挺厚呢~~~敲了两下站直了身子,尹海歌回头看向月婳:月婳,你真的确定底下有人活着?这么厚的冰层,冻也冻死了。
你无知也要有个限度……只是说完这句话,月婳忽然觉得意兴阑珊,再也没有了调侃尹海歌的**,脸蛋几乎都被冻到僵硬了,连说话都变得很困难,甚至还有些难以抑制的困倦。
冰层可以保温。
用最短的话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用带着厚厚手套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似乎想要汲取一点温度。
是吗?抬手轻轻的揉了揉鼻子,尹海歌站起身来:那我就弄碎了哦~~~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雪地中响了起来,空旷的白色空间之中带着不祥的味道。
月婳摇了摇有些眩晕的脑子,忽然反应过来尹海歌在干嘛。
你个笨蛋!话音未落,脚下就猛的一空,月婳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是雪地里空无一物,只除了跟着她一起掉落的漫天飞雪。
没事吧?从眩晕中缓过来,眼前是熟悉的容颜,月婳怔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清楚了凌夕的声音,刚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没有。
轻轻的摇了摇头,月婳看了看四周,一个简易的土窖。
在这里的家庭常见的建筑,她扶着凌夕的胳膊想要站起来,可是脚下一软,再次跪倒在地。
扭到脚了吗?凌夕看了看,然后很干脆的把人抱了起来。
不知道。
不疼。
月婳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只是单纯站不起来,她已经完全冻到麻木了。
等会回去看吧,这太冷。
把人搂进怀里,凌夕说道。
啊。
对不起。
在落下来的积雪里打了个滚,尹海歌的脸上带着歉意。
傻X。
唐柔是跳下来的,她的身手明显比尹海歌要好很多。
让开乱七八糟掉在地上的士兵,她朝着角落里走了过去。
骂谁呢。
谁傻x我骂谁。
你……看到两人再次争锋相对,月婳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智商果然是硬伤啊。
喀拉——枪栓被拉动的声音,嘈杂的气氛戛然而止。
一群人下意识的朝着唐柔看了过去,等到看清了荧光棒照亮的角落。
月婳也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一眼看去,似乎是五六个人挤在角落里,骨瘦如柴蓬头垢面黑漆漆的也分不清男女,但是仔细一看的话……除了一个人以外,其他都是尸体。
不,准确的说,是骸骨。
一丝不挂的骸骨仿佛被野兽啃食过一般,七零八落,大多数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有风干的黑褐色肉块和黄褐色完全卷曲的皮肤挂在上面,更显凄厉。
骸骨的头部也已经面目全非了,杂乱的头发有的还缠绕在头顶上,有的显然是和头皮一起被扯脱了,只是松散的挂在上面。
脸颊和鼻子几乎已经完全消失,漆黑的眼眶朝着众人,里面是断裂的神经。
干瘪的嘴唇,有的只剩下一半,有的完全没有,裸露的牙床上,黑红色的肉芽深浅不一。
一个佝偻的身影爬在其中一具还算新鲜的尸体上疯狂的啃食着,看到众人出现,他下意识的回头,绿色的荧光棒照亮了他的面部,大张着的嘴,里面是黑红色的血肉,双眼中带饥饿的绿光,神情是极度的狰狞。
看到唐柔拉动枪栓,他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然后忽然蹿了一下,躲进了尸堆之后层层叠叠的衣服堆里把自己埋了起来。
居然不是丧尸。
唐柔挑了挑眉。
虽然不是丧尸,你也不用活着了,都已经这样了,跟死还有什么区别?冷淡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唐柔抬起手中的枪,枪管直指躲在尸堆之后的那个身影。
然后,异变突生。
那个黑色的影子突然从层叠的衣服堆里面扑了出来,动作之快,让人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唐柔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瞬间扑倒在地,瞬间两个人就滚做了一团。
唐柔的身手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那个人更狠,明明骨瘦如柴,但偏偏不管是力量还是敏捷度都远远超过了唐柔,一时之间,他只是拼命张大了自己的嘴想要啃噬唐柔的血肉。
枪管拉动的声音在周围响起,但是谁也不敢胡乱开枪,两个人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僵持持续了很久,然后月婳轻轻的叹了口气。
把他弄下去吧。
月婳回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凌夕。
好。
月婳感觉身体被放下,然后凌夕的身影徒然插了进去,只是眼前一花,刚才还压着唐柔想要啃食的黑影就被朝着墙壁丢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那人努力的挣扎了几下,再次被扔到了墙上。
看到这个场面,月婳试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努力未遂,她干脆就召过石魔把自己抱了起来。
你就那么想要活着吗?看着眼前面目难辨的人,月婳问道,但是寒冷的空气让她感觉呼吸困难,以至于声音也有些虚飘。
吼——被石魔的拳头按在墙上,黑影回答她的,是一声奇异的喉音。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不用这么警戒。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听到她这话,黑影的挣扎忽然减轻了许多。
饿不饿?给你吃的。
一个面包被从空间里翻了出来,月婳朝着那人递了过去,同一时间,她也让石魔收回了按着那人的手。
失去了钳制,那人犹豫了一下,飞速朝着月婳伸出了手,但是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他最终只是抓过了月婳手中的面包,然后飞快的蹿到了墙角。
那人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的吃着,甚至连塑料包装都咽下了肚去,月婳让石魔把自己放下,然后跪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
给你水。
一瓶矿泉水被她递了过去,然后那人接了过去,抱着瓶子啃了几下之后,那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旋开了瓶盖。
月婳偏头看他,直到他一口气灌下了瓶子里全部的水才轻轻的笑了笑。
初次见面,我叫江月婳,你呐?你叫什么?呵——咕……听到月婳这么问,那人下意识的张了张口,几个奇怪的音节被他发出,显然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看他这个样子,月婳也不急躁,只是保持着一个动作偏头看着他。
咕——顾谦。
良久良久,那人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伴随着这个声音的,是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嚎啕大哭。
跪坐在男人面前,月婳沉默的看着他疯狂的嚎哭,直到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月婳才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尹海歌。
呐,海歌——我觉得,王是对的,什么末世不末世的,在丧尸和人类自己之前,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这个世界啊,寒冷,饥饿,疾病……要是离开了城市,那就一天也活不下去啊,包括你我呢……呐,顾谦是吧,我让你活下去,跟着我吧?好……沙哑的声音,角落里的人终于抬起了头。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眼前的景物渐渐恍惚,身体莫名其妙的越来越重,她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好困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一十二章 往事喂!这是怎么回事啊?异能者的身体素质不是比普通人强很多吗?她怎么会稍微冻一下就晕倒了?操!说句话啊?你他妈摇头什么意思啊?~~~比较严重的低体温症,黎巫大人的身体,似乎比普通人还要虚弱。
说话快点,不然我一枪崩了你!你闭嘴,冷静点。
现在已经是32度了,如果再持续降低的话,恐怕……恐怕什么?砰!——啊啊,不要啊!换掉湿衣服,人体取暖,注意心跳和呼吸,停了就急救,就这,就这!都滚出去!耳边不断有声音响起,恍惚中月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的转着圈,就好像还身在雪地之中一般。
呼吸有些困难,想要动弹,但是身体已经全无知觉,四肢都已经僵硬到不像是自己的,只剩下思维还在不停的胡思乱想。
前世,今生,不断的交替过往,好像什么都走了一遍,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一个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
月儿?月儿~~~有人在叫她,声音爽朗之中,带着些温柔。
嗯……唉?她下意识的张口,但是回答不出任何声音,然后月婳抬起头,看到了孟诚。
叔叔……发什么呆呢?洗手吃饭了。
闲话家常的语气,时间好像一瞬间倒回了在基地的时候。
今天可是你婶子的拿手好菜,哈哈~~~孟诚脸上的皱纹此刻都舒展开来,笑容一如往常的一般爽朗。
婶子?有些迟钝的头脑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月婳看到一个留着齐耳卷发,略微有些发福的女性端着一个汤盆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身在一间公寓楼之中。
白色的现代家装风格,是她不曾到过的地方。
别听你叔瞎吹,家常菜,随便吃。
女人冲月婳笑着,慈祥的眉眼里带着善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的一个笑容,月婳忽然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哟哟~~~这是怎么了啊?~不哭不哭~~~死老头子你干什么,赶紧的。
哄哄,哄哄啊!看到月婳这样,女人手忙脚乱的把汤盆放在了桌上。
溅起的汤汁在白色的桌子上洒下了几朵油花,同时也带来了扑鼻的肉香。
姐姐羞羞~~~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从桌子下面探出头来,圆圆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月婳,嘴角还带着促狭的笑意。
唉?你……月婳惊讶的看着他。
我是孟德,就是孟德斯鸠那个孟德~~~看到月婳看自己。
小家伙胸膛一挺,得意洋洋的说道。
行了,吃饭,你知道孟德斯鸠是谁啊?尽瞎说。
女人瞪了他一眼。
当然知道,我可是将来要提出四权分立的男人啊~~~孟德毫不客气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死老头,你都教了些什么啊!女人无奈。
啊?吃饭。
吃饭。
孟诚大乐。
喂,你们怎么先开饭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月婳抬头看去。
紧身的红色皮衣,干净利落的短发,美艳的面容和狭长的双眼,居然是颜华。
不好意思,打搅了。
紧跟在她身后的人。
是徐浩,印象中乱糟糟的胡子已经整理干净。
只是眼神仍旧带着忧郁的气息。
颜姐?月婳抬头看她,思维仍旧有些迟钝,她认识孟诚吗?好像不认识吧……来了啊,吃饭吃饭。
筷子被女人摆上桌,孟诚殷勤的给她夹菜,直到碗里都堆了半天高,她才下意识的夹了一筷。
香浓的肉味,很不错的味道,平淡之中带着无法抗拒的温暖,她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这种家常菜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边吃,泪水一边忍不住的滑落进了碗里。
这一顿饭,吃的很长,也很温馨,一桌子人愉快的聊着,气氛无比的热闹。
呐~~~月儿,最近过的怎么样?直到女人撤下了碗筷,孟诚才忽然开口,他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之中,月婳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良久的沉默之后,孟诚无奈的说道。
觉得累了的话,就来……颜华忽然开口,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浩打断:颜颜,不要说这种话。
哈哈~~~说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家小月儿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对吧……孟诚大笑,然后他周身的烟雾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多。
月儿,活下去吧,好好活着,要是~~~~那俩臭小子欺负你的话,回头我帮你收拾他们,啊?我……月婳想说什么,但是脑袋一阵混沌,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行了……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有人来接你了。
孟诚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月婳扭头看去的时候,眼前除了白色的烟雾,忽然什么都不剩下了,没有房间,没有桌子,没有颜华,没有徐浩,也没有任何人……月婳,我们回去吧……很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月婳下意识的回头,白皙的皮肤,清爽的短发,少年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腼腆的味道……刘理?!走吧。
他冲她轻轻一笑,笑容是说不出的温暖和柔和。
然后月婳下意识的伸出手,接触到了刘理的指尖。
一圈蓝白色的光环从上面散开,冰冷气息瞬间度到了他苍白的指尖,蓝色的光晕从那里扩散到他的全身,肉眼清晰可见的蓝芒,月婳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眼。
嗯……好不容易开口,是一声沙哑的呻吟,然后月婳下意识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体被裹的结结实实。
有温暖的感觉传来,月婳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
月婳?低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然后她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你真的醒了?凌夕的声音里饱含着惊喜,他用力抱紧了她,情绪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你吓死我了……一整天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真的不知道……算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整天?月婳的脑子仍旧有些转不过来,然后她傻乎乎的抬头看向了凌夕的眼睛,黝黑的眸子,深沉而又透澈。
你没事吧?月婳?看她没有反应,凌夕的神情再次紧张起来,医生说过,低体温症很有可能会伤到脑子。
我……水……眨了眨眼睛,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月婳下意识的开口,喉咙里却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一十三章 谁引诱谁啊凌夕顿了一下,然后忽然翻身坐了起来,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冷,月婳反射性的打了个寒颤缩进了被子里,但是仍旧是止不住的寒意。
还是冷吗?他用被子裹紧了她:我马上就回来。
被寒气一刺激,身体开始反射性的不断哆嗦,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知道过了过久,月婳总觉得很长,有说话声自门外传来,飘渺到有些听不清楚。
醒了?嗯,但是还是在抖。
测一下体温,35度以上就没有问题了。
月婳?随着低沉的声音,有人钻进了被子,明明是带着些寒意的身体,但是月婳却仍旧觉得很温暖,手脚并用的抱了上去,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才让她哆嗦的轻了一点。
鼻端传来的是温暖干净的味道,好半晌,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怀在对方腰间的手被拉开,月婳感觉到一只手绕过了她的脖子,然后她的下巴被抬了起来,有温软的唇瓣凑了上来。
下颌被轻轻捏了一下,因为寒冷而下意识咬的很紧的牙关反射性的打开,温软的舌尖撬开牙城探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有些甜蜜的温热液体。
蜂蜜?混沌的大脑没法思考,只是下意识的允吸和吞咽着对方度过来的液体。
喉咙灼烧的感觉渐渐减轻了很多,她抱紧了身边的人,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砰!砰!——耳边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月婳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
身体仍旧有些疲惫,手指动了动,几乎是用不上力气。
醒了?好点了吗?低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月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对上的。
是凌夕黝黑的双眸,里面,带着浓浓的担忧。
我……怎么了?开口的时候。
喉咙仍旧还有些嘶哑,声音也很低,有气无力的。
但是勉强还算听得清。
低体温症。
你怎么那么傻,觉得冷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凌夕的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怒气。
冷吗?……那个时候她明明没有觉得怎么冷,除了一开始在雪橇车上,感觉到全身疼痛的寒意之外,之后就是略微有点哆嗦而已,但是其实真的不冷。
算了。
饿不饿?看到月婳有些茫然的表情,凌夕低头问道。
不——伸手抱住了凌夕的腰,长长的梦里。
他身体传来的温暖一直都让她觉得很安心,所以。
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离开。
凌夕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搂紧了她,下巴上有些短短的胡茬,蹭在她的额头上,略微有点痒:我一会儿就回来。
不——月婳仍旧摇了摇头,并且同时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的黏了上去。
看到她这个样子,凌夕无奈的笑了笑,忽然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先吃点东西,然后,我继续抱着你?凌夕一侧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这让月婳仍旧有些迟钝的思维被完全的吸了进去:乖~~~我也饿了啊。
嗯——听到他这么说,月婳终于下意识的放开了手,然后凌夕起身坐了起来,月婳这才发现,他上半身是光着的?嗯?傻傻的看着凌夕飞快的套上了衣服,直到他关门离开房间,月婳才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
嗯……没穿。
咦?没穿?真的,什么都没穿——又发生什么了啊?!脸上的温度一瞬间开始升高,月婳下意识的缩进了被子。
她跟凌夕,两个人以前虽然有一起睡过,但是……那是穿着衣服的,而且除了那一次被唐柔刺激过后有些情绪化以外,其余的时候,凌夕对她,一直只是照顾的态度,尤其是上次跟她说过不要怜悯之后,几乎再没越过雷池一步。
那么现在这时候,她有些不能理解忽然又发生了什么。
而且——也许是年龄到了,也许是身体的成熟度在持续加快,总之,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啊……不到半年的时间,她的发育越来越快,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个成熟的少女了。
脸蛋已经算是完全张开了,精致的脸型和漂亮的五官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只是气质……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果然跟她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兄长大人一样,连她自己看起来都觉得阴郁的莫名其妙,说是鬼气森森都不为过。
也许是银色的长发闹的?也许是因为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肤和完全没有血色的唇瓣?总之,现在让她去演聂小倩或是白发魔女之流的,那真是连妆都不用化了呀~~~~算了,气质都是浮云啊……身高最近也增加了不少,不过也就是普通的程度,最重要的是……让她一直怨念的胸部,也算勉强到了B的程度,虽然不大,但是形状优美,柔和的半弧上有两点淡红色的蓓蕾,手感也是极富弹性。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会是全裸的啊……手下意识的放到了胸口的位置,白皙纤细的手指划过了胸前柔嫩的肌肤,她觉得脸上的温度莫名的越来越高,然后,一声门锁响动突然传来。
月婳?看到眼前的人整个钻进了被子团成了一团,凌夕把手边的粥放在了床头上然后坐了过来,扯了扯被子,下面的人却是不仅没有回应还越缩越紧,然后他顿时有些焦急,一把把人拖了出来。
骤然袭来的凉意,月婳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凌夕清秀帅气的五官在眼前放的极大,她直接听到了自己沸腾的声音。
还是冷吗?先吃东西吧。
一会我陪你。
凌夕帮她掖了掖被角:被子很厚,不要把头放进去,睡着的话会呼吸困难,看你憋的,脸都红了。
她才不是憋的……一个念头转过的时候。
凌夕把手背贴在了她的脸上,然后他的语气瞬间变成了惊讶和担忧:怎么这么烫?发烧了?等我一下。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要站起来。
然后月婳连忙一把抓住了他。
**的手臂伸出了被子,顿时被激起了一连串的鸡皮疙瘩,但是这也同时再次强调了她一丝不挂的事实。
不是。
看着连忙把自己整个塞进被子的凌夕。
她的脸上仍旧有些烧。
轻轻摇了摇头,她说道:我只是……只是随便娇羞一下?算了……看了看凌夕皱眉的表情,为了不让他再担心,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个……我只是好奇,我衣服呢?你衣服……你好奇?凌夕刚准备说什么,眼里却又一丝惊讶一闪而过,继而,他的话语里。
语音略微挑高了不少:你在害羞?我……听到这话,月婳顿时无言,一时间。
她脸上的温度再次升高不少。
真的在害羞啊……低头看着她,凌夕感叹了一声。
我!我才没有!反正你不是也早看过了吗?有什么好害羞的……月婳偏过头去。
脸上的温度还在持续升高。
真是的,她害羞怎么了?莫非都以为她是女流氓么?天啦……他们到底是怎么想她的……很可爱。
低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灼热的吐息拂在了脸颊上,月婳感觉自己的下巴被凌夕转了过来,然后,他凑了下来,轻轻的在她唇畔上亲了一下。
四唇相接,骤合骤分,他意犹未尽的看着她,忽然再次凑了过来。
后脑被一只大手抱住,牙城被撬开,温热的舌尖探了进来,带着炙热的气息和压抑的索取。
凌夕的动作很轻柔,吻的也很小心,温软的舌尖在口中探寻,月婳下意识的回应起来。
暧昧的缠绵融化在香甜的津液之中,逐渐灼热的温度之中,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快。
月婳感觉到无法抑制的酥麻感从全身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身体一软,然后她下意识的吐出了胸口的热气,却莫名的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呻吟。
哈啊……嗯……同一时间,凌夕闷哼了一声,忽然放开了她。
月婳脸上的温度在持续升高,她呆呆的看着趴在自己上方的凌夕,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喘息声很重,心跳也很快,看着她的眼神是极度的炙热,明明是寒冷的严冬,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自他额上渗出,她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他握成拳放在她枕边的手,青筋凸起,显然忍耐的十分辛苦。
一时间月婳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他笼罩的她的气息太过炙热和凌厉,但同时,也是极度的温柔和浓烈。
吃饭……良久,凌夕抬起头,手背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
呃……嗯……月婳下意识看着他,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有些失望。
不要再引诱我了,我会忍不住改变主意。
看到眼前的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凌夕眼中有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唔……我知道了……我才没有引诱你啊……不对啊!到底是谁引诱谁啊……话说……她的衣服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的衣服的话……低体温症下,不能穿湿衣服,而且,棉质的内衣不能在特别寒冷的地方穿,吸汗不透气,容易造成体温的持续下降。
凌夕一边喂她吃东西一边说道。
嗯,呃……脸上的温度再次升高,月婳不知道怎么作答,棉质的内衣?他用不用说的这么清楚啊……感觉不错。
看着月婳红彤彤的脸蛋,凌夕忽然唇角一勾,说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瞬间,沸腾的声音……喂喂!!你又调戏我!!呐……凌夕……良久,月婳终于平复下了心情,看着眼前的人,她忽然开口。
嗯?谢谢你…………呐,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吧……好。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延续真好了?看到裹成了一个大绒球的月婳,尹海歌有些促狭的问道,但是他脸上浓浓的黑眼圈,很明显的表示了他也一直处在担忧之中。
好了。
滚!你还好意思问!不是你让妞儿跟你去的吗?唐柔怒道。
我哪知道!你他妈的……一时间,两人又开始争吵了。
你没事了,那我回去工作了,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只长个子不长心。
孙尚香从客厅的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冲凌夕点了点头:好好照顾她吧。
谢谢你,香香姐。
月婳点头笑道。
不用,你少给我添点乱就好。
孙尚香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她伸手揉了揉月婳的脑袋然后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六子,忙你的去。
看到孙尚香走远,凌夕看向了一旁的六子。
啊,师父你好冷淡啊~~~我也很担心小姐的身体啊~~~看到凌夕没有表情的脸,他下意识的噤了声,然后有些尴尬的冲着月婳笑了笑:小姐,那你多保重身体,我先走了啊~~~看到你没事就好。
看了房间里争吵的越来越激烈的尹海歌和唐柔,米果站起来轻轻的笑了笑。
月婳对她点了点头,也看向了声音越来越高的那两人。
呐~~~你们两个,别吵了~~~把手插到尹海歌和唐柔之间,月婳轻轻的挥了下去,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是眼神各异的看向了她。
柔柔~~~谢谢你啊~~~等会送你我珍藏版的香烟吧~~~月婳对唐柔轻轻的笑了笑。
然后又扭头看向了尹海歌:呐~~~海歌,你快变成熊猫了。
……医生说你的身体比普通人还弱?为什么会这样?异能者的话,一般会比普通人强很多的啊!尹海歌皱了皱眉头。
你不是知道我不是异能者吗?月婳轻轻的笑了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总之,年龄的原因。
以后就好了。
裴罗之前有告诉过她,她的身体因为灵魂和**不契合的关系,所以会很虚弱。
可是一直以来有他在身边,她几乎没有生过病,到现在。
她都快忘记了。
而且。
那天在雪地里……几个参照物,凌夕,尹海歌,唐柔……都穿的单薄无比,所以她下意识的也认为没什么了。
只能说,人比人,害死人啊!真不会有事?他都快被体弱多病的人整到神经衰弱了,从前是尤鸿渐。
现在又多了一个。
嗯……不会,所以你们该休息就去休息吧。
看着屋里剩下的人,月婳轻轻的笑了笑。
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哦,我一会还找你有事呢……那天。
我们在地窖下面遇到的那个人呢?我记得……是叫顾谦?此话一出,尹海歌和唐柔对视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头。
有问题?月婳偏头问道。
当然有!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察觉到之后,又直接瞪了对方一眼。
虽然不知道月婳你为什么……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直接一枪……又是同时开口,月婳苦笑的看着他们,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们两个,还真是相当的有默契啊!谁跟他……又是异口同声。
好了好了,打住,海歌你先说吧!其实两人一样的不靠谱,但是尹海歌至少比唐柔强很多。
虽然不知道月婳你为什么要救那个人……但是,他那种行为,生食人肉,而且杀光了地下室所有的人,他跟丧尸还有什么区别呢?尹海歌皱眉。
哦……月婳笑了笑,然后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凌夕:呐……凌夕,你觉得呢~~~那个人,到底应不应该活着呢?……没区别。
很意外月婳问到自己,凌夕顿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是没区别啊……是不是人,有什么区别啊……其实活不活着,也没什么区别啊……听到他的回答,月婳轻轻的笑了笑,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区别当然有!唐柔说道:人不会像他一样!怎么不会啊,我们不是也杀人了吗?月婳轻轻的笑笑。
至少没吃人吧。
说话的人是尹海歌。
怎么没吃啊!月婳又笑:行了~~~不说了,我救他,是因为喜欢他的求生意志,背了那么多条人命,不活下去的话,多可惜啊……呐,海歌,一会带我去看看吧。
好吧。
嗯嗯,那就这样了,柔柔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月婳看向了唐柔。
……行,反正你自己注意,麻烦的家伙真是越来越多了。
唐柔挑了挑眉。
你自己也是。
喂!米果,走了。
没有理会尹海歌,唐柔一手拉过米果,搂着她的肩膀,径直离开了房间。
……昏暗的石室内,顾谦静静的蹲坐在地上,周围是粗如儿臂的铁栅栏,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只要有食物,有水,就足够了,他,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
突然爆发的灾难,认识的人眨眼都死完,但是这跟他没什么关系,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
很艰难的生存,杂乱的棚户区,每天不断的凶杀和抢劫,各种被强制摊派下来的重体力劳动,发霉的黑面包和带着馊水味道的稀粥,但是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不管是怎么活着,他,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想活下去……想活下去的愿望最终成了执念,他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那些一起躲在地窖里的人们因为没有食物而日渐虚弱。
于是,他最终扑了出去。
有一个人开了头,地窖里瞬间就变成了一场乱斗,他疯狂的撕咬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口中填满了第一口肉。
温热的感觉,腥甜的味道,这源自一个人脸上的肉不仅没有让他感觉到作呕,还有了莫名的兴奋。
长久没有进食的胃里传来火烧般的感觉,身体的器官在同一时间一齐兴奋着,于是,他更加饥饿了。
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
不管做什么,我都要活下去。
所以,他不允许别人拿枪指着自己,他要撕裂一切。
……放他出来吧。
看着蹲在角落里的顾谦,月婳扭头看向了尹海歌。
喂!月婳……尹海歌皱眉,但是看到月婳偏头只是盯着他,他终于妥协。
喀拉——巨大的门锁被打开,铁门被拉动,可是顾谦仍旧只是缩在角落里没有动弹,看他这个样子,月婳想了想,直接走进了铁笼。
喂~~~顾谦,我来履行承诺了。
在顾谦面前蹲下身,月婳轻笑。
……他沉默的看向她,眼神有些微弱的变化,但是仍旧没有回答。
过的如何?问个问题啊……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活下去呢?月婳问道。
……仍旧没有回答。
废话了吗?我好像是老喜欢问废话是吧,其实想活下去不是当然的吗?想活下去有什么不对的,对吧……呐,顾谦,我可以让你活下去,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到底为什么啊……月婳轻轻的笑了笑,仍旧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人。
不为什么,只是想活下去。
一片安静之中,传来了极其沙哑的声音。
哦——还真是可怕的求生意志呢!不过跟我想的差不多。
得到了答案,月婳笑眯眯的站起身来,然后朝着笼子外面走了过去:呐,顾谦,走吧,你以后跟着我吧,我让你活下去。
听到这话,蹲在角落里的男人丝毫没有迟疑的站了起来,跟在了月婳身后。
喂……看到这一幕,尹海歌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月婳,你干嘛总是喜欢养奇怪的宠物啊……奇怪吗?还好啊……嘛……执念强到这种地步,你难道不期待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吗?丝毫没有否定尹海歌关于顾谦是宠物的说法,反正她会吃人的宠物已经有了一只,不在乎再多一只了。
我……你不觉得,这种人,将来一定会反噬你的吗?尹海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没那回事~~~月婳轻笑,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顾谦:我只要一直都比你强就行了,你说对吧,顾谦?是……沙哑的声音,带着空茫的欲念。
哈哈~~~呐,我说你啊,吃了那么多人,如果不能连别人的份一起挣回来的话,活着,又有什么价值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画中人蓝色的点状冰凌汇成一圈,从寒冰骷髅的脚下缠绕升起直到头顶又渐次消失,银色的冰花闪着光芒从中飞射出来,隐没在空气之中,给本来就寒意四射的房间徒增了几丝寒气。
碎冰甲……月婳知道这是什么。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寒冰骷髅,她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她可以感觉的到他,但是又什么也触摸不到。
梦里依稀的记忆之中,她看到了刘理,他对她伸出了手,吸取了她身上的寒意,但是一觉醒来,那个少年却消失无踪,反倒是在寒冰骷髅上,她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熟悉的存在感。
小白,你感觉的到他的存在吗?月婳在意念中问道。
感觉的到。
思维中传来了小白的意识。
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月婳问道。
用主人的话说,他还没有活,能量不够。
小白回答。
……要怎么才能活,跟你一样吗?月婳有些无奈,真是那样就毫无办法了,她现在不可能再去找一只石魔的灵魂给寒冰骷髅吞噬,石魔已经没有灵魂了。
而光是她自己的话,上一次是白发,这一次是什么?差不多,需要大量的能量,而且他现在的强度比我当初还弱。
小白回到。
能量?到底是什么能量?精神力?生命力?裴罗当时说她还有灵魂上的损伤,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
跟主人当时提供给我的一样,主人所说的精神能量,生命力……其实是一样的。
都是可以用来活着的能量。
小白回答道。
那灵魂?你当初,吞噬过一个灵魂。
对不起,我不知道……主人你是说另一个和我一样的存在?那他会被我吞噬,是因为他比我弱……主人你所说的灵魂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对我们来说。
我们一直都是在的,能量越多也就越接近活着。
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能量。
但是这种能量几乎是固定的,不能增加也不能减少,所以跟我一样的那个灵魂。
他实际上应该是完全被我转换成了其他的能量吞噬掉了。
对我的补充,其实还不如主人你的生命能量。
这是小白的解释。
看着眼前的寒冰骷髅,月婳不停的思索,终于理出了一个大概。
按照小白的话来说,他们本来就是存在的,只是能量不够,所以不是活着的。
那么灵魂,就是一个如同框架般的存在。
他们生来就有这个框架。
这是已经搭建好的,由系统的规则之力给他们的框架。
但是框架之中没有能量,所以。
他们不是活的。
维持他们活着的,是生命能量。
但是构成灵魂的其实也是能量,不过这是更高级的能量,一般这种能量只用来做框架而且也只能做框架,所以,如果可以用其他途径去补足这个框架,其实不需要灵魂,而是最基本的生命能量。
更通俗直白一点的说,这种感觉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孩子,本来就是活的,生命的规则已经给予了他灵魂,但是他还没长大,所以没法像成人一样去思维去表达自己的意见。
让他长大,最基本的,就是你得不停的给他吃东西,促进他发育。
而灵魂能量对他来说,就像是同为人类的血肉,你可以给他吃,他吃了也能长大,但是其实是没必要的。
这是月婳的理解,但她不知道自己对不对,只是这种时候,裴罗不在,也没人能跟她讨论灵魂的话题了。
算了,就算那个男人在的话,以他现在的状态,也不会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了。
但是……不管是对是错,她都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她想要一试。
小白,按照你的说法,只要有了足够的生命能量,他就能活对不对?月婳问道。
对。
唔……那我就有办法了。
轻轻的笑了笑,月婳看向了眼前的寒冰骷髅,冰蓝色的颜色从它的骨骼之中透出来,闪着奇异的光泽。
月婳取下手套,伸手轻轻摸了摸,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
小白,你还记得你生前的事情吗?月婳问道。
什么是生前?就是你变成这个样子之前。
主人,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小白的意念里明显带着茫然。
算了,看来你是一点不记得了。
背靠在沙发上,一副画被月婳从空间里找了出来,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这是一张全身像的素描,一个穿着洋装的长发少女神情娴静的倚在床头看着窗外。
虽然是只简单的阴影和线条,但是却把她的轮廓勾勒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嘴角那一抹笑意……总觉得整幅画都洋溢着温暖的感觉。
虽然她完全不懂画,但是也能看得出来画这幅画的人的功力极深。
下笔有力,线条干净,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完全能够画出一个人的神韵。
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啊……呐~~~凌夕~~~没想到,我过去是这个样子的啊……月婳轻轻的笑了笑,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为什么,感觉时间过的这么快呢……这个一脸单纯幸福的家伙,真的是我吗……啊~~~现在再照镜子的话,我自己的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女鬼了啊……不止是外貌,其实是心,已经完全变了吧……阴郁多疑冷血残酷神经质……哈哈~~~静静的看着手上的画,月婳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忽然有种针扎似的疼痛,也许。
她是成长了……但是……她真的已经没有以前快乐了。
而且……这一路走来,到底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呢?其实……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吧……你没变。
一旁凌夕的声音传来,低沉而坚定。
哈哈~~~只有你才会说这种话啊……没变才怪。
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啊……月婳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般的笑容。
我还在。
简单的三个字。
却像重锤一样的击打在了月婳的胸口,鼻子忽然一酸,眼前的景色瞬间花了。
月婳抬起头。
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
然后扯了扯嘴角轻轻的笑了笑:你真是的……现在的话,我已经没资格哭了啊。
说完这句话,月婳扭过头,一把抱住了凌夕的脖子,冰冷的唇压在了他柔软的唇瓣上,她用力的吻着,好像要从他那里吸取温暖一般。
双肩一紧,他回抱住她。
抱得很用力,直到她骨骼生疼,那力道。
就像要把她生生揉进身体里一般。
别离开我。
好。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推开客厅的门,看到眼前的情形。
尹海歌摸了摸鼻子下意识的退了出去。
不,很是时候……抬起头,月婳眯着眼睛看向他:海歌,我们这里有没有死囚之类的人?有是有,干嘛?尹海歌有些诧异。
杀人……我无聊了。
月婳轻笑。
你……抽什么风啊?尹海歌楞了一下,表情有些无奈。
总之,无聊了嘛~~~有吗?有多少?千八百人有没有?~~~月婳偏头看他。
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尹海歌的眉头越皱越紧了。
不干什么~~~随口说说。
月婳轻笑,然后转头再次抱紧了凌夕:那你可以走了。
喂……无非是想跟我讨论我的宠物嘛~~~我觉得阿谦他很可爱啊,还有什么事吗?你……算了,你们忙吧。
尹海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砰的一声,客厅的门被甩上,只剩下了一室寂静。
他们都不喜欢阿谦……不过我喜欢他,我想把他留在身边,那么强的生存意志啊……多好……我想看着他,一直看着,免得哪天就会松懈下去……我知道,但是你不用活的那么累。
凌夕叹了口气。
不累啊……不累不行啊……嘛~~~~要决战了,凌夕,你猜这次会死多少人呢?双手搂住凌夕的脖子,月婳看着他黝黑的眸子,在那里面可以照出她的影子,鼻子显得圆圆的,怪异里带着莫名的可爱,真不像她。
你说人生怎么会有那么多迫不得已呢?~~~其实啊……我挺喜欢星辰的,多可爱的孩子啊~~~我还喜欢王,虽然他实在有够机车~~~~还有尹海歌,唐柔,米果,你徒弟……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们啊……呐~~~凌夕……你说,这次会死多少人呢?打了就会死,但又不得不打。
星辰是很可爱,但是他同时也是觉醒者,就算是我也没有把他变成家猫的可能,况且我猜赤潮早想把我大卸八块了~~~王是很机车,但是他是对的,人类跟觉醒者没有谈和的可能性,而且这座城市如果真不存在了,大家谁也别想好……所以啊,打是必须的……也想要把事情推给别人去扛,但这样看似很聪明,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是个真傻瓜……以前基地的事情就是,我老觉得跟自己无关,我老是不想管闲事……我真的不知道吗?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吧……我明明知道孟诚叔叔的做法有问题,我明明知道他对人好的太没原则了,我明明知道那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我总是下意识的觉得那跟我无关……只要我自己活着就行,只要我还跟你在一起就行……很过分吧,但是那个时候,我就是那么想的……基地的人和事关我什么事,别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其实就是跟你无关。
凌夕揉了揉月婳的脑袋。
嗯,我知道,是真的跟我无关,但是,跟别的有关。
王是对的,做人得有底线啊,觉得什么都不重要,那就真的会什么都没有了……轻易的回头,轻易的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结果是,到了真正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却根本无能为力了,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啊……一退再退,终将退无可退吗?……哈……逃避失去的,永远都比面对多……不愿意背责任,那背的就是痛苦……我不想再要那种结果……更何况……王那家伙,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招来对付让他不满意的人呢~~~可是现实是,我们能够保证自己活下去就已经不错了……都是悲剧。
我不会让你死。
凌夕的声音很低沉。
我知道……把头深深的埋进凌夕的胸口,良久她才抬起头。
你自己也是啊,绝对不能离开我哦……(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备战漫长的冬季,足足长达五个月之久,层层的冰雪覆盖之下,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天地间终于回复了一片寂静,悄声无息的雪花飘落在大地之上,干净的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一般。
凌夕的手臂恢复的意外的快,现在已经可以再次使用死亡之骨了,只是次数仍不会太多,但虽然机会只有三五次,威力跟过去,又已经是天渊之别了。
嗯……就比如说,月婳第一次看到米果用巴雷特的时候,以为那就是极限了,点线魔眼加上重狙击之王,一枪下去,各种尘归尘土归土啊~~~一公里以外的目标,十平米以内直接成渣。
可是真的看到凌夕再次拿起死亡之骨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震撼。
山摇地动,樯橹灰飞烟灭啊……嘛~~~夸张了点,但是又不算太夸张,四种元素伤害汇聚成一种,相互交织又相互冲突,爆发起来,那个冲击力,月婳差点以为那是重炮……当时她看的时候,一座小山包瞬间被平,其场景之震撼,啧啧~~~还真是很期待啊……无限成长……到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一个冬天的时间,尹海歌的冰系异能也突破了一次,但是除了那朵玄妙的冰花又扩大不少之外,具体怎样月婳有点看不明白,天气太冷,她实在不想再被某人形冰棒冻一遍。
当初唐柔很干脆的把巴雷特给了米果。
月婳还一度很好奇她自己要怎么办,结果。
没想到真正的空间异能者跟她这种仗着游戏背包装模做样的家伙自然是不同的。
虽然没有她想象中那种空间割裂和黑洞之类的东西,但是唐柔操纵空间的方式真的是千奇百怪。
威力丝毫不逊于那把巴雷特。
最简单的方式,当然是制造空间坍塌,唐柔可以在开枪的瞬间把空间坍塌的吸力赋予子弹之上,就像一个小型的黑洞,基本上可以说是无视防御,大大的弥补了子弹杀伤力的不足。
还有一种。
就是逆向爆炸,在一瞬间无限扩大一个点的空间直到完全撑爆,不过这种方式她用的很少,据说是消耗很大。
而且,根据唐柔的说法是,空间是种很危险的异能,不管是哪种使用方式都需要坐标点,所有的操作也都是依靠那个坐标点来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引起空间的崩溃都有可能。
虽然空间法则会同一时间造成逆流,逆转空间的崩溃,但是一旦引起这种崩溃,她自己就十有**是小命不保了。
一个冬天的时间。
六子的进步非常的快,而且,那孩子的资质之好实在是很让人吃惊,虽然力量很一般,但是光说敏捷度的话,他几乎都已经赶上月婳初见凌夕的那个时候了。
不过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另一把弓给他,所以六子只能用凌夕以前的弓了。
虽然现在很难说有什么威力,但是毕竟年轻。
成长总会有的。
而且,人不能太贪心,说他不强,那是跟他师父比,实际上……他已经远超过普通人,甚至普通四级以下异能者一大截了。
整个西疆,四级以上的异能者,又有多少呢?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人吧……?关于月婳的新宠物顾谦……实在是让她很吃惊,不管是哪个方面。
首先,这家伙居然是一个超级黑客?和平年代里,别说出入各种官方网站都跟玩似的,他居然在十七岁那年就仅凭一台电脑和一部调制解调器就闯入了北美空中防务指挥部的计算机系统主机!?最惊悚的,还是他居然一次都没被抓住。
月婳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有这种能力却不去用来换取利益,盗几个核弹密码,身家千万不跟玩似的?结果他居然告诉月婳,他对于计算机的执著和探寻并不是为了盗窃……好吧,她承认她很庸俗,但是顾谦的说法让她想起了前世看到过的著名电脑黑客,的确,但凡是有这种高级技术的人好像都很少拿来赚钱,甚至完全是为了兴趣,而且他们都很习惯的隐藏自己,所以也可能终其一生你都不知道你家隔壁的初中生少年是曾经引起了fbi大追捕的超级黑客……可能他们的思维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吧。
再来就是能力了,完全没有异能,一副宅男身板,知道这一切的月婳真的很难想象他当时是怎么爆发出把唐柔都推到在地的敏捷度和力量的,这是多么强大的求生意志啊!不过,月婳也不是非常失望,毕竟,她不缺这点粮食养活一个人,而且……一个超级黑客啊……指不定哪天就有用上他的时候呢。
因为顾谦的事情,她也一度很奇怪,自己遇到的人怎么都这么奇葩呢?不过想想也就明白过来了,毕竟是末世啊,全球人口从六七十亿直接锐减到了千百万的样子,那么既然能活下来,必然是有能活下来的理由吧。
就比如说是顾谦吧,这么强烈的求生意志啊……这种意志坚定的人,如果说他在灾难前只是一个普通宅男的话,那她会怀疑他是成天都在家睡大头觉。
毕竟末世也就只是换了个环境,不可能给人换身体,换性格或者换脑子。
在这种没谁能帮谁,没谁怜悯谁的时代,人活下去靠的不是运气,而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勇气,要是一个人能有这种心气的话,那他在和平时代,不管干的是什么,也早就成功了。
说难听点,就是废物死绝,活下来的,其实都是优胜劣汰。
当然,像她这样纯属bug的除外。
然后就是她自己了,早在最后一次见星辰的时候,她就已经十八级了,当前的经验344008/430010,人物属性:力量:5敏捷:25体力:55精力:170耐力:73生命:146法力:416敏捷总算超过了普通人的范畴,法力也直接突破了400大关,这让月婳欣慰了不少。
至于技能,因为之前留了技能点,所以18级能点的技能她都已经全部点了,首先,肯定是梦寐以求的攻击技能。
骨矛召唤一把致命的白骨长矛刺穿你的敌人目前技能等级:8魔法伤害:82-91法力耗费:8.7等了很久的攻击技能,基本上没有负她所望,月婳试过,所谓魔法伤害82-91,也就是三级丧尸一招秒的程度,不过再高她就没试过了。
而且,还有一点让她觉得很爽的是,骨矛是使用精神力定位的,也就是说,她不用瞄准。
如果说是缺点的话,一是速度比较慢,遇到敏捷度高的,容易被闪开;二来就是,骨矛是魔法伤害,跟伤害加深配合不来,只能等到三十级的降低抵抗,不过那肯定是一条漫漫长路了。
然后是诅咒,梦寐以求的迷乱也学到了。
迷乱诅咒一个怪物,逼他随意攻击目标目前技能等级:8半径:8.6码持续:24秒法力耗费:13一个对boss没多大的用的技能,但是实际使用起来,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还有就是毒爆。
施展在一个已死的怪物尸体上,放出大量的剧毒让附近的怪物通通中毒目前技能等级:8毒素伤害:189-327结束4.8秒法力耗费:8丧尸对毒属性,其实会有一定的抗性,不过这个技能其实不是用来杀丧尸的……而是,杀人。
不过说白了的话,一个过路技能,真正要杀人,还是剧毒新星来的快,不过那个也还很遥远。
自己这边的人,基本上就这样了,剩下的,就是去见见王,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月婳还是想争取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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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血祭月婳,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呢?月婳眯了眯眼,趴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王回过头来,冲她笑了笑,很富亲和力的笑容,声音也很温和。
你明知道我没有女朋友给你介绍。
月婳走了过去,跟他并排站在一起看着下面。
春天到了……王翻弄着手里的烟盒,月婳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烟味道。
嗯……必须要打吗?星辰的话,我可以劝劝他,也说不定能拖下去。
这才是月婳一直在意的问题。
他的条件呢?王头也没回。
你跟他道歉……说这话的时候,月婳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哈~~~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可以道歉。
王冷笑,然后忽然转头朝月婳看来:不过,这个问题不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西疆旁边的c市,全灭;金陵城,全灭;西都,全灭;湖州,全灭;里坊市,全灭;我是H市人,我老家,全灭……为什么全灭,需要我解释吗?王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很平静的看着月婳。
我明白了。
还需要什么解释?全灭一座城……觉醒者吧!月婳看过这个世界的地图,她知道王所说的地方分布在天南海北,居然是这种情况啊,她从来都不知道。
总之,赌约已经结束,连靠着入口防御都已经完全做不到了。
再勉强玩下去的话,小幅度战争只会不断升级。
与其到底最后耗光所有人反抗的勇气,还不如。
一鼓作气的决战了事,彻底灭了所有可能的威胁。
好吧,你是对的,到底有多少觉醒者?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星辰,就我所知,加上他们两个。
已知的有八个,军方杀了三个,核弹。
王转动着手中的香烟盒,语速一如既往的快的没有起伏。
居然是动用了核弹……你跟军方有联系?没寻求帮助吗?月婳忍不住问道。
所以说你真是单纯。
王不置可否的笑笑:记住不要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
代价可能是你支付不起的。
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即使是现在,我们也不在一个平台上。
不在一个平台上的话,只有施舍和舍弃,连交易都谈不上。
说完这句话,王回头看向月婳:进去坐吧,在这里吹风,听说你身体不好。
你总是什么都知道。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跟着王回了客厅,他把阳台的门关上。
屋里顿时温暖了不少。
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说,大家都在想什么,比如说,这些肮脏的丧尸是怎么出现的。
从厨房端出两杯热气腾腾的饮料,王递给月婳一杯,然后坐在了她对面。
丧尸……对哦,她从来都没想过。
没有什么事情会是偶然,有机会的话。
你可以去查查看。
我期待你比我更无所不知。
王端起杯子对她示意。
你明知道我的智商跟你不是一个级别的。
伸手端起面前的杯子,月婳自嘲道,然后她抿了一口眼前橘红色的东西,是蜂蜜柚子茶,甜甜的,带着清香的味道。
哈哈,有句话叫做没谁真傻,你思考问题的角度跟我不一样而已,你没发现吗?你很少在一个框架内做事,没局限性,这是好习惯。
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习惯跳跃性思考和不去思考?一时之间,月婳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太了解自己。
王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神情忽然认真起来:月婳,我挺喜欢你的,也挺期待的,嗯……先帮我找个女朋友吧。
你又来了……月婳瞬间无言。
我认真的。
王看向月婳的眼神忽然无比的认真。
认真?呐,老大,我忽然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话,为什么当初要跟尹海歌他们妥协?像你这种人,应该不会妥协才对。
实力不够,妥协是必须的,强势只是种姿态。
王笑了笑,然后忽然话题一转:其实男人犯错,大多都是因为女人。
你……月婳惊讶的看着王,他居然对她说实话了?算我多管闲事的提醒你,遇到她,直接杀了,别管什么方法。
王的神情很认真。
我以为……一时之间,月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知道他说的是乐琪。
别以为,你的以为一般都是错的,记住就行,不用给我面子。
王直接截断了月婳的话。
好吧……老大,其实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有点难以启齿,不过,应该只有你才能做到。
说。
王回答得很干脆。
我需要杀人,丧尸也行。
月婳回答道,寒冰骷髅的觉醒需要大量的生命力,但是她不可能把这事留到战场去做,那个转变的过程,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哈哈~~~你们两个,还真的是一样的人啊……依靠别人的性命变强,这么说……外面关于你的传闻都是真的咯?什么传闻?月婳不知道。
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总之是黎巫收取别人的灵魂换取力量,类似于这样的说法就是了。
嘛……算是真的吧。
月婳苦笑。
看,这就是思维方式的不同了。
王的语速又在一瞬间加快: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关心是谁传的,他传这种话有什么目的。
呃……是……仔细过滤了一遍现在西疆所有的人,月婳问道:唐原?……还是乐琪?王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我想不出来,做这种事情。
应该对他们都没什么好处……不都已经逃了吗?现在都已经不在西疆城了吧?嗯,你看。
其实你知道,从目的去分析行为,对谁最有好处,那肯定就是谁干的。
当然这种方式有局限性,很多时候一叶障目,等你发现结果的时候。
往往已经晚了。
所以……你可以尝试着倒过来思考,如果这件事不发生,那么会怎么样?如果不发生……其实这种谣言,无非是为了破坏我在幸存者心中的形象。
想要把我打造成一个女魔头,然后……说到这里的时候,月婳忽然住了口,还是孙尚香曾经跟她分析过的那一套,有人想把她神化,想让她代替王。
是王?不……不可能,王本身已经是个超级大魔头的形象了,他不需要这种舆论性的东西,也不在乎。
我想不出来……良久,月婳只能叹息了一声。
慢慢来吧。
所以你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这样才能从蛛丝马迹之中分析出未来的走向,从而料敌先机,当然要是力量强到了一个程度,也不用打这种小算盘了,劳神劳力的没意思。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啊?月婳惊讶的看着王,他应该没有指导她的义务吧。
不是还要去杀人吗?走吧。
王喝掉了杯子里的饮料,起身站了起来。
……小白,不要让人接近我。
从脑海里传出这个意念。
月婳直接把一个削弱朝着牢房中衣衫褴褛的人群丢了过去,这些人都是曾经坏过王的规矩的,除了各种苦力活,在王眼里,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不想活的人干脆就别活了,他是这么说的。
严苛的人,不过,现在她比他更严苛。
为了这座城,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或者干脆只是为了活下来,她必须增加自己的实力,所以,她只能选择杀。
黑漆漆的地牢里满是凄厉的惨叫,下面的人不断的逃避和求饶,可是正中间的血红色石魔动作却丝毫不见停顿,只是一拳又一拳,不紧不慢的杀戮着。
血腥味混合在了地牢里**的臭味之中,月婳感觉到生命力不断的从鲜血石魔的杀戮中流向自己,然后她横下一条心,把思维朝着寒冰骷髅转移了过去。
瞬间颠倒的视野,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静静等了良久,直到月婳有些焦急了,小白的思维才传了过来。
主人,你是想让他活吗?是,怎么做?集中精神力,唤醒他,然后引导他出来,他的能量没有我当时那么强,所以,他不会主动吸取能量。
听到小白的说法,月婳立刻平复下自己有些焦躁的心情,然后,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很奇异的感觉,明明没有身体,但眼前的一切居然开始逐渐远去,连四周的惨嚎和求饶都消失不见,一片黑暗慢慢袭来,月婳感觉到自己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然后,一片黑暗之中,她看见了一个奇异的身影。
半透明的人形,全身闪烁着淡淡蓝白色光芒,他静静的蹲在那里,仿佛冰雕一般,散发着直透灵魂的寒意。
刘理?她叫他,然后他抬起了头,清秀的容颜仿佛真的像是冰雕一般,半透明的头部透出朦朦胧胧的蓝光,里面有着玄奥美妙的细致纹路,直到现在月婳才注意到,那蓝光,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仿佛浸入了骨子里,不,他没有骨头,他真的只是一座最精致的人形冰雕,不……冰雕没有这么华美,应该说是一座冰晶,甚至是钻石的人像……刘理只是茫然的看着她,没有丝毫的反应,直到月婳叫了他好几次,才在意念之中,收到了一个微弱的意识。
主人?带着怯意的声音,就如同他们初次见面一般。
你不记得了?月婳惊讶的看着他,他叫她主人?主人?又是一声带着怯意的声音。
真的不记得了啊……月婳苦笑,而且……他到底是怎么从土系变成冰系的啊……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白说过要引导他,怎么引导?月婳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把手朝着刘理伸了过去,在梦里,他好像就是这么做的?轰!——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月婳只觉得脑袋仿佛被雷击了一般的生疼,视线里最后看到的是快速从自己手上流过去的蓝光,然后眼前一阵发黑,那个仿佛冰雕般的人形瞬间消失不见。
一阵冷风忽然在偌大的地牢中卷起,眼前是最深沉的黑暗,脑子里在不断嗡鸣,寒冰骷髅那温润如玉的颅骨,瞬间就成了散发着蓝白光芒的半透明冰晶状。
半透明的冰晶化还在持续,华丽的纹路沿着颅骨不断扩散开来,同一时间眼前的黑暗终于退去,月婳看到了悬浮在半空中的自己。
黑暗的空间里,她的身上却飘起了无数蓝色和红色的光点,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入目的一切,看起来异样的华美和诡秘,如同最古老的仪式,带着源于生命之初的苍茫气息,却又妖异的如同身处九幽地狱。
地牢中的奔逃和惨嚎已经停止,可杀戮仍旧在继续,无数衣衫褴褛的黑影抬头看着她,他们的生命从石魔的指掌之间流向她,然后又疯狂的涌向寒冰骷髅正在冰晶化的身体。
到了最后,甚至不用石魔在继续杀戮,那些人身上直接飘起了或红或蓝的光点,疯狂的朝着她和寒冰骷髅涌了过去。
血祭啊……真美。
一声叹息自下方传来,月婳下意识的看去,是一双熟悉的异色双眸,他的眼里是由衷的赞美和叹息,只是神情里带着化不开的癫狂。
哈~~~说起来,你们两个才是人类公敌吧!我都已经不知道,选择你们到底是对是错了。
这是王的声音。
那你也去死不就好了。
嘲讽的轻笑,然后是一声剧烈震动导致的轰鸣声。
别在这打,我可不想自己也成为血祭的对象。
王的声音里带着喘息。
啊?哈哈~~~不是很好吗?哈哈哈~~~半空之中的红蓝光点瞬间全部汇聚到了一起,极度刺目的紫色光线闪过以后,整个空间终于逐渐暗淡了下去。
轰!——再一次的骤明骤暗,一大圈的冰蓝光芒从已经全部变成冰晶的寒冰骷髅身上扩散开去,地牢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十度不止,与此同时,月婳的意识也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上,还没来得及怎样,身体就骤然一重,她直接朝着地上坠了下去。
你妹啊……精神力几乎全部耗空,脑子仿佛被一百只大象踩过一样疼,她只来及发出了一声粗鲁的感叹,就直直的掉了下去。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吹起了她银色的长发,预想中跟石质地面亲密接触的疼痛没有传来,她反倒是掉进了一个结实的臂弯之中。
好久不见啊……嗯……好久,不见……疼到几乎碎掉的脑袋,月婳看着头上异色的双眸,发出了凄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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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最后翻看了一眼人物属性,一场血祭,体力涨了20,精力涨了30,对应的,生命和法力也涨了,现在分别是186和476,已经算是不错的属性了。
刘理算是已经获得了新生,但是跟小白差不多,前尘往事都已经不记得了,月婳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叫小雪,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纪念吧。
他在大雪天出生,踏着鲜血甦醒,不管他将来能不能明白,聊作纪念。
而且……小雪的性格还是跟前世一样,不多话,有些腼腆,也还真挺配这个名字的。
即使全是死囚,其实也还是数百人的生命,最后换了一个18级的冰系法师,月婳不知道这到底合不合算,但是现在说生命不能用数字来衡量这种话只能显得无耻而矫情,在上位者眼里人命其实就是数字,除非你的生命有足够的价值。
残酷的现实,但是公平的交易。
只能说没有力量的话,你连命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遑论追求和自由,所以没能耐的人最好老实点,想要跟王讲道理的结果,不是被她血祭就是被裴罗喂刀,最好的后果,也只是关在黑牢里日复一日的做苦力,比死还糟。
不想这样?那就变强变强再变强,比如被逼上梁山的诸位长老……又比如她,或者他们。
什么时候开始?一片安静的客厅之中,最终还是尹海歌先开了口。
王说今天晚上。
月婳抬起头。
视线一一扫过了诸人:其实不想去可以不去。
看你说的,我们有选择吗?话说你什么时候跟王一样了。
这么喜欢试探人心?尹海歌无奈道。
有选择啊,我跟王说好了。
如果我的人不愿意去,他可以不追究,只要我杀了赤潮就成。
记得那个三对三的决议权吗?什么平起平坐啊,其实在这等我呢!月婳轻笑,虽然她已经没选择了,但他们既然跟了她。
这是她能给他们的最后机会。
妞儿,你……听到这话,唐柔惊讶的看她一眼,然后忽然笑了:我当然去。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呢,有些人愿意留下就让他留下好了。
喂!你说谁呢!我只是感叹一句而已,什么时候说不去了?尹海歌怒道。
我也去。
唐柔身边的米果朝着月婳看了过来,暗红色的眼里带着坚定之色。
不愧是我的女人啊……有志气。
听到米果这么说,唐柔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然后她猛的抬起了米果的下巴,底下了头去。
又是长长的舌吻,甚至客厅里的人都听到了极其可疑的声音,气氛一瞬间尴尬起来,众人都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们。
那行……就这样吧。
也好,一起去的话……月婳轻笑,然后有人急急开口打断了她。
等等,我呢,小姐!看到没人提到他,六子顿时慌了。
你不去,你留下。
看到六子有些慌乱的神色,月婳笑着补充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做,而且……以你现在的实力。
去了也是杯水车薪。
还有半句是她没说的,让他去送死,实在是没必要。
看到六子尴尬的表情,月婳又乐了:其实你师父可是很喜欢你的,他一直都说你成长很快,对吧。
说道这里,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凌夕。
嗯。
凌夕轻轻的点了点头,不是因为月婳,而是六子其实真的很努力,但是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又不是异能者,不能指望他瞬间可以强到逆天。
海歌,等会你带他去见香香姐和美人儿……看到六子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月婳又回头看向了尹海歌:具体干什么,他们安排吧,还有,我们的异能者,四级以上的留一半,四级以下全不动,普通人的话,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为什么?尹海歌惊讶的看着她。
当然是为了防备王。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是孙尚香:月婳,你现在成长的程度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啊,那是,被他们折腾了那么多遍,我再什么都不想的话,岂不是会被直接坑死?!王那家伙……现在看起来挺哥俩好的,难保这场打完之后,不……应该说是打的同时,他就能端了这里,然后……整个西疆大统一,再也没有人跟他为敌了。
一边说着,月婳一边露出了一个懒散的笑容。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再说了,虽然动手之前王就花了很长时间把包括唐原在内的反对派给全部清光了……但问题是,俩大头都跑了,底下更难保有漏网之鱼了……还有,谁来跟我说说那位第一长老大叔是怎么回事啊?哪边都不沾,王居然还能忍住了没对他动手?呃……那位大叔……其实我接触的也不是很多,他几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这么说,王的话,倒是真有可能。
尹海歌楞了一下,然后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干脆留下来?你说呢——是不是有你家美人儿做后盾,大脑就干脆当摆设了啊!月婳瞬间无奈,所以说,智商是硬伤啊!呃……尹海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该做的得做,该防的得防,总之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月婳看了看孙尚香,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香香姐,帮我查查看,之前在西疆城里散布的那些……关于我是巫婆的谣言的,到底是谁啊?王不会轻易说废话,既然都那么提醒她了,这件事她自然要查查看了。
嗯,我知道了,那我会查的……这些谣言流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之前你失踪,一回来几大长老就跟着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再之后是黑街易主,事情太多,所以关于这种流言蜚语我一直都没有太关注。
孙尚香点了点头。
嗯,差不多就这样了,离晚上还有段时间,一会还是先吃饭吧~~~~嗯,今天,朕心情好,特别决定亲自下厨,你们有口福了。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站起身去准备食物。
喂!月婳,你做的能吃吗?尹海歌瞬间汗颜。
你想死吗?海歌……月婳轻轻的眯了眯眼:肉肉,今天你的食物呢~~~就是他了哦。
唧唧——一声尖利的叫声之后,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尹海歌直扑而去。
喂!你来真的啊!寒冷的气息徒然爆开,一道看起来极薄的冰墙被黑貂撞出了裂痕,还在跟米果接吻的唐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再次低下了头去,一旁的六子直接躲到了角落。
月婳握着凌夕的手,握的很用力,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难受,虽然她努力的把事情说的很轻松,甚至把回来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但是其实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中间有人,恐怕今天会一去不回了。
那种,我们都要一起活下去,我会让你活着……之类……这种矫情和虚伪的话她说不出来,明知道不能实现的承诺,做的太多的话,到最后,自己都不会再相信自己。
这样的情形,众人聚集在一起的情形,已经是最后了啊。
视线有些模糊,月婳最后看了一眼,狠狠的把所有人都映进了心里,然后她回过头,双臂勾住了凌夕的脖子。
已经可以够到你的脖子了啊……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在成长,可同时,也在失去。
她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也好像逐渐有了安心的感觉,他换在她腰上的环上的双手也在不断收紧,力道之重好像要生生把她搂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搞什么啊!你们不要都在这里上演限制级镜头啊!月婳,你不管管那个死女人,你自己还带头这样!尹海歌彻底怒了,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
……卖萌自重啊!月婳汗颜。
啊?什么卖萌?尹海歌楞了一下。
哈,好单纯啊……你不会还是处男吧?!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上,唐柔暧昧的舔了舔嘴角。
柔柔你不要欺负人了,我去做饭了啊~~~看到尹海歌越来越尴尬的表情,月婳轻轻笑了笑,再不说什么的话,他真的会从冰系直接变成火系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逐渐远去,月婳在厨房门口看到了蹲坐在墙角的顾谦。
乱糟糟的黑发柔软而蓬松,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膝盖上垂了下去,视线随着她慢慢转动着,神情有些呆滞。
月婳顿了一下,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阿谦~~~你在这里干什么啊~~~话说这样一看,你还挺可爱的。
月婳伸手揉了揉顾谦的黑发,洗干净了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度近视的原因,他看起来有种天然呆的感觉。
嗯……有些沙哑的声音,顾谦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世界或许真的是离正常人很远,离开电脑,他连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
放心吧,我会让你活下去的,虽然不能让我喜欢的人都活下去,但是既然承诺了你,就不会结束。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毕竟,现在的我,能给承诺的,也就只有你了啊。
没有再说什么,月婳径自进了厨房,在她身后,顾谦的表情微微的变了变,可是他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让你活下去,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因为,只要我活着就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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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战吧哟,来的真早。
坐在防线上的于杰回过头看向了月婳。
免疫体,初次见面。
王神情平静的朝着凌夕伸出了手,但是凌夕却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
老大~~~月婳直接伸手握住了王的手,然后径直坐到了一边:怎么样了?你的人就是有个性啊……尹海歌,唐大小姐,还有这位,这是传说中的魔眼吗?……王的视线一一扫过尹海歌、唐柔还有米果,最后才扭头看向了坐在他旁边一直看着他的月婳。
不要对我的人那么有兴趣啊,老大~~~月婳无奈的笑了笑。
是你的人都对我有兴趣~~~比如……海歌,怎么样?现在还要挑战我吗?我曾经说过,只要你愿意追随我,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嗯?至今有效哦~~~王回头看向了尹海歌,声音很平静。
谢谢,但是我已经向黎巫效忠了。
尹海歌的表情很严肃。
老大,你魅力没我大哦~~~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月婳的眼睛笑的弯弯的。
嗯,我又不是美女,当然魅力没你大~~~王忽然伸手揉了揉月婳银色的长发,眼里带着笑意:有人要过来了哦?~~你确定还要跟我聊天吗?咦咦咦?~~~不要——月婳瞬间炸毛,然后直接从哑口上站了起来:凌夕。
我们还是先走吧。
还没开战呢,她可不想让裴罗先跟凌夕打上一场。
想也不想月婳径自从防线之上跳了下去。
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还在半空的时候就被凌夕伸手接住。
在她身后。
唐柔直接抱着米果也跟着跳了下来,然后是表情有点尴尬的尹海歌,一连串的冷气在他脚下绽开,他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形。
哈哈~~~王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他第一次笑得这么爽朗:月婳~~~顺着大路直接过去吧,你只要负责解决赤潮就可以了。
嗯……回头最后看了王一眼。
高高的防线上,残阳从另一端照过来,血一般的颜色,给王的周身都渡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和瑰丽华美的红色。
但是却也让他埋进了阴影里,看不到表情。
月婳的心轻轻的跳了跳,她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适合他。
他光芒万丈也高高在上,但同时,他也身在阴影之中,让人猜不透,也看不清。
……柔柔,你跟果果先走吧!离开防线已经很远,直到上一次遇到赤潮的地方,月婳才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唐柔。
视线一一在两人身上扫过,她说道:远距离狙杀的话,用不着跟我们在一起。
但是我……听到这话,唐柔犹豫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什么却被月婳伸手打断。
星辰不是笨蛋,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没有智力任咱们宰割的普通丧尸,只要米果开了第一枪,她必然会面临被杀死的危险。
所以……你去看着吧,放心吧,不是让你对付星辰,他肯定会被王拖住,至于赤潮……哈~~~你要对付的,可能是五级,甚至是五级以上的丧尸……数量也许还不少。
好吧。
唐柔点了点头,然后最后看了月婳一眼,拉着米果径直离开。
喂!别死了!直到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尹海歌才突然开口,唐柔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难明。
你也是。
月婳,我欠你的,会还的。
米果暗红色的眼睛看向了月婳,忽然开口。
……我一直觉得说这话很矫情,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嘛……尽力,活下来吧!看了看众人,月婳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无奈,也有些悲哀。
是挺矫情的~~~哈哈~~~唐柔大笑,然后搂着米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路。
砰!——远远的一声枪响,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尸潮开始了哦……月婳轻叹,然后看向了周围逐渐靠近的黑影,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在不断响起,密密麻麻的黑影之中,大量的高大身影混杂其中。
凌夕,你先不要随便出手吧,等赤潮来了再说。
看了看周围等级明显不低的丧尸,月婳轻轻的笑了笑,这还是开始呢,怎么能过于认真呢。
走!我们也找个制高点吧。
伸手抱住了凌夕的脖子,月婳的手轻轻一挥,绿色的鬼火在周围纷纷亮了起来。
迷乱!你们先自己厮杀一会吧…………你是故意让我来晚的吧!一道劲风闪过,一个白影落在了防线上,异色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带着些癫狂之色。
嗯,当然是故意的,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啊。
王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今天你想怎么玩都行,也不差那一个吧。
说的也是……裴罗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头也不会的从防线上跳了下去:那就先热个身吧……黑压压的丧尸大潮淹没了他,然后无数的惨嚎和骨裂之声渐次响起。
真是羡慕啊……精力这么旺盛。
于杰轻轻的笑了笑,但是却换来了王的一声嗤笑。
你以为他愿意这样吗?没有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算什么好事啊。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想杀,不得已只能拿我当挡箭牌……时至今日,他已经连这种念头都没有了啊,可悲的男人。
哈~~~力量的代价……而已啊……于杰笑:就比如说,现在我根本就不敢下去,否则的话,只会一起被杀了啊!所以说,你还不懂。
王打开手中一直在玩弄的白色烟盒,抽出了一支香烟,然后他在自己身上上下摸了摸,却发现没有火机。
有火吗?王有些尴尬的回头看向于杰,然后叹道:算了,知道你不抽。
看来,规矩这种东西,真的是要贯彻到底啊。
轻轻一松手,手中的那只香烟和白色的烟盒一直掉了下去,他低头看去,红色的身影飞快的闪动着,下面,是一片地狱般的光景。
啊,不小心掉了啊,真恶心……看来也不用拿回来了。
奇异的震动在他身侧响起,一把古朴的银色大剑忽然没有任何借力的直飞而起,仿佛流星般飞过了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直直的插进了一只扑击而来的高级丧尸的头颅。
蜂窝状的脑袋被瞬间洞穿直没剑柄,那把剑停顿了一下,然后最终连剑柄一起没了进去,带着黑红色的血迹的古剑徒然从那丧尸身后穿出,深深的插进了一侧的悬崖之上,半空中,那丧尸被完全洞穿的身体这才带着血迹翻滚着掉落了下去。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一样的震撼啊……我差点以为这是飞剑呢……于杰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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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七星龙渊我不会御剑飞行……但是……万剑朝宗……还是勉强可以。
金属的震动音不断在王的身侧响起,更多的剑当空悬浮了起来,但是除了第一把之外,它们都是没有剑柄的。
插在山崖上的那把剑也嗡鸣着动了起来,银色的光芒划过夜空,它仿佛流星般落入了王的手中。
银色的剑身此时再无一丝血迹,王的左手两指缓缓的擦过剑身,看着上面飘渺而深邃的影子。
剑名,七星龙渊……虽然我从来没在上面看到过龙,只能说古人实在太无聊,什么东西都要给个意义。
王轻叹,然后放开了手,银色的长剑静静的悬浮在他面前,发出了奇异的嗡鸣之声,一时之间,恍如龙吟。
哦……那把名剑啊……于杰有些惊讶的看了过来。
杀人的道具而已。
王抬起头,他周身悬浮着的长剑都飞快的旋转起来,两只飞扑过来的高级丧尸被瞬间绞杀,黑红色的液体,仿佛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然后银色的七星龙渊徒然升起,朝着黑暗之中直飞而去。
铛——奇异的金属共振音不断响起,刺耳的嗡鸣声不绝于耳,大量的血红色触手残绕在了银色的剑身上,生生的缚住了它,完全阻住了剑的去势。
巨大的嚎叫声不断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下方露了出来。
两米多高的巨大人形丧尸。
丧尸的皮肤完全剥落只露出了血红色的肌肉在不停抽动,胸口的地方。
肋骨好像是因为异常增生而外翻了出来,显得分外狰狞的同时。
也充分的昭示了他们的强度和防御力。
丧尸的右手是血红色的巨大爪子,足有四五十公分大小,凸出着骨质,尖锐而发达。
至于右手,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手了,自肩膀以下就开始分裂。
那里只是无尽的触须状的触手,在那些触手的尖端还长着尖锐的骨殖、倒刺和锯齿,乍一看就好像昆虫的钳足一般,锋利无比。
嗡——银白色的七星龙渊剑在半空中不停的震荡着。
发出奇异的嗡鸣声,但是被触手完全缠绕了个结实,怎么也无法挣脱。
八级的。
站在一旁的于杰轻轻的笑了笑。
嗯……麻烦了啊~~~王也笑了笑,但是他的表情里却丝毫也看不出麻烦二字。
他只是很平静的看着那边,七星龙渊剑在不停的震动,同时,也有黑褐的液体沿着八级丧尸的触手不断的滑落了下去。
当初用这东西,其实不是为了装X,我没那种毛病,而是……真的很锋利啊……王的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
然后他右手的拳头下意识的捏了捏。
嗡——极其锐利的嗡鸣,仿佛龙吟虎啸一般,与此同时,八级丧尸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缠绕住七星龙渊剑的触手纷纷断裂,银色的长剑直入长空,又带着极其炫目的光芒狠狠的划了下去。
铛!——八级丧尸用右手的利爪狠狠的拍飞了朝着自己颅骨直插而下的银色古剑,但是虽然它的动作不可谓不敏捷了,半边脸上的肌肉还是被生生的带了下去。
大量的黑褐色血迹不断涌出。
一时之间,惨嚎之声不断加剧。
悬浮在空中那些没有剑柄的黑剑也动了起来,飞快的转动了一圈,它们朝着还在凄惨嘶嚎的八级丧尸直扑而下,刺眼的火星飞溅起来,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音之后,八级丧尸的身体上,被划出了无数的血痕。
看,我说吧,现代的铸造工艺真是弱爆了,古代一把青铜剑都能吹毛断发,人类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叹道。
老大,你也太苛刻了吧,拿一把流传了几千年的绝世名剑跟流水线上量产的破铜烂铁比,有什么可比性啊,还有……说起来,这种名剑都是陨石铸造的吧,根本连材质都不同啊!于杰无奈。
你们都觉得我苛刻。
回头看了一眼于杰,王说道:不苛刻的话,永远都只会有破铜烂铁,宝剑锋从磨砺出,这个道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没有再理会于杰,王只是专心的看着前方,八级丧尸身上,刚刚划出的血痕已经完全消失,它脸上那块肌肉在不断蠕动,更多的触手也从肩头疯狂的伸了出来。
夸张的愈合力……被拍飞的银色古剑在空中转了一圈再次刺了下去,但是刚接触到八级丧尸的颅骨,又再次被利爪拍飞,丧尸刚刚才愈合的差不多的脸颊再次被带下了一大块,银色的古剑在空中被惯性带了一段距离,忽然飞回去一剑齐根斩落了左臂上刚刚才生出来的所有触手。
以念力控制飞剑,速度和灵活度倒是够了,但是毕竟没有实体,所以总是力量不足,只能仰仗武器本身的锋利度了。
王叹道。
……老大,你已经无敌了……这个西疆城,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于杰再次无奈。
想在远距离就被万剑穿心吗?想在半空被一堆利刃搅成肉馅吗?想被无声无息飞来的名剑砍掉脑袋吗?想知道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是什么感觉吗?找王吧……更何况还有那种几乎完全击不破,甚至是根本无法靠近的防御呢?在于杰看来,王已经不是人了。
谁说没有。
王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双目中闪出了奇怪的异彩:就比如说是他……轰!——八级丧尸的身体被暴力突然撞飞,一个红色的身影狠狠的踩住了它的脑袋,丧尸右手的巨爪从下面伸了过来,对上了那人的拳头,明明一个庞大无比,一个只是血肉之躯,但却分明是势均力敌。
极度违和,又极度疯狂的画面。
双方卷起的气流把周围的普通丧尸生生冲飞。
对峙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刹那,毕竟是八级丧尸,完全被人类压制是不可能的,即使,那个人已然不是人类了。
嗷~~~疯狂的嘶嚎之声,八级丧尸的大口一瞬间张开到了极限,它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把踩在它头上的那个红影给掀了下去,同一时间它巨大的爪子也狠狠的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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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信任削弱!站在一栋塔楼的楼顶边缘,月婳把一个技能朝着下面扔了下去,金色的鬼火大片大片的亮起,四周的地面在不断震动,大量的高级丧尸让人疲于应付。
小雪,霜之新星。
轰!——应声爆发的蓝色光环一扫而过,顿时,所有的丧尸行动都立刻迟缓了下去。
霜之新星是环状的冰环,可以有效的降低敌人的移动速度,虽然这个只是12级的技能,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最实用的。
小白,两次静态力场。
嗤嗤啦啦的白色闪电在周围不断闪动,白色的电流一瞬间照亮了黑暗。
静态力场,一个打boss专用的技能,可以直接削掉当前25%的生命,但是如果对方的血量降到一半以下就没有作用了。
连锁闪电。
又一个意念朝着小白传了过去,月婳朝着尹海歌点了点头。
一朵巨大的冰花绽放在了下方,大量被生命只剩下一半的高级丧尸被瞬间冻结了起来,白色的连锁闪电呼啸而过,眨眼间尽成霄粉。
白色的雾气在下方弥漫开来,如梦似幻的冰晶只是一瞬就被大量涌上的高级丧尸再次驱散。
一个黑色的阴影沿着墙壁直扑而上,月婳手中一点白芒瞬间汇聚成形,一支骨矛带起奇异的环状尾翼直冲而去。
白色的尾光久久不绝,在空中扩散成了一圈圈华美的涟漪。
轰!——巨大的力道。
刚刚爬上楼顶的丧尸被直轰下去,从空中坠落到地面。
脑袋上被穿了大洞的丧尸瞬间被一道蓝色的冰环划过,然后直接被连锁闪电击成了一地碎冰。
虽然很小心了,但是这种打法还是很消耗啊……月婳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法力值如今是476,总量差不多四个小时能回满,也就是说差不多一分钟两点。
看起来是不少,但是涨的永远没耗得快,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都已经只剩下三百多了。
我也是。
看了她一眼。
尹海歌回头说道:再这样下去,最多再一个小时就不行了,高级丧尸太多了。
一边说着话,他脚下一边有层层的冰层开始扩散,一只刚刚爬上来的六级丧尸一只爪子一滑,然后就这么直接掉了下去。
月婳皱着眉头看着尹海歌手中出现了一支碗口粗的冰棱,又一只丧尸被他直接钉了下去,红褐色的血迹沿着冰棱扩散上来,染出了黑褐色的纹路,明明是极度污秽的东西。
却折射出了仿佛钻石版的唯美光彩。
你悠着点吧,赤潮是水属性的能力,真正要克制他的话,还是得靠你,光是小雪的话,恐怕不行,他对技能用的太死,不像你。
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肩头,月婳回头。
看到凌夕静静的看着她,她只是轻轻冲他摇了摇头。
等着吧,谁也不知道赤潮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总之这都是开胃菜,底牌越多赢面就越大。
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轻叹一声,她回过头看向了下面,但就是这么一走神的时间,一只六级丧尸已经扑到了她的面前,蜂巢状的头颅,长长的舌头几乎已经快要凑到了她的脸上。
砰!——剧烈的爆炸声,一瞬间炸开的血肉直接涂了她一头一脸,巨大的冲击力带起的碎骨打的她生疼,白骨装甲一闪而没,有刺眼的火星飞射了出来。
月婳有些无奈了甩了甩头,好半响耳中嗡嗡作响的声音才轻了一点,然后她懒散的笑道:巴雷特,还真是名不虚传啊……要不,靠他们守着?尹海歌扭头看向月婳。
不用,他们现在的压力应该也不小,再说巴雷特那后座力,米果其实一共也开不了几枪,而且……她的眼睛……说道这里,月婳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眼睛,怎么了?尹海歌问道。
斩断因果……那么变态的能力,怎么可能没有代价呢?你的话,都有个极限,难道你以为她没有吗?这……说的也是,次数限制吗?尹海歌问道,与此同时,又一只高级丧尸被他挡了下去。
说不定吧,不说她了,你的话,是用那种冰花的消耗大,还是单纯的防御消耗大?当然是冰花的消耗大,冻结加破碎的话,我现在的话,二十次也就是极限了,就算你让我可以单是冻结,也只能减少部分消耗,如果是单纯的防御的话,能撑不少时间。
嗯,那你就防吧。
嗯?迷乱!又一片诅咒被月婳扔了下去,下面绿色的鬼火亮了起来,一片混乱顿时掀起,无数的丧尸疯狂的自相残杀起来。
有这么变态的技能你怎么不早用?尹海歌惊讶的问道。
如果我告诉你这技能对高级丧尸不怎么起作用呢?月婳回头看他一眼,然后从空间里掏出了KRISS Super V。
那你还真是应该早说。
看到从下面直扑而上的高级丧尸,尹海歌瞬间黑线。
看到被薄薄的冰层挡住的巨大丧尸近在咫尺,黑漆漆的血盆大口已经张大到了极限,月婳只是沉默的抬起了手中的枪,一个伤害加深被她甩了出去,顿时,对方的头上亮起了红色的火焰标记。
放开。
她说道,但是尹海歌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机枪射出的火舌弹射在薄薄的冰层上,反射回来又被白骨装甲弹飞了出去。
麻烦你有点默契啊……骤然消解的冰层,月婳直接把整个枪管都塞进了丧尸口中,一梭子子弹瞬间打完,黑褐色的血肉和白色的脑浆混合在一起飞溅出来,退后了一步任由那只丧尸掉了下去,月婳飞快的抽下已经空了的弹夹,右手同一时间把一个新弹夹合了上去。
她的敏捷如今已经有25了,远比普通人高,再加上一个冬天在家窝着没事,她练了很久的换弹夹,现在的话,时间上几乎已经可以做到全无间隙了。
月婳抬起枪的瞬间,眼前的冰层直接消解,带着腥臭的大嘴直直的扑到了眼前,她眼睛都没眨一下,任由身上的白骨装甲挡住了对方的利爪。
砰砰砰砰砰!——一梭子子弹顷刻射出,但是由于没有伤害加深,高级丧尸不是那么好破的,火舌骤停,烟尘散去的瞬间,被子弹的冲击力打到不断颤抖的丧尸长大了嘴冲着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
所以说,智商是硬伤。
一点白光拖着环状的尾巴直直的冲进了丧尸的口中,瞬间穿透而过,巨大的身体被骨矛的力量带下了楼顶,同时月婳身上的白骨装甲也彻底消解。
我……不好意思。
尹海歌的神情有些尴尬。
我知道你肯定没有跟人配合过。
飞快的换好了弹夹,月婳抬头看了一眼尹海歌。
用这种方式的话,我的消耗跟先前差不多,你的则会大幅度降低,虽然危险了点……但是……我们现在只能信任彼此。
白骨装甲!一声奇异的轰鸣之后,一大圈的骨殖出现在了月婳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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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与爱情无关米果,你其实是不是很恨我啊?空旷的室内,唐柔叼着一根烟坐在地上,她们两个直接爬上了一栋大楼的倒数第一层,因为狙击手需要的不仅是制高点,还有隐藏,太过空旷的地方的话,没有大范围伤害能力的唐柔会很难保证米果不受干扰。
没有。
趴在地上通过瞄准镜看着外面的一切,米果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我或许真的是很过分也说不定啊……不过,有个人能留在身边,这样很好,而且……你是个好女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唐柔很随意的说道。
不过我还是很感兴趣啊……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凌夕,毕竟你对月婳的感情实在是很复杂,而且……那个帅哥……实在很不想这么说,但是他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还是有好男人的,虽然也就他一个。
唐柔轻笑,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不是他了。
但是你肯定有喜欢的人,而且……哈~~~每次跟我做过之后,你的眼神都很空,到底是在想谁呢?唐柔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安静的室内,没有人回应,但是她听到米果的呼吸微微滞了一下。
我是你的女人。
沉默良久,米果最终只说出了这句话。
你爱的不是我。
唐柔静静的看向了她。
一个白色的烟圈吐到了空中,然后越飘越高。
有关系吗?你在乎吗?明明是质问的语气。
米果的声音还是平静到几乎没有起伏:其实只是寂寞吧?你寂寞,我也寂寞。
所以,我跟你在一起,所以我跟你上床,这跟我喜欢谁,或者你喜欢的是谁……有关系吗?哈?~~~你在生气?唐柔轻笑:我怎么不在乎呢?不在乎我问你干嘛呢?你真的觉得我不在乎吗?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提出这种交易啊…………你当时不是说。
她也可以吗?顿了一下,米果说道。
她?噢啦……你果然是在吃醋啊……就这么在意我当时的那句话吗?她也可以?你真这么觉得?唐柔的眉头轻轻的挑了挑,然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原来米果介意的是这个。
她跟她提交易的时候,对月婳说过,要不你来,这种话。
没那回事吧!她不会是我的东西,就算我跟她怎么样了,她也不会一辈子跟着我,她不属于任何人,我们那位黎巫大人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骨子里……哈~~~恐怕只有别人属于她的份。
她是不会对任何人妥协的人。
至于你……你是个傻瓜。
摁熄了手中的香烟,唐柔叹道:所以,是你,而不是别人。
不过,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活不活死不死的!你跟木偶有什么区别?我不记得我买的是个充气娃娃啊!我们之间,确实是因为寂寞而在一起,也确实,与爱情无关,但是。
既然你是我的女人,你就不能再盯着别人,懂吗?我,会,不,爽!一字一句说完最后四个字,唐柔又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
我知道了……深吸了一口气,米果说道,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疼,不知道是太过于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黑暗,还是因为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烟草味道,细微的刺痛,于是她忽然笑了。
你想跟我说的话,其实我,大抵也明白吧……我,真的挺开心的,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米果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的身体一动未动,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柔柔,谢谢你……嗯,很抱歉现在才跟你道谢,谢谢你愿意接受我……说到底,我一直是这种人啊,总是做一些狡猾的事情……其实,我不是什么好女人,我一直觉得,自己特别……无耻,真的。
我其实……算了,说出来也好。
米果忽然自嘲的笑笑,缓缓开了口:我其实也从来没有奢求过爱情这种东西,因为我不配。
小时候,我家很穷,爸爸死的时候,我和弟弟都还很小,然后妈妈一个人肩负起了照顾我们的责任,生活,过的挺辛苦的。
可是我,我不仅没有觉得照顾弟弟和妈妈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还无数次怨恨自己的出生……我想要漂亮的衣服,想要好吃的……我常常在大街上对着橱柜里的衣服发呆,我甚至会在放学后去偷同学的高级零食……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现在想起来,明明觉得都没什么的,可是……那时候却好像有无数的怨恨和**。
黑夜之中,米果轻轻的笑了笑:挺不是东西的,是吧?直到我有一次偷东西被人抓住,然后弟弟替我挨了打。
他当时哭着跟我说,姐姐,没事,等我长大了,等我挣钱了,我给你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他说姐姐你别哭,可是事实上,一直在哭的人,是他。
那个时候,我记得他哭的很伤心,脸上被人打破了,眼泪、血迹和污渍都混在一起,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很复杂,但是没有多少感动,更多的,是气愤和委屈,我觉得谁都没给我活路,甚至因为丢脸,到了想要去死的程度。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照顾弟弟?哈?我没有照顾过他一天……其实都是他在照顾我……他一直都在照顾我。
直到灾难爆发后,他给我找吃的。
他背着我逃,他护着我不受别人侮辱……十四岁的男孩子。
他比大人都要坚强,为了照顾我,他自己到了几乎走不动路的地步还笑着跟我说,姐姐,我不累。
可是我啊,我跟他分一块面包的时候。
我总是狼吞虎咽的吃完自己的,然后又控制不住的盯着他的看……无比残酷的故事,但是米果却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她时不时的轻笑。
声音平静的有些不真实,仿佛从天外传来。
我们跟着一群难民逃亡,天知道我那时候有多想成为异能者,我不止一次的发誓,只要我成了异能者,我一定要扬眉吐气,要好好照顾弟弟,我一定要把这些年欠他的都补偿给他!然后,老天好像听到了我的祈祷,我真的成了异能者。
说道这里。
米果的情绪忽然一变,声音里,是无尽的嘲讽。
可是……一切都变了,我忘了我的誓言,或者说,我只记得前半句……我想扬眉吐气啊~~~~贪心不足,自哀自怜,无耻之极!当时我的眼前,只有月婳和那个男人。
当然。
也可能,这就是我的本性吧。
嫉妒啊!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一样是女孩子,一样是难民,她活的怎么就那么高高在上,光鲜亮丽啊?!基地首领的侄女……还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她是一群人围绕着的公主,她就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美丽,强大,聪明,每个人都喜欢她,她随意一个施舍就能让我从死到生走过一遭,甚至直接踏进天堂!为什么啊!凭什么啊!我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时候,她穿着最漂亮的洋装,吃着最好的食物,甚至连孙尚香那种女人,都只是她的保姆而已……异能,学识,长相,性格,家世,我什么都不如她,可是为什么不如她?!我也是异能者了啊!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人看我一眼呢?为什么啊……很疯狂吧!那个时候,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这种想法不停的折磨着我……甚至……我开始觊觎她所拥有的一切。
我到底是怎么喜欢上裴罗大夫的呢?我也不知道,也许更有可能的是,我根本就不曾喜欢过他……我总是幻想他很温柔,很优雅……事实上,他也真的是很温柔很优雅,但是仅仅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话……他甚至连话也不愿意跟我多说,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甘心,越是不甘心,我就越无法自拔的喜欢他……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月婳竟然来劝我不要跟裴罗大夫交往,那时候,我竟然完全没想到她只是单纯的太了解他,只是单纯的为了我好……甚至我不停的恶毒猜测,她是在害怕我把裴罗大夫抢走……于是,我去找基地首领,做出了跟他们一起离开基地这种决定。
良久的沉默,然后米果慢慢的开了口。
然后,报应来了,弟弟死了,我活着,而且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那一天,回到基地的那一天,我一整天都忐忑不安,直到听到孙尚香说出了那个消息,我更是直接晕了过去……真可笑,一直以来,我的眼中都只有自己,可是那一天,我才明白,对我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人总是在失去以后才开始悔悟,可是,全部都已经晚了。
再也没有人会在乎我,再也没有人关心我饿不饿,冷不冷,是不是生病,是不是死掉……是不是伤心……甚至,是不是还活着。
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当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再关心我的时候,我连活着,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没有人再爱我,也没有人,想再多看我一眼……什么都没有了……可能这就是上天对我违背誓言的惩罚,我想要成为一个异能者,他给了我,我希望别人能帮帮我,他把月婳派到我面前……可是我呢……我在做什么?我在想什么?!后来。
我不止一遍的想,甚至是着了魔般每天不停的想。
如果我不那么自私,如果我不离开基地。
如果我好好练异能,如果我当时就能拿起枪……就像现在……那个什么蔡渊,他算什么啊!手中的扳机被突然扣动,巴雷特巨大的震音和气流声中,米果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
声音却成了抽泣。
哈哈……哈哈哈~~~~弟弟照顾了我一辈子,可是我却没能好好对他一天……月婳她明明救了我,我却在心底诅咒她……裴罗大夫指导我使用异能,我却心心念念都是拆散他和他喜欢的女人……无耻之极吧!所以……其实真正该死的人。
一直是我啊!可是,居然到现在,我都还是没死!!重重压在心底的东西,她从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甚至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的亲弟弟。
漆黑的空间,又逐渐归于了寂静,良久的沉默之后,唐柔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开了口。
说完了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呢~~~~你是人,为自己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自私什么的,嫉妒什么的,谁能没有啊!你以为我不嫉妒啊!年少无知的时候,谁还不犯点错啊!你今年也不过就十五六岁吧,那么苛刻干什么。
我没家人,所以。
我体会不到你对你弟弟到底是个什么感情,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别人,所以,那什么爱一个人就希望他快乐这种话我也懒得说,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过,有的时候,人就是得背负着爱和罪一起活下去。
可是,我觉得吧,如果有一个人至始至终能那样爱我的话,不管如何都那样爱我的话,我,恐怕也会觉得很温暖吧,那么,我恐怕也不会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吧?你……听到唐柔这么说,米果终于下意识的回过头。
哈?~~~这样看我干什么?你以为我没偷过东西啊?你干过的我都干过,我甚至还为了泄愤把老头子的情妇挨个睡了一遍又直接嘣了~~~~~哈~~~~还有几个没出世的,也被我开肠破肚了,我他妈就是要让那老不死的断子绝孙,如何?被我杀了的人,被我玩过的人,谁还没点迫不得已啊!这年头,是个人都他妈有故事,扯那么多,我不是应该下一万遍地狱了。
不过……真的看到我那个倒霉弟弟的时候,我还真的下不了手了,不过他跟你弟弟不一样,贱人一个而已,我只是觉得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哈哈~~~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以后遇到他的话,我能下得了手了,那算什么弟弟啊?~~~我呸!不仅我是这样,就连你嫉妒的那个家伙……我们的黎巫大人啊~~~我估计,她也没快乐到哪里去,哈?你没看出来吗?不会真没看出来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已,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止如此,她还是个喜欢给自己加码的人~~~~就单纯说感情吧……哈……听说是找了两个男人啊……哈哈~~~男人这种生物啊……你不会羡慕这种事情吧?以后还有她受的,太多情了就是傻X啊……行了,知道你跟我们的区别在哪吗?好吧,没她,她现在还不算,单说我吧,其实就是……我他妈做什么都做绝,老娘我从来不后悔,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你答应做我的女人,其实只是为了还清这一切吧,挺好,欠债难受,我也一样。
好了,到此为止,别哭了,现在跟你说这些,只是因为这一次,我们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在一起。
唐柔掐灭手中的香烟站起了身,门外,她已经听到了丧尸的咆哮声。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人,所以,你欠的情,我帮你还。
最后看了一眼米果,唐柔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一颗子弹飞射而出,蜂窝般的脑袋上,只留下了中间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柔柔,谢谢你……谢个毛,你他妈连人都是我的。
嗯。
其实……不止是为了还债,我也跟你一样,希望有个人可以在身边,希望,不会再那么寂寞。
这一生,我们也许会犯很多错误,有些错误,可以清洗,但有些错误,可能要拿生命去偿还,也许是自己的,也许,是别人的。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三章 都不是人八级丧尸疯狂的嘶嚎着,它挥动着右手的利爪朝着裴罗直扑而去,但是时间却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一只血红色的手臂突然从它后脑穿了出去。
死。
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单音,然后裴罗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大量结构不明的黑褐色肉块和白色的脑浆被他生生拉扯出来,伴随着这些液体的不断滴落,是八级丧尸巨大的身体颓然倒地的声音。
原来就在那一瞬间,裴罗居然从一个微妙的角度绕过了丧尸的巨爪,欺进了对方的怀里,并在它张口嚎叫的一瞬间,把整个手臂都伸进了它的口中。
入微?!似曾相识的风格,完全不像他最近硬碰硬的战斗方式,但是又丝毫没有减弱的力量……扔下了手中黏腻的液体,裴罗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防线之上的王,异色的双眸之中,一半是冰冷,一半是疯狂。
越来越不像人了啊……于杰站在防线上轻笑:我曾经想过,跟他对上的话,要怎怎么才能活下来,结果……是他妈无解。
回头看了一眼王,然后他又开了口:也想过,跟你对上的话,要怎么才能活下来,结果……结果,我不是让你活下来了吗?王的声音很平静。
是啊……可是这条命只是暂时寄存在你那里而已,还不如他呢!至少能给个痛快。
于杰刀削般硬朗的五官上。
如今满是无奈。
你开玩笑吧?他给你痛快?你这么说,肯定是忘了他有段时间有生剐活人的习惯吧?一身的肌肉都掉了80%以上还在惨嚎。
哈~~~那家伙的技术还真是不错呢!王冷笑。
算了……当我没说。
总之,你们两个都不是人。
现在怎么办啊?反正我是不想下去的,被他误伤可就冤枉了,不对,没有误伤,他的话,故意杀了比较有可能。
昔日的豪气一丝全无。
于杰只剩下长吁短叹了。
等着吧,你会有替他的时候的,毕竟,这种东西其实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说起来……智商还真是高啊……不是直接来挑战。
而是先用大量高级丧尸想要耗死我们?觉醒者……如果不消灭他们的话,总有一天,人类将会不复存在吧!银色的长剑飞回了王的手中,他抚摸着光洁氤氲的剑身,神情是极度的专注。
头顶上漂浮着的无数黑剑忽然再次动了起来,又是几只高级丧尸被瞬间搅成了肉酱。
……砰砰砰砰砰砰砰——一梭子子弹飞快的打完,月婳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飞快的换上了新的弹夹。
伤害加深!红色的火焰标记出现在薄薄冰层的另一端,折射出有些扭曲的光线,但是这种光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没有半分停顿的抬起了枪,抵在枪口上的冰层瞬间消解。
手臂顺势往前伸。
冰冷厚重的金属枪管直接抵进了丧尸将将要合拢的大口之中,扳机在同一时间被扣动,吞吐的火舌尽数没入了那个黑漆漆的大洞之中。
砰砰砰砰砰砰砰——又是一梭子子弹打完,没有看结果,一道冰层几乎是推着她的手在后退,堪堪抵住了一次疯狂的撞击。
仿佛蜘蛛网似的龟裂纹路,折射出冰层另一边丑恶的嘴脸。
不错嘛~~~越来越有默契了。
月婳轻笑,这种打法的确可以有效减少尹海歌的消耗,但是她自己……手腕已经完全麻木了……力量只有5的渣真心伤不起啊。
即使KRISS Super V的后座力小到几乎没有的程度。
不过……反正她的体力跟大局无关就是了……因为不管她加多少力量,对上赤潮也不过就是被秒的份啊……那是当然啊……看着身边的人,尹海歌一瞬间又提高了音调:话说,你不是说信任我吗?信任我的话你身上那层骨头是怎么回事啊?!又一只六级丧尸被打了下去,但同时,它长长的舌头仍旧跟白骨装甲的撞击了一下,三面骨殖飞快的旋转了一圈,再次隐没。
嗯……我信任你啊……但是……盲信是不对的啊~~~~月婳笑道。
喂!其实就是不信吧!没那回事~~~我只是考虑了你的智商而已,哈哈~~~~这一次月婳笑的更开心了。
……我有那么笨吗?尹海歌无奈的伸手摸了摸鼻子,但是他一走神的功夫,又是一次失误发生了,白色的骨矛拖着环状的尾巴带着巨大的丧尸翻了下去,尹海歌的表情一时之间更加尴尬了。
没有啊~~~我们配合的不是越来越好了吗?~~~~嘛~~~~~话说,你要是能跟你家美人儿合体的话,那我就可以无条件信任你了~~~~喂!你干嘛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题!尹海歌瞬间又激动了起来。
你看着点啊!又是一支骨矛从手中飞出,月婳一时哭笑不得:你才是啊!突然在想什么啊!脑袋里面不会只剩冰渣了吧!我只是说你们的智力和战斗力应该综合一下而已……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喂!!我……谁让你没事就跟我说些有的没的……喂喂……卖萌自重啊!!不要在这种时候傲娇啊喂!!我知道了,我自己来就是了。
巨大的冰棱在半空直降而下,瞬间把一只丧尸生生钉了下去,黑褐的血液自下方浸染到冰棱之上,一瞬间折射出钻石般的光彩。
你妹!我就是说你要保存实力啊,星辰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要耗死我们而已……月婳彻底无奈,她现在把尹海歌的脑袋挖开重组的心思都有了,让他自己来,她还要这么累干什么啊……你这么苛刻干什么……因为,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啊……手中的弹夹快速更换,月婳的脸上,是有些懒散的笑容。
……我懂了,谢谢你,月婳。
谢你妹啊!你们,可都是我的人啊……既然卖给了我,那就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尸体咯……来了。
身后的凌夕忽然开口,同一时间,他一直紧紧握着的死亡之骨也被他举了起来。
张弓。
白色的气旋在黑色的巨大弓身前方飞快成形,白蓝红绿,代表元素伤害的四种光芒也飞快的没入其中。
魔法箭……(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四章 猎食动物畜生就是畜生,就算稍微聪明了点,但是耐心,还是不会有多少的。
意味不明的感叹,然后王扭头看向了于杰:你可以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放开了手,七星龙渊剑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朝着漆黑的夜空直射而去,同一时间,还在底下玩杀戮游戏的裴罗也停下了动作,眯起眼抬起头看向了夜空中某一个方向。
啊咧~~~这是什么?~~~带着点娇嗔的声音,一道金色的光芒一划而过,然后声音的主人踩着一群丧尸的身体半蹲在了一座山壁上,正是星辰。
手中抓着银色的七星龙渊剑,星辰的眼里充满了好奇,看着不断震动的剑身,他下意识的把另一只手也伸了上去,似乎是想要摸一摸剑刃。
嗡!——一声轻响,龙吟之声不绝于耳,银色的七星龙渊剑飞射而出,同时带出的,是一条细细的紫色血线,星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自己白皙的手,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咦?——咦咦?——可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一道红影就飞快的闪过,巨大的力道直直轰在星辰的胸口之上,甚至他背后的山壁都被这种冲击力直接轰出一个直径三米以上的巨大深坑。
但是烟尘过后,只剩下裴罗静静的站在那个深坑附近,而星辰,早已不知去向。
喂喂!你干什么啊!突然这么认真~~~很危险啊!~~~声音自上方传来。
裴罗眯着眼抬头看去,挂在几乎垂直的山壁之上来回晃荡。
星辰分明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猫?吗……还真是稀有的东西啊……居然是人的灵魂跟猫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一声轻叹,裴罗的神情带着点疯狂:很有意思啊……最强的猎食动物……这种速度和反应力……哈哈~~~哈哈哈哈哈~~~~都说了不要这么认真啊!一声惨叫。
七星龙渊剑带着一溜银光直接钉在了星辰抓着山壁的那只手上,紫色的血液落了下来,星辰有些恼怒的一挥手,直接拍飞了插在自己手上的古剑。
身形飞快的下落,同一时间,他下方的裴罗也猛的一踩脚下的大地迎了上去。
急速接近的气流,星辰带着点嗔怒的表情却一瞬间转成了兴奋。
啊~~~好强的人类啊~~~~忽然觉得,好有意思啊……啊~~~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啊~~~轰!——巨大的气流在半空中突然爆开,同时。
拳头和**接触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炸响起来,只是一瞬间,两人已经不知道交换了多少次攻击,身影骤合骤分,各自落到了地上。
疯狂的气流彻底逼开了周围密密麻麻的丧尸,一时之间,一个巨大的圆形范围之内,只剩下了裴罗和星辰。
哈……再来。
略微弯了弯腰,裴罗抬起手,看了看拳头上紫色的血肉。
他的神情一瞬间兴奋到了极点。
咳咳~~~破损的伤口在快速的恢复,星辰没有去管嘴角的血迹,反倒是扯了扯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兴奋已经变成了极度的不爽:喂,难得人家很喜欢的说,却被你弄坏了,不过~~~算了,等解决了你们,再去找她要就好了。
解决?哈~~~那。
来吧。
脚下的水泥路面瞬间龟裂,裴罗朝着星辰直射而去。
啊拉~~~!不错的人类啊~~~如果吃了你的话,味道应该很不错吧……轻轻一个纵身,星辰翻身跳起来闪开了裴罗的攻击,他眼里兴奋的光芒开始闪烁,同时,也是极度的危险。
人类吗?……哈哈~~~我才不是那种脆弱的东西啊……同一时间跳了起来,裴罗一把抓住了星辰的脚腕把他狠狠的惯在了地上,但是还不等他再有动作,烟尘四起之中,星辰已经再次不见了踪影。
这里啊~~~后背传来一股大力,巨大的前冲惯性之下,裴罗却顺势弯下了腰,单手撑在地上,他整个身体凌空朝后翻了半圈,反倒把身后的星辰直接抽了出去。
啊拉啊拉~~~头一次看到能跟上我动作的家伙呢~~~不是人类,也不是觉醒者,那你是什么啊?被轰飞出去,星辰一点都不恼,反倒是急速蹿了回来,身子贴地划过,带着凌厉气势的右腿差一点跟裴罗的脑袋来个亲密接触,玄之又玄的一下,就看地上那个深坑,这要是踢实了……除非裴罗的脑袋比地上的大石头还硬。
咔嚓——刺耳的骨裂声传来,伴随的,是星辰的一声惨叫,明明是攻击裴罗的一下,却被他差之毫厘的避过,甚至还直接就以肘部击断了星辰的腿骨!入微?!又是这样……险象环生的战斗和差之毫厘的闪避,外人无法理解的战斗方式,看似极度疯狂,但是实际上却靠的是非人的冷静和观察力,这是他曾经最大的依仗,但是却应该不适合现在的他,因为本能战斗的状态下,他应该是没有理智的啊……。
啊——!你不要这么过分啊!不要以为我会一直让着你啊!星辰在急速的飞退,小腿上凸出的骨刺被他生生的按了回去,大量的紫色血液涌了出来,他的伤口在快速的愈合,但同时,星辰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明明速度没有我快的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伤口只是一眨眼就恢复如初,星辰蹲在一块大石上静静的看着裴罗,他金色的瞳孔眯成了一条细缝,从喉咙里发出了危险的声音。
金色的闪电一划而过,星辰仿佛真正的猫儿一般整个人朝着裴罗直扑而去,可是这一击注定扑空了,因为,真正的猎食者,其实是在他下面的那个人啊。
就在星辰扑过来的一瞬间,裴罗整个人都朝后倒去,双手抱住了星辰的腿,他猛的翻过身,然后整个身体瞬间发力。
咔嚓——咔嚓——极端清脆的两声声音一同响起,一刹那的光景,星辰先是腰部整个被裴罗以暴力旋转了180度,随后又是双腿,他直接跪在了星辰的身上狠狠的压了下去。
已经不止是折断的问题了,完全是麻花了……赢了吗?……话说他果然是比怪物还怪物啊……于杰感叹了一声,本来他是准备下去对付那些高级丧尸的,但是可能是受到星辰气息的影响,那俩人方圆一百米的范围内,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王嘲讽的轻笑了一声:且不说他们的回复力……对于野兽来说啊,只有躲避危险,才是他们的天性啊,也就是说……他们永远都只会跟比自己弱小的敌人战斗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五章 以吾之名(上)白色的气旋在黑色的巨大弓身前方飞快成形,白蓝红绿,代表元素伤害的四种光芒也飞快的没入其中。
魔法箭……刺目的光芒带着环状的尾翼直射而出,漆黑的夜空中,有白色的涟漪振荡开来。
轰!——只是一转念的功夫,四色的光芒已经在半空中轰然爆开,照亮了黑漆漆的夜空,巨大的冲击力如同强风过境一般,吹的月婳脸上生疼。
耳边嗡嗡作响,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在这一瞬间,月婳已经有点分辨不出到底是巨大的震音震的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下面所有的丧尸真的顷刻间止住了嚎叫。
不过马上她就知道这一点了。
砰!——又是一声巨响几乎毫无间隔的轰在了刚才爆炸的地方,被火光照亮的漆黑的夜空中,月婳明明白白的看见有大块大块的血肉飞溅了起来,然后又洒落了下去。
巴雷特啊……米果的眼睛是无视表象也无视防御的,所以如果没有东西挡在前面,那么这么一枪,不管赤潮的皮到底有多厚,也仍旧是个四分五裂的结果。
……喂!这就完了吗?那我们在这里准备半天是干什么啊?一片安静之中,传来了尹海歌的声音。
看到周围没有人回答,他顿了一下,苦笑道:话说,怎么都跟你一样。
养成了这种见面一言不发直接下杀手的恶习呢?!好歹,你让我看一眼赤潮是什么样的啊……哦。
那你马上就可以看见了。
月婳懒散的回答,然后她轻轻的眯了眯眼睛。
所有的光芒都暗淡了下去。
一时之间,连下面的丧尸也全部散开,它们停止了吼叫也停止了咆哮,潮水般退了下去。
极度不寻常的气氛。
……啊~~~我说……你不要太过分了啊……徒然增加的气势,无边的杀意从身下传来,有如实质的气息划过皮肤甚至带起了尖锐的刺痛。
身上有无数细腻的鸡皮疙瘩在不断冒出,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危险感觉的裴罗瞬间兴奋到不能自己,但是同时,他也干脆的放开了星辰被扭成麻花般的腰腿。
飞快的退了下去。
因为,他才没有星辰那种变态的防御力和恢复力,硬碰硬的话,就是一个死字啊!轰!——就在他退开的同时,剧烈的爆炸气浪几乎是紧推着他的身体冲了过来,强大的风压不断增加,裴罗的速度虽然已经达到了极致,到最后,还是被卷进了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之中被狠狠甩了出去。
身体骤然落地,半蹲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滑了十多米犁出了一条冒着黑烟的深沟。
裴罗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让人心惊肉跳的震音久久不绝。
飞快的伸出手来,裴罗按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狠狠的点了几下,一口黑血被他猛的喷出,甚至还带着写可疑的块状物。
即使已经想尽了办法把这股子巨力给卸了出去,但是他显然仍旧是受伤不轻了,可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神情里仍旧不见半分的胆怯和痛苦。
而是无尽的兴奋和癫狂。
哈哈~~~有意思,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啊~~~低低的笑音,仿佛从地狱的最深处传来,甚至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本来还想再多玩一会的……但是……你们太认真了啊~~~~既然是游戏,这么认真干什么呢~~~所以……都去死吧……烟尘散尽,一个黑漆漆的巨大坑洞之中,星辰静静的站着,完好无缺的双腿上,已经半点看不出先前受伤的模样。
巨大的气流在他周身不断涌动,一点点的光点在他周围亮起,各色各样,但无一不包含着穿透黑夜的光芒,褶褶生辉,璨若星辰。
但是如此美丽的星子,却有巨大的能量在其中涌动,不用任何人提醒,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这是,带来死亡的光芒。
吾名——星辰——各色的光点飞快的旋转起来又一同散开,瞬间遍布了整个空间,星辰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夜空,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
轰轰轰轰轰——!……好疼啊!你们知不知道……好疼啊……啊?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居然敢弄伤本大爷的身体?啊?……哈?~~~你们……喂!不就是一个适配体吗?到底有多少价值还很难说呢~~~说到底,伊斯那种家伙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吧!哈~~~反正现在星辰不在,全部杀了你们也没关系啊……带着奇异音调的声音在黑夜之中传来,一时间,四周无数复杂的重音混合在了一起,不知道到底是回音还是真的有了无数个赤潮。
漆黑的夜色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呼啸的冷风和四周重重的鬼影。
不过,眼睛看不到就不用看了,耳朵听不清也可以不听,月婳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技能被她直接扔了出去。
削弱!削弱!这种时候丢伤害加深也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凌夕的箭,大半的伤害都已不属于物理攻击,而米果,更是如此,两个主力跟这个没牵扯,那就没有什么用的必要。
削弱!又是一个技能被甩了出去,金色的鬼火终于在右下方亮起,没有丝毫的迟疑,一支骨矛直接被月婳甩了下去,奇异的白光拖着环状的尾羽飞了下去,却被它后面一道后发先至的白色流光瞬间赶超。
轰!——又是一声巨响,瞬间山摇地动,纷乱的气流再次掀起,同时还没缓过来呢,耳边又听到了一声震到人两耳嗡嗡乱响的巨大枪声。
都是好习惯啊……趁他病要他命,在战场上就不要跟敌人废话,要做什么事情,就做绝好了。
金色的鬼火骤然熄灭,月婳眯了眯眼睛,死了?操作面板被打开,当前经验:437048/537513,虽然先前不计数的杀了大量的高级丧尸没有计数,但是这才刚升19级没多久,赤潮的经验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但是诅咒的光芒为什么熄灭了?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月婳又随手扔了几个削弱出去。
没有?黑暗之中静悄悄一片,只剩下她自己有些紧张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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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以吾之名(下)算了……现在紧张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先把升级处理了吧,看了看四周寂静的黑夜,月婳飞快的点开了操作面板。
19级了啊……人物属性:力量:5敏捷:25体力:75精力:200耐力:94生命:187法力:478瞟了一眼自己只剩下不到200的魔法值,月婳直接把属性全加在了法力上,还真是不管怎么加都嫌少啊……精力变成了205,法力也变成了488,仍旧没有突破500大关。
扫了一眼技能,几乎没有什么可点的,由于了一下,月婳翻到了召唤的页面,把视线移到了最上方,然后直接点了下去。
复生骷髅战法师目前技能等级:9伤害:+49百分比攻击:260防御:260生命:1485骷髅总数法力耗费:15仍旧还是5个骷髅,数值也只是有一点点的长进,这个时候点这个技能只是聊胜于无,但是在游戏里,所有的亡灵召唤师基本都会点满与骷髅有关的两个技能,因为到最后最厉害的不是别的,反倒是10个骷髅。
刚点完技能,月婳就听到了一声奇异的水声,然后她猛的关掉了控制面板,朝着前方黑漆漆的深夜看了过去。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只有极度违和的水声在不断响起。
下方被赤潮清空的地面上有红色的血光彷如活物般不断涌动。
一个奇异的带着重音的声音仿佛自地底传来。
吾名——赤潮——……吾名——星辰——各色的光点飞快的旋转起来又一同散开,瞬间遍布了整个空间。
星辰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夜空,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
所有的光点在同一时刻扩大,奇异的光晕在上面环绕,多彩的环状光晕虚无缥缈又确实反射着梦幻般的虹光,一时间,黑漆漆的夜空整个被这种巨大的气息颠倒。
分不清时间空间,只剩下那些璀璨的光芒,仿佛真如浩瀚宇宙中的星子一般。
然后——轰轰轰轰轰——!巨大的震音,所有的光点在同一时刻一齐爆开。
超过极限的声音最终归于了诡异的寂静。
无法形容的疯狂气流一扫而过,周遭的一切都无声无息的消失塌陷下去,仿佛融进水中一般,极度梦幻,又极度震撼的效果。
防线,山壁,建筑,甚至大地——仿佛慢镜头的放映,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气泡中的倒影被戳破的那一刹那,原本真实存在的东西仿佛都变成了虚幻的影像。
只是略微的波动了一下,就化作了不可察觉的微粒,就那样骤然消失,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子……黑漆漆的空间——空茫一片,没有物体,没有声音,就连光线都好像被完全吞噬殆尽,就像在最深沉的噩梦之中。
只剩下。
一个人静静的悬浮在那里,金色的猫眼,他合成一条细缝的瞳孔慢慢的打开,然后他惊讶的看向了眼前。
既然让你们叫我一声老大,这座城,就是我罩着的啊,随便来个什么东西就能撒野,这要让我的脸,往哪里搁呢?~~~一向极快的语速慢了下去,听起来好像突然换了另一个人一般,静静的悬浮在了半空中,王身上极富亲和力的气质已经半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锋芒毕露的锐气,就好像一把长年未曾出鞘的宝剑一般。
银色的七星龙渊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古朴的剑身在漆黑的夜空里划出一道氤氲的轨迹,直直朝着星辰射了过去。
静静悬浮在半空中的星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他的瞳孔猛的一缩,银色的长剑瞬间穿胸而过!!……吾名——赤潮——脚下的大地在不断晃动,红色的光芒仿佛水面的波纹般不断震动,折射出璀璨光芒的同时,也带起了奇异的腥臭味道。
不,真的就是波纹。
只是这一会的功夫,黑漆漆的地面下面已经涌起了一层奇异的红色水波,剧烈的腥臭味道冲天而起,同时,月婳他们所在的大楼也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削弱!几片诅咒被扔了出去,但是只在那红色的水波上一闪而没就再也不见踪影,凌夕也试着射了一箭,但是也瞬间沉入了下面腥臭的红色水波之中。
月婳深吸了一口气,浓烈的臭味从鼻端传来,这种剧烈的味道让她有了不祥的预感,因为此时此刻,原先还远远围绕在周围的高级丧尸,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小雪,霜之新星!一个意念被月婳传递了过去,水波之中蓝芒一闪即逝,一大片的水波被凝成了固体,但是眨眼间又闪动起了奇异的波纹。
小白,连锁闪电。
嗤——急剧的电弧在水面之上往来跳动,时不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焦糊的味道传了出来,但是水面上红色的波纹只是略微顿了一下,就又飞快的闪动了起来。
……糟糕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红色液体,很有可能是……月婳皱了皱眉头,一句话没说完,一大蓬红色液体就冲天而起,浓稠的恍如实质的液体,仿佛巨大的触手般朝着众人直扑而来。
海歌!我知道!轰!——一声巨响,带着剧烈腥臭味道的红色液体被厚厚的冰墙挡住,噼里啪啦的声音在不断传来,尹海歌的脸色一时之间有些难看。
持续龟裂的冰墙和快速解冻的浓稠液体僵持不下,红色的血丝沿着龟裂的缝隙仿佛最美丽的珊瑚花一样散布过来,尹海歌只能不停的崩碎前面的冰层。
红色的气雾带着极度不祥的气息散布开来,仿佛染着血迹的轻纱,在黑夜中徐徐飘起。
一只手忽然捂住了月婳的口鼻,凌夕的声音里带着平常不曾有过的凝重气息。
这是丧尸病毒!一句话一出,众人的心头俱是一寒。
好吧……她猜对了……但是,气雾化的丧尸血液,这要吸进去,到底是有什么后果?脚下的大楼开始剧烈的震动,红色的浓稠液体仿若活物一般沿着地板爬了过来,六层高的小塔楼楼顶,如今已经完全成了死地,即使是绞尽了脑汁,月婳也仍旧没有想出生路到底在哪里。
只是一会的时间,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胸口也传来了灼烧的闷痛。
不能呼吸,但是这已经不是不能呼吸能解决的问题了……哈……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还是,死局?!眼前开始渐渐发黑,月婳终于横下一条心,猛地拉下了凌夕的手。
闷死可不算什么好死法啊……既然已经没有活路了……那么,就算死,也得先把赤潮弄死啊!呃……说的也是啊……大量的冰块一齐碎裂,更多的红色雾气疯狂的卷了起来。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最后的底线银色的七星龙渊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古朴的剑身在漆黑的夜空里划出一道氤氲的轨迹,直直朝着星辰射了过去。
静静悬浮在半空中的星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他的瞳孔猛的一缩,银色的长剑瞬间穿胸而过!!奇异的嗡鸣声在半空响起,但是绞碎的,只是一地残影。
笨蛋,骗你的~~~带着娇嗔的声音从上方直扑而下,金色的光芒直直的朝着半空中的王划了过去:哪有那么容易被你刺中啊!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是笨蛋,哦,对了,你不是人。
冷淡到没有情绪的声音,同一时间,王的身后有红影一掠而起。
在这里呢~~~在虚空中不可知的地方借力一踏,裴罗直直的朝着星辰撞了过去,半空中的星辰被吓了一跳,刚要闪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徒然一重。
轰!——剧烈的轰鸣,地面再次下降了足足有几十公分,星辰被裴罗直接踹到了地上,巨大的响动中,隐约传来了让人头皮发麻的骨裂之音。
啊——你离我远点!疼啊!疼——!凄厉的惨叫,急剧爆发的力场,烟尘过后,星辰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蹲在地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急速退开的裴罗,刚刚被扭断的骨头再次急速恢复,但是他的怒气却不是恢复就能解决的问题。
到底做了什么啊……为什么能把我的力量爆发限制起来啊!还有……刚才突然加重的力道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啊……这种感觉……噢啦……重力对吧!仿佛想起了什么。
星辰忽然抬起了头。
啊,重力是一部分。
不过主要当然不是重力啊!于杰从王的身后冒了出来,看着地上的星辰。
其实念力的玩法很多啊。
比如……虽然不能御剑飞行,但是勉强算可以飞了吧。
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别过来!——看到裴罗稍微的动了一下,星辰瞬间炸毛,直接擦着地面飞退的同时,无数的光点在他身上飘飞了起来,看到这一幕。
裴罗眯了眯眼睛直接退后了一步。
为什么居然有人类能跟上我的速度啊,还能压着我打!你们这是作弊啊!明明他们之中都没有一个能够追上我的。
呵……是吗?不过这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吧?不管骨头被折断多少次,都还是会再生啊……王轻笑。
切~~~以前都跟你说过。
我是不死的拉~~~但是……还是很疼啊!所以啊……能讲和吗?婳婳说,让我跟你讲和。
星辰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是仍旧说出了口。
听到这话,王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惊异,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又再次平静下去:你会自杀吗?当然不会!星辰的声音带着点怒气。
那你会继续吃人吗?不吃人,那我吃什么?所以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讲和的余地啊……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王冷淡的回道,然后七星龙渊剑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长啸。
忽然直直的朝着下方的星辰飞了下去。
而且……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跟你讲和?虚伪的和平,是只有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只有把所有的力量全部掌握到自己的手中,才能实践真正的正义啊。
银色的七星龙渊剑急速下坠,差之毫厘的被星辰险险避过。
看到讲和无望,猫眼的少年站了起来,无数的光点在他身上一齐缠绕,恍若梦幻。
灿若星辰。
徐徐升到了半空,星辰和王遥遥相望,金色的猫眼之中,瞳孔完全眯成了一道细细的缝隙,冰冷的神情,仍旧拖着长长尾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但是却带着极度残酷的气息。
啊拉~~~我都说了不要这么认真了……你以为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吗?除了伊斯那个讨厌鬼,我真的还没怕过谁啊……虽然不想浪费食物,但是……你们果然还是都给我去死吧!反正人类什么的,只要好好养着,总还是会有的啊……听到星辰的话,王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声音仍旧很平静:说到底你所谓的讲和不过是把人类当成圈养的家畜吧,总之只要你还存在一天,这座城市就只是朝不保夕的镜花水月而已,所以说……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和平。
唉?如果我心情好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让他们多活两天……而且,你们人类……本来不就是这样做的吗?把低等生物当成家畜圈养,这不是你们的逻辑吗?为什么用到你们自己身上就不行了啊?~~~没有什么不行的,但是我不接受,因为,男人应该有底线,不管是什么时候。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一次定生死吧。
哈~~~那就,一次定生死吧。
看到星辰身上越来越亮越来越多的光芒,王很随意的笑了笑。
哈,虽然已经有觉悟了,但是没想到,真的强到了这个程度啊……于杰,走吧,既然已经是最后了,我让你活下去。
……喂!老大,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干什么……再说,光是念力的话,你真的有把握能控制住他吗?我只是难得心慈手软一回而已。
王不置可否的说道:跟着那个傻丫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以为我会效忠一个女人吗?我才不是尹海歌那种家伙。
于杰的表情里带着极度的嘲讽。
所以说。
你还不懂。
算了,既然你想跟我一起。
那就一起吧,不过……还真是期待啊……那个男人。
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啊……不过已经没机会再打下去了,毕竟,男人的话,不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有底线啊。
老大……啊,好想抽根烟啊……规矩定的太多。
对自己来说,也是个麻烦啊。
抱歉,我这没火……不止没火,其实也没烟啊。
我都扔了,不过,这里还是有东西要借火呢!喂!星辰,是吧?你自己的力量没法伤害到自己,那你试试这些东西怎么样?大量的C4炸药在黑漆漆的空间内漂浮起来,带着死亡的气息,星辰的瞳孔缩了缩,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
C4,塑胶炸药,人类总是喜欢发明一些残酷的东西。
不过用来对付你我这种家伙,倒是刚好……虽然觉得很无奈,但是,不管是你,还是我,在他们眼里,都一样是祸害吧!王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轻叹了一声。
其实你们都在恨我吧。
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啊,总是想要实践很多东西,总是想要让所有的一切达到完美,不过到最后,对你们来说,应该还是相当过分吧。
我总是坚持自己是对的,而且事到如今我仍旧坚持自己都是对的,只是有时候时不我待,只能说是气运已尽,到此为止了。
不过也许,他们是对的,我就是太不容易相信人了……如果我身边有更多的人的话,也不用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求助于她了~~~其实把个女人拖下水,这原本不是我的风格~~~不过,事到如今,说这个也没有意义。
我其实一直活得很累,大概就是因为我坚持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是完美,完美的力量,完美的规则,甚至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我说男人呢,必须要有点作为,即使不能名留青史,那也要遗臭万年,但是,事实上,我一直期待自己成为一个可以负起所有责任的人,可是结果,最后可能会被所有人钉在耻辱柱上,当成恶魔来唾骂吧!但是,我从来都不后悔。
有太多的事情放不下了,到最后,我只能这样去实践自己的底线。
胜则一战成名,败则尸骨无存,这是我给别人的选择,可是我自己的选择……轰轰轰轰轰——!巨大的震音,狭小的黑色空间之中,所有的光点在同一时刻一齐爆开。
骤然扩大的光亮,刺目到一切都消失的程度,但是,眨眼之间,又徒然收了下去,有如实质的力场生生的压住了不断爆开不断扩大的白光,看起来好像是厚重的云雾,层层叠叠的,透出朦胧但不浑浊的白光,一时间,仿佛身在宇宙中心一般。
那些厚重的云雾越压越紧,与此同时,光怪陆离的空间之中,一点黑芒亮了起来,仿佛宇宙中最神秘的黑洞,把那些刺目的白光都生生吸了进去,然后又无限的压缩,最后莫名的消失殆尽。
在这些神秘的光芒和云雾之外,早已坍塌成一片混乱的大地之上,无数的碎石,草木,所有的一切都直直的升到了半空,疯狂的震动起来,狂乱的气流扩散开去,化作了强力的风暴席卷了周围的一切。
有些朦胧的半透明云雾,卷裹着一团刺目的白光飘到了半空,不断纠缠着的奇异光球,就好像从天堂里丢下的魔法灯具,无法直视的能量之中,偏偏带着温暖的光芒。
光团越升越高,到最后,仿佛天上的明月一样照亮了整个西疆之城,这一刻,偌大的城市中所有人都下意识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这一团亮光。
也许是惊讶,也许是震撼,也许是猜测,也许是好奇。
直到那光球越飞越远,越压越小,越来越亮……然后——徒然爆开——一瞬间爆发出的光芒——无法直视的刺目。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这光芒震撼,带着毁灭气息的白光刺痛了他们的双目,生生刺到他们流下泪来。
无论是平民,还是奴隶,无论是异能者,还是士兵。
所有人都被这耀眼的光芒刺激到,生生的流下泪来。
没有悼念,却是一场最盛大的默哀。
就如同那个人,也许不是敬仰,但永远只能膜拜。
这里就是我们的底线,死战不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如果没有为之付出性命的觉悟,我们就没有在这个城市享受活着的资格。
白色的光球在半空中猛的爆开,如同梦幻的破碎,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拿着生命兑现的誓言,一个男人的离开,同时,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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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噩梦闷死可不算什么好死法啊……既然已经没有活路了……那么,就算死,也得先把赤潮弄死啊!呃……说的也是啊……大量的冰块一齐碎裂,更多的红色雾气疯狂的卷了起来。
正在此时,漆黑的夜空之中,却有白色的光芒徒然升起,月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仿佛一轮明月般的光球,庞大的毁灭能力之中,却偏偏带着温柔的气息。
那是……双目被刺到生疼,心口莫名其妙的传来了针刺般的痛楚,两行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了下来,明明不知道为什么,却瞬间被无可抑制的悲伤淹没。
这是……尹海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月婳扭头看去,发现他也无意识的流下了泪水。
还在剧烈波动的赤红色液体忽然瞬间平静了下来,天空中的白光骤然一亮又突然爆开,月婳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发现鼻端已经没有了那种血腥的味道。
白色的寒气还游离在空气之中,但是那些红色的血气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就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黑洞吸走了一般。
老大?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月婳的呼吸下意识的一滞,然后一丝明悟闪过心头,更多的泪水下意识的涌了出来。
你是说?尹海歌一惊,他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不可置信。
啊……那个男人。
总是让人意料不到啊……还准备好了那么多对付他的方法,结果……到最后他都不给人留点余地啊……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月婳感叹到,胸口有种闷痛的感觉。
这让她觉得无比的压抑。
……真没想到……不敢相信啊,他居然会死……月婳,你知道吗?王那家伙,已经强到了逆天的程度了……尹海歌轻轻的笑笑,但是笑容里却尽是苦涩。
这里就是我们的底线,死战不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如果没有为之付出性命的觉悟,我们就没有在这个城市享受活着的资格。
结果到最后,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啊……当初最初的震撼被月婳念了出来。
她静静的看着黑漆漆的夜色,神情有些萧瑟。
他就是这种人啊……要不然,我也不会总是没办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尹海歌叹息了一声。
结果,你最后还是移开了啊……说这些也没有用,还是先顾着眼前吧,因为,不抓紧这个机会灭了赤潮的话,我们等下就要直接下去见他了……虽然很喜欢他,但是,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被他来回差使啊!月婳看了一眼下面。
不知道为什么,红色的水波突然彻底静止了下来,不止如此,她还发现水波好像还在微妙的下降。
错觉?恐惧!一个诅咒被月婳试探性的扔了下去,但是让她惊讶的却是,绿色的鬼火居然徒然亮了起来,一个血红色的身影忽然从下方的血海中升了起来,不是赤潮又是谁!骨矛!一道白色的光点拖着长长的环状的尾巴朝着下面的身影直射而去,同时。
又是一声弓弦声在身侧忽然响起。
轰!——又是新一轮的轰炸,巴雷特的枪声也毫不迟疑的同时响起,大量的红色血浪飞射到半天高,绿色的诅咒光芒再次消失。
为什么会消失?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脑海又飞快的消失,月婳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但是眨眼间再次波动起来的红色潮水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这一次,更加疯狂的浪潮直直的涌了上来。
不仅如此,与此同时,脚下开始剧烈的摇晃,小小的塔楼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操!别告诉我这血水还带腐蚀性的!一时心急,月婳直接爆了粗口。
是带,但是,你还是离唐柔那女人远点的……尹海歌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塔楼就更加剧烈的摇晃起来,身下的小板楼顷刻间开始倾斜,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浪潮仿佛一个巨手般遮天蔽日的朝着众人拍了过来。
骨墙!白色的骨墙只是片刻就轰然倒塌,只来及堪堪阻了一下就狠狠的拍了过来。
轰!——巨大的力量直接轰碎了众人立足的地方,与此同时楼顶的地板一瞬间就接近了60度,急速下滑的同时,再也没有了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三个人直接就翻滚着朝着脚下的血海掉落了下去。
会不会出来就变成丧尸啊!一个念头飞快的划过脑海,月婳只能拼命的想着自救的方法,脑海中翻遍了所有的技能,可是得到的答案仍旧是无解。
一只手在半空中伸了过来,月婳感觉自己被拉扯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了基地毁灭的那一夜,那个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掉落,他也是这样抱住了她。
不,我不要再这样,不要你死,不要任何人死。
无边的恐慌一瞬间从脑中炸开蔓延全身直透脚底,月婳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一起到最后吧。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到这句话,月婳下意识的停止了挣扎。
海歌!冻住!逆着风一声大吼,无数的冷空气钻进了喉咙之中。
轰!——一声沉闷的巨响,无数的红色液体飞溅起来,与此同时,三个人一同落在一块巨大的冰盖之上。
血红色的纹路仿佛最美丽的珊瑚花一样沿着冰盖蔓延而上,只在最后那一层薄薄的冰层前堪堪停住。
还能坚持多久?看了一眼尹海歌极度难看的脸色,月婳飞快的问道。
五分钟……尹海歌答的有些艰难。
知道了,速战速决是吧,要么死,要么活。
说完这句话,一大片的诅咒又被月婳扔了下去,但是,不断波动着的猩红色液体之中,丝毫看不到赤潮的影子。
不仅如此,四周大量疯狂的红色浪潮也持续涌了过来,一时之间,掀起了仿佛连天地都遮盖住的血色浪潮。
结果……到底是要怎么做啊……根本就无解啊……一个又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脑海,又飞快的被否定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婳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是脚下的冰层,还是源自内心深处无力的恐惧。
情急之下,大量的高级丧尸的尸体被月婳扔到了水下,无边轰鸣声在四周炸响,尹海歌的脸色一时之间更加的难看了。
对不起……但是……我知道,按你的意思来吧,反正都这样了,怎么死不是个死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九章 自说自话(上)持续不断的炸响声在周围响起,巨大的轰鸣弄的众人的耳膜都是一阵刺痛,可是除了溅起半天高的红色潮水和更加没有规律的攻击之外,仍旧没有任何的建树。
怎么办……能怎么办……一起死吧……真没想到赤潮这家伙是这么变态的能力啊……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月婳有些颓废的坐倒在了冰层之上,抬起头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尹海歌,她只能沉默以对。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如果不是含有丧尸病毒的话,多少还能有点办法啊……越来越剧烈的腥臭味道冲的月婳有些眩晕,她只是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红色的血海。
丧尸病毒……?对了……那个时候,赤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其实她没有错觉,水位就是下降了很多……但是打那之后他的攻击就更加疯狂了……肯定有什么细节是她没有想起来的……脑袋里的念头飞快的旋转,直到有些生疼,但是仍旧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局。
丧尸病毒……看不到诅咒……突然出现……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月婳坐在地上不停的喃喃自语,凡事反常即为妖,她知道关键点就在这里,可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无数的念头在脑子里反复往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只能看到尹海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无数的红色潮水蜂拥而起,不顾一切的拍打着薄薄的冰盖。
天上地下所有的地方都被血色浸染,眼中随处可见的都是不断蔓延的妖艳血花。
一瞬间,她有种错觉,这如同曼珠沙华般细细的血红花茎,好像他们三人真的到了世界的彼端,黄泉之地。
冥河之上,周围都开满了妖艳的曼珠沙华。
华美的死亡。
死亡……!!哦,对了……一道闪电忽然划过脑海,她瞬间明白过来。
她明白了……她明白那个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念头是怎么回事了。
生跟死有什么区别呢?其实丧尸本来就是死的啊……话说回来。
本来就是会动的尸体吧!之所以她的诅咒找不到赤潮,是因为他在那一瞬间是死的啊!就跟游戏里的那些不死恶魔一样,明明死了,也可以无限次的复活……但是……其实我不是有可以让你再也无法复活的方法吗?召唤骷髅战法师!静静的站了起来,月婳似笑非笑的朝着下方汹涌的潮水挥了挥手,然后一个疯狂的意念徒然撞进了她的脑海之中,眼前一片血红,无数的杀意疯狂的涌了进来。
贱人!你干什么?!干什么……当然是杀了你啊……即使是想到了方法,赤潮的力量也不是她可以想象的,强大的精神力甚至逃避到了规则之外。
直击她的灵魂,脑袋一阵阵眩晕,血红色在眼前不断扩大,一时之间,天地都开始旋转了起来,甚至她有种自己被直直吸进去了的感觉。
没有什么规则是绝对的,驾驭不了的时候,只会被反噬。
似曾相识的无力感,她想到了那时候被小白甦醒的时候。
精神力,生命,乃至情感和记忆,所有的一切都被收取,仿佛黑洞般无法逃避的吸力。
这样不行……不做点什么的,她只会被赤潮吃掉。
完蛋了啊,她好像自不量力了,看赤潮这个样子,他的能力应该本来就是吸取其他丧尸的生命甚至是身体,全部转化为自己的能量……那么玩这种精神力吞噬,他应该是老手了……很明白的念头,脑子里无比清晰,但是,偏偏无法反抗,只能被那一片血红生生的吸了过去。
嗤嗤啦——眼前一道白色的电弧徒然亮起,脑子里瞬间一麻,所有的思想都归于平静。
他妈的,所以我就说最讨厌别人电我了啊!意念之中传来一声惨嚎,跟赤潮的精神联系瞬间被斩断,月婳惊讶的看着小白,可是没等她来得及再想什么,头顶巨大的碎裂声徒然响起,一大片的红色浪潮直直的朝着她打了过来。
一只手瞬间搂住了她,险之又险的让了开来,可是却只是徒劳,头顶的冰盖在持续破碎,更多的血红色液体朝着他们涌了过来。
就这样了吗?身体被凌夕压在薄薄的冰层上,月婳只能呆呆的看着铺天盖地的红色离自己越来越近,所有的念头都在不断的消失,然后,一切徒然归于平静。
红色的液体在差之毫厘的地方骤然停了下来,再抬眼看去的时候,已经生生的变成了血红色的冰柱,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头顶传来,然后大堆的红色碎冰徒然落了下来。
空气中的温度在不断降低,几乎让灵魂都冻结的寒意从体外直接蔓延全身,月婳下意识的看向了尹海歌,他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霜,头发和睫毛都已经成了雪白的一片,仿佛冰霜雕成的一般。
视线往下移的时候,他跪在地上,双腿连接在透明的冰层里,已经看不出任何轮廓。
更彻骨的寒意从心中升起,直接和外界的寒冷同步。
海歌?你没事吧?呵~~~已经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能在最后,还被你说不靠谱啊……喂!你……月婳想要说什么,可是刚刚开口就被尹海歌直接打断。
我想了很久,有些事,大概还是跟感情无关,我只是累了,真的挺累。
我看着他,随时随地可能会死去,也可能我明天就再也看不到他,也可能在我们说着话的时候他就突然睡着……尹海歌的声音越来越奇异,带着冰层之中的阵阵回音,噼里啪啦的碎裂之音混着微妙的震音,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一般。
我替他完成所有的愿望,我不希望他会留下任何遗憾,但是有些事……大抵还是跟感情无关,我的所思所想,对他来说,也许只是种玷污……不,其实就是玷污。
他的视线,其实从来也不曾在我身上停留,从来也不……他希望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希望我帮你,我就帮你……可是日复一日,我真的是累了……其实我挺羡慕于杰的,你知道吗?照我本来的性格,我也是想跟王一样,干干脆脆的一起死,干干脆脆的快意恩仇,可是他却用太多的东西束缚着我,偏偏还看不到一点希望……我厌倦了……尹海歌脸上苍白的冰霜越来越多,甚至隐隐开始有了透明之感,这让月婳越来越不安了。
你等等!你想干嘛!!海歌!你这样,你家美人儿真的会杀了我啊!不会的……月婳,帮我个忙吧,让他活的开心点。
尹海歌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忽然看向了在他一旁的小雪:我之前就发现,居然是跟我同源的啊……不过,刚刚好……喂!借我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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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自说自话(下)我不借!你干嘛……我操,你等等啊!傻X啊!尹海歌!!——大量的冰棱从尹海歌身上不断扩散,直直的跟小雪连成了一体,月婳发现自己在意念中跟小雪的联系被瞬间切断,然后脚下的冰盖突然震动起来。
一大片的冰山忽然从赤红色的潮水中升起,越来越高,极度的寒气带起了淡淡的薄雾彻底驱逐了那些浓烈的腥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如烟似雾,梦幻般的感觉。
可是月婳却呆呆的跪坐在冰山上,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巨大的冰山白雾缭绕,她可以看到其中人影,尹海歌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睡着一般安详。
没来由的,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相遇,一尘不染的白色西服,极有风度的举止,还有那种,刻意的温柔……什么意思啊……你脑袋有病啊尹海歌?!结果到最后你脑袋还是有病啊!!所以我一直说你的智商是个硬伤啊!!这都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啊!!跟你说了多少遍人生苦短表白趁早,结果你是在干什么啊?!你对美人儿不满你直接告诉他去啊!你跟我抱怨什么啊!!你抱怨就抱怨你犯不着死给我看吧!再说我又不是你喜欢的人,你死给我看又有什么用啊!自以为是。
自说自话!!!你说了效忠于我,你好歹听我说句话好不好?!他妈的。
既然卖给了我,你就得给我当牛做马干到底啊!!只是一会儿的时间。
月婳可以清晰的看到冰层之中,尹海歌的指尖在渐渐的透明,这种变化让她想到了小雪,更大的寒意涌上了心头。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左冲右突,所有的悲伤、愤怒、不甘一同爆发最终变成了一股子尖锐的恨意,召唤骷髅战法师被月婳不管不顾的发动。
瞬间,无边的血海再次冲入了她的脑中。
贱人!你居然还敢来?!你才贱人,你他妈才贱人,你给老娘死去!!!无边的恨意和愤怒在脑中盘旋。
月婳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了赤潮,只要杀了赤潮,只要早点杀了赤潮,说不定,尹海歌还有救,只要,他还没有完全的变成小雪那副样子。
不要痴人说梦了,本大爷是不会死的,卑微的人类。
我现在就杀……一边得意的叫嚣,赤潮的身体一边在缓缓成形,但是瞬间,又是一箭朝他直飞过去,四色的光芒在空中炸开,同一时刻,巴雷特的枪声也一齐响起。
不会死,你躲什么!一声冷笑,月婳不管不顾的发动了技能。
召唤骷髅战法师!召唤失败!召唤骷髅战法师!召唤失败!召唤骷髅战法师!哗啦——一声奇异的声音传来。
一只浑身血红色的小骷髅瞬间成形,月婳刚刚松了一口气,脑海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惨嚎。
刚刚成形的小骷髅瞬间解体,同时冰山的下方,所有的红色潮水一起喧腾起来,一个足足有二十米高的巨大身影在半空中形成,与此同时,传来的,是赤潮的怒吼。
愚蠢的人类,你惹怒我了!这次,不管星辰怎么说我都要杀了你——你本来就是要杀了我的,不是吗?头痛欲裂,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是一点白色的光芒仍旧在月婳手中形成,拖着长长的环状尾巴朝着那个血红色的高大身影直飞而去。
法力值其实早已耗完,月婳此时完全是凭着意志力在使用技能,她不知道这种行为给自己带来的会是什么后果,但是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烧,此时此刻,她一定要杀了赤潮,否则怎么去面对尹海歌?又怎么去面对尤鸿渐?甚至……怎么去面对王?!赤潮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骨矛直直的射中了他的头部,红色的液体在他的体表不断的波动,生生的化解了这种白色的光芒,身体显然还在持续成形,渐渐的开始有了五官的模样。
轰!——一支四色的箭矢直飞而至,同时,巴雷特巨大的轰鸣声也一同响起,但是这次再没有了先前血肉飞溅,瞬间归于虚无的效果,那些红色的液体直直的聚集了上去,一阵波动,巨大的身影瞬间恢复,似乎完全未曾受到任何的影响。
赤潮抬起头来一声嚎叫,远远的,更多的嚎叫声此起彼伏的回应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是无敌的~~~~只要还有其他的丧尸,我就是无敌的~~~~他们的血肉只会不断的补充我~~~你们是没法打败我的~~~~哈哈~~~~知道什么叫觉醒者吗?~~~~哈哈~~~~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比所有的生物都高贵的存在啊~~~~哈哈~~~~只要还有其他生命活着,我们就不会死……这才是觉醒者的真正意义啊!从混沌的生命中觉醒,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活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赤潮疯狂的大笑着,奇异的回音彻底在黑暗的夜空中响起。
月婳的心里犹如有火焰在烧,但同时,如同潮水般的绝望也悄声无息的朝她涌来,直至没入一片最深沉的黑暗。
如果,赤潮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岂不是真的只有等死一途了?赤潮红色的大巴掌朝着冰山拍了下来,但是瞬间被四色的光芒炸碎,但是同时,又是一只巴掌拍了下来,遮天蔽日,卷起冰冷的气流和如同刀刃般的冷风。
思维一瞬间被转换到石魔身上,堪堪挡住了那只手,可是月婳自己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魔被生生压进了冰层。
脚下的冰层在龟裂,这让她更加的焦急,越是这样尹海歌就会越没有希望,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哈?~~~不死?~~~~才没有那回事呢!冰冷的嘲讽声忽然响起,月婳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就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居然是裴罗?!赤潮的血红色的大手被他轻松架住,一个翻身他从手腕的位置跳了下去,顿时,巨大的手掌被生生拆散化作了漫天的血水,赤潮疯了一般开始嚎叫,高达二十多米的身子直直的朝着冰川扑了过来。
啧啧~~~还真是够大呢~~~不过就是这样才过瘾啊……巨大的身体徒然撞上了冰川,赤潮刚刚成形的上半身瞬间解体,无数的红色液体飞溅起来,瞬间都成了坚硬无比的箭矢,恍若活物般朝着众人直射而来。
轰轰轰轰轰!——冰川不断被血红色的箭矢击中,形成浓郁的白色雾气,月婳感觉到一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腰,一道红色的箭矢玄之又玄的擦着她的脸颊飞射而过。
疯了吧,这样的话,你自己也活不成了吧!嘛~~~这里不就有一个可以杀了你的家伙么?~~~~哈哈……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呢……裴罗嘲讽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漫天的嘶吼,月婳来不及思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更多的血箭就直直的飞射了过来。
轰轰轰轰轰!——骨墙!骨墙!整个世界彻底癫狂,再也无路可逃。
白色的骨墙一经招出只是转眼即碎,瞬间成了一地尘埃,凌夕抱着月婳躲的很辛苦,无数的血箭几乎是玄之又玄的擦过他的身侧。
有浓烈的血腥味道在空气中传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
哈~~~用得着这么辛苦吗?反正已经受伤了吧……那就实际看看过程吧……铺天盖地的无数血箭中,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裴罗忽然身形一闪朝着凌夕和月婳冲了过来,身形只是一晃他就把人抢了下来,然后,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钝音之中,月婳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不能反应。
足有一尺长的血箭从凌夕的胸口直穿而入,而另一端,握在裴罗的手中……没有人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对凌夕下手,就包括凌夕自己也没有料到,月婳有些呆滞的看了过去,裴罗的眼神之中是极度的癫狂。
他扭过头,嘴角拉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哟~~~你欠我的那条命,我收走了哦~~~~裴罗猩红的舌头舔过薄薄的嘴唇,神情里,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啧啧,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啊——啊~~~差不多了啊……好戏开始了哦——只是一瞬间,更多的血箭就射了下来,但是但凡接触到凌夕的,都是瞬间再次液化,直接变成了大量的红色血液涌进了凌夕胸前的伤口,同时,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起来。
赤潮巨大的惨嚎声开始不断响起,山崩地裂般的震动中,月婳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不停旋转。
颠倒,错乱,疯狂……眼前的景物彻底破碎又重组,已经无喜无悲,她只是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已经再也无法思考。
这算什么呢?这算什么啊……喂,我说过的啊……如果不能一起活,那就一起死好了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一章 纷乱的希冀凌夕的脸色还在不断变化,死灰色的颜色,爆起的黑色血管,已经生生的涌到了他的脸上。
大量的红色血液生生的涌入了他的身体,仿佛被一个黑洞吞噬了一般,不知道消失到了何方,眼前的景色逐渐一片血红,莫名的冲动涌上了脑海。
然后,一个带着温暖气息的身体紧紧抱住了他,银色的长发在眼前飘飞,带着朦胧的光影。
凌夕——凌夕——有人在叫他,可是他的眼前已经发红,视线开始倒错,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模糊不清如在梦中。
时间否佛倒回了那天那夜,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苍老的男人,那双血红的眼睛。
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可是他背着他杀了出去,最终他只能亲手杀了他。
于是,命运,轮回到今日。
一个选择……让你杀了我,还是,让你杀了我?还用选择吗?这种……我背了一辈子的痛苦,又怎么能传给你呢?没有什么值得刻在记忆的最深处,忘了吧,都忘了吧,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勉强张开了口,他伸出手最后一次抚摸那片银色的光华。
别看。
沙哑低沉的声音,月婳只是呆呆的抓着他的手看着他已经变成红色的眼睛。
往昔幽深澄澈的黑眸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法形容的纷乱光芒。
她抓紧他的手。
抓的很死,不想放开。
可是却无法阻止他一点点离开。
寒冷的空气浸透了这个夜空,鼻端是大量血液刺鼻的腥臭。
仿佛地狱般的光景。
然后她看到了他的笑容。
红色的双眼,已经爬上黑斑的皮肤,明明被改变的笑容,仍旧美的如同昙花,只是一现,却刻骨铭心……月婳平静的站着。
已经忘了悲伤,心里的空洞再也无法填满,大片大片的泪水不断的落下,她只是平静的站着。
平静的看着,他朝着那片漆黑的夜色里坠了下去,如坠深渊。
在半空中拉开的死亡之骨,大量的红色血液飞溅了起来,朝着他蜂拥而去……这就算是结局?!开什么玩笑……?!!!!!居然到最后你都没有一句怨言……居然到最后你都没有明白告诉我你究竟是在想什么……很多话来不及说,很多事来不及做。
而且,最想听的话,你还没有告诉我呐!所以说……开什么玩笑!!!你满意了?!冰冷的声音,月婳擦干脸上的眼泪看向了一旁的裴罗,赤潮还在疯狂的嚎叫。
但是她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啧啧~~~你居然这么平静啊……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们所谓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而已……裴罗冷笑。
免疫体是什么?裴罗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和无聊的事情,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特地在这种时候非要杀了凌夕的理由,而且他之前说的那种话……你变了……不要跟我废话,如果他有事,我会杀了你。
冰冷到极点的声音,月婳看向裴罗的视线一瞬间充满了杀意。
这个男人……不能再这么放任他了。
否则,是无休无止的伤害和折腾。
你威胁我?异色的双眸眯了起来,带着危险的光芒。
陈述,说吧,怎么救他。
哈~~~告诉你又何妨……你能杀得了赤潮吗。
冰冷的声音,裴罗的笑容充满了嘲讽。
没有再理会他,月婳只是平静的看向了还在不断疯狂挣扎的赤潮,大量的红色血液完全从他身上剥离下来涌向了凌夕,可是,他却无法可破也无法可解,只是不断的挣扎,疯狂的嚎叫。
但是这对凌夕并不是什么好事,再这样下去,他只会离人类越来越远。
为什么杀不了?轻轻扯了扯唇角,两人如出一辙的冷笑。
一道白芒在月婳手中飞快的形成,又毫不迟疑的脱手而出,骨矛拖着长长的环形尾巴朝着裴罗直冲而去,然后被他偏头闪开。
没有再管裴罗,月婳直接看向了几乎完全不成人型的赤潮,深吸一口气,一个技能被她用了出来,带着脑子里几乎爆炸的疼痛。
眼前的颜色在逐渐剥离,四周一切越转越快,疯狂的眩晕感被强制压了下去,仅仅只以近乎快要崩溃的意志力。
要赢啊!而且……只有杀了他,凌夕和尹海歌才有希望能救回来,还有裴罗……如果不能跟他站到对等的位置,其实,他根本就一直会把自己当做他的所有物啊!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很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啊!她知道这是他对她的宣言,但是,说的还真是过分啊……结果到最后,根本就是所有物吧!不能正视,也不能对等……这才不是她要的呢!……好好听我说句话啊,喂!你们,都给我老实一点啊!恐惧!召唤骷髅战法师!疯狂的杀意直直冲进了脑海,月婳只是平静面对着眼前的一切,脑中有电弧在不停的闪动,即使被震到几乎完全没有意识,她仍旧死死守着最后的一丝清明。
要赢啊!……赤潮巨大的人形在疯狂的嚎叫挣扎,空中的血色浪潮在不断的解体又不断的聚集。
裴罗沉默的看着,看着眼前银发的少女,他双色的眸子里有迷茫闪过,到后来竟然带上了丝丝的空洞。
能够看到灵魂的异色双眸里,他看得见只有他才能看见的东西,一直以来,这是他困惑的根源,而如今,更是给他带来了莫名的痛苦。
你就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即使是以燃烧灵魂为代价?只要你说一句帮帮我……你明知道我一定会答应的啊……即使是这样也要跟我划清界限吗?结果……到了最后,连你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啊……哈~~~~你到底知不知道燃烧灵魂的后果是什么呢?就为了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值得吗?复杂的情绪划过脑海,裴罗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开了口。
嘛~~~~还真是羡慕你啊……居然让她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燃烧灵魂的代价你知道是什么吗?某部分永远的缺失,就像我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拼命的补完自己,却有人毫不怜惜的放弃自己……我明白了,原来……已经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陨落脑中的血色还在不断扩散,不断闪动的电弧都几乎快阻不住赤潮暴虐的精神力,紧抱着灵台最后一点清明在苦苦支撑着,月婳脑中只剩下了最后的念头。
必须赢啊!必须赢,只有杀了赤潮才能扭转一切,只有杀了赤潮才有未来可言。
唯一的念头最终成了一股子执念,在脑中不断冲突往来,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却还生生的守住了最后的一点清明。
但是仍旧只是守住,不断压缩的防线岌岌可危,崩溃在即。
去死吧。
这是赤潮的声音。
去死吧。
这是她的声音。
两股意念在不可见的空间往来回荡,最后,全部化作了漫天的杀意,直直的压了下来。
思维在停滞。
生命在流逝。
灵魂在燃烧。
事到如今,只剩下执念,可是仍旧摇摇欲坠。
累啊……真的很累,即使是早有准备,也仍旧抵抗不住这股巨大的压力。
赤潮杀过无数的人,他甚至可以把无数丧尸的恶意都聚集在一起,这不是区区一个她能抵抗的住的。
好想要就这么算了啊……其实就退一步,也不用这么累吧?意识逐渐混沌,一个个念头从脑海中升起的时候,月婳听到了一个莫名的声音。
这就是我们的底线,死战不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挺温和的声音。
但是又极度的严厉,已经僵硬的大脑无法思考。
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退?你的坚持呢?一退再退你终将退无可退,不战就死。
你以为你有别的选择吗?熟悉的声音,终于唤醒了月婳的意识,眼前有什么在晃动,是极度刺眼的光芒。
一个身影逆着光朝向她,明明光芒万丈,但是却身在阴影之中。
看不到容貌。
老大?一个试探性的念头。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语速极快,是熟悉的声音。
……啊,我知道了,女朋友嘛!死就死了。
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啊……到底要把人使唤到什么程度啊?悲伤和怀念一起涌上,噼里啪啦的电弧直直的涌进了无边的血海之中。
底线啊……说的也是……即使已经伤横累累,即使已经毫无力气,即使已经双膝触地,即使是燃烧生命,我们仍旧要前行。
只因为,不能退,只因为,还有坚持。
那就走吧。
白色的光芒在一瞬间爆发,然后徒然散开。
无边无际的意识空间之中,只传来了赤潮疯狂的惨嚎。
……居然挺过来了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裴罗一声轻叹,然后他半蹲下来,抚摸了一下她银色的长发,眼中混杂着迷惘和怀念。
嘛~~~事到如今,也没我什么事了吧……你长大了,可是,却离我越来越远了……松开了手。
早已干涸的血迹没有在银色的长发上留下一丝痕迹,裴罗站起身,朝着冰层的下方直直的跳了下去。
既然相见不如怀念,那么——永别吧。
反正事到如今,你也不可能再原谅我了吧!……凌夕的身体在不停的下坠,同时,无数的血红色液体恍如活物般,朝着他胸口的大洞不断钻了进去。
构成赤潮身体的红色浪潮在不断的波动,汹涌的咆哮着从巨大的人形上不断的剥离了下来,又飞快的离开。
直到最后,已经越来越小,挣扎也越来越弱。
轰!——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无边的血肉猛然散开,然后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骷髅,但是随之剥离的红色血海却再次涌动起来,在半空之中就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球。
这是什么?——刚刚从意识空间中回过神,还沉浸在胜利的欣喜之中的时候,月婳就看到了这个血红色的巨大球体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有莫名的恐惧从胸口掠过,她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但是却没有找到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凌夕不在?裴罗也不在?寂静的空间之中了无生息,只有身下冰川的寒意还在不断传来。
对了——海歌……你个笨蛋不要再玩了啊,我们回去了……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身边一道白光徒然闪过,冰冷的寒意散发在空气中,一股子颤栗却无可抑制的自全身蔓延开来。
是小雪。
海歌!海歌!你说句话啊!赤潮已经死了!我们回去了啊!敲打着身下的巨大冰层,月婳声嘶力竭的吼着,可是那个隐约可见的透明人影,只是静静的被封在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弹,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结果……还是来不及了吗?咱们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默契,好不容易才开始信任彼此……你就这么走了啊……早知道,我跟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以为……未来的战斗还很多呐……冰冷的泪水自脸上滑下,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寒气直接凝结成形,重重的打落在厚厚的冰层上,四散碎裂,留下一朵朵冰花的痕迹。
白色的雾气缭绕在周围,折射出最柔和的光彩,如烟似雾,却带着直透灵魂的寒意。
梦幻般的冰棱,钻石般的人形,却只是噩梦的最深处,寂静无比的永冻地狱。
你们这些笨蛋。
笨蛋。
笨蛋——尖锐的哭音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久久不绝。
一朵冰花开放的时间。
从天堂到地狱的瞬间。
你骤不及防的出现,又毫无征兆的离开。
用温柔包裹着的死亡。
如同你总是被层层表象掩盖的真实。
最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如同清晨的薄雾,无声无息的散开。
只剩下午夜梦回时,那些碎裂的声音。
我一直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一直以为笨蛋都会祸遗千年。
我一直以为那一场效忠只是个玩笑,我一直都来不及好好跟你说一声谢谢。
结果,事到如今,我只能记得你那时,看向我的视线。
明明温柔而坚定,但我却从来不曾看清那其中的执著和疲惫。
尊贵的黎巫大人,吾以第二长老之名,在此承认您的权威,并对您宣誓效忠,今夜的胜利是属于您的。
没有一句煽情的誓言,简单的如同一个玩笑。
但是……你那时候告诉我……你以后就知道了。
啊,我知道了啊……其实,真正的笨蛋是我啊!如果你要是一个能好好表达出自己心意的人的话,不会现在还跟美人儿没个结果了啊!结果,我们都不了解你,我们也都不曾真正的直视你。
让你这么疲惫和寂寞……对不起……呐,海歌……谢谢你,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三章 异变漆黑的夜空,一片死寂,月婳擦干脸上的泪水,直接把手覆上了身下的冰层,整个冰川徒然消失,她直直的朝着下方落了下去。
不管怎样,还是得给美人儿一个交代啊……夜风飞快的划过身侧,银色的长发被直直吹起,该出现的人一个也没出现,月婳只觉得心里阵阵的发冷,身体落在石魔的身上摔得生疼,可是**上的疼痛却丝毫也无法缓解源自心灵的恐惧。
好不容易把赤潮干掉了……结果你们都在想什么啊!没有一个省心的!今天以后,我一定要把你们都调教成听话的乖宝宝啊!一个个念头闪过脑海,月婳只是直直的仰头看向头顶巨大的血球,精神力过度消耗,脑袋还是难以抑制的生疼,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头上那个巨大的血球,因为里面有难以形容的毁灭气息在不断传来。
红色的血球在不断的压缩,存在于其表面的液体在逐渐干瘪下去,一点刺目的黑光从中冒了出来,逐渐扩散到了整个球体的表面。
对,没错,就是黑光。
在这样漆黑无光的夜里却冒出了更加漆黑深邃的黑光,那黑光是如此的夺目,如此的深邃,生生的刺痛了月婳的双目,耀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那黑光慢慢的扩散开来,紧紧的包裹着红色球体的表面。
越来越大,直到变成了一个表面轻轻颤动着的。
仿佛黑洞般深邃,但却实实在在存在于那里的球形茧子。
寒意在月婳心里不断蔓延。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不祥的感觉却越来越重,胸口在不断抽紧,直至无法呼吸。
凌夕!——裴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月婳大叫了两声,但是漆黑的夜里只有层层叠叠的回音。
除此之外,是一片寂静。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很久以前的故事仿佛再次重演,她静静的坐了下来。
仰头看着头顶那个黑色的茧子,心中一片空洞。
砰!——巴雷特巨大的枪声突兀的响起,但是射向的却是一旁的地面,碎石被巨大的冲击波不断掀起,月婳下意识的看向了子弹射来的方向。
米果?你是在担心我吗?嘛~~~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那么脆弱了啊……先看看这是什么吧,不管怎么样,总该有个结果。
……砰!——一声巨大的枪声响起,黑漆漆的房间里半晌才归于平静,有磨砂轮的声音响起。
然后火光照亮了唐柔脸上漆黑的纹身。
坐在一只五级丧尸的尸体上她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才看向了黑暗之中的走廊。
原本的门框早已被破坏的不成形状,甚至连地板和天花板都有若干的洞穿,一地的尸体铺在了门口附近,但是却没有一只近到米果十米范围以内。
尹海歌死了?黑暗中忽然响起了唐柔的声音,带着些沙哑。
死了。
米果的回答很简短,淡到没有情绪。
呵……那个傻x,活该!白色的烟雾在持续扩散。
唐柔冷笑了一声,但是声音里却带着莫名的感叹。
良久的静默,许久唐柔才再次叹息了一声。
你不说我冷血吗?生死对你来说,有意义吗?米果答道。
怎么没有啊……但是他的没有。
……你还真是了解我。
唐柔无奈:得罪过我的人,我都会杀了~~~即使是现在比我强,总有一天我还是会杀了,但是他……哈~~~算了……我居然不是那么介意他的死活了,不过他活着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层层的重压,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我挺不待见男人这样的~~~哈~~~~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是良久的沉默,然后唐柔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因为他死了,所以,我一定会活着。
喂!别死了!那时候你的声音还言犹在耳,结果,你死了,哈~~~~现在怎么样了?有动静了,因果之线……开始看得见了。
米果的声音有些低沉。
虽然不知道你在等什么,但是,你已经到极限了吧?真的没问题吗?唐柔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担心。
……不还清,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啊。
米果叹息了一声。
喂,不是说了我帮你还吗?那不一样。
其实只是承受不了失去,事到如今,再依靠谁的话,只会给自己制造更多的痛苦啊……所以……对不起。
……月婳静静的坐在地上,良久,直到四周的温度再次降了下去,一股股的寒风呜咽着吹拂了起来。
她眯着眼睛她看着头上的黑茧,这寒气,似乎是从那里面散出来的。
呜咽的风声更大了,不一会,一股黑色的气流以那黑茧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点点的尘土碎石被卷了起来,然后瞬间被吸入了那一股深邃的黑暗之中。
月婳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那黑茧所有的变化都牵动着她的心脏。
一会儿的时间,那巨大漩涡便形成了一股遮天蔽日的龙卷风,翻翻滚滚的疯狂呼啸起来,但是周围的气流却没有再受到任何影响,违和的感觉就仿佛那只是另外一个时空的投影一般。
只是四周的环境却仿佛一下子进了四九严冬一般,更加的寒冷了,那冰冷无比的气流吹在月婳的肌肤上就如同尖刀一般带起了一窜窜的鸡皮疙瘩。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那遮天蔽日的巨大龙卷风才渐渐的低了下去,仿佛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强行压缩了一般。
它的体积越来越小,风速却是越来越快,没多一会儿,就恢复了那个黑色漩涡的样子。
黑色的漩涡继续的转动着,压缩着,渐渐的,把那黑色的茧子都吞噬了进去。
一抹最深沉的黑暗从那漩涡的中心爆出一团刺目的黑光,一具**的人体渐渐的浮现在了那团黑暗之中。
不,现在恐怕已经不能叫人了。
那具身体黑色的长发直达腰间,四肢修长,比例匀称,一身的肌肉细腻紧实,却不像是那些肌肉大汉一般的肉块儿,反倒是无比的柔韧匀称,就像那速度最快的猎豹一般,充满了灵敏的爆发力。
只是,那一身的从身体各处凸起的黑色骨刺却全然已经不像是人了。
苍白的皮肤上,一些古老玄奥的黑色纹身遍布周身,彷如活物般时不时的扭动改变了自己的图案。
背上,更是出现了一对巨大的漆黑的蝙蝠般的肉翅,微微扇动间,便是一阵厉风呼啸而来。
忽然间,那黑色的光芒微微一敛,整个旋转的漩涡猛的停顿了下来,仿佛百川归海般,无声无息间就全部朝着那身体上的黑色纹身去了。
那黑色的纹身一阵扭动,又是生生的扩大了足足一倍的范围,连带那些花纹似乎也变的更加的诡秘玄奥了。
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呃,姑且算他是人吧。
此刻已经立了起来,巨大的肉翅无声无息的扇动着,托着他的身体悬停在了半空中。
那一身漆黑无光的骨刺,和古老玄奥的黑色纹身带出了一种无比苍凉,无比古老,又无比凶残,仿佛洪荒猛兽一般的气息。
黑色的骨殖如同面具般覆盖在脸上,他伸出手来,一把大弓忽然不知何时又不知从何地到了他的手上。
月婳的心跳得很快,因为那把大弓实在是太过眼熟,如果不是体积比死亡之骨整整大了一圈,弓身的两侧还有两道带着血槽的尾翼的话,月婳真的会以为这就是死亡之骨。
但是真的不是,如果说死亡之骨的气质是古朴和内敛的,那么这把大弓,就是蛮荒和残暴的了……但是,真的太像了,不论是形状,还是比列,甚至是……连弓臂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越来越不祥的感觉,压得她难以呼吸,退后了两步,她只是直直的盯着上方的那个人。
吾名——深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四章 深渊吾名——深渊——嗡的一声弓弦轻响,空气中一道道有如实质的波纹一圈圈传了出去。
声音仿佛巴山夜啼般悠长缠绵,震的月婳只觉的耳中一阵的嗡嗡乱响,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大脑更加疼了,眼前一大片的金星乱冒。
刚摆脱这可以媲美音波攻击的声音,自称深渊的人,已经将右手握在了弓弦上。
一道长长的箭一般的骨刺从他指缝间生了出来,直接瞄准了月婳。
黑色的光芒在那箭矢的顶端不断汇聚,有隐隐约约的奇异光芒一闪而没,然后,月婳脑袋嗡的一声炸响,身体一晃,差点没有站住。
凌夕?!你在干什么?回去了。
冰冷的声音,说的干涩无比,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四色光芒从那黑光中一闪而过,她没有看错,那就是死亡之骨。
哈?~~~不死?~~~~才没有那回事呢!疯了吧,这样的话,你自己也活不成了吧!嘛~~~这里不就有一个可以杀了你的家伙么?~~~~哈哈……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呢……哈~~~用得着这么辛苦吗?反正已经受伤了吧……那就实际看看过程吧……啊~~~差不多了啊……好戏开始了哦——裴罗先前说过的话在月婳脑中不断反复,最终化成了一堆杂乱的念头和声音。
免疫体?什么免疫体啊……使用丧尸病毒的后果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裴罗一直都不说。
其实就是这个吧……他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也不做无聊的事情……那么,他那个时候忽然跑来对凌夕下手是想要干什么?是来看觉醒者是怎么形成的吧……混蛋!这个混蛋东西!!是她蠢。
是她一直没有看出来,几次接触到觉醒者的时候。
不都是凌夕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吗?其实星辰他们好奇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凌夕吧!说来也是,她有什么可好奇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关键是,能变成觉醒者的凌夕啊……半空中的凌夕毫无动容,黑色的光芒在箭端持续形成。
带着毁灭的气息,月婳有些心灰意冷的看着那光芒。
这一箭,比之当初星辰手上的压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她曾经以为死亡之骨绝对不会被拿来对付她。
可是时至今日,竟然还真的有了这一天。
不知道是喜是悲,情绪百感交集的复杂,连绝望的能力都没有了,到最后除了觉得讽刺,只剩下麻木了。
难怪到了最后赤潮根本就没有反抗了,越来他的力量被用来做这个了……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够靠着自己的力量扭转结果了……结果……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啊……真渺小啊……人力……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漆黑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轰然巨响。
砰!——巨大的枪声,这是巴雷特特有的声音,凌夕脸上的面具瞬间化作碎片片片崩解。
他黑色的长发被风压吹得朝后飘飞,巨大的黑色肉翅轻轻的鼓动了一下,忽然化作箭一般直射而去。
……米果,你在干什么?唐柔惊叫。
还债。
冷淡的说完这两个字,米果趴在地上,冷静的看着朝着自己直射而来的黑影,仍旧有一半的因果没有斩断,只要破了他那双黑色的肉翼……啊!——无法言喻的剧痛,米果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暗红色的眼睛。
千多米的距离他竟然眨眼便到,低下头,她只看见一只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提了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对着眼前已经英俊到完全不像是人的那张脸,米果扯了扯嘴角,发出了一声无奈的苦笑。
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双手在不断收紧,米果很勉强的抬起了右手,一把细长的伞兵刀出现在她手中,那是月婳给她的东西。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无数的点和线在不断晃动,思维逐渐远离,她勉强的抬了抬手臂,狠狠的划了下去。
飞溅的血雾,一阵天翻地覆之后,米果看到了唐柔的眼睛,她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她举起她,轻轻的吻了她的唇。
然后米果笑了笑,暗红色的视野里,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静静的倒在了地上。
嗷——凄厉的惨叫从米果的身体上方传来,凌夕捂着肩膀蹲在了地上,长长的黑发浸在了血迹里,他左侧的翅膀已经完全化作了碎块。
愤怒烧红了他的双眼,他的一只手生生的插进了地上的尸体胸口,无数的血肉沿着米果的身体涌进了他的身体之中,眨眼之间,地上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他肩膀上的伤口飞快的愈合,但是新的翅膀却没有再次长出。
你家月婳呢?冰冷的声音响起,凌夕的身体猛的一震,看向了缓缓朝着他走过来的唐柔,混沌的思维里好像记起了什么,但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想起。
真难看啊帅哥~~~我一直到最后,都还觉得你是个好男人……结果……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冰冷的枪口顶在了凌夕的脑门上,唐柔的声音淡然到听不出情绪。
我没有米果那种能力,所以其实这枪到底开与不开,对你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吧!所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是男人的话,就不应该让女人为你收拾烂摊子啊~~~暴虐的气息逐渐加重,凌夕已经忍不住开始挣扎,但是整个空间仿佛徒然凝固一般,即使是他,也完全挣脱不开。
看看你这幅样子~~~真是难看啊!我其实也禁锢不了你多久,所以啊……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男人应该要有责任心啊!你个~~~废物!说完这句话,唐柔猛然扣下了扳机,随着一声枪响,漆黑的空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崩解了一般,只是肉眼却看不到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
行了~~~好歹开了一枪也算是反抗了,你可以杀了我了~~~一声冷笑,唐柔很干脆的扔下了手中的枪,她静静的看着眼前那个男人,他额头上的伤口正在逐渐恢复,然后有一颗子弹头冒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叮——(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承诺叮——一颗子弹头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冷风从唐柔脸上刮过,让她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苦笑。
眼前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人影,漆黑的空间之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还静静的站在完全破碎的窗口之前。
他妈的……你永远让老娘刮目相看啊!老娘为什么遇不到你这种好男人呢!他妈的啊!结果老娘连杀了你都他妈不能够啊!——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和着苦笑,只带起了重重的回音。
……唧唧——尖锐的叫声在夜色里响起,月婳回过头,从开战之初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肉肉朝着她飞扑了过来,圆鼓鼓的身体上黑漆漆的长毛在夜风里轻轻飘动,下意识伸手接住,却徒然发现它好像有哪里变的不一样了。
抓住它的两只前爪捧了起来,月婳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它的确是变了。
那双眼睛,如今更加的红了,闪着刺目的寒光,流光溢彩,如同最上等的宝石一般。
一身的长毛油光水滑,色泽如墨,细腻无比,手感温暖而润泽,放在前世的话,不知道到底会值多少钱,最奇异的还是它的背上,居然长出了一对小小的肉翅,毛茸茸的,只有三五厘米大小,看起来莫名的可爱。
黑貂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尾巴。
懒散的撒着娇,但是此刻月婳却没有闲工夫理它。
虽然脑袋疼的几乎要爆炸,身体也疲惫到了极限。
但是她仍旧有太多事情放不下了。
肉肉,带我去找凌夕吧!伸手抚了抚怀中黑貂的长毛,月婳把它丢在了地上。
唧唧——懒洋洋转了两圈,黑貂的态度明显是极不情愿,月婳轻轻的叹了口气。
蹲了下来,与它对视。
神情有些萧瑟。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再做些什么还算有意义。
对于王的承诺,她已经做到,而这座城。
她相信孙尚香和尤鸿渐能比她做的更好。
她就一不学无术的懒女人,什么民生管理物资之类的……呵呵……良久,仿佛终于被主人打败,肉肉退后了半步徒然跳了起来,朝着黑夜里的一个方向摆了摆毛茸茸的大尾巴,箭一般的跳了出去。
已经没有回去的地方了啊……其实……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
……凌夕低着头,捂着肩膀在黑夜里慢慢的走着,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侧的翅膀耷拉在肩上,无力的垂下来,仿佛死物。
身上的黑色纹身已经不再蠕动,只是静静的蛰伏在皮肤上,光裸的身上有纵横密布的骨甲和骨刺横穿而过,仿佛盔甲一般掩盖着他的身体。
长长的黑发在腰间晃荡,时不时被夜风吹起,带着妖异的气息。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乱七八糟不停在转,他觉得那很重要。
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个~~废物!!那个人类是这么说自己的。
废物!!他好像很不想要听到这个词汇,但是却又不想下手杀了她。
为什么呢?他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似乎曾经发誓不要再听到这个词,但是为什么……想不起来……凌夕不停的思索着,但是徒劳无功,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耳边有吵杂之音响起,他抬起头,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人类啊……纷乱的枪声响起,他没有闪避,几颗子弹打在了他的皮肤上纷纷弹射开去,没有唐柔那种空间能力,普通的子弹想要伤害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怪物啊!救命啊!他妈的,你留下!喂!看这里!乱糟糟的叫嚷让他徒然烦闷起来,本来都似乎快要想起了什么,但是突然又忘记了。
带着怒气的双眼猛然看向了眼前的人,他却忽然发现双目一片血红,又一种莫名的冲动在脑中徒然炸响。
好渴……想要血……一个念头徒然升起,周围顿时传来了一股鲜美的味道,无数的心跳声在不断传来,他可以听到血液在颈动脉中流动的声音。
身形一动,离得最近的一个人被他一把扯了过来,让人疯狂的颈骨断裂之音,冒着热气的鲜血直接从断开的脖子直直喷到了他的脸上。
真好……味道真好……腥甜的味道流进了嗓子,近乎狂乱的**也在被不断填满,脑子里一瞬间清晰了很多,他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已经没有人再反抗,周围的人在不断跑开,但是**仍旧没有被填满,凌夕四下看了看,身形一动,他忽然出现在了大巴的车尾附近。
一只手直接撕开了薄薄的铁板,凌夕本能的向里面的人伸出了手,但却徒然楞了一下。
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缩在底下的行李架里,她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里面噬着泪水,带着深深的怜悯和祈求。
凌夕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停下了手,愣愣的看着那个女孩。
脏兮兮的脸蛋和圆圆的眼睛,似乎很久以前他也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一个人。
于是他伸手抱起她。
他抱起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女孩还在不停的抖,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凌夕盯着她看,看了很久,然后他忽然摇了摇头。
你不是她——他记得她眼里不仅是恐惧和惊惶,还有丝丝坚定和一些奇妙的探寻,她会替他拣起掉落的箭矢,而不是尖叫着逃跑。
甚至当时她脸上还飞上了淡淡的绯红,她以为他没看到,殊不知,他的视力远比常人要好。
更重要的是,他当时,在她眼里看到了安心,即使只是一瞬……嗯……一定要说的话,就是那种,原来我不是一个人的感觉……那一刹那的震动,心头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弦被拨动,也就此,被牵绊了一生。
你,你说话了?你不是丧尸?!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凌夕的回忆,女孩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探寻的目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泪还挂在脸上,但是恐惧的神色已经略略收敛,于是凌夕愣了愣,再次想起了什么。
你是人类吧?女孩的脸上带着泪水,眼神里带着祈求,好像那是她最后的希望般,她冲他开了口。
凌夕静静的看着她,神情有些迷惑,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人这么哭过,她跪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她说: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她眼里除了淡淡的祈求,更多的是迷茫,就如同他。
于是凌夕彻底迷茫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站起身,抱起了怀中的女孩,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你不会伤害我吧?女孩问。
我会保护你……永远。
低沉的声音,无比的坚定。
女孩惊讶的抬头看他,但是凌夕暗红色的双眸,却不知道看向的究竟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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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追寻自长长的噩梦中惊醒,月婳从角落里翻身坐起,还带着尘土的被褥被她收回了空间。
坚硬的水泥地面咯的脊背生疼,她神情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脑袋仍旧是混沌一片,跟赤潮的一战,后遗症至今没有缓过来,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会忘记很多事情,而且……已经很久了,她的精神可以说是长期处于紧绷状态,半刻也不得放松,除了身边失去了一直赖以依靠的那个人,还有现实的因素在内。
追着凌夕的时间比意料中长很多,甚至时至至今,已经是半月有余了。
当然除了他的速度以外,这里面还有她的身体原因,但是不管怎么样,追了这么久,却实在出于月婳的意料之外。
血骷髅的身上仍旧带着赤潮的气息,所以基本上没有丧尸敢于靠近,但末世里真正麻烦的并不是丧尸而是人类,即使是带着整整六个让人望而生畏的亡灵保镖,还是不断有人敢于来打她的主意。
在荒野中生存的幸存者,远比在城市中生存的更加如狼似虎啊……小白小雪都已经有了意识,赤潮虽然不爱搭理她,但是命令之下还是抗不过规则,可惜再怎么样他们只是被动的保护,仍旧无法与狡猾如狼的幸存者匹敌。
最倒霉的一次,月婳中了一个陷阱,小腿上生生被刮下二两肉,如果不是她平时根本没有自己走路的习惯。
那一次她就得在插满利刃的陷坑底下被活埋掉。
逃出来了之后,自然是非常生气的。
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幸存者都被肉肉找了出来挨个变成了她空间里的尸体,但是她自己也被折腾了一个够呛。
如果不是从前看多了裴罗对伤口的处理,以及空间里有大量的消炎药品,只怕那一次,她就小命难保。
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也不能阻止各种事情还在层出不穷的发生。
不会飞,也没有车辆,她只能老老实实的沿着大路往前走。
只是这一路行来,丧尸已经全无威胁。
提心吊胆面对着的,都是各种花样百出的幸存者,不胜其扰的同时,却不得不说,她的心真的是离人类越来越远了。
人类最大的敌人,永远都是人类自己。
什么丧尸病毒都是小菜,丧尸可以被圈养,病毒可以拿来涂利刃,人肉可以吃,亲人可以杀。
朋友可以出卖。
到最后,都只是一场秀下限的滑稽剧而已。
所以,王认为没有城市和规则的话,人类是绝对活不下去的,因为活下去的,也已经不是人了,如果只是为了**和活着而不停挣扎的话,那人跟丧尸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就比如他们看待她家收养的那只宠物。
阿谦。
很久以前,她的内心里就隐约猜到了这一切,所以她不想让故事变成这样一种结局。
她总想让自己生活在人类的社会,她希望最后还能保有人心,所以,那时候她选择握住了凌夕的手,她选择了以自己的私藏帮孟诚稳住基地。
可是,后面一条她并没有贯彻到底,半途而废结果遗憾终身。
但是前一条……只有你,我永远都不会放手……因为,是希望啊……那个时候,那个人……在绝望中第一个看见的人……那种感觉……原来还有你……原来不是一个人……真好……虽然后来,她已经知道了全世界不是只剩下他们,但是她的世界,他已经印下了最重的分量……就如同,唯一的希望……和归宿。
坐在石魔的肩膀上,月婳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人影,和高高的木质寨门,她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生疼的脑袋,有些无奈的哀叹了一声。
又是小型的幸存者基地啊……凌夕你不是……为什么还老是跟人类混在一起呢?跟人类混在一起……奇妙的说法……月婳没有发现,在内心深处,她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人类了。
……哥哥,哥哥。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夕下意识的回过头,已经饥饿了很久,怎么也填补不了的饥饿,眼前一片血红,脑袋里浑浑沌沌一片,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下去。
勉强的看向了眼前的小女孩,圆圆的眼睛,温柔的目光,这让他很怀念,但是很长时间了,他仍旧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只是隐隐觉得,这不是他要找的东西。
凌夕身上那些奇异的纹身和骨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甚至那只破破烂烂的黑色肉翼也好像从来不存在过一般,只是一头长发仍旧保留着,套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的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邋里邋遢,极不合身。
哥哥,要不要吃?一块黑乎乎的面包被女孩递到了嘴边,散发着奇异的馊味,凌夕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对这种食物,他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兴趣。
血,肉,只有这些,才能真正填补他的饥饿。
喂!一个粗声粗气的男音在旁边响起,然后一只大手拿走了小女孩手中的面包,有人踹了他一脚,然后一个面目模糊的脸探到了凌夕面前。
不吃就别浪费,拿来!操,这是要死了吧!粗鲁的声音,但是凌夕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眼前有血液流过的声音在响动,带着甘甜的气息。
想要——下意识的动了一下,然后手臂被人猛的拉住。
哥哥,不要啊。
小女孩焦急的叫道,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她看到过他扭断人的脖子,疯狂的吞噬那些热乎乎的血肉,如同深渊恶鬼。
听到这声音,凌夕楞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再次一言不发的躺了下去。
他总是习惯了听她的话,他总是习惯性的不想让她不开心。
即使头脑浑浑沌沌的一片,即使饥饿到近乎疯狂,即使,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因为,他曾经发誓,会永远守着她,所以,他不想被她讨厌。
……唧唧——尖利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月婳有些不能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么久的时间,那么久的辛苦,长到,她几乎都快以为这是个漫无边际的梦境。
直接伸手把黑貂丢了下去,月婳自己也从石魔的身上跳了下去,已经沉寂很久的心无比的雀跃,她只想早点见到他,又有些无法抑制的担心,他还好吗?站住!一大堆衣衫褴褛的汉子拦住了月婳的去路,神情是极度的紧张,看到这个场景,月婳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很随意的回答道:我只是来找人的,找到就走。
仿佛天籁般的声音,一群汉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本来看到那些狰狞的亡灵宠物还十分紧张的,可如今,看她这么好说话,一丝丝恶念瞬间压住了理智。
小妞儿~~~看你长的挺漂亮,怎么这么不明白事理呢?要进我们寨子,自然是有条件的……不过,你的话……一个领头的汉子上前了几步,伸手就朝着月婳的脸蛋摸去,虽然先前觉得有些不寻常,但是如今看来,一个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小美人儿而已,即使看着像个异能者,也仍旧只是一个人而已。
轻轻叹了一口气,一点白芒在月婳手中瞬间形成,骨矛凌厉的气息抵在了男人的额头上悬而未发,月婳的声音有些冰冷。
我已经不跟人讲条件了,要么让,要么死。
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
男人举起双手丢下了手中的砍刀,但是眼中却又有一丝厉芒一闪而过,只可惜不等他再做什么,月婳手中的骨矛就徒然飞出,与此同时,一道白色的闪电也是一闪而逝。
嗤——巨大的闪电和白色的骨矛交叉划过,男人的脑袋整个爆开,飞溅的血肉一瞬间被闪电的高热烧灼和蒸发,除了黑漆漆的硬块以外只剩下了一个无头的尸体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空气中飘起奇异的肉香,无比震撼的场景。
滚!月婳看着眼前的众人冷淡的吐出了一个单音,刚才的一瞬间,即使是小白不说,她自己也已经感受到了杀意。
人类,说到底果然已经是这样了啊……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可能照顾过他的话,她根本连话都不想跟这些人说。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也谈不上是照顾了。
这么小的基地,又不事生产,究竟靠什么活着?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七章 答案喂!那家伙要怎么办啊?真恶心……一个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放着呗,到时候等老大决定吧。
又是一个声音,回答的很随意。
喂,说的好听,当初是因为他力气大才捡回来的,结果根本不是什么异能者啊!每天半死不活的,还带个拖油瓶,看着就碍眼啊!不是也没有吃饭吗?但是那个小女孩……你不是垂涎很久了吗?就当养个宠物好了,反正玩完了之后,她身上的肉,你也一口不少吃吧。
说的也是……但是果然还是看那个男人很碍眼啊……你碍眼有什么用,老大喜欢就是了。
这——嘿嘿,嘿嘿嘿~~~~说起来,还真想尝尝男人的滋味啊……虽然觉得很不爽,但是他那张脸,还真是比女人都有味道啊……哈……你想也白想了,老大不会让别人沾手的。
那可不一定…………血的味道。
凌夕的喉结动了动,猛然睁开了双眼,刺鼻的血腥味缭绕在鼻端,这让他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
一旁的小女孩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
凌夕的情绪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然后一声尖利的叫声在他耳边响起。
唧唧——黝黑的瞳孔瞬间放大又骤然缩小。
凌夕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接住了朝着自己直扑而来的黑色影子,神情是极度的震惊。
有什么在脑子里呼之欲出。
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咦?这是什么?好可爱——看着凌夕手中巴掌大小的黑貂,小女孩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一下那看起来柔软无比的黑毛。
别碰它!凌夕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小女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刚才居然把她的手拍了下去,他明明从来也不会伤害她……圆圆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决堤。
吵什么!又有人走了过来。
凌夕抬起头,视线仍旧模糊不清。
喂!出事了!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带起一地灰尘,房门被打开。
屋内骤明骤暗,有人径直走进来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然后先前走到凌夕身前的男人,视线直直的朝着他看了过来。
喂!用到你的时候到了,外面来了个婊子,你去看看吧。
脏兮兮的皮鞋踹在了凌夕身上,小女孩瑟缩着躲在了他的身后。
然后男人迟疑了一下,伸手朝着凌夕手中的肉肉抓了过去。
……啊!——尖利的叫声自上面传来,月婳皱了皱眉头,抓着石魔的手臂直接跳了上去。
她没有闲心跟着这帮人在这瞎耗了,她只想看到那个人,现在立刻马上。
石魔走起路来远比她自己快很多,只是眨眼就到了山寨门前,远远近近有各色异能之光在不断亮起,但是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嗤啦——刺眼的白色闪电亮起,只留下了焦糊的味道。
然后头顶上破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她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
熟悉,是因为他们曾经朝夕相处。
曾经相拥而眠,他的身影,他的味道,他的一切都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心底,永远也无法磨灭。
陌生,是因为他变得太多,身形,样貌,还有那一头长发,以及跟她在一起时,从来不曾有过的狼狈模样。
脏兮兮的脸,但是却如同出鞘的利剑,凌厉的让人屏息,剑眉斜飞入鬓角,星眸幽深似夜空,挺直的鼻梁,略厚的唇,依稀还带着以前的影子,但是却已经精致到不像是人类。
也是啊……连赤潮都长得不错的说……觉醒者啊……不愧是最高等的存在啊……只是这一身……那一夜看到的纹身和骨刺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一头丝绦般的黑色长发,印象中的翅膀也已经没有了,身上只是胡乱套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扒来的死人衣服。
皱皱巴巴的上衣看不清颜色,裤子很直接的短了一大截,鞋子只穿了一只,还露出了脚趾,看到他这个样子,月婳的脸上莫名其妙有冰冷的液体掉了下来,越涌越多。
真不像你……呐,亲爱的,跟我回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面对面站着,月婳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脖子,不顾他身上脏乱的模样,也不管他黝黑的眼里,尽是迷茫和陌生。
……太阳……很刺眼啊……本能的讨厌这种刺眼的天光,打开门的一瞬间,凌夕的情绪有些烦躁,但是那一端有什么东西在等在他,他知道,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银色的光晕在眼前晃动,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并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他依稀记得她的头发是黑色,她依稀记得她的身高不到他的胸膛,眼前的一切都跟记忆中深藏的东西不符,但是——但是他仍旧伸手搂住了她,搂得很紧。
有冰冷的液体沿着她的脸颊趟进了他的脖子,明明是那样的冰冷,却带着滚烫的温度,凌夕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却是在对他笑的。
欣喜里带着淡淡的怀念。
明明笑着,却不停的有冰冷的液体自她脸上滑下,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脸上的泪痕。
修长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了黑色指印,明明是有些滑稽的场景,却没有任何人笑得出来。
一旁的小女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无法言语,泪水却也莫名其妙的留下,不敢伸手,但是有什么东西却在渐渐远离,一声惨叫响起,她回过头,只看到最后一个人被一只丧尸狠狠咬断了脖子。
阴暗的室内,已经是一地狼藉,事情发生的太快,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异能者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抗就变成了一地的丧尸。
但是却没有一只丧尸敢靠近这边,只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疯狂的互相撕咬,就好像,她的身侧是什么最为恐怖的东西一般。
小女孩抬起头再次看向拥在一起的两人,两人的唇此刻轻轻的贴在一起,但是,凌夕的皮肤却渐渐的苍白了起来,有奇异的凸起在他的背后不停涌动,好像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壳而出一般。
黑色的斑纹仿佛最古老玄奥的纹身般悄声无息的浮上了凌夕的皮肤,它们仿佛活物般开始扭头,不断的钻进钻出,惨白的骨刺生生刺破皮肤凸了出来,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
小女孩下意识的开始后退,这种时候,她总是必须离他越远越好,想出声提醒,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却在不停叫嚣。
他是她的,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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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回家吧月婳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点点变化,看着他小麦色的皮肤逐渐苍白,有如活物般的纹身涌上了他的脸颊,妖异中带着毁灭的气息。
嘴角略微勾了勾,她懒散的笑笑,然后她忽然垫了垫脚,搂紧了眼前人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上去。
唇骤合骤分,然后她只是眯着眼睛,带着笑意静静的看着他。
别看。
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
但是眼前的人非但没有挪开视线,还增加了几分力道死死的搂紧了他的脖子,他想要挣扎,但是她抱得太紧,不想弄伤她,但却无处可逃。
只能这样直直的面对着这个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人,以最近的距离。
记忆开始不断复苏,有片段的画面不停闪过,但是眨眼又被无边的痛苦淹没,而后……是无法抑制的饥饿……她黑色的瞳孔里倒影着他的面容,扭曲,丑陋,充满残暴的食欲。
饿……好饿……越来越无法控制的**,他逐渐听到了她白皙的颈子上血液流过的声音。
到底是有多久没吃饭了啊……你是傻瓜吗?好吧,你其实就是个傻瓜……但是这样可不行啊……星辰以前告诉过我,如果你们太久不吃东西的话,可是会完全退化的哦。
想吃就吃吧,但是,答应我……老老实实跟我回家好不好?没有回应。
手上挣扎的力道却在不断加重,月婳无奈的叹息。
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刷过了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小女孩,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杀意。
小白告诉她了,那一瞬间,那孩子对她有过杀意,不过……算了……既然凌夕能答应她不吃人,那么……他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吧。
反正自己能这么容易找到他,也算欠她一个人情。
已经彻底麻木的双臂几乎完全抱不住他。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丝毫不能放手,因为现在不能让他接受的话,只怕过会,她又得上天涯海角去找他了。
万一恢复过来的话……就算找到……也不一定有用啊……以他这种凡事都要较真的性格……别看?为什么不看……你不会傻到以为我对你的感情就这么肤浅。
肤浅到你食性变一下我就接受不了的程度了?说到底不都是裴罗那个混蛋干的吗?说到受不了,也是受不了他才对啊……一个个念头转过脑海,但是月婳的脸上却只是苦笑,手上的力道在不断加重,她已经快要彻底抱不住他了。
算了……真拿你没办法,不就是饿了吗?吃吧~~~苦笑,然后一道白光狠狠的划过了她光滑的颈子,新鲜的血液渗了出来,带着甜美和温热的气息。
双臂早已麻木,但是月婳还是死死的箍住了凌夕的脖子。
把自己还带着血的伤口送到了他唇边。
被觉醒者咬,是不会被感染的,因为星辰曾经咬过她一口,当时把她吓了个半死……虽然不知道凌夕是不是跟星辰一样,但是这种时候,她也只能赌了。
……新鲜的血液,从白皙的颈子上一点点渗出,近在咫尺,带着无法抗拒的甘美气息。
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毫无颜色。
只有那一线血珠在眼中显得无比刺眼,压制不住的**,他终于搂住眼前的人一口咬了下去。
甘美的液体流进喉咙,无边的饥渴感被一点点缓解,几乎冻结的大脑终于开始活动,然后他更加兴奋的抱紧了身前温软的身体,几乎要揉进自己的骨肉之中。
直到,虚弱到几乎完全听不清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凌夕……好好控制一下你自己啊,乖~~~我就不信星辰都能做到的事情,你会做不到……很温柔的声音,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却仿佛被重锤击中,无边的恐惧划过心头,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猛的推开了眼前的人,视线瞬间变的无比复杂,凌夕有些看着那白皙的颈子上被自己咬出的伤口,一瞬间心灵仿佛彻底被黑洞吞噬,直至崩溃。
悔恨,愧疚,恐惧……但是,眼前的少女却冲她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揪住了他的领口。
想起来了吗?想起来了就跟我回去,妹的,我能骂人吗?还真疼啊……淡淡的笑意,有些粗鲁的言语,月婳一手揪着凌夕的领口,一手捂住了脖子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唤出操作面板,月婳很随意的看了一眼左下角的血球,差不多就快30%了,下口可真够很的。
我跟你说真的,虽然跟你说了很多遍,很多话,但是你好像还是一点不懂的样子,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你以后,哪也别想去,答应留在我身边就要留到底,说出来的话,自己要做到,反正我现在已经养了一大堆骷髅,丧尸,杀人狂了,也不多你一个……但是……但是个屁!很粗鲁的打断了凌夕的话,月婳眯着眼睛盯着他暗红色的双眸,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他妈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面前,听懂了吗?!受够了啊……这帮傻瓜,一个二个自说自话,都不当自己是回事,她要逆袭,哼,不就是男人么?管你是什么玩意儿,看姐一个个推到你们。
Loli怎么了?loli就不能当女王了吗?!看着凌夕仍旧有些迷茫的眼神,月婳轻轻的笑了笑,忽然放下手,一把抱住了他。
其实是……我离不开你啊,傻瓜,我爱你。
凌夕的瞳孔骤然放大又骤然收缩,然后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前尘往事一下子都涌进了脑中。
不行了……好晕啊……你也不知道留点情,喂,快点答应我啊!这样硬撑着很难受的啊!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嗯?我知道了。
这才像样啊……跟我回家吧。
眼前一黑,月婳终于晕了过去,凌夕一把抱住了她的腰,静静的看着她终于安稳下来的睡颜。
嗯……我爱你。
低沉压抑的声音,只是很可惜,某人想了很久的一句话,注定是听不到了。
把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凌夕身后的一只翅膀渐渐缩回了破破烂烂的衣服之中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脸上的瘢痕也淡了下去,他扭头看向了一旁仍旧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未发一语。
看着凌夕唇角的血迹,小女孩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但是随后,看着两人越走越远,她犹豫了一下,又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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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遗愿(上)静静的站在熟悉的写字楼前面,月婳却一瞬间感觉恍如隔世。
似乎很久之前,她跟着裴罗第一次到了这里,遇到了那个说话温柔无比的男人,然后听到了一个让她久久无法释怀的噩耗。
眨眼之间,物是人非,那个一直陪着她的男人跑得没影,那个所谓的噩耗已经彻底实现,而那个……一身白衣,说话温柔的男人,却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看到她,写字楼门口的人有一阵骚动,有人飞速的离开,有人迎了上来,一瞬间,她好像又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她走到大厅里的时候,那个一身白衣的人会刚好从电梯里下来,然后对她微微一笑,神情温柔无比。
月婳,你回来了。
幻想里的声音和现实重合在了一起,月婳下意识的朝着电梯口看去,下来的人却是孙尚香,唐柔和六子。
几个人的神情都是复杂无比,欲语还休,尤其是唐柔,她看着月婳身侧的凌夕,默不作声。
直到过了好半天,六子才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师傅,看到凌夕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才终于释然。
呵……变太多了吗?视线扫了一圈,月婳有些疑惑的问道:米果呢?不是说她应该来迎接自己,而是印象里,她总是跟唐柔形影不离。
死了。
唐柔的神色一时间更加的复杂。
然后她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凌夕一眼。
没有问为什么。
月婳瞬间顿悟,那一夜的事情在脑海里播放了一遍。
她想起来米果是冲凌夕开了一枪。
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说话的是凌夕。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月婳轻叹,米果应该是为了救她,那时候凌夕刚刚觉醒,完全没有理智,那一箭。
没有人能保证他究竟会不会射下去,就算是她。
她只是想还债。
唐柔说道。
我知道,所以……对不起,虽然我知道对不起抵不过她一条命。
你用不着对不起。
她说她本来就该死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她一直没让医生告诉你的事情。
唐柔顿了一下,抽出一根烟点着:她的眼睛副作用很大,持续用下去,死是迟早的事情。
唐柔一句话说出,所有的前尘往事瞬间划过脑海,月婳终于明白了过来。
当初米果那奇怪的态度,为什么明明还算不错的能力,她却至始至终都带着浓浓的悲哀。
还有裴罗不肯说的事情……带后果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肯说。
我……不知道。
沉默良久,月婳只是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知道,但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自责。
唐柔轻笑:不是还有事吗?你们走吧~~~我就不上去了,有人肯定不待见我抽烟。
唐柔扭头转了出去,经过凌夕身后的小女孩的时候,她忽然挑了挑眉一把扯过了她。
哟~~~这个,借给我吧!无视小女孩的挣扎,唐柔的弯下腰打量着她。
喂,她是凌夕……月婳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柔直接打断。
我知道啊!帅哥。
你介意吗?~~~你还欠我一个女人吧~~~唐柔叼着烟直起了身子然后冷淡的看着凌夕,神情有些危险。
不用问我。
凌夕的回答很干脆,看也没有再看两人一眼。
哈~~~我就知道。
唐柔冷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了那个小女孩:喂~~~小妞儿~~~以后跟我吧。
你又来了!你觉得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看到这种跟上次一模一样的情形,六子顿时汗颜。
为什么不知道……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知道了啊~~~以手指抬起了女孩的下巴,唐柔漫不经心的说道:模样不错。
嗯?看着女孩瑟缩的神情,唐柔忽然笑了:你以为他会要你吗?你很清楚不会的吧!不要装纯良了……这个时代活下来的孩子……装纯良给谁看呢?~~~老实点说吧~~~你到底要不要跟着我呢?不要!脸上委屈和恐惧的神情突然消失,小女孩的眼里突然射出了狠辣的光芒,她一巴掌拍掉唐柔抬着自己下巴的手指,再次躲到了凌夕的身后。
哈哈~~~哈哈哈哈~~~~唐柔大笑,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凌夕,径直扭头离开了: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真是的~~~看着唐柔的背影良久,月婳轻叹了一声,然后又扭头看向了六子:六子,她就给你照顾了~~~唉?六子一瞬间慌了。
我不要!小女孩再次叫道,紧紧的抓着凌夕的衣服躲在了他身后。
不要吗?好吧……那香香姐,交给你了。
月婳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不等小女孩再开口说话,就直接说道:别说了,你知道你没选择。
月婳看了凌夕一眼,再次回头,轻轻的笑了笑:本来还准备待会再说的,但是……嘛,这样也挺好的~~~不要觊觎我的男人啊,我没那么大度,给你口饭吃你就收着吧,这个世界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别老等着别人的庇护,所以,有什么话想说,那你以后再说吧。
听到月婳的话,小女孩没有再做声,而是乖乖的从凌夕的背后站了出来,月婳也没有再看她,只是静静的靠在电梯的墙壁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件事上,她必须给凌夕留点余地,即使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在意。
但是……这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他们中间只会留下裂痕。
这样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是一路过来,她不断带着凌夕进幸存者基地,而且还不断的冲突,打的什么算盘她自己明白……看起来也有十三四岁了,也算是大孩子了,真的不知道他是丧尸吗?别开玩笑了……真当自己三岁小孩啊!先前说让六子照顾,这其实是月婳的退让,毕竟算是欠她一份情,大家各退一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也可以跟六子学到一些真正能保住自己的本事。
但是不答应的话,只能给孙尚香了……唐柔所做的,一是为了提醒她,二也是为了给这个孩子留条路,三来,也许是因为寂寞……都是可悲的人……还是她已经越来越冷血了……但是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是奢望,更何况是可以称得上是丑恶的奢望呢?还是早点斩断的好。
有些人付出性命都守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些人随便装装可怜就能歌舞升平,搞这种事情,太对不起那些将信念贯彻始终的人了啊!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只能悲哀的活着,就一如她即将见到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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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遗愿(下)朱红色的木门缓缓被推开,月婳看向了靠在窗边坐着的那个人。
长长的黑发,纤瘦的身形,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紫色的唇瓣……落地窗外灰蒙蒙的景色映着他背向她的身影,莫名的萧瑟,好像已经不在人间。
美人儿……对不起。
关上房门,月婳径直的走到了尤鸿渐身边,那天夜里,她一直在想,如果她能稍微争点气,凌夕暂且不说,至少说不定能救回尹海歌。
可是一切尘埃落定,她只能无言的看着他变成一具冰冷的雕塑,深深的嵌在巨大的冰川之中,反射着无法抵御的寒意。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尤鸿渐回过头来看着她,轻轻一笑,是说不尽的温柔,他的声音无比的空灵,好像从天外传来。
连王都会死,我又凭什么认为他不会死?至少,你回来了~~~不是吗?我……如果我能再有用一点,他就不会死……月婳轻叹。
人力总是有穷尽的,如果你再强大一点,连王都不会死~~~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这种事情……一切都是天命,所以……你用不着自责。
我……对不起,我以为……尤鸿渐平静的表情让月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以为他会很伤心,但是他明显没有。
你以为我会很伤心吗?尤鸿渐轻笑:生和死。
其实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呐~~~如果你一定想听我说的话……告诉你也无妨……我一直以为,我会比他先死。
轻轻的笑了笑。
尤鸿渐说道:他实在是个很让人操心的家伙啊……你不觉得吗?看……其实你也这么认为吧!傻瓜。
可能是我错了吧……我不希望他跟王那种没有未来的人在一起,所以我打乱了他单纯的生活;我认为你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我让他向你效忠;我希望他不至于在我死以后觉得太无聊,所以,我给他编织了足够的故事……我以为……给他足够的未来,他就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可是。
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吧?知道他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其实根本不需要,我给他划定什么未来。
结果到最后。
我只是给了他无穷无尽的束缚,结果到最后,他竟然是用生命来挣脱这个束缚。
不曾想过,他会死在我前面,结果,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尤鸿渐轻叹一声,默默的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月婳发现他的气质已经愈加疏离了,好像离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远了。
有句话叫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或者翻译成恋爱中的男人,智商都会直接为零也行,这话说的就是他吧……尤鸿渐很少干预别人的事情,他常说一切都是命运,他常说,自己是认命的人……可结果……唯一一次的彻底干预,却是对他最重要的那个人,而且,是以失败告终……关心则乱?还是身在局中?有很多话来形容这种事情。
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个白痴死之前跟我说了很多话,太长了,我都忘记了……大抵是些抱怨之类的话,反正就跟他平时所说的话一样,没什么实际意义,我就不重复了。
深吸了一口气,月婳笑道。
不过,他最后请我帮了一个忙,我倒是深以为然。
什么?尤鸿渐偏了偏头,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
他说,让你活的开心点,看到尤鸿渐吃惊的样子,月婳忽然抬手在他额上敲了一下:我也觉得啊,你天天想这么多……不累么?~~~~表面上看起来你是看淡生死,其实……你根本就一直在给自己倒计时吧!你比谁都介意自己会死,你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活,也因此,你根本就不曾真正的活过一天。
其实,生活,并不是那么紧张的事情啊……看着尤鸿渐有些怔愣的表情,月婳懒洋洋的笑了笑:嗯,所以,我答应他了。
这……呵呵~~~轻轻的笑了两声,尤鸿渐感叹道:这还真像是你们会说的话啊……会死吗?也许……我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也说不定……其实,每个人都会死啊……人生来就是会死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也许是种幸福吧……所以,我一直都尊重这种幸福,我一直都不会太过干涉别人的事情……也许,就是因为我其实是在羡慕着你们吧……可是结果……他最希望他活下来的那个人,却因为他的干涉而死掉……也许,对于命运,我们真的不能奢求太多吧。
嗯,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好好的享受剩下的时间的……尤鸿渐轻笑。
我才没有那种意思,呐~~~我之前,曾经问过裴罗,你到底是有救没救,他说要是有足够专业的器材和助手的话,其实能够彻底的一次治愈,所以啊~~~我准备让你活下去,这样多好。
月婳轻笑。
……算了,谢谢,已经没有必要了。
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
怎么没有必要啊~~~喂喂~~~老跟我说不是不是不是……结果……算了,这种话我说了没有意思~~~呐,美人儿,你知道招魂吗?就让她彻底成为巫婆吧!招魂?你是说?~~~尤鸿渐的瞳孔骤然一缩,有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
嗯~~~就是招魂啊,我能让死去的人复活,虽然复活不了多久,虽然也不知道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亡灵巫师到了30级会有一个技能重生,虽然说时间很短,虽然说是相见不如怀念,但是……不管怎么样,她想要为尹海歌做最后一件事。
然后呢……尤鸿渐的笑容渐渐敛去,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月婳。
用不了多久,我应该就能掌握那个能力了~~~不过只有那一次的机会,但是……我想,你至少可以问他一个问题。
月婳在尤鸿渐面前坐了下来,然后静静的看着他。
……好吧,成交。
尤鸿渐轻笑,柔和的表情,似乎一瞬间吹开了漫天的烟云,月婳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就冲你这一笑,我甘心赴死的心都有了啊……难怪有人说红颜祸水啊……月婳你也不遑多让啊……你好像一直不知道,你自己的魅力究竟是在哪里呢!啊~~~对了……说起主刀医生,你跟那位裴罗大夫,之间的事情,真的没问题吗?需要我为你做点心理辅导吗?不用!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以后我还怎么出来混呢!那个笨蛋,也放任他太久了吧!说到这里,月婳跟着尤鸿渐的视线一齐看向了凌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任何的存在,重要的,都只是存在本身。
尤鸿渐轻笑。
我知道。
但是……这不是我能原谅你的理由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离不弃蒸腾的雾气在浴室中弥漫,月婳眯着眼睛趴在浴缸的边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好久没过这种舒坦的日子了啊~~~一个人在野外满世界乱跑真是受够了,再不洗澡的话,我都快要变成野人了。
银色的长发被身后的人轻轻的挑起,很轻柔的动作,湿漉漉的发尾扫在**的后背上,带来柔和的触感。
凌夕……嗯?那个……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
喂,你现在是连什么事情都不问了,还是你都知道啊?……我都知道。
……你这样还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啊。
无奈的转过身,月婳一把抱住了眼前人的脖子,她死死的盯着他黑色的双眸,神情有些复杂。
那个孩子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知道。
所以说……你到底知道什么啊……月婳无奈。
看她的表情,凌夕的唇角忽然勾了勾,然后伸手抱住了她。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把她当成了你,我知道她是在利用我。
……我以为……听到凌夕的话,月婳楞了一下,然后释然的笑了,她还真是想太多了,想什么呢?她是以为凌夕会喜欢上别人。
还是以为他是傻瓜啊?即使是尹海歌那种傻瓜,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吧……是了……那个傻瓜。
已经死了……想去找他就去吧。
看到月婳一瞬间露出的有些悲哀的表情,凌夕忽然开口。
……你。
听到这话。
月婳的心跳忽然就重了一拍,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看着凌夕黝黑的眼睛,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犹豫了半天,她才再次开了口:我没有在想他。
我只是在想,尹海歌,他的死真的很出乎我意料之外。
凌夕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轻轻的揉着月婳银色长发上的泡沫。
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直到带着灰蒙蒙污迹的泡沫随水漂走,重新露出了银色的光泽,他才再次开了口: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想保住所有人,所以,想去找他就去吧,只要你能开心点就好了。
……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心里一痛,月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凌夕被改变到极度精致完全不像人的精致五官近在咫尺,他的视线停留在她银色的长发上。
神情平淡而认真,但是看着这样的他,她真的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是她的爱伤害了他,也是她爱的人伤害了他。
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凌夕低下头,饱满的额头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黑色的长发垂了下来,跟她银色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在水下不太深的地方扩散开来。
随水飘荡,仿佛云雾一般。
是谁刚才跟尤鸿渐说,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的话,你还要怎么混啊?凌夕突然轻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揶揄味道。
……你!月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绯红,说是一回事,听到他这么说,她真的有种找条地缝钻下去的冲动:我那不是随便说说吗?……随便说说……没那回事吧。
凌夕微带薄茧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颊轮廓慢慢划过:我很期待啊……你到底要怎么管住我。
喂!你又调戏我!低沉的声音让月婳瞬间炸毛,皮肤上传来细微的颤栗感,然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抓住了凌夕的手,然后看向了他黝黑的双眸。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完全不在意……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半句怨言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开心的起来?!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有冰冷的液体沿着脸颊留了下来,她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略微低下去的温度,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热度,这让她更觉痛苦。
因为我爱你。
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抹掉了月婳的眼泪,凌夕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搂了搂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但是,那都不重要……那个时候,我以为做了一场梦,很长,漫无目的的走着,但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再也没有什么期待,什么都毫不关心,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活着。
明明很平静的声音,却让月婳瞬间极度的心痛,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他抬手打断,只能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脑子里浑浑沌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能忘记,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还有种不敢想起来的恐惧感,总觉得,一切都会失去。
想要想起来,但是总觉得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心脏都好像缺了一块,怎么也找不回来。
其实我有想起来,我不止一次想到我们初遇的那个时候,虽然很模糊,但是却很明白的记得你当时的表情,明明没有说过,但是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还有你啊……这个世界上,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再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凌夕把月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很慢,但是一下一下,很重的质感。
直到,你来找我了。
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来找我,我以为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你了。
很温柔的声音,他的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那时候说,让我跟你回家。
还疼吗?伸手摸了摸月婳脖子上的伤口,两个深深的血洞,有些狰狞的印记。
凌夕的神情里有些淡淡的悲哀,但是更多的是温柔。
这样的我你都能接受,那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其实真正重要的是,不管怎么样,会有一个人一直陪着自己吧。
所以,那种噩梦,我已经不想再重复一遍了……我想,跟你回家。
好,不离不弃。
嗯,不离不弃。
伸手抓住了凌夕的手,月婳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浴缸里的水腾起了水花,带起热腾腾的蒸汽。
那个……嗯?……我想要你……脸上的热度越来越高,月婳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两人此刻已经是完全的坦诚相见,她趴在他的身上,弧线优雅的浑圆毫无间隙的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他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和她近乎透明的白皙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那些肌肉的纹理清晰可见,条理分明,那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就如同最优雅的猎豹一般,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一句话说出,月婳感觉到腿上碰到了什么东西,坚硬而火烫,早已知道那是什么的月婳瞬间感到身上的温度还在持续升高,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在不断加快,耳边是他的呼吸声,急促而火热。
伸手抱紧了凌夕的脖子,她抬起头来,努力的压下了所有羞涩和尴尬的情绪,只是直直的盯着他黝黑的双眸,有暗流在那里涌动,越来越快,就如同她脸上的温度,已经几近沸腾。
一只手缓缓的抚上了她的后背,微带薄茧的手指带起了一连串的颤栗,月婳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叹息。
嗯……仿佛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暧昧的气氛一瞬间扩散满室。
月婳感觉到凌夕抱着自己的双臂徒然收紧,眼前一暗,两人的位置就已经瞬间颠倒过来,他压在她身上,黝黑的双眸里闪着危险的光芒,直直的盯着她,从来没有过的眼神带着压抑不住的**,精致到已经不像是人的英俊面庞朝她慢慢的压了过来。
四唇相接,但只是浅尝辄止,骤合骤分。
月婳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睛,看着凌夕眼中明显是越来越重的**。
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做这种事的话……不知道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他的喘息很重,声音压的很低,带着沙哑的音调。
可是……你不是咬过我也没事吗……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月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不一样,等确定了再说吧,我不想伤你。
他的声音仍旧无比的压抑,但是语气里,尽是温柔。
我……眼泪止不住的淌了下来,胸口极度的闷痛,这一刻月婳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哭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呢~~~不是说好这辈子不离不弃吗?嗯……别动,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吧……嗯。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关于未来香香姐,现在城里的形式怎么样了?月婳心不在焉的问道。
需要处理的事情还太多,好不容易抱着凌夕睡了个安稳觉,她还得惦记这些破事。
不过也不是很担心,因为理论上来说,应该已经是尤鸿渐掌握了主动了吧。
那天跟星辰他们的一战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照理来说,这个城市应该已经没有人能跟尤鸿渐抗衡了,不管是实力还是势力。
之所以不去问他,是因为美人儿的身体实在是太差,而且现在,他估计也没有心情理他,还是给他留点时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还算稳定,三家分立而已~~~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又不一样了。
孙尚香答道。
哦~~~啊?等等!为什么是三家分立啊?哪里来的三家分立啊?~~~王不是已经死了吗?不会是唐原跟乐琪杀回来了吧?月婳无语。
没那回事,虽然我没见过那位王,但不得不说,他做事很干净,他们就算现在杀回来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上层和中层的势力几乎已经被尽根铲除了,回来也是徒劳,想要再次竖起权威,招兵买马,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那是什么?既然他们都没回来,哪里来的三家分立啊。
第一家当然是王,嗯~~~别这么吃惊,虽然他是死了。
但是他的势力还有人掌着,这就是规矩的作用了。
他的规矩很严,而且都是死的。
一时半会也散不了。
大家都还是按部就班的活,嗯~~~所以,这个城市的命脉还在他手里,就是粮食;未来也还在他手里,那帮异能者小孩;武力也仍旧在他手里,从唐原手中接手的军工厂。
居然是这样……我还以为……普通的话。
会直接树倒猢狲散呢……乐琪和另外一位长老尤其是这样……连唐原都是。
这就是个人崇拜的副作用。
孙尚香答道。
……难道王不是个人崇拜吗?他是最大的个人崇拜才对吧。
月婳瞬间汗颜。
他不是……顿了一下,孙尚香说道:虽然不曾见过他,但是根据我所知道的,他倒是真的不像。
他把他手中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很好,井井有条的如同一部最精密的机器,最大限度的保证了他在与不在一个样。
……我以为他很多疑。
是吗?我也听说过……可能是很多疑,也许就是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他制定了无数的规矩。
不过,会留下未来的人……就谈不上把自己神化,因为他们不相信自己是不败的,所以,他给继任者制定了无数的规矩。
听到孙尚香这么说,月婳楞了一下。
脑袋里对王所有的过往不断回顾,然后她无奈的笑了笑:可能是这样,但是你如果认识他你就明白了,他早就把自己神化了,他不相信任何人能打败他,他不相信会有比他完美的人出现,除了他自己。
他是个,极致的完美主义者……是吗,被你这么一说。
我还真的很好奇,你们好像都对他有很大的信心?但是他给人留了未来。
孙尚香淡淡的笑了笑。
信心是必然的,因为你不知道星辰和赤潮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风言记得吗?就是灭了基地那家伙……星辰跟他比的话,大概至少是十倍以上吧,成人和婴儿的区别。
至于未来,谁要他的未来……强迫中奖而已,我现在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一丝苦笑浮现在唇角,月婳此时的情绪复杂难明,一直不太想跟别人讨论王,因为她对他的感觉真的太过复杂。
她不喜欢他的强势和不留余地,更不喜欢被他威逼利诱去做各种各样她不情不愿,也根本就不想面对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喜欢他那种人……而且,他真的帮过她。
来不及报答,也来不及抱怨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仍旧不留余地,仍旧干脆利落…………是这样吗?我没有战斗过,所以不知道你们的痛苦,但是你这样说的话,大概也可以想象吧……孙尚香感叹了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东西看向了月婳:至于未来……我只能说这位王,真的是一个无法超越的人,完美主义者吗?或许是,他真的很完美,你觉得这里整个世界都疯了吗?其实没有。
还没有疯吗?所有人都太累,你不觉得吗?但是还有希望。
乱世需用重典,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一切不过刚从和平时代过渡过来,我曾经也在基地工作过,那里的人跟这里完全不一样。
王教会别人的东西,是自己努力,他在妄图把这种努力变成生存本能,他在希望剩余的人类变得单纯而团结,而不是互相压榨。
用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吗?重症需要下猛药,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这么做,至少不会这么直接,但是,效果,跟他收到的也天差地远。
仅仅一年的时间,把一座城变得井井有序,上下一心,你不得不说,他是赢家。
沉默了一会,月婳不得不承认孙尚香是对的,但是她仍旧不想这么就此承认以前所有的反感和不甘愿都只是任性而已:但是,他自己曾经也说过,无论是什么体制,其背后主要都是人在起作用,不管他制定的是什么规矩,都是人在执行,他怎么保证执行者不成为利益的掌控者?!话说,现在到底是什么人在执行他的规矩,我真的很好奇啊……说到最后的时候,质问的声音莫名的变成了叹息。
所以说。
他给人留了未来。
在他的体系中,只有领导者才是掌控者。
执行者仅仅只是执行者,除了执行者。
还有一个监察体系你知道吗?~~~虽然是人都会犯错,但是只要这帮规矩的执行者不成为利益的掌控者,他的规矩就能一直保证下去。
不过,其实这也是一个漏洞,因为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犯错。
孙尚香叹道。
监察体系?十七号,十八号?她想起来了……唉?我见过哦……监察体系啊……裴罗说他们是和死人没有区别的家伙。
那他岂不是在做历史上很多暴君都做过的事情……话说回来……好像还真的不一样……他对自己。
也是一样啊……永远不会触犯规矩。
月婳无奈,一瞬间,她想起了那个永远不会打开的烟盒。
……是这样吗?严于律己啊……暴君?或许是,但对下层的人和整个社会。
却未必是件坏事。
孙尚香回道。
好吧……你们赢了,否则也不会现在还有FBI了对吧!但是,不管什么规矩,独裁,永远都是最大的罪啊……一点灵光忽然划过脑海,月婳瞬间大惊:那些孩子?!嗯,你没猜错,都会走上这条路。
孙尚香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我了个去……他到底是想干嘛啊?!一个干净的未来,奇特的人。
……说的也是,这个世界已经烂透了。
月婳叹息了一声。
和平的年代,崩坏的社会,物欲的追逐,长久的迷茫,人类,已经不适合跟大自然战斗了。
算了,还是说说势力的事情吧?王手中的东西没有人继承吗?就这样转着?……使劲摇了摇头甩出了脑中的念头,月婳问道。
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暂时是。
但是,我觉得他如果要是有什么继承人的话……可能……总之你应该去看看。
我知道,而且我也有种感觉,他应该留下了什么说法。
月婳苦笑,眼前浮现出了最后一次见到王的情形,莫名其妙的,他居然在教导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式,临战之前,他揉了揉她的长发,从未有过的亲近。
然后呢?还有一个势力是什么玩意儿?第一长老,其实你不应该很意外的。
呃……好吧,原来是这样,我是不意外啊,毕竟没有人保证我和他都能活着,总之这座城还得有个继任者,这就是他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吗?估计还有一个原因,孙尚香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月婳:他在给你上最后一课,你还不够格成为一个统治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句话不适用于一个领导者。
……长久的沉默,月婳最终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很冷血了,我开始衡量值于不值,我把人命当成了数字,我毫不怜惜的除掉所有可能的威胁,结果,在他眼里,我还是心软。
利益之下的铲除异己吗?政治真的没有仁慈可言。
无奈的笑容,月婳默默的看着她对面的孙尚香。
这不是最残酷,你面对的不过是一个城。
孙尚香笑了笑,表情很平静。
嘛~~~我算是明白了~~~所以自古以来,权利都是男人的游戏,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基本都被唾骂成万年女魔头。
总之,要实践自己理想中的未来,我只能灭了他~~~所以武则天那一路,忠诚良将儿子妹妹,没有谁不可以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所有的正义与理想都要靠着力量去实现,而证明那个力量的,是铁一般的意志和最血腥的手腕。
没有其他的选择。
不过,反正我还有你们,对吗?窗外灰暗的光线下,月婳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她看到了孙尚香脸上淡淡的笑容:你不可能永远靠着我们。
怎么不可能,我相信你们胜过我自己,孤胆英雄,那是王,不是我。
是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会尽力守着你,尽我所能,直到你改变主意的那一天。
孙尚香脸上狰狞的疤痕仍旧扭曲,但是,她此刻的表情,却有淡淡的温柔。
放心吧,我不会变,因为我要的是未来,不是权力。
是吗?你不知道古今中外所有的枭雄,一开始的时候,要的都只是理想和未来吗?!(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丰碑灰蒙蒙的天空,顶层完全被云层遮掩的双子大厦,一如月婳第一次看到的模样,直入云端,神秘而玄幻。
只可惜,它的主人,如今已经不在。
一个不同寻常的夜里,一场无法想象的战争,可是已经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真相,就如同从来没有人能真正理解,那个男人所背负的一切。
你给了所有人一个未来,你为这座城规划好了一切。
用你的方式,用你最残酷的规则和最铁血的意志。
你以一己之力撑起了这个城市,又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这座城里所有的人。
然后……你消失的无声无息。
那么,你满足了吗?对于这一切?铜像?!哈……你根本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莫名其妙的,月婳忽然觉得眼前灰蒙蒙的双子大厦好像一座墓碑般死气沉沉,不,也许,应该说是一座丰碑,无法直视的丰碑。
踏入大厅里的时候,所有人一如往常的忙忙碌碌,井井有条,可是月婳总觉得少了什么,也许,只是少了一种精神,也许,只是少了一道灵魂。
有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的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没有说话,没有交流,月婳只是静静的跟着那个人走进了电梯。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被推开,入目的是以米色为基调,极端现代化同时又带着淡淡温暖的一个客厅。
白色的墙面。
米色的地砖,驼色的布艺沙发。
精致的木质家具……以及……空空如也的沙发。
没有当初领她进来的,那个轮廓如同雕塑般的男人。
也没有,坐在沙发上,如同邻家哥哥般,跟他随意打着招呼的那个人。
回过神的时候,先前的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空旷的大厅中。
只有一室的寂静,以及连接着客厅的阳台上,透出来的,灰蒙蒙的天光。
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崩碎。
眼泪终于止不住滑了下来。
没见到他之前,她常常想象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言九鼎,喜怒无常,阴森可怖。
见到他之后,她一度也以为自己充分的领悟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狡诈如狐,残酷多疑,不留余地。
但是不管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她都以为,他会像这座西疆城的象征一般,至始至终。
以他的残酷和无情警示世人。
可是他说的对,她的以为,都是错的。
从没有想过,这个人,居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在她终于了解了他的时候。
是的,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氛围之下。
她终于了解他了。
顿悟般的理解,剥除所有的表象。
放在茶几上的银色古剑被月婳拿了起来,分量很沉,这让她几乎拿捏不住,长达一米五以上的剑身带着奇异的氤氲雾气,飘渺而深邃,让人看不清真容。
手指轻轻的划过的时候,一连串的血珠从上面滴落了下去,显然已经锋利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剑名,七星龙渊。
诚信和高洁之剑。
剑如其人。
言必信,行必果,不磷不缁,含霜履雪。
而终,取义成仁,以命遂志。
当真如同他的一生。
也许她不曾了解他,也许她连他姓谁名谁都不知道,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她从他那里了解到了,人该怎么去活着,就如同这个城市所有人,从他那里了解到的一样。
我们没有退路,我们有的只是底线。
胜则一战成名,败则尸骨无存。
把手中的古剑收入了空间,月婳有些木然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张白纸被折叠成了两半,静静的放在那里。
月婳伸手拿起,打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简单明了,却让她瞬间再次控制不住的掉下泪来。
然后,莫名其妙的,她又笑了出来,真心的笑了出来。
简单啊,真简单。
就如同他的人,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复杂。
可是结果,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简单。
神经质的笑着,月婳仰起了头,干净的室内空气很潮湿,带着几不可闻的烟草味道,有眼泪自脸颊滑下,其实她不想哭,但是无可抑制。
手中的白纸被举过了头顶,眼前是一片朦胧。
光线从白纸后面透过来,带着淡淡的阴影。
给你了多么简单,简单到标点都没有。
简单到没有一个称呼。
简单到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就如同他的理念,一直如此简单。
给你了……丝毫没有留恋,其实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只是贯彻理念的过场,至始至终。
有人在挣扎,有人在怨愤,有人在哀鸣,有人在算计。
高高在上的光芒之下,铁血残酷的规则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疯狂的如同一场闹剧。
可是从来没有抬头看过他,看看他给的,究竟是什么。
一座城,城中的所有人,他们赖以生存着的秩序和规则,他们赖以活下去的……信念和希望……给你了……无法形容的情绪,终究化成了大片大片的泪水。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月婳难受到这种地步。
无关乎感情,只因为震撼。
故事里的英雄都是假的,没有人能靠着一己之力把正义贯彻到底。
这条路总会有人开头,也总会有人走下去。
也许没有尽头,也许根本不值。
但是……仍旧有人,会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哪怕,没有人见证。
哪怕,连名字也不曾留下。
因为,这是我们的理念。
所以,不必问结果,不用求认同,我们只需要将之贯彻到底。
一路前行。
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月婳抬头看去,灰蒙蒙的天空暗沉的好像快要塌陷下来。
又是夏季了,这里的季节已经没有春天。
她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夏季认识了他,然后又在这样阴雨连绵的夏季仰望他的离去。
转眼之间,已是一年。
……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直到整个空间都暗了下来,天色已黑,月婳没有开灯,黑漆漆的空间里,只有一众骷髅身上诡异的元素光芒。
十八号。
寂静的空间之中,月婳忽然开了口,声音低沉,不带有任何的情绪,然后一个黑色的影子静静的出现在了她的身侧,没有带起任何的声息。
你们一共多少人?十八个。
在我身边的呢?十七号和十八号。
嗯。
让所有的管事都来见我,现在。
空间中只剩下了静默,然后黑色的人影彻底消失无踪,月婳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又是何时离开,她只是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责任,既然担起了,那就走下去吧。
虽然你死了,但是,你派的活,我应了。
真是死了还不消停啊……但是……老大,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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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给你了我是黎巫,江月婳,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也可能都见过。
视线一一扫过眼前的诸人,月婳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一共十个人,有男有女,但是年纪都不是很大,大部分人都带着眼镜,虽然看起来都沉默而凝重,但是月婳可以看到他们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恐。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哪里都是这样。
不过,她对这种事真的没兴趣。
而且,想必当初王选出他们来,也不是为了建立不世基业和万代王朝。
与其说是这样,不如说是,在他的狡猾多疑之下,他们真是辛苦了。
从今以后,你们开始向我负责。
作为王的继任者,我的规矩,所有的规矩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你们该做的,拿你们该拿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月婳有一瞬间的犹豫,很久之前,她曾经质疑过王对于别人的态度太过刻薄和不公,她曾经想过要改变,但是,时至今日,她却忽然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改变。
加工资?不,过度的利益有时会使人疯狂。
取消监视?不,这种疯狂的时代和绝对的统治之下只会滋生的是更加**的土壤。
一个个念头飞快的划过脑海,又飞快的消逝下去,最终,月婳缓缓的开了口。
规矩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规矩,但是,我跟王不一样。
所以,我给你们选择的余地。
不想干了的随时可以走人,我保证不会追究。
并且,会给你们足够的补偿。
一句话说完,月婳看到面前的众人纷纷面面相觑,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然后,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王总是喜欢逼迫人,在他的逼迫之下。
所有人都只能死扛到底,哪怕扛不住了也只能扛,否则,就是失败就是死。
但是……这真的是他逼迫的吗?其实不是。
即使是压力很大。
这些人的位置也有无数人在眼红,就像前世一样。
很多人抱怨老板逼他不停加班,其实不是老板逼的,只是生活的逼的,或者说,是他们自己逼的。
你以为你有选择,你以为你可以辞职不干,其实不可能。
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要吃饭。
但是有的时候,加一个选择。
所有的事情就会变得不那么一样。
你的敌人会从别人变成自己,不是别人逼的,只是自己逼得。
就像这帮人,这个位置很累,那个上司也从来不讲道理,伴君如伴虎,但是他们却退无可退,回到没有任何保障的普通平民生活?别开玩笑了……退一步把负责人的位置让给别人?过去的下属没那么大度。
人们常常幻想自己有选择,其实根本没有。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选择。
大多数人只能被生活逼迫着一条道走到黑。
但是,你可以说这是自由意志,因为,你以为你有选择。
暂时没有人有问题吗?那么,汇报一下情况吧,左边开始。
仔细的看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月婳的耳边响起了没有什么起伏的汇报声,她把眼前诸人的表情一一映入心底,包括他们的名字。
这一季的粮食收获情况不是非常理想,冬小麦xxx公斤……预计可以消耗的时间为……一个冬天的雪灾损失了30%以上的人口,目前有记录的总计为82465人,但是人口还在持续增长……工事的修建目前耗费的人力为……目前的储油量为……可供消耗的时间是……已经找到了处理的方法……乱七八糟的民生问题,涵盖之广包括了各行各业,科目之杂乱远超月婳的想象,其实很多问题她根本就听不懂,但是她知道自己只能坐在这里,沉默的听着,把自己掩盖在阴影之中,静静的听着。
因为这是必须做的,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时候,她忽然领悟到了这一点,就好像,她真的彻底继承了那个男人的意志一般。
掌权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当的啊!梁旭,你是管理建筑类的,对吧?一个念头徒然升起,月婳忽然开口打断了一个人长篇大论的汇报。
是的,黎巫大人。
被月婳忽然点名,带着眼镜的男人果断的抖了一下,通常以前王在的时候,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没有什么好事。
要么是些几乎办不到的奇思妙想,要么,就是又知道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准备要收拾人了。
别那么紧张,帮我立个碑吧。
月婳开口,唇角有淡淡的笑意。
啊,是!梁旭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哪有人要给自己立碑的。
立到广场中心,那个火刑架后面去。
月婳轻笑,她已经发现了在坐诸位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啊,算了,就这办公楼前面就行了。
虽然很想立那里去,但是果然还是太古怪了,立在那里的话,应该写上什么去死去死之类的……铜碑,五米以上,不要任何装饰。
上面给我刻一句话就行了。
听到月婳这么说,一群人飞快的抽出笔准备开始记录,然后月婳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静静吐出了三个字。
给你了。
啊?梁旭瞬间傻了,等了半天,发现月婳只是直直的盯着他丝毫没有下文,他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起来。
歧义很大吗?放心吧,我没有给你立碑的意思。
一声轻笑,一张纸被月婳从空间里甩了出来,那是王留给她的遗言。
就用这三个字吧,拓下来,然后记得还我,别给我弄脏了,别加任何东西,包括标点符号,记得了。
呃……好。
看到手中的纸,梁旭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故作镇定的推了推眼镜,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月婳再次开口,没有什么语调的一句话,却让他的脸色再次徒然一变,最终只剩下了苦笑。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
没提后果,后果这东西,估计已经被王实践了无数遍了。
不是谁非要当暴君,而是,如果有了商量的余地,那个底线只会被一推再推,既然给了她,好歹,她不能再让他为自己的眼光质疑。
既然不能立铜像,那就立个碑吧!她曾经想过,要在上面刻些什么,王的名言很多,其中大多数都还算经典。
但是想了很久,她最终还是决定只留下那三个字。
因为那简单的三个字,其实代表了他真正的意志。
给你了……也许不会有人看懂,也许除了她以外没人能懂。
但是……她仍旧想要这么做。
也许,只是聊作纪念。
也许,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也许,只是因为,他的一生,没人能懂。
其实,也不需要任何人,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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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绝不放弃伸手把手里的肉肉抱了起来,月婳直接抬腿踹了踹地下室的门,巨大的震音在黑暗的空间里回响,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声息。
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意志被瞬间转移到了石魔身上,不管不顾的,她朝着厚重的铁门狠狠一拳击了下去。
剧烈的轰鸣声在地下室响起,耳内一阵嗡鸣,但是除此之外,仍旧没有任何的声息。
没有停顿的意思,月婳直接一拳接着一拳轰了下去,直到巨大的门锁被彻底砸烂,她直接控制着石魔一把拉开了地下室的门。
潮湿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昏暗的地下室里没有任何的光线,月婳皱了皱眉头,摸索着走到了记忆中电灯开关所在的方向。
轻轻按了两下,灯被打开,雪亮的光线,如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地上满是尘土,显然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走下台阶,缓缓的走到地下室的正中间,熟悉身影让她的呼吸徒然一滞。
眼前的人躺在正中心的石台上,静静的睁着眼睛看着她,身体很放松,好像只是在发呆,但是瞳孔放大到了极致,异色的双眸看不出半点生气,就好像已经身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所以我就知道,不能不管你啊……这是干什么,不会是一直在发呆吧!胸口有莫名的疼痛掠过。
月婳朝裴罗伸出了手。
可是刚触到他脸颊的时候却被徒然抓住,异色的瞳孔徒然一缩。
冰冷的视线直直的朝她看了过来。
裴罗!放手!细嫩白皙的右手一瞬间被捏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再不出声制止。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就这样生生把她捏碎。
听到她的声音,裴罗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从迷茫变成了冰凉。
我说放手啊!你听到没有!真的很疼啊!放手?他不放。
眼前的人影在不断挣扎,渐渐有了实感,一片空茫的神智渐渐回复。
然后他徒然眯了眯眼。
是她?!为什么?!为什么?无奈的声音复述了一遍问题,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的把疑惑问了出来,他看到她认真的看向了自己,眼神里有淡淡的温柔。
当然是来抓你回去的!这么长时间了。
你闹够了吧!每次都这么一走了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自己惹下的烂摊子给我收拾好了再说啊!你给我放手!放手啊~~~~真的很疼啊!眼前的人在不断的挣扎,裴罗慢慢的松开了手,然后鼻端传来了甜腻的血腥味道,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里面带着疯狂之色。
你让他咬你了?裴罗的眼神很冰冷。
对,我让他咬了!还没跟你算账呢!到底是想干什么啊!你个混蛋!哈~~~你还真的很舍得啊……为了他,你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吗?冰冷的声音,裴罗再次抓住了眼前的人,他仍旧静静的躺着,神情里带着丝丝的疯狂。
行了。
别闹了,回去吧。
看到他这个样子,月婳有些意兴阑珊,没有再挣扎,她靠近他,俯低了身子,伸手轻轻抚摸着他下巴上短短的胡茬。
你折腾了也够久了,我也很累了,还有什么话。
回去再说吧。
一段时间不见,金色的头发也似乎没有了以前的光泽。
是吗?其实只是你想让我帮他吧。
冷淡的声音,带着嘲讽的语调。
没错,但那不是应该的吗?反正都是你干的,不是吗?强忍住了手上传来的剧痛,月婳的声音仍旧有些颤抖,看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她再次开了口,声音很平静,如同闲话家常。
裴罗,我以为你知道的,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也许不是唯一,但是,却真的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吗?来之前,我想了很久,关于你,关于他,也关于我们,你先放手好不好,真的很疼啊。
月婳无奈的抽了抽被紧紧捏住的手腕,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大致可以明白你的感受,那也是我自己的感受。
人生,未来,感情,目标……除了自己,其实只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所以想要拼命的抓住什么东西,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
也许只是占有欲,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不管你。
我有想过,很认真的想过,关于你,关于他,我到底能不能给你们幸福,分成两半的爱,明明不圆满,是不是还能有美好的未来。
可是,我想了很久,到后来,终于发现,其实……一切都不重要。
没有人是完美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就连爱情也一样,我们向往着完美,但是实际上,谁也没见过完美。
我们之间也从来都没有那么完美,即使没有他,缺憾也仍旧还是存在。
但是,正因为有缺憾才真实不是吗?我坚信我比世上所有人都爱你,并且我坚信到最后,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希冀,更完美的未来,同时,我也相信,自己能够成为你的。
所以,我绝不放弃。
跟我回去,你觉得我欠你什么也好,我都能还你,但是,不要再闹下去了好不好?注视着裴罗带着癫狂之色的双眸,月婳知道他其实能明白,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能明白多少,但是事到如今,她能做到的,也就只有……绝不放弃了。
紧握着她的那只大手渐渐松开,裴罗的神情有了一丝迷惘,但是瞬间,他的视线又移到了月婳脖子上那两个深深的伤口之上,只是眨眼之间,又重新变成了癫狂。
说的真好听啊……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我还是很讨厌别人动我东西啊……都说了啊,我不是你的东西。
哈?我不是你的东西,裴罗,爱情应该是站在对等的位置的,没有从属。
对等?你跟我说对等?!那么……你先把欠我的那条命还我,再跟我谈对等吧。
好……感受到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收的越来越紧,月婳只是无力的笑了笑,其实今天来,她就没有想过事情能那么简单的解决,但是,如果不能好好的跟他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所有的一切只会朝着她不想要看到的地方越走越远。
努力也许不一定有结果,但是,不努力却只能够抱憾终身。
只要他不杀她,他们之间就一定有转圜的余地。
掐住她脖子的手越来越紧,眼前阵阵发黑,无法呼吸,胸口一片炙热,视线开始逐渐模糊起来,但是事到如今,她仍旧坚信。
你是不会真的杀了我的,裴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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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最后的疯狂看着眼前人涨红的脸蛋和平静的眼神,裴罗渐渐的松开了手,但是他的神情仍旧是极度的危险,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愿意让我杀了你?还是……你笃定我不会杀你。
……咳咳……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月婳喘息了半天才回道:都是。
哈?~~~~我不介意你杀了我,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为你去死。
但是,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而且……何必呢~~~不要再这样闹了好不好……其实只是寂寞吧,我可以陪着你啊,我会一直都陪着你,这样,不行吗?身体仍旧有些发软,月婳扶着石质平台的边缘,冰冷的感觉在不断传来,完全没有一点希望,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但是事到如今,只能硬挺下去了。
毕竟今天来这里,带他回去也不是终极目的,回去就打那肯定不行,但是如何让他控制自己,她其实没有半点规划。
白皙细嫩的手指抚在了裴罗的脸颊上,许久没有刮过的胡茬,略微有些刺人,幽深的五官明明锐利无比,但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暮气,就连漂亮的金发也没有了以前的光泽,一种颓废的感觉。
这样的他,让她无比的心疼,但是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欣慰。
其实……正如她需要他一样,他也一直都需要她,不是吗?分离再久,他们也仍旧是彼此紧紧维系的两端,一样的痛苦。
一样的感受,共犯。
跟我回去。
月婳低下头,她的唇轻轻压上他的,有些冰凉的感觉,但是又无比柔软。
短暂的轻触,然后一只大手猛的压住了她的后脑。
火热的唇舌强势的撬开了牙城。
长驱直入,炙热的气息,是近乎疯狂的索取。
没有躲避,月婳直截了当的回应了他的索求。
柔软的唇舌纠缠在了一起,甘甜的津液在彼此口中交换,带起了极端暧昧的氛围和让人窒息的感官刺激。
这一刻。
脑中所有纷乱的念头都彻底空寂,她只是用力的回应着他,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从来不曾忘记的感觉。
身体的记忆彻底被点燃,很久以前他给她的极致感受一一浮上,彻底的跟现实融成了一体。
唇舌不断纠缠,粗暴的擦过味蕾,口中所有的敏感带都被一一扫过,无法抑制的颤栗感不断蔓延到四肢百骸。
嗯……不知道到底是缺氧还是**,月婳只觉得胸口闷痛。
全身都在发热,身体莫名的开始发软。
她甚至感觉自己就要就此融化。
……那就这样还吧,你欠我的那条命。
嗯?异色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但是脑袋里面仍旧是一片眩晕,在月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大手就猛然揽住了她的腰肢,眼前一阵天翻地覆,她感觉到背脊磕在了冰冷的石台上。
嗤啦——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显得无比刺耳,白皙的肌肤一瞬间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之中,冒起了无数细密的鸡皮疙瘩,身下坚硬的石台让她觉得极端的不适,还有眼前裴罗那混合着冰冷和疯狂,不带半丝感情的视线。
月婳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反射般的想要逃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高大的身体徒然压了下来,带着极度炙热的气息,双手被举过头顶按在坚硬的石台上,她下意识的挣扎起来,但是有冰冷的东西划过手腕,只是一瞬间,她就再也无法动弹,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到当机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再次被他束缚住了。
只是那一次是为了给她做手术,而这一次……想要说什么,但是唇舌却被徒然堵住,他炙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剧烈和杂乱的喘息带着疯狂的气息。
两个人心跳在一齐加重,一只大手猛的按上了她胸前柔嫩的山峰,弧线优美的半圆瞬间被揉捏成了奇怪的形状,白嫩的软肉自修长的指缝中挤压了出来,与此同时,背部也瞬间被这重压挤在了石台上,传来了难以忍受的冰冷和疼痛。
疼——难以想象的疼痛,但绝对不是尽头。
胸前几乎未经人事的软肉被狠狠的挤压,粉红的蓓蕾被残忍的揉捏,然后又死死的啃噬和吮吸,冰冷的空气中,他对她几乎是毫不留情的蹂躏,她甚至可以闻到丝丝的血腥味道在蔓延开来。
嗤啦——又是一声让人神经抽紧的裂帛之声,月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臀部和双腿也瞬间接触到了冰凉的空气和石台,但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坚硬的膝盖就猛的压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身上是极度炙热的气息,身下是冰冷的石台,双腿被粗鲁的分开,有坚硬滚烫的东西紧贴在了大腿根部,月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对上的,却是裴罗毫无感情的异色双眸。
疯狂和冰冷,这是她所能看到的,仅有的颜色。
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空洞的地下室,带起了阵阵的回音。
撕裂般的痛楚之中,月婳可以感觉到身体一瞬间被彻底贯穿,巨大的冲击之下,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后仰的头部磕在坚硬的石台上,传来急剧的闷响。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仍旧不想放过她,下巴被死死的捏住,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着我。
双眼下意识的睁开,月婳被剧烈的痛苦折磨到有些恍惚,她怔怔的看着他异色的双眸,即使满是疯狂,即使冰冷如斯,仍旧带着宝石般的光泽,美的让人炫目。
现在,再告诉我,你爱我。
极度癫狂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地下室中,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让她分辨不清,也无法反应。
无法反应,但是身体渐渐的开始适应了他的存在,火辣辣的刺痛之中,她甚至可以明白的感觉到那个形状,深埋在自己体内的炙热,带着奇异的脉动,四肢在一点点麻木,痛楚也在一点点减轻,月婳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冰冷中带着甜腻的血腥。
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她想要说什么,但是身体却徒然一震,更加难以忍受的痛楚从身下传来。
说啊!说你爱我,说你愿意陪我,为什么不说了……嗯?~~~哈……哈哈……不就是想要我接受你嘛?!那么,如你所愿,我接受你……哈哈~~~~极度嘲讽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喘息在地下室里回荡,双腿被大力拉高,脚踝处传来的力道扯的她生疼,但是却远远无法掩盖另外一种痛苦。
反复的撞击不断袭来,一下重过一下,身体内部仿佛都被捣碎一般不断的淌出鲜红的血迹,脊椎和尾骨重重的摩擦在冰冷的石台上,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血肉的剥离。
火辣辣的刺痛,脑中翻江倒海,眼前金星乱冒。
连挣扎都无法做到,身体逐渐麻木到好像不是自己的,但是痛苦却在不断袭来,眼前的光线在不断变幻,精神的承受力几乎到了极限,却又偏偏无法晕倒,只能生生的忍受。
是了,他要是不想让她晕倒的话,那她就连逃避的权力也没有。
任性到从来不知道体谅别人的男人啊……结果到现在你还是这个样子……可是……谁让她喜欢他呢……谁让,她偏偏爱上了他呢……只能说是……孽缘啊!似乎是永无止境的疼痛,月婳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
冰冷而空旷的地下室,就如同印象里的一样,没有光线也没有时间,如同被世界所抛弃的另一个彼端,只是死寂般的安宁。
但如今,弥漫着疯狂的气息。
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般,被惊涛骇浪不停的高高抛弃然后又狠狠落下。
短暂的退出时她会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死去,可是瞬间紧接着的再次侵入又带来了新的无法忍受的剧烈痛楚。
冰冷的石台,坚硬的触感,黏腻的血腥,伴随着他疯狂的行为,在这一刻,她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就好像,自己是他的祭品一般。
泪水已经早已流干,连呼吸都要渐渐离去。
耳边嗡鸣乱响,蔓延的血腥味道之中,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那双异色的双眸,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那一丝色彩。
原来,是这样啊……早已干涸的唇瓣动了动,她发出了她自己都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裴罗,我爱你。
疯狂的喘息声最终化作了浓重的叹息,所有的感情和欲念终于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双色的眸子中,瞳孔急速收缩又骤然扩大,长长的睫毛徒然阖上,再睁开时,里面已经是极度复杂的神色。
身下的人静静的看着他,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肤上,如今红痕密布,处处可见疯狂蹂躏之后,噬咬和揉捏出来的斑斑印记,但是她的唇角却带着奇怪的笑意,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于是,他下意识的伸手抚上她几乎完全没有血色的脸,想要说什么,却几乎无法开口。
我……嗯……(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七章 醒来月婳醒来的时候,鼻端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血腥味,温暖的感觉从身侧传来,她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中,看到的是苍白仿佛石雕般的肌肤。
记忆开始慢慢复苏,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月婳发出了一声苦笑,然后身侧的人呼吸忽然乱了一拍,她抬起头,看到了一双异色的双眸。
极度复杂的神色,但是,相当平静的感觉。
你玩够了?声音是极度的沙哑,普一开口,喉咙里便传来火烧一般的感觉,月婳下意识的动了动,可是混身上下一片麻木,除了酸软,几乎没有多余的知觉。
嘛~~~难得的早晨,不觉得这么说很煞风景吗?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裴罗把胳膊轻轻从月婳的脑袋下面抽了出来,然后他翻身坐起,背向了她,苍白的皮肤细腻柔和,带着石雕般的质感,那一条诱人的凹陷一路向下,露出完美的臀线。
几乎是下意识的又发出了一声苦笑,刚准备再说什么,身侧的人已经转了过来,极度幽深的五官在眼前放大,轮廓立体的容颜贴了上来,暖暖的薄唇贴上她的,舌尖灵活的打开了她的檀口,温热的液体被度了过来。
下巴被抬起,炙热的舌尖在口中搅动,几乎是被迫的吞咽着,细细的水线沿着唇角不断下滑,淌过了白皙的颈项,在胸口上留下的濡湿的痕迹。
下意识的低头。
弧线优雅的浑圆上,是片片红痕。
一声轻笑响起。
一只大手绕过了她的肩膀直接抚上了胸口的浑圆,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白皙的柔嫩。
在月婳有些呆滞的视线中,那只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的抬了起来,指腹在殷红的蓓蕾上轻轻的逗弄了起来。
食指轻轻划了一个半弧,然后那只温热的大手移动了一下,随着两只手指重重一旋,一种奇异的感觉传遍全身。
嗯……无法抑制的呻吟溢出喉咙。
全身上下的温度都在一同升高。
辛苦你了~~~以后再好好补偿你吧~~~温热的吐息在耳边拂动,带着另外一种难以忍受的麻痒。
头脑一阵眩晕,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月婳一巴掌拍向了裴罗放在自己胸前的大手。
但是酸痛麻木的四肢和软弱无力的动作,反倒像是在邀请一般了。
喜欢吗?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揉弄着她胸前软肉的那只手,力道在逐渐的加重,仿佛过电般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无法抑制的呻吟从唇畔溢出,明明是早已筋疲力尽的身体居然能够敏感如斯。
但是腰间却突然触到了什么灼热坚硬的东西,月婳瞬间清醒了过来。
混蛋!放手!用尽全身力气拍下了他的手,月婳皱着眉,情绪有些复杂。
先前的怒火和悲哀的感觉被他折腾成了无奈,但是……仍旧是无法释怀。
记忆里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即使是她,也几乎要承受不住,没死过去真的只能说是万幸了,这个疯子……唐柔说的真的是轻的啊!这种痛苦……也难怪她会变成那样了……啊~~~生气了?~~~慵懒的轻笑,身上的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整个人翻过身来压在了她身上,灼热的硬挺直接压在了她双腿之间,瞬间让她寒毛直竖。
异色的双眸里有暗色在流动。
他直直的盯着她,神情有些奇异的恍惚,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碰触着她的脸颊,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仍旧有些红肿的唇瓣。
真是不错的感觉啊……好像第一次醒来一样,这样清晰的看着你~~~感觉……真好呢……意味不明的轻叹,月婳怔愣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最终还是伸手搂住了裴罗的脖子。
你回来了……嗯。
坚硬的胡茬摩擦在了颈窝上带来麻痒的感觉,月婳任由裴罗在自己耳边轻吻,这么温馨的时刻,自他们认识以来她几乎就不曾享受过,月婳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淡金色的短发,明明是很温暖的感觉,但却偏偏糅合着没法释怀的悲哀。
可是,马上,身下有什么东西轻轻跳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
一股子莫名的寒意直冲脑门,月婳反射般的打了个寒颤,终于忍不住推开了裴罗。
下去!……嘛,别这么紧张,最近肯定不会了。
揉了揉月婳的长发,裴罗翻身躺了回去:把2号药箱的药给我,都在你那里。
什么最近啊!你以后都不要碰我!你个混蛋!!记忆里那种冰凉和疯狂的痛苦徒然翻滚出来,月婳彻底恼羞成怒,一大堆药品被直接砸在了裴罗脸上。
……嘛,嘛~~~不要这么激动,还是先给你上药吧。
飞快的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裴罗伸手掀开了被子,月婳只感觉一只手忽然伸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下意识的,她的身体徒然往后一缩。
别这么紧张,乖,放松~~~看她这个样子,裴罗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
……我能骂人吗?不是已经骂了吗?不要这么粗鲁啊……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裴罗忽然弯下腰来,把她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暖暖的唇瓣压了下来,舌尖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形,一只大手绕过后脑轻轻的抚摸着她柔嫩的颈项,动作轻柔而细腻。
感受到他的温柔,良久,月婳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
可是马上,一只大手瞬间就侵入了她的双腿之间。
一股子火辣辣的疼痛徒然传来。
脑袋反射性的后仰了一下,想要发火。
口中却瞬间被他炙热的舌填满,突如其来的霸道侵入,无可抑制的颤栗瞬间蔓延全身。
身体瞬间瘫软,与此同时身下有什么东西再次侵入到体内,火辣辣的肿痛之中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根手指坚硬的骨节,冰凉的药膏在体内转了一圈。
滞涩的感觉有所减轻,严重的灼烧感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难以形容的感觉,有气愤有悲伤也有屈辱,他做事从来都让人难以接受。
从第一个吻到如今,丝毫未变。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扇一巴掌然后让他滚蛋?!算了吧……很严重?终于等他上完了药,月婳开了口,有些沙哑的声音,她闭着眼睛没有看他。
撕裂伤……喂……好歹是第一次,你可以不要这么……禽兽吗?拿手盖住了眼睛,眼角莫名其妙有冰冷的液体滑下,心里瞬间百味陈杂。
听到这话,裴罗支起身子,拿下了她的手。
静静的看着她,神情里有淡淡的温柔。
以后不会了。
嗯……我知道啊。
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下去,月婳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口之中,头顶传来暖暖的温度,很轻柔的抚摸。
我听到了。
耳边有声音传来,她抬起头看他,忽然发现他异色的双眸,在一瞬间很深。
很深。
我爱你。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月婳银色的长发,裴罗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温柔。
嗯……伸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月婳忽然又忍不住破涕为笑,又哭又笑了良久,她才哽咽着开口说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事了吗?不管是怎么回事,至少也告诉我一声啊……结果没头没尾的担心了你这么久,还受了一通活罪,你是非得把我折磨死你才开心吗?你不是都猜到了吗?听到月婳这么说,裴罗懒散的笑了笑。
那不一样,我也没猜到多少啊……只知道你大概是想把两个自己变成一个。
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她其实一点都不明白。
嘛~~~基本上就是这样。
以前告诉过你,我的状况跟解离症差不多,但是比那严重的是,我的人格是分成两半的,一半只有本能,一半只有理性。
而且……本能的那部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人格。
不过,不管怎么样,治疗的方法其实也差不多。
分离人格一旦产生,就无法消灭,只能通过适当的引导去融合。
普通情况下来说,副人格产生的原因一般主要是因为无法满足的**,所以适当的宣泄,就可以把主人格诱导回来。
所以你才会跟王去杀人?月婳瞬间明白了那时他为什么总是做那种疯狂的事情。
嘛~~~差不多,但是,由于本能才是主人格,所以我要做的,并不单只是宣泄和诱导,否则,占据主要地位的,只会变成所谓的本我。
那是……?制造新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玩弄着月婳银色的长发,裴罗的神情显得很温柔。
新的**……不会就是我吧……各种无奈的感觉一齐上涌,月婳最后只能发出了一声苦笑,虽然只是感觉……但是,她真的猜对了。
答对了……就是你。
裴罗懒散的笑了笑,再次开口:让主人格服从于副人格的**,这是颠倒过来的唯一方法,不过,也是最危险的方法。
危险?听到裴罗这么说,月婳的心跳下意识的漏了一拍。
嗯……因为涉及到感情的事情往往并不可控,而且,你是活着的。
我把**变成了你,同时,也把你变成了引导者。
说道这里的时候,裴罗顿了一下,然后又轻轻的笑了笑:这是一场赌局。
赌局?月婳不明白。
对,赌局。
当引导者与患者的所有人格都能产生良好交流的时候,会达到一种移情效应,多重人格之间的隔阂会慢慢消除。
但是,如果引导者对患者其中的某一个人格产生了反感或者恶意的话……产生了恶意的话,你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吗?月婳苦笑着接了下去:你竟然是在赌我对你的感情……如果我要是有半点的动摇的话,那么……可是你这么做,值得吗?嘛~~~你觉得呢?如果我最爱的人都会动摇的话,那成功与否,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什么具体意义吗?~~~不过……说这些有意义吗?你不是做到了吗?淡淡的笑了笑,裴罗凑了上来轻轻的吻了吻月婳。
我不知道……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月婳的情绪是极度的复杂:我不知道你居然是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可是,你从来都没告诉我……抱歉,但是那时候,我不能说。
是吗……所有的前尘往事在脑海中不断的翻滚,月婳终于想起了什么:那你那时候……你那时候调戏我,难道是为了?!嘛~~~你连这都想起来了啊……还真是长进了不少~~~裴罗笑道:除了想给你留个纪念……其实也是为了让我自己的感情和**都积压起来。
所以,你那时候才到最后都没有碰我吗?……还真是半点不做多余的事情啊……月婳无奈的叹道,震撼太多,她连恼羞成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曾经以为是感情的事情,结果,最终还是被他残酷的打破,所有的一切都是必须,甚至不碰她,也并不是出于心疼,而是为了让他的计划能够完美的达成,而且不让她产生任何的负面情绪……该怎么说呢?她知道他其实是爱她的,可是,真的很难看出一丝感情。
……你还在生气?我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裴罗……嗯?你以后,不会再离开我了吧?嘛~~~当然不会。
说的也是……折腾了这么久,还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你可得好好的补偿我啊!嘛~~~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奴役你……嗯啊……嗯……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你……放手啊……啊……不要……嗯……灼热的气息在耳边吹拂,搅动了一室的春光,月婳眯着眼睛看着身上的人,意识正在一点点远去,周围的温度正在越来越高,明明是酸麻到极致的身体,却敏感到不像话的程度。
有些悲哀仍旧存在,但是煎熬了很久的心灵和**都在慢慢被填满,直至满溢。
啊……裴罗……嗯……奇怪啊……人家明明是想一震王八之气,彻底把你镇服了的……结果为什么……到头来,被折腾的人又变成了她呢?……嘛……算了……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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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新的开始大姐头叫我来问你,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很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唐柔轻轻的挑了挑眉,然后抬眼看了一眼月婳身后的裴罗,只是这普通的一句问话和一个视线,却让月婳脸上的温度持续升高,差点不敢与她直视。
哈?~~~妞儿~~~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情况?看你的模样,不会是在床上耗了这么多天吧!一直到我来的时候才起来?~~~唐柔轻笑。
瞬间……沸腾的声音。
好吧……全中……还真是啊……啧啧~~~帅哥,你不错嘛!唐柔的视线移向了裴罗,极度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
够了,不要乱说。
月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但是却引起了唐柔一阵大笑,极度沙哑的声音,她彻底露馅了……恶狠狠的瞪了还抱着她的裴罗一眼,却只换来了对方一个懒散的轻笑,最终她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这个混蛋啊……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好,或许借口和理由有很多,比如她身体不太好,无法下床;也可能只是分离了太久,无法填满的思念;更或许只是他对她的补偿,想要替她消除第一次造成的那种严重的心理阴影……但是结果,都只有一个……一连几天,他基本是连床都不让她下的,虽然没有再做那天那种事。
但是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折腾一点都没少,可是即使是这样。
月婳却仍旧不太忍心苛责他……毕竟现实已经造就了太多的悲哀,也许还会有更多的悲哀。
再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和隔阂,那可就真的是地狱了啊!不要笑了,差不多就行了啊~~~柔柔,这是……裴罗。
呐~~~裴罗,你见过的,唐柔。
嗯。
百闻不如一见,不过,我依稀还记得我见过……但是,上次好像……唐柔皱了皱眉头。
好像在回忆什么。
不用想了,你是见过,总之不说这个了,谈正事,香香姐让你来有什么事情吗?月婳问道。
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呗~~~啊~~~正事的话,第一长老跑了算不算正事?唐柔的嘴上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根烟,她背靠着沙发,打燃了手中黑色的金属打火机。
跑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月婳瞬间无言,要不要这样啊……她不过就贪睡了一下而已……所谓的统治者当真没这么好当啊。
反正不是这几天,之前你没回来。
我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所以大姐头就让人保持距离免得打草惊蛇,看你既然回来了,就派人去探了,结果早跑没影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唐柔回道。
这样啊……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管香香姐叫大姐头的啊?你觉得她不像是大姐头吗?唐柔的视线仍旧在裴罗脸上打转,眼里充满了探寻:正事就这些,还有闲话,你家凌夕。
这两天脾气很不好~~~六子被折腾了个死去活来。
唐柔此话一出,月婳瞬间滞了一下,她有些艰难的回过头,但是裴罗眼中只有懒散的笑意。
身边骤然一空,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裴罗的位置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般,月婳下意识的抬头,看到的是唐柔极度震惊的目光。
不要在我面前抽烟。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月婳瞬间有一些恍惚,她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他到底是哪一个他。
月婳低头看去,一旁的垃圾桶里,只有点点粉尘,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也没有人看清过他的动作。
你……柔柔~~~对不起,你等我一下。
一句话说完,月婳飞快的把裴罗拉了起来,径直走向了阳台。
看到两人离去的身影,唐柔的视线闪烁了一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算我多管闲事,哈~~~米果……这个男人,是不可能跟你有什么关系的啊……他才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人啊…………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关上阳台门,月婳无奈的看向了裴罗。
我是真的很讨厌烟味~~~很难闻啊……裴罗只是随意的笑了笑。
你知道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些……月婳的表情有些难看:你还在生气吗?我没有~~~如果你说的是他的话~~~那我没有~~~轻轻的扯了扯唇角,裴罗的表情相当的平静: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他,为了你,我也同意,不过……帮他是一回事,其他的,又是一回事~~~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好难理解啊。
我可以容忍你喜欢他,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喜欢的是他,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得接受他,仅此而已。
这有区别吗?月婳汗颜。
当然有~~~总之,你就不要管了。
裴罗背靠在阳台上,神情是一贯的懒散。
我为什么不管啊!那……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月婳彻底无语了。
这是男人的事。
伸手勾起了月婳银色的长发,裴罗很随意的笑了笑。
……算了,你随便吧。
到底什么毛病啊这是!不过,她有她的办法。
但是凌夕的情况你必须帮忙,因为这是你欠他的,谁让你当时手贱的;还有尤鸿渐,早点把他身体解决了,好歹你也算欠他一个人情吧,不要以为可以就这样算了。
让你懒,让你闹,哼,她有的是方法给他找活干,反正现在一座城都在她手里,实在不行她塞一个卫生部给他。
逆袭啊,她绝对要逆袭!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以后还要怎么出来混呢!!诸般念头在脑子里不停转悠,月婳恶狠狠的瞪向了裴罗。
哈~~~还有什么?嗯?还有什么活,你可以一起说了啊~?~~~裴罗轻笑。
这……暂时就这样了。
完蛋了,一时操之过急她忘记了他的智商跟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嗯,是吗?既然你跟我谈人情,很好~~~那就谈人情吧~~~~~我……不是……看着裴罗似笑非笑的表情,月婳瞬间觉得寒毛直竖,下意识的就想要后退,但是一只大手却一把抓住了她,牢牢把她箍进了怀里。
你以上的理由都不成立,那个人的话,我已经帮过他很多次了;至于尤鸿渐……你明知道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但是,你的交易我仍旧接受,这样怎么样?以后,我帮你做一件事,你陪我一个星期,怎么样?紧紧相拥的身体,极度炙热的气息,月婳却瞬间觉得寒气直冒,下意识的就想要逃。
一件事一个星期?他是想要玩死她吗?裴罗……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嘛~~~是吗?不同意啊……那十天,怎么样?我,不是……半个月?呜……我错了……很好,那就一个月吧~~~~救命啊!谁来救救她啊……呜呜呜呜~~~~~~~~~~(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九章 谁是老大不要拆房子!极度沙哑的声音,极度无奈的心情,月婳只能掩耳盗铃般的吼了这么一句,眼睁睁的看着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直直的撞在了一起,顷刻间不见踪影。
大厅里仿佛台风过境一般被卷了一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看向那两道逐渐远去的身影,面面相觑了半天,才一同朝她看了过来。
我们上去。
无视大厅里神色各异的人们,月婳低着头径直走向了电梯。
真郁闷啊……结果她还以为能好点的说,还是见面就开打,裴罗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生硬,如果不是知道现在的他有理性的话,她甚至会连带他回来都不敢。
而且大厅里面还这么多人,等一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八卦消息会传出来,这要是在前世,她一准上娱乐周刊头版头条。
那种大大的照片配着大大的黑字,她几乎都能想象出到底是何内容。
何去何从,两位绯闻男友大打出手……天纵英才,冷血神医首度曝光……忠犬最高,粉丝团为偶像呐喊助威……天啦……想想都是满脸的黑线,再搞不好的话,赌盘都能开出来。
倒是想管啊,可是那也得她能管得住啊……光是一个裴罗就让她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份了,凌夕倒是一向好说话,但是在这件事上,偏偏死活都要较真,郁闷啊!!!本来还想着要逆袭的……逆袭个屁啊……不被裴罗玩死就不错了……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啊……女王更是只处在神话之中啊……怎么看来看去她就是一副被推的命啊!杯具啊……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在脑中翻滚,月婳一路低着头走到了电梯门口,直到在前面的六子心有余悸的按下了楼层。
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月婳不善的脸色,终究没有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直到缓缓关上的电梯门彻底隔断了众人的视线,唐柔这才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不要这么无良好不好,我都快要疯掉了。
看到她这么笑,月婳彻底无奈了。
有勇气玩3p你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唐柔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很随意的笑道。
可是她一句话一出口,一旁的六子直接按下了开门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他离开,唐柔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然后笑道:滋味如何?抬头看了看唐柔的笑容。
月婳沉默了半晌,然后终究淡淡的笑了笑。
还好吧,不想取舍就得努力去争取。
这样挺好,至少两个都在我面前,至少不会出什么事情。
打就打吧,反正别再往死里打就行。
谁问你这个了啊~~~~唐柔伸手轻轻的拉了拉月婳的衣领,下面满是密布的红痕。
那你问什么?脸上的红晕一闪而逝,月婳只是抬头静静的看着她。
不累吗?~~~良久,唐柔忽然开口说道。
啊?月婳怔愣了一下。
找这样一个你管不了的男人,你只会一直处在弱势吧,被欺负了的话。
你以后哭都没地哭去。
……没关系,反正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沉默了一下。
月婳淡淡的笑了笑。
……是吗?都是傻妞儿~~~唐柔轻笑。
柔柔,谢谢你。
哈~~~我只是想说,难受的话,我的肩膀随时借给你用而已~~~喂!你又来了,放手啊!脑袋被整个闷进了柔软的胸膛之中,月婳开始拼命的挣扎。
完蛋了啊……那两个人要是天天打架的话,那么谁来管管她啊!她真的是老大吗?为什么她感觉她在被所有人推啊!不行,绝对是哪里错了!要逆,一定要逆啊!……香香姐~~~美人儿~~~~~~终于脱离了唐柔的拥抱攻击,月婳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唐柔她不喜欢进这间屋子,用她的话说,一是高高的书堆会让她窒息;二是,她怕影响到尤鸿渐的身体健康。
不过这却让她终于逃过一劫,彻底缓了下来。
下次不要走这么久了,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安排下去。
孙尚香头也没台,声音从厚厚的书堆之后传来。
我知道了拉……第一长老已经逃了。
嗯,我知道,唐柔已经告诉我了。
接下来呢?你准备怎么办?什么准备怎么办?给个决定吧?是放任不管呢?打散呢?还是斩草除根呢?……呃……那应该怎么办?她还没有成为掌权者的习惯。
放任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打散安排是比较温和的做法,但是容易滋生隐患,总之,我的建议的话,还是斩草除根。
沉默了一阵,月婳回道:用不着那么极端,主要干部全灭了就算了,剩下的打散安排吧。
这件事也用不着我去了吧?嗯。
月婳想了想,然后说道:香香姐,王那里的势力,你明天去接手了吧,以后的事情我就不去了,你看着就行了。
以后这些事也不用刻意等我,你跟美人儿决定就行了,我相信你们比我在行的多。
听到这话,孙尚香沉默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绕过巨大的办公桌,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给我做什么?王给你留下的架构很完美,几乎不需要怎么费心就可以顺利管理下去。
我知道,但是我有别的事。
月婳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孙尚香叹了一口气:不论何时,都应该留下自己的班底,这是一个掌权者必须学会的。
我的班底不就是你吗?月婳轻轻的笑了笑。
你还是没明白……她其实就只是想偷懒而已。
你就由得她吧。
一直坐在窗边看书的尤鸿渐回过了头,语气很温柔。
啊~~~知我者美人儿也~~~月婳乐。
这不是偷懒的问题吧?就是偷懒的问题啊,香香姐,你太认真了,其实权利这东西,抓那么紧也没有意思。
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
那么,那个监察机构还在裴罗手中,并且,别人是没有指挥权的。
这是……?包括你在内?孙尚香楞了一下。
有些不能置信。
当然,甚至包括王自己在内。
月婳笑了笑。
这是她刚从裴罗那里知道的,原来他们还是小看了王。
王选择裴罗,不仅仅是对手,还是制约。
裴罗才是他眼中那个规矩的执行者。
一个真正完美的,血腥执行者。
严苛的规则,王不仅仅是给他的继任者留下了裴罗这样一个无法限制的监察者,而且,他甚至根本连后路都没有给自己留,遵守的不留余地,就算他自己没在那场战争中死掉的话。
裴罗也会成为他自己给自己的意志力所上的一道保险。
没有人不会犯错,可是。
他把犯错变成了死亡。
严厉的人啊……原来不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月婳臆想中那个高高在上的独裁者是不会出现的,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
好吧!听到月婳这话,孙尚香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回到了办公桌前,但是她的脸上显然是写满了类似于,朽木不可雕也,之类的话。
月婳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其实知道,这是孙尚香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她没有见过真正的异能者,她甚至没理解裴罗作为监察者,代表的究竟将是怎样一种绝对。
所以,她的思维还停留在普通人那里,但如果见过星辰,见过赤潮,见过绝对的力量,就会理解月婳为什么直接甩手了。
力量之下,权利真的是浮云啊……我真的不是来占山为王的~~唉~~~那好吧,说正事,美人儿~~~关于丧尸病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没有再说什么,月婳扭头看向了尤鸿渐,这个问题之前王提过,其实她也很好奇,这不可能是偶然,那既然不是偶然,就一定是人为了。
丧尸病毒吗?听到月婳这么问,尤鸿渐合上了手上的书,月婳见状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他身前,伸手拿过了尤鸿渐手中的书,又让她瞬间汗颜。
呃……《宇宙磁场探秘》……美人儿……果然人类已经无法满足你了吗?呵……没那回事,还是说丧尸吧。
一声轻笑,尤鸿渐把书从月婳手中取了出来,然后放到了一旁的枕头边,见状月婳忙站了起来,把他身下的枕头垫了垫,这才坐了回去。
你们在一个屋子里办公,这样不会相互打扰吗?这是她一直很好奇的地方。
不会,在一起的话,有什么问题也比较好商量。
淡淡的笑了笑,尤鸿渐看了孙尚香一眼回道:况且,不是有人担心我随时可能会死掉吗?……裴罗回来了。
胸口滞了一下,月婳笑道:所以你不会死了。
嗯……尤鸿渐轻笑,然后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这才扭头看向了她:月婳,你还真的是跟我想的一样奇怪,明知道我一开始对你其实就不抱有什么好意,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因为我喜欢你……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月婳认真的看着眼前病到整个肤色都不正常的美人儿。
带着诡异美感的黑眼圈,紫色的唇色,紫色的指甲,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和青色的血管。
但即使是这样,他仍旧笑得云淡风轻,好像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那种恬淡和优雅,睿智豁达,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她想要留住这样一份美感,就算单纯只是留着养眼,也不错嘛~~~呵……是吗?尤鸿渐偏了偏头,只是一个动作而已,却让人怦然心动。
嗯……你这么漂亮~~~~死了的话,不是太可惜了~~~至于你说好意,我知道啊……反正人跟人之间的信任也不可能是一开始就有的吧,慢慢来总会有的。
很多事情确实是这样,谁都不付出的话,大家都互相防备的话,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毕竟,信任这东西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有些事应该适可而止,就比如那位大夫所做的一样,但我喜欢你对海歌的感情。
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说的丧尸病毒,我倒是知道一些,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关注过,不过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和一些别的事情,渐渐的转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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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丧尸病毒首先,这个东西肯定不是自然爆发的,而是人为制造的。
尤鸿渐指了指身后巨大的书架:你把柜子里的第二格那个黑色的本子拿给我。
嗯……伸手把尤鸿渐所说的本子拿了下来,月婳看了一眼,普通的16开大小,黑色的皮质的封面,厚厚的一大本,分量很沉,里面不知道夹了些什么东西,从侧面看,页边都有些褶皱,月婳把本子递给了尤鸿渐,等他打开,月婳才发现里面都是一些文字和简报。
具体的东西,我就不给你念了,总之,事情的开始,还要追溯到十年以前。
所以他当时才忽然试图留下下一任巫女。
十年以前?!这么早?!月婳瞬间被尤鸿渐的话吓了一大跳。
嗯……为了方便你理解,我先说最明显的事情吧。
三年前的一侧新闻。
一**男子当街啃食他人面部,被击毙,这是新闻。
当时有路人目击,该男子在警方的射击和警告下仍旧继续啃食受害人,直到开了六枪,才被击毙。
想到了什么?丧尸?这里,这个是小道消息,网曝食脸男DNA与人类不符,被咬者身体发生异变。
法医经鉴定发现被击毙的恶徒DNA与人类不符,被咬的受害者在M市纪念医院特护病房发生奇怪 并发症,呈现易暴怒以及四肢僵硬的症状。
且皮肤发黑,眼球变红。
紧接着那所医院及附近地区就全部戒严。
还真的是啊……月婳感叹了一声,原来病毒在三年前就爆发了。
嗯……但是之后。
这件事情很快的就被掩盖了下去,只有有些乱七八糟的传闻留了出来。
比如,吸毒过量,比如,暴力倾向,躁狂症。
情杀仇杀之类的,总之众说纷纭。
但是,有几个奇怪的疑点,比如说。
为什么是**,身体上,为什么会带有某研究机构的标记。
而且……事情发生之后,有关方面的反应极快,而且,弹压的态度相当不正常。
说的也是……月婳想了想:这件事情如果真是吸毒过量的话,也就是普通的暴力事件,应该不至于有太大的反应……嗯……所以,我开始对这件事很好奇,然后查找到了一些资料。
有关于这件事最早的资料。
是十年前一例很普通的转基因试验,嗯,在这里,尤鸿渐翻开了本子其中一页,上面是一张发黄的简报:那个时候,我只是好奇所以随手保留了下来,毕竟,谁也看不到十年后,所以。
这上面,并不只是关于病毒的事情,很乱,我就给你整理一下吧。
期间的过程也不说了,只说比较关键的东西吧。
转基因试验,白鼠获得爬行动物特征。
这是第一例,相当可疑的一件事,所以当时我很好奇。
因为这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他们在改变生命的序列。
这个?有什么不对吗?人们不是经常拿小白鼠做实验吗?月婳有些惊讶。
当然不对,从温血动物转化成冷血动物,理论上来说,这是一种退化,但是实际上,这是一种变异,改变基因,并不只是简单的做个切除那么简单了,而是,一种怪胎的产生,直接干涉到对周围生命和环境的影响,甚至会直接引发连锁性的生物灾害。
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月婳扭过头,居然是裴罗。
你们……凌夕呢?月婳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相当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你还真是关心他啊……径直走了过来,裴罗也没有回答月婳的问题,反倒直接一把拉起了她,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把人抱进了怀里。
一把从尤鸿渐手里抽出那个黑色的本子,裴罗飞快的翻了下去,速度之快,让月婳完全看不清那上面的字,很快他就翻完了一遍,然后随手把本子丢回给了尤鸿渐,只是嘲讽的笑了笑。
一群蠢货,闹了这么大动静,花了十多年时间,就弄出这么些不伦不类的玩意儿来。
对你来说可能是,不过也是个挑战不是吗?尤鸿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嘛~~~确实~~~反正也很无聊,试试看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并不是那么有趣的东西,但是真正到了成品,应该还是不错的~~~你收集的还真是完整啊……连病毒爆发的时间地点都这么全面。
只是兴趣而已。
尤鸿渐轻笑。
喂!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啊!看到两人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给结了,月婳彻底无奈了,然后她看了看尤鸿渐又看了看裴罗终于忍不住了。
跟你说你也听不懂~~~带着点嘲讽的声音,瞬间让月婳恼羞成怒。
裴罗!你什么意思啊!给我说清楚啊!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日子会好一点的,结果一回来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更加的自说自话和言行无忌,甚至都已经开始用这种语气嘲笑起她的智商来了,以前明明都不会的。
看到月婳恼火的眼神,裴罗只是很懒散的笑了笑,伸手拿下了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语速倒是慢了许多。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人在做基因实验而已,造神计划啊……花了十几个年头,耗资无数,可惜在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功亏一篑了,真是可惜啊~~~这么说……这些丧尸都是人造的咯?造神计划?那是什么?月婳的心里只觉得凉意直冒,造出这种东西,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等一会再跟你说吧,我还要再尝试一下,说到这里的时候,裴罗看向了尤鸿渐:虽然你的推导是很完美,但是通常,我只信任我自己看到的东西。
我想也是。
尤鸿渐轻轻笑了笑。
我需要一间安静一点的实验室,越大越好,不要有任何光线,那会影响判断。
15楼有你上次使用过的实验室,如果你要地下室……尤鸿渐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孙尚香。
今天晚上可以整理好。
孙尚香回答道。
……不用了。
沉默了一下,裴罗直接抱着月婳起身站了起来:你跟我一起来,东西都在你那里。
然后他又扭头看向了尤鸿渐,很随意的开口说道:还有你~~~开始准备你的手术吧,越快越好。
好。
朱红色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月婳惊讶的发现凌夕居然靠在大门旁边,看到他们两人出来,他的神情一瞬间变的极度复杂。
你也一起来,15楼。
裴罗看都没看一眼凌夕,只是随口说道,那口气,就像是在吩咐随从一般。
沉默了一下,凌夕伸手按下了电梯,但是他的周身的寒气却在持续不停的加重,凝重的几乎让人窒息。
没有下次。
低沉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哈~~~下次~~~下下次~~~~还很多呢……嘛~~~~愿赌服输啊,你的弱点,还很多呢~~~~嘲讽的轻笑在电梯里响起,一瞬间更加凝重的气氛。
被裴罗抱在怀里,他炽热的体温从薄薄的衬衣下传来,即使如此,月婳仍旧感觉寒气直冒,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了几遍,她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吓的根本就不敢开口,仿佛有噼里啪啦的花火在头顶交错往来,气氛仿佛随时都要爆炸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啊?!谁来跟她解释一下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一章 试验一大堆的试管被裴罗一字排开的放在桌上,各种各样的试剂飞快的滴了进去,时不时有咕噜噜的气泡从正在加热的烧瓶里冒出来,刺鼻的味道在宽大的实验室内蔓延。
你也过来。
飞快的处理好手头的东西,裴罗抬眼看向了凌夕,听到他这么说,凌夕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异色的双眸眯了眯,裴罗上下打量了一眼凌夕,手中捏着的酒精棉球飞快的在他颈子上擦过,然后巨大的针管直接被他毫不手软的朝着颈动脉扎了下去。
等月婳反应过来的时候,抽满紫色血液的针管已经被他抽了出来。
故意的……绝对是……一个念头飞快的在月婳脑中闪过,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凌夕,他脸色有些难看,颈上的伤口已经急速的愈合,想要说什么偏偏发作不得,刚要离开,裴罗却又再次开了口。
第二形态。
什么?变成第二形态,现在~~~啧啧~~~能力不行,就连智商也有问题吗?裴罗冷笑。
裴罗!你不要太过分了!月婳终于忍不住了,从回来开始,他们俩的互动就太不对劲了。
哈?~~~心疼了?听到这话,异色的双眸朝她看了过来,里面尽是嘲讽。
月婳,别管。
凌夕看了她一眼。
声音很低沉,他知道她是心疼他。
可是,这是男人的事情。
这种时候,如果靠着她来调解,那么以后,他都不要想跟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对等的余地。
听到凌夕这么说,月婳楞了一下,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
她其实理解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得不说……力量上暂且不说,两人在知识面和某些方面上真的不是一个平面啊……呃……她在想什么,怎么能连她都对他没有信心呢?怎么做?看到月婳沉默了下去。
凌夕只是扭头看向了裴罗。
怎么做……哈~~~你问我怎么做?我又不是觉醒者~~~~裴罗轻笑,然而凌夕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嘛~~~让我帮你,代价可是很多的哦~~~~~一句话没有说完,裴罗忽然单手一撑,整个人自试验台后面翻了出来,台子上的液体纹丝未动,然而,巨大的力量却把凌夕直直的轰飞了出去。
控制住你自己啊……白色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凌夕身后生生的止住了他的退势,与此同时。
裴罗嘲讽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还是做不到吗?~~~啧啧,真是没用啊……觉醒者,这可是最高等的存在啊,你不会连只猫都比不上吧。
算了,还是帮你一把吧。
雪亮的手术刀徒然出现,只是一个闪身,裴罗就直接绕到了凌夕的前面,亮银色的刀身被拉出一个玄妙的弧度,却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生生握住。
不错嘛……长进了。
唇角只是轻轻的动了动。
裴罗的神色又徒然一凛:但是啊……还差得远。
咔嚓——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响动声徒然传来,凌夕握住手术刀的那只手,臂骨被生生扭成了奇怪的形状。
你要学的事情……还很多呢。
嘲讽的声音,与此同时,凌夕的脸色开始变化,黑色的纹身开始爬上他的肌肤,脸色也渐渐的变的苍白起来,双眼在一瞬间就变成暗红,后背上,有什么东西开始鼓动,直欲钻出。
注意呼吸,好好控制一下自己,不过就是食欲而已,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难看啊~~~~一只巨大的黑色肉翼慢慢的伸出,沉重的呼吸声之中,发出了几乎不似人声的嘶吼。
所以说啊,你胆子真的是很大啊,居然敢让他咬你~~~这个家伙,现在还嫩着呢~~~根本就连控制自己的**都还做不到啊。
飞快闪避过身后的攻击,裴罗看向了月婳,竟然还不紧不慢的轻笑了两声。
不都是你把他变成这样的吗?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月婳只能无奈的苦笑,虽然已经知道了裴罗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但是她仍旧无法释怀。
这是迟早的事情吧!在我眼皮底下变成这样,总比变成不受控制的情况要好很多,不是吗?~~~~玄之又玄的绕过了凌夕的攻击,裴罗背向他转了半圈,一把按在了凌夕还在复原的那只胳膊上,同时他整个人翻身一跃而起直接又绕到了凌夕的前面,身在半空,他就屈起膝盖朝着凌夕的小腹压了下去,沉闷的撞击声中,凌夕被他整个压到了地上,不停的挣扎。
裴罗半跪在凌夕身上压住了他,一根针管被他按进了凌夕的颈子,一管紫色的血液被抽了出来,拔下针管的同时,他直接一屈肘砸了下去,顿时,还在疯狂挣扎的凌夕立刻安静了。
麻烦的家伙。
看了看还在滋滋作响的针管,裴罗轻轻的眯了眯眼睛:还真跟我想的一样啊……居然是这么高的温度。
若无其事的丢下倒在地上的凌夕,他站起身,径直回了试验台。
前后不过眨眼的时间,偌大的实验室里,又像台风过境般被扫了一圈,月婳心惊肉跳的看着,无法形容到底是什么感觉,双拳握的太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可是她仍旧只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未发一言。
直到裴罗开始折腾那一堆试验品,她才走到凌夕面前蹲了下来,此刻他的伤势已经全部愈合,翅膀也缓缓的缩了回去。
你能别这样吗?不分时间地点的胡来,就算,就算他不会受伤……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好歹照顾一下房间里的东西啊!这是末世啊!每一件东西都来之不易啊,不要再毁了!口中有种发苦的感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却是顾左右而言他。
哈~~~?这种话你不应该说我,这是他干的,可不是我~~~手上飞快的动作着,裴罗头也没抬:好了,你们都出去吧,不要再打扰我了。
月婳沉默了一下,指挥石魔把凌夕带了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她知道,通常裴罗其实是可以一心多用的,很多时候他也不是很介意有人在面前,但是像这样会清场的时候,都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想了想,月婳看向了小白,一个意念瞬间被她传达了出去。
小白,你留下来看着,出来了告诉我一声。
是的,主人。
浑身闪耀着电光的小白被留在了门口,月婳这才松了一口气,径直走向了电梯。
你干嘛就这样任由他欺负啊?一声轻叹,她看向了身后的凌夕,虽然裴罗下手显然是很重,但是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已经醒了过来,除了衣服有些凌乱,先前的伤势已经完全不复存在,英俊到不似人类的脸上,他此刻的表情却是无比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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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杯具啊你干嘛就这样任由他欺负啊?月婳轻叹。
实力的差距。
很简单的答案,凌夕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凌夕,我知道裴罗是很强……但是,你不至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吧?为什么?干嘛跟她开这种玩笑,表面上看起来,两个人是以力量在决胜,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吧?一个最擅长的就是以极端的方式近身战斗,另一个却是大范围高强度的远程攻击,这种战斗,有什么打头啊?!结果,不是明摆着的吗?……听到她的话,凌夕沉默了半晌才终于开口:真的是实力的差距。
我不信。
伸手推开了房门,月婳径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偏头看向了他。
这不叫实力的差距,真要说实力的差距,那我手无缚鸡之力,什么格斗技能都不会,真打架的话,是个人都能推了我,所有的攻击技能,就一个几乎毫无变化的骨矛,好不容易做到一定程度的操控,那还是最近的事情。
这要说实力的差距,那真是弱到掉渣了。
可是,这座城市,现在除了他跟你,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所以,你非要以己之短去碰人之长,这叫什么实力的差距?!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月婳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抱住了凌夕的脖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委曲求全啊!四目相对,凌夕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一把抱过了她。
我没有。
我只是觉得,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比较好。
可是……没有可是,不论你偏袒谁,都不会好过。
……可能你是对的,或许真是这样。
沉默了半天。
月婳终于感叹道。
男人跟女人可能真不一样。
倒过来的话,女人求取的,可能会是丈夫更多的爱,比的。
可能是柔弱,可能是美丽,也可能是智慧。
但更可能是心机。
但是,男人的话……好吧……最原始的方式……打,打。
打……他们要的,永远是雌性的崇拜,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
比的是谁是强者,谁更值得爱。
或许这样的男人,拥有一个她就该知足了,但是,偏偏可以说是幸运。
也可以说是不幸,她面前有的是两个。
无论偏袒谁。
其实都是错。
不仅她自己心里难过,麻烦会越来越多,而且……不管是被偏袒的那个人,还是另一个,都不会好受啊~~~~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尊严,真够煎熬的。
所以,她才无法释怀。
可是你自己……你对我没信心吗?凌夕的声音一瞬间有些低沉,神情带着淡淡的危险。
我才没有,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任由他欺压你不反抗啊?~~~月婳嗔道。
因为他说的对,我必须学会控制自己。
低下头,凌夕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月婳淡淡的唇。
每一次想起来,我都会后怕。
指端轻轻的摸索着她脖子上的伤痕,他的神情有些难看。
下意识的伸手拉高了衣领,月婳的神情有些紧张,因为不止是伤痕,那上面还有另外一种痕迹。
我都看见了。
凌夕的声音比她想象中的要平静。
我……对不起。
所以我说,你不要管比较好。
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凌夕的声音很低沉:你向着他,然后跟我道歉,然后再向着我,接着,跟他道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三个之间,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月婳楞了一下,忽然用力的搂住了凌夕的脖子,鼻子微微有些酸,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p孩子!你敢教训起姐姐我了!我要逆推,不行,我一定要逆推。
就从你开始!一边说,月婳一边整个人爬了上去,按着凌夕的脖子整个身体都扑了上去,把他压倒在沙发上。
好。
凌夕笑了,一个深深的酒窝在他脸上绽开,美的让人有些炫目。
……你干嘛啊……呜呜~~~~你怎么能看起来这么可口呢~~~不行了~~~姐一定要推了你。
心跳漏跳了好几拍,月婳彻底沦陷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犯规啊,本来就帅,现在更帅,笑起来还萌死个人,当真是想要把她狗眼闪瞎吗?!七手八脚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月婳深深的吻了下去,有些冰凉的唇瓣却是柔软无比,她在他脸上胡乱的蹭着,又伸手轻轻戳了戳他一侧的脸颊,那里,有一个深深的酒窝。
鼻端是温暖干净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香气,月婳把头埋进凌夕的颈窝,轻轻的嗅了嗅,那是她自己的味道。
银色的长发和黑色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她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闷的心跳声,忽然觉得无比的满足,从以前到现在,凌夕总能给她这种安心的感觉。
绝对不会伤害她,绝对不会欺骗她……凌夕……有你真好啊……嗯。
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肩膀,抱得很紧,很紧。
月婳。
我会成长,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
嗯。
我知道。
嘛~~~其实这样就好了啊……有这样一个人会一直陪着她,就算天塌下来也根本就无所谓吧!主人?他出来了。
意念里传来小白的声音,但是月婳一时间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嗯……出来了?什么出来了?咦咦咦?!——这么快啊——月婳手忙脚乱的从凌夕身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坐好呢,客厅的门就猛然被推开。
噼里啪啦的电光在空气中飞溅,火药味在一瞬间弥散到了整个房间。
月婳下意识的正襟危坐,半响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种偷情般的感觉是肿么回事啊……嘛~~~小月儿~~~偷情的感觉,怎么样呢?~~~一声轻笑,裴罗若无其事的坐在对面看向了她。
嗯……呃……咦咦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吧~~~异色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她,裴罗的神情似笑非笑。
然后,他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不要!月婳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一只手伸过来,猛然把她拉进了怀里。
抬起头,视线对上的是凌夕幽深的黑眸,她在那里面,分明看到了奇异的笑意。
嗯?~~~这样啊……意味不明的叹息,然后一阵罡风扑面而来。
继续?继续。
轰!——人生啊!杯具啊!全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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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造神计划不要再打了!裴罗!你给我消停一点啊!混蛋!脑门上有一连串的井字在冒,再这样闹下去,孙尚香等会还不知道要怎么数落她了。
轰!——纷乱的气流骤然一收,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
……这可不是我干的啊~~~嘲讽的声音,白影一闪,月婳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视线对上那双异色的双眸,月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
凌夕在一旁开了口,声音低沉而压抑。
凌夕你不要这么老实啊!月婳有些愤怒的瞪着裴罗:要不是他挑衅,怎么可能会这样!视线再次扫过碎裂了一地的茶几和物品,月婳顿觉无比头疼。
啊?挑衅?……那要不是你挑衅我的话……根本就不会这样吧。
裴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是眼神中带着危险的光芒。
不要反抗我啊~~~小月儿~~~我,我知道了!说正事好不好!求你了。
看着裴罗靠的越来越近的容颜,月婳终于哀鸣出声,再不制止他的话,做出点什么,真的不一定啊!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啊!好怀念以前的他啊……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嘛~~~正事啊……听到她这么说,裴罗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直起了身。
一只手搂着她,裴罗另一只手轻轻的玩弄着她银色的长发,丝丝缕缕的银发绕着白皙的手指。
如丝如玉,流转出莹润的光泽。
沉默良久,他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一旁靠在墙上的凌夕。
反正你想听的正是也是关于他的嘛~~~总之状态极不稳定,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甚至是基因都一样。
所以我不同意~~~这么说。
你满意了吗?带着淡淡嘲讽的声音,月婳一瞬间没有明白过来他到底是在说什么。
我知道了。
一旁的凌夕表情变了变,声音有些低沉。
哈……裴罗轻笑。
你们在说什么……半句话出口,月婳终于反应了过来。
瞬间,她有种抓狂的感觉。
不带这么讨论啪啪啪的事情的啊……怎么她有种一切都在崩坏的感觉呢?!嘛~~~那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裴罗很随意的笑了笑。
你还是说吧……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彻底无语。
但又不能不问,月婳只能按下想咬人的冲动。
不用跟我解释~~~裴罗懒散的靠在了沙发上:想要什么你不如直接点说,我其实还是喜欢原来的你。
月婳楞了一下。
刚想要说什么,裴罗又再次开了口。
有些结果还没有出来,变异体的培育至少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
不过就目前看到的数据,已经基本上可以下定论了。
所谓的丧尸病毒,是一种人为研发的基因催化剂,目的就是你在尤鸿渐那里看到的造神计划。
我没看到……月婳无奈,那不是被他抢走了吗……嗯?没看到吗?那就跟你解释一下吧~~~一个挺大的计划啊……就我在他那里看到的数据。
至少是几国之力在同时支持。
具体的过程,是我跟他的猜想。
不过,离事实应该也不会太远。
你就姑且一听吧。
起因是考古学上的一个发现,神的干尸,从中东地区挖出来的东西。
虽然报道上说的神乎其神的,但是可能,我猜测也就是一个基因异常的非人类遗骸而已。
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对于黄帝和蚩尤的猜想吗?大抵就是那种玩意儿。
有了这东西在手,就有人开始研究,结果只是证明了那玩意儿跟人类的DNA不是完全相符,但是可以片段融合,并且理论上会拥有神一般的能力。
尤鸿渐认为这是起因,不过我倒是觉得不是,科技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人想要长命百岁是必然的事情,就算没有这种不知所谓的神,也还会有些别的什么玩意儿。
总之,各种**实验肯定是有的,也因此造出了各种怪胎,但是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缺陷,而且都活不长,毕竟想要把非人类的基因完美融合进人类之中再现神的威能,对现在的科技水平来说,其实是很扯淡的事情。
就像想要让狗的身上带上蛇的毒囊一样,确实可以做到,但是最多三天就会死掉。
就比如说是我吧,即使是完全通过自然手段来进行融合,也仍旧似是而非。
于是,有人回头开始从基因层面研究,花了很长时间才初有成效,就是他跟你说过的那个,有着爬行动物特征的老鼠。
这种玩意儿其实是很恐怖的东西,如果当时真实存在的话,应该是造就了一场灾难。
爬行动物的特征啊……嘛~~~虽然没有明白的报道,但是爬行动物最明显的特征应该是,用肺呼吸,水陆两栖。
如果还不明白的话,你可以幻想一下,具有强烈攻击性和猎食性,海陆双生,适应各种环境,像老鼠一样疯狂繁殖……嘛~~~很不错的画面吧?听到裴罗这么一说,月婳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那不是超大型群居食人怪那种存在吗……在这之后,根据尤鸿渐的记录,计划是彻底搁置了下去,毕竟那么恐怖的东西,应该没有谁再有兴趣研发下去,啊~~~?你那样看着我做什么~~~~哈哈~~~这个不止是疯狂科学家的问题,还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的。
但是,三四年前,这场造神计划又被人拾起,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时隔数年,不管是科技水平还是人力物力都比以前强上很多了吧。
这一次,也就直接有了结果。
不过,就我看来,他们的研发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步入了歧途,不但没有造出神来,反倒只是单纯的增加了**活力,造就出了丧尸那种玩意儿,就是三年前新闻上那东西,跟现在基本没差。
而后,是更加的歧途,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他们就把注意打到了动物的基因上,寄希望与爬行动物或者是其他的野兽的**能力能够消化这种基因催化剂,记得我一开始带你去过的那家教会医院吧?蛇女,爬行动物,之类的……总之很多……睿儿吗?……想起那个奇异的少女,月婳总是感觉到淡淡的悲伤。
哈~~~她不是,她是半成品。
裴罗轻笑。
半成品?月婳楞了一下。
造神计划啊~~~当然是造神呢~~~就比如说……裴罗扭头看向了凌夕,神情带着极度的嘲讽:神?这……跟着裴罗的视线看向了凌夕,月婳的脸色一时间也变得极度难看:觉醒者,这就是他们要造的神吗?……不是他们造出来的,这是自然造出来的。
虽然催化剂的方向完全错了,但是基因改变已经成了连锁效应,所以……当遇到合适的载体的时候,歪打正着的也就出现了。
歪打正着?月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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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人工智能嘛~~~~这么跟你说吧,基因催化剂的目的,是催化人类的进化,让人类可以直接进化成神,当然,你说是觉醒者也可以,总之就是那类似的玩意儿。
但是,事实上是,这种催化剂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几乎是剧毒。
因为他们连灵魂的成分都还没搞定,就开始强制升级了,哦呀~~~这不是玄幻,而是另一种科技,你以为人是靠着大脑就可以思考了吗?那只是一种载体而已,重要的,是灵魂。
否则那么多脑死的植物人也就不存在了~~~但是我始终认为,灵魂是一种另类的科技,只是我们现在无法了解而已。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觉得很荒唐啊……感觉自己好像能够被制造出来一样。
月婳苦笑。
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其实就是被制造出来的,只是人类的思维会很复杂而已。
裴罗笑道。
并没有那么复杂,只要排列好基本权重和核心程序,写好逻辑的判断,一个最简单的智能体就能够诞生。
沙哑的声音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月婳和裴罗一齐看了过去,是蹲坐在角落里的阿谦,他仍旧是那么半蹲半坐着,双臂放在膝盖上,手自然的下垂,但是眼神却不像平时那么木然,尤其是刚刚月婳看过去的时候,有电光在那里一闪而过。
你是在说AI?裴罗很随意的问道。
人工智能?月婳惊讶了一下。
是的,我以前制作过,并没有那么复杂,刚才说的只是最简单的,但是再复杂也一样。
理论上只要有足够多的判断就可以了。
和人类一样,所有的智能体行为都只是依据条件和数据判断,所以,只是被写好的逻辑性判断行为。
即使是被归类于非逻辑判断的行为,即所谓的感情,其实归根到底仍旧还只是一种逻辑判断行为。
只是更加复杂。
阿谦的眼神一瞬间有种褶褶生辉的感觉。
和人类一样?月婳的声音有些干涩。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瞬间被颠覆了。
不一样。
阿谦的回答让她松了口气,但是马上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反应比人类迟钝,逻辑判断和非逻辑判断都不可能有人类那么丰富,但是。
这是受限于我的能力和硬件的条件。
但是,理论上这都是可以实现的。
有足够高级的硬件和能源支撑的话,是可以写出一个人的思维的。
甚至。
完全的模拟出一个人类社会也不是不可能。
这只需要一整套的算法,根据捕获的结果,会产生不同的差值。
范围内的差异性会不断实现,加上自身的复制性,完全的选择性遗传和进化,一个完整的社会。
这是什么东西?裴罗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月婳。
……他是阿谦,你可以当是……新宠物……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跟他们这种人在一起真的很崩溃,会让她连对自己的存在都开始质疑了。
哦呀~~~不错的东西。
归我了。
裴罗轻笑。
……你不会想把他解剖了吧?月婳汗颜,她这话一出。
角落里的阿谦眼神也瞬间闪烁了一下,月婳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连眼神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啧啧~~~有意思~~~~哈哈哈哈~~~~真有意思~~~~裴罗大笑,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没那么无聊,总之归我了~~~……好吧,但是……你别太欺负他了。
月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裴罗一向都不讲道理,所以她只能看向了顾谦,说道:那阿谦你以后就跟着他吧,记住不要反抗他啊……不然我都保不住你。
角落里的顾谦听到这话楞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出来,看到他这个表情,月婳忽然笑了笑,然后开了口。
阿谦,生命应该是不能重来的吧?包括你说的人工智能。
是的,虽然有理论上的完美复制,但是实际上,那个过程是不可重现的。
越是高级的智能体,所需要的算法就越是庞大和复杂,在这其中,一个极其微小的差异造成的结果,都是无穷大的。
而实现这个理论上的完美复制,也需要理论上无穷多的计算资源和硬件……但这不可能。
所以……没有重来的可能性,即使重来,也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了。
就比如说,以人类来比喻吧,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即使是基因和算法都完全相同,他们的结果也是不同的,两个人看到的可能是同一个东西,但是时间和空间的差异是绝对的,也就从而会产生微小的绝对差异,同时在成长中不断扩大,最终成为两个完全不同的智慧体。
也就是说,完全的一模一样是没有的,一个智能体消失了,就是消失了,没有任何重来的可能性。
嗯……是这样啊……月婳轻笑:那你好好活着吧。
看到顾谦微微的楞了一下,月婳没有再说什么,她已经彻底明白了,知道的越多,也就越懂得什么是最重要的。
独一无二,无法被替代,这才是每个生命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啊,难怪,会有那么深的执念呢~~~不想消失的智能体……?呐,裴罗,接着说吧,我们跑题了~~~~月婳抬头,看向了裴罗。
嗯……还是说灵魂吧,这是一种精神能量,但其实,和**是一样重要的。
只升级**,精神一如既往的脆弱,所以,就制造出了大量的丧尸。
灵魂枯萎,受本能驱使,从某种层面上来讲已经是一堆行尸走肉了。
被强行催化到极不稳定的基因和**,促成了他们永无止境的进食**,尤其是对血肉的诉求,本能的渴望更加稳定的**和基因,这导致了他们不停的啃食未感染的人类。
这就是丧尸的真相吗?月婳叹了一口气。
嗯,足够的能量和食物的获取,可以让他们进一步进化,基因逐渐趋于稳定,但这已经仅仅是**层面的了,已经枯萎的灵魂,不会再有什么变化。
那些高级丧尸?是的~~~裴罗点了点头。
但是这样的话,觉醒者又是怎么一回事?月婳还是没明白,他说丧尸在某种层面上来讲,已经是死的了,但是觉醒者明明是活着的。
这个稍后,还是先说另外一种情况。
我曾经猜测过,所谓异能者和丧尸其实是一体两面,经过对比,差不多也已经证实了,虽然还不是很完全。
你是说……异能者是丧尸?即使是神经已经被锻炼到相当大条的程度,月婳还是被吓了一条。
是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催化剂的作用之下,丧尸算是**合格,但是精神枯萎的被感染者;而异能者,是指精神特别强韧,但是**素质极差的被感染者。
裴罗说道。
这……我不理解,异能者明明看起来都很正常,而且……他们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太多了吧!这跟丧尸完全是两码事啊!思维的局限性,有句话叫做物极必反。
裴罗懒散的笑了笑:而且……你见过哪个异能者是被丧尸咬了之后变成异能者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造人吧……好像是哦……他们都没有被感染过。
月婳说道。
已经被感染了,因为他们的**素质比普通人更差,或者,换个说法你可能更能理解,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他们更适应催化剂,说是排异性更小的适配体,也可以。
你看起来没有,可是实际上,他们已经被感染了,空气中,或者是以其他方式接触的,已经被中和过的疫苗,跟他们的身体产生了反应,一定程度上达到了类似于觉醒的效果,但是没有那么强,至于觉醒的效果,具体的,则要看他们灵魂的强度了,也就是精神力量,这个以前就告诉过你,精神力量越强的异能者,能力也就越强。
所以他们的身体素质才比正常人好太多?是的。
裴罗轻笑。
那不是说,只要善用被中和过的疫苗,那所有人都会变成异能者?月婳惊讶的看着他。
……你的智商是真的有问题。
裴罗的神情有些嘲讽:你知道什么是疫苗吗?就像种痘一样,天花的疫苗就是天花病毒本身,所以,最开始接种人痘的时候,很多被接种者会直接感染天花死亡。
我……我又不是学医的。
月婳汗颜。
丧尸的血液,本身就是一种天然的减毒活疫苗。
裴罗懒散的解释道: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我明白了……也就是说。
即使是失去了活性的病毒,也不是人类能承受的起的。
对吧?异能者之所以成为异能者,一是他们的身体本身跟病毒有一定程度的适配力。
二是因为他们不曾直接接触到病毒,对吗?还不算太蠢,裴罗轻轻的笑了笑,低头吻了吻月婳的额头:所以,你所说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
异能者可以因此而缓慢进化,并且将他们的体质和特异的精神力通过优胜劣汰,自然选择的方式遗传下去,这也是必然的。
是这样啊……被他打击的太多。
月婳已经不敢随意插嘴了。
理论上说,这样下去,可能是异能者占优势地位,但是,又有第三类人的出现,可以说是觉醒者,可以说是神~~~嘛~~~总之,就是那么回事。
一说到这个,裴罗的表情就尽是嘲讽。
月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凌夕,然后又回头看向了裴罗。
神情有些紧张。
**与这种原始的催化剂有更高的适应力,而且,身体素质也承受得起这种非人的基因改变,同时……灵魂不会因此枯萎和崩溃。
嘛~~~其实这三条随便有一条就很难得了~~~记得以前说过的免疫体吗?那是缺乏精神力,但是适应性更强的家伙,所以就会变成那种非人的状态。
然后,米果……既然她已经死了,现在再说也没有关系了,她是两条。
差不多的适应力,差不多的精神力强度,但是身体却承受不起。
不过以10分来说的话,他们也就是3分左右了。
所以,三种条件要同时具备,而且同时达到几乎满点的水平,这种家伙,根本就只是巧合而已~~~理论上来说,本来是不应该有的,毕竟那些催化剂不仅错误而且粗糙,但是命运总是神奇的,没有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
所以,就造就了更高一级的,近乎完美的进化结果,觉醒者。
裴罗双色的眸子盯着月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相当的平静。
那为什么丧尸会听命与觉醒者?月婳忽然想起了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们是更高等的存在啊~~~~那种没有意志力的行尸走肉,听命于神,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在自然界中,所有的动物都会本能的自动避让食物链的高端存在,这是正常的吧,反倒是人类,被蒙蔽了五感,才根本就无法察觉到,觉醒者真正恐怖的地方啊~~~那凌夕他?……良久的沉默,消化了一下裴罗所说的东西,月婳才终于问道。
他?谈不上,还早得很,赤潮的基因本来就不是很稳定,或者说,他很低等,所以能给他的也不是很多。
基因的突变是偶然性的,但是进化的过程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你所看到的觉醒者,是自然选择造就的结果,也可以说是初始状态,或者残次品的神。
初始状态?残次品?啊……真正的神,基因是完全稳定的,现在的他,还差的很远,而且,米果那种能力,应该是破坏了他的本源吧,虽然是为了压制**的力量,减轻灵魂的压力,从而使他能够更容易控制自己……但是,事实上,也只是让他更加的不完整了而已。
那要怎么才能完整?月婳问道。
再吃一只觉醒者怎么样?裴罗轻笑,但是月婳的脸色却瞬间大变。
……嘛,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慢慢进化了,现在的他,非要说的话,比之当初赤潮的一半,恐怕都不如,嗯……说起来……我所见过的,星辰比赤潮强很多,但是也仍旧没有真正的稳定下去。
而且,星辰是个特例,不得不说,大自然真的是无奇不有。
似乎想起了什么,裴罗轻笑。
什么?提到星辰,月婳其实有些难受,但是她还是很快的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不过,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惨烈的结果,她真的会去尽全力阻止王跟星辰开战,哪怕,冒着决裂的风险。
可是,没有如果。
现在想起来,尤鸿渐当时那样强调存在本身,其实是想劝她走这条路吧?但是,因为他们的性格,他最终还是没有明说。
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的利害啊……你知道他的身体素质和灵魂力量是怎么来的吗?那个家伙……居然是人和猫融合成了一体~~~还真是相当的有意思啊~~~~看到她复杂的神情,裴罗笑了笑,径直开了口,成功的转移了月婳的注意力。
猫……?啊,真的是猫呢……所以他的灵魂强度才比普通人大了那么多,毕竟是双魂一体啊……所以她才老觉得他像只猫吗?**的话,从动作和习性来看,应该也有一定程度的融合,说起来……猫的身体强度,确实比人类好很多啊……裴罗轻轻的笑了笑。
是吗……月婳不置可否的叹息了一声,真是觉得心老了,明明没有多久,却好像上一辈子的事情一般,回忆起来,只剩下淡淡的迷茫,和浓浓的哀伤。
小月儿~~~我想把这玩意儿开发下去~~~很随意的语气,缓慢的声调,同时,三根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
但是听到他这么说,月婳却愣住了:咦?为什么?~~~很不错的玩意儿啊……裴罗轻笑。
你疯了吗?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研究的,觉醒者这种麻烦的东西,制造出来,真的好吗?还是说所谓的科学家都是一个德行的?嘛~~~~你误会了,你所看到的觉醒者,是自然突变的结果,跟选择性进化的完成体是两码事。
裴罗不置可否。
那也仍旧是危险的东西,你也想要造出神来吗?不~~~造人。
拇指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裴罗眼底有暗色一闪而过。
唉?虽然精神稳定了下来,但是我的基因仍旧一样的不稳定,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途径啊~~~嗯~?我可不想咱们以后的孩子都跟我一样,这么让人头疼啊~~~懒散的声音,却是极度认真的神色,月婳的心跳下意识的漏掉了半拍,反应过来后,她的脸猛的一红,仿佛有火在烧一样。
伸手直接打掉了裴罗的手,月婳嗔道:胡说什么,谁要跟你……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徒然低了下去,脸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嗯?~~~真的不要吗?~~~给我生个孩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彻底沸腾的声音,摔门的声音,还有裴罗有些狂放的笑声……(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六章 前路又要走了吗?孙尚香合上了手边的东西,一只手按了按眉心,一副疲惫的模样。
嗯~~~我想知道,研究这种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们想去军方那边看看。
而且,虽然她觉得很不妥,但是裴罗完全没有死了继续研究病毒之心。
坐在沙发上,月婳看了看孙尚香,她已经从尤鸿渐的房间搬了出来,刚做完手术,尤鸿渐需要静养,而且现在已经不像从前,时刻都有生命危险了。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管事,知道你闲不下来。
孙尚香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直接坐到了月婳的对面,看了一眼她左右两旁的裴罗和凌夕,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什么小心珍重之类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她吧。
伸手揉了揉月婳银色的长发,孙尚香很随意的说道。
嘛~~~用不着你说。
裴罗轻笑,一旁的凌夕淡淡的点了点头。
是吗?我只是希望你们回来的时候,能够不要再打架了,各种设施的损毁,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出去冷静一段时间也好,我也能清闲一下。
一瞬间,孙尚香的眼里有愤怒的火光一闪而过,看到她这个表情,月婳尴尬的吐了吐舌头,管不住啊管不住~~~呜呜~~~这是直接在撵人了吧?!到底谁是这座城的掌权者啊?她记得是自己接了王的班没错吧?!难道不是这样吗?!还是说其实一切都是假象啊魂淡!!政事上被尤鸿渐和孙尚香各种鄙视。
能力上她要抱着自家骷髅的大腿,连生活都要被两个男人反复折腾……这是屁呀这是!!要一震王八之气啊!!要翻身做主人啊!!首先要打倒的是……算了。
还是现实点去角落哭吧!!她怎么就这么没用呢!!其实就她一个人是多余的吧!!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嘛~~~想开点的话,也算是一种幸福的米虫生活吧~~~不过可惜马上又要结束了。
淡淡的笑意在月婳脸上蔓延。
然后,她看向了一旁的唐柔。
柔柔,那这里就拜托给你了,你……没关系吧?……点了点头,唐柔很随意的笑了笑:放心吧,妞儿~~~早点回来。
嗯……香香姐……那其他的防卫力量……基地的事情不能再重演。
既然裴罗和凌夕谁都不愿意留下来,那唐柔留下来坐镇就是必须的,虽然还没有达到尹海歌那个程度,但是她其实也不遑多让。
只是自从米果死了之后她就很沉寂,这让她略微有些放心不下。
当然,光是这样,还是不够的……尤鸿渐跟我说了,不等她说完,孙尚香就点了点头:他一早就猜到你要离开这里了,防卫力量的话,他说你用不着担心,除了手头现有的力量和异能者以外,他手中一直有一支隐藏的力量。
苗人吗?月婳问道。
一直没有出现的力量,但又不可能不存在,只能是握在尤鸿渐手里了。
差不多,他说还有其他的,总之这件事等你回来再接手。
外来就是王手中了,他那个监察体系虽然不大,但是相当强悍,两百多人,训练有素。
只要不再出现像王那样逆天的异能者,基本谁都跑不出去。
嗯,这我知道,你就先代管吧。
并不止有那十八个人,他们手底下还有人,这她听裴罗说过。
我拒绝。
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影忽然出现在房间之中。
十八号?看到他,月婳开口问道。
是。
为什么啊?我留在你身边,这是规矩。
仿佛机械般的声音,仍旧毫无起伏。
嘛~~~这是我跟那家伙的交易条件,你就收着吧。
裴罗轻轻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难得你居然会正经答应别人一件事情,不过对象是他的话,其实也不算太惊讶了……难怪你会留在王那里啊……看了一眼裴罗,月婳又看向了十八号:话说我一直以为你留在王那边,结果居然跟过来了,你平时都呆在那里啊?没有人回答,只有裴罗的一声轻笑。
好吧,你都知道……回头看了一眼凌夕,发现他眼里也是了然:就我一无所知~~~肉肉,为什么连你都没告诉我啊!抓起怀中的黑貂蹂躏了两下,月婳无奈的说道:真是白疼你了。
被主人蹂躏,黑貂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在月婳白皙的手上,就好像在说别来烦我一样,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直接又一头扎进了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团成一团继续睡觉了。
天啦……为什么她感觉连宠物都不像是她的呢~~~呜呜……主人……小白,你还是别说什么了,我怕受不了刺激。
一个无奈的意识被传给了小白。
哼!愚蠢的人类!赤潮你给我滚边去啊喂!现在立刻马上去楼下,绕着大楼跑一百圈去。
幼稚。
死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收拾你的混蛋!月婳彻底无奈,虽然收服赤潮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根本就拿他没办法,甚至,一个不小心,他还会趁她不注意反抗她,就比如有一次,她为了训练骨矛控制力把精神力耗光的时候。
这算是什么主人啊杯具……主人……呜呜,小雪,都像你这么萌就天下太平了。
主人,那个……赤潮又把路面破坏了……思维里传来小雪怯生生的声音,月婳下意识的抬头,极度心虚的看了一眼孙尚香。
你怎么了?孙尚香楞了一下,然后眼中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没有,十七号呢?月婳立刻扭头看向十八号,但是先前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
咦咦咦?我让他回去了,一个就够了,再多我怕我会忍不住了。
回答的人,是裴罗。
说起来就是你的人吧,你也没管过他们一顿饭,怎么都听你的啊……嘛~~~你不是也听我的吗?~~~算了……就这,最近几天我们就离开了,那你先忙吧,香香姐。
等等!听到月婳这么说,孙尚香忽然想起了什么。
尤鸿渐有东西让我给你,这是万安古都的地图,他说势力方面,他帮不上什么大忙,这种时候,基本是瞬息万变,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但是,他说,如果可能的话,无论如何尽量不要跟保守派有什么纠葛,不管是敌对还是合作最好都不要,一切尽量稳妥处置。
这是什么意思……?月婳楞了一下。
你自己体会吧,反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那边的话,军方势力基本稳定,你只要别惹事,就基本不会有什么冲突。
想了想,孙尚香又补充道:还有,上次的造谣事件,已经查出来了,是乐琪。
尤鸿渐说,这事有些不好处理,他说可以的话,等你回来再说,总之尽量早点。
乐琪?为什么?月婳楞了一下,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她不是已经逃离这座城了吗?总之,这种舆论性的问题,目的话,可能会有很多种,暂时我也不好说,但是一般最可能的一种,是她在为自己卷土重来做铺垫。
但是,奇怪的是,我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的优势,她当时遗留的势力,包括后来第五长老的势力,都已经被尽根铲除了,就算是她人回来,没有一年的时间,她也别想做成任何事情。
毕竟,不论是管理能力,布局能力,还是器量上来说,她其实都跟王差很远。
是吗?月婳沉默了一下,可是不管怎么想,她也是一头雾水。
嗯,与其说是有可能回来,我倒是觉得,你这次要去的地方,更有可能会遇到她。
孙尚香皱了皱眉头,说道。
为什么……呃……好吧,我明白了,那个女人,就我所知的,野心似乎是不小啊……那么就算她跑了,也不可能找个山野农村一窝了事了,肯定是还会有什么作为的……这种时候……军方啊……嗯,就是这样。
孙尚香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遇就遇吧,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
就这么多了,一路顺风。
嗯,谢谢你,香香姐。
早点回来啊,妞儿~~~嗯,你就少抽点烟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七章 补偿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月婳仍旧是一丝睡意也没有。
马上就要离开城市了,除了心里的事情比以前多了很多,脑子里停不下来的胡思乱想以外,还有就是一点也不困。
现在,每次中午吃完饭没多久,她就会被裴罗赶去补觉了,就他所说,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弱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不仅是先天性的,还有其他的问题。
其中之一,就是尸毒,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气质越来越鬼气森森,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从来都不知道是这个问题。
就裴罗所说,人类的身体在恐惧、愤怒或紧张的时候会自体中毒而得病;尤其是在危险的情况下,其体内的化学平衡会有极大的变化,从而产生强烈的毒素,这就是尸毒。
长期以来,不论是杀人杀丧尸,还是收集尸体,她都是在不断接触这种毒素,本来就有些孱弱的体质,实际上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侵蚀了。
外来就是灵魂上的问题,快速发育,期间昼夜颠倒毫无规律的生活,加上老是不知死活的透支精神,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没救了,虽然裴罗从来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对她的生活习惯开始从严管理来看,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会英年早逝。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中不停翻转,直到门锁一声轻响,还没来得及回头的时候,床垫就骤然的往下陷了一下。
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怎么还不睡?黑暗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躺在了她的旁边。
然后顿了一下,又翻了个身。
直直的压在了她的身上,窗子外面透过来的暗淡光线被完全挡住,一双异色的眸子褶褶生辉。
睡不着……月婳轻笑,伸手抚了抚身上人的脸颊。
哈~~~是吗?想我了吗?~~~懒散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裴罗随手把衣服扔在了一边,掀开薄薄的被子钻了进来。
嗯……裴罗有些微凉的身体覆了上来。
让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柔软的唇直接贴上了她的,带着凉意的一只手从下面滑进了睡衣里面。
喂!你……睡衣被直接拉高脱了下去,裴罗的一只手从背后绕了过来。
直接握住了月婳一侧的浑圆,很随意的揉捏,但是却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一般,点起无边的火焰。
啊……嗯……身体无法控制的弓起,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唇间溢出。
……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啊……嘛~~~不错的反应……这样不是比较好玩吗……火热的唇舌沿着纤细光洁的脖子一路向下,裴罗灼热的气息不断的扑在她的颈边,奇异的麻痒不断传来,无法控制的颤栗。
啊哈……脑子的所有的念头都开始被清空,注意力彻底被转到了身上不断作乱的人身上。
金色的短发蹭在颈窝之中,柔软的发丝带来麻痒的感觉。
她无奈的看着他埋首在自己胸前,一侧的蓓蕾被他大力吮吸,无可抑制的酥麻感扩散到四肢百骸。
身体下意识的弓起,破碎的呻吟声溢出唇畔。
还在另一侧揉动的手突然的移开,趁着她把腰身抬起之际,直接插进了柔软的腰肢和床垫之间。
纤细的腰身被托起,胸前一侧的蓓蕾被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痛中带着极端的刺激,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
难以形容的感觉刺激到她近乎抓狂。
喜欢吗?~~~慵懒的声音,带着低沉的**。
嗯……那只手在沿着她的胸线一路往下,一路轻抚,或轻或重,直到越过了纤细的腰身,月婳才骤然清醒。
薄薄的布料被拉扯,她猛的抓住了裴罗的手,脸色一瞬间从潮红变成惨白。
乖~~~~~~异色的双眸眯了眯,裴罗没有收手,反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两人僵持了一会,月婳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但同时,她也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看他。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逃避他,但是……那种冰冷和疯狂的记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事情,却仿佛地狱般带着刺鼻的血腥……实在是不想再回想一遍了……有的时候,人都以为自己的承受力很强,事到临头的时候,也并没有真正的崩溃,可是当那种癫狂过后,每当再回忆起来的时候,都是血淋淋被撕裂的伤疤,宛如最深沉的黑夜一般,让人无法释怀。
别这样~~~我说过,会好好补偿你的。
火热的身体压了下来,一连串温柔的亲吻落在了颈边,明明是极端的热情的动作,月婳却再也无法被带起任何的快感。
一只手沿着她挺翘的臀部一路往下,慢慢的划过了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脚裸,最后一丝防线被褪下,她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小腹那里,有一种莫名的寒意传来。
月儿~~~看着我。
低沉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无边的魅惑,月婳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了一双异色的双眸,漆黑的夜色里,那双眼睛好像会发光一般,透着奇异的色泽。
我保证,不会再弄疼你了,而且……裴罗压低了身子附了下来,轻轻的碰触着她的唇,一下一下,温柔的轻啄着,她的手被他抓了起来,轻轻的放到了他胸口之上。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要我吗?嗯~~~~月婳的手覆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灼热的温度从那里传来,带着薄薄的细汗。
仿佛中了魔咒般,白皙的手下意识的移动了一下。
沿着细腻如同石质般的肌理抚摸了下去。
纹理分明的肌肉充满了阳刚之气,但又偏偏细腻的如同艺术品一般,月婳的脸瞬间红透,他的心跳从她手上传过来,沉重而狂乱,这让她的心跳也一瞬间快了起来。
直至跟他同步。
灼热的呼吸吹拂了过来,混乱而又急促,裴罗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暧昧,好像魔鬼的引诱般。
让她无法自拔。
看,其实你也想要吧?~~~嗯……喜欢吗?来,抱着我……嗯~~~对……想摸就摸,没关系……啊,很舒服啊……低沉的喘息声拂在耳边,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一只手已经死死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一路向下,抚过了紧窄的腰身,停留在了他挺翘的臀部上。
几乎是完美的比例。
浑圆而紧致的臀部,手感极佳。
不错~~~真乖~~~一声轻笑,他修长的腿在她大腿内侧轻轻的磨蹭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紧窄的腰身就已经沉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炙热的坚挺压在了平坦的小腹之上,月婳的身体徒然一僵,但是很快就又被他炽热而缠绵的热吻淹没。
他抱着她,极有耐心的挑逗着,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颈项之间。
他的牙齿轻轻的噬咬着她小巧的耳垂。
指节修长的大手握着圆润的软肉反复揉弄,直到了饱满发胀的程度,连那两点殷红的蓓蕾都直直的挺立着,好像在邀请他的品尝一般。
想要吗?——低沉暧昧的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栗一瞬间穿身而过,身体已经被挑逗到了极限,就连言语都可以激起不能抗拒的热流。
**的身体间几乎毫无间隙,灼热的肌肤在敏感的胸前不停磨蹭,已经完全坚硬起来的颗粒不停传来酥麻的感觉,甚至连小腹处,也有一股股热流顺着他重重的按压不断传来。
身体几乎被刺激到了极限,但同时,莫名的空虚感却传遍了四肢百骸,怎么也无法填补的空虚感,逼得她下意识的扭动着身躯,磨蹭着双腿,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紧紧的盘上了裴罗紧窄的腰背,仿佛迎合一般。
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拉近两人的距离,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他炙热的体温紧紧的贴着她。
想要吗?月儿——魔咒般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引诱,火热的坚挺摩擦着入口,湿滑炙热的触碰,无比磨人的撩拨着最原始的**。
裴罗——哈啊……终于叫出口的名字,带着无法抑制的呻吟,但是身上的人显然并不满足,只是压低了声音,发出魔鬼般的引诱。
想要就告诉我啊……要吗?低沉的声音,带着**的沙哑,随着这声音,那个灼热的坚挺不断重重压下,又轻轻的离开,被反复折磨和挑动的**再也无法抑制,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几乎是极度的渴望。
要……给我……彻底崩断的理智,完全沉浸在了最原始的**之中,近乎呻吟般的声音,带着最诱惑的诉求。
啊……真乖……那就给你吧……啊……低沉压抑的闷哼一同响起,身下有剧烈的疼痛传来,身体一瞬间仿佛再次被彻底撕裂开来,月婳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徒然僵住。
乖~~~放松,没那么疼吧……裴罗停下动作,轻轻的吻着她,灼热的气息扫在她脸上带来麻痒的感觉,而他的声音好像也带着无穷的魔力,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月婳真的觉得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反倒有一种莫名的饱胀感从那里传来,还带着奇异的酥麻,反倒让先前的空虚感更加的重了。
看到她的神情逐渐放松,裴罗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猛的一挺腰。
啊——剧烈的疼痛中,有什么地方被大力的撞击了一下,思维在一瞬间有些恍惚,同时他坚实的小腹终于贴上了她的,火热的温度熨烫着她的肌肤,下腹也传来奇异的饱胀感,已经被压抑到无处爆发的**仿佛被彻底填满,相比起来,连疼痛也已经不算是什么了。
使劲全身力气抱紧了身上的人,身体反射性的颤抖着,她可以感觉到有火热的坚挺深埋在自己体内,带着奇异的脉动,身体的空虚感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填满,甚至她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形状。
脑中有什么东西在炸开,眼前的世界开始发白,她只是下意识的咬住了眼前白皙的肩膀,有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难以形容的酥麻感彻底流遍全身。
啊……你还真是可爱啊……居然只是这样,就已经满足了吗?慵懒的笑意浮现在了脸上,裴罗温柔的看着身下的人,大量的汗水沿着金色的发丝蜿蜒而下,然而他只是一动不动,静静的享受着**的余韵之下,她的身体给他带来的美妙的刺激感。
直到她的身体终于慢慢的放松下去,他才搂紧了她,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腰身。
哈啊……意料之中的呻吟之声,他轻轻的笑了笑,温柔的吻了吻她湿润的唇瓣。
嘛~~~夜还长呢~~~慢慢享受吧……嗯……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八章 向往和希冀嗯……下意识的搂紧了身侧的腰身,暖暖的体温传来,月婳的脸上瞬间飞上了淡淡的红晕,一夜的疯狂都瞬间灌进脑海,她死死的咬了咬唇,抬起头偷偷的看了一眼。
异色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她,里面带着淡淡的笑意。
满足了吗?~~~带着点调侃的声音,瞬间让她脸上烧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掩耳盗铃的低下头,极度沙哑的声音昭示了昨夜的疯狂。
我只是说……你以前说过,想要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吧~~~~嗯?~~~~你是在想什么呢?~~~慵懒的轻笑,他伸手搂紧了她,**的肌肤紧紧的相贴,可以深刻的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想你啊……低沉的心跳在从他的胸口传来,唇角无法抑制的上扬,她把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口,梦境般的幸福,即使是一刻,也已经足够。
嘛~~~要起床了哦~~~今天还要离开这里呢~~~轻轻的抚弄着手边的银发,裴罗的声音低沉缓慢。
不要……听到这话,月婳直接抱紧了他,四肢都仍旧酸麻难忍,但却带着慵懒的温暖,这让她更加的不想动弹,只想牢牢的抱紧眼前的人,赖到地老天荒。
呵……低低的笑音传来。
裴罗的声音低沉而缓慢:那让你抱一辈子~~~还不行吗?听到这句话,月婳胸口一暖。
但是马上,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却在脑海中浮起。
然后,她抬起头来看向了裴罗异色的双眸。
你真的要把那个造神计划研究下去啊?~~~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妥当……嘛~~~难道你不想要吗?~~~我们的孩子。
指节修长的大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的按动,缓慢而温柔。
我……啊……好吧……脸上飞快的飞上了红晕,她总算想起来了,不止是昨晚,之前。
他们也没有做过任何的措施。
嗯?这算同意了吗?看到她的表情,裴罗轻笑。
嗯……但是……只是突然……会不会太快了……月婳下意识的咬了咬唇,脸上热度惊人。
哈?哈哈~~~裴罗轻笑出声,他修长的手指在她小腹上轻轻的画着圈。
带起一连串惊人的颤栗。
嘛~~~你想多了,现在是早了点,那个东西没有完成的话,我不会轻易那么做的……嗯?~~~想什么呢?如果我不想让你怀孕,根本就没有那种可能性啊~~~哦……月婳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莫名其妙的百味陈杂,甚至还带着微微的失望。
会有那么一天的。
下巴被抬起,裴罗异色的双眸盯着她,明明平静如水,却又深邃无际。
那天。
你来找我,你说你爱我胜过所有人,你说我是你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希冀,并且,你也相信你是我的。
嘛~~~我承认,你也是我的,关于未来,最美好生活的向往。
也许命运的确没有完美,但是。
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个未来。
裴罗……你……胸口一瞬间有被填满的感觉,月婳下意识的抱紧了身侧的男人。
嘛~~~是我们。
嗯,我们……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你做的都是对的吧……但是……不要太累了啊……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那么多人耗资无数,花了十来年的研究成果,不是你朝夕就能完成的啊……月婳轻叹。
嗯~~~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不是要制造怪物出来,只是在推导基因的进化过程并补完那个进程,至于那家伙那种结果,那是自然选择的,不是我选择的~~~嘛~~~~总之就是这样……而且,我也并没有去强求这个过程,只要能拿到催化剂样本,或者研究资料的话,事情就会简单的多了。
嗯……这样就好。
月婳轻叹,她也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才好,裴罗说的很轻松,但是她知道他其实很在乎那个东西,但是月婳总觉得有些不安,不仅仅是他的态度问题,而且那种东西……毕竟一个不慎的话,就会……制造出怪物来啊……但是,在这种事上,她也根本就不懂,又没有什么能够说服他不做的理由,更没办法帮他一点忙,只能这样干涩的安慰。
嘛~~~这种事,你就不要管了~~~裴罗轻笑。
好吧……哈~~~这样说吧,这种事情也是必须要做的~~~我是不会被感染的,因为我的基因,本身就源自更加高等的生物,彻底觉醒之后,已经完全趋近与稳定了,并不是那种原始的催化剂就能够打乱的……但是你……伸手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月婳粉嫩的唇瓣,裴罗眯了眯眼睛。
嘛~~~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不可控的事情了,这是危险的代名词,所以,解决掉这个麻烦,对我来说,是迟早的事情。
呃……你其实都是为了我吗?月婳楞了一下,忽然真心的笑了起来,但是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好像真的变了啊?!总觉得你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还真的是啊,以前的你,很难看出感情,说话做事都永远一个调调,不紧不慢不温不火……所以她才根本不知道他其实是喜欢她的。
可是现在……嘛~~~好吧,其实也说不上好与不好,你好像变得很情绪化了,而且……不喜欢不可控的事情……哈哈~~~裴罗,你是老了吗?貌似只有年纪大了才会这样吧……笑意越来越重,月婳开始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
哦呀?~~~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是老了……异色的双眸里有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裴罗忽然翻身压住了她,灼热的硬挺抵在柔嫩的大腿根上,瞬间让月婳脸色大变。
不是……我错了……不是还要起床吗?我马上就起啊!看到裴罗眼底的暗色,月婳彻底慌乱了,她也没说什么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情绪化了……嗯?……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老而已……诡异的轻笑在耳边响起,灼热的吐息喷在了颈上,裴罗的声音一瞬间压得很低,所说的内容让月婳瞬间寒毛直竖。
果然还是应该早点把你身体的问题解决了啊……这样的话……根本就满足不了啊……啊,还是很难受啊……呐,还想要吗?……哈哈……别那么紧张,我知道你已经受不了了~~~~无法抑制的颤栗传遍全身,月婳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惊恐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整整一夜,她几乎被他拆散,身体直到现在还几乎完全无法动弹……这样还不行,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对了哦……她是他的**……这种**甚至压倒了本我对于杀戮的**…………裴罗……你是真的疯了吧……救命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九章 自然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月婳支着下巴看着窗外连绵起伏,几乎没有边际的青山绿水。
灾难爆发至今,大自然的环境倒是莫名的好了很多,正当夏季,处处绿树成荫,天气也十分清爽,空气是无比的干净,连迎面的风也温柔而亲昵,潮湿中,透着股子清甜的味道,仿佛带着奇异的温柔气息,让人莫名的想到大山之中,那些穿着碎花裙子的淳朴少女。
不过,现在少女是没了,就算不是丧尸也是少妇了,只能够说,这个坑爹的世界。
但是确实,环境是好了很多啊,她还记得尤鸿渐说过,这是含氧量变高的原因,只能说,也许,人类就是环境的最大敌人吧。
自北门出城,山路渐渐趋向于平缓,绵延起伏的青山已经远在天边,道路两旁都已经是密密的草丛,以前是良田的地方,如今都渐渐全部荒芜了,一条大河贯通南北,平滑如镜,粼粼波光映着傍晚的残阳,红彤彤金灿灿的仿佛龙鳞一般。
远远的看去,大河的上面没有再漂浮任何的垃圾,也没有了什么腥臭的味道,微风拂过,带起岸边长得郁郁葱葱的植物,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看什么呢?平静但是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语调缓慢,说话的人显得很放松。
你忙完了? 月婳回头看向了身边的人,从刚才起他就拿着笔和本子一直在写着什么,她伸头看去,上面是她完全看不懂的图案和公式。
嘛~~~只是忽然想到了些东西所以随手记下来而已,现在的话,嘛……总之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能想通的。
一边说着。
裴罗一边揉了揉眉心把黑色的皮质本子连同笔一起插在了上衣口袋里。
裴罗,这河里,会不会有什么变异海怪之类的东西?看他一副不想提的样子,月婳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帮不了他,安慰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什么叫做河里会有海怪?裴罗一把捞过了人。
嘲讽的笑道:你还真是越来越了不起了啊~~~我只是。
喂,放手啊!唔……整个人被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骤然凑过来的面容,柔软的唇触到了她的。
温热的舌尖整个探了进来,无可抑制的麻软流遍全身,同时她也感觉到车里的气氛徒然凝重了。
想要挣扎。
可是两人的力气根本是天渊之别,身体被不轻不重的箍紧在他怀里,无法动弹的同时。
偏偏还不觉得太过难以忍受。
直到前座传来一声冷哼,狭小的空间之中,气压到了几乎凝滞的程度。
哈~~~这次没有变成第二形态啊……有进步嘛……懒散的轻笑在头顶响起,终于缓过来的月婳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可是仍旧不能动弹分毫。
我好像说过,让你不要反抗我吧?~~~月婳有些不寒而栗的抬起头,他异色的双眸微微眯着。
有危险的情绪在其中酝酿。
又来了!自从回来了就越来越任性,越来越情绪化。
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看到裴罗危险的表情,月婳很干脆的把满肚子的抱怨和怒火都吞了下去,整个人窝进了他怀里,任由他从身后抱着她,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动弹。
嘛~~~真乖。
搂着怀里的人,裴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这辆车是孙尚香特意找来的,中型的黑色防弹车,基本上,以前的世界,是只有高级领导才会拥有的专属座驾,真皮的黑色后座上,宽敞而又舒适,躺下来当床睡都绝对没有问题。
指尖轻轻的玩弄着她的长发,裴罗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但是异色的眸子显然没有焦距,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良久,他才扭头看向了外面金红色的大河,缓缓的开了口。
你知道吗?其实越是古老的生物,基因越是趋近于稳定,或者说是进化的余地越小,所以……最容易被这种催化剂异化的,反倒是所谓的高等生物,足够复杂的DNA,足够多的可能性,同时就越不稳定,再加上远比其他生物更慢的迭代率……事物的两面性吧。
人类,哺乳动物,鸟类……这条河里,有什么怪物的可能性是有的,反正这种基因的无序变异,出现什么都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最严重的当然是你刚才提到的海怪。
嘛~~~作为高等哺乳动物的鲸鱼,会变异,或者说是会进化出什么玩意儿来呢……想看吗?缓慢的声调,说出来的东西却让月婳瞬间毛骨悚然,脑补了一下那种超级鲸丧尸,她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死命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哈~~~所以说,无知者无畏啊!愚蠢的人类啊……还没有探明生命奥秘的时候,就妄图改变生命的组成,真是可笑之极,嘛……这算是,天罚了吧。
嘲讽的声音,裴罗扭头看着窗外,神情却有些微妙的复杂。
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吗?一丝明悟从心头闪过,月婳好像渐渐明白了裴罗的烦恼,她不懂他说的基因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了解那到底有多复杂,但是说到底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改变一切,面对大自然传承了亿万年的生物进化历程,就算是他,应该也有望尘莫及之感吧!甚至,他曾经深信不疑的绝对正确,在面对这种复杂的问题时,都可能遇到不可知的变数,未来是什么,他无法肯定,偏偏,他还必须试图去达成一切。
否则,这种短暂的幸福只会在某一天彻底崩坏。
所以,他的情绪才越来越偏激,行为才越来越极端吗?月婳伸手抱住了裴罗的脖子,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搂住了他,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没有想要变成神啊,就这样在一起,不是也挺好吗?……我也没有想要把你变成其他什么东西……说到这里,裴罗顿一下,忽然闭口不言。
那为什么?月婳抬起了头看向了他,那双异色的眸子里,神情是超出她想象的复杂。
大自然所有生物的进化,其实都是从变异开始,两栖动物第一次上岸,哺乳动物开始在陆地奔跑,都是源自基因的突变,然后通过选择性遗传,从而完成这一进化的过程。
但是,在任何一个地方出现变异物种,都同时会导致同一地区之内,进化慢的那些同类彻底灭绝,并且无一例外……平静的声音,仿佛在做什么学术研究报告一般,但是月婳却突然明白了什么。
灭绝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章 虫子那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月婳四下看了看,空荡荡的室内让她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没有家具,没有杂物,除了薄薄的灰尘以外,整个民宅里根本就空无一物,就好像,这座房子建成了之后就根本没有人住过一样。
但是并不是这样,月婳举着手中的手电四下照了照,很明显,墙上有些晦暗的痕迹在,不止是血迹,厨房还有火燎的痕迹,四周也有家具留下的印子,但是整个房间已经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可以移动的东西还存在。
这是被其他幸存者搬走了吗?普通来说,家具什么的,不至于这么干净吧!费时又费力,谁会做这种事情啊!转了一大圈,月婳还是无法按下心头烦躁的感觉,可是方圆几百里就只有这一座还算完整的民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就算是烧掉的话……看了看地上残余的黑色痕迹,月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太不正常了,明明有点火的痕迹在,却没有任何的垃圾和灰烬,别告诉她现在的幸存者素质都高到这个程度了。
是很奇怪啊……嘛~~~~不用想那么多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吧。
裴罗轻笑,眯着眼睛在四下打量了一圈,眼里有奇怪的光芒在闪动。
吱呀——刺耳的摩擦声,月婳被吓了一跳。
回头去看时,原来是凌夕拉动了窗户。
铝合金的窗框在生涩的导轨上擦出了点点的火星和尖锐的声音,黑暗之中。
她看到他把手朝着鼻端凑了凑,然后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是什么?月婳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有些紧张的看着凌夕。
有些像是……虫子。
他斟酌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不用想了,就是虫子。
裴罗轻笑:绿色的体液是吗?嘛~~~就是那种东西了。
什么意思?!月婳手中的手电下意识的朝着凌夕照了照,但是当然什么也没看到。
正当她准备要走过去的时候,却忽然被裴罗一把揽进了怀里,手腕一麻,她手中的手电瞬间消失然后突然熄灭。
屋里只剩下了元素骷髅身上发出的光芒。
怎么?……唔……黑漆漆的空间之中,月婳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开口,却徒然被裴罗捂住了嘴,然后他凑到了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听。
细微的气流拂在耳边,弄的月婳微微有些麻痒,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耳中响起了细微的嗡鸣之声,可是。
马上她就知道这不是错觉,也不是耳鸣了,地下和房顶上都有沙沙沙的声音在不断传来,不详的感觉再次急剧加重。
不要尖叫啊……轻轻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月婳感觉自己忽然被裴罗紧紧搂住,手电筒雪亮的光芒瞬间亮起,于此同时,周围的世界一阵倒错。
等停下来的时候,月婳才看清了被扔在原地的手电光芒照耀之下的东西。
这下,即使裴罗警告在前,她还是心里重重一跳,差点就要张口尖叫出声。
密密麻麻的,足有拳头大小的椭圆形甲虫,在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之中涌向了那个手电筒,只是顷刻之间,全金属质地的特警用手电筒就已经被彻底掩盖了起来,而且直接熄灭了下去,看那摸样,明显根本就不仅仅是掩住了而已,而是破坏。
倒吸了一口冷气,月婳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裴罗伸手把她抱紧,然后顿了一下之后,很干脆的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只是片刻,她就知道裴罗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地上沙沙声在不断响起,大量的椭圆形甲虫朝着他们蜂拥而来。
小白!新星!月婳叫道,于此同时裴罗会意的跳了起来,嗤啦声中,白色的电环一划而过,空气中有奇异的味道瞬间弥漫起来,类似于头发被烧焦的那种焦糊味道,噼里啪啦的电弧在地上不停闪烁,但是虫群显然更加疯狂了起来。
如果我是你,我会用冰。
有些嘲讽的声音在月婳的耳边响起,裴罗抱着她骤然落地又徒然跳起,月婳觉得耳朵有些发热,一个意念在脑中被传给了小雪,同时,她朝着下方轻轻一挥手。
尸体爆炸!轰!——蓝白色冰环划过的同时,剧烈的爆炸也在下方同时响起,但是虫子的生命显然很低,爆炸的范围不大,只是徒惹了一阵烟尘而已。
嘛~~~恼羞成怒了?一贯带着丝丝嘲讽的声音,月婳咬了咬了嘴唇没有做声,倒不是恼羞成怒,只是成天这样被人嘲笑智商,她真有些抓狂的感觉了,总算理解尹海歌那时候的感受了。
又一个尸爆被赌气式的丢了出去,刚准备要说些什么,整个大地都剧烈的震动起来,懒散的轻笑在耳边响起,月婳顾不得在理会裴罗,只是紧张的看着刚才爆炸的地方。
所以说……不要随便发脾气啊……伴随着裴罗嘲讽的声音,剧烈的震动不断从地下传来,水泥的地面一片片龟裂,周围黑色的甲虫在小雪的霜之新星下几乎停滞不动,但是月婳仍旧觉得心惊肉跳。
砰!一块人头大小的水泥疙瘩被直接迸飞,与此同时,一个扁圆形的头壳从龟裂的水泥地之下伸了出来,月婳楞了一下,傻傻的看着那个扁圆形的头壳,浑身的鸡皮疙瘩无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蟑螂?不会吧……身体条件反射的颤抖了一下,声音有些虚弱,月婳忽然用尽全力抱住了裴罗的脖子,只恨不得能够埋进他的身体里去。
嗯?你不会现在才看出来吧?裴罗顺势抱紧了她,轻笑道。
呃……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眼前还在摇动触须的巨大蟑螂头和周围密密麻麻满地的蟑螂,月婳只觉得全身发麻,恨不得立刻现在马上消失。
这已经不是理智能控制的恐惧不恐惧的问题了,完全是源自生理上的恶心,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她只是抱紧了裴罗的脖子闭着眼睛不去看地上那些黑漆漆的扁圆形甲虫。
挺好的,至少没有尖叫出来……裴罗笑了笑,可是月婳只是压抑不住的干呕,没顾上回答,先前没看出来的时候还好,现在知道了是什么,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进去自己恶心自己。
小雪,小白,快点清场!赤潮,不要偷懒,那个大的赶紧干掉。
脑中的意念飞快的传达了下去,感受到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腹部轻轻按动,月婳顿时感觉好了许多,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呼吸,可是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股子酸水立马从胃里冒了上来。
绿色的黏液遍布在赤潮血红的骷髅身体上,一些白不白绿不绿的网状物体还挂在它的骨头之间,巨大的蟑螂被他捣烂了整个头部,带着腥臭味道的液体飞溅了出来,流在地上发出兹兹啦啦的声音和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而与此同时,下面一颗更大的蟑螂头颅又钻了出来,先前那只死蟑螂的腹部和肠子被顶了个乱七八糟,黑漆漆,绿油油的,混成了湿黏的一片,在周围不断亮起的冰环和闪电的光芒中,月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巨大的蟑螂头轻轻的煽动者,一边疯狂的向外爬动,一边津津有味的吃下了那些不成颜色也不成形状的粘腻液体……呕——(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一章 异化封闭的空间之中,所有的地方都在不断的钻进大堆大堆的蟑螂,天花板,窗户,地板的缝隙,月婳无奈的抱紧了裴罗一动都不敢动,胃里的酸水不断上涌,天知道她到底有多不想碰到这些该死的蟑螂。
咚——地面疯狂的震动了一下,大门被撞开,一只巨大的蟑螂堵在了入口处,三米多的身子,长长的触须伸了过来,几乎可以闻到上面腥臭的味道。
我们赶紧走吧……有些艰难的开了口,但只是一会的时间,那只巨大蟑螂的身上马上又叠上了一只,然后又是一只。
地面还在疯狂的震动,残缺的虫尸之中,有黑漆漆的甲壳渐渐露了出来,月婳有些浑身发软的盯着不断龟裂的地面,脸色不由得越来越难看了。
后退。
黑色的人影闪过,凌夕看了一眼裴罗然后径直退到了另一边的角落,死亡之骨突兀的出现在了他手上,超过两米的巨弓被他徒然拉圆。
轰!——四色的光芒徒然在一处爆发,由于空间狭小,巨大的声音震的月婳一阵耳鸣,一扇窗户整个的塌陷了下去,带走了无数飞溅的砖石和焦糊的虫尸。
没有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就飞快的朝后倒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裴罗已经抱着她从那个窟窿里离开了。
清冷的夜风吹了过来。
腥臭的味道一时之间有所缓解,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月婳。
马上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漆黑的夜色里,他们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身体似乎被突然缩小了,足足长到了一人多高的草丛中,无数的巨大的昆虫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遮天蔽日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这算什么?这些虫子也变异了吗?恐惧!一边说话,月婳一边把一个诅咒被丢了出去,顿时他们周身的范围为之一空。
这种诅咒对于没有什么精神力的昆虫效果似乎是意外的好,但是却架不住铺天盖地的虫群数量和他们超快的行动力,只是一眨眼,黑压压的虫群再次把他们淹没。
尖锐的嗡嗡声在耳边响起。
一群长达十多公分的巨大昆虫朝着他们飞了过来,黑色带着斑纹的身体,长长的管状口器,这次不用裴罗提醒,月婳已经看出来了,蚊子。
只是,这么大的蚊子到底是要吸多少血啊?!当然……抱着她玄之又玄的闪过一群大蚊子,裴罗随手折下了一支口器狠狠的插进了一只擦身而过的大蚊子腹部,猩红的液体散布在了空中,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他飞快的让了过去。
变异是普遍现象。
因为自然环境的变更已经成了连锁反应,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变异,昆虫的基因相对稳定,轻易不会产生形体上的改变。
没有形体上的改变,那这是什么情况?眼看着一只长达一米多的巨型红蜻蜓被凌夕一箭射了下来,月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带着厚重甲克的虫尸翻滚着落了地,被惯性折断的巨大翅膀还在发出嗡嗡的震音。
可是还没等她看个清楚的时候,大量的巨型蚊子已经欢快的扑了上去,无数的口器扎在了蜻蜓呈节状的身体上。
长长的腹部一阵抖动,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半透明的壳子。
黑色的口器被从蜻蜓体内拔了出来,月婳好像看到有粘腻的绿色液体从上面滴了下来。
不要攻击大型昆虫!躲开就行了,他们会自己蚕食,这不是一个种类。
裴罗的话音还未落地,天空中又有大群的红蜻蜓飞了下来,巨大的振翅声好像战斗机群般铺天盖地,最大的一只足足有三米多大小。
黑色的蚊群飞快的被蚕食,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昆虫世界里,月婳可以清晰的听到甲壳碎裂的声音,无数红蜻蜓急速的从空中掠过,不停的追着黑色的蚊群和其他所有比自己小的昆虫,只是一会的时间,黑压压的虫群就逐渐的减少了下去。
含氧量变高了,昆虫的身体自然会跟着长大,毕竟他们的迭代率很快,但是会出现这么大型的昆虫,应该是这附近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才对,否则的话,不至于会这么异常,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会是某种植物。
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昆虫不断的互相蚕食,裴罗说道。
植物?月婳楞了一下,然后问道:植物也会变异吗?为什么不会?你以为那些开出各色花的牡丹玫瑰之类的是怎么回事?那不都是人类培育出来的变异植物吗?那不是……刚准备再说什么,地底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先前他们所在的民房轰然倒塌,一只直径十多米的巨大蟑螂从地底爬了出来,月婳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的抱住了裴罗的脖子。
可是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天空中大群的红蜻蜓就朝着他们飞扑了下来。
嘛……看来,我们已经成了最小的生物了。
裴罗的轻笑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急剧的气流从脸颊划过。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虫子,是什么都吃的啊……长达一米多的巨大翅膀被裴罗整个撕了下去,大量的红蜻蜓翻滚着落地又被直接踏碎;另一边黑色的光芒也在不断亮起,那是自凌夕变异以后,也跟着完全改变了性质的魔法箭矢。
嘈杂的夜色里骤明骤暗,小白和小雪的光环也还在不停闪动,可是一切都只是杯水车薪,虫子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坚硬的甲壳和冷血动物的特有属性几乎可以无视大部分的元素伤害。
恐惧!迷乱!技能一个接一个被月婳甩了出去,迷乱可以让这些的大型昆虫自相残杀,但是数量太多,光靠着裴罗显然是不行的,一旦靠近她还是必须用恐惧来驱散,结果这么半天根本就没有停过。
虽然对付这些没有脑子的昆虫,诅咒的效果远好过其他,但也仅是缓解了一瞬,诅咒的鬼火几乎到了一经出现就完全消失不见程度,大脑开始发疼,月婳有些烦躁的打开了操作面板,果不其然的发现代表法力值的蓝球几乎已经见底了,虽然恐惧和迷乱消耗的法力值一个是7,一个是13,但是居然是光用诅咒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啊……这她以前想都没想过。
已经升到20级了,当前经验变成了539602/671891,并且还在飞快的往上翻滚,这些虫子的经验虽然不是很多,甚至很多都是个位数,但是耐不住数量实在太多,几乎都是刷了。
看了一眼当前属性:力量:5敏捷:25体力:75精力:230耐力:95生命:189法力:550跟赤潮那一战,精神力显然又有所突破了,但不是很高,已经550的法力还是经不住耗,可惜了这个世界没有蓝瓶。
直接把升级属性全加了精力,法力从550涨到了560,飞快的翻了一遍技能,发现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学的新技能,月婳想了想,干脆的关闭了操作面板准备回头再说。
法力值已经几乎是见底了,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她最终还是咬了咬唇对裴罗开了口。
我不行了。
精神力突破看似是好事,其实不然,裴罗已经警告过她不要再做这种透支的事情,这只会让她更有英年早逝的风险。
是吗?我在考虑要不要干脆用杀虫剂,只是……飞快的闪过了两只直扑过来的巨大蜻蜓,裴罗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即使是他不说月婳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不管是什么杀虫剂都是有毒的,对他来说可能根本无所谓,但是她……算了,给我吧,八号药箱的东西……一脚踏碎了两只黑色的虫子,绿色的黏液溅起半天高,裴罗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凌夕,飞快的接过半空掉下来的医药箱。
虽然一点都不相信你……但是……你好自为之吧!这些东西有毒,别让她受伤。
意味不明的声音,耳边气流飞快的划过,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身温热的体温已经徒然一冷,眼前白影一晃,裴罗的人影就已经消失不见,月婳抬起头,对上的是凌夕神色复杂的双眸。
走吧。
低沉的声音,凌夕手中的死亡之骨徒然消失不见,凌夕伸手抱起她,朝着与裴罗完全相反的方向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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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骑虎难下凌夕的弓箭本来就是主力,如今普一停下,虫群就更加的密集了,而且毕竟做不到裴罗那样抱着一个人还能若无其事的闪避和战斗,所以凌夕几乎是在用身体护着她,生生从乱糟糟的虫群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嗤——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之中,又一只巨大的螳螂被凌夕整个儿扔了出去,但是长长的镰刀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被划烂的衣服中,月婳可以清晰的看到有紫色的血珠渗了出来。
小麦色的皮肤上,有黑色的纹路在伤口上闪现然后又飞快的隐没了下去,一瞬间的灰白,而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就连伤口也没有留下。
这就是裴罗即使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也不让凌夕碰她的理由吗?月婳终于了然,裴罗说凌夕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而凌夕自己也甘愿被裴罗折磨而默不吭声,原来是这样啊……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侧的体温在渐渐升高,月婳有些紧张的看着凌夕渐渐发红的双眼和逐渐苍白的肌肤,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很清楚他几乎已经快到临界点了,即使两个人谁都没跟她明说,她也能看出来,凌夕如果受伤或者受到攻击的时候容易控制不住情绪进入第二形态,当进入第二形态之后,他就会更控制不住情绪被**所捕获,眼下看来,已经是快了。
恐惧!一个技能被月婳扔了出去,暂时驱散了周围不断围拢过来的昆虫,凌夕的速度本来就很快,所以真正能够在这时候还能围上来的,都是些速度极快的麻烦东西。
比如那些巨大的蜻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积和翅膀都变大了,飞行的速度反倒是更快了,但是身体的灵活度却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降低,原本就是昆虫类顶尖的猎手,这一下子,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原来的世界中可以称之为美丽的巨大复眼。
现在完全已经到了惊悚片的程度。
尖锐的口器撞在白骨装甲上闪出一连串的火星。
但是还没等到月婳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对晶亮的复眼就已经彻底爆开,湿黏的液体溅在她的衣服上,月婳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凌夕。
发现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犹豫了一下,操作面板被召唤了出来,看着上面已经几乎是完全见底的法力球。
月婳终究还是咬了咬牙什么都没做。
如果只是为了解决眼前的麻烦,就总是过度透支的话,今后。
很可能会带出更大的麻烦,所以,这种时候还是相信凌夕吧。
又是两只大蜻蜓撞了上来,月婳无奈的发现凌夕的闪避已经比先前更加艰难了,一边是本性的天人交战,一边还要顾着她,这可真够为难他的。
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密密麻麻的虫群。
仍旧没有丝毫的动静从那边传来,也不知道裴罗那里到底是怎么样了。
轰!——又是一声剧烈的撞击。
一只长达三米多的巨型蜻蜓直直的朝着两人扑了过来,凌夕玄之又玄的闪了过去,但是那只蜻蜓带着倒刺的后腿却死死的勾进了他的肩头。
巨大的口器劈头盖脸的咬了下来,月婳甚至可以闻到那里面腥臭的味道,冲锋枪被她毫不犹豫的抽了出来,可是打在坚硬的虫壳上除了溅起大片的火星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建树。
咔嚓!——插进肩头的虫足被凌夕生生折断,大蜻蜓纤细修长的腹部被他以手生生捏碎,可是这么一会的时间更多的虫子扑了下来,月婳也看到了有黑色的纹路浮上了凌夕的手背。
糟糕了啊……一个念头闪过的同时,她就感觉到了凌夕的体温在不断升高,心脏的跳动也急剧的加快了,抱着她的手彻底松开,同时周围大量的虫子铺天盖地的涌了下来。
恐惧!黑压压的虫群被骤然驱散,与此同时,月婳无奈的放开了还勾着凌夕的脖子的手,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她不太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挂在他身上,更何况现在……月婳眯着眼睛看了看凌夕已经彻底变成灰白的脸色,和天上直扑下来的几只巨大的红蜻蜓。
KRISS Super V被她抱在了手中,可是将将瞄准一只巨大复眼的一瞬间却有一道金色的身影直扑而下,一爪子把那只蜻蜓直接拍飞……轰!——轰!——两声巨响徒然炸开,一声是死亡之骨射出的箭矢,另一声——烟尘四起之中,月婳有些惊讶的看着身下柔软的皮毛,手触摸到的地方,皮毛下的肌肉还在不断的起伏,金黄色的柔软皮毛,优雅的身形,月婳几乎是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老虎?!而且……刚才那一瞬间,是这只老虎打飞了那只蜻蜓,然后把她背在了背上?什么情况啊?!可是已经来不及细想了,不远处她已经看到了凌夕那带着黑光的箭矢已经瞄准了这边,虽然应该不是想要射她,但是……身下的老虎轻轻的踱了两步,脊背微微的鼓动了一下,月婳几乎是下意识的抱住了它的脖子,然后,一团闪耀的光芒突兀的在它大张的口中形成,发出了几乎穿透整个黑夜的光芒,璨若星辰。
恍若梦幻般璀璨但绝不刺目的亮光只是闪耀了一瞬,就后发先至的跟凌夕射出来的黑色箭芒撞在了一起,与此同时,月婳身下的老虎猛的跳了起来,只是几个起落,就远远的离开了那个爆炸范围。
那亮光跟黑色的箭芒接触到,爆发出了急剧的环形气流,范围内所有的虫子都被瞬间掀飞,然后彻底撕成了碎片,就如同气泡的破碎般,就那样消失成了最原始的分子,再也没留下一丝痕迹。
好半天,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才徒然响起,月婳抱着身下老虎脖子看了过去,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刚才爆炸的地方为中心,居然出现了一个直径百米以上,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的巨坑。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威力啊……一股子寒意直冲脑门,几乎是下意识的,月婳仿佛触电般放开了抱着老虎脖子的手,想要跳下去,可是一低头,她才发现自己此时是被它驮着站在一根废弃电线杆的顶端,顿时,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捏着拳头僵坐在那里。
什么叫做骑虎难下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三章 猫的报恩似乎是察觉到了月婳的尴尬,她身下的老虎脊背动了动,忽然发出了两声奇异的咕噜声,它转动了一下头部似乎是想扭头,可是她在它背上,老虎毛茸茸的脑袋向上仰了仰,又转动了很大的角度,但仍旧只是在电线杆的顶端徒劳的追着尾巴转了几圈而已,反倒是月婳被它突然的行动吓了一跳,只能又整个的趴在了它身上,伸手抱住了它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但是这样一来,身下的老虎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它偏了偏头,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奇妙声音,月婳楞了一下,下意识的抚了抚它的脖子,忽然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没等她来得及理清这种感觉,身下的老虎就突然动了起来,废弃的电线杆同时被一道黑芒直接轰碎,月婳扭头看去,凌夕已经抓着死亡之骨追了过来。
进入到第二形态,他的速度和反应力明显都比之前快了很多,甚至是射出来的箭矢,那个攻击力也已经跟先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身下的老虎轻盈的落地,从那么高的电线杆上跳下来,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它回头朝着凌夕又吐出了一个光团,然后就带着月婳飞快的跳了起来。
轰!——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迎面扑来的罡风充分昭示了老虎的速度到底有多快,月婳只能抱着它的脖子把脸深深的埋进它柔软的皮毛里。
这才能勉强保持自己不被吹跑或者掉下去。
一人一虎的速度都是极快,两者一追一逃。
只是须臾之间就离开了刚才大量虫群的范围,之前还追在后面的大蜻蜓被两人的攻击制造的大爆炸一批批轰杀成了渣。
到这会,已经是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可是月婳却越来越郁闷了,像这样跑下去不是个办法,这只老虎来的很跷蹊而且太过强大,鬼才知道它抢她是不是因为觉得她很好吃……而且凌夕那副样子……已经从裴罗那里知道了他其实只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可是这样下去。
他只会更加的控制不住情绪啊……思忖间,凌夕已经越追越近,身下的老虎停了下来,巨大的光团再次形成。
月婳坐起身来直视着那团晶亮的光团,不知道怎么的,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凌夕!不要追了!脑中有一丝灵光闪过,月婳忽然抬起头大吼了一声,寂静的夜色里再没有大批虫子的干扰,她的声音被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听到了她的声音,凌夕楞了一下,手中的弓顿了一下,一团黑芒再次射出,将将跟老虎口中吐出的光团又撞到了一起。
环形的气流再次散开。
周围的景物飞快的颠簸和倒退,目之所及的范围内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月婳有些焦虑和忐忑。
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什么伤,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自己的,不要再追……追了这半天的时间,月婳已经发现了,只要凌夕不动手,其实她身下的老虎也不会动嘴,虽然是这只是她的想法根本也无法确定。
但不管究竟是怎样,任由他们打下去肯定不行,只会没完没了而已。
脑中的思绪越来越复杂,月婳只能任由这只巨大的老虎驮着自己越跑越远,迎面而来的罡风吹拂起她银色的长发,仿佛刀割般的寒气逼得她只能够把头埋进老虎颈子上柔软的绒毛之中。
良久,直到进入了一片荒野,身下的老虎才彻底停了下来,它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又扬起了脑袋试图往后看。
看到它在原地转了两圈,月婳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抱着它脖子的手慢慢的爬了下来,先前不觉得,这样一下来才发现,这家伙实在是很大,就这样站着,都比她还高了,看起来至少有两米多样子,身长少说也有三米以上。
心脏在砰砰直跳,连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月婳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它巨大的脑袋慢慢的朝着自己凑了过来,漆黑的夜里,闪着绿光的眼睛越来越近,她甚至觉得心脏都快跳出了胸腔。
周围骤然一亮,小白和小雪和赤潮都被月婳召唤了过来,老虎巨大的脑袋忽然一顿,然后扭头朝着血红色的骷髅看了过去。
身边有了骷髅们,月婳总算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扭头看向了身边的老虎,却忽然发现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
骷髅们的微光不算太亮,但是白色的电光仍旧照亮了黑夜,由于距离很近,月婳清晰的看到了身边老虎的眼睛,不再是刚才发着绿光的样子,而是金色的竖瞳!!楞了一下,月婳脑子顿时嗡的一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除了恐惧,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刚才因为对方的体型,身姿,还有皮毛,先入为主的她就认为是老虎,但是老虎的眼睛是圆瞳而不是竖瞳,因为老虎是猫科动物中为数不多在白天活动的生物。
这样一看,对方确实不是老虎,三角形的尖尖耳朵,圆圆的大眼睛,嘴巴的部分略短,不像其他猫科动物那么突出,全身上下以纯粹的雪白色为基调,但是从额头顶端和外耳廓部分开始,整个后背上都是金黄色的皮毛,除了尾巴上是一圈圈黄白相间的环状花纹以外,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的斑纹……与其说是老虎,反倒是更像……正思忖间,对方忽然张开了口,冲着血红色的骷髅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喵呜~~~~~臆想中的嚎叫没有听到,月婳有些呆怔的看着眼前发出了一声猫叫的庞然大物。
赤潮也在没有她指示的情况下走了过来,但是才刚刚靠近了一些。
眼前的大猫忽然一偏头一爪子把它拍了出去。
血红色的骷髅被拍出老远,但是赤潮却没有丝毫想要冲过来反抗的意思。
随后,大猫兴致缺缺的甩了甩尾巴,身子弓了弓,两个雪白的爪子一前一后放在了面前,干脆的蹲了下去,月婳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傻傻的盯着那双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的金色竖瞳。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是……?一个念头在思维中被传给了赤潮,然后立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得到了回馈。
居然有第二形态了!凭什么我就要变成这样!他妈的,反正这样也不算什么好事!让你他妈平时那么横,我看你变成这样还能有什么生活!无数带着不甘。
怀念,嫉妒等等极端情绪的念头一瞬间挤进了月婳的脑海,极度复杂的意念,月婳果断的立刻切断了跟赤潮的联系,但是她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星辰?试探性的把手伸向了眼前的大猫,对方没有动,任由她摸了摸,然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奇异的咕噜声。
星辰?!不会真的是你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极度的不能置信,随后又被巨大的惊喜淹没,月婳直接扑到了星辰的身上。
它扬了扬头,又低头蹭了蹭她,发出了一声娇嗔的叫声。
喵~~~~~只是一声单纯的叫声,月婳却觉得自己的脑袋到身体都骤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打湿了星辰脖子上柔软的白色绒毛,一条带着倒刺的舌头凑过来舔了她两下,立刻让她忍不住躲了开去。
猫的舌头不像狗,干燥没有什么口水。
但是上面倒刺重生,以星辰的体积,舔一下可真够疼的。
不要闹啊星辰,很疼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压抑下胸口发闷的感觉,伸手挠了挠星辰的下巴,月婳很勉强的笑道:你没死吗?我以为你跟王一起死了……喵呜——金色的猫眼微微收缩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不怎么愉悦的叫声,一圈圈黄白相间,带着环状花纹的大尾巴甩了下来,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的在地上拍打了两下,溅起了一阵烟尘。
啊……不高兴了啊,抱歉啊……可是,星辰,你不会说话了吗?喵~~~回答她的,是一声娇嗔的叫声,星辰甩了甩脑袋,前爪也趴伏了下去,整只猫弓成了一个半圆把她围在了中间,一对金色的眸子巴巴的看着她。
心中一软,月婳伸手揉了揉星辰的额头,长长的绒毛触手温暖,只是对她来说,星辰的体积太过大了些。
星辰偏了偏头,软软的耳朵蹭在她胳膊上,金色的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它张了张嘴打了一个哈欠,红色的舌头舔过嘴角,然后趴在了地上发出了奇异的咕噜声。
星辰……靠坐在身下暖呼呼的皮毛上,月婳此时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内疚?怀念?庆幸?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为了那种虚无飘渺的立场问题,她找了各种借口狠下心坚持要除掉它,可是真的再见到它时,所有的前尘旧恨都已经远去,只剩下了心口重重的疼痛。
那些事情,当时是身不由己,但是时过境迁,想起来却是恍如隔世般不真实。
对于星辰,其实她根本就没真的当它是朋友,甚至没有太在乎过它,只是施舍般的陪它玩了几天而已,甚至还没有对肉肉上心,但是对于星辰来说,她却可能是它很重要的人……毕竟……不管是作为人还是作为猫,它都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呐,星辰……以后跟我在一起吧?喵~~~娇嗔的声音,带着愉悦的味道,但是瞬间,它的耳朵徒然动了动,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啧啧~~~这东西……还没死啊……冰冷的声音,缓慢的语调带着嘲讽,却让星辰瞬间炸毛,它弓起身子狠狠的看着夜色里逐渐靠近的男人,发出了野兽般的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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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倒计时星辰,别这样……月婳伸手想要抚摸一下星辰,但是却被它直接躲开,柔软而有韧性的身体整个的弓了起来,正是攻击的前兆。
星辰?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可是星辰完全没有理会她,月婳有些不明白了,刚才凌夕那样追着它,它都只是防卫性还击而已,为什么这一看到裴罗,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瞬间就炸毛了?啊——还真是已经越来越讨厌不确定的事情了啊~~~~嘛……还要玩吗?漫不经心的声音,裴罗根本仿佛闲庭信步般走了过来,但是月婳身边的星辰却越发的紧张,身子越蜷越紧,整个贴到了地上,终于在裴罗靠近十米范围内的时候徒然跳了起来。
轰!——巨大的身体带着无边的气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扑而下,但是却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徒然停住,烟尘四起之中,月婳只看到裴罗脚下的土地生生的下陷了一尺多,但是他却温丝未动,只是以单手横在眼前架住了星辰直扑而下的前爪。
嗷——月儿,这东西,你还要不要?完全无视了眼前的嚎叫,裴罗只是若无其事的说道,如果不是他那森寒的语气,简直就好像家里要扔什么垃圾一样。
要……下意识的回答了裴罗的问题,下一刻,月婳就看到他架住星辰前爪的手徒然一动。
只是一个屈肘的动作,星辰巨大的身体便被整个抛飞了起来,愤怒的嚎叫声中。
它在半空中调转身形再次扑了下去,但是这一次却直接扑了一个空。
星辰扑在地上,圆圆的脑袋四下张望了一下,还没等找到人的时候,冰冷的声音就突然自上方传来。
还是这么蠢啊……变大了之后,弱点只会更多了啊……尖尖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听到这声音。
星辰徒然挣扎起来想要把站在它背上的人甩下去,可是刚刚动弹了一下,裴罗的脚下就突然一动……轰!——一股子肉眼可见的沛然巨力沿着裴罗踩踏的地方飞速的传递开来,月婳可以看到星辰的毛皮在快速起伏。
甚至连它身下的地面都被这股子力道生生的给犁了一遍,大量的土浪不断翻起,星辰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惨叫就软软的趴在了地上。
弓起来的身子颤动了几下。
大量紫色的血液被它咳嗽了出来,巨大的身体趴在地上看起来凄惨无比,月婳的心里重重跳了一下。
连忙跑了过去。
星辰金色的眼睛黯然失色,它似乎是想要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半天仍旧徒劳无功,白色的爪子在地上按了几下,只是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惨叫。
喵~~~~看着手上紫色的血液,月婳心里又疼又气,好不容易见到了星辰。
刚才还决定以后要好好跟他相处的,结果。
眨眼间又变成了这样……你对它做了什么啊!也没有什么……只是把脊椎都拆散了而已~~~~冷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月婳倒抽了一口凉气。
难怪呢!难怪连身为觉醒者的星辰都变成了这样……把脊椎骨拆散,这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复原的伤害啊!裴罗,你干什么啊!星辰明明是来救我的,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对他!复杂的情绪在压在胸口,月婳伸手揉了揉星辰的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扭头看向了裴罗,直视着他异色的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
凌夕呢?想必你下手也不轻吧!哈~~~你在怪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裴罗直接伸手把月婳拖进了怀里,缓慢的声调听不出情绪:那不是应该的吗?还不如一只猫,这种废物,留着又有什么用。
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月婳闭上了眼睛,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愤怒。
伸手搂住裴罗的脖子,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的碰触了一下,然后她轻轻的笑了笑,尽量的放低了声音。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你?看到月婳这种反应,裴罗轻轻眯了眯眼睛。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也不要老是拿别人撒气啊,这样会显得很没风度啊,一定要发泄的话,你还是直接揍我算了~~~~月婳叹息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旁边还在试图爬起来的星辰,再次开了口: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裴罗的声音有些低沉,对着月婳的视线,他的眼神竟然一瞬间有了一丝闪躲: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啊。
轻轻的笑了笑,月婳扭头看向了星辰:星辰,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我等下就回来找你,嗯嗯,不要生气啊……我保证不会让他再这么欺负你了啊~~~看到星辰把头扭开,月婳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它额头上的软毛,这才又回身抱住了裴罗的脖子:走吧,你大概也不想让别人听到吧。
呵……好吧。
伸手把月婳抱起,裴罗脚下一点,直接跳了起来,夜色里,冷风扑面而来,月婳搂紧了他的脖子,有温暖的感觉传来,可以听到他重重的心跳声。
……骤然落地的时候,月婳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复杂的思绪逐渐淡了下去,她只是搂住裴罗的脖子,有些留恋的看着他那双异色的眸子。
良久,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反倒是裴罗忽然抱着她,背靠着大树席地而坐,把她深深的抱进了怀里。
虽然很不想说这种话,但是时间应该不多了,他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找过来把。
黑暗之中,月婳在裴罗怀里翻了个身,跟他四目相对,然后很随意的笑道。
说起来~~~~有段时间了吧……从你回来没多久……月婳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总是觉得你很不开心的样子啊……之前还以为是你那个人格的后遗症,但是感觉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不管干什么,你好像都在压抑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真的开心过一天……我还以为是自己惹你烦了~~~~每天看着你,明明看着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情绪却是越来越坏,甚至,动不动就找凌夕打架,你那哪里是在帮他,根本就是在施虐啊……好了,不说他了,对我你不也是一样吗?动不动就嘲讽我,甚至说些口不择言的话,然后一分钟不到又反过来安慰……不要不承认啊,你就是有……虽然你离开了很久,但是我想,一个人再怎么变,最终也不会脱离本身太多的,虽然你时常都兴致缺缺,但也根本不是个易怒的人啊,就算是那个人格,也完全谈不上是易怒,而单纯是喜欢杀戮和战斗的快感而已……不过,你倒是有喜欢迁怒人的毛病啊~~~一直都有……呵……所以说,你会这样,其实,是真的心情不好吧,很不好……而且尤其是开始研究那个基因病毒之后,你的情绪起伏就更加的大了……我反复的问过你理由,其实每一次你给我的理由都完全成立,不管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还是希望我不要再受病毒的困扰,甚至单纯只是那个什么的理由……都能说得过去,而且,就算你跟我说,这只是兴趣,其实我都不会怀疑。
但是理由这么多的话,反倒是假了啊……裴罗,你一直是个认真而坚定的人,认准一件事,一定就会有一个结果,所以,你做事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出来……既然你这么回答我,只能说,真正的理由,你根本不想说。
我想过各种会让你这么暴虐,而且你根本不想说的那个理由,不过,最有可能的,还是我自己的身体了。
轻轻的捏了捏拳头,感受了一下力道,月婳无奈的笑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多少知道点吧,尤其是你跟我说尸毒和灵魂损耗的问题……然后你每天那么严格的要求我遵守作息时间,注意生活习惯……嘛~~~~~我还能再活多久呢?清冷的声音,真的说出来的时候,月婳却发现自己要比想象中平静的多。
异色的双眸微微的眯了眯,裴罗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没有回答,反倒直直的盯着她。
其实你还是笨点的好……良久,裴罗才发出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轻叹,伸手搂住了她,搂的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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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真正的神不要,那不是要被你反复嘲笑啊~~~月婳笑道,亲昵的在裴罗的颈窝里蹭了蹭:对不起啊,本来我也想乐的装糊涂的,可是你这样一天天的,情绪根本就越来越差了啊,再不跟你说的话……喂,不要老是这样没完没了的让人担心啊!是吗……白皙修长的大手沿着月婳银色的长发轻轻的抚摸,裴罗的神情仍旧有些复杂,沉默了良久,他忽然开了口。
一年零三个月。
啊!这么快!虽然早有准备,月婳仍旧被吓了一跳,本来想说什么不是还有那么久吗?之类耍帅的话,但是本能的反应仍旧是深深的不舍。
哈,就是这么快……背靠着大树,裴罗看着眼前的人,神情也是极度的复杂。
啊……这样啊……那……呐~~~如果我死的时候,你会跟我说什么啊?明明心情沉重了不少,月婳还是勉强的笑了笑。
……会把你的尸体留下来……原来他已经无数遍的想过了这个问题啊,看来是真的没有把握啊……低沉的声音之中,一个念头一闪而逝,月婳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只感觉脑后一重,整个人就被裴罗徒然按了下去,身体一瞬间被搂的很紧,温暖的唇瓣贴了上来,火热的舌尖深深的探了进来,炙热的气息缠绕在了口中。
疯狂而激烈的索取。
原本抱着她的另一只手缓缓的移了下去直接掀开了衣服伸了进来,火热的温度自腰腹之间传来。
重重的抚上背部,然后又直接从下方伸进了一侧的内衣之中。
啊嗯……胸前一侧的柔嫩被大力的揉捏。
疼痛中偏偏传来让人浑身酸软的微妙触感,感受到裴罗越来越凌乱的气息,月婳有些慌乱的挣扎了起来。
不要,嗯……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一连串的热吻彻底淹没,被禁锢在他怀中,连挣扎都成了迎合。
感受到一只火热的大手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开始蹂躏挺翘的臀部,月婳脑中一阵嗡鸣,终于忍无可忍。
小雪!霜之新星!嗡!——蓝色的冰环飞快的闪过,空气中的温度徒然低了下去。
裴罗还在施虐的手顿了一下,趁此机会,她连忙把他彻底推开。
啪!——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他只是略微眯了眯眼睛,异色的双眸里,看着她的神色仍旧是复杂难明。
在这种地方,你是想要干嘛啊!我记得很久以前,就跟你谈过尊重的问题,好吧,我知道你从来没当回事。
仍旧是我行我素,想干嘛干嘛,这也就算了,我知道你也不好受,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忍了,从来没有真的生气。
可是……裴罗,这一次……我知道其实你没有把握,但是……算了……不说这个了。
至少在一起的时候,最后的时候,我们开心点,好不好?你以前曾经说过,不要到最后,留下的还是那么痛苦的回忆,那时候你能那么对我说,现在呢……伸手搂紧了裴罗的脖子,月婳叹息了一声:别这样了,你曾经说过一切都是命运,结果到最后,为什么最看不开的人反倒是你呢……你不怕吗?沉默良久,裴罗伸手捧起了月婳的脸,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
怕啊……怎么不怕……月婳轻轻的笑了笑:但是不是怕死,而是怕看到你这幅样子,我不知道能把你怎么样,但是……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话,就算是我死的那天,也会带着各种遗憾啊~~~~我没有开玩笑,从走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就开始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怕啊,怎么不怕……要知道我当初就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死宅女,面对各种各样的丧尸,各种各样的人……哈哈~~~~你不知道,第一次看到丧尸的时候,我差点把肠子都吐出来,当时一个人,几乎哭到昏厥。
想到过去的事情,月婳突然笑了起来。
以后的日子也是一样,毕竟,老是跟丧尸打交道的话,几乎是在高压线上走,我又不是你,只要一不小心就会翻船,根本就不知道哪天会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丧尸被人一枪爆头……当然会怕啊……不想死,害怕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所以一开始的那个时候,整天躲在基地里不敢出去,即使不是真的安全,仍旧还是自欺欺人的躲着~~~现在你知道,我到底怕死怕到什么程度了吧?不过现在的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已经完全想通了,命运这种东西啊,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长长短短都是说不定的事情。
反正总之呢~~~每天开开心心,活一天也是完美,不开心的话,再活一万年也只是一场悲剧。
我很幸运啊,我有你~~~~从认识你没多久开始,你好像就成了我最大的依靠,嘛~~~非要说的话,就像游戏安全区一样,只要在你身边的范围内,就绝对不会有事,不管发生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你都能解决……所以,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怕……真的是一点都不怕……啊,说起来……裴罗,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npc吧?裴罗扯了扯唇角,只是轻轻的揉了揉月婳的长发:是吗?哈哈~~~就是嘛~~~~你给我的安全感,真的是绝对的啊,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我自己都没发现是这样。
直到跟你分开的那段时间~~~~~嘛,说起那段时间。
现在想起来简直跟噩梦一样,根本就是得了被害妄想症。
谁都不相信,成天猜测别人的用心,就算是闭门家中坐,也总觉得天上有C4会掉下来……每天都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到了觉都睡不着的程度。
疯狂的挣扎,拿着微弱的希望麻醉自己,不顾一切的想要活下去,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觉得根本是绝望透顶。
甚至累到想死的心,都曾经有过……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下去,月婳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可是再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才多少看到了真正的希望,虽然那时候你的状态很不对劲,可是,我就是相信,相信你有一天还会回到我身边……也是因为你的原因,我的焦虑不安才渐渐减少,甚至多少开始试着相信王所说的话会是真的。
因为是你选择的……事实上,你的确是对的,王,他教会了我很多。
所以我需要你,很需要你,但是我不觉得这是自私或者是脆弱……因为人并不是什么单独的个体,被期待被需要,这种东西也并不是什么负担,而是感情的羁绊。
诚然。
安全感和生活的希望只能自己给自己,想要什么就得付出什么,残酷到没有任何取巧的余地……但是我不相信绝对的希望是一个人能自己给自己的,内心要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在没有一个人陪伴的情况下,面对一切灾厄和千夫所指的境地呢?没有软弱,没有孤独?……那不是人,是钢,估计钢都不行,多少得要钻石吧?那也不是坚强,是单细胞~~~那样的活着,是一件多累的事情啊……就如同那个时候的我,敏感多疑,嘛~~~这其实是种病态吧,没有安全感的典型表现,所以说这个东西不是意志力就能扭转的啊~~~~感受到埋在发间的修长手指传来的那种暖暖的温度,月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的笑了:嘛~~~~不说这种沉重的话题了~~~~狂龙那次,你真的差点没吓死我……哈哈……你知道吗?当时啊,我的感觉啊,不是恐惧也不是悲伤,是根本就无法置信。
完全不能相信啊,你会死掉什么的,这果断不科学啊……哈哈~~~现在想想,我估计一直都潜意识里认为你是无所不能的神呢~~~说到这里的时候,月婳抱着裴罗的脖子情不自禁的笑着,眼睛略微的弯了起来,看到她开心的样子,裴罗也轻轻的笑了笑,但是唇角,却带着淡淡的悲哀。
我不是无所不能……他说,声音压得很低沉,有些疲惫的沙哑。
嗯,我知道啊……可是在我心中,你就是。
发自内心的笑容,月婳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憧憬。
只要在你还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安心,不管做什么都不用再提心吊胆,反正一切都有你嘛~~~啊啊~~~不要笑我啊~~~就是这样嘛……虽然你几乎不会表现出来,但是你会照顾我,会保护我,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什么事情都会替我解决,甚至会纵容我的所有毛病,不管怎么样都不以为意。
甚至以为是再怎么也无法面对的事情,在你看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其实,如果真的有神,那就是你这样的吧……就比说是关于灵魂,嗯,总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多多少少总会有些芥蒂,好吧,其实是不安……但是也不会有和任何人说出这种困扰的想法,因为设身处地的想想啊……如果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夺取了别人身体的人,不管他说的多么好听多么意外,都会觉得会不会有天他要死了,然后占据了自己的身体这种事,就跟披着人皮的什么玩意儿一样……但是你……啊~~~你让我觉得我很无聊啊……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种感觉。
我需要你……所以我总是害怕你会离开我,不知不觉间渐渐离不开你,爱你爱的越来越深,甚至,不管怎么样也想跟你在一起……我曾经想过,两个人在一起,很多时候,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可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可能是理念不合这种糟糕的问题,但是不管怎么样,想要在一起,肯定不是为了互相伤害吧……而是,为了想要给对方幸福。
所以,结果,需要的还是宽容和包容。
呐,裴罗,我不会说,还剩下短短的时间,我应该怎么样的问题,因为我坚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也没有别的是你想要的幸福,所以……就当是包容我的任性好不好?裴罗,你是我的神,你一直都纵容我,那再纵容一次好不好?我向你许愿,即使是还剩下这么短的时间,我希望我们能好好在一切,好好爱我,好不好?……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她看着他,眼中是带着有些虔诚的希冀。
嘛……任性吗?真拿你没办法。
沉默了良久,裴罗伸手揉了揉月婳银色的长发,然后抱紧她,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好吧,我做你的神……啊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月婳整个埋进了裴罗的怀里,发出了由衷的笑容,在他身上胡乱的蹭了起来。
心里重重的阴霾被掩藏下去,现在这种时候,只要幸福就好了。
很残忍的事情,明明知道他难过,却连发泄的权力都不给他,她要他彻底抛弃一切弱点,成为高高在上的神明,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这么做。
谎言说一万遍就会变成真实,即使是佯装的幸福,有朝一日等他回忆起来的时候,仍旧会远比现在尽是压抑的日子要好过。
说什么都没用,安慰对他来说都是废话,她会死,他比谁都确定,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基因催化剂,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太聪明,太理性,以至于,连楜弄自己的可能性都已经完全没有了。
到达了极致的智慧,就成了一种计算公式,可能性0%,没有任何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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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植物星辰对于裴罗的恐惧根本是根深蒂固了,月婳好说歹说它都不愿意他靠近自己,只是距离稍微近一点,不是逃跑就是开始攻击,甚至直接吐出那种巨大的光球差点把她都误伤了,看到偌大的一片森林被炸的只剩焦土,月婳只能无奈的扶额叹息。
裴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把它怎么了吗?这么苦大仇深,应该不是今天一天的事情吧。
哈~~~也没有怎么了……只是跟王在一起的时候,揍过它一顿而已。
裴罗轻笑,然后伸手把她放了下去,刚才不断的躲闪那种夸张的爆炸,两个人都已经很累了。
那难怪啊……我听说,猫是很怕痛的生物啊,而且,超级记仇……看来他们两个之间是没法善了了。
嘛~~~没那回事。
裴罗眯了眯眼睛,伸手抚了抚她银色的长发:你是想要它吧?嗯~~~只要你想要的话,什么我都能给你……裴罗……心脏重重的跳动了一下,月婳猛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异色的双眼中,是她几乎看不懂的幽深。
哈~~~我是你的神嘛,作为神,不是应该替你实现所有的愿望吗~~~~等着吧……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裴罗忽然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清冷的夜风中,只剩下了他慵懒的声音不停在她脑中回荡。
心脏在重重的跳动。
一下快过一下,月婳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了淡淡的红晕。
甚至压过了夜风的清冷,发出了烫人的温度。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做不到真正的看淡生死。
她刚才还怀疑自己会走上尤鸿渐的老路。
看来……根本就想多了嘛……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不用怀疑,真的会每一天都是幸福啊,哪里需要佯装呢。
思绪不停翻滚,笑容还停留在脸上的时候,裴罗就已经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星辰,老老实实的耷拉着脑袋,只是走路一瘸一拐的,完全是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摸样。
裴罗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揉了揉她的长发,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嘛~~~这样就行了吧?……你又打它了……月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抚了抚星辰一侧的下巴,它金色的眼睛看了看她,微微眯了眯,然后委委屈屈的把头移开了。
喵~~~~星辰……嘛~~~是你太纵容了,不好好管教的话,它是不会知道谁才是主人的。
裴罗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不会真当它是宠物吧……算了,谁在你眼里又不是宠物了……我是纵容啊……我不是连你都管不好吗?看着星辰可怜兮兮的眼神,月婳还是忍不住瞪了裴罗一眼。
啊?哈哈~~~你是我的~~~裴罗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星辰。
吓得它直接倒退了三步,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月婳刚想要安慰,就直接被裴罗抱进了怀里。
好吧……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她笑道:嗯,我是你的,全世界都是你的~~~~你还真是完全没有弱点啊……太不公平了啊~~~~谁说没有……你不就是吗?压得很低的声音,感受到他复杂的情绪,月婳果断的转移了话题:才不是呢。
我以前啊,还有妄想像王一样一言九鼎……喂喂,不要笑啊!人家在说很严肃的事情啊……好吧,我是开玩笑的……总之,家里从上到下,从人到宠物,自说自话没有一个听我的……呜呜……太没面子了……好歹人家现在也是一城之主啊……月婳无奈的看向了星辰,但是它却果断的转开了脑袋做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摸样,好吧,现在连它都不喜欢她了。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裴罗轻笑。
你觉得你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呢?月婳回头搂住了裴罗的脖子,眼里带着笑意。
100%……你还是就这个样子吧,不要吓我了……哈哈~~~是你自己不想要的啊…………咦咦咦?——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本来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很坚韧了,但是带着星辰回到车附近后,看到后座上的东西,月婳还是惊叫出声,一个椭圆形的绿色球状物,顶端嫩黄色的瓣状花冠中央,一个淡蓝色为基调,融合着半透明的白色,看起来水汪汪的小球来回摇摆,带着整个椭圆形的身体随着奇怪的韵律在晃动……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莫名的觉得那个东西会很柔软的样子……不要对什么都好奇。
刚伸出手,试探性的想要摸一摸,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果断的抓住了她,裴罗的唇角微微勾了勾,语气带着嘲讽:好奇心是可以害死猫的。
喵呜~~~~一声凄惨的叫声,星辰毛茸茸的爪子比她伸的更快,它小心翼翼的想要摸摸那个淡蓝色水汪汪的小球,可是还没碰到的时候,那东西嫩黄色的花冠就忽然往下一沉,一大圈的淡蓝色液体被喷吐在空中,瞬间气化散开,于是月婳清晰的看到星辰身上的毛顿时都竖了起来,就好像过电一般一路传导了下去。
喵呜~~~~星辰又惨叫了一声,硕大的身体踉跄了两步直接倒了下去,与此同时月婳忽然感觉一阵眩晕,眼前的东西好像都虚幻了一般。
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从鼻子下面,瞬间唤回了月婳的神智,她看到是裴罗手中拿着的一个小瓶,可是大脑仍旧转不过来,心中甚至有些莫名的失望,仿佛一瞬间从天堂回到了人间一样的感觉,良久,直到她终于清醒了一些,耳边才传来了裴罗的轻笑。
刺激吗?这是神经毒素。
神经毒素?月婳楞了一下,看了看那个只有香瓜大小的绿色球体,又回头看了一眼星辰,它躺在地上,四肢微微的抽动着,脑袋轻轻地蹭着地面,耳朵也在不停的抖动,虽然猫不会有笑容,但是月婳却莫名其妙的觉得他应该是很愉悦的。
嘛~~~还带有一定兴奋效果,类似于毒品的东西……刚好可以用来代替麻醉药了,不过这个要是直接接触的话,那就是致死~~~回头看了一眼星辰,裴罗又补充道:他的话,没有问题。
呃……你为什么总是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啊……月婳汗颜。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七章 神经毒素很有用的东西啊,除了研究一下变异方向以外,这东西还是一个天然的氧气发生装置,它的活动量很大,会吸收大量的二氧化碳,排放出氧气,而且根本不需要光合作用,你可以理解为,它是在呼吸。
裴罗解释道。
难怪我觉得附近的空气似乎不太一样的感觉……他这么一说,她也有所感觉了。
嘛……似乎是什么植物的变异体,就是这个东西是导致那些昆虫巨型化的,还有很多,不过我只留了一个,要那么多没有用,繁殖太快,反倒是个祸害。
一边说,裴罗一边伸手直接折下了那个绿色小香瓜头顶的蓝色球体,他的动作太快,对方甚至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嫩黄色的花冠急速合拢,被截断的半截花茎整个缩了进去,月婳眼睁睁的看着它瞬间从绿色变成了紫色,一下一下的抽搭了起来,就好像人在极度痛苦之中的哭泣一样。
我错了……你才是最危险的。
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月婳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为什么我觉得它是有意识的?当然有,这是高度进化后的产物,本来就是有智慧的。
裴罗飞速的把那个蓝色的球体封进了玻璃瓶,然后轻轻的戳了戳已经完全变成紫色的小香瓜。
他手指接触的地方飞速的凹陷了下去,并且直接从紫色变成了红色。
看到了吗?是它自己在躲闪。
被裴罗这么一说。
月婳才注意到裴罗的手指根本就没有接触到那个小香瓜的表皮,它柔软的身体离着裴罗的手指有微妙的距离时。
就自己凹陷了下去。
为什么忽然觉得……好可爱啊……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一根神经,月婳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学着裴罗的样子朝着那个紫色的小家伙摸了过去。
但是它却并没有躲闪她,反倒是被她摸到的地方恢复成了淡淡的绿色。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的品位不太正常。
扭头又看了一眼地上还在陶醉的大猫,裴罗笑道。
是不正常啊……比如说是你。
月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手指随着小香瓜的晃动在轻轻摆动。
哈~~~你要是看到它原本的样子,恐怕就不会觉得可爱了,覆盖了方圆百米的大家伙~~~~嘛……那你玩吧。
它的蜜囊短时间内不会再长出来了。
一股子寒气冒上头顶,月婳触电般收回了手,然后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了裴罗:方圆百米?到底是什么样的啊……算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努力的驱散了脑海里各种莫名其妙的画面。
月婳才定了定神问道:蜜囊?就是你刚才摘掉的那个?里面是花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确是花蜜,但是跟普通的花蜜不太一样就是了。
普通的话,是分泌果糖吸引昆虫帮助授粉,这个玩意儿,是在分泌神经毒素,迷惑其他生物然后吃掉他们。
裴罗伸手拿起了那个小香瓜,结果它瞬间完全变成了红色,抽搭的更厉害了。
这个,还是等下再说吧……什么东西让你一讲就完全没有感觉了。
为什么只有我们,凌夕和18号呢?月婳环顾了一下四周,刚才跟裴罗回来,她就发现只有他们两人。
两个家伙都吸了不少这玩意儿呢,嘛,一会就会自己回来吧~~~裴罗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听到他这个回答,月婳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忽然反应了过来。
……喂!你弄这个东西。
不会又是指使凌夕去做的吧?你把人利用完了就这么扔着不管的吗?一连串的井字又出现在月婳头上。
你想多了,哪有那个时间,我只是随手实验了一下这东西的效用而已……啊……不要管这种事情了,裴罗随手把已经完全变的皱皱巴巴的红色小香瓜扔到了一边的地上,然后直接把她拉进了怀里:还有两个小时……车门被关上,他紧紧搂着她,声音有些低沉:我想要你。
温热的吐息缭绕在她耳边,带着火热的气息,无法抑制的战栗感一瞬间蔓延全身,同时又莫名的感觉到淡淡的哀伤,被裴罗抱着坐在他腿上,背对着他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他的手臂牢牢的禁锢着她,让她逃无可逃。
柔软无力的双手没法推拒,只能任由他在耳边厮磨,他的脖子压在她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咬着她的锁骨。
温热的大手伸进了衣服里面开始不停游走,内衣的扣子被解开,那只大手绕到了前面开始重重的揉捏一侧的柔软,有些粗鲁的动作带来的是细微的疼痛和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酥麻感,她咬着唇,语调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裴罗,他们……他们不会回来,不要管了。
低沉的声音,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的手径直伸到了她的小腹,直接解开了腰带。
这里……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的,乖~~~他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的诱惑,月婳感觉到牛仔裤被拉了下去,空气中的凉意骤然袭来,可只是一瞬,她整个人就被往上重重拉了一下,然后再次接触到的,就是他火热的肌肤。
感觉到那个炙热的硬挺,她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裴罗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魔咒般,带着最深沉的诱惑。
月儿~~~想要吧?我……告诉我啊,我喜欢听你说,要我……耳垂被轻轻噬咬传来酥麻的感觉,他的一只手臂紧紧搂着她,揉捏着她丰满的浑圆,玩弄着那上面嫣红的蓓蕾;另一只手越过腰间伸到了她的下腹,轻轻的按压着,修长的手指深深的探进了神秘的谷地,让她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哦呀~~~~已经这么湿了啊……修长的手指抽了出来,被放在了她眼前,裴罗的声音低沉而暧昧,让她觉得有些不堪的同时,全身上下都整个烧了起来。
身体下意识的扭动想要逃开,却被他趁势压的更紧,臀部几乎是毫无间隙的跟那个灼热的硬挺做着最亲密的接触,他低沉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却让她连耳根都烧得通红。
月儿……说嘛~~~乖~~~我想听~~~他紧紧抱着她轻轻厮磨,仿佛带着魔力的大手沿着小腹缓缓游动,点起了一连串的火苗,大量的热流在那里涌动,身下那种火烫的感觉在不断加重,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脉动。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流遍全身,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他不停作乱的手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他伸手轻轻抬起了她的浑圆的臀,可是骤然离开了他火热的肌肤,却让她下意识的挣动了一下。
说,想要。
低沉的声音,带着魔鬼般的引诱。
要……想要……理智在渐行渐远,她只是拼命的抓紧了他坚实的手臂。
啊,好乖……一声轻叹,他抬起她臀部的手骤然放下,火热的硬挺直接没根而入,刺激的他瞬间扬起下巴,发出了一声极度性感的喘息。
啊哈……月婳的身子骤然弓了起来,撕裂般的疼痛之中,全身上下却都被直接刺激到了麻木的程度,这种极端的姿势之下,他的昂扬一下子就狠狠的撞到了最深处的地方,没有丝毫的缓冲,灼热的炙流直接蔓延全身,只是瞬息之间,她就彻底瘫软在他怀里,只剩下了破碎的呻吟。
即使是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但是她仍旧有些无法承受他的炙热和坚硬,她甚至有种被贯穿在他身上的错觉,身体一瞬间被撑到了极限,连带最深处的花心都被蛮狠的压迫着,小腹那里传来极度饱胀的感觉,仿佛身心都被彻底的填满。
圆润的臀部再次被抬起,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上下起伏,随着他的动作,一股股热流在身体中涌动,有酥麻的感觉逐渐传来,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所有的感官好像都被瞬间集中到了一个部位,她只能牢牢的抓紧了他,逐渐沉浸到这种最原始的**之中,一遍遍感受他的狂乱和炙热。
极致的欢愉之中,脑子里却有一个念头莫名其妙的流转而过,但只是片刻,就被他彻底撞碎……嗯,裴罗,你整这个神经毒素,到底是干嘛用的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都给你吱呀——刺耳的刹车声,月婳感觉身体被惯性向前抛去,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身体被一只手臂拦住,几乎是纹丝未动,只是反射性的抽搐了一下。
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天色已经大亮。
脑中还是一阵生疼,全身上下都是一种慵懒的酸麻,月婳眯了眯眼睛,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手上酸软到没有半分力气,甚至连握拳也办不到,但是她却握到了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似乎是一直被她抓在手中,因为她的动作,那只手轻轻的回握她,还安抚式的摸了摸她的手背。
耳边是熟悉的心跳声和灼热的体温。
迟钝的大脑开始转动,昨夜的癫狂瞬间倒灌回脑海,脸上的温度在一瞬间升高。
有些慌乱的想要坐起来,视线立刻对上了和他们相对而坐的凌夕,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的心跳却又骤然加快起来,脑海里一阵嗡鸣,脸上热到几乎要沸腾的程度。
每一次,裴罗都很干脆的把她折腾到直至彻底昏迷,昨天也是一样,所以,她甚至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
去看看。
伸手把她的脑袋按回了自己的胸口,裴罗一边抚摸着她银色的长发一边随意的说道。
没人回答,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前面的18号就已经下了车,直到车门关上。
月婳才从裴罗的胸口抬起了头。
黑貂肉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整个团成一团窝在她旁边。
好像一条黑色的围巾一样绕在了已经完全恢复成绿色的那个小香瓜上,长长的绒毛随着那东西的晃动来回摇摆。
它慵懒的眯着血红色的眼睛看了一眼月婳,蓬松的大尾巴略微的抬起,在那个奇怪植物顶端的花冠上扫了两下,就算是招呼了。
视线随着月婳移动,裴罗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开口解释道。
这东西会分泌出很纯粹的毒素。
并释放大量的氧气,像这种特殊的动物,会很喜欢它们,嘛~~~不过要是完全体的话。
就是被吃的份了。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果断的放弃了脑补,月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视线不敢上移,她再次看了一眼黑貂,随口笑道:越来越懒了,为什么觉得动作都跟某人一模一样了呢?普一开口,她脸上的温度就再次升高,沙哑的声音,现在就算她不说。
也没人不知道他们昨晚干什么了,偷瞟了一眼对面的凌夕,他黝黑的眼睛看着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月婳却觉得他周身的气压莫名的凝重。
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正尴尬间,裴罗再次开了口。
哈?我姑且当是夸奖了~~~不过……这不是懒,它要进化了。
裴罗伸出手,黑貂没有任何犹豫的放弃了盘绕在那个绿色小香瓜上的舒适。
直接的跳到了他手上,动作之干脆利落,再次让月婳咬牙切齿。
不过也是正常的啊……得罪她的后果最多是一顿没饭吃,反正蹭两下她就能心软,可是惹恼裴罗的后果……各种墙头草嘛……智商高了以后都会变成这样吗?这里——黑貂背上两个小小的突起被裴罗翻了出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了揉,然后说道:会长出翅膀来……骨骼还在发育之中,没有完全定型。
月婳好奇的伸手摸了过去,柔软的绒毛,温暖的触感,赤潮死的那天晚上她就看到过这两个突起,但是当时看到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之前看到过啊……当时就觉得是小翅膀的样子,大概是三五厘米大吧,为什么现在倒是变小了呢?不是应该越来越大吗?过度的能量摄取,会造成一瞬间的极端突变,这个过程常常不可逆,而且,一般来说都会造成比较糟糕的后果,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突变都是正确的,比如丧尸。
所以真正的进化之路,会将基因库中所有的突变集中,并通过选择性遗传下去,在这些过程之中,那些错误的突变会被更正和淘汰,但是它的生物进程很快,竟然自己就实现了这个过程,就跟我当初想的一样,很特殊啊……不过……裴罗抬头看了一眼凌夕:有的人倒是比它更加特殊,居然是依靠吞噬在进化,哈~~~~喂,感觉怎么样?……还好。
低沉的声音自对面传来,凌夕的回答不置可否,月婳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超他看了过去。
那个……对不起……昨晚,我大概认出了是星辰,所以才让你不要再过来了……有些磕巴的声音,各种心虚混合在了一起。
但是凌夕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黝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月婳却看到他的拳在徒然收紧。
凌夕……对不起。
开口的人是凌夕,这让月婳楞了一下,她还在忙着心虚呢,他为什么要道歉?凌夕顿了一下,声音更加的低沉凝重:昨天,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如果不是星辰的话,你大概会受伤……我……他的神色有些难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严重的后果。
不是,没有啊……想要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罗直接开口截断:怎么不是,就是这样,那些虫子的确是没有变异,但是昆虫永远是病毒携带者,你是想变成丧尸吗?不是的话,就少帮他找借口。
裴罗,你……很多错误没有如果,也没有不小心,错了就是错了,一念之差,常常就是生死之别,你就是太纵容他了,要么让他好好学着控制自己,要么我杀了他,你自己选吧。
冷淡的声音,裴罗异色的眸子寒意逼人,月婳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发现,他是认真的。
一瞬间有寒意袭上心头,恐惧之余,她却猛然想到了一个之前不曾想过的问题,凌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她会死,那他,会变成什么样?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他,眼神带着惊恐。
我知道了。
看到月婳的眼神,凌夕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裴罗。
哈~~~那么,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收敛自己的意念,到虚无的程度,这对你们这种人来说,是基本的能力吧。
好。
凌夕闭上了眼睛,周身的气息一敛,已经是彻底的平静。
过于执著,是好事也是坏事,但是如果学不会自控,最后只会害人害己,不管是对力量,还是对人。
意味不明的话,月婳看着裴罗异色双眼里幽深的目光,突然觉得胸口无比的闷痛。
他答应了好好爱她,所以,他会为她消除所有的疑虑,只因为她那句,不要死了还有各种遗憾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很低沉的声音,月婳没有躲闪,任由裴罗抱紧了自己,他温暖的唇瓣压了下来,带着灼热的气息和温柔的缠绵。
月婳知道凌夕在看,可是,她没有躲闪,只是伸手抱紧了裴罗,尽力保持自然的动作迎了上去。
狭小的空间之中,空气一瞬间持续凝重,可是渐渐的又安定了下去,最终归于平静。
反正早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那就别再掩耳盗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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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进化之路五百米的距离,一辆大巴,一辆卡车。
一伙人,十九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一个被感染的孕妇。
起了争执,关于是丢还是保。
18号关上车门,然后坐回了驾驶座,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孕妇?月婳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裴罗。
哈~~~被感染的……孕妇。
重复了一下条件,裴罗看了看18号:有多大了?看起来应该是快要生了。
那个女人呢?头发几乎没有脱落,应该是刚刚被感染不久。
难怪啊……所以有人就想赌孩子是健康的吗?裴罗叹道。
有这种可能吗?月婳问道。
你觉得呢?裴罗不置可否。
……我觉得,不可能吧。
月婳窒了一下,叹息道:被丧尸病毒感染,几乎是瞬间的事情,这种时候,胎儿应该也被感染了吧?嘛~~~是不是呢?哈~~~要不要去看看?裴罗轻笑。
你的意思是?月婳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并不是病毒,只是改变基因的催化剂,而基因的定向改变本来最大的途径就是基因重组,也就是自然繁衍,所以这种时候,其实会有若干种情况发生……我之前曾经告诉过你,人类会因为这种催化,走向完全不同的极端。
目前所见的,一个是跟催化剂越来越适配。
也就是异能者,抑或是觉醒者;另外一种。
是自我的免疫和修复,这条路的进化很慢,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丧尸,也许你不认同这种进化,但是实际上,比起异能者。
他们才是真正的自我进化之路,当然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族群最基本的繁衍能力,所以这条路基本不通。
我曾经告诉过你,一个种族内。
如果出现了变异的品种的话,那么除了这支变异的品种,其他所有的同类都会灭绝,但这种变异并不是单独的,尤其是复杂生物的进化,有时候会出现其他的分支,也就是同一时间,发生了若干种不同的变异,然后决定进化方向的也并不是这种变异,而是自然。
所以只要互不冲突,变异体之间就完全可以共存,并同时形成新的物种。
就比如爬行动物,同时进化出了鸟类和哺乳动物,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是却同时保留下来了。
说到这里,裴罗打开了车门,向月婳示意了一下:去看看吧。
嗯……月婳跳了下去,然后看了一眼车附近乱七八糟的宠物。
给他们下达了全体留下的意念,随着她精神力的增长,这些亡灵宠物们已经完全可以被控制停留在一个地方了,不用亦步亦趋的跟着,尤其是小白、小雪和赤潮,就算是下达命令自己去做些什么也完全不成问题了。
喵~~~~刚准备离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车顶上直接跳到了她身边,落地轻盈,正是变成了一只大猫的星辰,月婳惊讶的看了看车顶,又看了看打着哈欠,弓着背伸着懒腰的星辰。
星辰,你不会一直都呆在车顶上吧?喵~~~~~四肢伸了伸,星辰硕大的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柔软的皮毛擦过脸颊,温暖中带着麻痒的感觉。
喵~~~~~哈哈~~~不要闹~~~伸手揉了揉星辰的下巴,月婳笑道:我们过去看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喵~~~~~金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星辰偏着头,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直接绕到了她前面挡住了去路。
月婳楞了一下,正疑惑间,星辰却很干脆的退后了两步自己闪开了。
别理它,它都听得懂。
冷淡的声音,然后裴罗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走吧。
哦,好……月婳回头看去,星辰还停留在原地,它长长的尾巴高高的翘了起来,偏着头看着她,圆圆的金色眼睛看不出情绪。
裴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是退化,但也是进化。
什么意思?退化是因为他的身体受到了重创,几乎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大量能量的损耗,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补回来的。
那为什么说是进化?自然生物进化之路是很漫长的,你看起来正常的东西,不一定就完全是对的,甚至可能是毁灭前的最后疯狂……比如觉醒者,看起来很强大,几乎不会死亡,但是……裴罗嘲讽的笑了笑:这是一条死路。
为什么?月婳愣住了,那么强大的觉醒者怎么会是死路呢?而且,凌夕不也是觉醒者吗?你以为他们那么庞大的能量是从哪里来的?你以为他们的身体真的支持的住那么庞大的能量吗?根本就是不断坍塌的恒星,最后只会变成一个能量黑洞,自己把自己吞噬掉而已,看赤潮就明白了吧?他是最低等的觉醒者,表现的也就最明显,脆弱的身体结构支撑不了庞大的能量而解体,如果一直那么下去的话,他只会自己吞噬自己,变回一堆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那凌夕……他不一样,嘛……他可以说是已经比较完美的类型了,但是他仍旧是很危险,如果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话,只会无序的进化下去,到最后,也还是一样,如果一定要说,最稳定的,反倒是那只大猫了。
星辰吗?嗯……因为**的崩坏反倒是完美的进入了第二形态,庞大的能量有了最基本的载体的话,等他可以再次变成人形的时候,就不会有那种解体的危险了。
……我听不懂……能说的简单一点吗?嘛,那这样说吧,这跟基因的平衡性有关,就像把一堆沙子强行堆成一座房子一样,你可以完成,但是同时沙子越多,压力就越大,超过了界限的话,就时刻会崩坏,明白吗?有了第二形态做保证,就像把沙烧成砖,然后再盖房子一样,不仅是抗压能力更强了,就算崩塌也只会塌成砖而不是塌成沙。
大概理解了一点,但是还是不懂……凌夕不是也有第二形态吗?你为什么说他很危险?他是铁砂,不是普通的沙,而且已经变成了磁铁了……什么意思?嘛~~~到了。
随着裴罗的话音落地,一群人紧张的朝着他们看了过来,月婳四下打量了一下,他们面前是一辆白色的大巴,虽然现在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大巴的车门开着,上面一个人也没有。
再往前看,一辆脏兮兮的大卡车横在了路中央,嘈杂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后车厢上,一大堆蓬头垢面面目难辨的人紧紧围着,手里都拿着铁棍,斧头,甚至是西瓜刀,有人在怒骂,有人在哭嚎,时不时还有断断续续的丧尸嚎叫声传来。
直接过去吧。
看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月婳抬头看了一眼裴罗,两人继续朝那边走了过去,离得近了,看清当前的情况后,她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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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新生洪工,你冷静点,以后的路还很长,你千万不要为了一时意气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啊。
一个秃头大腹的男人躲在队伍的后面大声劝解着,光亮的地中海上一串细细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
就是,洪工,我们大家都知道你跟嫂子不容易,但是这种事谁也没有办法。
这是在和稀泥的。
我呸,他妈的,别人变成丧尸就能杀,凭什么你家的就不能杀!一个粗犷的声音,很残忍的话,但是他一开了个头,却纷纷有人应和起来。
就是,他妈的杀了就完了。
洪文兴,别以为你他妈是异能者就了不起了!你他妈想死不要拉着别人跟你一起死!洪哥,你别这样,以后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这是一个女声,月婳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她嘴角在不由自主的上扬。
我操……你他妈……嘈杂的声音,月婳皱了皱眉头,没有在看这些纷乱的人群,她起抬头看向了车厢,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半跪在那里,他左手捏着右手的手臂,一股子龙卷般的风压在他那上面不停缠绕,带着巨大的能量,但只是悬而未发。
他时不时的嘶吼着,神情尽是癫狂和悲伤,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脸颊上不停的滑落,在充满污秽的面颊上犁出了一道深沟。
滚!都他妈滚!被叫做洪文兴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吼着,月婳的视线掠过他身后,下意识的抓紧了身边裴罗的手。
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被捆在地上,她声嘶力竭的惨嚎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在不断鼓动。
大量的黑褐色血迹从她身下不停的涌出,灰黑色的皮肤上是青色的血管,偶尔面向月婳,她可以看到那双眼睛一片血红,嘴巴也撕开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角度,显然已经完全不是人了。
她没有看到过别人生孩子。
而且还是这种极端恐怖的情况。
小腹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不适,她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全身都有些发麻。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异变再次发生。
一只带着黑褐色血迹的爪子突兀的从女人的腹部伸了出来,带着还在不断蠕动的管道,不知道到底是脐带还是肠子。
围着车厢的众人齐齐倒退了一步。
刚才那个领头喊话的秃头甚至踉跄了一下直接坐倒在了地上,同时也终于有人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你们是……一个平静的声音,一个留着短发的青年回头看向了月婳他们。
视线同时扫过了身侧刚才还在冷笑的女人。
啊——还没来得及答话,一声凄厉的惨叫就从那边传来,月婳顾不得再理他,直接抬起了头这才看到发出那声惨叫的人是洪文兴。
看到众人表情,洪文兴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又是一只带着黑褐色血迹的小手伸了出来,同时。
那女人腹部的伤口也在不断被撕裂开来。
大量的黑褐色血迹不停的喷洒了出来,这让洪文兴的神经也终于彻底崩溃。
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转过身朝向了地上还在不断挣扎的女人和不断撕开那个伤口的小手,他的面部在不停的抽搐,左手渐渐放开了右手的手肘。
轰!——一股巨大的风压徒然被甩出,直接穿透了卡车的车顶,但是巨大的龙卷风并没有被丢向地上那个女人的腹部,千钧一发的时候,洪文兴被一只手按住了胳膊,裴罗异色的双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了勾,直接把他丢下了车厢。
他倒在地上,只是愣愣的看着天空大张着嘴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眼泪不停的从他脸上躺下来,可是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什么人!一众人纷纷后退,远远的离开了地上的洪文兴,并且紧张的看向了月婳等人,手中的武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分明颤抖的非常厉害。
路人啊……叹息了一声,月婳径直朝着裴罗走了过去,凌夕跟在她身后,三个人奇异的气场逼得众人纷纷后退,只能让开了通往卡车的道路。
怎么样了?伸手让凌夕把自己拉上了车厢,月婳朝着裴罗问道,他眯着眼睛蹲在那个女人面前,头也没有抬。
啧啧,幸亏过来看了啊……到底怎么样了啊?月婳走了过去,但是入目的景象却让她再次全身发麻,一股子寒意直冲头顶。
女人还在微弱的挣扎,被逐渐撕开的腹部之中,一个小小的婴儿显露了出来,他伊伊嗷嗷的叫着,躺在一堆凌乱的脏器之中不断的挣动着四肢,黑褐色的血迹遍布了全身,他大张着嘴,疯狂的吞食着手中污秽的肠子,甚至在那个布满血液和污秽的小脸上,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因为食物而带来的,极为纯真的满足笑容……月婳后退了一步,反射性的打了个哆嗦,双腿发软,差点站立不稳。
这种情况,别说洪文兴了,连她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啊……身后,凌夕的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是更加显得苍白。
你要干什么随便,我先带她离开了。
凌夕把她拉到了身后,声音很低沉。
啊,吓到你了啊~~~我只是很惊讶而已~~~裴罗起身站了起来,但是视线仍旧还停留在地上的婴儿身上,这么一会的时间,他已经开始翻身吞噬起了那女人背部的肌肉了。
一个觉醒者的幼体~~~裴罗叹息了一声:大自然真是会制造奇怪的东西啊……觉醒者?月婳楞了一下,然后从凌夕的身后探出头来看了过去,可是眼前女尸逐渐坦露出来的骨头和还在疯狂啃食的婴儿却让她再一次浑身发软。
怎么样都好,能不能不要再让他这么吃了呢……不觉得很难看吗?子食母,眼前活生生的现实让她想到了尤鸿渐说过的故事,月婳抬起头看了一眼裴罗,神情有些复杂。
嘛~~~别看了。
伸手从凌夕背后拉过人,裴罗轻轻的抚了抚月婳银色的长发:呐,月儿~~~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什么,不管什么都能接受呢?谁说我什么都接受啊,我只是觉得,不管什么样的存在,都只是存在本身最重要而已。
这是尤鸿渐跟她说的话,其实她本身也这么认为,只是嘴拙,说不出来而已。
想了想,月婳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已成定局的事,我就算说不接受又能怎样啊!很多事情再哭再闹寻死觅活也不会扭转事实,只能翻个白眼骂声老天,然后睁只眼闭只眼的过日子算了啊……她无奈的笑了笑。
啊?哈哈~~~~还真是像你会说的话……嘛~~~这种事,我们决定了不算,还是问问他吧。
一句话说完,裴罗绕过她从车厢里跳了下去,下面围观的人们顿时又一阵纷乱,但是他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径直走到了洪文兴的面前,用脚踢了踢他。
喂!起来了,这孩子你还要不要?~~~平淡的语气,像极了电视里无良妇产科医生的语气。
喂喂!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月婳跟着从卡车上跳了下去,然后绕过了裴罗看向了仍旧没什么反应的洪文兴。
那个,洪文兴是吧~~~孩子还好,是个儿子哦。
一句话出口,她觉得更腻味,为毛感觉自己才像那个妇产科大夫啊,只是换了一个版本而已。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一章 抉择深吸了一口气,月婳蹲了下去,看着仍旧在望天哭泣的洪文兴,神情有些复杂。
要不,慢慢来吧?回头看了一眼裴罗,月婳说道:等他这阵过了再说?没时间等了~~~裴罗看了地上了的人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车内:觉醒者需要大量的能量,尤其是这种未成熟的,告诉他吧。
这……好吧,我明白了。
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月婳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在洪文兴眼前晃了晃。
喂!洪工,起来了。
看到对方的视线终于移向了自己,她尽可能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你还有个儿子。
看到洪文兴的眼神变幻了一下,月婳尽量放柔了语气:我知道你刚刚经历了这种事情,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人生有时候会有更多的问题啊……一句话说完,她忽然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这算什么啊,这大叔眼看比她大很多好吧,哪里轮得到她在这里当人生导师啊!算了,不废话了,总而言之吧,一个选择题,让不让他活下去,你决定。
洪文兴的嘴唇煽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放心吧,不是个丧尸,但是,也谈不上是人类。
顿了一下,月婳说道:只能说是另外一种生命形式吧。
他会拥有跟人类差不多的智慧,甚至有可能是更聪明。
然后就是他的食性,如果要让他活下去的话。
他可能会吃很多人,而且是马上就会开始。
一句话一出口,周围冷眼看着热闹的人立刻激动了起来,甚至有人直接口不择言的怒骂了起来。
那种怪物,直接杀了啊!他妈的,哪来的臭婊子。
装模作样的说什么呢!纷乱的声音,吵的月婳头壳生疼,一支骨矛突兀的在她手中形成,直接轰在了众人身前的水泥路面上。
轰!——白色的环状光尾直接扎进了水泥地之中。
没有什么太大的声光效果,但是一个碗口粗,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的洞口却徒然形成,四周终于安静了下去,月婳有些烦躁的站起了身,心情极度复杂。
说实话我不喜欢管闲事,很久以前我认识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可他已经死了,总之,你决定吧。
那是你的儿子,不是别人的。
抬脚想要离开,但是却被洪文兴徒然抓住了脚踝,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月婳,声音极度沙哑:求求你,带他离开。
条件反射的就想要拒绝,可是话未出口,头顶就传来了裴罗一声嘲讽的轻笑。
他一脚踢开了洪文兴的手,直接伸手抱起了她,脚尖一点就越过了人群。
嘛~~~到此为止吧,该说的都说了,再多,就过了。
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声音,但是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随着他的身影从原地离开,卡车车厢里,一个浑身染满血迹的婴孩爬了出来,大量的口水从他口中流出,黑色的眼睛清澈见底,但其中却带着饥饿的**,朝着周围的人群四顾了一下之后,直接扑向了离他最近的洪文兴。
婴孩的速度极快,还在所以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扑到了洪文兴身上,染满血迹的猩红大口张开,他直接就一口咬了下去。
婴儿的大张的小嘴眼看就要接近到洪文兴的时候,平地里一阵旋风徒然升起,婴孩被那旋风狠狠推开直接飞出了十米多远,翻滚着落了地,月婳咬了咬唇看向了裴罗,却看见他眼里的神色一瞬间极度的复杂。
既然是觉醒者,即使是完全没有什么力量的幼体,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摔死的,婴孩翻了个身子仿佛野兽一般趴在的地上,稚嫩的脸上露出了极为天真的笑容,就好像渴望父母拥抱的普通婴儿一样,然而配上他那一脸红褐色,意味不明的液体和肉沫,更增加了几分森寒的味道。
婴儿红嫩的舌头伸出口中,轻轻的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带着天真的表情,然后再次朝着洪文兴直扑过去,然后看到这一幕,洪文兴却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一股子巨大的旋风再次在他手臂上形成,直到那孩子尽在咫尺,他才狠狠的咬了咬牙,一伸手朝着那婴孩甩了出去,同时,又是一股子巨大的旋风再次在他手上成型。
直径达到三米多的旋风狠狠的击在了那婴孩身上彻底的撕烂了他尚且稚嫩的手脚,紧接着又是一道旋风飞了过去直接把他部分身体都搅成了肉糜,月婳再次咬咬唇看向了裴罗,他异色的眸子也看向了她,神情里是极度的嘲讽。
果然不是同类就不能共存啊~~~~裴罗,你……说起来,那个……即使是幼体的觉醒者,活下去的概率也很低吧,毕竟完全不具备任何的生存能力……嘛~~~我既然那样说,就是真的有选择的余地,虽然很麻烦,但是好好养着的话,我可以让他活下去。
顿了一下,他忽然再次开口,冷淡的声音,带着极度复杂的情绪: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生下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一种心情而已。
你都知道了啊……难怪你一定要……月婳有些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抱着他的脖子苦笑道:说的也是,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啊……不过这有什么可比性啊,你的父母明显是爱着你的啊~~~她能赌上自己的意志和生命都要生下你,肯定是爱你的啊。
是吗?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最后还遇到了你。
啊,那当然……所以你才一定要好好活着啊~~~月婳笑了笑,刚准备再说什么,一声突兀的枪声却忽然响起。
月婳惊讶的抬头看去,一颗子弹正中那个婴孩的眉心,头骨上开出了一个黑色的大洞,被旋风撕裂,还在挣扎的身体终于安静了下去。
月婳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枪声射来的方向,竟然是先前那个跟他们说过话的青年,他手上的手枪还在冒着青烟。
跟唐柔混了这么久,对于枪械,她大概也算是有些了解了,最普通的警用64式,7.62的子弹口径,填装量为7发,有效射程50米以内,就是以前毒龙口中的废物小手枪,对上丧尸几乎没有什么大用,就算是打人的话,嗯……有一个新闻据说是歹徒身中4枪,还持刀追警察追了20米……总之,射程短,威力小,精度差,跟大多数自主研发的武器一个德行,除了便于携带和隐藏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优点,但是话说回来,拿着这种枪,还能一发子弹正中眉心,这个人的射击水平和对于时机的把控能力……啧啧~~~~看到月婳看他,青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神情相当的平静,他推了推眼镜,向着裴罗开了口。
先生,你好,我是陶然,一名人民警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听到这话,月婳几乎是反射性的眯了眯眼睛,随后直接把头闷进了裴罗怀里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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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拉拢裴罗不会理会陶然,凌夕习惯了不开口,月婳也默不作声的直接无视了他,反倒是朝着那边更加嘈杂的人群看了过去。
洪文兴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先前那个露出了一丝诡异笑容的女人从人群后面走到了他身边不停的安慰着想要拉他起来,坐倒在最后面的秃头这会终于站了起来,但是显然还仍旧有些惊魂未定,腿脚发软。
不过让月婳觉得惊讶的是,就如同她先前看到的一样,秃头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了之后,再次似模似样的开了口。
文雅,你照顾一下洪工,你们两个,去把那个……孩子清理一下,埋掉吧,也都挺可怜的。
行了行了,都别看了,散开散开~~~~秃头的话居然意外的有用,在他说完之后,周围的人虽然还是表情各异,但是也算是逐渐安定了下来,只是一个身材高大,只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两臂上带着纹身的汉子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定定的看着一片血迹的车厢,秃头也没有理他的意思,只是整理了一下身上乱糟糟的衣服,就朝着月婳他们走了过来。
各位好,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童兴国,S市,市委书记。
说到这里的时候,秃头的胸膛下意识的挺的笔直,那掩饰不住的啤酒肚也完全凸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子骄傲的味道。
童兴国眯成一条细缝的小眼睛依次扫过了月婳三人,然后肥厚的手掌直接搭在了陶然的肩头:小陶啊,你先去忙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
陶然闻言。
眼神闪烁了一下:那行,我也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那童书记你处理吧,我先走了。
说完,陶然点了点头,径自离开。
但是月婳注意到了。
他转身的时候,似乎是有些不甘的握了握枪柄。
哈哈,年轻人就是有追求~~~~童兴国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然后这才看向了月婳:闺女,怎么样?是不是要去万安古都的?刚好顺路。
咱们做个伴吧。
好毒辣的眼光啊……月婳在心中轻叹,不愧是做过市委书记的人,只是略微的接触。
童兴国就已经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三个人里真正唯一好说话的人是她,但她仅仅只是抿了抿嘴唇,仍旧没有吭声。
反手抱紧了裴罗的脖子,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一见面就让你们看到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见笑了,童兴国回头看了一下已经各自散开的众人,再次开了口:我们这边呢,一个四级异能者,就是那个。
洪文兴,洪工。
两个三级异能者。
一个是那个大个~~~童兴国指向了站在原地没有动,身上带着奇怪纹身的男人:三级火系,叫火王,哈哈,年轻人嘛~~~都火爆。
还有一个……他转回头,双眼几乎眯到了看不见的程度:就是我了,土系,哈哈~~~你?这一次,月婳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除了惊讶,这还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刘理,是不是土系的异能者都这么胆小啊。
啊,是我~~~外来还有两个二级的,一个一级的~~~哈哈~~~~实力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童兴国搓了搓手。
呵……的确是不错。
月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共二十一个人,有六个异能者,甚至还有一个四级的,的确是很不错的阵容了啊……但是,也仅仅就只是不错了而已,别说是裴罗和凌夕,就算是现在的她,也能不费什么力气的全灭了他们。
看到三人无动于衷的态度,童兴国的笑容却是更加的灿烂了:闺女啊,知道我们这点实力你也看不上,不过,毕竟大家在一起都是个照应啊,就算以后到了都城,咱们只要团结一心,也能有个一席之地。
别的不说啊,我老童啊,可是为国家为人民操劳了一辈子的,我就不信,党和人民能亏待我老童~~~哈哈哈~~~不说这个了,人年纪大了,都这样,听说都城那边还是咱国家的军队在保卫着啊,哎~~~这世道,这也是咱最后的希望了啊……童兴国长吁短叹道。
月婳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裴罗,终于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您说的是,童书记,那以后就麻烦您多多照应了。
哎,哪里哪里,都是互相照顾。
童兴国的眼睛笑的眯了起来,仿佛刚刚偷了一只小母鸡的黄鼠狼一样,无比的热情,无比的真挚。
哪里,您可是国家的栋梁……看了一眼那边还在朝这边不断探头探脑的众人,月婳轻笑道:那,童书记,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商量,这么大的事情,您知道的,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啊~~~抬头看了一眼裴罗双色的眸子中玩味儿的神情,月婳一边从背后偷偷拍了拍他的手背,一边说:童书记,您这边也有些问题吧……月婳抬头示意了一下那边纷乱的人群:半个小时吧,一会我们商量好了再过给您一个答复,怎样?行,行,那我老童等着你们啊,闺女,不见不散啊~~~童兴国回答的没有任何的犹豫,显然他坚信不可能有人会拒绝他开出的条件。
三人转到大巴后面,月婳这才抬头看向了凌夕:凌夕,你在后面,注意不要让他们跟。
好。
嗯,我们走。
……这个童兴国,不愧是当过书记的人啊,把话说的,真是……回到了车旁边,月婳还是啧啧赞叹。
嘛~~~也就只有你才会有兴趣了。
裴罗不置可否。
谁说的啊,是个人都会有兴趣好吧?又是摆实力,又是许前程的~~~我去,这种乱世里,除了活着,谁不想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啊?~~~~嘛~~~~还党和国家不会忘记他,就差明说我是大官,跟我混有肉吃了~~~~而且,根本闭口不谈任何要求啊~~~月婳乐道。
这次你不怕麻烦了?麻烦这种东西是相对的啊~~~~我们就这样进城才真是麻烦,这样挺好,有个大官当靠山,我还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能忽悠啊~~~你高兴就好。
嗯……嘛~~~我只是想过的舒坦点,顺便少打几架,累啊~~~伸手把黑色的防弹车整个收入了空间,然后换了一辆比较普通的吉普,月婳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总之,我们就这么跟着他们混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三章 组队喵~~~~星辰踱着步子在月婳旁边不断的徘徊,时不时的拿身体蹭她一下,柔软的长毛从她身上不停的扫过,暖暖的,带着麻痒的感觉。
星辰,你乖一点好不好,真的不能带你啊~~~~嗯……你就这样跟着我们好不好。
喵嗷~~~~完全无动于衷,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金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月婳怀里抱着的黑貂和小香瓜。
这……裴罗,你确定他没事吗?……为什么我感觉他自从变成了这样,就根本完全成了一只猫了呢?月婳回头,求助似的看向了一旁的裴罗,这要真让星辰跟过去,还不直接把那帮人都吓死啊。
喵嗷~~~~~星辰又绕了一圈,站到了跟裴罗完全相反的位置用毛茸茸的大脑袋不停的蹭她。
应该是作为野兽的本能让它逃过了一劫,但是,也会由此完全占了上风,毕竟是生死之间的倒错啊~~~~而且本来他作为人类,就是不成熟的,这不稀奇,你现在的确可以当他是一只猫,不过你说的话,他其实都听得懂,要我帮忙吗?裴罗笑了笑。
不要,我知道你肯定又会揍它。
叹了一口气,月婳把怀里仍旧纠缠在一起的肉肉和小香瓜放在了它脚边,然后伸手抱住了星辰的大脑袋,。
星辰。
乖一点好不好~~~月婳伸手揉着星辰脖子上的软毛,它也顺从的蹲了下来。
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摆动,就是一副完全没有听懂。
你耐我何的态度。
这……月婳无语了。
哈哈~~~~嘛~~~猫本身就是很任性的动物啊~~~裴罗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而且,你几乎都没有时间陪他玩,大概是很寂寞吧~~~……是这样吗?听到裴罗这么说,月婳不由得楞了一下,好像确实是,她只是单纯的想把星辰留在身边。
但是其实,她并没有仔细考虑过它的感受。
喵呜~~~~星辰低下头,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她脸上蹭了蹭。
对不起……你不开心吗?月婳看着星辰圆溜溜的大眼睛,金色竖瞳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往前走了几步,迟疑了一下,然后直接在它趴在地上的前爪上坐了下去,星辰偏头看了看她,然后也趴了下去,把月婳直接埋进了自己柔软的长毛之中。
喵~~~~整个人埋进了柔软的皮毛,温暖和舒适的感觉之中,星辰猩红的舌头忽然轻轻的舔了过来,干燥而粗糙的舌头上倒刺重生,有点微疼。
但是月婳这次却没有躲。
呐~~~星辰,你乖一点,我晚上就去找你玩好不好?~~~~伸手轻轻揉着它的软毛,月婳尽量放柔了声音,不管是养什么东西都要花时间花爱心啊~~~人如此,动物也是如此,不能老是用忙作为借口啊……喵~~~~星辰懒洋洋的眯了眯眼睛,另一只前爪软软的抬了起来,轻轻的拨了拨绕在小香瓜上的肉肉。
唧唧——黑貂有些愤怒的叫了一声。
但是更加引起了星辰的兴趣,它毛茸茸的白色爪子抬的更快了,充满了试探性的朝着肉肉扒拉了过去。
可是这一下却拨了个空,先前懒洋洋缠绕在那个小香瓜上打盹的肉肉瞬间不知所踪,月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就直直的扑到了她怀里,然后星辰的爪子也跟着按了过来。
一只手飞快的把她捞了起来,与此同时,还躲在她怀里的黑貂也被直接扔了出去,星辰应声朝着半空中的肉肉扑了过去,一时间烟尘四起,飞沙漫天,呛得月婳不由自主的咳嗽了起来。
还是在生气啊……不过,看来它一时半会是不会无聊了……看到星辰抬起身子仰着脑袋跟着在它身上不停乱窜的黑貂扑腾了起来,月婳无奈的笑道。
嘛~~~不要被吃掉就好了~~~~裴罗轻笑,然后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
哎?你不知道吗?猫喜欢抓比自己小的任何东西,玩够了的话,当然是会吃掉的~~~~这……不会有问题吧~~~~远处星辰的身影已经追着肉肉渐行渐远,月婳只觉得头上有一连串黑线滑下。
嘛~~~谁知道呢~~~~星辰,你回来啊!——……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搞定了星辰,看到她把肉肉抱走,它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发出了委屈的叫声,除了没了玩具,估计还有一半是嫉妒,可是谁让它非得长那么大呢,月婳也只能狠下心无视它的眼神攻势了……一只手轻轻的梳理着怀里黑貂乱糟糟的绒毛,月婳看向了一直等在大巴附近的童兴国,他正有些烦躁的在大巴周围踱着步子,半截香烟被他叼在了嘴边,但是估计因为数量太少没舍得点,月婳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别说半个小时了,足足被星辰折腾了一个小时都还有多。
听着吉普车开过来的声音,童兴国抬起头来,略微的迟疑了一下,眼中又有惊喜一闪而过:哎呀~~~来了来了~~~闺女,老童我可是等你半天了~~~童兴国肥硕的身躯一瞬间变得极度的敏捷,他三步并着两步,一路小跑就到了吉普车前,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开车的18号,他的表情几乎纹丝未变,双眼眯成了看不见的细缝,满脸的褶子都笑得堆了起来,月婳拉开车门看了看他,这张脸,要是好好整干净的话,啧啧~~~这个亲和力,难怪人家是书记,她只是个屁民。
一个男人跟着童兴国的身后也赶了过来,童兴国热情的指了指他:闺女,这是小杨,杨志强,哎~~~以前也是在咱市里工作的,年轻人,后起之秀啊,一级异能者,哎,都是年轻人,你们以后可以多来往来往~~~~哈哈~~~都是自己人嘛~~~一瞬间就彻底升级成自己人了啊?月婳汗颜。
嗯~~~叫我小江就行了~~~想了想,月婳偏头,她在西疆实在是太出名,虽然这里可能不会有人认识,但是等进了城,说不定马上就能遇到乐琪,或者唐原,亦或是那位根本没见过面的第一长老。
嗯嗯,小江啊~~~那本来我是想把那边那辆大卡的车厢腾出来给你们住的,那边空间大,住着舒服,但是洪工哈,他现在情绪也不是很好,你看?看到月婳完全没有介绍其他人的意思,童兴国很聪明的没有自找没趣。
不,我们不需要~~~月婳轻笑,这么快就开始了吗?无声无息的探底,顺带拉一下对立情绪,赢了是示好,顺便给其他异能者收收心,输了是活该,以后服从组织安排……那么大的卡车车厢住起来是舒服了,但是刚刚才看到那一幕,她真是半点兴趣也无。
好,那行,小杨啊,学着点,看咱闺女多会体贴人~~~童兴国偏头拍了拍杨志强笑道:那咱先跟大家认识一下啊~~~哎,我说,闺女,老洪和小陶,啊,你刚才也都见过了,其他人~~~一边说,童兴国一边偏头示意杨志强去叫人。
先前的一场骚乱,大白天的,很多人并没有回到车上去,大卡的后车厢紧闭着,巴士的车门却是直接敞开着,一群人三五成群,或坐或卧的呆在路边不断的像这里偷瞄。
现在杨志强去喊人,有兴趣的人自然是纷纷走了过来。
大部分的人都围了过来,但是没见到先前见过的陶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群人仍旧站在路边没有动弹,月婳看了一眼,是先前那个纹身的大个和其他四个人男人,边上还有个女的,扎着马尾,隔着老远看不清相貌,但是身材很不错,除了大个本人没有看他们以外,其余几个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善,时不时的瞄向这边。
火王?童兴国好像刚才是这么说的……月婳想了想,会把这种奇怪的外号代替名字的人个性一般都比较张扬,或者说,对自己的实力特别有信心。
但是这已经不是灾难爆发之初了,三级的火属性异能者,真的什么也算不上。
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月婳很随意的跟童兴国打起了哈哈,眼神扫过了周围的诸人,除了童兴国和杨志强等人的满脸热忱,其他人都是神态各异,麻木,好奇,嘲讽更是不一而足,甚至人群中还有几道火热和粘腻的视线朝她射了过来,这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同时,又略微有些好笑。
在西疆之城,已经很少有人会用这种火辣辣带着纯粹色情的眼神看她了,不仅是因为平日里形影不离的亡灵宠物,还因为在尤鸿渐和乐琪两人各怀鬼胎的造势下,她的名声太大也太恐怖了,标志性的银发和诡异的气质,连错认的可能性都没有,而且,到了后来,她几乎很少会跟下层的人有什么接触。
略微数了一下人数,除了陶然,火王的人还少了俩,应该是洪文兴和负责照顾他的文雅。
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紧闭的卡车后箱,月婳微微感觉有些不适,才刚刚死了老婆就跟另外一个女人单独相处,而且那个女人还……即使只是伤心过度,她也仍旧觉得感觉很不好。
不过那个陶然,刚才还那么热络,为什么这会就彻底不出现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四章 惩罚月婳他们的车被安排在了队伍的中间,虽然童兴国很想让他们融入集体,但是这个难度也实在太高了点。
裴罗和凌夕,一个望天发呆一个面无表情,甚至是18号,也散发着傻子都能看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质,能活下来的幸存者没有谁是傻瓜,又不是和平年代的远足活动,谁会嫌命长来招惹他们呢~~~~更何况……那会裴罗对付洪文兴那种一面倒的情况,根本已经充分说明了事实。
呐~~~裴罗,你猜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看到裴罗终于把手中的小本塞回了上衣口袋,月婳这才忍不住开了口,整整一个白天,前面的卡车后箱都一直紧闭着,本来不是想管别人的闲事,但是不适的感觉却越来越重,人死如灯灭,那如果她死了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裴罗揉了揉眉心,一把搂紧了她,在她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哈~~~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尸体的味道是什么样呢……你变态啊!~~~月婳的声音低了下去,她知道自己不该问这种问题,老是说尤鸿渐很在意自己会死,到头来,她也还是一样。
啊?谢谢夸奖~~~哈哈~~~裴罗轻笑,一把抢过了她怀中的小香瓜和盘在上面睡觉的肉肉。
椭圆形的绿色瓜身瞬间变得通红,连带上面的肉肉都吓得尖叫了一声直接跑开。
……魔王大人你好。
能让植物都怕你怕到了这个程度,还真是不容易啊……月婳有些心不在焉的调侃道。
哈~~~那你呢?~~~~低沉而暧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皱皱巴巴的小香瓜被丢到了地上,月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裴罗拖到了怀里,他火热的手掌直接从衣服的下摆探了进来,在她的腰间带起了一阵疯狂的颤栗。
唔——张开口想要说什么,火热的舌尖就猛的探了进来。
裴罗有些粗鲁的在她口中不停搅动,极度的刺激之中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和火热的感觉搅在了一起,心跳骤然加快,但是偏偏她还一动也不敢动。
动静太大的话。
只会会被前面的18号和凌夕注意到,可是完全不反抗的话,裴罗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胸前一侧的软肉被徒然抓住,无边的羞耻感和极端的快感和在一起,最终化作了泪水滑了下去,月婳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无声的祈求。
这是惩罚。
裴罗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轻轻的舔舐掉她的泪水,然后又伸手帮她拉好了衣服。
月婳没有做声。
只是低下头,努力的平复了自己仍旧缭乱的呼吸,车速渐渐的慢了下来,然后靠边停住,可她仍旧咬着唇没有抬头,直到杨志强的身影出现在车窗的一侧,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抬起了头。
小江,童书记说今晚咱们就在这休息。
你们要不要下来看看房间?杨志强一脸的笑容,但是没有童兴国在侧,神情显然还是有些紧张和不自然。
嗯。
月婳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这才抬头看去,道路的一旁,是几个有些破败的农家庄园,红瓦白墙,几个不算太大的小院连在了一起,再远的地方,还有一间孤零零的双层建筑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独自矗立,杂乱的院墙之外,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影子一闪而过。
月婳眯了眯眼睛,再仔细看去,却没有任何的东西,她定了定神,回头看向了杨志强:那个?不是,童书记说我们人多,而且,他说高层建筑不安全。
杨志强尴尬的笑了笑,指着眼前一排破败的农家小院:还是住这边吧,宽敞,人多也有个照应,万一发生了什么,也方便逃跑。
高层建筑不安全?就两层而已啊……你是有多怕死啊……月婳腹诽道,但是其实她也莫名其妙的不想接触那两层小楼,虽然知道有身为觉醒者的凌夕在,绝对不可能是丧尸,但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嗯。
月婳点了点头,伸手打开了车门,回头看了一眼裴罗,从他的怀里跳了下去。
对不起。
经过他时,月婳咬了咬嘴唇,声音压得极低,然而他却一把抓住了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手中只是一紧,就又再次松开,等回过神的时候,裴罗已经跟着她跳了下来,月婳回头看他,幽深的五官在夜色里只是一片平静,异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月婳下意识的握了握拳,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她不让他提生死,结果她自己却拐弯抹角的提生死,还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唉~~~闺女,过来过来~~~童兴国从正中间的一个小园里钻了出来,老远的就打起了招呼,月婳抬头看去,发现一堆人已经在院子里忙碌了起来。
房间正在叫人打扫,这边这个院子还算是最干净的了,今晚咱们就在这边休息吧啊,闺女啊,那边那间和里头那间给你们啊,老洪跟我住这边,其他人都住在旁边的院子里,这样安排,你看还成吧?童兴国指着一字排开的三间房说道。
月婳抬头看了一眼,这边北方农村的房间都是方方正正的,格局大体都差不多,院子在前,里面都正好划出了三间房,当中的一间是堂屋,堂屋的后面连着后门,往里是厨房和厕所;旁边的两间,左侧的一间是主卧,面积比较大,里面有火炕;另外一边,跟主卧一样大的面积会被从中间隔断,变成两间相邻的次卧。
月婳随意的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就突兀的插了进来:我要那边的主卧。
很嘶哑的声音,月婳皱了皱眉头看向了走过来的人,居然是洪文兴。
我要那边的主卧,还有,老童,你自己住。
嘶哑的声音,洪文兴又说了一遍自己的要求,他通红的眼里带着血丝,被叫做文雅的女人跟在他身后,隔着这么近,月婳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颧骨有些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点,基本是属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类型。
随便。
月婳不置可否的说,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月婳显然没有了再管别人闲事的兴趣,她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回了头,连在一起的两个房间也好,这样他们这边的四个人可以离得近一些,而且她晚上还要去找星辰,所以住在哪里根本就无所谓。
我拒绝。
冰冷的声音,月婳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是裴罗,看来这事,她想善了也不行了。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五章 火王我拒绝。
裴罗的声音仍旧是惯常的不紧不慢毫无起伏,但是却带着股子莫名的森寒味道:而且我不想在这个院子看到你。
迁怒?一个念头闪过的同时,童兴国直接插进了几个人中间。
啊,不就是房间的问题嘛~~~搞这么严肃做什么,小事,哈哈~~~~老洪啊,你也真是的,知道你心情不好,唉,你要大房间,那边也有嘛~~~行行~~~小陈啊~~~带老洪过去!一个正在院子中间忙着堆柴禾的青年被童兴国喊了过来,同时,他几乎是连拉带拽的扯着洪文兴离开了原地,那个叫文雅的女人脸色也变了变,跟着童兴国一左一右的把人架了出去。
可是洪文兴显然仍旧是不依不饶,走出老远,他还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这边,只可惜裴罗根本就懒得看他,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傻逼!一个有些低哑的声音,月婳回头看去,是那个身材高大的火王,一点红光从他手心升起,然后直直的射进了摆好的柴禾堆,炙热的火焰瞬间腾起了十几米高,噼里啪啦的火星四射,吓得周围的人纷纷让开,而他却直直的坐了下去。
被高温扭曲的空气之中映出了影影绰绰的人形,月婳忽然觉得有种群魔乱舞的感觉。
嘴角略微勾了勾。
她也径自走到了火堆旁边坐下,饶有兴趣的看向了火王。
你骂谁呢?似乎是有些意外月婳会突然跑过来跟自己说话。
火王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一下眼前的少女,半晌没有答话。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在他身上。
根根竖起的短发好像都被映成了火红色,黑色的紧身背心下,仿佛石块般的肌肉被映出了奇异的油光,连带上面那些大片大片的纹身都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还算端正,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帅气的面容,却被一道从右侧额头上直划而下横穿鼻梁的狰狞伤疤彻底破坏。
甚至要是再长一点的话,他的一只眼睛估计就也保不住了。
漂亮妞儿~~~两人对视良久,火王突然开口。
谢谢,你那帮跟班呢?~~~月婳抬头看去。
周围的人都闪的老远。
跟我无关,他们自己要凑上来的。
火王冷笑,然后他忽然再次扭头看向了月婳:骂你的。
我知道啊,干嘛说的这么不客气啊。
月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懒散的笑了笑。
你他妈撑的啊?粗犷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烦躁。
嘛~~~我有我的原因,这么说,你知道谁干的咯?重重保护中的孕妇,都快要生了,好端端的被病毒感染,太诡异了。
闲事少管。
我好奇。
月婳撑了撑下巴。
那两个。
以前就有一腿。
啊啊~~~猜到了,果然是这样啊~~~~月婳轻叹:那你跟那个洪文兴什么恩怨啊?你管的真多。
火王皱着眉头看向了月婳,仿佛被勾起了什么不快的往事,他周身的气压瞬间凝重,眼前的火焰也跟着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哇哦,这么强的控制力啊……啧啧~~~这到底是几级啊?如果是别人可能会不识货,但是她天天跟尹海歌那种高级异能者打交道,深切的明白想要突破技能的限制,自如的控制异能。
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看控制力的话,至少是五级。
裴罗回道。
哦哦哦,隐藏的好深啊——月婳发出了奇怪的赞叹声。
你!被揭破之后,火王忽然站了起来,可是还不等他说什么,童兴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闺女啊,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老洪他心情不好,脑子有点糊涂,哈哈~~~~那,晚上你们住那两间,我住外间,啊?不要,月婳轻笑,回头看了一眼裴罗:那个,童书记,嗯嗯~~~我们也想自己住。
哦,好,行行,那你们就自己住吧~~~童兴国有一瞬间的犹疑,但是马上就又恢复了常态:那小程啊,赶紧过来把吃的都备上,早点吃完早点休息。
跟在他后面的青年扛着一口大锅走了过来,外面也陆陆续续的走进了几个人,不一会院子里就忙碌起来,月婳坐在篝火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群人。
……吃完了饭,一群人逐渐散去,月婳从自己空间里拿出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扑在了打扫的还算干净的大炕上。
啊啊~~~好期待啊,今晚谁会先来找咱们呢?趴在炕上翻了个身,月婳仰面朝天的叹道,即使是垫了被子,坚硬的感觉仍然让她略微有些不适。
你怎么总是对这种无聊的事情感兴趣呢?~~~裴罗在炕沿上坐下,轻轻撩起了她银色的长发。
要有点娱乐精神啊,而且,你就不好奇吗?~~~再次翻了个身,月婳果断的爬到了裴罗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喜欢睡炕的人啊,咯死我了,还是你身上舒服,说起来……我记得你好像也喜欢睡硬床,啊,连美人儿都是。
软床容易得病。
裴罗伸手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顺从的赖进了裴罗的怀里,把头枕在了他的胸口,月婳听着他一下一下有节律的心跳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画起了圆圈:而且……感觉不是很好。
嗯?你到现在还对那些普通人那么执着啊?裴罗的声音总是不紧不慢,带着一种能够安定人心的力量。
没有,我才不关心他们的恩怨呢~~~只是……月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果然还是很讨厌啊!不管有什么恩怨,都不应该把手伸到一个怀胎十月的女人和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嘛~~~有句话叫做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不止是说人,社会也一样吧,这种疯狂从最上层到最底层,一样的冷血恶毒毫无底线,甚至连种族延续的根本都没人维护……那个孩子……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并不是他自己想要变成那样的~~~~也没什么好说了,但是发生前呢……月婳冷笑了一声。
嘛~~~~与其悲哀的活着,其实还不如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安静的死去比较好。
裴罗伸手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然后看向了房门的方向:真沉不住气啊,已经来了一个了。
把人带进来吧。
懒散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但是同一时间外面就传来了一声闷哼,然后18号推门走了进来,过了一会,是凌夕。
怎么了?月婳看到沉默不语的两人,好奇的问道。
无关紧要的人,已经处理掉了。
开口的人是凌夕,但是却换来了裴罗的一声轻笑:其实就是饿了吧。
偷窥狂?好吧……猥琐男这种生物总是杀之不尽啊……月婳只是迟疑了一下,想到白天在人群中看到的视线也瞬间反应了过来,她狠狠的瞪了身下的人一眼,刚想要从他怀里坐起来,却又被他拉了回去。
我记得告诉过你很多遍啊,不要反抗我,这样会让我心情不好。
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婳反射性的打了个哆嗦,然后苦笑了一声:知道了拉~~~我的魔王大人。
咬了咬唇,她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凌夕,却发现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心口一疼,她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轻轻的握住,她回头看了一眼,裴罗异色的眼里,是复杂到让她辨不清的神色。
月婳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老实的在裴罗的胸口躺了下去,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仿佛打在她心上一般。
厚重到让人窒息的感情,然而,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吗?来了。
良久,凌夕忽然开了口,转身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他的精神会渐渐稳定下来,然后,我会找适当的机会帮他把身体结构和基因都补完。
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婳没有做声,只是伸手抱紧了裴罗。
月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没有说完的话,却直接传到了她的心里,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一瞬间痛到无以复加,她只是用尽力气抱紧了他,努力的把所有的痛苦都生生的忍了回去。
原来是你啊……房门被推开,看到进来的人,月婳很随意的勾了勾唇角,声音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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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真相江小姐。
有些清冷的声音,进来的青年推了推眼镜,举止非常礼貌。
既然来了,那跟我聊聊吧。
月婳轻笑。
好。
陶然点了点头,声音很平静。
子弹很难弄吧?月婳随口问道。
是的……以前就不是很好弄,现在的世界更是麻烦。
陶然的声音很平静。
你们这帮人从哪来的呢?S市的地下避难所,童兴国的土系异能可以隔绝一切感应,我们一直躲在里面。
陶然回答道。
没有粮食了?是的。
火王哪来的?他是本市的一个黑帮分子,是童兴国坚持要雇用他的。
陶然再次推了推眼镜。
火王跟洪文兴什么矛盾?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陶然很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他又紧接着说了下去:其实是跟童兴国的矛盾,我当时极力反对他跟这种黑帮分子发生关系,毕竟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可是他仍旧坚持我行我素。
童兴国仰仗他,但是又不信任他,大多数时候都花言巧语的骗他们去送死,直到有一次火王的手下被作为诱饵,然后被洪文兴和丧尸一起杀了。
你不是异能者吧?不是。
哦,你以前认识火王吗?不认识。
那你跟洪文兴一定是朋友吧?……关系不错。
你是不是特别怀才不遇啊?月婳轻笑。
……我只是很不满他们的做法。
陶然的声音仍旧很平静。
哦哦~~~~~~意味不明的感叹,然后月婳懒散的叹息了一声:众人皆醉我独醒啊!呐~~~裴罗,他刚才撒了多少次谎?嘛~~~不算很多,也就四五次吧。
裴罗轻笑,但是他的一句话却让陶然瞬间脸色大变。
哦呀。
让我猜猜~~~首先,你跟那个火王的关系,肯定是骗我的吧,绝对是有仇吧?然后,你跟那个洪文兴的关系,何止是不错。
肯定是铁杆哥们吧。
不然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什么意思?陶然退后了一步,但是仍旧强装镇定。
没什么意思,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都说了不喜欢多管闲事了。
月婳轻笑:我只是觉得你很有才啊~~~第一次看到你。
一大堆人那么紧张的时候,你还那么镇定,如果不是心智比别人强的话。
你就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吧?你……陶然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但是月婳的手中却突兀的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卡宾枪直直的指着他,正是许久没有用过的M1A1。
64式手枪。
50米射程,7.62的口径。
月婳抬了抬手中的卡宾枪:这个,M1A1卡宾枪,有效射程800米……嘛~~~其实我的射击技术特别烂的……看到陶然极度不甘心的收回了手,月婳笑道:我说真话的时候怎么都没人信呢~~~~我的射击技术是真的很烂啊~~~不信咱俩对射试试,可以看看谁先打中谁。
嘛~~~其实镇定自若的都是好孩子啊~~~只是可惜了~~~你的智商显然跟你的镇定不太符合嘛!当然非要拿老童那种老奸巨猾的政客跟你比,好像是有点过了点。
你一开始就想投靠我们吧。
那你干嘛不直说啊~~~~绕那么大圈子做什么?像你这种要啥没啥的人还端着架子希望别人来求你,你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啊?你是不是特别怀才不遇啊?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怀才不遇的人了~~~不去反省自己哪里有问题。
成天就把错误怪到别人身上。
老童不信任你是不是让你特别不舒服啊?你可是一个人民警察,他凭什么敢不信任你呢?~~~嘛~~他那么狡猾的人,不信任你当然是有不信任你的理由啊~~~一连串的质问之后,看到陶然难看的脸色,月婳叹息了一声:你那时候呢,你在我们面前用你那把小手枪杀了那个孩子~~~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啊~~~但是你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对不对?比如说,向洪文兴卖好?同时也向我们展示一下你的操守?之后告诉大家,你是于心不忍,不想让一个父亲亲手杀掉自己亲生儿子这种惨剧发生?所以甘愿自己当坏人,啧啧,多么感天动地的情怀。
就比如说,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你干嘛去了?没猜错的话,你是去请罪去了吧?顺便说点我的坏话?所以说,我最讨厌聪明人了,什么事情都做两手准备,你想干嘛?让我们知难而退,闲事少管?还是……想要……借我们的手杀了他?听到这话,陶然的脸色又变了变,但他仍旧是强作镇定的回答道:江小姐,你可能是有些误会的地方,我是一名人民警察,而且,老洪,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可能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朋友?啊……朋友!!!你现在承认了啊!说起来,你不是刚刚才否认了你们之间的友情吗,那难道是那个……那种关系之类的?嘛嘛~~~~这样可不好啊~~~既然是好基友,大大方方的承认,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月婳懒散的轻笑,看到陶然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松懈,她忽然又提高了语调:反正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止这一点吧,比如那个文雅,嗯嗯~~~她要是真的那么喜欢那个洪文兴的话,干嘛要躲在队伍的最后面啊~~~而且,人嘛~~~变故发生的时候,总是喜欢跟自己最熟悉的人,或者潜意识里觉得最能依靠的人呆在一起,只可惜,那个傻女人明显选错了对象。
这几句话一出口,她满意的看到陶然再次脸色大变。
还有你刚才说童兴国不信任火王,骗他去送死。
嗯……他不信任火王我特别相信,我相信他谁都不信,可是,作为一个成功的政客,在鸟未尽的时候就开始藏弓……你是觉得我智商有问题,还是他脑袋有问题?尤其是像老童那么惜命的人~~~你居然告诉我他有坑害火王的勇气?~~~看来你真的是特别鄙视我的智商啊,啊啊~~~我最讨厌这样了~~~你肯定跟火王有过节吧?啧啧,你身为警察,你知道他是黑帮分子,你说你不认识他,你骗谁呢?你不认识他你干嘛说他没有人性?!他被当成炮灰是吧,那么反过来理解,他肯定保护过你吧,你这是对一个保过你命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吗?陶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要说什么却被月婳骤然打断。
别不承认!虽然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但也就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而已,虽然有把破枪在手,但是连子弹都没几颗,而且……你欺负别人不懂枪械吗?就你那小手枪,对付丧尸,能有什么用?嘛~~~让我猜猜?你在号子里坑过火王吧?你有被害妄想症,你觉得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你觉得火王哪天肯定会杀了你。
所以你就去骗文雅那个傻女人,让她去勾引洪文兴那个蠢货,你肯定还一副好基友的摸样给那两人牵线搭桥吧,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三妻四妾这种话你绝对说过吧!你赢了啊~~~洪文兴放下他大肚子的老婆跟人勾勾搭搭,还帮你排除火王的威胁,然后你还顺理成章的嫁祸给了老童,真高明~~~当然以上都是我的猜测,反正你跟洪文兴是好基友,正常绝对没有人怀疑到你身上的,毕竟杀了他老婆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啊?有朝一日万一被发现真相的话,还很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对吧?~~~~但是呢,曾经有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告诉过我,当一件事发生之后,如果真的想不通它的受益人是谁,那么就干脆反过来想,如果那件事不发生的话,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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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石三鸟(上)月婳看了一眼陶然难看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
那我们反过来假设一下吧,如果洪文兴他老婆顺利生下了孩子,会发生什么?~~~嘛~~~从今天他的表现来看,他也就是一普通人而已,并没有坏到什么程度,这种男人的话,如果有了儿子,应该就会有所收心吧~~~~再说今天我看见他老婆其实五官还行嘛~~~~虽然没见过之前是啥摸样,这样的话,彻底的浪子回头,成天围着老婆孩子转,甚至跟文雅闹掰都是意料中的吧~~~嗯,表面上看来,最不爽的肯定是文雅,到时候,就她那平庸的姿色,靠什么把洪文兴的注意力从他的宝贝儿子身上勾走呢?但是实际上不是吧,现在这个时代女人这么少,她又不是真的喜欢洪文兴,干嘛非得巴巴给个大叔当小三啊~~~至于老童,不关他什么事情,火王的话……哈,有你不知道的理由。
那么只剩下你了~~~~你觉得如果洪文兴浪子回头的话,那么失去这个大靠山,火王肯定会杀了你。
然后你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对不对?只要洪文兴的老婆孩子死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洪文兴会发狂,你可以直接把这事嫁祸给一直就跟他不和的火王,三级的异能者怎么可能是发了狂的四级异能者的对手啊~~~火王一死。
洪文兴跟文雅患难真情,你这好基友就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了。
对吧~~~啧啧,好计谋。
好城府,如果不是倒霉遇到我们来搅局,你就已经彻底成功了拉~~~~反正洪文兴脑袋里都是某种液体,老童贪生怕死只会和稀泥整个就一墙头草,自以为是的火王根本就是……房门被推开,光着膀子露出了一身纹身的火王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月婳懒散的冲他笑了笑,开口道:坐,随便坐,不过刚才你骂我的词我要还给你。
傻逼。
火王脸上的青筋瞬间爆起。
但是他咬了咬牙没有做声,只是恶狠狠的瞪了脸色苍白的陶然一眼。
随后,双眼通红的洪文兴也被18号给扔了进来,仿佛一滩烂泥一般丢在了地上,后面跟着的是童兴国。
陶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断的后退,忽然一跃而起抓住了近在咫尺的童兴国,几乎是同时,他从腰间抽出了手枪,枪口死死的抵住了童兴国的脑袋。
声嘶力竭的嚎了起来。
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他,大家谁都没指望。
身手真不错啊……不愧是当过警察的人,不过你的活好像有点不对劲吧,喂,我说火王,这事,不应该是你干的吗?月婳笑道。
直接看向了一旁脸色铁青的火王。
不要废话,放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他。
陶然的声音更加的尖利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的头发滴落了下去。
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忽然在屋里传开,月婳惊讶的看向了童兴国,他裤子的前面居然湿了一大片。
喂喂,童书记,我知道你很怕死也不至于这样子吧,好歹你也是个三级异能者啊喂!……月婳汗颜,但是童兴国脸色发白,只是不停的哆嗦。
砰!——看到月婳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陶然大吼一声直接对着她开了一枪,但是急剧的枪声之后,他却没有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场景。
裴罗白皙的拳头放在了月婳的眼前,紧握的五指缓缓张开,一颗橙黄色的子弹露了出来。
等等!感受到身后凝重的气势,月婳急忙惊叫出声,但是已经晚了,裴罗的手只是轻轻一动,那颗子弹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着陶然直飞了过去。
这个人她留着还有用啊!不然她废这么多话演这么一出是干什么啊!无奈的念头转过脑海,可是月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颗金色的子弹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兀的伸出拦在了半空,那颗带着惊人气势的子弹打在了那只手上又被紧紧握住,凌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收回了手,然后紧接着他脚下轻轻一动,整个人就移到了陶然身后。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之音传来,陶然的整个右臂就被直接卸了下来,别说开枪还击,凌夕的动作快到他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程度,直至良久之后,他才不能置信的捂住肩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可是再回头的时候,他的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了。
凌夕安静的站在门口的位置,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连长长的黑发也有没带起一丝涟漪,屋内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裴罗发出了一声懒散的轻笑。
震慑,绝对的震慑。
这甚至比扔什么异能都更管用。
极近距离下的子弹被两个人来回扔着玩,身手敏捷的陶然连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都做不到……这么颠覆认知的事情就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眼前,房间中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到了,他们赖以生存并为之骄傲的异能,在这两人的面前,根本就是只是玩笑吧!真正的对上的话,那些需要耗费时间凝聚的异能根本就连用都用不出来。
而最可怕的不是裴罗而是凌夕,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从始至终,面不改色。
要知道不管是愤怒,还是杀意,甚至是冷漠,至少都还算是人的情绪,而只要是人,都有弱点,都会动摇,所以多少都会给人还有希望的错觉。
但是这种绝对的死寂,这就好像站在一台最精密的杀戮机器之前,根本就只剩下绝望了。
这一刻的凌夕,在别人的眼里,大概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吧。
房间里一时间彻底安静了下去,气氛沉重到几乎完全凝固的地步,月婳有些复杂的眼神一一扫过房间里的诸人,凌夕的成长之快让她终于放下心来,虽然她并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还是不好。
嘛~~~~把童书记和那个洪文兴都带出去吧!良久的死寂之后,月婳意兴阑珊的开了口,这样一闹再加上刚才凌夕的动手,这帮人估计也没什么反抗的**了,她想要收拢人心的目的也基本达到,那么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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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石三鸟(下)她话音刚落,18号就直接把已经完全瘫在地上的两个人一前一后提了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然后月婳扭头看向了站在窗户边的火王,他的神色是无比的复杂。
嗯,好戏也看完了~~~你其实知道我想说什么吧~~~月婳抬头看向了脸色无比难看的火王,笑道:以你的实力,想要报仇的话,只是迟早的事情。
月婳轻笑:你是心软了?还是……你想在让他有希望之后彻底的绝望呢?看到沉默不语的火王,月婳叹息了一声:你肯定想告诉我是后者,但是,其实是前者对吗?你一开始其实是想杀了所有人的吧,所以你跟童兴国早就闹翻了,你根本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但是你仍旧留下了……一边是兄弟义气,一边是对一个未出世孩子的怜悯~~~~很煎熬对不对?你不甘心离开,但你又下不了手,你在骗自己。
……你很善于揣测别人的心意……火王的声音很嘶哑。
嘛~~~真的吗?谢谢夸奖,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更善于揣测别人心意的人……老实说,他活着的时候,我天天都恨不得他去死,但是他死了之后,我却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他~~~人类就是这么矛盾,跟你一样。
月婳轻叹。
说起来,你肯定不认识他吧!月婳的视线刷过捂着肩膀。
跪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的陶然:否则,你就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坑你了~~~不认识。
利刃一般的视线刷过了陶然的脸。
但是反复打量了无数遍,火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喂。
那个陶然,你听到了吗?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所以说……被害妄想症啊……月婳冷笑,地上的陶然听到这话,也惨笑了起来。
我就不问了,反正估计是你打过他。
他又给你放过狠话之类的~~~看你的年纪,刚从警校出来吧,做人不要太当真啊~~~~这种连最下三滥的警匪片里每天都要发生无数遍的事情……哎……月婳又看向了火王:你也是,不要老是张嘴就骂人。
祸从口出啊~~~虽然你以前根本不在乎这种刚从学校出来的小警员,现在也不会正眼看一眼这种连异能都没有普通人……算了,我不罗嗦了,人给你,你归我,还有什么不甘心吗?长篇大论的说了一大堆,月婳忽然觉得自己也累了。
你要把他给我?火王皱了皱眉头,楞了一下:那洪文兴呢?你不是一直很同情他吗?而且你要是要异能者的话,他也算是不错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同情那个蠢货了?都说了我有自己的原因了~~~那种家伙,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保不住的废物。
我要来有什么用?而且……明显是你比较划算吧!四级和五级,看似一级之差,其实是天渊之别。
一个是死靠技能,一个则已经部分掌握了力量本身。
……好。
沙哑的声音,火王忽然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唉?你就这么答应了?我还以为你会犹豫一下,或者是再跟我讲讲条件呢?月婳忍不住惊讶道。
这是她实际意义上靠着自己的能力收的第一个小弟,就这么容易?……这么脱线的问题显然是让火王楞了一下,这跟他对她精明的印象完全不符:我欠你一个人情,而且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讲条件的话。
你接受吗?当然不接受!~~~~月婳笑道:嘛,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喂,你叫什么名字?洛雨……火王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一闪而过。
咦咦咦?居然是这么文艺的名字啊~~~~月婳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过了头,火王看着地上的陶然忽然又开了口: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做?……你以为我会保护对我别有用心的人吗?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西疆的时候,看不爽的陌生人她都能下手屠杀了,怎么可能会保护跟自己不和的人。
我是说如果。
如果……愿意负责到底的话,就带走那个女人和孩子,其他全杀了。
如果没那个耐心和能力的话,全杀了。
月婳正色道,声音无比的淡漠。
……谢谢。
低沉的声音传来,火王拧着地上的陶然走了出去,良久,外面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惨叫。
一石三鸟,比起以前,你倒是聪明多了,不过……还真是心软啊。
裴罗笑道。
听到这话,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啊,谢谢你的夸奖了~~~~不过啊……不是心软,而是真的挺喜欢他的,所以不忍心看他总是一错再错。
所有的错误都有原因。
裴罗不置可否。
对,走到今天只能说明他不够坚定,任何的错误基本上都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你们要不要这么苛刻的啊~~~~好歹给人一个改正的机会嘛~~~~而且家里高级异能者挺缺的,像他这种人,带回去没什么不好,反正有香香姐和美人儿盯着,也没有什么再犯傻的可能性了,说起来这种头脑简单重情重义的家伙,通常都很好用,不是吗?月婳轻笑,随后她又叹息了一声:为什么我发现自己真的是跟王越来越像了呢?嘛~~~没有的事,那家伙跟你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是吗?好像是啊……我忽然发现我好像是比王还要偏执的人啊?我总是认为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并且坚信这是对的。
说着说着,月婳忽然叹了一口气:洛雨他,你猜他对那个变成了丧尸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感情啊?那时候,我看到他站在卡车前面站了好久。
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
裴罗懒散的笑了笑。
才不要,没事揭人疮疤做什么,再说凡事应该适可而止……不过,果然还是有点介意啊……哈~~~廉价的感情~~~~回答她的,是一声嗤笑。
你不能把话说的这么过分啊……感情这种事情嘛~~~没有人能预料他的开始,就像没有人能预料他的结束,也许是好奇,可也许是恨意,甚至是单纯的长期关注,摇摆不定……我猜他们至今没有打起来,那个女人肯定没少劝过洛雨吧,话说听说怀孕期的女人都会特别善良,你们男人好像是特别喜欢那种温柔善良的女人啊?月婳眨了眨眼睛,巴巴的看向了裴罗。
你以为你温柔善良吗?裴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喂喂!不要否定的这么痛快啊,成为一个秀外慧中,气质高雅的淑女,那可是我少女时代的梦想啊!月婳的头上瞬间又出现了一连串的井字。
……这是什么微妙的价值观?说起来女人想变成那样,其实只是为了取悦男人吧?裴罗皱了皱眉。
什么啊,只是那样会很赏心悦目而已……月婳反驳道。
……你确定吗?你说的这跟古代的细腰小脚三从四德,行不露足笑不露齿有什么分别?你真的确定这是你自己要的赏心悦目而不是别人强加给你的价值观?裴罗的语气带着重重的嘲讽。
……所以说,你的毛病就是太认真了,要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剖析的这么尖锐啊……沉默了一下,月婳还是投降了。
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们人类的想法,嘛~~~~总之,你还是不要学那些奇怪的事情,这样就已经很能取悦我了。
裴罗笑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话说干嘛要提到我!明明在说洛雨啊!嘛~~~算了,只能说人生有太多的陷阱,如果这个世界的命运真的是由神来安排的话,一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贱人吧!月婳叹道。
我才是你的神~~~~裴罗一把抱紧了月婳,轻轻的吻了吻她光洁的前额。
嗯嗯,是是,你是我无所不能的神~~~~从裴罗怀里爬起来,月婳轻轻的回吻了一下他,然后抬头看向了凌夕:呐~~~凌夕,我们去找星辰玩吧,白天我答应过它的。
你应该休息了。
裴罗眯了眯眼睛。
你能在这种充满了奇怪骚味的屋子里休息?月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那滩可疑的水迹:而且我白天答应星辰了,做人应该言而有信嘛~~~嘛~~~随你吧……裴罗翻身从炕沿上坐了起来,看着月婳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走过去很随意的抱住了凌夕的脖子,只是动作慵懒的站了起来,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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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抓鱼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月婳抱紧了身下星辰的脖子,长长的绒毛直直的扑在了她脸上,传来麻痒的感觉。
银色的长发被夜风吹到了身后,跟凌夕黑色的长发搅在了一起,然后徐徐散开。
月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越过凌夕宽阔的后背,完全看不到裴罗的影子。
会出现这种状况,只能说是某人平时坏事干太多了,星辰死活都不让裴罗接近自己,怎么威逼利诱都决不妥协,反倒是同为觉醒者的凌夕他倒不是非常排斥,结果,某懒人只能自己跟了……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动物也是有尊严的啊~~~~~正思忖间,星辰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月婳从柔软的皮毛之中抬起头来,前面是一条宽大的江流。
夜色下,粼粼波光在匹练般的江面上闪动,仿佛最昂贵的锦缎一般。
喵~~~~~星辰缓慢的踱着步子,慢慢的走到了河边,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河水,看它这样,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凌夕,两人从它身上翻身跳下来。
夜风有些清冷,离开了星辰温暖的皮毛,月婳反射性的哆嗦了一下,却被身后的凌夕伸手抱住,冷风被遮住,可是他略低的低温仍旧没有带来多少温暖。
啊,谢谢~~~~呐,凌夕,最近……月婳回头看他。
眼神带着淡淡的歉意。
我自己愿意的。
伸手把她银色的长发顺到了一旁,凌夕忽然抬头看向了黑漆漆的天空:今晚的星星很好啊……嗯……你好像很喜欢星星?不。
只是在大草原上的时候,经常看到。
月婳也抬起头。
黑漆漆的天空上没有月亮,漫天的繁星闪着银光,低低的,仿佛要坠落下来一般,正准备说什么,一道彩光忽然划过天际。
拖着长长的光尾,一掠而过。
流星!月婳伸手指向那道光焰,那只是一闪即使,快的让她来不及捕捉。
嗯。
凌夕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嘛~~~~呐,凌夕,有人说,对着流星许愿可以成真……月婳的脸上忽然浮起了笑容: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觉得这个倍儿浪漫~~~~哈哈~~~~甚至经常在屋顶上整夜整夜的守着,就为看到一颗流星,结果每次都不争气的睡着了,还为此感冒过很多次。
哈哈~~~~那时候我父母成天吵架,也没人管我,我就老想哪次看到流星,能许个愿。
让一切恢复正常~~~~~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单纯啊~~~~其实我后来也真的等到了流星,可是速度太快,我总是来不及把自己的愿望说完。
其实真说完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但是那时候单纯的相信着,反倒会很幸福~~~~当我后来真正开始讨厌这一类的东西了,也就一点都不快乐了。
月婳轻笑,语气带着淡淡的怀念。
大草原上的说法,流星代表着一个人灵魂的回归。
伸手揉了揉月婳的银发。
凌夕忽然开口。
回归?月婳楞了一下,回头看向了凌夕。
嗯,我们信奉肉身只是皮囊,只有灵魂才是永恒,所以死的时候会把肉身献给天地,以偿还我们的索取和罪孽,而灵魂,将得到天地的庇佑,再次回归。
我听说草原上都是天葬?听到凌夕这么说,月婳想了想,然后问道。
不,是狼葬。
狼葬……月婳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把尸体喂狼?为什么?因为我们是狼的后代。
可我明明听说……草原上最大的敌人就是狼……恰恰相反,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狼是神的使者和黑夜的精灵。
凌夕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
嘛~~~只有愚昧和野蛮的民族才会说出这种话。
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月婳回头,夜色里,一身白衣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
听到这话,凌夕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是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喂,裴罗,你能好歹尊重一下别人的信仰吗?月婳轻笑:自己跑过来的滋味如果啊?~~~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亲~~~~哼~~~一声冷哼,还呆在月婳身边喝水的星辰回头看了一眼裴罗,径自扭头跳开。
一反常态的没有出手抢人,裴罗走到月婳身边轻轻的挑起了她银色的长发:我只相信事实。
什么是事实?月婳偏头看他。
蛮荒的北方草原,狼对于原始人群来说是非常可怕的野兽,但同时又拥有人类所没有的团结和力量~~~于是人们由恐惧而生敬奉,把它们视作自己的亲属和同类,渴望自己也能得到同等的力量。
裴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缓慢没有起伏。
所以说~~~什么话让你一说,就完全没有情调了~~~月婳轻笑: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剖析的那么彻底,就像这种事实,重要吗?~~~反正狼本身就是很美好的生物,聪明,优雅~~~就算单纯是喜欢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啊~~~~……你的品位大概是真的有问题。
嗯,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你。
月婳乐道。
哈~~~沉默了一下,裴罗忽然笑了,低沉的夜色里,异色的双眸满是平静。
呐~~~星辰~~~~过来~~~~~~站在岸边,月婳朝着在远处不断徘徊的星辰挥了挥手,可是它犹疑了一下,往前迈了两步还是停留在了原地,它偏着头看她,夜色下,圆圆的眼睛里,金色的眸子泽泽生辉,就仿佛天上的星子一样,看起来莫名的楚楚可怜。
不要啊~~~那么~~~~月婳想了想,回头看向了裴罗:裴罗,呐~~~~帮我个忙好不好~~~你想干什么?你先答应。
月婳眯着眼睛笑面如花,直直的盯着裴罗,就差伸出一条尾巴摇呀摇了。
……好吧。
看到眼前人带着点顽皮的笑容,裴罗的心脏直接漏跳了一拍。
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月婳直接扑了上去抱住了裴罗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然后彻底笑开了花:呐~~~亲爱的~~~下去帮我抓条鱼吧~~~~……你说什么?裴罗的身体骤然一滞,语音忽然扬高。
帮人家抓条鱼嘛~~~你答应了的~~~呐~~~~去嘛去嘛~~~月婳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一手勾着裴罗的脖子,一手径自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我帮你脱衣服啊~~~~~乖~~~~裴罗一把抓住了月婳还在作乱的手,眼里瞬间有一丝暗色一闪而过,幽深的双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把把人按进了怀里。
我喜欢你这么主动。
低沉的声音带着极端的暧昧,温热的吐息吹拂在耳边,全身上下的温度都在一瞬间升高,月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就是骤然一凉,她傻乎乎的抱着被塞进怀里的衣服,呆呆的看着高高溅起的水花。
什么啊……不管怎么样都是被他欺负的份……他是真的很爱你。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的夜风吹拂而过,脸上的热度渐渐的降了下来,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凌夕,只是温柔的笑了笑。
你不也一样吗?嗯……需要我也下去吗?带着点调侃的声音,凌夕的唇角略微的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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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江底探秘一条足有三米长的大鱼被丢了上来,使劲的在岸上扑腾,只是随意一个摆尾就直接跳起了几米高,一旁的星辰微微的后退了几步,试探的挥了挥毛茸茸的白色爪子,然后才团身扑了上去,但是大鱼的力气显然超出了它的想象,直接从它双爪之中一跃而出。
狼狈的甩了甩被淋到脸上的水滴,星辰的身体略微往下沉了沉,又徒然跳了上去,一时间一猫一鱼在河滩上打了个不亦乐乎。
又是一声水声响起,月婳回头看去,波光粼粼的大河上,裴罗金色的短发露了出来:还要吗?够了~~~上来吧~~~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玩的不亦乐乎的星辰,月婳走到了岸边朝着裴罗伸出了手,可是他看了她一眼却徒然沉了下去,不一会,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就再也没有一丝涟漪。
裴罗?月婳楞了一下起身站了起来,四顾了一下却没有再看到他的影子,刚准备再说什么,一只白皙的手臂却突兀的出现在她脚下。
哗——汹涌的水花直接溅起了半天高,一只手从她身侧探出撞上了那只白皙的大手,只是略微一接触,疯狂的气流直接卷起了大量的水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侧的凌夕被拖了下去直接丢到了江心,月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腰间一重,然后整个人也被拖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唔——突如其来的变故,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却被一个温热的身体紧紧缠住,紧接着一双柔软的唇瓣压了上来,月婳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一连串的气泡之中。
她看见了裴罗异色的双眸。
来不及惊讶,身体直接被拖进了更深的水下,眼角余光好像看到有电光闪过,月婳惊讶的低头看去,一道道足有十几米长的耀眼银色光芒自水下蜿蜒划过,在黑漆漆的河底晕染出深蓝色的光晕。
形成了难以形容的美景。
呼吸一乱。
一口水直接呛进了气管,肺部传来火辣辣的感觉,耳边听到哗啦一声,夜风微凉。
人已经浮出了水面。
咳咳——好不容易把肺里的水都咳了出去,月婳这才回头看向了身后抱着自己的裴罗,他金色的头发黏在脸上。
带着几分奇异的诱惑,异色的眸子里,只是一片平静。
哗啦——又是一声水声。
凌夕也在他们面前浮了上来,黑色的长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散开,仿佛乌云一般。
哈~~~~裴罗轻笑了一声,忽然开口:看到了吗?嗯。
精致到不像人类的五官格外的魅惑,凌夕轻轻的点了点头。
什么?被裴罗抱在怀里,左右看了看两人,月婳有些好奇的问道。
水下。
有好玩的东西,想看吗?~~~温柔的声音。
裴罗的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我不会游泳……月婳有些尴尬,所以刚才她才一激动就被水给呛了。
嗯,我知道。
裴罗看了一眼凌夕然后开口道:保持呼吸,不要乱掉就可以了。
呃……嗯……仿佛是被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氛给诱惑到,月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来~~~~一把把人抱紧,裴罗再次潜进了水中,月婳的呼吸骤然一滞,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是深蓝的湖水。
一道道银光在水下掠过,蓝色的光晕中,肺里却逐渐传来火辣辣的感觉,脑中有些眩晕,甚至一时间有种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感觉。
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温热的空气被度到了口中,深蓝色的水下,月婳忽然觉得裴罗异色的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然后他轻轻一笑,放开了她。
还未及反应,另外一个身影就从背后抱住了她,长长的黑发如同墨云一般铺散在水中,很快跟她银色的长发搅在了一起。
凌夕带着她继续往下潜去,水底下,她已经看到了有温润的蓝光从某个方向射出,层层叠叠的光晕,照着一条条光怪离陆的大鱼。
离得近了,她已经看到了那一道道银光的真相,长达十米多的巨大鳗鱼,懒散的从水中蜿蜒而过,时不时一个加速,仿佛电一般射向其他的鱼类。
巨大的水草在水中摇曳,一时间她有种到达了水晶宫的错觉。
胸口再次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凌夕的身体在水下直接翻转过来双手抱住了她,极度精致的五官不断放大,然后四唇相接,清冷的空气从他口中渡了过来。
黑色的眸子近在眼前,双色的长发仿佛水草般蔓延在两人的身侧,一窜窜的气泡不停的从水中冒了上去,持续下沉的身体,月婳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不断的沉沦了下去。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凌夕轻轻的在她唇上点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放开了一只手转过了身子,月婳忽然感觉到另外一只手也被人抓住,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是裴罗,他轻轻的抬了抬线条优美的下巴,朝着下方示意了一下。
月婳低头看去,远远的,一个巨大的蚌壳坐落在银色的河床底部,半开半阖的蚌壳之下,有层层叠叠温润的银光射了出来。
心中一动,身体也被两侧的凌夕和裴罗拉着不断下潜,那一片片璀璨的银光不断接近,月婳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屏息凝神看向了眼前的巨大的珠蚌。
一颗直径足有三米以上的巨大珍珠掩藏在半开的蚌壳之中,浑圆的珍珠上璀璨生辉,光芒四射,明明仿佛明月一般射出了照亮整个水域的清冷光芒,但却温润柔和丝毫也不觉得不刺目。
在这种清冷银光的照耀下,蚌壳内部粉红色的蚌肉也看起来鲜艳柔和,一起一伏的微弱波动之中,河床底部柔软的银沙和长长的水草都跟着波动了起来。
水下的世界开始随着呼吸般的韵律微微荡漾,正当月婳心醉神迷的看着眼前的蚌珠时,左侧牵着她手的裴罗忽然翻身抱住了她,于此同时,身后一股巨大的吸力徒然传来。
大量的银沙涌进了徒然打开的蚌壳之中,难以抵御的庞大巨力吸着三人的身体朝着那个方向直直的涌了过去,另一侧的凌夕忽然放开了她的手,随后身下就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向上之力。
月婳心里一急,又是一口水呛进了肺里,身体开始急速的上升,眼角余光只看到凌夕跟那些闪着银光的鳗鱼一起,被那个巨大的珠蚌吸了过去,他面朝着她,长长的黑发蔓延在水中,被身后清冷的银光耀着,好像墨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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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和平共处咳咳~~~~被裴罗抱着升上了水面,月婳急剧的咳嗽了起来,随着一只大手在她背后轻抚,胸肺和口鼻中难受的感觉终于是减轻了不少。
凌夕他……咳咳……抓着裴罗的肩膀,月婳有些焦急的说道,可是心里一急,又是一阵急剧的咳嗽涌了上来,呛的她眼前发黑,一阵金星乱冒。
嘛~~~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
一只手轻轻的在她后背上抚摸,裴罗的声音是一贯的不紧不慢:你不会以为他无能到这点事情都搞不定吧?……那可是水里。
毕竟跟岸上不一样啊。
呵~~~那种半死不活的家伙,其实十天半个月不呼吸也死不掉。
裴罗冷笑道。
……你!月婳气急,但是一时间张口结舌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一转念,她却忽然笑了起来,翻身抱住了身后的裴罗,忽然狠狠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爱死你了~~~好漂亮~~~紧紧的搂着裴罗的脖子,月婳的脸颊在他侧脸上不停的乱蹭,湿漉漉的长发溅起了点点的水珠,尽数撒在他苍白的皮肤上。
嘛~~~喜欢就好。
一只手抱紧了还在怀里不停挣动的人,裴罗另一只手捧住了月婳的脸颊,轻轻抚摸着细嫩的肌肤,双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感受到这种静谧,月婳也停止了胡闹。
只是静静的看着裴罗,金色的短发被江水打湿。
粘在他苍白细腻犹如石质的脸颊上,极度深邃的五官在夜色里被拉出了重重的阴影,印着那双雾气氤氲异色眸子,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深邃和妖异,带着无边的诱惑力。
裴罗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弧线优雅的唇慢慢的压了上来。
月婳可以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她的手按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手心所向,是他低沉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沉闷的声音。
一下快过一下,一瞬间仿佛被这个声音感染一般,月婳的心跳也徒然加快了起来,胸口开始加速起伏,逐渐缭乱的呼吸之中,两人柔软的舌尖死死的纠缠在了一起。
甘甜的津液在彼此口中不停交换,他的舌霸道的深入了她的口中,一会是轻柔的逗弄,一会又变成了粗鲁的掠夺,时而是有节律的绕着她的舌画着圈。
时而跟她深深纠缠在了一起。
反复的吮吸,疯狂的噬咬,他细细的舔舐过她口中的每一寸,仿佛在品味世上最美妙的东西一般。
无法抑制的呻吟自喉间溢出,脑中一阵眩晕,明明只是唇舌的交汇,却有难以形容的美妙感觉自胸口升起,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小腹处有一股热流上涌。
带来了全身麻软的感觉,四肢再无一丝力气,她想要抱紧他,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仍旧无法办到。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索求,他抱着她的手在不断的收紧,身体渐渐传来了有些生疼的挤压感,巨大的力道之中,骨骼好像都开始嘎吱作响,但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只想就这样被他深深的揉进身体之中,从此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嗯——修长的大手撩开了身上的湿衣从后腰探了进来,滚烫的温度紧贴着后背的肌肤缓慢游移,直到内衣的扣子骤然一松,月婳才忽然反应过来。
混沌一片的大脑彻底清醒,无边的羞耻感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绮念。
你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啊!脸上的热度仍然居高不下,月婳用尽全力推开了裴罗,神情有些嗔怒,可是她这种双颊微红,含嗔带怨的表情看在裴罗的眼里,根本就成了更大的诱惑。
因为我等了你二十多年啊……低沉的声音再次让月婳浑身发麻,然后裴罗徒然又用力抱紧了她,直接暴力把里面的内衣给摘了下来,月婳被吓了一跳,想要抢回来,但努力了半天根本就徒劳无功。
两人正闹腾间,一大片的银光忽然在水下浮出,清冷温润的光芒仿佛明月落入了江中,映的天上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一边早已吃掉了那条大鱼,趴在岸边发呆的星辰也站了起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银色的光辉诱惑着它直接走到了岸边,但是到了水边的时候,却又犹豫了一下,停住了。
只是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沿着岸边越跑越欢快。
嘛~~~上来了~~~直径三米以上的巨大珍珠浮上了水面,由于岸上的透光力远远比水下要好,所以整个夜空都被彻底照亮到纤毫毕现,月婳有些迷醉的看着,深吸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汗颜。
这个……虽然是很漂亮,但是带上来的话……一个念头转过的时候,巨大的蚌珠已经完全脱离了水面,朝着这边移了过来,离得近了,月婳才发现,巨大的珍珠几乎是完美的浑圆,上面流光溢彩,晶莹瑰丽,并不是完全的银白色光芒,而是带着一层淡淡的七彩虹光,下面还有淡紫色的光芒在流动,美得让人根本就无法移开视线。
看到自己的倒影被清晰的映照在上面,又仿佛带着一层氤氲的紫色雾气一般,月婳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一下,触手光滑,但是有些冰凉和清冷的感觉。
收起来吧,搬上去很麻烦~~~裴罗平静的声音打断了月婳的怔愣,于是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虽然有些淡淡的不舍,但是她还是直接把整颗珍珠都收回到了空间之中,视线从明亮瞬间转为了黯淡,然后她看到了水面上凌夕的身影,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身上也染着淡淡的银光和莹润的紫色氤氲。
月婳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却发现真的不是她的幻觉,凌夕是真的在发光,他静静的悬浮在水中,黑色的长发如墨云一般散开,明明是漆黑的夜色里,却连长长的睫毛都纤毫毕现,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光源,但是他全身上下却都发出了跟那颗大珍珠一样,有些莹润清冷的光芒,只是淡淡的,让人能够清晰的看到他而已。
很不可思议的感觉,但却偏偏就在眼前发生了。
哈~~~我就知道。
一声冷笑在身后响起,裴罗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不过你还真是慢啊,总之,先上去吧。
嗯。
一声不带有任何的情绪的鼻音,凌夕周身的水面忽然一重,一大圈的涟漪层层波动起来,但这种诡异的涟漪还未完全散开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回到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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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两个人已经完全湿透的衣服紧紧的黏着在身上,彻底的勾勒出了柔美的曲线,柔嫩的肩膀,纤细的腰身和挺翘的臀部,薄薄的t恤挡不住外漏的春光,甚至连胸前两点嫣红的蓓蕾都明明白白的显露了出来。
普一出水,月婳就觉得四道火热的视线一齐看了过来,脸上一阵火烧,但是马上,冰冷的夜风吹拂过来,彻底压下了她所有的羞涩。
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虽然被身后的裴罗揽进了怀里,可是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还是在不断冒出,一床毯子被月婳从空间里丢了出来,盖在身上略微挡住了冷风。
火堆旁已经扎好了帐篷,从水中到帐篷里的距离,明明短的只有数米,明明只是眨眼之间,裴罗的动作分明已经快到了身下的毯子还是完全干燥的程度,但是她却由衷的觉得特别的漫长,直到被裴罗抱着塞进了帐篷里,她仍旧是哆嗦的缓不过来,止不住的寒意好像从四面八方一齐侵袭过来,她只是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
这就是身体槽糕到了极点的结果吗?一个念头划过,脑袋也仿佛被冻成了僵硬的冰块,根本就无法思考,只能任由裴罗帮她脱掉湿漉漉的衣服,整个的塞进了毯子里裹了起来。
薄薄的毯子里面,她可以感受到裴罗的手带着火热的温度,一点点在她肌肤上游走,慢慢的驱散了重重的寒意。
只是一会的时间。
凌夕也钻了进来,他伸手拉上了帐篷的门。
把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军用水壶递了过来:喝点水。
月婳伸手接过,然后抬头看他。
**的上半身是诱人的小麦色肌肤,上面那种氤氲的银紫色光芒还在,带着种很诡异的美感,而且他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居然已经全干了。
嗯~~~谢谢,你身上……凌夕没有回答,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来伸出了手。
指节修长的大手挑起她湿漉漉的长发,上面的水迹竟然开始消失。
月婳楞了一下,轻轻的笑了笑,拿着水壶喝了一口水。
水温刚刚好,大概是烧开后又降过温了。
一股暖意从心中涌上,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忽然觉得好幸福啊……要是你们两个一直这样多好~~~哈~~~~裴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是竟然少有的没有说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跟他争下去了而已,除了让你难受,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凌夕往这边靠了靠,他的手指细心的划过那些长长的银发,带走了层层的水汽,月婳想了想,从空间里摸了一把梳子递给了他。
凌夕伸手接过。
很自然的帮她整理起了已经逐渐变干的长发。
真好~~~月婳笑道。
是吗?开口的人是裴罗。
嗯~~~月婳没有回头,但是在毯子底下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其实她知道,裴罗要是不想答应的话,说什么都是白搭。
你高兴就好~~~懒散的语调,裴罗伸手抱了抱她:虽然很不爽,但是既然答应你了,该做的我都会做~~~~而且……你们人类有句话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偷不如偷不着吧~~~~我让你正大光明的跟他来往,省得,你们总是偷偷摸摸~~~嗯?~~~~呃……月婳莫名其妙的有种想笑的感觉,但是她抿了抿唇,努力的忍住了。
你什么意思?凌夕忽然抬起了头。
哦呀~~~你听不懂吗?裴罗回答的一本正经:需要我跟你解释吗?你……凌夕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忽然彻底平静了下去:果然还是很想杀了你。
就凭你?裴罗轻笑。
你比谁都清楚。
凌夕的声音很冷。
嘛~~~说的也是~~~~伸手把怀里的人抱紧,裴罗的声音一瞬间忽然温柔了下去:还冷吗?……不冷话题莫名其妙的转成了自己,月婳不知道如何作答,但是她左右看了看,发现两个人都有些危险,于是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哦,对了~~~~裴罗,这是什么情况?他刚才是有说。
白色的灯光之中,凌夕身上有淡淡的紫色荧光散发出来,虽然没有明显光源,但是确实存在,仿佛是从身体内部透出的光芒,连他长长的睫毛都照的纤毫毕现。
裴罗再次把人往自己身上抱了抱,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反倒是直接看向了凌夕:无序进化而已~~~~你是吞噬了那些珠贝和鱼类吧?是。
太心急了,所以我才让你先学会控制自己的,嘛~~~~不过,虽然离合格都很远,但是,现在这种低等生物应该对你没什么威胁。
什么意思?月婳抬起头。
他的力量继承自赤潮,所以,有一部分能力也继承自赤潮,但是赤潮却是最低等的存在。
裴罗低头看了一眼月婳,继续说道:赤潮最明显的能力,就是可以通过吞噬比他低等的存在,获得能量和力量,这样看似很强,但是我曾经告诉过你,这是死路一条。
如果说,像星辰那样的觉醒者是一把完全成型的利剑,裴罗想了想,继续道:那么,赤潮就是一堆还在锻炼之中的铁水,如果单纯说是伤害力的话,利剑可能是比不过铁水,但是……这只是暂时的。
他吞噬别人的同时,也会不断自己身体中加入各种东西,没有固定的形体,没有对力量的理解,只是单纯的吸收,力量越来越杂驳,总有一天会彻底被报废,变成一具只知道吞噬的行尸走肉,嘛~~~赤潮那种性格就是最好的说明吧,越来越暴躁,只知道靠着本能杀戮,这跟它吸收的高级丧尸有关。
你现在既然这么说,凌夕应该不会走上那条路吧?月婳想了想,看了一眼凌夕,咬了咬唇,压下了心中的胡思乱想。
嘛~~~不一定。
裴罗扔下了手中的毛巾。
当时他被赤潮感染,你总觉得是我的错,但是其实根本就不可逆,既然已经被伤害到,那是迟早的事,早一点,至少还能救下你。
而且……也是个契机。
我知道……月婳抬头看向了裴罗:我没有觉得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没有那么无聊,按照你的个性,真的不满的话,应该会是直接杀了,不至于做这么麻烦的事情~~~你还真敢说啊~~~~裴罗轻笑,不知道当初是谁非要逼着我负责,而且谁说我不会~~~只是对他没有那么大兴趣而已。
是,是,你都对,你知道我只是生气,你什么事情都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太擅作主张了。
月婳无奈道,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在很多事情上都受不了裴罗的原因。
嘛~~~算了,总之,我就是故意的,因为如果是部分感染的话……看那个觉醒者的幼体就知道了吧?过度的能量缺乏,食欲会大过一切,而且~~~就那么成型的话,以赤潮的特殊性来说,他们两个会直接融为一体,哈~~~~虽然一点都不喜欢他,但是……谢谢。
这是凌夕的声音。
对不起……月婳开了口。
不要跟我说这种话,我一点也不想听~~~~裴罗冷笑:而且……到底以后会怎么样,这还是很难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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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自主选择他很特殊,他会下意识的吞噬掉一切,并且直接吸收掉被吞噬者的能量和力量,就比如说……现在这个样子……说到这里,裴罗顿了一下:还比如说……米果……你的眼睛,应该看得到了吧?哈?那种世界?……是的。
凌夕顿了顿,但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敢挑衅我~~~~因为你以为你有绝对可以赢我的方法,但是你一直不反抗,只因为,那个方法是,死,对吗?听到这话,月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了凌夕的眼睛,但仍旧只是黝黑一片,根本看不出情绪。
我不会那么做,除非你需要。
凌夕看向了月婳,这让她的呼吸骤然一滞。
听到这话,裴罗忽然轻哼了一声,开口道:嘛~~~我倒是很期待呢~~~~可以斩断因果的绝对能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呢?不要开玩笑。
月婳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严肃,她还记初次看到米果的能力,那种震撼的感觉,如果使用者是米果的话,就算是拿着巴雷特也不算什么,但是换成是凌夕……无法可解。
哈~~~~我很少开玩笑~~~绝对这种东西或许是存在,但是……看到月婳严厉的眼神,裴罗忽然话锋一转:总之,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像吞噬本身无法自控一样。
吞噬得来的能力,你同样也无法自控。
就比如说像现在这样变成一个大灯泡,嗯?~~~~总会有方法的吧?你会帮他的。
对不对~~~~月婳看了看凌夕,又再次看向了裴罗。
当然有……但是这个方法靠的不是我帮他,靠的是他自己。
裴罗伸手揉了揉月婳已经完全干了的银色长发。
准确的说,是自控力。
什么意思?凌夕开口问道。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控制的,就像它~~~~裴罗从脚边拎起了团成一团的黑貂肉肉:它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它会自己选择进化方向,抛弃掉那些不该有的东西,逐渐的完善那些对生存有优势的,这就是它为什么明明被感染。
但是并没有变成普通丧尸的理由。
唧唧——裴罗松开手,肉肉径直跳了下去,再次在那个小香瓜上团了起来。
当然这不是它的主观意识,只能说它的基因频率很特殊,生物进程也很快,但是它会本能的选择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样。
他要做的事情,基本上也一样。
选择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月婳试探性的问道。
是……不过说是这么说,真的做到,其实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第一步。
首先是控制自己的**,不该吃的时候不要吃,不该吃的东西也不要吃,你之前已经算是基本能做到了,但是现在……嘛~~~先说第二步吧,控制自己的情绪,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而动摇……说起来~~~裴罗顿了一下:从发现你的眼睛开始,我一直在观察你的行为举止。
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
你吞噬了她,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她那种能力基本上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让我相信你是巧合自己进化出来的,这种可能,无限接近于0。
但是,这种吞噬是连同灵魂一起吞噬的……裴罗轻笑:也就是说,你会同时获得对方的记忆和情感。
听到这句话,月婳楞了一下直直的看向了凌夕,但是并没有在他眼里看到多余的东西。
我没有。
凌夕的声音很确定。
是没有~~~~这我知道。
裴罗笑了笑:昨天晚上当着18号的面,你肯定是只喝了血,没有吃掉那个人,至于米果……为什么呢?因为是部分吞噬?是的。
凌夕回答道,他依稀记得,米果的头至今还在唐柔那里。
嘛~~~更有可能是她自己选择了离开吧,灵魂这种东西啊,是很微妙的~~~你还真是幸运啊~~~哈~~~~裴罗的声音带着嘲讽:不过这种事情不会次次都发生,你现在是不是很想下水去?觉得很难受?……是。
凌夕轻轻的握了握拳,表情一瞬间有些复杂。
我就知道,就像赤潮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浓烈的吞噬**一样,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越是吞噬,杂质就会越多,暴虐和恶念也就会越强,越吃越想吃,最后只会把自己撑死而已~~~~凌夕……月婳感觉胸口有些闷痛,她从来都不知道他面临的是这么一个死局……你明白的,解决的方法没有别的,只有自己控制自己,忘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不是压制,而是彻底的丢掉,在做到这些之前,不要轻易去招惹那些高等动物,否则你的杂念只会越来越多,直到自己毁掉自己。
好。
凌夕点了点头。
除了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你要学会如何吸收力量不吸取糟粕,你不想变成满身长满奇怪东西的怪兽吧?~~~但是这跟上条并不冲突,可以同时进行,壁虎为什么断尾?因为他们觉得危险~~~~比起精神层面的东西,这条其实更加简单,有针对性的丢弃,就像把一个器官给破坏掉,并且别让它再长出来,砍个十次八次的,你就渐渐学会了~~~~嘛~~~~慢慢来吧,就比如……先把你这一身大灯泡一样的光芒给收敛起来。
最后,就是基因层面的东西了,但是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没用,而且也不是你自己能完成的~~~定向进化,选择性重组~~~最终稳定下来形成一种本能~~~~这要我之后替你做,嘛~~~~裴罗揉了揉月婳已经完全干了的长发说道:月儿,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唉~~~?嗯……缩在裴罗怀里,月婳老实的点了点头,折腾了一晚,确实已经很困了。
至于你……你去水边待着吧,什么时候不想下去游泳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裴罗冷笑一声,看向了凌夕。
我知道了。
裴罗……看向已经被凌夕拉上的帐篷门,月婳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要心软,否则,你知道后果。
否则如果她死,凌夕只会彻底毁灭。
我知道……我只是,谢谢你替我做的一切。
抬起头,月婳温柔的笑了笑。
嘛~~~~我有选择吗?裴罗只是懒散的回答。
……所以说,我的错。
月婳叹息了一声:但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能陪着我。
是~~~我的公主殿下,总之,你对他是爱,对我,根本就只是需要吧?嘛~~~~虽然说这样也可以,但是,果然还是很嫉妒啊~~~轻轻摩挲着月婳的唇,裴罗的眼中有奇怪的光芒一闪而过。
……喂,你干嘛还要说这种话,我爱不爱你你难道不清楚吗?反正也已经离不开你了,不是把整个人都卖给你了吗?月婳无奈的搂紧了裴罗的脖子。
哈?有这种事吗?如果我不强迫你的话……你的选择……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他吧!异色的双眼微微的眯了眯,裴罗的神情有些意兴阑珊。
所以你才老是喜欢让我证明我真的需要你吗?一丝了然在月婳心头闪过,然后她淡淡的笑了笑。
我不否认我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他,对于你来说,说谎反倒会让你更不舒服,月婳顿了一下: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理由,女人通常会爱上一个危险的男人也会跟他们玩刺激的恋情游戏,但是大多数的女人,最后都只会嫁给一个好男人。
是吗?裴罗的眼睛眯了眯。
是~~~但是实际上,如果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的话,那我不会再提那份感情,因为我喜欢你,也离不开你,而且跟你在一起在前。
月婳认真的说道,事实也是如此,如果基地毁灭的那天夜里,凌夕不去挑明,或者他之后没有变成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再提起那份感情。
所以变成这样,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命运使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而且……你曾经告诉过我,人生没有如果……但是现在你在跟我谈如果,你比以前感性的多了啊……说到这里,月婳猛地楞了一下,她抬起头,仔细的看着裴罗的异色的双眼,忽然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裴罗,你在吃醋!……柔软的唇覆上她的,带着炙热的温度。
呐~~~裴罗,要不要~~~声音里带着暧昧的诱惑,她的指尖轻轻的在他的背上慢慢的划过,感受到他的骤然紧绷,她的唇角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
嗯……一声极度性感的喘息,裴罗搂紧了她,眼里有重重的暗色划过:不要引诱我,你该睡觉了。
啊,嗯嗯~~~月婳忙不迭的点头,脸上却带上了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四章 老人夏季的早上天亮的很早,只是五点多钟的时候,太阳就已经早早的升了上来,清冷的晨风中,月婳眯着眼睛看着天边,明明是淡淡的金红色光芒,她却总觉得有种刺激到眼睛都睁不开的感觉。
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这种日出了啊……是已经跟从前的世界脱离太久?还是,只是单纯的习惯赖床呢?……不得而知啊……不过其实她还真的很不习惯这么早起,能这个点爬起来唯一的原因就是不能全员跑太久,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一夜的时间,凌夕临了还是坚持住了没下水,早上看到他的时候,身上那种淡淡的银色光华也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这也让她心头的一块大石暂时放下,看来他的自制力真的跟她想象中的一样好。
闺女,你可回来了~~~~还隔着老远,童兴国无比热络的大嗓门响起,月婳抬头看看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很随意的笑道:童书记还真是有心啊,什么时候上路?说完也没有等童兴国回答,只是径直越过了他,朝着院子里走过去,但是到了跟童兴国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却忽然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
此时的小院,空无一人,想象中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乱七八糟准备早饭的情形没有看到,清冷的院子里,除了童兴国,根本就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哦呀~~~这还真是……安静啊……裴罗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月婳眯了眯眼睛,退后了一步。
再次看了一眼隔壁的两个院子。
并不是没有起床,而是真的没有一个人。
晨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带起些尘土和昨夜留下的塑料包装,同时也带来一种毫无生气的死寂感,在生死边缘走这么久,即使是她也能有所察觉了。
安静到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月婳没有做声。
只是偏头定定的看着童兴国。
闺女,我在这等你半天了~~~~昨晚忙什么去了啊~~~~看到月婳眯起眼睛里冷漠的视线,童兴国徒然住了口:啊哈哈,不问不问啊~~~~~哎。
其他人都到那边去了。
只是片刻之间,他脸上就再次恢复了一脸熟络的笑意,指向了他右手边的方向。
月婳抬头看去,那是昨晚看到的那栋双层建筑,当时黑灯瞎火的看不真切,现在看来,白色的小洋楼上有斑驳的痕迹,被大概三米多高的脏兮兮的院墙围着,孤零零的独自矗立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去那里干什么?月婳轻轻的皱了皱眉,她对那房子的感觉仍旧不是很好。
那边有幸存者啊~~~~童兴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不是普通的幸存者哦。
是两个很厉害的异能者兄妹~~~昨晚半夜他们来找我们的,邀请我们过去坐坐,还决定跟我们一起上路。
看到月婳不置可否,童兴国顿了一下,说的更起劲了:他们那还存了不少食物呢~~~说是既然准备一起上路,那就大家一起吃个饱的~~~肉食和蔬菜都有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童兴国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仔细观察着童兴国的表情,月婳忽然笑了起来:那真难为您在这里等我们~~~~说起来,那两个新的异能者兄妹。
到底是什么异能呢~~~我还真是很感兴趣呢~~~~啊哈哈,闺女,你一会就知道了,让我老童先卖个关子啊~~~哈哈,一会保证吓你一跳,哎~~~~走吧走吧,大家都等你们开饭呢。
一边说着,童兴国一边就伸手来拉月婳,一副被食物诱惑到急不可待的样子,但是斜刺里,一只指节修长的手却徒然伸出,直接挡住了他。
月婳抬头看了一眼裴罗,轻轻的笑了笑:嘛~~~~别这幅样子,难道,你就不好奇吗~?~~~嗯?是什么样的异能者之类的~~~~你总是对什么都好奇。
裴罗轻笑,然后眯了眯眼放下了抓着童兴国胳膊的手。
你明知道我心情不好~~~意味不明的感叹,月婳叹了口气,这才抬头看向了童兴国:那我们走吧~~~童~~~书记~~~~……走的近了,才发现这栋二层的小洋楼的院墙外还绕着层层的铁丝网,月婳眯了眯眼睛,上面的血迹早已锈涸发黑,显然是很久以前留下的痕迹。
想了想,月婳偏头看向了走在她另外一侧的童兴国:电网?唉~~~~闺女好眼力,就是电网。
童兴国笑着解释道:不过听说他们兄妹先后觉醒了异能之后就没有再用了~~~~唉,强人就是强人啊……是什么样的异能者,会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到连电网都懒得用了的程度呢?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然而月婳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走进了院墙里,她才发现虽然外面看起来斑驳而破旧,但是一直是有人在打理的样子,院墙里围着的地方,花园里种的不是花,而是绿油油的各色蔬菜,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长得相当的旺盛。
这是这家的老妈妈打理的,七十多岁了,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也就是因为她,兄妹俩一直不敢离开这个地方,老人腿脚不方便,路上要是遇到点什么……哎~~~~不过看到了我们,他们就决定跟我们一起走了,咱们人多,异能者也不少,车子什么的都挺好,顺利的到古都去,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一边走,童兴国的声音一边在耳边响起。
七十多岁……月婳皱了皱眉,再次看了一眼童兴国。
嗯嗯~~~~童兴国把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一样,脸上都带着圣徒般的光芒:老妈妈年岁那么大了,为了几个孩子操劳辛苦了一辈子,一定要让她好好的安度晚年啊……我以为你会说什么老有所养,孝顺是美德……之类的话呢。
月婳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偏头看向了童兴国:看来童书记真的是个好人嘛~~~走,去看看这位老妈妈吧。
听到这话,童兴国的脸色却猛地一变,然而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示意月婳跟他往前走。
吱呀——楼下客厅的门被人打开,月婳已经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众人,一大群人围着一个红木大圆桌,看了一圈没看见火王洛雨,最显眼的反倒是昨晚还滩成一滩烂泥的洪文兴和他身边的文雅。
看到月婳进来,没有什么人看向她,反倒是在座诸人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哎,还等什么呢,上桌上桌!看到月婳他们都站在门口没动,童兴国一脸热络的招呼了起来。
还没等说话呢,一个白发苍苍满脸褶子的老妇人就从厨房转了出来,一大盆的汤被她端在手里,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的诱人味道,许久未闻的肉香。
哎,放下,放下,我来我来。
童兴国肥胖的身体瞬间又变得迅捷无比,他三步并着两步跑上前去,一把接过了老妇人手里硕大的汤盆。
被抢下手里的汤盆,老太太勉强直了直佝偻的腰身,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虽然身上的衣着都很干净整洁,月婳却觉得她散发着一种行将就木的腐朽味道。
老太太拿手锤了锤腰身,咳嗽了两声,这才冲着月婳抬起了头,苍白的头发垂在邹巴巴的两鬓,老人的脸上满是层层叠叠的皱纹和大片大片的红色瘢痕。
咳咳……老太太咳嗽了两声,充满皱纹的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容:我这把老骨头啊……都说了死在这里算了,但是孩子们怎么都不答应。
来,闺女,谢谢你们愿意帮我,先吃饭吧,尝尝我老婆子的手艺,来来~~~~摆上桌子的汤锅被童兴国揭开,更加诱人的香味散发了出来,月婳条件反射的吞了口口水,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才说,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神的话,那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五章 被调戏了所以我才说,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神的话,那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月婳忍不住叹道。
哈哈~~~~哈哈哈~~~~~~听到她这么说,裴罗却忽然大笑起来:嘛~~~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别笑了拉!这么严肃的事情你笑的这么开心做什么!一连串的井字出现在了月婳头上,然后她看向了桌子中间的那个汤锅,有些五味陈杂的问道:什么成分?嘛~~~人肉,安定,各种香料~~~~裴罗一声嗤笑。
我就知道。
月婳的视线一一扫过了脸色骤然难看起来的童兴国和老妇人,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可以说了吗?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带着我们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不累吗?~~~~嗯?神秘异能者?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听到这话,童兴国的脸色猛地一变。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来考验我的智商……虽然是美女,但是我也绝不承认自己是花瓶啊!月婳有些自恋的笑道,然后又抬头看向了裴罗:喂!裴罗,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好骗吗?……总是一脸傻笑,举止随性,目测智商50以下吧。
虽然是贬低的话,但是裴罗的眼里分明带着浓浓的笑意。
喂喂喂!你这样说会有拐卖弱智儿童的怪蜀黍嫌疑的哦……恋童癖什么的。
最变态了!月婳笑道。
是吗……谢谢夸奖。
……我对你吐槽无力。
翻了个白眼,月婳终于看向了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童兴国:其实也没什么。
你选角选错了而已~~~~昨晚发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就算等我。
也不可能是老童。
再说了,像他那种处事圆滑,贪生怕死,知情识趣……总之,这种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超级墙头草稀泥太极王,啧啧。
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演的啊喂!……是吗……那就算了,本来还以为能轻松点解决的呢~~~~不过……放心吧,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这样的漂亮女人。
可是我在这里再守上百年都不一定能看到的呢…………不要随便打我的注意啊……月婳汗颜,可是刚想要说什么,身下的地板却骤然往下一陷。
一个巨大的黑洞在脚下打开,周围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月婳想要做什么,但是身体却骤然一僵,连带大脑的思维也仿佛彻底的麻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三人掉进了那个深深的大坑。
月婳狠狠的摔到了坚硬的泥地上,她揉着差点被摔裂的屁股爬了起来,眯着眼睛有些不能置信的打量着四周。
被她的身体带起的烟尘还在周围弥漫。
散发着淡淡的呛人的味道,甚至带着些血腥的气息,安静的空间之中只有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刚才一瞬间……发生什么了?月婳清晰的记得那种感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思维就好像喝酒喝多了断片一样,只是身下一动,她就直接被摔到了这里,明明睁着眼睛。
却瞬间从白日到了一片漆黑。
而且……更重要的是……裴罗和凌夕,居然谁都没有出现?到底是什么异能啊…………啧啧,还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啊……裴罗静静的站在原地,绝对的黑暗之中,他没法看到任何的东西,但是浓郁的血腥味道却逃不过他的嗅觉,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这种味道,熟悉的感觉让他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布满了整个空间的杀戮啊……凌乱的血肉,即使是被清理过,也仍旧留下了挥之不去的臭味,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曾经呆在像这样的一个空间,做着这样疯狂的事情……整个人被鲜血浇透,被肉屑淹没,疯狂的折断一地的碎骨,听着那些人凄厉的哀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欢呼叫嚣起来,直到被极致的快感彻底冲碎,总要让心底最深处的**被逐渐填平,他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只为了杀戮而杀戮的人生啊……不过……那些都过去了。
有细微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出,裴罗的手轻轻一动,几把手术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手中,然而,绝对的黑暗之中,即使是它们,也仍旧无法反射出一丝的光芒。
果然还是讨厌被本能支配的自己啊……嘛~~~~其实,你也一样吧…………帅哥,我注意你很久了哦~~~~一句很坑爹的开场白,但是凌夕没有丝毫的笑意,继承自米果的眼睛让他能够看破这绝对的黑暗,但是有时候,反倒不是那么享受的事情。
他静静看着自黑暗中走过来的女人,一张可以称之为丑的脸,上牙齿略微有些龅突,带着一身黄土大地上尘土飞扬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当然这不是重点,毕竟凌夕一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别人长什么样子也不关他什么事情,但是……只要那个女人不要带着一脸难耐的**一边脱衣服一边朝他过来的话……变形发福的身材,巨大的**有些下垂,眼看着对方已经开始解裤腰带了,凌夕的脸色终于绷不住越来越难看了。
他甚至有闭上眼睛的冲动,只可惜身体却丝毫也不能动弹,完全不受他控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像你这样长这么漂亮,还能这么有男人味的人,人家这辈子可都没见过呢~~~~哈哈,虽然那个外国人也不错,但是俺妈说了,他太危险,不适合留下来。
女人终于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裤子扒拉了下去,一条红色的四角裤留在肥硕的腰肚上,凌夕敏感的嗅觉甚至闻到空气中散发出了奇怪的骚味。
一点青筋在他额头上冒了出来,可是他只能静静的站着,仍旧是动弹不得。
女人肥硕的手伸到了他乌黑的长发上,语气里带着由衷的赞叹,可是他却明白的听到了她吞口水的声音:哎~~~你说你留这么长的头发,怎么还能一点也不娘气呢~~~~艾玛~~~可比那些画报里的明星都好看,他们跟你一比,算个求啊~~~~哎,**一刻值千金啊,俺们还是早点办事吧!艾玛~~~这脸长的,还真是……你说咱将来要个娃,能不能跟你一样好看啊……随着那只肥硕的大手朝脸上伸来,凌夕觉得自己的理性开始断线,他甚至有了作呕的**。
曾经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忍受,当裴罗跟他谈自控力的时候,他也相信自己能够绝对的做到控制一切情绪。
可是有些事真的在眼前发生的时候,他才知道……情绪这种东西,真的是没办法靠着绝对的理性来控制的啊……毕竟平时再怎么镇定自若面不改色,他其实仍旧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屁孩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六章 变形人月儿~~~你没事吧?很熟悉的声音,月婳转过头,一只手自黑暗中伸过来,抓住了她的肩头。
裴罗?嗯。
听到他的声音,月婳顿时安心了不少,但是只是一瞬,她却又骤然停住了脚步,直接拍下了他的手。
想了想,她忽然开口问道:好黑啊~~~~裴罗,你不是有打火机吗?哦,好。
啪!——一声一次性打火机被打燃的响声传来,一点火苗悠悠的照亮了整个空间。
借着这火光,月婳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空间,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地窖,大概也就五六平的样子,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东西。
四下扫了一圈,月婳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身侧那双异色的双眸,跳动的火光下,一蓝一黑仿佛宝石般璀璨夺目,反射出淡淡的光华。
月婳有些赞叹的看着那双眼睛,但是火光却徒然熄灭。
怎么了?月婳偏头问道。
有点烫。
很平静的声调,他回答道。
听到这话,月婳扯了扯唇角,在黑暗之中露出了一个懒散的笑容:那换个光源吧。
嗯?小白!过来了。
伴随着这一声清冷的声音,狭小的空间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残绕着巨大电蛇的惨白骷髅。
月婳飞速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裴罗的距离。
虽然她一直都很懒散,但是实际上。
她的敏捷已经是25,远超普通人了。
小白!他敢动一下就杀了他。
冷淡的声音中,噼里啪啦的白色电蛇在空间中蓄势待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的男人直接顿住了脚步,他脸色难看的看向了月婳,神情有些阴沉:我的变身应该是完美的。
啊……变身吗?这样啊……的确是不错的能力。
听到他这么说。
月婳点了点头,然后又笑了。
只是你不长记性。
我刚刚才很明白的告诉过你,不要以为我很好骗,做人不能太想当然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月婳叹息道:的确是很完美的变身啊,甚至连他那独一无二的眼睛和气质都能模拟的这么真实……只可惜,这个东西也就骗骗陌生人而已,对于熟人而言,很鸡肋的技能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眼前的男人仍旧是一脸的不甘心。
怎么样都能看出来吧!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可能!我明明仔细观察过他,我相信不管是神情还是动作都是完美的!听到这话,月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嘛~~~我当然相信,你会这种技能,那你肯定在变成对方之前做过很多功课,但是。
无论再怎么像也只是流于表面,你不可能变成那个人,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你选错对象了拉~~~明明演技和智商都一般,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选这么高难度的角色?!月婳嘲笑道:童老头那个人精就不说了,我们家裴罗啊……可是个很特殊的人~~~~一定要听的话,我告诉你,你第一句话就露馅了哦~~~~~他那个人啊,任性。
自我,狂妄,变态……看到对面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月婳住了嘴,懒散的笑道:所以,他说话几乎永远都是肯定从来没有疑问,有时候连用词都精确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嘛~~~如果是他的话~~~~才不会问那种,你没事吧,这种废话呢!这样啊,看来我真的是失策了。
男人叹了口气,勾了勾唇角,模仿的的确是很像,连冷笑都如出一辙:不过,我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人,竟然对同伴了解到这个程度,要知道,现在的世界,几乎所有人都在互相防备,所以大多数时候即使有些微的不同,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嘛~~~防备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不了解就只能说是不够聪明了,不过这种对于人性的感叹听你说出来可真古怪。
再说他也不是普通的同伴,他是我男人,了解是当然的。
这种时代还有人会说这种话,你真的很不一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只要有能力,什么样的人找不着,男人女人不都一样。
男人冷笑。
……喂喂!不要用他的脸说这种话,当心我杀了你哦!月婳说道,这多少让她有些不舒服。
……好吧。
男人笑了笑,瞬间又换了一张脸,居然是凌夕。
这个也不行,如果你非得这样,那就不用聊下去了。
月婳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难看,这个男人的做法,让她几乎耐心告罄了。
行。
随着这声音,男人的身材急速改变,这一次,居然变成了她。
丝绦般的银色长发,如画般的容颜,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和纤细的身姿。
明明美得恍若梦境,只是却莫名其妙的让人感觉是个噩梦,阴沉的仿佛是从森山老林里蹦出来的聂小倩一般,莫名的鬼气森森,带着一股子浸透骨髓的寒意。
能力……真不错啊……月婳眯着眼睛感叹了一声,居然连她那种恐怖的气质都完美的模拟出来了,话说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居然是这么阴沉,她自己都不知道呢!谢谢。
轻灵的恍若天籁般的声音中,对面的女孩子轻轻一笑,顿时如同春雪消融般让人心旷神怡,月婳楞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她。
应该说是很强吧!对面的少女笑道:这次的事情我认栽,让我加入你们,怎么样?我这种能力,不管放在哪里都能很有用吧!怎么样?很好听的声音,少女脸上的笑容在持续绽放。
我忽然很想看你撒娇~~~月婳轻叹,然而对面的少女却楞了一下,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而已,不用管我。
月婳轻轻一笑让对面的少女很明显的又失神了一下。
难怪连裴罗那种意志坚定的人都能被她三言两语忽悠到下河摸鱼呢!月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终于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嘛~~~说正事吧!月婳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而对面的女孩也骤然阴沉了下去:火王呢?……那个人根本就不愿意跟别人一起过来,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控制起来了,现在灌了药,还扔在那。
对面的女孩回道。
哦……这样啊,这么说还没死咯,月婳轻笑:他当然不愿意跟别人一起走,他可是我的人呢~~~~~眼光不错嘛,没看错人!月婳在心里沾沾自喜道。
那人家也可以成为你的人啊~~~~少女轻轻一笑,神情里带着无比的娇嗔。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七章 是非对错哎,**一刻值千金啊,俺们还是早点办事吧!艾玛~~~这脸长的,还真是……你说咱将来要个娃,能不能跟你一样好看啊……随着那只肥硕的大手朝脸上伸来,凌夕觉得自己的理性开始断线,身体仍旧不能动弹,可是体内却有什么东西开始沸腾燃烧,心脏的跳动急剧加快,他的脸色也开始渐渐的泛白。
哎,心跳这么快……这么容易激动,还真是让俺心疼!那只手渐渐的伸了过来,眼看越来越近,凌夕的双眼终于从黑色彻底的变成了暗红。
轰!——一声急剧的响动,刚才还满脸淫笑的女人整个头颅彻底爆开,肥硕的身体重重的撞在对面的墙面上,砸成了诡异的形状,同时巨大的气场轰然蔓延开来,只是泥土砌成的地下室隔断彻底崩碎,连带头顶上的木板都一起掉了下来摔成了碎片。
凌夕没有躲闪,只是抱着肩膀半跪在地上急剧的喘息着,一侧伸出来的巨大黑色肉翅被他伸手抓住,他的脸色变换不停,大量的黑纹在其上不停蔓延。
……那人家也可以成为你的人啊~~~~少女轻轻一笑,神情里带着无比的娇嗔。
看到这一幕,月婳却只是冷笑:味道不对,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风尘啊……看到对面少女思索的神情。
她忽然皱了皱眉头,说道:变回你自己。
现在。
对面的少女有一丝犹豫,但是空气中骤然增加的电芒却让她脸色瞬间大变。
她的体型开始改变,这一次的时间远远比之前要长,对面的形体来来回回波动了半天,月婳抬头看去,对面是一个黑色短发,充满了书生气质的年轻男人。
这不是你。
月婳冷淡的说。
男人脸色变了变。
开了口:我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哈?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月婳还是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了:算了,你高兴这样就这样吧。
总之我不认识就行了,楼上那个,真是你老妈?是的,男人点了点头,神情真诚而凄苦: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都是迫不得已的,我妈她身体不好,现在这个世道,不可能离开这里,我们只能这么做……她辛苦了一辈子。
我不想让她到了晚年还不能安生,横死街头……男人说道这里,几乎是声具泪下:而且……我还有个女儿……她现在还小啊……月婳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不置可否。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只要当做没见过就可以了,我们杀那些过路的人,真的是迫不得已啊!如果不吃他们,我们自己就只能饿死!男人说着说着,竟然跪到了地上。
嚎啕大哭起来:其实我也想当个人啊……可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啊!如果不吃,我妈跟我女儿都会饿死。
更何况!那些过路人又是什么好东西吗?其实他们比我们还不是东西啊!闯到我家来抢我们粮食,还强奸了我媳妇……如果不是那样,我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呢……男人跪在地上,涕泪纵横,嚎啕大哭不停。
然而月婳只是静静的站着,眯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感叹了一声:所以说……很多事都很犯欠啊……轻轻的摇了摇头,月婳皱了皱眉头:就你这幅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的摸样……其实……是你现在所变的这个男人哭给你看的吧!好突兀啊……这是……他临死之前给你的态度吧……啧啧,模仿的,真是像啊…………你不能这样,如果你杀了我,我妈他会活不下去的!听到月婳这么说,男人瞬间激动了起来。
哦……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月婳只是懒散的看着他。
你还是人吗?你个恶魔!男人的态度更加的激动了起来。
真无聊,你不能说些建设性的词吗?杀人者人恒杀之,没有道理可讲,只是力量的对比,别老拿这套说辞来楜弄别人,你妈她不是三岁小孩,应该说是比成年人更成熟吧,不是老了就能把所有事情一笔勾销扛上免死金牌的~~~如果我们今天输了,你也会杀我们杀的毫不手软,事后也吃的津津有味吧!其实我一直都很讨厌在战场上跟敌人讲话,但是为什么今天会犯戒呢~~~~除了对你们的能力很感兴趣,还有就是……我在观察你。
你……听到这话男人楞了一下。
嘛~~~其实你杀人也好吃人也行骗人也罢,都跟我无关我也不想管,反正我手里这种人一大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但是……只有一条是我的底线,你不能有害我的心~~~~月婳翻了个白眼: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可是你还是不停的试探我模仿我~~~~嘛~~~~你想干嘛?我没有!男人瞬间脸色大变。
哦,是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你引以为豪的妹妹,现在是在哪里,又是在干什么呢?月婳勾了勾唇角,声音有些嘲讽。
她……男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哈,看吧,其实你就是在跟我拖延时间,好改变一下战局,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战局没有什么可改变的。
轰!——一声巨响自头顶传来,大堆的碎石和木片落了下来,打在了月婳身上的白骨装甲之上。
烟尘四起之中,她眯了眯眼睛朝着对面看去,果然,那里是另一个她站在那里,一样的阴冷气质,一样带着嘲讽的神情,两人视线相交,同时轻轻一笑。
嘛~~~果然啊……你这种家伙就跟毒蛇一样,收下你,你会时刻想着害我,放了你,你还指不定拿我们的脸做什么事情去呢!月婳轻叹。
哈~~~彼此彼此,我才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人可以信任呢~~~~对面的少女勾了勾唇角,神情带着极度的嘲讽。
所以我就是讨厌自诩聪明的人啊~~~因为其中一大半都是根本看不清事实,自以为是,还油盐不进的蠢货~~~~他妈的我要想杀你跟你废这么多话做什么,吃饱了撑的啊!翻了个白眼,月婳看向了被打破的墙壁另一端的两人。
她能模仿别人的相貌和能力,裴罗,帮我杀了她!对面的少女笑道。
……觉醒者……黑暗的空间里响起一声叹息,随后,是神经质的轻笑:说起来,我为什么会想要拿自己跟你们比呢?嘛~~~小月儿说的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急剧的破风声在身侧响起,裴罗只是轻轻松松的偏头躲过,动作轻盈的好像是被那罡风吹起的树叶一样,那般的恰到好处。
嗤——鲜血喷溅的声音响起,裴罗轻轻的舔了舔唇,整个身体忽然往上一跃堪堪躲过了再次扑击而来的东西。
巨大的嘶吼声在封闭的空间之中响起带起了重重回音,明明是黑暗之中,他却像白日一样行动自如,竟然在身体掉下来的瞬间徒然转向,不偏不倚,直接把那个东西踏在了脚下。
轰!——被裴罗的巨力带着坠地,那东西直直的埋进了土中,巨大的力道在他身体中爆发,顿时将整个地下室的土地都深深的翻滚了一遍,顿时,无数的人骨被翻了出来,在地上不停碰撞,来回滚动,好像是亡灵的泣音一般。
脚下的东西几乎停止了抽动,然而,头上又是一声巨响轰然传来。
轰!——剧烈的轰鸣声中,头顶封闭的木板和石板都直接掉了下来,烟尘四起,裴罗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再睁开,这才发现整个地下室已经彻底塌陷,连带隔壁的墙面也被打通。
哦呀哦呀~~~~搞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而已~~~~你在干嘛?悠长的叹息声,然后裴罗弯腰拎起了脚下的人,朝着还在不断喘息的凌夕走了过去。
你……刚走了两步,他忽然笑了,眯了眯眼睛叹息了一声:进步不小啊……居然能仅靠着自制力就这么不经释放直接退出第二形态了……嘛~~~刚才还觉得杀了可惜,刚好……这个,给你了。
白日的天光照下来,照在被裴罗扔过去的人影身上,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长长的黑发,没有穿衣服,带着一身的污迹和血迹。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八章 精神异能这个,给你了。
裴罗直接把手中的觉醒者幼体朝着凌夕丢了过去,同时懒散的说道:还真有人养着觉醒者的幼体啊,不过这个已经灵魂枯萎,基本上就是一个比较强大一点的变异丧尸而已了。
凌夕抓住自己的肩膀,不停的喘息,他伸手接住了裴罗扔过来的觉醒者,暗红色的双眼里看不出情绪。
不错的东西哦,力量很强,虽然也存在杀戮的念头,但是比起它的价值,算是很划算的东西了,而且,你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但是这种东西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靠着一侧损毁的墙壁上,裴罗只是随意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凌夕对面墙上那一具精彩的无头女尸。
啧啧~~~~你刚才,在干什么呢~~~~不是吧……居然是这种品味啊~~~~懒散的话音一出口,凌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住口!啊?哈哈~~~~哈哈哈哈~~~~说起来,竟然是受中年大婶喜欢的类型啊……裴罗的言语显然不仅没有收敛还更加的恶毒了。
去死!轰!——两人直直的撞在了一起,巨大的风压把所剩不多的窖顶和隔断彻底的拆掉。
她能模仿别人的相貌和能力,裴罗,帮我杀了她!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还撞在一起的两人骤然分开,然后一同朝着另一个方向看了过去,烟尘散开,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站在那里。
都是银色的长发,嘴角带着一种嘲讽的笑意。
哦呀哦呀~~~~这个真不错~~~喂~~~~不如,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吧。
只是看了一眼,裴罗就忽然笑了起来。
遇到了什么心情这么好啊~~~~一个月婳说。
你在说什么啊!另一个月婳说。
嘛~~~就这么定了。
裴罗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然后凌夕直接跟他撞到了一起,同时有冷淡的声音传来:想也别想。
吃你的东西!随手捡起地上骨骼完全碎掉的觉醒者幼体。
裴罗直接把他扔向了凌夕。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那个幼小的身体里穿身而过,顿时那个身体上所有的血肉都朝着凌夕的手蜂拥而去。
只是一瞬间,那个觉醒者幼体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彻底的被凌夕吸收了进去。
但是他的脸色明显更加难看了,大片大片的黑色斑纹开始不断游走。
于此同时,只听扑通一声。
另一个月婳直直的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你在玩什么呢?有些懒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罗径直走到了月婳身边:这种无聊的模仿秀。
有什么意思吗?~~~是没什么意思啊~~~我说了这能力完全没用,是他自己非要玩的~~~~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变身人,月婳又抬头看向了脸色更加难看的凌夕:你又对他做什么了?嘛~~~没事~~~看到裴罗不置可否的样子,月婳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刚才那个力量是怎么回事啊?我觉得一瞬间就跟断片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应该是精神方面的能力。
我倒是感觉到了,一瞬间就禁锢了思想本身。
很强大的力量啊~~~~听了这话,月婳想了想才问道:那行动呢?我记得是身体也被禁锢了?人的行动多数都是由思维控制的,只要控制了思维力,就可以了。
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变形人震惊的眼神,明白裴罗应该是完全答对了。
嘛~~~这样啊……那他这似是而非的变形能力就完全没用了哦~~~那个用精神力的呢?恶魔!你们这些恶魔!还不等裴罗回答,瘫坐在地上的变形人就开了口,她的神情是极度的悲愤,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你们还我妹妹,还我女儿。
呃……好吧。
月婳汗颜,朝着他走了过去,一把黑色的小手枪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不要老用我的脸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好难看啊!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脑袋,变形人才终于反应过来,大量的汗珠从他脸上落下,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慌乱。
我开玩笑的……不要当真,我跟你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银发的少女跪坐在地上不断的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明明是求饶的话语,但是配合上那张绝美的脸和纤弱的身姿,却带着种诡异的诱惑感,月婳皱了皱眉头,直接扣动了扳机。
自己杀了自己,感觉真是奇怪啊!我可以代劳的~~~一旁的裴罗笑道,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月婳翻了个白眼,果断的回道:不要!比起自己杀了自己,我更加不希望看到别人杀了我!小心眼的女人~~~是,女人哪有不小心眼的。
看到少女不可置信的倒地,她收起了枪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心处开了一个大洞,红色的血液从那里流了出来,过了一会,他的身体开始缓缓变化,月婳还以为他会变成本来的摸样,结果居然仿佛是橡皮一般,莫名其妙的瘫软了下去。
变成别人的时间太久,果然是会忘了自己啊!看着地上那一滩不成形状的东西,她发出了最后的感叹。
这也是我觉得你们人类奇怪的地方,大多数人宁愿一辈子做别人,也不愿意哪怕有一天做自己。
裴罗嘲讽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活的毫无压力的~~~~月婳轻叹,然后看向了裴罗:说到底他要养着八十老母和变成觉醒者的女儿,这也是事实~~~不,面对压力的方法有很多种,他显然是错了~~~~只能说是弱者的人生,只能过的毫无价值,这跟其他无关。
裴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慢而且充满了嘲讽的味道,月婳只是无言的勾了勾唇角不再理他,总之跟他讲道理的结果都是完败,而且辩驳这种问题毫无意义,关她屁事。
凌夕,你还好吧?那个……你刚才是怎么了?视线移到了一侧的凌夕身上,他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去,除了后背上有一个因为翅膀而撕裂出来的大洞,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变化,黝黑的眼睛里平静一片,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色彩。
可是月婳仍旧有些疑惑,以他的能力,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进入第二形态了……明明最近都很平静的啊……嘛~~~没什么,让他冷静一会会比较好。
一手抱起了月婳,裴罗直接从地窖里跳了出去,清晨的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一股子凉意扑面而来,月婳这才发现,他们身处的地窖,是在前院的下面。
一伙子人围在小楼的大厅里争吵着,精神力控制者一死,他们显然是陆续醒了过来,月婳抬眼看去,童兴国满脸狼狈的坐在一边,火王靠在一侧的墙上环胸而立,而剩余的几个人,大家嘈嘈闹闹的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死了多少人?清冷的声音响起,月婳从裴罗身上跳了下来,很随意的问道,一边的童兴国条件反射的蹦跶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跑了过来。
死了将近一半吧,哎,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坏,真是丧尽天良啊……闺女啊,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老童今天可就会交代在这里……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月婳只是朝着人群走了过去,一众人纷纷让开,果不其然,那个老妇的尸体蜷曲成一团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
黑红的血泊之中带着黄色的污迹,不知道是油脂还是些别的什么,老妇人满身的青紫痕迹,骨头都折成了不正常的弯曲,从干瘪的皮肉里直接凸了出去,连那白色的头发都连着头皮被拽掉了许多,月婳默默的站着,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作呕**。
所以说……说到底,人类是很有才的动物啊……欺软怕硬,啧啧,天性啊……冰冷的声音响起,刚刚还在拳打脚踢的几个人默默的退开,月婳的视线一一扫过人群,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别开了视线。
良莠不齐,真是麻烦啊……说起来,那个昨晚就被凌夕干掉的偷窥狂也是这里面的人吧……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月婳看向了童兴国:说吧,老童,昨晚怎么回事?(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九章 仇恨什么的……童兴国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接触到月婳冰冷的目光他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晚上的时候,老洪有来找我。
他的视线刷过了一旁瘫坐在地上的洪文兴:说这边有两个厉害的异能者愿意帮咱们,本来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是不想过来的,可是……老童,你他妈什么意思!亏老子平时那么照顾你!洪文兴突然怒了,他脖子上的青筋别起了老高,恨恨的看向了老童。
哎~~~老洪,老实认个错,我帮你求求情,啊,咱家闺女大人大量……可是老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洪文兴直接截断,他红着双眼怒道:放你妈的屁,她大人大量!一个装模作样的臭婊子而已!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洪文兴推开死死拉着他的文雅站了起来,指着月婳的鼻子骂道:他妈的,害死我老婆,害死我儿子,还害死小陶!昨天晚上还装模作样的演那么一场戏,当时还把老子骗的晕头转向的!我去你妈的!小陶他凭什么要害我!只有你们才想害我!你!你!还有你!转了一圈,洪文兴颤抖的手指向了火王,有些愤怒的吼道: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婊子之间不干不净的那点事!王八蛋!别以为随口说两句就能蒙老子给你们卖命!谁真对我好,老子他妈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洪文兴愤怒的叫喊着,口沫四溅,双眼发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别起老高。
一副不依不饶的摸样,很快,他的视线又转向了月婳,满脸通红的发狠道:臭婊子,你他妈……可是他的话注定说不完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直接扭断了洪文兴的脖子。
闷重的骨裂之声,瞬间让周围的人全部都齐齐后退了一步。
月婳无语的站在那里,看着脸上仍旧青筋暴起的尸体,心里烦闷的感觉更加的重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怎么总有人那么拧不清呢……轻叹了一声。
她摇了摇头,在思维里下一个意念让小白不要过来了,刚才她其实也准备杀人了。
但是凌夕的动作比她更快。
视线扫过了火王,月婳抬了抬下巴,顿时。
一道刺眼的红光闪过,洪文兴的尸体瞬间腾起了剧烈的火焰,眨眼就成了一块焦炭,诡异的焦臭味道在空间里蔓延开来,所有人纷纷后退,惊恐万状的看着月婳和火王。
视线再次一一扫过众人,月婳提高了音调冷声道:闹够了吗?闹够了上路!啊。
好好,闺女……童兴国果断的凑了上来。
却被月婳的目光看的浑身一冷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管好你的人,不然我不介意全杀了!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其实什么破烂异能者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
看到童兴国噤若寒蝉的摸样,月婳扭头看了一眼火王:走。
火王没说话,只是很随意的放下环胸的手就径直走了过来,月婳扭头刚准备离开,童兴国抖抖索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闺女,有人喝了那汤……晕,晕了,这可怎么办?扔下。
丢下两个冷淡的字眼,月婳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落在原地的童兴国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人把那两个人抬了起来。
……洛雨,你昨晚是怎么过去的?回到车里,月婳的声音仍旧有些阴冷,直到车辆缓缓发动,她才定了定神,抬头看向了坐在前排副驾驶上的火王。
不知道。
火王回答的很干脆:昨晚有人来找我,但是我没答应,后来醒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被捆在地窖里了。
是吗?~~~看来是那个精神异能者。
月婳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你以后少跟那帮人来往吧,有些病毒是会传染的。
我本来也没想跟他们打什么交道,哎~~~本来以为那家伙会多少聪明点呢~~~~洛雨感叹道。
是吗?我以为他的脑浆都已经射出去了。
月婳翻了个白眼,露骨的言辞惹来了身侧裴罗的一声轻笑。
虽然我对淑女没有多大兴趣,但是你也不要变得这么粗鲁啊~~~我是真的想骂人。
伸脚踹掉了鞋子,月婳直接把腿搁到了另外一边凌夕的腿上,由于火王也上了车,所以他们三个人一起坐到了后座上,一边一个,就像以前小时候似的把她夹在了中间。
嘛~~~这种事也是会有的,有的人至死也不愿颠覆自己的观念,尤其是不恨点什么的话,就会连生存的意义都没有了,只能说是弱者的悲哀。
裴罗伸手搂住了月婳的肩膀,修长的大手伸到月婳的头上,有力的指节轻轻的按动着,温热的感觉渐渐传来,月婳忽然觉得满心的怒火都渐渐安定了下来。
我知道啊……人类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就比如说,被人迫害了,不敢去找伤害者的麻烦,反而会指责别人不帮助他,甚至是指责帮助他的人不尽心尽力,送佛送到西,就跟人家欠了他似的,沾上就甩不掉。
这种事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不少啊……只是真的发生到自己身上……好心喂了驴肝肺还惹来一身腥,虽然我没有对他有什么好心,果然还是超级不爽啊……说到底,就连刚才那个变形人,肯定也是一边恨着我一边挂掉的吧~~~我算是忽然理解了王为什么做任何事都不解释了,解释个屁啊,根本是自讨没趣。
一边说,月婳一边翻了个身。
会有人领这份情的。
前座的洛雨忽然开了口,声音很嘶哑。
听到这话,月婳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说的也是,我要那帮无关紧要的人理解干什么,反正有你一个我就赚到了嘛~~~不过既然卖给了我,那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尸体咯~~~是~~~黎巫大人。
洛雨回头看了过来,连脸上狰狞的伤疤也一并笑的开了。
啊~~~你认识我啊~~~月婳楞了一下,她好像没说过。
以前听道上兄弟说过,毕竟我在的地方离西疆也不是很远,不过一开始不知道是你,毕竟是一年前的传闻了。
刚才有种感觉,我才猜猜看的。
其实是她刚才那种阴沉和狠辣的气势,尤其是在杀机骤现的那一刹那表现的尤为明显,但又不是普通的阴狠毒辣,毕竟道上的花儿他见得多了,没有人像她这样阴沉的这么凛然,而且里面还裹夹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普通女孩子不会有这种气质,所以……啊,我居然那么有名啊~~~呐呐,是什么传闻~~~听到这话,月婳顿时兴奋了起来,可是洛雨却一瞬间尴尬了。
……喂……算了,我不问了。
耳边传来裴罗的轻笑,她瞪了他一眼想要坐起来,结果却又被他直接按了回去。
呐~~~洛雨,报仇,是种什么滋味?一片安静之中,月婳翻身看着裴罗异色的眼睛,忽然开口问道。
没什么滋味,挺空虚的……甚至一瞬间,有点不知道以后干嘛的味道。
沉默了半晌,洛雨才回答。
……是吗?我没恨过任何人。
月婳叹息了一声:而且有时候,常常会觉得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很无趣。
所以说,你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啊~~~异色的双眸朝她看了过来,轻轻的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这个世界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所有错误的发生,其实都源于自己的无力,去恨别人,其实是在逃避责任,承认自己的软弱无能,也是自我放逐的一种表现。
是吗……前面传来了洛雨的一声叹息:像你这么强大的男人,大概是不会有任何的憾事吧,所以也就根本谈不上去恨任何人了。
哈~~~听到这话,裴罗只是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不会吧……不是很多人能从仇恨中得到力量吗?看到气氛再次尴尬起来,月婳随口问道:我一度以为是自己有问题。
更多的人只是在仇恨里迷失而已……看你这样子,嘛~~~~困就睡吧。
嗯~~~呐,凌夕……月婳忽然从裴罗身上爬了起来,伸手抱住了凌夕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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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奉主之名本来白天上路比较晚,时间被磨去了不少,到了中午的时候前面的大巴又直接坏掉了,虽然童兴国很想修理,但是在月婳的强烈反对下,仍旧是直接丢弃了,剩余不多的所有人都挤到了卡车上,但是速度仍旧没有快多少。
也许是因为快入城了,大量被弃之的车辆横七竖八的翻到在高速上,大量的障碍物和爆炸造成的坑坑洼洼也随处可见。
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到了天黑的时候,一众人还在高速上晃荡完全没有找到可以过夜的地方,到了晚上又招来了一大群的变异动物和丧尸,所以好不容易转到了服务站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不过这件事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了凌夕已经完全能够收敛自己的气息了。
前面的队伍里,加上童兴国和杨志强,一共也还就剩下五个人了,而且还活着的,都是异能者,走了火王和洪文兴,他们对付普通丧尸都可以说是捉襟见肘了。
而且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月婳真的是懒得管他们了,更别说是帮助和保护了,她并不欠那些人的,毕竟如果没有她的话,光是遇到那对异能者兄妹,那帮人都是全灭的命。
只是虽然一度都很想一丢了之,但是童兴国实在巴的太紧。
而且,就如同她一开始的考虑,他的地位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就是可惜小算盘太多了,实在烦人。
有人,还不少……二十七个。
车子还没停下的时候,凌夕就开了口,听到这话。
月婳看着黑夜之中的服务站,有些厌烦的皱起了眉头。
她现在深切的觉得,丧尸不是最烦的,最烦的是人。
要不我们就干脆别管他们了吧,趁现在直接走人。
话一出口,月婳就叹息了一声。
因为她已经看到童兴国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同时,除了杨志强以外的其他三个人也朝着服务站的餐厅过去了。
闺女,终于找到地儿了,我已经让他们去打扫了。
累了一天了,咱下来透透气,休息休息?童兴国一脸热络的趴在车窗前。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他,但是他脸上的尴尬之情一闪而过,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坐车坐久了就是累啊。
胳膊腿都伸不开,也闷得慌,出来透个气……被他这么一说,月婳确实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了起来,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猛地一惊,看向了收费站的餐厅。
熊熊的火光在那里腾了起来,一同响起的。
还有整齐划一,雄浑有力的祷告声。
主说,我们是苦难中的兄弟,在黑暗中行走,当团结友爱。
……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内心柔和谦卑,就必得享安息!阿门!整齐划一的声音,明显是前面有人在诵读,然后其他人跟着复述,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月婳终于从裴罗的怀里爬了起来。
我去!……哦呀~~~宗教啊……裴罗也叹息了一声。
月婳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裴罗:怎么办?少接触吧?我觉得扯到宗教的事情一般都挺麻烦的,尤其是这种非常时期,搞不好就会被洗脑……嘛~~~你说洗脑,看来你对宗教很有恶感呢~~~裴罗轻笑。
我是无神论者,月婳叹息了一声:而且,我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宗教人士,不是骗子就是电视里那些极端主义者,你懂的。
哈哈哈~~~你平时都看些什么啊~~~对于人类来说,有信仰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啊。
月婳回头看了一眼裴罗,叹息了一声:现在说什么好事坏事都是猜测,而且……我只是觉得为毛运气这么差,就算是老遇到一些横眉冷对直接上来找麻烦的家伙也总比遇到这些麻烦事好啊~~~嘛~~~那是不可能的,那种会把防备和用心写在脸上的家伙,要么早找地方享受生活去了,要么就死绝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吗?我也应该找地方享受生活!月婳瞪了裴罗一眼:不要说话总这么刻毒啊!我真的会受伤的啊!嘛~~~反正想要在人类之中活下去的第一要素,就是降低别人的警惕心,彻底把自己变成多数人吧……不管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啊……裴罗懒洋洋的感叹道。
那你怎么不那么做!看到有些震惊的童兴国回过头来,月婳压低了声音说:不说了,来了。
随着月婳的话音落地,三个裹在脏兮兮连帽灰袍子中的人跟着先前的一个幸存者走了过来,脚步声有些奇怪,月婳摇开车窗伸头看去,居然都是光着脚在地上走的。
迷失的路人,愿主的荣光永远庇佑您,阿门。
很柔和的声音,但是有些辨不清男女,当先的一人把右手放在胸前,朝着月婳鞠了一躬。
然后他身后的两个人也跟着鞠躬,齐齐颂道:阿门。
月婳被这有些庄重的气势带动,也下意识的点头还礼道:阿门。
紧接着身后传来裴罗的轻笑,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一见面就被影响了啊……看得出来,您也是主虔诚的孩子。
当先的人声音更加柔和了,他伸手翻下了脸上的兜帽,月婳这才看到,是一个面目看起来很慈和的中年女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仰的关系,她虽然看起来瘦弱无力,但是那双眼睛却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辉。
啊,我……奉主之名,我必以解救迷茫的兄弟姐妹为己任,信奉我主,将不受恶魔的迫害和骚扰。
女人的笑容很柔和,带着种能安定人心的奇异力量,她朝着月婳伸出了手,手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面是小半瓶淡紫色的液体。
这是我主赐下的,可驱逐恶魔的圣水,女人把那个小瓶伸向了月婳:孩子,很高兴与你同行,阿门。
然后她身后的两人也齐齐的翻下了兜帽,一同称颂道。
奉主之名,阿门。
月婳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却徒劳无功,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裴罗,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个瓶子。
愿主的荣光永远庇佑你,阿门。
女人说。
阿门。
月婳回礼,然后从下面把那个小瓶递给了裴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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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圣水随意找了个借口让那个中年女人稍等,月婳回头看向了裴罗:什么东西?你不是知道吗?裴罗摇了摇手中的小瓶:稀释过的觉醒者的血啊~~~~一边说,他一边拔开了小小的瓶塞:哦呀~~~还有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什么?月婳一边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一边看向他。
用小指沾了一点紫色的液体,裴罗轻轻的舔了舔,然后就很快吐掉,然后他塞起了瓶塞,眯着眼睛转动起了手中的小瓶。
怎么了?再一回头看到他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月婳有些惊讶的问道。
微量的迷幻药,可以使人致幻和上瘾,大概就是靠这个来控制教徒的吧~~~~我勒个去~~~~国之将亡,妖孽丛生啊!……果然是麻烦的家伙们啊,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可以随便送人的圣水,应该数量不少吧,难道说,他们抓住了觉醒者?……月婳皱眉道。
嘛~~~谁知道呢~~~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啊……这里面……嗯~~~~走吧,会会他们,我很有兴趣啊,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啊~~~~裴罗的声音悠长而缓慢,显然一边说一边在想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看他伸手打开了车门,月婳皱眉问道。
一手揽过她,裴罗径自跳下了车,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确定,现在没法测定具体成分,但是……感觉应该是基因病毒之类的东西……啧啧……听到这话,月婳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了裴罗。
却见他异色的眸子里有奇异的光芒流过。
我的孩子……女人看到月婳走过来,露出了很温和的笑容,可是一句话没说完,她就看向了她身后的裴罗,目光柔和的眼中有诡异的光芒流过,女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但是瞬间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我的孩子。
一起来吧~~~见见你的兄弟姐妹们。
女人向月婳伸出了手拉住了她,朝着服务站的方向走去。
……主说,我们是苦难中的兄弟,在黑暗中行走。
当团结友爱。
那个带着月婳进来的女人,普一进入大厅,就冲月婳温柔的笑了笑。
然后径直走到了正中间的火堆后面。
主说,我们是苦难中的兄弟,在黑暗中行走。
当团结友爱。
跳动的火光下,二十多号人齐齐跟着诵读起来,声音整齐划一,雄浑有力。
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
月婳站在门口的方向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
空旷的大厅中,桌椅都被搬开了。
所有人都直直的站在火堆的两旁,神情无比虔诚,童兴国跟另外几个幸存者站在他们旁边不远处的地方,也四下打量着。
……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内心柔和谦卑,就必得享安息!阿门!一大段的祈祷词终于念完,女人抬起了右手,宽大的灰袍子滑落了下去,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胳膊。
今日,我们又遇到了新的兄弟姐们,让我们一起祝福他们,愿主的荣光永远庇佑你,阿门。
愿主的荣光永远庇佑你,阿门。
又是所有人一齐复述道。
女人放下手,周围站着的信徒们纷纷散开,三两成群的坐到了地上。
看了一眼周围,她再次露出了慈和的笑容,朝着月婳他们走了过来。
我是阿莎修女,我亲爱的兄弟姐妹,无论何时,我都将无条件的帮助你们从灾厄和苦难中脱离,我将听从你们的祈求,接受你们的祷告,宽恕你们的罪孽。
阿莎修女再次把手放到了胸前,轻轻弯腰道:奉主之名,阿门。
先前给你们的圣水,阿莎修女温和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可以趋避那些丧尸,只要洒在身上,他们就不会接近,希望能在这充满痛苦的人世间给予你们微小的帮助吧。
那么,晚安吧诸位,我们会把这边的空间留给你们,希望我主的荣光可以永远庇佑你们,阿门。
说完这句话,阿莎修女再次施礼,童兴国和几个异能者都反射性的跟着还礼,但是她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径直离开,走向了火堆的另一边。
那些信徒看她过去,都纷纷让开,她一路走过去,在靠墙的角落里坐下,然后把身后的兜帽翻了上去。
直到整个空间都静了下去,月婳才凑到裴罗的耳边悄悄的开了口:我以为她会来兜售信仰呢~~~嘛~~~让我们睡就睡会吧,一会可就不一定了。
裴罗轻笑,一把抱住了月婳,把人按进了怀里。
一侧的童兴国左右打量了半天,但是在这种极度安静的诡异气氛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尽量的朝着月婳他们靠了过来,几个人围成了一圈。
大厅里渐渐归于了绝对的安静,只剩下了人们微弱的呼吸声和当中不断跳动的火焰发出的噼啪声。
……嗷呜~~~~~凄厉的惨嚎声吓了月婳一大跳,反射性的动了一下,手中抓住的是裴罗薄薄的衬衣,他温暖的体温自身下透过来,驱散了自噩梦中被惊醒的恐慌。
醒了吗?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婳抬头,裴罗异色的双眸之中此时满是诡异的兴味之色。
丧尸啊……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脑袋月婳勉强站了起来看向了窗外,没睡多大会儿就被这种完全没有美感的声音吵醒还真是不爽啊,昏沉沉的根本是头疼欲裂。
一边抱怨,月婳一边四下扫了一圈,信徒们都站了起来,但是却相当镇定,只是围拢成一堆口中念念有词的祈祷,而童兴国他们也已经醒了,几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和恐惧。
闺女,只要你能救我,等咱到了城里……看到月婳的视线扫过,童兴国果断的凑了过来,神情里糅合着恐慌和谄媚,连声音都在发抖了。
可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后面的阿莎修女就带着三四个人越过众人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在一众人探寻的视线下,阿莎修女把兜帽翻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温柔而慈和的脸,她微微一笑,朝着众人略一躬身,就径直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那只干瘦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童兴国和几个幸存的异能者瞬间炸毛,直接惊呼出声,甚至有几个冲动的都想上去拦下阿莎修女了,但是月婳回头看了一眼,示意18号和凌夕把人拦了下来。
她想干什么?火王的脸色极端的难看,过度的紧张让他把指骨都捏的劈啪作响。
月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冲他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让她演,看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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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驱魔人一句话说完,月婳再回头时,玻璃门已经被拉开,后面白铁的卷闸门被撞的叮叮哐哐乱响,甚至有很多地方都被巨大的力气击的凹了下去,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阿莎修女身后的一个人弯下腰,若无其事的把手放到了卷闸门的把手上。
吱——呀——嗤——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锈涩的卷闸门两侧带出了刺眼的火星,阿莎修女镇定自若的从怀中拿出一本厚厚的黑皮书本,一只手按在胸前。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求你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恩赐我们的时代得享平安;更求你大发慈悲,保佑我们脱免罪恶,并在一切困扰中,获得安全,使我们虔诚期待永生的幸福,和救赎之日的来临。
随着阿莎修女口中念念有词,卷闸门被人逐渐拉开,更加剧烈的腥臭味涌进了室内,大批张牙舞爪的丧尸本能的蹲了下来,朝着门内猛扑。
奉主之名!眼看着丧尸的利爪尽在咫尺,阿莎修女突然猛的一挥手,一圈圣水被她撒了出去,淡紫色的液体淋在空中,瞬间挥发出了丝丝甜腻的香味,月婳感觉脑子有点晕,眼前的景色好像莫名的晃动了一下。
然后,极度震撼的情形出现了,已经伸进来的利爪顿了一下,开始疯狂的缩了回去,卷闸门继续被拉开,越来越高,可是眼前的丧尸不仅没有再冲过来,还在疯狂的后退。
我看着他们从天堂逃出,他们无家可归;我看到死者,伟大与渺小者。
他们依善行接受惩罚;被神明所抛弃之人,就会被丢入火海之中;灾难就此展开,我们奉主之名阻止世界的毁灭,虔诚的向主祷告,感受主的荣光,将赦免你的罪。
终将得享安息。
阿门。
一片疯狂的惨嚎之中,阿莎修女柔和而坚定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神圣,月婳眯了眯眼睛看着她,有种在看着另外一个世界的错觉。
银色的月光下。
大群黑压压的丧尸遮天蔽日的围拢过来,一直延伸到了遥远的地平线,它们在疯狂的嘶吼着。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伸展着腐烂的僵硬四肢,张着黑漆漆的血盆大口。
朝着小小的服务站围了过来。
空气中浓烈的腥臭味道让人作呕,黑夜之中毛骨悚然的气氛,有种身在地狱的错觉。
然而,却莫名其妙的有种内心安定的感觉,就好像在夜色中饥寒交迫孤独无依的旅人看到了那一点橘黄色的灯光一样。
就在那灯光下,阿莎修女庄重而坚定的站着,口中颂祷着神的恩泽。
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坚定的朝着汹涌的丧尸群走了过去。
她走的很慢。
很坚定,随着她的脚步,无数的丧尸极度恐慌的涌动了起来,他们疯狂的后退,就仿佛是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物一般,即使是折断四肢和头颅也要疯狂的朝后退去。
她身后的四个人这时也纷纷掀开了头上的兜帽,跟在她身后,一起称颂着神的恩泽,坚定的朝前走了过去。
我看着他们从天堂逃出,他们无家可归;我看到死者,伟大与渺小者,他们依善行接受惩罚……浑厚有力的和音不断传来,大群的丧尸不断的后退,退,飞退,无数在恐慌中被自己折断的四肢、头颅或者是身体就那么倒在了阿莎修女的脚下,仿佛最虔诚的忏悔和膜拜。
我看着他们从天堂逃出,他们无家可归;我看到死者,伟大与渺小者……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灵魂都被撼动,月婳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直直的看着阿莎修女的背影,直到一声巨响传来,她才猛地回神,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半晌忘了呼吸。
砰!——又是一声!月婳好不容易定下神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侧的大玻璃被丧尸冲破了,但是信徒们只有一瞬间的恐慌,很快,他们有人拿出了圣水并开始大声祈祷。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求你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恩赐我们的时代得享平安;更求你大发慈悲,保佑我们脱免罪恶,并在一切困扰中,获得安全,使我们虔诚期待永生的幸福,和救赎之日的来临。
从窗口翻进来的丧尸顿了一顿开始潮水般的退了出去,但是马上,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砰!——他们这一侧的玻璃也直接碎裂了,但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居然没有人想到用异能反抗,有一个幸存者条件反射般的拿出了圣水淋向了冲进来的丧尸,顿时其他幸存者也纷纷围到了他身旁。
带头的那个幸存者惶恐的四顾了一下,大量的丧尸就在他面前仿佛见到了鬼似的疯狂的后退,他的脸上出现了似哭似笑的表情,发出了不似人语的声音。
啊……哈哈……呜呜……哈哈哈……癫狂的哭音和笑音混合在一起,那个幸存者的表情都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然而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他忽然把右手放到了胸前,跟着另一侧的信徒大声的诵读起来。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求你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诉求和悲鸣,好像自灾难爆发后所有的痛苦、挣扎、恐慌和不安都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听着这声音,月婳不由得精神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脑中也有无数的痛苦回忆徒然被勾了出来。
锥心泣血般的声音,仿佛在痛苦中孤独无依的孩子终于见到了母亲的微笑,嘶哑的声音,让月婳胸口莫名的闷痛。
而也并不只是她这么觉得,只是一会的功夫,剩下的几个幸存者都闭上了眼睛右手抱胸跟着诵读起来,月婳沉默的看着这一幕,她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解脱的泪水。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求你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恩赐我们的时代得享平安;更求你大发慈悲,保佑我们脱免罪恶,并在一切困扰中,获得安全,使我们虔诚期待永生的幸福,和救赎之日的来临……哈~~~崩溃了。
裴罗的轻笑从头顶传来,月婳抬头看他,神情有些恍惚。
或许是解脱。
她说,同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其实能理解他们,长久的在惶恐之中挣扎,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和事,有朝一日看到威胁原来不堪一击,看到光明近在眼前,那种感觉……并不是有了异能就能获得安全感的,现实只会不断证明人力的弱小,人的安全感其实来源于自己的内心啊……裴罗看了她一眼,忽然低下头,一下吻住了她,灵活的舌尖徒然探入了口中,带着炙热的气息,月婳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直到身体忽然一震,她才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
干什么啊!一把推开裴罗,火热的温度涌上了脸颊,月婳看了看身侧左右的人,尤其是凌夕黝黑的眸子,然后她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裴罗一眼。
清醒了吗?嘛~~~我告诉过你里面有迷幻药~~~~裴罗轻笑,然后还极度暧昧的舔了舔唇角。
……本来就没有怎样,只是有点迷惑……脸上的温度再一次的升高了一遍,月婳咬着唇朝左右看去,发现洛雨和童兴国的神情也有些恍惚,还直直的盯着阿莎修女的背影,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但是凌夕和18号显然都是清醒的。
这点迷幻药对他还构不成什么威胁,看到月婳看凌夕,裴罗懒散的开了口:至于18号~~~他已经被洗过脑了~~~再洗一遍没那么容易。
……难怪啊,原来那个男人也喜欢干这种事。
月婳轻叹,同时向18号比了个手势。
当然。
裴罗点了点头看向了已经越走越远的阿莎修女:洗脑教育,这是必然的,不然你以为统治者怎么相信底下的人永远忠诚,尤其是像那家伙那么多疑的人~~~啪!——啪!——狠狠的两耳光直接被18号扇到了火王和童兴国脸上,火王楞了一下,身上有火光一闪而过,瞬间就弥漫了全身。
艳红的火焰已经成型,眼看就即将发作,但是凌夕的身影忽然闪过,又是重重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洛雨!月婳叫了一声,被凌夕又打了一巴掌,洛雨终于算是慢慢清醒过来了,身上的火焰也慢慢熄灭了下去,他有些怔愣的看向了月婳,好半天视线才对上焦距。
清醒一点。
月婳冲他点点头,把食指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
洛雨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累的好像一场大战刚结束一般,狠狠的甩了甩头,长出了一口气:他妈的……我操……可是童兴国仍旧没有醒,只是呆呆的看着打了他一巴掌的18号。
继续!月婳勾了勾唇角: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住手。
啪!——啪!——(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九十三章 什么是救赎到天色亮起的时候,大批的丧尸还是退了下去,圣水里觉醒者的味道和刺眼的阳光,这让他们无法继续在服务站附近逗留,大量的残尸和只剩了一口气的丧尸被扔下,诡异的哀嚎还在四周不断的响起。
服务站大厅里的玻璃窗已经全部碎裂,清冷的晨风之中,阿莎修女开始带着人分配早餐,除了被18号彻底扇成了猪头的童兴国,其他的幸存者已经很自觉的围拢到了那堆信徒的身边,彻底的成了他们之中的一份子。
你好~~~清脆的声音传来,月婳扭头看去,一个身材纤细,跟她差不多高的灰袍人站在了她面前。
由于是坐在地上,月婳的视线直接移到了对方脚上,却发现对方是穿着鞋子的,她楞了一下,再抬头看向了其他信徒,发现他们大多数也是穿着鞋子的,只除了阿莎修女和她身边的几个人之外。
你好~~~看到月婳没反应,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也蹲了下来,把兜帽翻了下去,露出了一张稚嫩的小脸。
这是一个少女,因为营养不良而蜡黄和干瘦的脸有些憔悴,然而五官看起来相当不错,黑黝黝的眸子里带着少女特有的青白之色,显得灵动而慧黠,月婳条件反射的眯了眯眼睛,她一直都以为被洗脑的人会是茫然而麻木的。
静静的和少女对视着,直到好半天。
她才点了点头,说道:你好。
少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眼睛弯的像是月牙一般,月婳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温暖人心的笑容了。
不由自主的,她跟着笑了一下。
这是你们的早餐~~~少女的声音很清脆:我叫阿曼达,你呢~~~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月婳低头看了一眼,是半块白色的烧饼。
伸手接过那烧饼,月婳直接递给了一边的裴罗。
然后问道:阿曼达,你不是外国人,为什么叫这种名字?这是教名哦~~~阿曼达笑了起来:是阿莎修女给我起的,意思是可爱的人~~~呐~~~很适合我吧~~~阿曼达笑的很开心:其实阿莎修女虽然看起来有些严肃。
但是她其实是很温和的人哦,能作为她的教子,这可是很荣幸的事情,呐~~~你准备什么时候入教?少女的脸上显然是写满了真诚。
我,不……刚准备说自己不会入教,月婳瞬间又改了主意,她偏了偏头,看向了少女问道:你幸福吗?当然~~~阿曼达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如花一样绽放:在教会里,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没有痛苦,没有欺骗,连那些魔鬼都避让我们,主赐予我们饮食,赐予我们安宁,这样的日子,当然幸福啊~~~~月婳默默的看着阿曼达,忽然觉得这样也算是不错,有时候什么都知道反倒不一定快乐。
这样生活的简单而有支柱,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甚至比起那些在荒野中为了生存不停奋斗,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还能活下去的幸存者……真的要好得多。
或许吧……信仰有时候真的是一种救赎。
可是……然而说着说着,阿曼达的小脸却皱了起来,看她有些愁苦的样子,月婳忍不住问道:可是什么?可是,我迟迟都无法成为神选者呢~~~好想要成为神选者啊,像现在这样享受着神的恩泽,却没法更好的散播神的荣光……难道是因为我还不够虔诚吗?……瘦弱纤细的手捂住了脸颊,阿曼达显然是真心的在苦恼着,眼看她就要立刻跪倒在地开始忏悔,月婳连忙问道:什么是神选者?听到这个话题,阿曼达放下了手,瘦弱的脸上充满了希冀:神选者就是那些信仰虔诚的信徒们,他们是被神选中的……说到这里,阿莎修女威压的声音忽然传来:祷告时间到了。
月婳抬头看去,那些白色的烧饼已经分配完毕,所有人跪坐了下去,毕恭毕敬的把那饼放在了面前。
她收回视线,看到眼前的阿曼达也跪了下去,把一小块烧饼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您赐予我们日用的饮食,您免除我们的罪恶,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使我们得享平安。
阿莎修女站在人群中间,把右手放在胸前,诵读道。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您赐予我们日用的饮食,您免除我们的罪恶,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使我们得享平安。
在场的所有人跟着一起诵读了起来。
我们必将虔诚的尊崇您的名为圣,我们必将虔诚的遵照圣女的引领,忠诚的行使您的旨意,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虔诚的祷告,愿您的国降临,救我们脱离凶恶,获得永生的幸福。
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您的,直到永远,阿门!……阿门。
亢长的祈祷词终于念完,阿莎修女放下手,然后所有人都开始用餐,月婳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副虔诚、感恩的表情。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方的人,发现大家都是纹丝未动面面相觑,月婳想了想,刚准备说什么,另外一边就有一声惨叫徒然响起。
啊——月婳抬头看去,另一边,一个灰袍人猛的在地上翻滚起来,一副痛苦万分的摸样,甚至四肢都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可是周围不仅没有一个人帮他,大家还纷纷跪伏了下去,五体投地,开始念诵祈祷词。
主爱世人,他将他的恩泽赐予我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致灭亡,反得永生……身前响起了祈祷声,月婳皱着眉头看去,阿曼达也已经开始祈祷了,她跪在地上,背深深的弯了下去,前额触到了地板,虔诚的赞颂着。
啊——那男人在地上拼命的翻滚,灰色的袍子被他撕裂开来,露出了已经变成青灰色的身体,月婳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身侧的裴罗。
裴罗冲她点了点头,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看。
男人的身体上有大量的青色血管爆起,他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偶尔视线移过来,月婳发现他的眼睛都已经变成了丧尸般的血红色。
离得最近的一个人忽然被他一把抓住,直接撕成了两半,那个男人疯狂的扑到了那个身体上,大口大口的吞噬了起来。
然而周围没有一个人后退,甚至连头都没抬,只是仍旧趴伏在地上静静的祈祷,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反倒是昨晚新加入的那几个幸存者坐在地上,露出了极度不安的表情,当中的一个人甚至把圣水的瓶子拿了出来,死死的捂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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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神选者主爱世人,他将他的恩泽赐予我们……低沉的念诵声中,那个变异了的男人很快的吃掉了被他撕成两半的那个人,然后,他又扑向了另一个,令人肝胆俱裂的骨肉撕裂声在响起,可是仍旧没有一个人抬起头来,月婳抬起头看了一眼,阿莎修女站在中间也朝她看了过来,朝她点了点头,一脸慈爱温和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个……又是一个……直到那个男人一直吃到了第五个人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的身体上布满了鲜红的血迹和肉块。
恭喜你……阿莎修女向那个人走了过去,面对着他一身纷乱的血迹,她却一脸温和慈爱的表情,月婳皱了皱眉头,视线移回到了那个男人身上,这才发现,那人身上的青灰之色已经渐渐退了下去,连双眼中的红光也逐渐的消失不见,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人好像整个都变了,身上已经不是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反倒是长满了块状的肌肉,看起来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男人有些茫然的看了阿莎修女一眼,又茫然的看了看地上的血迹。
恭喜你。
阿莎修女又说,声音温和坚定:万能的主已经承认了你的虔诚,从今日起,你将成为他的选民。
传播主的荣光,直至升入天堂。
获得永生的幸福!男人仍旧双眼茫然的看着阿莎修女,周围的信徒也纷纷抬起了头。
看向了他们。
主爱世人,他将他的恩泽赐予我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致灭亡,反得永生。
念完这段话,阿莎修女的声音忽然提高。
冲着那个双眼茫然的男人大吼一声:我的孩子,行使你的力量!吼!——男人大吼一声,忽然弯下腰去,一拳砸在了地上。
顿时烟尘四溅,水泥的地板被砸了一个大坑,一层层蜘蛛网般的龟裂纹徒然扩散开来,引起了周围信徒狂热的目光。
好了,我的孩子。
阿莎修女温和的笑道,然后猛地举起了那个男人已经变得肌肉虬结的手臂,威严的视线一一扫过了跪在地上的众人,猛地高声喊道。
看吧,这就是证明!哦!——所有的信徒一起大吼,欢声雷动却整齐划一。
眼神里都充满了狂热。
跟从主的,就不在黑暗里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享受永生的幸福。
阿莎修女大声的吼道。
跟从主的,就不在黑暗里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享受永生的幸福。
所有人一齐大吼。
这他妈的不就是丧尸吗?火王终于忍不住了骂道。
的确是。
月婳咬了咬唇。
不,这是神选者!一脸狂热的阿曼达忽然回过身来看向了她:人人心里皆有恶魔,是那位兄弟虔诚的信仰感动了主。
主以无上的威能驱逐了他心中的恶魔,从此,他将得到永恒的安宁。
的确是安宁了,裴罗冷笑了一声:连自我意识都快没了,这个玩意儿,会大幅度伤害大脑。
神棍的理论永远是无敌的。
月婳站起了身,有些厌烦的说道:裴罗,你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们走吧,我觉得心情不好。
强大的宗教之力,这让她觉得极度不舒服,而且,月婳心里有些后怕,就算是精神力强大如她,就算是她早知道圣水的成分是迷幻药和觉醒者之血,昨晚也仍旧动摇了。
这要是普通人,基本上百分百就是洗脑的份,她终于知道前世那些搞传销的,搞邪教的为何打之不尽了,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知道就不上套的。
迷幻药,加上恐惧和无助之中伸出的援手和精神依靠,实实在在的物质引诱和貌似真诚的帮助,还有那些虚无缥缈的幸福诱惑,什么死后来生的……以后再日日诵读这些,日日加强洗脑……古往今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吃这一套,还神神叨叨的成天深以为然。
甚至,如果不是看到这所谓的什么神选者的话,她仍旧还是不觉得这事有多蠢,或许只能说想得越多的人,越容易被迷惑吧。
有信仰的人幸福,有信仰的人坚定,有信仰的人不痛苦,这些都是事实,甚至掩盖了一切,人生在世,难道不是只要幸福就好了吗?既然幸福了,那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人生在世几十载,只要死了什么都是虚幻吧?那么活那么清醒,活那么叛逆干什么呢?!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吧!!不如相信吧,只要相信,也就解脱了,只要相信,就彻底幸福了。
就算活着痛苦,我们也有死后,就算今生坎坷,仍旧能修来生。
看着阿曼达的笑容的时候,她是真心这么想的。
没有什么对与错,没有什么该与不该,只要幸福,什么都不重要。
你以为你脱出了一个笼子,可是你仍旧身在另一个笼子之中,知道的越多越痛苦,生活就是这么没完没了。
可是……不爽啊!!!果然还是不爽啊!!!手中的拳头握的死紧,月婳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走!她不能妨碍别人得到幸福,哪怕虚无缥缈,但是她却可以自己拒绝这种幸福,因为不需要自欺欺人。
站住。
阿莎修女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极度的冰冷,月婳缓缓转过头去,眯起了眼睛,她那慈祥和蔼的笑容彻底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僵尸般的冷硬。
我给过你们机会,希望主的荣光能够感召你们。
阿莎修女将手放在了胸前,一脸的怜悯:我想要替你们清洗罪孽,帮助你们从灾厄和苦难中脱离。
罪孽你妹啊~~~怒极反笑,月婳使劲握了握拳头。
是吗?你仍旧不知忏悔吗?你仍旧不知道你的罪过吗?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齐看向了月婳,无数道责难和鄙夷的目光,让她再次深感无力。
忏悔你妹啊!忏悔!不要以为拿着觉醒者的血和一点迷幻药就能楜弄人~~~月婳的视线一一扫过了周围的信徒: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啊!可是仍旧没有人有反应,所有人都看着她,目光充满了责难、鄙夷甚至是怜悯。
所以说啊……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无奈,月婳终于只能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当周围所有人都有病的时候,你果然会觉得自己才是有病的那个人啊!嘛~~~哈哈~~~人类不就是这样吗~~~本来就是群体性的动物,一个人的时候或许很聪明,但是一群人的时候,马上就会随大流变得愚不可及了,所以说谣言和蠢事才那么多啊~~~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吧!月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都过来了哦!周围的信徒不断的开始围了上来,手中甚至是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具。
你们已经被魔鬼引诱。
阿莎修女抬起右手直直的指向了裴罗。
月婳楞了一下,抬头看向了他:……她怎么知道你是魔鬼?裴罗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淫秽是重罪!阿莎修女指向了月婳。
你妹!月婳额头上瞬间出现了一连串的井字,可是她身侧立刻传来了裴罗的笑声。
那些藐视我主的人,将会得到惩罚。
阿莎修女说。
那些藐视我主的人,将会得到惩罚。
周围的人整齐划一的念道,齐齐踏前了一步。
那些不遵从我主教诲的人,将会在远离天堂的地方永远的承受痛苦和毁灭,无法得到神的庇佑。
那些让邪恶占据的心灵,我们需要用宽容化解邪恶,愿我主的光辉永照,驱除一切邪恶。
异教徒,你们的罪恶,唯有清洗灵魂才能救赎,奉主之名,阿门。
奉主之名,阿门。
所有的信徒都朝着月婳他们扑了过来,当先的正是阿莎修女身后那几个光脚的人,以及刚刚发生了变异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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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坚定的意志小白!出来了!面对着直直的朝着自己扑过来的几个人,月婳猛一挥手,一堵骨墙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但是只是瞬间,马上被一个泛青的拳头击碎了。
你们果然是魔鬼!看到那堵骨墙和突兀出现的亡灵宠物,阿莎修女瞬间神色大变。
不要杀那个女人,我还有用。
留下一句话,裴罗直接风一样的闪了出去,硕大的拳头直直跟最前面的变异者撞在了一起,让人牙齿发酸的骨裂声响起,那个变异者的整条胳膊都被裴罗直接砸碎,骨骼寸寸断裂直到肩头,大量的血雾瞬间飞溅起来。
但是即使是这样,那个变异者也好像完全不知道痛苦一般,又用另外一个拳头狠狠的朝着裴罗一拳砸了过去,不仅如此,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围拢了上去,月婳这才注意到,先前一直跟着阿莎修女的几个人都是变异者。
看到混乱的战局,阿莎修女有些愤愤的伸出了手,可是胳膊刚抬起来,一只黑色的箭矢就直接射了过去。
廋骨嶙峋的手掌瞬间穿出了一个血洞,看着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月婳惊讶的回头看向了凌夕,他手中拿的正是死亡之骨。
你现在都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到这个程度了吗?不然应该是一箭直接挂掉才对。
嗯。
凌夕淡淡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忽然一把拉过了她:小心。
月婳回头看去。
一个面目狰狞的信徒抓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她冲了过来。
死亡之骨徒然收回,一只指节修长的手掌直接插入了那个信徒的胸口。
可是那人不仅没有死亡的痛苦,仍旧是极度不甘心的瞪着月婳。
魔鬼!一口带着血的吐沫被他吐了出来。
那人狠狠的瞪着她,骂道。
月婳轻轻的偏头避过,毕竟敏捷已经远超常人,这样就被吐中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仍旧是极度的不舒服,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什么感觉。
但是已经来不及再想了。
耳边响起了诡异的声音,月婳低头看去,那人的身体以凌夕的手掌为中心开始消失,月婳忙抬头。
发现凌夕脸色变了变,满是挣扎之色。
还是控制不住吗?一丝了然闪过心头,月婳看向了那具正在消失的尸体。
尸体爆炸!轰!——剧烈的火光震的还在震惊之中的火王和童兴国纷纷后退,一脸狼狈的躲避了起来,月婳看了他们一眼,童兴国身上果不其然有黄光一闪而过,然后她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冷淡的说道:动手啊!看什么!哦!哦!火王的手中有一点红光亮起,然后突然变成了一道扇形的火焰直直的扑向了那帮冲过来的信徒,十几个人都被他这道火焰喷中。
但是让月婳觉得心寒的是,他们不仅没有试图扑灭火焰,还直直的冲了过来。
我说动手!扭头狠狠的瞪了童兴国一眼,对方吓的猛的一缩,昨天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地面一道土坡慢慢升起,把最前面几个冲过来的火人直接绊倒,然后那土坡越升越高,直接拦住了后面的人。
并且把最前面的几个人挂在了上面。
洛雨的火焰毕竟不是易与的,只是瞬息之间,那几个人还是停止了挣扎,挂在突兀升起的土墙顶端熊熊燃烧着,散发出一股子焦糊的臭味,有黑漆漆的东西带着火焰落了下来,月婳皱了皱眉头,把一个意念从思维里传了出去。
小雪,把火都灭了。
小白,把剩下的人都灭了,除了阿莎和阿曼达。
砰!——有冰球和霜之新星的声音不断响起。
嗤嗤——嗤啦——闪亮的连锁闪电在四周闪动,带着焦糊的味道,只是片刻,周围就彻底的安静了下去。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我这种异能者吧!看到这一幕,火王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觉得你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杀了我。
听到这话,月婳顿了一下,回头笑道:谁说的,你很强啊,再说这个世界,没人能做孤胆英雄。
但是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尤其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一边说,月婳一边看向了童兴国:我讨厌控制外的事情,这常常让我不舒服。
哈,哈哈~~~哪有的事情,闺女,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
童兴国的声音有些颤抖,被打成了一个猪头的脸上,大量的汗珠滴落了下来。
月婳眯着眼睛看着他,只是淡淡的说:把地面恢复了吧。
哦,哦,好的。
随着童兴国颤抖的声音,隆起的地面开始下降,只是片刻,就已经恢复成了平地,被烧的焦黑又被小雪冻成了冰块的尸体从上面掉了下来,摔成了一地碎块。
真不错,已经算是掌握了土系力量的真谛了吧。
意味不明的感叹,然后月婳径直向裴罗走了过去,他那边,有大量的血腥味道传来。
这样都不肯说吗?裴罗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
你个魔鬼!——阿莎修女的声音在颤抖,虽然仍旧充满了愤怒,但是显然已经有气无力。
月婳走了过去,越过裴罗半蹲在地上的身体,就算是她,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把银光四射的手术刀在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中轻轻的转动着,刀尖划过了阿莎修女手上的皮肤,毫无阻力的转了一圈,轻轻的带下了一块血红色的肉块,完美的形状,柔和的纹理,显然是一整块肌肉被划拉了下来。
你知道吗?人的身体上一共有639块肌肉,裴罗的手轻轻一动,又是一小块肌肉被他划拉了下来:我不介意一块块的帮你整理一遍。
啊——你这个魔鬼!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阿莎修女开了口,可仍旧是老调重弹,大量的汗水从阿莎修女的脸上滴落了下来,她的声音更加的虚弱无力,但显然仍旧咬牙硬挺着。
月婳扭头看了一眼裴罗,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只是想知道你那圣水从哪来的而已,只要说出来,你就解脱了,干嘛要死撑呢。
这帮宗教疯子应该不会说的吧……月婳在裴罗身边站定,揉了揉他金色的短发。
嘛~~~这说明你不了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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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虚无的信念裴罗的手轻轻一动,又是一整块肌肉被他划拉了下来。
啊——阿莎修女在疯狂的颤抖,双眼翻白,却偏偏连晕倒都不能做到。
底下的狂信徒可能会宁死不从,但是这帮人……裴罗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了下去: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虔诚,因为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大范围的尸潮~~~嘛~~~裴罗轻轻的抛了抛手中的一个红色小玻璃瓶:你的宠物们大概会很感兴趣吧。
……好吧,我错了。
月婳伸手接过了那个小瓶,收到了空间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啊,想起来了,说起来,中世纪的主教大人们好像都挺有钱的啊……就是这样~~~越是上层的人越是什么都不信,规则也好,信仰也好,道德也罢,法律也罢,其实都是拿来楜弄普通人的,你也算跟那个男人混了一段时间,连这都不明白吗?裴罗的手轻轻一动,又是一块肌肉被他划拉了下来,同时,阿莎修女也叫的更加凄惨了。
人的承受力啊,其实是很有限的~~~裴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慢和懒散:达到了那个极限之后,就会直接晕倒,这其实是避免精神崩溃的一种自我调节。
但是,在我手里,你要坚信你不会晕倒。
而且……因为精神到达了极限。
你会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疼——啊——阿莎修女的声音瞬间更加凄厉了十倍不止。
月婳有些惊讶的看着,裴罗刚刚根本就没有下刀。
只是以刀锋在她的手臂上轻轻的刺了一下。
嘛~~~已经受不了了啊……裴罗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懒散的笑道,同时,他的手腕又轻轻的动了一下,手术刀刺了下去,手臂上一条完整的肌肉被划拉了下来。
上一次是卸下了80%的肌肉人还活着。
这一次,要不要再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呢?~~~~我说!我都说——听到这声音,阿莎修女几乎是在惨叫了。
哦……那就说吧~~~~手术刀的刀尖仍旧在阿莎修女的皮肤上拖动。
求求你!停手啊!大片大片的泪水从她脸上落了下来,干瘪的脸颊上。
那种威压慈和都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说啊——说完了,我就停手~~~~但是啊——裴罗的手腕轻轻一转,刀尖再次刺破了皮肤:不要骗我啊……啊!——圣水是贝尔神父给我的,他说只要表现的好,就可以升我当牧师。
阿莎修女疯狂的喘息着,脸上滴泪纵横,跟大片的汗水混成了一片:他说红色的诱饵可以用来引诱丧尸,然后他给了我一本神典让我背诵,别的我都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教派的名字。
裴罗的声音很平静,手中的刀子很轻盈的转了一个弧度。
啊!——我并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了!神父说,只要有50名信徒我就可以成为牧师!到时候我就会知道啊!一边惨叫,阿莎修女一边快速的说着,忽然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徒然疯狂的扭动起身体来:神典!神典上有教徽!哦——是吗?随着阿莎修女的目光,裴罗伸手从她怀里拿出了那本所谓的神典,黑色的封皮,上面画着一个奇异的图案,月婳凑过去看了一眼。
那个教徽是纯正的白色,一个圆环之中,一双手摆出了一个心形,手中托着一把十字形的长剑。
这是什么教啊……月婳偏头问道。
不知道,这种邪教,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哪里都不缺,裴罗随手翻了翻里面的内容:但是看这教典和教规的完善度,应该是比较成熟的教派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出来的。
是吗?也许美人儿会知道吧……月婳伸手接过那本所谓的神典,封面还算似模似样,但里面就是普通的A4纸印刷剪裁的,但是印刷质量很一般,很多地方都歪歪斜斜的,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内容,通篇都是不知所谓的赞美词,就跟阿莎修女先前所念叨的那些一样,没有半点意义。
啊!——一声惨叫传来,月婳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到裴罗已经把手术刀直接插进了阿莎修女的眉心。
真是的,我还有话要问呢!月婳直接把神典收进了空间,抬头看向已经站起来了的裴罗,却发现他神情里有微不可查的烦躁,月婳立即住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有人也在研究这种基因病毒,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个希望吧……即使是这帮神神叨叨的邪教徒。
一丝疼痛从胸口掠过,月婳伸手搂住了裴罗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他一下。
裴罗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然后忽然一把抱住了她。
别这样啦~~~乖~~~~轻轻的在他颈窝里蹭了两下,月婳尽量放柔了声音:说起来这帮邪教徒的目的也是去万安古都,我们说不定能在那里遇上他们呢~~~呵~~~~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裴罗放开了手,月婳再抬头的时候,那双异色的眸子里就只剩下平静了,丝毫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
不是还有事要做吗?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月婳银色的长发,裴罗若无其事的笑道。
嗯。
月婳点点头,看向了一边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阿曼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朝她走了过去。
你幸福吗?有些空灵的声音,已经问过一遍的问题,月婳在阿曼达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抬起了她埋在膝盖之中的下巴,阿曼达的小脸上涕泪纵横,一双先前还灵动无比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只是一片茫然。
你所笃信的,都是虚幻,我不知道有没有神,但是你信仰的那个,肯定是没有的,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骗局。
月婳开了开口,一字一句说的很慢:虽然很想尊重你幸福的权力,虽然不想这样打破你的世界,只可惜它连虚幻都算不上……嘛~~~所以说……所有的原教旨主义者,都是邪教徒啊!其实信仰没有不对,只要不妨碍他人,信什么都没关系~~~~月婳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阿曼达?阿曼达看着她低低的抽泣着,她张了张嘴,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闪动着,月婳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她做出一个选择。
魔鬼!低沉的声音,一把雪亮的匕首刺在了白骨装甲上,闪出了耀眼的火星,月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手中出现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砰!——扳机被扣动,阿曼达光洁的额头上开出了一个小洞,由于距离太近,她的整个后脑都爆裂开来,鲜血和着脑浆一起喷溅在了墙上,然后缓缓的流淌了下去。
施主与我有缘。
月婳看着眼前一片的狼藉,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只可是,没有人能救赎你,除了死亡。
开枪的那一瞬间,她看到阿曼达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吐出了两个微弱的音节,巨大的枪声中,她没有听到那是什么,但绝对不是魔鬼。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九十七章 所谓信仰佛渡有缘人。
坐在车里,最后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服务站,月婳忽然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又开始信佛了?~~~裴罗轻笑了一声,伸手抱过了月婳。
不信~~~月婳摇了摇头,扭头看向他,只是懒散的笑了笑:我只是忽然喜欢起了那句话,佛渡有缘人,忽然觉得很有感觉。
听到这话,裴罗笑着点了点头:嘛~~~你现在已经明白了吗?其实就是这样,做你喜欢的,别的不用管。
嗯~~~呐,裴罗,你说信仰到底是什么?想了想,月婳还是开口问道,她盯着身侧异色的眼睛,神情有些认真。
啊~~~还在纠结啊~~~~裴罗轻笑。
只是有点想不明白~~~月婳咬了咬唇:有人说没有信仰的人很可怕,也许他们是对的,不过有信仰的人也很可怕。
就如同那些宗教疯子一样。
只是你的理解有误。
裴罗伸手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信仰只是一种行为准则,可以是某种主张,主义,甚至是对人的崇敬~~~并不是那么具体的东西。
嗯?月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不明白是正常的,很多人为了各种目的去混淆这个概念,但是实际上,宗教并不是信仰,只是信仰的一种形式。
裴罗的声音一如平常的缓慢和悠长。
听到这话。
月婳想了想,但是仍旧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嘛~~~你刚说佛渡有缘人。
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这话总听说过吧~~~嗯。
月婳点了点头。
信佛,是种信仰,崇佛,是种形式,信仰未必要表现到形式,形式也未必就代表了信仰~~~而且。
形式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实际意义,就算吃斋念佛一辈子,不信就是不信~~~~看到月婳仍旧有些不解的目光,裴罗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这个问题。
你可以想想现实,说到底宗教这种东西是拿来干嘛用的呢?~~~统治阶级用来巩固统治控制人心,神棍们用来骗钱供养自己,富人们用来消除自己的罪孽感平衡自己的心,真正笃信这玩意儿的,其实只有最下层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罗的声音带上了淡淡的嘲讽:可是真正供养着宗教的,也就是最下层的人,明明衣食拮据,还要捐钱布施;明明饱受欺凌。
还要忍气吞声;信善果,信来世,信天堂~~~终日自我麻醉,逃避现实,可是现实永远还是现实,这种行为除了让他们的生活更痛苦以外,没有任何的用处~~~~月婳看着裴罗异色的眸子,忽然忍不住笑了:你永远都能给我一个答案,不过什么话让你一说……都只会变成尖锐的嘲讽~~~或许你是对的。
很多事情都是一场骗局,没有人能解脱,麻醉自己都只是暂时的~~~~啊,说起来的确是可笑,明明国之将亡,还要花大价钱修寺庙楼阁~~~成天坐着不动,就以为是苦修得道升天~~~要说现代的话,那就更可笑了,和尚养了一大堆的女人,尼姑房产千万~~~~啧啧~~~~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难道所有的信仰都是一场笑话吗?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月婳感叹道。
并不是。
裴罗伸手轻轻绕着她银色的长发:你自己不是也有信仰吗?啊?月婳楞了一下,她是真的什么都不信。
还不明白吗?~~~~裴罗轻笑了一声:你信你自己,其实这就是信仰,就像我相信真实,而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裴罗看向了凌夕:相信绝对的力量。
其实这都是信仰。
听到这话,月婳忍不住楞了一下,细细品味了一下才问道:这样也算吗?嘛~~~就是这样~~~~信仰是内心的力量,仅此而已,跟什么形式无关。
裴罗简单的做了一个结语。
我以为我是个很简单的人,可我发现结果我还是常常把问题想的很复杂~~~~月婳叹息了一声:果然有时候去繁从简才能看到事实的真相啊~~~~懒散的笑了笑,月婳忽然开口:那我们来讨论真相吧!佛渡有缘人啊~~~有的时候,不单只度化,指的,其实是超度!月婳冰冷的视线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童兴国,语气极度的冷漠。
我,我说,我都说!童兴国一边擦汗一边躲躲闪闪的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出了门月婳直接把车子都收起来换了这辆防弹车,趴在上面的星辰和一大群的亡灵宠物也完全没有再避讳他,而会出现这种情况,信任他是不可能的……那就是说,如果一个说不好,就是要灭口了。
我其实是五级的土系异能者,我其实,我其实真的只是不想死啊……闺女,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只是不想死……居然是跟我一个等级……洛雨楞了一下,然后说道。
不,应该说是,他才是最强的。
月婳看了一眼洛雨:你是在之后才晋级的吧~~~~他应该是一开始都比所有人都强。
想了想,洛雨的表情有些难看,但是他仍旧点头回答道:是的,我是那次出事之后才晋级的……看向月婳的时候,他的视线对上了裴罗,却下意识的挪开了,看了一遍生剐活人之后,他连视线都不敢跟那个男人对上了。
啊啊,又多了一个人怕你~~~~魔王大人,你也晋级了~~~~看到这一幕,月婳笑道:说起来,还真的没有遇到过不怕你的人啊~~~~看到月婳的视线,裴罗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不就不怕我吗?谁说不怕~~~~月婳探头轻轻的在裴罗的脸颊上偷亲了一下,然后赶紧坐好:说正事,嗯~~~话说回来,童老你的表现跟你性格也太不符合了~~~胆小怕事又惜命~~~八面玲珑特别事故~~~~像你这种人,会来来回回招惹高级异能者什么的~~~才不可能吧,绕道走比较有可能,除非你有能绝对克制住他们的底牌。
我……我……是~~~~闺女你真是聪明,我这点小伎俩怎么能逃过你的火焰金睛。
童兴国擦了擦脸上的汗,忙不迟疑的拍起了马屁。
少来,一开始我只是怀疑,毕竟你的理由也很好,你惜命嘛~~~~可是……(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九十八章贪婪是罪少来,一开始我只是怀疑,毕竟你的理由也很好,你惜命嘛~~~~可是……月婳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还是太奇怪了,火王根本不是你能控制住的人,你招揽他干嘛?要说靠那个洪文兴,我才不信呢,那就是一个一根筋的二货,而且眼里只有女人,就算当时一个四级一个三级,那也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啊~~~我,是是。
童兴国的猪头脸点的像是小鸡吃米一般:其实我就是想留点自己的班底,等咱进了城,也好有点位置。
所以你才把不服从你的人都杀了吗?月婳翻了个白眼。
但是听到这话,童兴国却吓了一跳:不是,不是,没这回事!没这回事才怪吧?月婳冷笑了一声:见到那帮邪教徒之前,你那边就死的只剩下你的人了吧?还真是奇怪呢,除了听你话的,别人一个都不剩,就连先前喜欢围着火王转的那帮子小混混,也都没了,还有那个女的……你还真是一点不好女色啊……我……呵呵,闺女你说笑了~~~~童兴国干笑道:意外,都是意外。
嗯??月婳眯着眼睛,尾音扬高了不少。
童兴国顿时大汗:我错了,闺女,我真错了,可是我对你可没有二心~~~我也要有那个个贼胆啊~~~而且。
您可是救了我两次了,我现在也算是一无所有了。
你就行行好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看着童兴国窘迫的神色,月婳忽然笑了:没有二心吗……月婳复述了一遍这句话。
忽然笑的更开心了:我才不这么想呢,不过人都有私心,尤其是你这种人,防着我们是正常的~~~想利用我们打压不听话的手下也是正常的,想要利用那帮邪教徒的势力转移视线更是正常的。
我错了,闺女……我真错了……童兴国几乎是在哀嚎了。
我赦免你的罪。
忽然换了一副阿莎修女的神棍语气。
顿时把童兴国吓了一大跳,看不清面目的俩上,肌肉都抽动了起来。
贪婪是罪,月婳的神情更加的玩味儿十足。
甚至都带上了丝丝神圣庄严的味道:但我赦免你的罪。
哦……哦……面对月婳这种诡异的神情,童兴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遵从我者,可安享太平,不遵从我者,那个什么呢~~~~~一本黑色封皮的大书忽然出现在月婳手中,正是那本神典。
飞快的翻了几页,只是可惜了她没有裴罗那种一目十行的本事,仍旧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忘词了唉~~~~~拖的长长的尾音,顿时让车里几个人都哭笑不得。
呐呐~~~我学的像不像,像不像啊~~~月婳的目光泽泽生辉。
别说。
还真挺像的~~~~火王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还舀手摸了摸下巴。
行了~~~~裴罗一把抢过那本神典,敲了一下月婳的脑袋,但是神情里却带着笑意:我可不想以后每天都看到一个神棍~~~啊呜——疼~~~~~~抱着脑袋,月婳直接翻身躲到了凌夕怀里,凌夕也直接伸手抱住了她,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裴罗眯了眯眼睛,却又忽然收回了手。
默默的坐了回去没有再动。
从凌夕怀里爬了出来,月婳小心翼翼的看着裴罗吐了吐舌头,看到他真的没有生气,终于松了一口气。
想要说什么,她却忽然接触到了一道诡异的视线,抬起头,是火王。
看到她看过来,洛雨脸上一瞬间忽然有可疑的红晕升了起来。
月婳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忽然又收敛了笑容,直直的看向了对面的童兴国。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种话,你好自为之。
冰冷的视线,这让童兴国一瞬间如芒在背,噤若寒蝉。
甚至连带童兴国身边的洛雨也楞了一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能不能不要这么阴晴不定啊,容易得心脏病的…………一片安静之中,月婳打开操作面板看了看,先前在室内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升级了,只是还没有时间看而已,瞄了一眼当前经验:676841/839864,已经到了21级了,下一级升级的经验是16w还多。
基本上练级是越来越难了啊……月婳叹了一口气,随手把属性点全加在了法力上,然后看了一眼整体属性。
力量:5敏捷:25体力:75精力:245耐力:96生命:190法力:572翻了翻技能,也没有什么好加的,想要点一级复生骷髅战法师,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住了手,还是留到24级一起吧,已经马上要可以学习新的技能了。
只是练级果然已经越来越难了啊……要的经验都这么多,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实现对尤鸿渐的承诺,当时觉得30级不过是咫尺之遥,可是,如今却觉得遥不可及啊。
月婳窝在凌夕的怀里看着窗外,两边的景色正在飞快的倒退,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了好几天行程的她已经没兴趣再拖下去了,西疆到万安古都,不到两千公里的距离,如果是跟着车队乌龟爬的话,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但是现在,只有这么一辆车的话,剩下的一半路程,今天一天就足够了。
研究这种病毒到底是为了做什么,研究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这些问题,也只有到那里才能解开吧。
而且……那个邪教……因为当时裴罗下手很快,所以她还有问题没有来得及问,总觉得那个阿莎修女认识裴罗,而且,甚至是认识她啊……否则哪有一见面就被论断为魔鬼的呢……要做的事情太多,时间不知道还够不够啊……一个又一个念头转过脑海,月婳的心绪有些烦躁了起来,然而一只手忽然抚上了她的脸颊,微带薄茧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细嫩的肌肤。
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双黝黑的眸子,凌夕的视线里带着探寻,深深的看着她。
你在想什么?呼吸漏掉了一拍,月婳下意识的躲闪了他的视线,然后片刻就又再次抬头,唇角微微勾了勾,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触手冰凉的肌肤,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温度。
凌夕……嗯。
说,还是不说呢?这是个问题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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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千年古都银色的月光下,是用水泥浇筑出来的防御工事,高达十几米的古城墙岔子也被半掩在里面,铁灰色的水泥墙面,带着厚重的气息,一直蔓延到了地平线的远方。
正对面的入口底下,厚重的闸门此刻正牢牢的封闭着,每间隔几米就有上下好几排几十公分见方的小小窗口,那里面可以看到黑洞洞的枪口。
原本是很有气势的场景,但是工事的脚下,却是大片的瓦砾堆,高高的堆了起来,甚至有的都堆到了那狙击窗口,上面时不时还能看到各色的垃圾混杂在里头。
再细看时能发现,整个工事上都是大大小小,灰黑色的坑洞,和被刚刚干涸的水泥补出来的白斑,好像一个开始腐烂的病人,又像是一个荒草丛生的坟茔一般。
城门外是辽阔的旷野,原本的建筑如今都被炸成了一片灰黑的焦土,月婳眯着眼睛四面看着,远远近近再没有任何的建筑物,只有一大堆破破烂烂满目疮痍的车辆横七竖八的停留在旷野之中,间或还有几个灰不灰,黑不黑,馒头一样的帐篷包子支在野地里,没有灯火也没有动静从中传来,安静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像是死了一般。
什么情况?月婳偏着头看着眼前巨大的防御工事,这种状况总让她感觉很古怪,就像是这座城市已经是一座死城。
宵禁吧!很多地方都这样。
洛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自卡车的后箱跳了下来,临到靠近城里的时候。
月婳就把所有的车辆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了那辆破破烂烂的大卡。
总觉得没人了~~~那我们要等到明天?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
时间是夜里十一点。
周围都是人。
跟在她身后的凌夕突然开口,看了一眼四周的破烂汽车和帐篷。
月婳眯了眯眼睛,跟着又打量了一圈四周,刚准备问什么,后面童兴国也跟着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防御工事。
他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哎~~~想我老童为国家操劳了一辈子,都到了这里,他们居然敢把我拒之门外。
嘴上虽然是在抱怨,可是他仍旧有些肿胀的脸上。
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的喜形于色。
月婳闻言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可是刚准备问什么,一声熟悉的丧尸嚎叫突然在靠近工事附近的方向响起,由于距离太远,她只看到一个黑影撕烂了帐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身体爬了起来。
嗷呜~~~~又是一声惨叫,有血腥的味道弥散开来,又有几个黑影瞬间出现又散开,黑夜里。
有一点黄色的光芒亮了起来,应该是有异能者在,可是就在众人以为这场纷乱马上就要平息的时候,急剧的枪声徒然从工事那边传了出来。
突突突突突突——离得最近的几个窗口一同喷出了剧烈的火舌,还在动的几个人纷纷被打中,月婳看到其中一个人身上出现了黄色的力量阻住了那些子弹,可是瞬间,又是一身巨响徒然爆开,一朵小小的蘑菇云直接从那里升了起来。
残肢断臂顺着烟尘一齐落了下去。
漆黑的夜里,霹雳啪啦的肉块落地声清晰可闻,空气中充满了硝烟和血腥的味道,月婳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工事的方向。
可是那些黑压压的窗口里,枪管都已经收了回去,漆黑的夜里慢慢的静了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高爆榴弹……跟脑子里的记忆对了对,月婳才慢慢的开了口:而且,能够阻住那么密集的子弹,那个异能者至少也是三四级了吧,我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啊……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她肩上,凌夕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城门附近有字。
什么?月婳扭头看他。
通告:万安古都自今日起实施全面宵禁,城门早上八点开启,晚上八点关闭。
所有夜间到达者,请自行在门外排队等候,并自觉维持秩序。
期间,携带病毒者,无故生事者,肆意喧哗者,不需警告,直接就地枪决,以上。
清冷的夜色之中,凌夕低沉的声音配上这段话,格外的决绝冰冷,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什么意思啊……果然是不详的预感啊……我以为那个男人已经够没人性了,这边还有更没人性的……这是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吗?而且……就算是对异能者,也下手下的那么干脆……回头扫了一眼众人,月婳无奈的道:那我们也自行解决吧,等着?等着吧,你该睡觉了~~~裴罗伸手揽住了月婳的肩膀。
嗯~~~啊,对了……希望你的身份会让你的处境稍微好那么一点吧~~~经过童兴国身边的时候,月婳忽然讥嘲道:看来这座城的掌权者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啊~~~~童兴国闻言没有做声,只是原本还一脸欣喜的脸色骤然就黑了下去。
……后箱门普一打开,清冷的风就直接灌了进来,外面正是朝阳初升的时候,亮眼的金色光芒刺得她的双眼一阵刺痛。
跟着裴罗跳了下去,月婳这才发现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衣衫褴褛的人们分成了两列,也有人开着车跟在队伍后面,但是奇怪的却是最右边也开了一个小门,进出的都是车辆,人不多,行进的速度也很快。
众人也纷纷上了车,缓缓的跟在了右侧的队伍后面。
队伍的进程很慢,到了中午的时候才勉强轮到了他们,卡车停了下来,立刻有人把后车厢拉开,一大堆荷枪实弹的士兵指着他们,示意他们下来。
众人跟着一个个的下了车,但是立刻就引起了周围一阵的议论和喧哗。
毕竟他们实在有些太与众不同了,不说三个人的外貌问题,但是那一身与其他异能者绝不相同的整洁行头,就让周围纷纷侧目。
难民营进了几个大明星,整个都在发光了,就是这种感觉吧。
一堆士兵也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仍旧面无表情的拿枪指着他们,当先的一个士兵看了一眼众人,走出来问道:有居住证吗?月婳瞄了一眼他肩上的肩章,一杠一星,居然是个少尉,再看了一眼,发现他胸前还带着一个奇怪的徽章,以银色为底,上面以简洁的线条刻了一朵黑色的三叶草,但是只有一个花瓣。
同志们辛苦了~~~我叫童兴国~~~看到那个少尉较为温和的表情,童兴国立即上前,显然是终于入城的喜悦让他把自己的城府都给抛到一边了。
我是S是的市委书记~~~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中央领导呢,我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向党和国家汇报啊……童兴国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碘起了他那所剩不多的啤酒肚,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得意荣光,甚至连头上的青肿都瞬间开始熠熠生辉了,可是他只顾上自说自话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少尉脸色忽然就严肃了起来。
咔嗒——少尉手中的枪栓瞬间拉响,直接抵住了童兴国凸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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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真真假假咔嗒——少尉手中的枪栓瞬间拉响,直接抵住了童兴国凸起的肚子,月婳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
你好!从童兴国身后绕了过去,月婳微笑着朝少尉点了点头:我们第一次来,没有居住证。
看到她的笑容,年轻的少尉脸色好了许多,但是他仍旧拿枪管戳了戳童兴国的肚子,有些厌恶的说道:不管你以前干什么的,进了这城里就要守规矩,不要一天到晚总想着耍特权。
有些严厉的话语,月婳不由得唇角勾的更高了。
填表!几张表格被那少尉甩给了月婳:按照真实情况填写,如果夸大,有你们好果子吃,不过反正不是当官的就是明星吧!走吧走吧~~~右边等着去,验血,然后有人会根据你们的情况给你们安排住处。
话一说完,少尉直接抬头示意两个人把车开走,看到月婳探寻的视线,他不耐烦的回了两个字:收缴。
还真是苛刻的制度啊……心里一个念头闪过,但是月婳的神情却丝毫没变,她面带微笑朝着那个少尉点了点头:嗯,谢谢。
然后没有理会少尉的愣神,径自示意火王把失魂落魄的童兴国拉走去另一侧排队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这个诡异的表现却让那个少尉彻底的傻眼了,不仅是因为她的笑容实在很能惑人。
还因为其他人入城的时候都是义愤填膺据理力争的想要保住自己的东西,就没见过还能跟他说谢谢的人。
少尉一愣神的时间。
连搜身的事情都忘了,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月婳他们已经走远了,后边的人还在持续的涌上来,碍于面子也碍于纪律,他彻底打消了想要把人追回来的念头。
理想跟现实总是有距离的~~~果然让我猜对了啊~~~~懒散的笑音,伴随着月婳这句话,童兴国的血槽彻底被清零了。
又是新一轮的排队。
让凌夕看了一眼前面,大概是在抽血判断感染者,趁着这个机会月婳看了看手里的表格,上面的内容不多。
但是却让她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姓名,年龄,出生地,居住地,家庭成员,这些都好说,随便编也没人能揭破。
但是下面的,学历,职业,职业经历。
异能,异能等级和说明就耐人寻味了,这么大的城,自然不可能干养闲人,这些内容大抵都是跟以后的待遇息息相关了吧,考虑到之前在西疆的情况,她估计要是随便乱填的话,搞不好会被发配到棚户区,然后拉去种地。
扫大街,甚至是扔进黑煤窑挖矿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难怪那个上尉特地强调要按真实情况填写呢……骗人也是不切实际的,有没有异能,有没有技能……半点做不了假的事情啊。
看了一下前后左右的人,视线扫了一圈,月婳对上了裴罗异色的眸子:要不要拿几份作为参考呢~~~不用了,反正这种东西猜也能猜到结果。
伸手拿过了那一叠表格,裴罗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支笔。
等等!我知道,头也没抬,他就下笔写了下去,笔走龙蛇,只听见刷刷刷刷纸张摩擦的声音,他直接就递回给了月婳:抄吧。
嗯……这要怎么抄啊……看了一眼纸上的东西,月婳不由得楞了一下:你……你不会是真的叫这个名字吧……表格上写的是……Andreas I von Habsburg安德列斯,冯,哈布斯……嗯,可以认为是真的……裴罗回答的若无其事。
努力的压下了心里诡异的感觉,月婳终于开了口:喂,难道说你其实是一直在用假名吗?话说她好像是没想过,姜婺是姓姜,他那个军人父亲肯定不可能姓裴,他的名字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名字只是一个符号。
裴罗的表情丝毫未变。
这个不是重点啊……月婳朝着他扬起了手中的纸张:重点是我到现在居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冷静点~~~裴罗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你并没有问过我。
……我不问你就不用说吗?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能默到现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算了,等会再跟你算账。
咬了咬牙月婳往下看去,异能完全没有填。
然后她把视线移回了中间,上面不管是学历学校,还是职业和职业经历,都是一大串月婳看不懂的文字。
这什么……根本就不可能抄吧……你这是~~~看到月婳抬头看自己,裴罗的嘴角轻轻一勾,懒散的说道:生物遗传学教授,上面是德国一家比较著名的生物研究机构,直奔主题会比较快。
这么说……这都是德语咯?当然。
裴罗点头。
好吧,你赢了……月婳相信裴罗既然准备撒这个谎,那肯定是有足够的信心了,本来以为他会填医生的,居然就直接摇身一变成了生物遗传学教授了……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凌夕的表情丝毫未变,火王的看着裴罗的神情却更加的诡异了,只是童兴国还在神游,显然还在打击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月婳想了想,先拿出一支笔把自己的填了。
姓名,江月,直接干掉一个字就完全是两码事了,在那帮人心中,她应该是叫姜月婳才对。
至于学历什么的,因为年纪看起来不大,她就直接填了印象中一所高中的名字,职业没填,直接填了异能。
翻了一下自己的技能表,她在上面写道:异能等级三级,召唤一道白光攻击。
不用怀疑,她写的就是骨矛,这个技能其实就是一道白光拖着一圈圈环状的尾巴,虽然名叫骨矛,但是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骨头的成分。
普通的一二级异能者其实也就一个攻击技能可以用,大抵是从小火球变成了大火球的区别,三级四级的异能者伤害力会更高,有些甚至都出现了大范围的群攻,不过单论点伤的话,骨矛其实远超过大部分四级异能者的威力。
凌夕,你的~~~月婳把自己的递了过去:你就填力量异能吧,反正我们之前也见过的,大概……嗯,就写四级就好了,至于名字,你可以随便编。
好。
看到凌夕接过了表格,月婳又分别把纸和笔递给了火王:你照实填吧!五级火系,虽然很少见但是也谈不上是惊悚,而且,他们如果想要比较好的待遇的话,必须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能力者,不能人人都藏着掖着。
再一回头,看到童兴国的神情还有几分恍惚,月婳拍了拍他:咯,这个才是决定你待遇的东西。
好了。
一句话刚说完,凌夕就已经把表格递还给了她,月婳瞄了一眼,上面的住址啥的果不其然是大草原那边的地名,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按她说的那些,只有人名,上面写了奇怪的两个字:阿七。
月婳看了一眼,在抬头看了看凌夕,黝黑的眼中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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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待遇好了。
说着说着,火王也把表格递了过来。
月婳接过,基本都是实情,只是职业那一栏,明明白白的写着四个狗爬体大字。
无业游民!看到这几个字,月婳顿时汗颜:你不用这么光荣吧!这是事实!洛雨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笑容里带着奇怪的得意。
月婳把手中的表格拢了拢,抬头看了看队伍,眼看就要排到他们了。
尽量压低了声音,月婳踮起脚看着前面的人:裴罗,那个抽血的怎么解决?嘛~~~就你这身高,看也是看不到的。
一声轻笑,裴罗伸手把她按了回去,同时,他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压抑的惨嚎。
啊——又是短暂的骚动,有人朝这边看了过来,但是裴罗示意18号捂紧了童兴国的嘴,尽量不让他发出多余的声音。
若无其事的抽出了手术刀,裴罗看向了凌夕:你可以通过身体吞噬别人,也可以试试把别人的血液存储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嘛~~~你慢慢来吧,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的试。
滴答滴答的血液从童兴国的手臂上不停滴了下来,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向了他紧紧捂着的表格:还没写完吗?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强忍下了痛苦,童兴国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继续奋笔疾书。
月婳伸头看过去,上面已经密密麻麻满是字了。
x年x月。
市级优秀团员。
x年x月,市级劳动模范。
x年x月。
省级优秀国家干部。
x年x月,某办公室主任。
x年x月,某单位处长。
x年x月,得到了xx功勋,组织了xx活动。
……诸如此类一大堆的东西,一张表格几乎都要写不下了。
瞬间汗颜。
月婳只能无奈的说:还没学乖啊~~~~一会把你的表格放最上边吧~~~怎么样?啊,好好,那行~~~~童兴国连连点头不迭,忙把自己好不容易写完的表格给递了过来。
……仅容一个人通过的铁门前。
一堆荷枪实弹的士兵守着,旁边有个带着铁栅栏的房子,是用来验血的,不过所谓的抽血并不是真抽,而是一个异能者在那里用小小的风刃划伤被检验者的皮肤,然后把血滴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玻璃容器里,旁边有人用滴管滴试剂进去,结果当场就出来了。
轮到凌夕的时候,月婳还捏了一把汗,不过居然真的顺利通过了。
感受到她的紧张,凌夕伸手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温柔的笑了笑。
穿过那铁门,月婳把表格递给了等在旁边的人,这才发现,队伍在这个地方分成两拨了,有一部分人舀的是一张薄薄的纸片,走的也是另外一条路,大概就是那个少尉先前所说的居住证吧。
左右看了看,月婳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下军方制度的严苛,先前她以为西疆那边入城就已经很麻烦了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烦躁的女声打断了月婳的思维,顺着那声音回头,她看到眼前坐在桌子后面的女人一脸不耐烦的把他们的表格扔在了桌子上,月婳低头看了一眼,首当其冲的正是童兴国那张。
好吧……就知道他写这么长,这么密,还全是废话,肯定没人有耐心看完,不过这工作人员素质也忒差了点吧!根本连看都没好好看啊~~~~要知道童兴国可是在最后明明白白的写上了,五级土系异能啊!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摔表格吧!不过看着女人还算勉强能看的脸蛋和身材,以及她以余光斜视自己的眼神,月婳忽然悟了……眼看着女人就准备随便找个人来把他们打发了,月婳直接伸手舀下了童兴国那张扔到了一边,然后把整叠表格都推到了那女人的面前,冷声说道:继续看。
她不笑的时候气质本来就阴冷,再加上长期在杀戮之中锻炼出来的果决和狠辣,如今竟然也有了一丝丝夺人心魄的气势。
女人被她突如其来的狠戾吓了一跳,被气势所夺,几乎是下意识的又舀起了那几张表格,但是,只是看了第一张,就立刻陪起了笑脸,连声音也不一样了:啊,洛雨小姐,您好,我没注意到您是这么强大的异能者……当先的那一张,正是火王洛雨的,他的字体又大又明显,虽然那个无业游民很夺目,但是底下的五级火系异能,还不至于让人看不见。
洛雨是他……月婳指了指一旁的洛雨,忍不住汗颜,她是看起来像无业游民啊,还是看起来能写一手**夺目的狗爬体啊……哦,哦,不好意思。
女人一边忙不迭的点头,一边顺着月婳的手势抬头看向了洛雨,等到看明白,眼神瞬间闪起了星星,跟刚才的表情又完全不一样了。
果然是舀实力说话的世界啊……月婳扯了扯嘴角嘲讽的笑笑,然后把刚才扔到一旁的童兴国那张又扔了回去。
看!继续。
看着女人苦着脸一目十行,头晕目眩的看着那一堆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奖项和经历,月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童兴国,结果他竟然一边擦汗一边一脸期待的表情。
贪婪果然是罪啊,人总会为某一种**在一瞬间把自己的智商拉到负值。
由衷的感叹了一声,月婳看到那女的傻乎乎的把童兴国那张表格放了下去。
你肯定没看懂吧。
看到她的表情,月婳轻笑。
呃……我……女人楞了一下,然后竟然有些混乱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洛雨,神情含羞带怯。
啧啧,没看懂就别看了~~~伸手直接抢过了那张表格扔给了一脸期待的童兴国,不顾他的失落,月婳懒散的说道:看别的吧。
虽然很不满女人先前的态度,但是在这种地方跟个小人物浪费时间,她还不至于。
哦,哦,好……女人飞快的翻过了凌夕的和月婳的,虽然三四级的异能者也很少见,但是因为前面有火王的垫底,也就不显得那么震撼了,只是到了最后一张的时候,女人又愣住了。
女人抬起头,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了裴罗脸上,很明显这里面只有他才是外国人。
能翻译一下吗?我看不懂。
虽然在平时,如果有人给她写这种天书她早就把人送进黑煤窑了,但是这种全员除了那个老头(……)都是高级异能者的情况下,她还真不敢随便就扔掉这张表。
iional max planbsp;researbsp;school裴罗开了口:德国mpg学会,生物和医学部,第十一研究所,客座研究员。
……女人楞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好半响才很不确定的问道:研究所?研究员?您是指科学家吗?实在不能怪她这种反应,和平年代看到一个科学家都跟在城中心看到猩猩似的,何况还是一个外国科学家呢……当然~~~裴罗轻轻的点了点头。
您确定?看到裴罗再次点了点头,女人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看向了桌子后面一个穿着浅蓝色制服的年轻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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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抢人科学家,还有几个高级异能者。
女人说道,然后后面坐在阴凉的角落里的几个人顿时全部都站了起来。
高级异能者?拿来我看看?几级?一个穿着军服的年轻人跑的最快,一把抢过了女人手中的表格,可是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另一个挤上来的士兵一把抢了过去。
要看也是我先看。
周宣,你他妈的滚犊子,又跟老子抢人……两人一边骂一边直接扭打在了一起,与此同时,月婳也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两人的肩章都一样,都是二级士官,但是肩章的颜色竟然不是一样的,在后面已经抢到了表格的士官肩章是铁灰色的,另外一个人则是普通的绿色。
正思忖间,两人因为扭打把手中的表格都扔了出去散的到处都是,一个穿着蓝色短袖制服的青年跟在后面一边捡一边看着。
十几个士兵在后面跟着,有人也把那些四散飞走的表格捡了起来,但是当蓝衣青年伸手索要的时候,都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自家还在打架的队长,然后乖乖的交了出去。
Andreas . von Habsburg……蓝衣的青年拿着一摞表格走了过来,他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看了看众人然后开了口:一起的?嗯。
看到众人纷纷点头。
青年温和的笑了笑,然后把手伸进了兜里点头道:明白了。
月婳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一身浅蓝的制服,举止温和有礼。
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视线移到他的胸口,那里有两颗徽章,一个印着蓝色的六棱花,一圈蓝色的外环上印着两颗小的六棱花;另外一个是月婳先前见过的,银底带着黑色一叶幸运草的徽章。
陆远亭。
青年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朝向了裴罗,月婳注意到上面有奇怪的伤痕和污迹:刚才看你可以说中文的吧。
是。
裴罗点头。
德国MPG学会,客座研究员对吗?主要研究方向是什么?这词太专业了。
看不懂。
第十一研究所,进化人类学研究所,进化遗传学部。
裴罗回答道,但是仍旧没有伸手。
陆远亭收回了自己的手,但是表情丝毫未变:你们这个专业的似乎都不太喜欢跟人握手啊,所以我想你应该会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他们更不喜欢跟人握手。
院里现在生物部是主流,一个院长,五个副院长,而且研究的都是免疫学和传染病。
我想你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吧。
那我就不废话了,哦,对了,我是科学院地学部的助研,哈哈,没什么大用的专业。
说完这句话,没有等裴罗的回答,陆远亭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打完架的两个士官,扭头向众人说道:我猜你们肯定不想要分开吧。
那一会他们说什么都别理,我有办法。
喂!就是你们吧,说说,说说,都多少级?带着绿色肩章的人率先开了口,挺了挺胸脯,身姿站的笔直,但是神情却有些悻悻然。
月婳再看了一眼另外一个士官,他胸前有一个徽章,一样的银色底面,黑色的一叶幸运草,回头看了一眼陆远亭,果然两个徽章一模一样。
正思忖间,后面带着银色肩章的士官满面春风的开了口:欢迎诸位来到万安古都,希望诸位能加入我们总参部的异能者联盟,在那里大家可以相互交流经验,而且,应有的地位和待遇,这些都不成问题。
滚,什么破玩意儿异能者联盟,一群乌合之众!带着绿色肩章的士官怒道:男人自然是要参军保家卫国的。
是吗?不知道是保家卫国呢,还是看门狗呢~~~每天被军委会那帮老不死的压榨的滋味很爽吗?银灰色肩章的人不慌不忙的开口笑道:我们可以享有自由,而且我们也可以成为正式军人。
放你娘……眨眼之间,两人又吵了起来,月婳留神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两人明显完全不是一个派系的,一个军委会,一个总参部,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想了想,月婳扭头看向了一旁站着的陆远亭,他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偶尔会抬手看一下表,完全没有插嘴的意思,那个负责登记的女人只是一脸春意盎然的左看右看,看来这一幕是常态了。
月婳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新入城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后面仍旧是堵了不少,但是碍于周围荷枪实弹的士兵,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边。
虽然很不喜欢引人围观,但是这种状况显然已经在她预料之外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派系之分,会当面抢人抢的这么激烈,这说明矛盾已经激发到了一定程度了,因为很多事毕竟是上行下效,月婳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他们的衣服和肩章都很普通,看来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应该还是属于军委会的。
最大的势力是军委会吗?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的时候,陆远亭已经把后背挪开了一直靠着的桌子,站直了身体,看向了远处越开越近的一辆白色小面包,上面绘着一个蓝色的徽章,于是他懒洋洋的笑了笑,扭头对还在争吵的两个士官点了点头,说道:两位不用争了,我听说他们跟我们科学院的几位教授是朋友,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谁跟谁是朋友?月婳正疑惑间,就看到刚才还争得无比开心的两人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表情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但是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陆远亭,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对视一眼,愣愣的看着那辆白色的小面包停了下来。
小面包里走出来一群人,当先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和一个大约三十多岁,蓬头垢面的男人,穿的都是白大褂。
其他人则是像陆远亭一样的浅蓝色制服,月婳看了看,他们身上都有像陆远亭一样的蓝色徽章,只是当先的老头是五朵小花,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是四朵。
至于那种黑色的幸运草徽章,后面有人身上有相似的,但不是幸运草,而是两把交叉的大剑。
教授~~~陆远亭当先走了上去,俯身在那个白发老头耳边说了什么,于是老头笑着点了点头,向众人伸手示意了一下。
我的老朋友,上车吧。
月婳眯了眯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相顾无言的两个士官,突然明白了什么,所谓的什么朋友根本是陆远亭的托辞,他应该只是懒得跟他们撕破脸抢人所以就干脆把上级给搬了出来。
想了想,月婳果断的跟着老头教授上了车,他们不是来参军打仗的,不用参合进军方的问题是最好不过,而且……光听名字就知道那科学院是干什么的了。
只是临到车门前,后面一个声音却突兀的响起:慢着!(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三章 科学院慢着!一个突兀的男音在身后响起,月婳扭头看去,却是那个带着银色肩章的士官,他扬了扬手中的表格,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既然科学院的副院都出来了,我一个小人物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有些话还是想要告诉你们一声。
科学院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不适合你们这种高级异能者,想进研究所,总参部也有,至于制度,随便找个人打听就能明白,合作雇佣制,没有任何条规限制,视线扫过了陆远亭和一众人,带着银色肩章的士官淡淡的笑了笑:总参部的大楼在东四区,建筑物很显眼,如果还有机会,随时欢迎光临。
陆远亭轻轻的笑了笑,泰然自若的跟那人对视了一眼,神情甚至是有些意味深长:上车吧!月婳的脚下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士官,还是跟了上去,车门很快被关上,汽车缓缓的发动了起来。
……狭小的面包车里面破破烂烂,座椅都被拆没了,直接放了两个相对的长板凳,由于位置不多,月婳他们这边又有五个人,所以先前来的几个蓝衣服的人直接就没有上车,这让月婳有些错愕又有些奇怪,才见第一面的人而已,堂堂一个副院长,就不需要任何安保措施的吗?诸位,以后都是同僚了吧,车子开了没多久。
那个老教授就开了口:我是现在科学院最大的摆设,地学部的章学理。
他们看我年纪实在太大,82了。
所以给了个副院当着。
听到这话,月婳赶紧回礼道:章院长您好,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来接我们。
一边说她一边仔细的打量着章学理,除了满头的银发,实在看不出来像是80多的人,甚至脸色红润有光泽。
看起来精神比她都好。
想了想,她由衷的感叹了一声:您老身体真好,真看不出来像是80多的。
哈哈,一把老骨头了~~~章学理笑道。
声音相当的洪亮:年轻的时候喜欢到处跑,所以身子骨还算行,不过这老了,也还是得卖命继续跑腿。
MPG学会啊……小伙子有前途啊,多大了?一边说着,章学理一边看向了裴罗。
25。
裴罗回答道,顿时又引得老头一阵唏嘘。
年轻,真年轻。
章学理看着裴罗感叹道:但愿你不要像我们这帮老头子般彻底腐朽吧!……意味不明的感叹,月婳再看时,章学理已经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想了想。
月婳看向了章学理旁边坐着的陆远亭,看到月婳看自己,他很自然的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黑色的长方体,棱角很柔和,大概有三公分左右长,一公分的厚度,上面有传声口,似乎是什么通讯设备。
电话?她试探性的问道。
步话机。
所以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啊。
陆远亭在手中掂了掂那东西,然后伸手戳戳身侧那个蓬头散发的男人:小叶子的作品,这可是纯手工呢~~~纯手工?月婳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男人,可是对方连头都没抬,蓬乱的长发遮住了下面厚厚的眼镜,看不清真容。
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月婳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科学院是官方的研究所吧?对,陆远亭抛着手中的微型步话机:最权威的官方机构。
那为什么穷到这个程度了?这车?还有,纯手工?而且这种方便的步话机看起来也根本就没普及。
虽然很不想多管闲事,但是这可是关心到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回想到那个带着银色肩章的士官所说的话,还有章学理奇怪的态度,她实在是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妥。
听了这话,陆远亭却是顿了一下把手中的微型步话机给收了回去:美女说话真不客气啊~~~感叹了一声,他又接着道:不过也没什么,这种事情,等你入了科学院,马上也就明白了。
抬起头,陆远亭看向月婳,一脸无奈的笑容:其实科学院基本是只剩下生命科学和医学学部了,其他所有部门都是摆设,所以不是科学院穷,而是我们穷。
所以你们就沦落到跑腿打杂的地步了?月婳问道。
对,所以我们就沦落到跑腿打杂了。
陆远亭笑了笑,一脸的云淡风轻: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人家还给我们留了条活路,没有让我们地学部的干脆全体去挖煤~~~虽然这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操!一边蓬头垢面的男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小叶子你应该去修车,这才是你该干的事情。
陆远亭轻笑。
我他妈倒是想去修车。
被叫做小叶子的人瓮声瓮气的回答。
哈哈~~~陆远亭大笑:不过你们应该没关系。
他的视线扫过了裴罗:科学院生存的根本当然是技术,只要能拿出新东西,待遇自然是可以保证的,只要记住凡事别太认真就行了。
就像我们一样,多拉一个异能者回来,分红就多一份~~~~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神情带着些促狭。
所以?……月婳的视线扫过了还在闭目养神的章学理,但是剩余的话没有说出来。
所以。
陆远亭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月婳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真没想到以学术研究著称的科学院如今竟然是这种状况,她轻轻的皱起了眉头,抬头看了一眼裴罗,然而他异色的眸子里却丝毫也看不出情绪。
排除异己,打压其他院部……这种事情在哪里都正常,但是唯有在科研部门显得不正常,因为有精力搞这些,那还有什么心情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搞研究呢?!到了。
随着陆远亭平静的声音,月婳抬头向车窗外望去,高耸入云的白色建筑群,四四方方,严肃而整洁,门口竖着一块朱红色的大理石碑,上面的大字显得苍劲有力。
她跟着众人下了车,视线擦过了那块石碑,然后,她抬起头,看向了干净整洁的科学院大楼。
唯真,求实,协力,创新。
但愿如此。
科学院的大门口设有路障,站了一排带着双剑徽章的人守着,一众人到了门口也都纷纷下了车,踏进大门的时候,脑子里一点闪光忽然掠过,月婳猛地扭头看向了陆远亭,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科学院找的不是院士,而是异能者?他刚才的确有这么说,但是惯性思维让她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
陆远亭轻笑,笑的云淡风轻。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四章 考核结果入院考核需要一定的时间,诸位要不要先去跟我参加一下异能等级测定?看了看前面紧闭的大门,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
月婳闻言摇了摇头,裴罗有些路痴,肉肉又没有跟过来,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分开就不好了。
想了想,她问道:入院考核一般是考什么?不知道。
陆远亭干脆的摊了摊手:我以前就是章教授的学生,考研考进来的,当然是灾难前的事情。
他们生物部的人大部分都不是中科院的,以前是兽医的都有~~~很少有考试什么的吧,只能说是他太特殊。
想了想,陆远亭说:不过我估计考核结果跟我差不多。
一边说,他一边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了下去,月婳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也跟着坐了下去:跟你差不多?什么意思?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说,大概就是个助研的结果吧?我猜的~~~生物部都是些老油条,干什么都论资排辈你好我好,应该不至于让个外人占什么高位,虽然说MPG的研究员比国内这帮不三不四的医生强多了,说起来,真年轻啊,天才吗?陆远亭看向了月婳。
嗯,差不多,他是很聪明。
想了想,月婳问道:你多大?月婳看着眼前的青年,头发略微有些凌乱,黑色的板材眼镜看起来有些潮,眼镜下面一双狭长的凤眼,嘴唇很薄,显得精明而干练,笑起来的时候。
有种狡黠的感觉。
21。
陆远亭回答道。
月婳挑了挑眉,再次上下打量他:这么说你也是天才咯?今年21?那你至少是三年前进入科学院的吧,18岁的研究生?17岁~~~不过跟那位帅哥一比就算不上了。
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笑的很淡,但是一点也看不出跟言语相符的谦逊来。
很难想象你这种人竟然干起了那些下级士官的活,月婳抬头看他:你没事的吗?不用陪我们也可以。
没事。
反正是我把你们忽悠进来的。
陆远亭说的毫不避讳:其实周宣说的对,科学院就是一个大坑。
……你还真是……月婳扯了扯唇角,无奈的笑了笑:是说你老实好呢,还是把这当成是嘲讽好呢?随便你。
反正我只管拿报酬,如果呆的不爽,以你们的能力。
随时走人也不是问题吧?那你为什么不走?月婳偏头看他:虽然不清楚你有没有异能,但是以你的能力和智商,随便去其他部门谋个职位。
应该不难吧?当然,可是老师不想走,否则我也不会去看大门。
陆远亭一边说一边把双臂抵在脑后伸了个懒腰:说起来,我对你们很有兴趣啊,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看大门看久了就是这样,看到的家伙不是一脸苦大仇深,就是一脸的狂妄自大。
要不就是……一边说,他一边扫了一眼一旁的童兴国:虚情假意~~~~~~~不介意的话。
我给你们当向导怎么样?外面这种活也是收费的。
行,怎么收?月婳点了点头。
一日三餐,外加十人份的粮食。
陆远亭几乎是狮子大开口。
好。
月婳点了点头。
喂,你真干脆~~~陆远亭的双眼带着浓浓的笑意。
你值得这价钱。
月婳轻笑,然后看向了开启的大门,裴罗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他刚一出门,身后的门就猛然甩上了。
嗨,哥们儿~~~看他出来,陆远亭笑得像是一只小狐狸:什么结果。
裴罗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把一个圆形的徽章丢给了陆远亭,普一到手,陆远亭就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大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月婳伸手接过了那枚徽章,仔细看了看,跟陆远亭一样的蓝色徽章,只是上面的小六角花只有一个。
实习研究员。
陆远亭细长的眼睛带着狡黠的笑意:最低等级的实习生,啧啧~~~哥们儿,你干了什么了?MPG出来的人,再怎么说也能给个四星吧!只是提了几个问题而已。
裴罗说的若无其事的回答,然后伸手搂过了月婳的肩膀:想知道他们到了什么程度~~~~结果你是去考他们了吗?陆远亭再次大笑了起来:难怪小心眼到了这个程度了呢~~~哈哈~~~~不过,既然给了你这个,合同应该是签了吧?什么合同?月婳扭头看了一眼他们。
卖身契。
陆远亭笑的像只狐狸:不过真不知道现在这种时代让人签这种玩意儿还有什么用处。
裴罗看了他一眼,跟月婳解释道:嘛~~~研究结果转让意向书……基本是无条件转让~~~好吧……这么说研究那些病毒的地方不是这里啊……月婳想了想,然后问道:什么破地啊~~~那要不要去总参部的研究所看看?不,裴罗摇了摇头:暂时留两天吧,我有些事情。
而且,论条件的话,总参部的研究所,条件和设备未必能比得上这里。
这倒是,陆远亭点了点头:那研究所是去年才建的,虽然我没去过,但是条件应该是不怎么好。
那我们去把异能等级测定了?异能等级?月婳扭头看了他一眼,停下了脚步:怎么测定?就在这里,科学院负责测定,陆远亭回答道:跟你们填的那些一二三级不同,一套新的标准,所以我走的时候也没从周宣那里要表格,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了。
新的标准?月婳问道。
嗯,之前有人提出来的,说是现有民间对异能等级的分配很含糊,也很不科学,什么一级二级的,有些特殊异能者其实一开始就远超过了那种等级,而且异能等级是不能用技能多少来衡量的,因为初期学会的技能往往没有什么用处,而且,有些人终其一生其实都不会再领悟什么技能,这一点,非元素系的异能者表现的尤为明显。
嗯。
月婳点了点头,她的确遇到过这种人,比如王,很难界定他到底是几级异能者,狂龙和以前的第五长老也是。
就算是火王洛雨,到了他这个地步,其实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技能一说了。
所以去年科学院有人推出了一套新的等级体系,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成果吧。
他们认为异能不存在什么等级,而只存在对力量的领悟程度,领悟程度低,就只能放出一个小火球,领悟程度高,可能就是一串的火球,这其实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习惯,就像拿拳头打人是一回事,小孩子的时候自然没有力气,练多了就好了。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五章 异能划分所以现在异能被分成了天地玄黄四级,一边说,陆远亭一边指了指自己胸前那个徽章:黄级,最低等的,大多数异能者都是这样。
月婳看了看他手指的徽章,然后问道:你什么异能?没用的能力~~~陆远亭笑了笑:结界~~~抗两下攻击的程度,不过也拜这个所赐,上次科学院爆发大规模感染的时候,我活下来了。
他手上忽然有一丝黑芒闪现,然后逐渐扩大,直到包住了整个手臂:隔绝攻击和任何声光效果,你们都是异能者吧,可以试试看。
月婳想了想,虽然很好奇,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她的攻击技能就一个,但是一骨矛下去,谁知道陆远亭是扛得住还是扛不住呢。
看起来很不错啊,为什么只是最低的黄级?月婳问道。
这是根据能力的用处和潜力来划分的。
陆远亭笑道:黄级是最普通的异能者,能力弱小,有技能和次数的限制,除了勉强自保,也没有什么大用,甚至有人连自保都办不到,至少50%的异能者是如此,包括普通所见的各种元素异能者。
黄级的异能者有可能会晋级,但大多数可能会终身止步不前。
按照以前的异能划分的话,从一到四级的异能者,一本上都属于这类。
不会太笼统了吗?月婳问道:毕竟一级和四级的异能者可是差很多的。
陆远亭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一道风刃跟一道大一点的风刃有实际意义的区别吗?都一样要时间触发异能,都一样一颗子弹就见上帝,领悟不了力量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想了想,月婳皱起了眉头:对付丧尸当然是有区别的~~~除非……你们是在拿科技力量作为假想敌……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
陆远亭仍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黄级上面是玄级,拥有强大的异能能力,你要是要拿科技力量作为假想敌的话,也行,就是说普通的枪械至少是奈何不得他们了~~~但是会有严重妨碍他们生活的缺陷,或者是致命的弱点。
而且这种缺陷已经完全影响到了他们的存在本身。
甚至导致他们有自我毁灭的倾向。
比如一些心灵感应者无时无刻的从他人处获取思想,或者是像有些人一样长着致使自己也痛苦的骨刺,甚至是时刻暴走这种问题。
玄级的异能者通常力量很强,甚至有的已经达到了地级的程度。
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的价值,因为他们同时也是在伤人伤己,而且完全无法控制。
很大一部分以前说的特殊异能者属于这个范畴。
再来就是地级了,地级的异能者强大和稀少,他们基本上已经领悟了力量的真谛。
虽然不能完全自如的操控自己的异能,但也几乎没有多大的限制,大约有2%的异能者是地级,比如军方的老牌异能者日轮。
但是他们仍旧会有其他的缺陷,像日轮的身体已经跟正常人不同,等你见到那人就知道了,一身黑漆漆的。
比非洲人还非洲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生活,也不妨碍他们的强大。
想了想。
陆远亭回头看了一眼月婳身后的洛雨:五级火系和五级土系,没弄错的话,按照以前的划分标准,现在是地级的范畴,三叶的徽章,你们的实力很强啊~~~这种人,全万安城加起来一共也就不到一巴掌而已。
最后是天级,说到这里的时候,陆远亭顿了一下,视线一一扫过了众人:天级异能者是最强大的异能者,拥有极度强大的异能而没有任何的缺陷,不会改变主要基因和外貌特征,掌握到力量和物质的本源,并且可以完全自如的控制变异能力.只有1%以下的异能者才是天级,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比如总参部那个神人~~~想了想,月婳大概的消化了陆远亭所说的内容,其实就是把异能者更加简单的归置了一遍。
看似没有以前的繁琐,但是实际上更加精确了,不止是当前的状况,甚至未来可能的发展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预测和划定。
黄级的异能者不管能力大小,都受技能和适用范围所限,基本没有大用。
以前所见的元素或者低级其他异能者,比如变身人,大都属于黄级。
玄级的某种角度来说很强,但是适用性很窄而且也不可能强到逆天,像狂龙、米果他们那种,大概是玄级的,看似很不错,但是一梭子子弹下去,仍旧是渣都不剩。
而洛雨和尹海歌应该都是地级,不管是生存力还是杀伤力都达到了一个极为强大的程度,他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抱着一个技能死磕。
至于天级的,如果没弄错的话,她可能也见过一个……王。
只是那种恨不得小当量的核弹都炸不死的货……难道这座城里还有吗?脑子里想着事情,月婳随口说道:这倒是很科学的划分方法,看起来挺笼统的,但是实际上是挺有道理的,看来科学院也不全是庸才嘛~~~哈哈~~~陆远亭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你要是知道那个家伙现在已经投靠了总参部,并且就是总参部生物研究所的创始人,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又是总参部?月婳沉吟了一下,看向了陆远亭:可以大概说说吗?总参部的事情?这种地方不太合适说那种话题~~~现在的话……要去测定吗?去测定了你就能见到了,总参部的那些家伙,而且,你应该很容易就会了解。
陆远亭回答道。
想了想,月婳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去测定的话有什么好处?不测定的话有什么后果?好处吗……陆远亭笑着推了推眼镜:你真会问~~~好处的话就是被那帮军委会的家伙反复骚扰,然后又被总参部反复利诱,总之你必须加入一方吧~~~不过也不是坏事,毕竟是领工资的活,而且如果你们想要,应该可以申请到科学院的名额,那就两方都不用入了,只是既然得罪了那帮庸医,十有**待遇是不要想了,也就拿个没星的员工蓝章了。
这样啊……月婳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如果不测定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六章 狂热者不测定~~~~陆远亭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不测定就是黑户了哦~~~我没交你们的登记表,因为还没有具体的异能数据,既然没有去总参部的话,周宣那边的表格基本上也作废了,科学院的人事管理一向都没有军方那边严格,而且还是小叶子那个笨蛋在弄,啧啧~~~读了一辈子书,数理兼修的博导成天搞这些个后勤妹子干的活,也难怪他不高兴了~~~~所以……陆远亭拖长了声音,推了推眼镜:如果不去测的话,你可以当个透明人。
……那就不去了~~~~月婳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你很值~~~哈~~~果然没看错啊~~~不过不上报的话,我的那份人头费可是少了哦~~~你可要补偿我啊美女~~~一行人边聊边走,这时已经出了大楼,月婳回头看了一眼方方正正的科学院建筑群,一群穿着灰蓝色保安制服,带着两个章的人站在大门的左近,看到陆远亭带人出来,他们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目光里不带什么情绪,冷的仿佛石雕一般。
一群人转出门口,走出老远,月婳才忍不住问道:那个有两把剑的徽章是什么意思?从刚进来起就看到了,这里的人都带着?那是个银底,有两把黑色大剑交叉的徽章,这里有很多人都带着。
进来的时候门口站了一大堆。
以后每隔几步都有一个。
那个啊……一群生化僵尸兵,陆远亭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厌恶。
声音有些讥讽:有人给那东西起了一个很形象的名字,狂热者。
说起来。
那个研究异能的老教授陈峰就是因为那个走的,那玩意儿虽然是他的作品,但是他当时不同意批量生产这种蠢东西。
狂热者啊……生化僵尸兵?也就是说,没什么智力的改造人?陆远亭太过形象的用词,让月婳很容易就明白了过来,这帮人空洞的眼神。
发达的肌肉,看着他们的时候,就好像在看着一大群终结者凑在一起。
陆远亭点了点头:对,就是那种东西。
总有人活得不耐烦了自愿变成这东西。
嘛~~~这样啊……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科学院的土特产了?月婳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果然看到了陆远亭再度讥诮的点了点头,她已经注意很久了,实际上科学院是个戒备森严的地方,但是,就科研上来看,这里说是荒废也不为过,怎么看那帮生物部的人也不像什么求真务实的人。
但是这种奇妙的违和感,明明一无是处却能够跟军部的势力平分秋色甚至隐隐占着上风。
处处让人忌惮,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的。
当然也未必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陆远亭的话不可全信,最多只能当个参考,且不说里面有多少主观意识在内,就他这种含讽带嘲又轻描淡写的态度就不太对,以他的身份和修养,应该不是那种会随便向陌生人抱怨什么的人。
这个等会再说吧,眼看已经走到了科学院的地下停车场,月婳扭头看向了陆远亭: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房子吗?房子啊……陆远亭沉吟了一下。
径自走到一辆没有标志的破烂黑色汽车前,伸手拉开了车门:上车,不过记得补贴我油钱,现在的房子都挺贵的,不过只要出的起价钱,哪里都能买,说说看吧,什么要求?有水有电~~~不然生活太不方便了。
可以的话,尽量偏僻吧~~~市区的话出个门都太扎眼了。
月婳一边说一边跟着上了车,车里的位置太小,还没等她想个明白,裴罗就一把拉过了她,径自坐在了前座,然后把她揽进了怀里。
月婳扭头看了一眼后面,虽然18号又不见了影子,但是三个大男人,果然还是很挤啊,尤其是童兴国还是个死胖子。
……要求很高啊,不过也不是没有~~~听到月婳的话,陆远亭推了推眼镜,神情有些无奈:但那都是郊区的别墅区,能住进去的人都挺有地位,再不济也是个高级异能者,一般人不会因为一点钱财随意出手。
那就先在郊区找个地,以后慢慢来吧。
她那要求也就随口一说,有的话当然好,没有的话,也无所谓。
行。
陆远亭回答,然后直接发动了汽车。
陆远亭,你不急着回科学院吧?可以的话,多陪我们几天。
月婳看了他一眼。
几天?超过三天的话必须加价。
陆远亭答的很干脆。
听到这话,后面的火王却忽然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们做事也太干脆了吧,就不怕会被杀人灭口吗?哈哈~~~富贵险中求。
陆远亭大笑,然后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冲上了街道。
呵~~~月婳轻笑了一声:才不是呢~~~因为……这本来就是私活啊~~~而且~~~我猜你至少有三种以上的方法阻止我杀人灭口吧?一边说,月婳一边看向了陆远亭。
从一开始他好像就根本没有打算让他们留在科学院的意思,所有的介绍都含沙射影,根本是在用各种方式暗示他们不要留在科学院。
说到这里,月婳扭头看向了他:比如留在周宣那里的表格?哈哈~~~陆远亭扭头看了一眼月婳,眼镜后面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细缝:我喜欢聪明的美女~~~而且我也不喜欢给自己树敌,科学院的异能者是唯一不用参加战斗的,待遇还比军方都高,代价只是经常需要配合实验,偶尔有人失个踪而已~~~你们里面既然有行家,我冒那个险干嘛~~~你好我好大家好。
嘛~~~人体试验啊~~~你可真不像个科学家~~~一定要说的话,反倒是像个市侩的商人。
嗯~~~我读书本来就是为了赚钱的~~~~陆远亭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道:如果不是这档子事的话,我大概会在中科院混个博导,然后高调出国,谋个比较激进的政治出身~~~到几个大国转一圈镀上一身轴,最后找个小国的科学院吃闲饭,顺便养上一大堆的漂亮老婆~~~这才是人生。
听到陆远亭的话,月婳顿时汗颜:不管从哪种角度来说,你都是个天才啊~~~~哈哈~~~是吧~~~~所以我才学地学啊,典型的闲饭专业,专放马后炮,无过即是功。
随便发表点玄乎其玄的论文也没人能看懂,上上下下几千千米的事情,谁拿什么给你证明呢~~~~无非就是一张嘴忽悠~~~不过可惜了,早知道有这档子事情,我也学生物了~~~可惜了,有钱难买早知道。
一边说着,陆远亭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扭头看了一眼裴罗,随口问道:哥们儿,你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我当初也想过要不要学生物医学之类的,但是觉得太累,又容易背黑锅,就放弃了~~~你为什么啊~?因为我对人类很好奇~~~裴罗的声音缓和而平静:所以想要研究一下人类的构成。
一句话一出,车里顿时彻底安静了,良久,才传来陆远亭尴尬的笑声:哈哈~~~开玩笑的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七章 三足鼎立这边的话,就比较偏僻。
陆远亭直接开着车冲进了公路旁边的草丛里,汽车停下来之后,月婳跟着爬了下去,跟裴罗一起窝在前座很久,这让她有些身体僵硬。
可是下了车却更觉得难以呼吸,眼前是一人多高,长的郁郁葱葱的杂草,地上黑褐色的泥土粘在她黑色的皮靴上,好像带着什么东西的残骸,被血迹浸透了一般。
抬起头,傍晚的残阳从天边映照过来,把周身的草丛映的鬼影重重,仿佛时刻会有什么东西从另一端破开草浪直扑过来。
前面的杂草都被裴罗排开压了下去,但是韧性极佳的它们马上又斜斜的翘了起来,一只手从后面伸到她身旁,帮她按下了那些草叶,小麦色的肤色被晚霞的金光映出了迷人的色泽。
月婳顺着凌夕的手看过去,那些坚定的想要再爬起来的杂草,它们干燥坚硬的吓人,宽阔的叶子长了十多公分宽,至少都有半公分厚,边缘还带着锯齿,好像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物种一般。
前面那片别墅区,好些个名人都住在里面,比如军委会的地级异能者日轮和黑狼,还有总参部的那个神人~~~陆远亭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月婳快走了几步越过车头,也站到了马路边缘,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上可以看到昔日爆炸产生的黑斑,如今被黄色的沙子和白色的水泥补的遍布瘢痕。
好像是烧伤者的脸一般,坑坑洼洼。
不忍卒睹。
马路的另一边,果然是一大片的别墅区。
丛丛绿茵一直延伸到晚霞天边,当中星星点点的红瓦蓝墙,层楼叠榭,此起彼伏,显然当初设计这片地方的人很是用心的。
只是这样的傍晚时分,分明是明朗鲜丽的色彩。
却莫名的和上了重重的阴影,晚霞被拖的长长成了有些暗沉的紫红色,附在那些没人打理的绿色植被上,混成了浓浓的褐色阴影。
夹杂着让人极不舒服的污秽感,仿佛在破败的寺院里没人打理的古老油彩画卷,又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倒影,缭绕着让人不安的妖异雾气。
你带我们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踩盘吗?月婳抬起头看了一眼陆远亭,他的镜片反射着落日的余晖,看不清后面的眼睛。
陆远亭薄薄的唇角略微勾了勾,然后他转了过来看向了月婳:这是按你的要求,整个城市就只有这里最偏僻也最安全条件也最好,但是人却是最少的,可以在后面找个房子。
嗯?~~~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月婳身后,月婳也跟着转过脑袋去,那是一片比较高大的住宅公寓,灰蒙蒙的残破大楼,死气沉沉的。
鱼龙混杂,很多人在那里头,水电什么的,有的地方限时供应,有的地方没有。
行吧。
看着那一片大楼。
月婳点了点头,规规整整的高层建筑,普普通通的灰白色墙面,看起来曾经也是高级住宅小区,只是有些老旧了,每个楼顶上还顶着小区名字的广告灯,只是现在看去,只剩下了一个破烂的三点水和几个大大的方框彼此靠着。
那上车吧。
陆远亭回身向汽车走去,月婳却没动,她抬头看了一眼裴罗,他只是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心领神会的笑了笑,月婳跟了过去但是没有上车:等等,先聊会天吧!看到陆远亭诧异的目光,月婳没解释什么,只是很随意的问道:说起来,还没问呢,军委会和总参部到底是什么啊?刚才你不太想说的样子。
要现在听吗?陆远亭脸色的讶色很快就收了下去,回头看了一眼月婳,他放下了准备打开车门的手,伸手推了推眼镜,残阳照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了金色的光芒。
嗯。
不是不想说,只是在科学院里聊那些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军委会就是中央军事委员会啊,总参部就是总参谋部,这个其实没什么可解释的~~~看到月婳点头,陆远亭继续说了下去:你想知道的无非就是他们的矛盾吧,其实这事挺复杂的,这个还要从异能者说起了,你确定要现在听吗?一边说他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荒郊野外的,谁都知道不安全,虽然城里一直都在清理,这个地方尤其不可能有大群的丧尸,但是被感染的丧尸鸟和小生物,根本就是层出不穷,呆在野外瞎晃悠,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就说吧,长话短说。
月婳点了点头,找房子这事18号应该去办了,虽然呢她也觉得他神出鬼没的实在有够神奇,甚至怎么跟过来的都不清楚。
行,好吧,刚开始爆发灾难的时候,军方开始收缩防线,异能者出现,但是首先出现的异能者无一例外都被军方控制起来扔进了科学院,干了什么不需要我说,大家都懂的。
陆远亭的语速果然很快。
听到这话,月婳点了点头。
狂热者也就是那个时期开始研究的,元素和其他异能很难研究出结果,但是**的加强变异倒是很容易出来,而且全部整成白痴也挺好控制的,不过失败率还是很高。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讥嘲,一屁股坐在了车头上,顺便看了一眼裴罗。
我看到了其他的玩意儿,裴罗也走了过去在车头坐了下来,同时伸手把月婳拉进了怀里:一堆活着的腐尸,科学院的异能者都用来干这个了?听到裴罗这么说,陆远亭只是很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推了推眼镜,他笑的很温和:他们自找的。
什么意思?月婳偏头看两人,他们的话又开始让人理解无能了。
浪费资源~~~我以前曾经告诉过你,觉醒成异能者未必是什么好事,他们的身体,其实对病毒的耐受力比普通人还不如~~~裴罗很直接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被感染的话,身体会直接崩溃,比普通人还糟。
你以前不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左右都是个死,但是在特殊条件下的话,很多人的精神却还撑得住,养得好也能活上一段时间。
果然很强啊~~~陆远亭推了推眼镜,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也就是说?……月婳无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裴罗说的这么清楚,她自然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活着的腐尸了,腐烂的丧尸身体,人的灵魂……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折磨啊?进了科学院的异能者都这个命?想起先前居然差一点被拐进科学院,月婳忍不住有点恼火,这帮科学家,果然一样的变态。
差不多是,反正大量各种检查,被打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东西。
陆远亭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裴罗:不过这种事你应该比较清楚。
注意到月婳的情绪,他又补充道:不过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因为他进的科学院,其他异能者,多半是自愿的。
自愿?月婳楞了一下,还有人自愿被研究?但是转念一想,她马上又明白了:不是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八章 腐烂的世界就是啊~~~哈哈~~~陆远亭淡淡的笑了笑:正常的吧,没事谁喜欢出去打丧尸去,子弹和丧尸可都不长眼,上过战场你就知道有多残酷了,换点资源还不够去花街找姑娘的。
一边说,他一边拿手指弹了弹胸前那个一叶幸运草的徽章:尤其是最低级的黄级,看起来很酷啊~~~异能者!可是实际上呢!要训练没训练,要体力没体力,说异能也不强~~~就是送死的命~~~有时候可能连个训练过俩月的普通士兵都不如。
又自视甚高,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是吗?享受是应该的,所以他们就去了科学院?……月婳无奈的道,这种人西疆之城多了去了,觉醒了异能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全世界人都欠他们的,力量在手,瞬间毫无道德底线,凶残成性,不去面对丧尸,反倒是对普通人下手,抢夺粮食强奸女人都是小事,更有甚者,更疯狂更无法想象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不就是成了异能者了吗?怎么了?至于变成这样吗?可很多人就是这样,他们仇恨的常常不是权柄和力量,而是获得力量的人不是自己,有朝一日咸鱼翻了身,他们比所有他们曾经痛恨过的人都更加的恶毒,更加的毫无廉耻。
所以王才变得那么极端,不干活,就去死。
对于他来说,那座城不需要这种人。
比起愿意老实去种田去挖煤的普通人,这帮子异能者才是最大的毒瘤。
贫贱生无知。
贫贱生贪婪,贫贱生残酷。
有的时候,这真的是种原罪。
陆远亭背靠着汽车抬头看了看天空:想要享受其实有很多途径,犯不上践踏别人也犯不上拿自己换,可怜人常常可恨。
聪明人很少~~~扭头看了他一眼,月婳叹道:甚至有很多人都不希望这场灾难结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远亭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镜,大笑了起来。
他笑了很久。
笑到最后都有些声音都开始变调,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才忽然感叹了一句,只是声音莫名的冰冷。
所以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世界。
在这个傻逼都不够用的世界里,我感觉自己都不会爱了,还是全部死完拉到的好。
你很特别。
月婳偏头看他,包括他的人生规划,都那么特别,洞悉一切,却又俗不可耐,可以理解为混世,也可以理解为不羁。
是吗~~~陆远亭伸手拿下了遮着眼镜的手,狭长的凤眼恢复了惯常的温和笑意:不过我很高兴能遇到你们。
不扯这些了,接着说吧。
嗯。
月婳点了点头,却忍不住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他不愿讨论他自己,也不愿意坦诚相见,这意味着,陆远亭已经选择了不跟她一路。
普通人可能需要观望什么,但是聪明到他这个地步的人,做决定,那是一瞬间的事情。
总之一开始异能者当然是弱势。
被军方控制的很严,当牛做马的军事化管理,而且因为过于危险,所以有不服的人就直接枪决,这比普通士兵还严格。
月婳点了点头,这些她都可以想象,军方的作法一向是很强势的。
不过后来有人反了~~~陆远亭的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不是所有人都傻的,那帮异能者大爷们本来就积怨已久了,特别容易被煽动,火头一点起来就没完,足足闹腾了有一个多月。
死了很多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陆远亭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看了一眼月婳:介意吗?月婳摇了摇头,陆远亭笑了笑,从那个皱巴巴的烟盒里好不容易抽出一根弯弯曲曲的香烟,上面还有被水浸泡过后的黄斑。
陆远亭从裤子里又摸出了一个红色的一次性塑料打火机,轻轻的打了两下,点燃了香烟,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他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吐出了烟雾,但是同时也狠狠的咳嗽了几声,呛的背都弓了起来。
咳咳……他一下一下的咳嗽着:其实我很久没抽了。
月婳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做声,她注意到他拿烟的手,是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的,这种姿势远比食指和中指夹着的姿势更专注,会用这种姿势,要么根本就不抽烟,要么就很特殊,可能是……月婳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裴罗的眼睛也扫过了他手上捏着的白色烟卷。
陆远亭又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一次,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背靠着前车盖,他仰着头,双眼看着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神情甚至带着些惬意。
闹呗~~~死了很多人,可是这种时候,会死的,永远都是那些被煽动的傻子,还有就是军队最下层的普通士兵,对于上层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场闹剧而已,也不过就是炸毁几个军营,扔掉一批平民,收缩一下防线而已,损失是有,但是永远谈不上伤筋动骨。
在监狱里讲自由,很二的事情。
月婳感叹了一声,然后陆远亭斜眼看了她一眼,神情竟然带着一丝妩媚:所有的二货都会死。
他明明是在笑,明明笑的媚眼如丝,月婳却下意识的漏了呼吸,有一种生生被惊吓到的感觉,这一刻,即使是她,也是真的被惊到了,那狭长的凤眼里一瞬间流过的不仅是狠戾和决绝,还有一种癫狂和嘲讽,这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陆远亭,可是他仍旧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摸样坐在车前,一只手撑在车盖上,极其享受的捏着他的烟卷,好像刚才的那一眼,都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这种时候总会有人出来收拾残局~~~陆远亭的声音带着笑意:总参部的那个大神就跳出来了,总之军委会跟那帮异能者闹腾的时候,好死不死,刚刚好把总参部在他前面的人全部都杀了~~~所有的总参谋长和副总参谋长~~~哦,不,还留了一个,总参谋长大人至今还在病床上躺着,据说是被异能者袭击重伤未愈。
真巧~~~月婳翻了个白眼。
就有这么巧~~~陆远亭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神情:总之就由那位身为总长助理的少将大人代为出面理事了。
少将啊……这么说,策划煽动异能者造反的就是他了?月婳偏头问道。
陆远亭转过脸来笑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人家现在可是异能者的神,神,懂吗?他最是维护异能者的利益了,为此他还弄了一个异能者联盟,而且他自己就是最强的异能者,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可是他的眼角眉梢都笑的带着浓浓的讥嘲。
……我会给你加工资的。
月婳笑了笑:什么样的人?什么能力啊?~~~应该的~~~金属异能~~~天级的异能者,相当的牛啊,单论异能的话,大概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陆远亭狭长的眼睛看着月婳,声音里满是兴味,他捏着手里的烟卷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声音低了下去: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讨人厌的家伙。
反正现在所有的异能者都奔他去了~~~军委会眼看就是日暮西山了~~~总参部真的能跟中央抗衡?一个疑问的声音传来,月婳没扭头,童兴国的声音,看来中心统治阶层的没落真让他打击不小。
大抵就那个样子吧,慢慢磨呗~~~陆远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回答的模棱两可。
好了。
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在了裴罗身边,正是18号,看到他,裴罗起身站了起来,月婳也跟着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啊咧?陆远亭的声音有些惊讶:幻觉。
是幻觉。
月婳看了看他手中的白色烟卷:以后不要再在淑女面前嗑药了,18号,你开车吧。
啊咧?~~~你~~~喂!别丢啊!看到裴罗一下抢过他手里的烟卷直接揉成了细粉,陆远亭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悲痛欲绝了:你知道现在一支大麻多少钱吗?裴罗,把他打晕塞后备箱吧,刚好座位不够。
不要,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九章邪影再现结果陆远亭果断是被裴罗打晕真的塞进后备箱了,一群人刚准备上车,草丛外的路面上,就有灯光照了过来,天色已经完全漆黑,对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停在草丛内的他们,就这么直接开了过去。
可是月婳的视线随意扫过了一眼,却竦然而惊,她反射性的回头,果然看到裴罗异色的双眼已经眯了起来。
要不要跟上去?月婳问道。
当然要。
眼看着那车辆小巴士慢慢的转过了拐角,裴罗打开车门,伸手拉住了她。
两人一齐看着街道旁的阴影处,刚才过去的那辆小巴士,上面刷着一个熟悉的圆形徽章。
一双摆成了心形的手,手中捧着一把十字形的大剑…………灰色的小巴士绕进了一座灰白色的别墅之内,精致华丽的黑色拱顶,尖细错落的塔尖,精致的拱门和圆形束柱,正是典型的哥特风格,只是半圆形的回廊之后,正厅的大门之前,明白的挂着那个碍眼的邪教标志。
从裴罗的怀里跳下来,月婳在远远的角落里看着,粗糙的石质围墙是半截的样式,中间镶嵌着黑色的铁栅栏。
尖细的栅栏之后,正是那些穿着灰袍子的人,影影绰绰,初略的数了一下,至少是有二十来个,他们静静的站在那里,渀佛石像一般纹丝不动,任凭带着寒意的夜风吹动他们宽大的袍子。
应该是那些变异了的人吧~~~月婳扭头看了一眼裴罗:这片别墅区住的都是大人物。
整出什么大动静的话大概会吃不完兜着走,这能搞定吗?数目不少呢~~~嘛~~~可以试试。
裴罗扫了一眼周围:上次交过手。
这些家伙至少是已经达到了三级丧尸的程度,而且五感都被强化了不少。
想要无声无息的解决他们,还是费不少事的。
说完他扭头看了一眼凌夕:几个?全部。
哦呀~~~黑夜之中,裴罗眯起了双眼,由衷的赞叹了一声,月婳也扭过头,惊讶的看着他。
凌夕没有解释什么。
退后了两步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一会,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漆黑的夜里又再次静了下来,再无一丝声息。
月婳正奇怪间,远处一个站着不动的灰袍人忽然突兀的倒了下去。
离那人不远处的一个人警觉的回头,可就是一扭头的瞬间,他也突兀的倒了下去,这次月婳终于看清楚了,那人倒下去的那一刹那,有黯淡的黑芒一闪而过,因为是透着里面彩窗的微弱灯光,所以映照了出来。
一个,又是一个。
远处三个灰袍人几乎是一同倒下没有发出一丝声息。
只是眨眼之间,整个别墅之类的变异人就少了一大半。
月婳默默的看着,这样的一个夜里,她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顶级杀手,没有什么惊人的气场,没有什么花哨的技艺,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之中悄然进行,只在俯仰之间,还在风平浪静之时。
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没有什么感叹的时间,死亡就真的如此简单,还没有注意到时,黑色的箭矢就吻上了颈项,等回过神,生命已经消逝的毫无转圜。
甚至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来不及问清,甚至连那一点黑芒都是幻影,生死无常。
走了,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回到了自己的身后,月婳从阴影里站起身来,回头冲凌夕笑了笑,她踮起脚尖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真厉害。
凌夕看了她一眼,顺势伸手抱起了她,脚尖一点,几个起落间,人已经到了别墅围墙的铁栅栏上。
清冷的夜风中,月婳居高临下的看着,华丽的哥特别墅,被那一地尸体存托的渀佛鬼宅一般。
厚重的黑色拱顶上有隐约的污秽,好像泼洒了干涸的血迹;拱顶下繁复的雕花层层叠叠但却深浅不一,好像是老旧的蜘蛛网挂在了那里;就连那彩色的玻璃窗也好像是妖怪的眼睛一般,透着诡秘的氛围。
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凌夕已经抱着她跳了下去,落地时他的身体很自然的下蹲,无声无息甚至都没有溅起一丝尘土。
那边,有个后门。
低沉的声音,月婳抬头看了他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从他身上蹦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跟上来的裴罗和洛雨,月婳指了指别墅半圆形的小巧回廊:从那边走吧~~~从正门过来,接着石板路是一个圆形的小露台,带着圆形的拱顶跟整栋建筑融为了一体,小露台左右是分成两边的半圆形台阶,连着别墅外的一圈回廊,往右走是一楼正厅的正门,可以直接看到;往左走估计是院落或者后厨之类的,欧式的小别墅常常都建的很错落,尤其是哥特式的,连房顶都是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融合在一起,从外面看会充满了美感。
一众人从露台左边的楼梯走了上去,直接绕进了后院,月婳这才发现少了人,18号为什么不在她倒是能猜到是去打扫善后了,总不至于这些尸体就横七竖八的扔到眼前吧,不然岂不是路过一个人就知道出事了么~~~但是另外一个人……童老头呢?吓傻了,怎么拖都拖不动,我想应该没有必要背他进来吧?回答的人是洛雨,他的脸色显然也不太好看,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的扫过凌夕。
随便他吧。
婳皱了皱眉头,胆小也不至于胆小成这样啊……不,倒不如说是……想了想,月婳偏头看向了洛雨:洛雨,对于童老头,你怎么看?怎么看……被问到这个话题,洛雨显然是怔愣了一下,半晌才回答:你知道我跟他有仇,能怎么看。
你在怪我。
肯定句,月婳回头笑了笑。
洛雨顿了一下道:没有,你要他,肯定是对你有用,反正我也根本就打不赢他吧,就算是玩手段也一样玩不赢,生那个闲气做什么。
洛雨……你不该这样~~~月婳看着他有些不解的神色,眼睛笑的弯了起来:那稍后再说吧。
浓烈的腥臭味道逐渐传来,一行人已经转到了后院,一个小小的游泳池映入了众人眼帘,明明是夜色之中,池底和四壁那红褐色的血渍也分外的醒目,池底是厚厚的一层血污,连带着一团一团,完全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黑色物体。
已经完全成为红色的游泳池,偶尔露出的白色瓷砖反倒显得莫名的碍眼,距离近了,难以忍受的腥臭味道让月婳有点作呕的冲动,她闭了闭眼睛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尽在咫尺的一道木门。
黑红的木门,上面是半截拱形的彩窗,似乎是厨房。
凌夕的手轻轻一划,还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那扇红黑色的木门就直接成了碎块,甚至都没有引起多大的响动。
月婳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因果之力的彪悍,但是眼角余光却看到,洛雨的脸色也更加的难看了。
冷风骤然扑进厨房,昏黄的烛火晃动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月婳看到两个穿着灰袍的信徒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于是她露出了一个有些顽皮的笑容,抬起手指了指他们身后。
可是他们已经来不及回头了,一个鬼影般的白影一错而过,手术刀的光华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新鲜的血液从被割断的喉管里大量喷洒了出来,两人身体缓缓的倒在了地上,眼睛里还是惊讶和茫然的神色,一个削了一半的土豆落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出了好远,沾上了地上的血迹和灰土,混成了黑漆漆的颜色。
这种建筑里,一楼的厨房和大厅一般就是一门之隔,这个也是一样,月婳走到了厨房的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是低沉的赞颂声,但是听不清是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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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仪式月婳走到了厨房的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是低沉的赞颂声,但是听不清是什么。
然后她轻轻转动了门锁,把厨房门开了一个小缝。
我放纵自己的私欲,违犯了主的旨意,所想的、所说的,所做的,都有罪过。
一个低沉温和的男音颂道。
我放纵自己的私欲,违犯了主的旨意,所想的、所说的,所做的,都有罪过。
整齐划一的和声跟着念诵,但是声音都不大,只是无数的私语混合在了一起,也许只是不想在这寂静的夜色里传的太远。
似乎是在忏悔罪过……月婳想了想,索性把门打开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宽广的大厅里,所有人都把右手放在胸前低头站成了一圈,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没等她有进一步的行动,一只手就直接越过她推开了厨房门。
注意一点,这里面有大量的致幻气体。
丢下一句话,裴罗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月婳无奈的看了看他的背影,也跟在他的背后走了出去,不过这时候大厅所有人都背对他们站着,倒是真的没有人注意到,走出来月婳才发现,他们还都是闭着眼睛的。
趁着这会儿,月婳抬眼四下打量了一下,宽广的大厅,层高七八米以上的欧式穹顶,顶上面是一副巨大的壁画,用色十分明朗,金色云彩和灰黑的烟尘作为背景。
带着白色翅膀的一男一女毫无遮掩的纠缠在一起。
惯常的欧式宗教风格,只是内容有些别扭而已。
而且那**裸毫无遮掩的写实主义风格,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审美。
大厅的周围都是高大的彩色玻璃。
从外面的时候就看见了,不过在里面更加的神秘绚烂,颇有迷幻主义色彩,月婳以前好像听人说过,哥特式建筑老是盖成这样就是为了从心理上给人一种庄严神圣,望尘莫及的感觉。
视线移回到了那一大帮信徒身上。
人数很多,大概都有千人以上了,虽然这大厅不小,但是他们密密麻麻的站着。
仍旧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也可能是大厅内迷药的关系,月婳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不正常的波动,似乎是身在另一个世界,视线里看过去的东西甚至有些忽大忽小辨不清位置的感觉,连带着那些奇怪的祈祷词都好像自高高的穹顶之上传来,字字句句直指人心。
我虔诚的献祭我的身体和灵魂,求圣光照我,感动我,使我为罪、为义、为审判。
意味不明的祈祷词,月婳一边听着一边仰头看去。
他们似乎是围绕着中间的一个圆形高台为中心,可是由于前面的信徒挡着,她只能看到一把黑色的大剑竖在那台子上,上面似乎还站着一个男人。
求主治死我的过,把我的罪孽通通焚烧、埋葬,使罪身灭绝,不再作罪的奴仆。
脑子开始有些晕,左右来来回回走了几步,身边的裴罗一把把她拉了过去。
背靠着他,月婳看过去,刚好是人缝的位置,中间圆台上的东西终于一览无余。
可是瞬间她就又觉得看了还不如不看,一个穿着灰色长袍,面目都掩在兜帽的阴影之中的男人抱着一本黑色的神典带着底下的人念诵着,跟当初所见的阿莎修女一样,他的声音温和醇厚,带着慈祥的味道,好像能平定人心一般。
不过重点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个女人,不着片缕的被绑在那个黑色的大剑上,忽明忽暗的烛火之中,那白净净,明晃晃的**耀得人眼花。
视线不由自主的停在她身上,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向上仰着的脸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清具体的面貌,但是却显示出了弧线优美的下巴和颈项,丰满的前胸和纤细的腰身,结实饱满的大腿。
白皙细腻的皮肤在跳动的烛光下反射着光彩,一切都显示出了年轻少女才有的青春气息,目测至多不会超过二十岁。
这幅姿态,这种场景,月婳瞬间有了不太好的感觉,脑子里瞬间流过了各种东西,有那夜在基地里看到的孙尚香,也有那天傍晚在广场上看到的毒龙,转眼间两个人的影子都汇成了一个,变成了台上那个仰着头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迷药的关系,月婳好像已经看到了她的挣扎求饶和呢喃泣语。
纤长的睫毛朝向这边微微抖动着,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瓣也在轻轻煽动,仿佛在求诉一般。
不……真的是在求诉……月婳脑子里忽然嗡了一下,她有些震惊的看着那个少女。
我虔诚的献祭我的身体和灵魂,求圣光照我,感动我,使我为罪、为义、为审判。
她念。
求主治死我的过,把我的罪孽通通焚烧、埋葬,使罪身灭绝,不再作罪的奴仆。
她念。
求主的大能,帮助我胜过魔鬼的诱惑、今生的忧虑、世俗的缠绕和一切**的恶行,完全顺服圣女的引导,每日的行为都与蒙召的恩相称,永得圣洁的灵魂。
他念,她念。
奉主之名,阿门。
他念,她念,他们一起念。
无法抑制的厌恶感不断的在脑中扩散放大,月婳眯着眼睛听着所有人一起念完了那亢长的祈祷词,看着他们神情带着无比的虔诚。
然而她却握紧了拳,低下了头,有种想杀人的冲动,陆远亭白天的话忽然飘到了耳边:在这个傻逼都不够用的世界,我感觉自己都不会爱了。
此时此刻,她也有了这种感觉。
全部都死完拉倒吧~~~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抬起头,看到台上那个黑袍人合上了那本黑色的神典,虔诚的放在了一帮的台子上,然后伸手郑重的翻下了自己的头上的兜帽。
一张颧骨高耸的脸露了出来,但是看起来莫名的慈和温厚,烛光在轻轻的跳动,忽明忽暗,照的他的眼神冰冷而扭曲,配合着那一脸温柔慈爱的笑容,仿佛戴了一张假面具一般的别扭。
我的孩子,经过今日,你将成为真正的神选者,代替主传播他的荣耀。
面对着那个少女,男人的声音很柔和。
谢谢你,贝拉神父。
少女回道,声音很轻,但是充满了喜悦。
贝拉神父笑的仍旧慈和而温柔:你应该感谢的,是我们的主。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您赐予我们日用的饮食,您免除我们的罪恶,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使我们得享平安。
少女温顺的闭上了眼睛,低声开始祈祷,脸上带着狂热的诉求,看她这样,贝拉神父欣慰的点了点头,很郑重的伸手拉开了自己灰色的长袍。
真的是郑重,月婳不得不服的是,原来有人能把一个脱衣服的动作做的这么庄严和郑重,甚至以至于,连他灰袍子底下干瘦的身体都显得莫名的神圣。
再没有片缕,那个干瘦丑陋的身躯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但是姿态却庄重的像是圣徒一般。
奉主之名,阿门。
贝拉神父把右手放在了胸前,对着那少女略一弯腰,然后郑重的抱住了她。
感受到身侧的视线向自己看来,月婳摇了摇头,呼出了一口气,再次看向了那圆台。
我特别想知道,人类到底能愚蠢扭曲到什么程度。
她的声音很冷,但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却让她觉得莫名的温暖。
没有下限。
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月婳看着裴罗双色的眸子里的深意和唇角的嘲讽,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或许是,没有下限。
比如各种集中营,比如种族大屠杀,比如文X大革命……人类能做出来的行为远超出他们自己的想象,他们永远热衷于用最残酷最有新意的方式折磨自己的同类,和用最愚蠢最谄媚的跪姿来迎接那个施暴者。
穷尽所有的作家和思想家,也仍旧勾画不出那些疯狂的人性。
现实远比小说要疯狂,就比如现在……贝拉神父的身体在耸动,台上的少女带着感恩在祈求,四周的信徒们充满了希望的祷告,无比郑重的脱掉了自己灰色的外袍……肮脏的蠢货!冷厉的男声忽然自上空传来,带着让人灵魂都跟着一起颤抖的刺耳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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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意外的再会嗤——嗤啦——尖锐的金属之音在四周一起响起,地上无数的荆棘突兀的冒了出来,擦出了串串的火花,室内所有的信徒都在同一时间哀嚎起来。
无数的荆棘残绕上了他们的身体,脆弱的**直接被划开勾碎扯成了一片片的碎肉,大量的鲜血和肉糜一齐洒在了地上,月婳身前的白骨装甲闪了一下,挡住了一根直刺而来的荆棘。
黑灰色的荆棘近在咫尺,上面无数的倒钩上月婳寒意直冒。
啧啧~~~挺硬的啊~~~似乎是金属呢~~~裴罗一把抱起了她躲过了地上不断飞舞的荆棘,并且伸手抓住了一根,还在不断扭曲挣扎的荆棘,上面密密麻麻的倒钩把他白皙的手带出了丝丝的红线。
这世上总是不缺蠢货,既然那么想献祭,那就献给我好了~~~优雅的语调,极富磁性的声音,却带着一股藏也藏不住的血腥气,听到这个声音,月婳瞬间寒毛直竖。
印象太深刻了,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这个声音再度出现的时候,却旧是恍如昨日一般。
贝拉神父的身体被丛丛的荆棘拉扯着四肢头颅,拖到了半空,直接撕成了五块,大量的鲜血内脏和着残肢从空中落到了少女身上,打的她如梦初醒般,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啊——摸样还不错~~~但是啊……森冷的声音从少女背后响起。
带着丝丝的厌恶:愚蠢的女人……噗嗤——黑色的大剑从中间开始,整个的扭曲向前弯折。
绑缚在上面的少女瞬间被折成了两段,内脏和鲜血都被巨大的惯性抛出了老远。
直直的砸到了对面的墙上。
啧啧~~~~一声充满了兴味的轻叹,裴罗抱着月婳从半空中跳了下来落在地上,月婳这才注意到整个大厅里都是淋漓的鲜血和肉块,场面极度的血腥,千多人的尸体,却连一具完整的都没有剩下。
地上的血液积到了十几公分高,大量的残尸断臂和黑漆漆的污渍漂浮在上面,最多的,还是如同饺子馅一般的血色肉糜。
弯折的黑色大剑后面露出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军装的男人。
只是没有戴军帽和肩章。
剪裁得体的军服颇有欧美风情,完全不像她在外面看到的那种绿色的蛤蟆皮。
双层的翻领后面露出了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领带,领尖上嵌着银色的徽章,但是看不出是什么徽章,极其合身的上衣在腰间被黑色的皮带束出了紧窄的腰身,衣服的下摆盖住了下面笔挺的军裤,没膝的黑色的长靴尤其显得一双腿笔直修长,气势逼人。
那男人本身的形象也很好,约莫一米八往上的身材相当高大,仿佛悬崖上扭曲的孤松。
又仿佛雪原中残忍的孤狼,就只是那么站着,就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和高傲流露了出来。
中心的烛光忽明忽暗,把他脸上的阴影拖得很长,帅气的面容更加显得阴沉和邪气,只是那熟悉的五官,却让月婳无法抑制的停了心跳。
竟然还有活人啊~~~哈~~~说的也是,虽然只是一群愚蠢的邪教徒,但也总不至于一个高手都没有。
怎么样?你们要对我忏悔吗?森冷的声音极富磁性,地上乱七八糟的荆棘缓缓的动了起来,深深的埋入了地下。
虽然对方明显是误会了,但是裴罗的眼中却闪着极度兴奋的光芒,不仅没有解释的打算,他还顺着对方的话头接了下去。
看你的样子,很厉害啊~~~裴罗的声音里都带着兴奋:好久没有遇到过你这种高手了~~~就是你这样的家伙,才有一战的价值啊~~~哈?~是吗?……大言不惭的家伙,真是哪里都不缺啊……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去死吧!男人轻轻抬起右手,带着银线的军服袖口下,是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随着他的动作,他面前本已弯折的黑色大剑瞬间拔地而起,再次变得笔直,带着那个少女的尸体,就朝着裴罗直直的刺了过来,速度快的让人无法反应,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到了面前。
我讨厌这么脏的东西啊……裴罗带着月婳闪身避过,脚尖一点,他轻盈的跳到了那黑色的大剑上,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轰鸣,整个大剑都被踏入了深深的地底,甚至巨大的力道余势未消的扫过,带的地上淤积未褪的血水迅速的排开,露出了本已被那荆棘弄的七零八落的大理石,但只是一瞬,那地砖就纷纷碎裂,尽成宵粉,和缓慢涌回来的血水一起,混成了黑褐的污泥。
只是一瞬间的心虚,两人就已经交过了一遍手,眼看着对面那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而身边的裴罗也越来越兴奋,月婳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
哥哥……再不出声的话,两人非打个天翻地覆不可,没见凌夕都已经把火王丢出去了么。
可是这两字一出口,两个男人都停了下来,六道视线一齐看向了她。
哥哥……心在砰砰直跳,月婳又叫了一遍,其实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记忆里,另外一个月婳也是叫哥哥的,那她也叫哥哥应该没错。
反正不管怎么样,总比半夜三更在这闹腾的尽人皆知的好。
男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度复杂,他从台子上走了下来,他的步伐很稳健,大量的血液被黑色的军靴踏的飞溅起来,发出了粘腻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气息。
婳婳……男人深深的皱着眉头,他低叹了一声:居然真的是你……那么……刚刚低下去的声音瞬间又冷了起来:你在这种鬼地方干什么?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虽然听说最近的小孩很喜欢玩非主流,而且上次看到你,也是跟唐柔那个女人在一起!但是没想到…………你玩什么不好玩邪教?!呵……放任你在外面野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跟我回去!兄长大人一连串森冷的责备语气,快的月婳连反驳都不能够。
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先入为主啊!话说每次看到你你都在自说自话啊!你到底把你妹妹当成什么了啊喂!非主流?包袱?敌人?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啊喂!!哥哥……?裴罗的声音充满了玩味儿:不是吧……就是……月婳抱着他的脖子,无奈的勾了勾嘴唇,她曾经告诉过他关于穿越的事情,裴罗自然能明白这位哥哥是怎么回事了。
你又是谁?男人看向了裴罗抱着月婳的手,神情极度的危险。
你妹夫!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月婳一气呵成,甚至有种说你妹!的爽感。
听到这句话,裴罗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但是那男人的神情却在一瞬间彻底沉了下去。
妹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啊……那一身黑色的军服尤其把他阴郁的面容衬托的更加森寒,面对这种让人窒息的气压,月婳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了下去,这真的是兄妹重逢的场景吗?她完全不确定耶!该不会他们家老头说,只要妹子结了婚,家产就全部归女婿吧?!喂!兄长大人啊……你脸色那么难看做什么,财产什么的,她可以不要啊喂……喂喂!不要动手啊喂!!!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只要是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月婳的感觉就极度的复杂,那种感觉,交织着孺慕,怀念,怨恨,恐惧甚至还有悲哀和怜悯……复杂到了她完全理解不了的程度,复杂到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程度。
还没等月婳理清一个头绪,男人周身就冒出了刺眼的火花,大片大片的金属荆棘在一瞬间缠绕在了他周围,伴随着他森冷到如同三九寒冰一般的声音。
这种事,我可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啊……婳婳,我后悔了,看来真的是时候应该把你带回家了,只是一两年不见而已……你居然就开始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什么啊喂……不要说的跟她堕落成了xxx的感觉一样好不好……大量的荆棘在空中往来缠绕,朝着他们直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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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可怕的男人退,飞退。
如同被狂风裹挟着的一片落叶,裴罗抱着人飞速的后退,大量带着倒钩的灰黑色金属荆棘彷如活物般在眼前狂舞,看的月婳寒气直冒,只能死死的抱紧了裴罗的脖子,缩在他的颈窝之中,可是这样貌似又让一旁虎视眈眈的兄长大人更加的暴走了。
【啊啊!所谓老头子看到女婿,妹控见到妹夫的第一眼,到底会是什么样一个气氛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啊喂!】咦咦咦?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认定了他肯定是一个妹控呢?他明明表现的跟妹控完全相反吧!【不用怀疑,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妹控!时不时的跑到妹妹的房间,找各种理由跟妹妹吵架看她生气以后满脸通红叉着小蛮腰的样子;时常一脸正经的训斥妹妹穿的太过xx,却在心里暗爽;偶尔会趁妹妹洗澡的时候,躲在浴室外拿着妹妹的xx做着些xxx的事情……】大量疯狂的意念在月婳脑子里忽然出现,并逐渐转向很诡异很微妙的方向,已经习惯了跟小白对话的她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出现在了她的意识之中。
你是谁?月婳的脸色瞬间变了,无声无息的潜入到她的思想之中说些奇怪的话,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太可怕了。
【啊咧?被发现了啊?啊啊啊——一不小心太过兴奋说的太多了~~~啊哈哈~~那你们慢玩吧。
我先闪了啊~~有趣的妹子,希望你们能活过你这个傲娇哥哥的虐待吧!哈哈~~~】那个思维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周围只有刺耳的金属摩擦音和疯狂的气流之声,月婳脸色有些难看的四下扫了一眼。
没有发现任何多余的东西。
幻觉吗?显然不是……不舒服吗?一边飞快的闪避,一边百忙之中还低头看了她一眼,此时裴罗已经绕到了那男人的身后,可是他刚准备出手,更多的荆棘又徒然从他背后冒了出来,就仿佛他后背上长了眼睛一般。
月婳轻轻的摇了摇头。
裴罗伸手揽进了她,直接一翻身,再次绕到了那男人的前面。
喂!暂停一下!急速的躲避,但是裴罗的声音却丝毫未乱。
平静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泰然自若的慵懒。
男人顿了一下,住了手,脚踏在一堆荆棘之上,缓缓浮上了半空:怎么了?准备认输了吗?但是对于你这种家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除非你死。
哦,是吗?~~~裴罗轻笑: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总之,你也不想伤她吧?把人带走,我们继续,怎么样?……可以。
男人看了一眼月婳。
点了点头。
嘛~~~裴罗偏头看向了穹顶的栏杆上,手中捏着死亡之骨的凌夕:你下来,带她走。
闻言,凌夕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地的动作极其轻盈,甚至那些已经变成了稀泥的血浆都没有被他溅起半丝。
看到这一幕,男人皱了皱眉头,冷声道:都是高手呢~~~伸手把人扔给了凌夕,裴罗轻轻的偏了偏头。
发出了一声冷笑:我想你更愿意听到的是……都是你妹夫呢~~~~空气一瞬间凝滞了,任谁都没有想到裴罗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平时根本就不承认凌夕,但是却会在这种时候,跟眼前这个男人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说什么……刺耳的金属音不断的响起,男人显然是一瞬间彻底暴走了。
哈,需要我跟你解释吗?慵懒的笑声,带着嘲讽的意味,但是此时此刻月婳却根本不明白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去死吧!阴冷到了极致的声音,与此同时,地上无数的荆棘毫无间隙的朝着裴罗直冲而去。
噗噗噗——让人头皮发麻的钝音,空气中有甜腻的血腥气飘飞起来,月婳的呼吸在一瞬间骤停,她傻傻的看着无数跟荆棘带着让她无比恐惧的声音,直直的扎在了裴罗的身上。
这就是激怒我的代价。
男人的声音很冷,然后他看向了月婳和凌夕:还有一个……砰!砰!极度恐惧之中,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看到大量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裴罗的白衣,她看到他弧线优美的唇角有一丝鲜红的血线流下,划过白皙的下巴,一滴滴低落了下去。
然后——她看到他的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越拉越大,然后她的心跳渐渐的平复下去,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近乎是无奈的苦笑。
啊——一声诡异的叹息,裴罗忽然仰起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双异色的眸子里,尽是癫狂。
好久……没有这么爽了啊……冰冷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度的兴奋。
裴罗的身体在一瞬间动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自己胸前的那些金属的荆棘,只是轻轻一挥手,那些看起来坚硬无比的荆棘就全部寸寸断裂。
一边的男人瞬间脸色大变,更多的荆棘从地底升起,朝着裴罗直冲而去。
再一次的穿身而过——然而,瞬间破碎的影子却没有带下丝毫的血液,发现是幻影的男人骤然回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身侧的金属荆棘都瞬间断裂,一个硕大的拳头在他眼前不断放大。
男人的脸瞬间全部变成了金属,可是仍旧被这一拳打的寸寸龟裂直接凹陷了下去,他的身体被这力道压的朝后倒去,可是仅仅是退了一步,前一刻还在他身前的裴罗却骤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又是狠狠一个膝顶砸在他后腰上。
轰!——男人被这巨大的力道直接砸飞,从月婳他们身旁飞过,带起的气流吹起了两人的长发,可还不等长发落地,男人已经完全金属化的身体又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啊~~~~我最喜欢你们这种抗揍的人了~~~~后发先至的再次追上那个男人,极度神经质的声音在已经千疮百孔的大厅内响起。
月婳已经分辨不清楚这声音到底是从何方传来,只能看到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天花板上也不停的有石块和灰土一起落了下来。
不到一会的功夫,巨大的穹顶就再也不堪重负,整个的塌陷了下来,月婳被凌夕带着躲避,一边随手招出了骨墙挡开大块的落石。
总觉得……他怎么越来越可怕了啊……眼看着刚才还好端端的别墅彻底的成了一片废墟,月婳小心的抱着凌夕,心惊肉跳的压低了声音,原来他跟凌夕打架的时候是真的手下留情了的……结果只有在他虐人的时候她才能想起来他到底有多恐怖,可是天知道她是怎么日日跟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还保持着心脏的跳动的……激怒你的代价啊……有些癫狂的声音,已经完全不成形状的金属人被从上方丢了下来,裴罗一只脚重重的踏在了他胸口上,巨大的气浪在他身体里爆发又沿着地面散播开来,整个地面都被深深的犁了一道,露出了黑漆漆的泥土,这一下,残存的墙壁彻底的倒塌,连地基也给彻底夯实了。
咳咳……烟尘四起之中,男人彻底变回了人形,被裴罗踩在脚下,他整个身体都不自然的凹陷了下去,眼看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看他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月婳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疼,差点就落下泪来,她知道这可能是另一个月婳留给她的情感,可是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个男人,眼看就已经回天乏术了,而且裴罗的这种状态……还真是借她俩胆她也未必敢开口让他手下留人。
哈~~~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我认定的事情横加干涉啊……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呢?忍一个就够了,我可一点也不想再来一个啊……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裴罗的神情有些狰狞:所以啊……你去死吧!极度冰冷的声音和着癫狂的神情,裴罗伸出了手,狠狠的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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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记忆哈~~~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我认定的事情横加干涉啊……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呢?忍一个就够了,我可一点也不想再来一个啊……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裴罗的神情有些狰狞:所以啊……你去死吧!等等!破碎的记忆忽然流入脑海,月婳惊叫出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带着极度冰冷和着癫狂的神情,裴罗伸出了手,狠狠的挥了下去。
可是下一秒——时间却在这一刻彻底停住,仿佛整个空间都骤然凝固一般,再清醒时,只剩下了裴罗一个人站在原地,先前的男人,已经再也不见踪影。
但是看到这一幕,月婳却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这男人不能死,而且再怎么说也是这个身体的亲哥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裴罗杀了,她也太对不起身体的原主人了。
胆子不小啊……随着裴罗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月婳的耳边忽然的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只是声音虚无缥缈,若有若无,让她无法确定是不是真有其事。
她抬起头,四周没有任何碍眼的东西。
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裴罗,月婳反射性的从凌夕的身上跳了下来,抬起头的问道:你没事吧?一边说,她一边伸手摸向了他的胸口,然而先前印象中的伤口却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衣服都撕破了,带着乱糟糟的血迹。
裴罗眯着眼睛低头看她。
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神情有些危险:你不想我杀他。
……我想起了一些事。
月婳皱了皱眉头:他认识睿儿。
就是在圣安医院看到的那个少女,病毒那事,他可能知道一些。
裴罗看着她,声音仍旧是低沉的辨不出情绪:这样啊……就只是这样?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月婳道:当然不止,你知道的。
好歹他也是她的哥哥,你就这么杀了他,也太过了点吧,你让我怎么跟人交代?……那你要怎么跟我交代?裴罗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
眼里有重重的暗色划过。
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月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连声音都有些不连贯了:什么……意思……嘛~~~没什么。
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裴罗伸手解开了衬衣扣子,把破破烂烂的衣服直接丢进了地上的血污之中,然后伸手一把抱起了她。
月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颊骤然贴上了他**的肌肤,有炽热的温度传来,脸上一红,她下意识的就挣扎了起来。
别动!低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危险。
月婳的身体瞬间一僵,老实的窝在了裴罗的怀里,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不再动弹。
只是以前唐柔说过的话,却莫名的流进了她的心头:找这么一个你管不了的男人,只会一直处于弱势吧?何止是弱势啊这……根本是暗无天日啊,还是一辈子的暗无天日……不过,这样也不错,不是吗?……清冷的夜风吹过一片狼藉的别墅原址,月婳忽然笑了。
她把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颈窝之中,被他炙热的体温包围,鼻端是只属于他的特殊味道,很淡,却极为特殊,混合着消毒水味、药味和甜腻的血腥味……轻轻的嗅了嗅这种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月婳忽然在他肩上一口咬了下去,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月儿~~~他忽然搂紧了她,眼里竟然带着淡淡的温柔。
看着他异色的眸子,月婳轻轻一笑,凑到了他耳边:我爱你。
嗯……我也是。
裴罗笑了,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童兴国果不其然已经跑了,这也在月婳的意料之中,不过陆远亭却没跑,月婳他们回来的时候,他正缩在驾驶座上发呆,推了推眼镜看了看走过来的几个人,他只是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去哪?裴罗看了他一眼,直接抱着月婳上了副驾驶座,然后偏头示意18号过来。
陆远亭很知趣的下了车去了后座,不过如今童兴国那胖子不在,他们几个人也算是勉强能坐下了。
经历了刚才那些事,大家都有些疲惫,车里面一片安静,良久,一个声音才终于打破这片宁静。
童老头不见了。
从后面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人是洛雨。
听到这话,月婳窝在裴罗怀里没有动弹,只是瓮声瓮气的回答了一句:洛雨……别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
但是忽然被这样说,洛雨显然是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沉吟良久,他才问道:……什么话?既然卖给了我,就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尸体。
一句话一出,洛雨的呼吸很明显的滞了一下,他没有再说什么,车里也彻底恢复了一片平静。
……18号找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先前他们看到的那一片住宅区里,如今,入了夜,小区里没有什么人,但是却时不时有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三五成群的走了过去。
城里丧尸病毒是绝不了的,所以到处都有人巡逻,出了事就调部队,区域封闭处理。
陆远亭跟着下了车,指着附近的大量路障。
我为什么觉得现在的治安比以前还好了?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是因为在这个小区,这里的人身份都还算高的,虽然比不上对面那些。
一边说着,一队士兵走了过来,但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径直走了过去,也没有人要上来盘问的意思。
我以为会查个什么证之类的。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月婳说道。
冯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笑道:怎么可能?以前会查,不过自从总参部崛起之后就不会了,异能者从军委会独立出来开始自理以后,跟军方的矛盾日益爆发,几乎都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这些普通士兵哪里是对手?平时躲都来不及,谁会傻到自己凑上去?总参部没有部队吗?月婳问道。
当然有~~~不过那是最近的事情,以前是没有直系部队的。
众人一边说一边开始爬楼梯,小区的环境倒是还挺不错的,没有想象中的垃圾遍地污水横流,除了房子有点旧,污迹比较多以外,其他都还算可以忍受,想来也是,毕竟是比较有身份的人住的地方,应该不至于会乱成什么样。
房间在七楼,18号拿钥匙开了门然后把钥匙丢给了裴罗,裴罗又直接递给了她,她伸手接过,随手从空间里摸出一个手电,跟着走了进去。
三室一厅的房子,挺干净的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客厅的地面被清了出来,弄了一个铁皮炉子放在中间,月婳抬头看了一眼被熏得漆黑的天花板和码放在客厅里的柴禾和枯草,立刻了然。
这种房子厨房都比较小,而且都是一体式橱柜,如今没有煤气,只能是在客厅烧柴了。
附近有水塔,不过是限量供应,电力的话只有晚上八点到十点两个小时,而且不准使用大型电器。
18号说道,月婳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这已经远超出她的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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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男人就是这样虽然有些话想要跟洛雨说,但是只能是下次了,因为裴罗自跟那位兄长大人见过面以后情绪就不太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儿~~~双手抱着她,他直接踹上了房门,在月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把她直接丢在了床上,整个人扑了上来。
很狂乱的吻,他的气息比平时炙热许多,火热的手掌在她身上胡乱的游走,有时力道大的让她都有些承受不住,眼看着他已经抽掉了她的腰带,月婳终于忍不住开始推拒起来。
裴罗,你等等!等等啊!用说的无用,她一口咬在了他柔软的唇上,终于让他暂时安静了下来,可是那双异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就如同野兽盯着猎物一样,让她遍体生寒,月婳很明白的感觉到了,要是自己不给个好说法的话,今天绝对会倒大霉。
先把被褥换了好不好,月婳从他身下钻了出去,小心的打量着他的神色:你不会喜欢用别人用过的吧。
裴罗没有做声,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伸手揉了揉眉心,任由她开始忙活,只是月婳可以看到,他异色的双眸还是一直在盯着她,盯得她有些心虚。
真是的,她心虚什么啊!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月婳一边把床上原有的东西都扔了下去,一边说道:可以告诉我。
你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吗?我真没想出来。
被问到这个问题,裴罗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沉默了一下,半晌才开口:你对那个人……你喜欢他。
他用的不是疑问。
而是肯定,这让月婳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可是马上,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还当是什么呢~~~一边铺床,月婳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越来越喜欢吃醋了啊?察觉到裴罗变得更加危险的神情,她立刻止住了调笑。
转移了话题:我不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她正色道:你察觉到我的反应不寻常,可能是她的感情,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
她对他的感情似乎是很奇怪,但是应该也不是喜欢,话说那俩人是亲兄妹吧!你想哪里去了?听到这话,裴罗的神色松了一下,然后他伸手帮月婳扯了扯褥子:你以前见过他,还是单独。
是见过,话说回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月婳回答的很老实:刚好是不能说话的那段时间,在西疆,话说那天被唐柔闹的头昏脑胀的。
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见着他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他干嘛来的,拿刀逼着我跟他回家,然后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又自己走了,怪人一个。
是吗?裴罗应了一句,但是语音意味不明。
是~~~放下手中的被子,月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拖长了声调:你以为呢~~~~所以你一见面就想杀了他吗~~~~~下手还真是狠呢。
哼~~~裴罗冷哼了一声。
一下子把她压在床上,声音有些冷:那个人,是我能忍受的极限,毕竟你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他……但是,裴罗异色的双眸看着她,声音更加的冰冷:如果再有别人,我会直接杀了。
听到这句话,月婳的心脏再次漏了一拍,看着头上那双异色的眸子里的流光溢彩,她深吸一口气,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好,如果你高兴,那就杀了吧。
你不说什么了?呵……裴罗……月婳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弧线优美的薄唇上轻轻的点了点: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月婳的眼波一转,轻笑了起来:还是我,应该叫你,安德列斯?话说回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除了在德国的时候,我没有用过那个名字。
裴罗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了她的腰间,火热的大手覆上了柔嫩的肌肤,惹的她的身体反射性的缩了一下。
啊……那裴罗……这个名字?月婳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
裴罗眯了眯眼睛,神情似乎是也有些迷惑。
月婳楞了一下:你好像很少说这种不确定的事情。
其实是想不起来了,这个名字应该是见过她之后才有的,当时只是忽然就想起这个,具体为什么,现在想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具体印象。
嘛~~~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也叫习惯了,还是这么叫你吧。
月婳看着他异色的眼睛:说起来,你还真去过德国啊?这么说,那个什么MPG学会也是真的了?她一直以为那是他在胡诌。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裴罗翻了个身,把她的鞋子脱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床头躺下,把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那边不像这边,想要进入好的研究机构,要清查祖上三代政治成分,还要强制入党,总之手续很多。
那边对于资历的要求没有这边繁琐,当然也仅是客座,并非正式成员,而且我一开始入的是民间的研究机构。
哎?那就入党呗?没有那么麻烦吧吗?月婳顺从的窝进了他的怀里,任由他搂着自己,头枕在他肩上,伸手抱紧了他结实的腰身,他**的上半身传来炙热的温度,这让她感觉很舒服,脸颊忍不住在他苍白细腻的皮肤上蹭了蹭,她笑道:其实你就是懒~~~不是那个问题。
裴罗伸手圈住了她的脑袋,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银发:根本就不可能合格吧,我的案底可是相当的多啊,而且还是纳粹后裔,你以为那些情报机构都是吃素的吗?……你都干了些什么啊……而且我以为纳粹后裔是加分的,本是同根生嘛,不都是国有社会主义么~~~话说纳粹德国的特产就是帅哥吗?月婳抬头看他,忍不住笑道,从这个角度看去,下巴上完美的线条,幽深的五官,看起来真的相当的诱人。
抛开历史不提,纳粹德国那帮人,当真都是帅哥啊~~~比如说是沙漠之狐隆美尔,比如党卫军那一干人等,每次看照片都让人口水横流,那个年代的拍出来的照片,比现在整容整了180遍,磨皮磨了1800次的韩国影星都要帅。
那长相,那气场,秒杀任何男明星,什么布拉德小皮,什么汤姆大克鲁斯……直接甩了几百条街有木有!!……你要这么说的话,算是吧,种族主义讲究血统,上流尤其如此,本来日耳曼血统就是高鼻深目,身材高大,金发蓝眼,按照现在的标准,应该可以这么说吧……裴罗不置可否的笑道。
你的国籍?嗯,一直是拿德国护照的。
月婳伸手揉了揉他的金发:话说我到底是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一个爱你的男人。
伸手撩起了她的银发,裴罗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这几天我有事要去科学院,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可以吗?嗯~~~去吧。
月婳点了点头,把头埋进了裴罗的颈窝里:18号你带走吧,我怕你又犯路痴。
呵~~~裴罗轻笑了一声:顺便可能会去总参部的研究所转一圈,但我会尽快回来。
……辛苦你了。
月婳探头轻轻的在他颈上吻着,搂在腰间的手伸到下面解开了他的腰带: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你……裴罗眯了眯眼睛,有些享受的喘息了一声,月婳很温柔的看着他,一只手指缓缓的移动着,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细细的描绘着那个东西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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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夜色如水伱不是喜欢我主动吗?她轻笑,翻身趴了上去,慢慢的在他颈上舔吻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她沿着他苍白的颈项轻轻的吻了上去,鼻端是他特有的气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伸手抱住了他,她张口咬住了他柔软的耳垂,然后她感觉到他全身都明显的紧绷了一下,但是她没准备就此放过他,想了想,她轻轻的吸允了一下。
唔……一声极性感的喘息声她不禁勾了勾唇角,忽然发现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每次这样挑逗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反应呢?想到这里,她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轻的舔了舔他的耳廓。
再一次的全身痉挛,这一次的反应比上次还要大,裴罗的喘息逐渐粗重起来,他一把抓住了她同时在他胸口作乱的手,声音带着**的沙哑。
我希望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
她埋首在他颈间轻笑,然后在他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被他抓住手腕的手,手指仍旧不安分的在他的胸口断断续续的画圈,一句话说完,她忽然再次张口咬住了他柔软的耳垂,以牙齿轻轻的噬咬起来。
听到他又喘息了一声,月婳唇角的笑容不由得扩大了,她放开他,又沿着他苍白的颈子吻了下去,柔软的唇划过了他细腻的皮肤。
裴罗下意识的仰起了头,放开了抓着她手腕的手。
任由她在自己的脖子上轻吻。
红润小巧的舌轻轻的舔过了凸起的喉结,月婳饶有兴致的看着它上下滚动。
她整个人都翻到了裴罗的身上,腰身轻轻的动了动,柔软的大腿恶意的擦过了身下那个灼热的坚挺。
……这么想要吗?……异色的双眸徒然睁开,眼里带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裴罗一把抱紧了她,猛一翻身压了下去。
呼吸彻底缭乱了起来。
喜欢吗?她笑,眼角眉梢都带着重重的妩媚。
月儿……他叹息了一声,重重的吻上了她,炙热的唇舌在她口中搅动。
是比以前更加难以承受的热情,极其霸道的侵袭,带起的是难以形容的重重感官刺激。
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开始发烫,月婳下意识的弓起了身体,似乎是想要迎合他的侵犯。
嗤啦——刺耳的裂帛之声,薄薄的T恤直接被他扯了下来,粗重的喘息在耳边不停缭绕,她只感觉到一只火热的大手从下面的覆上了胸前的柔软,内衣被拉高扯下,直接丢到了一旁。
而后,是重重的蹂躏,力道之大,差点让她忍不住痛叫出声,但是偏偏又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刺激感。
月儿……他叫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月婳看到他异色的眼中无比炽烈,甚至带上了丝丝狂乱。
糟了……不会过了吧……本来他的情绪就不太对,她还挑逗他……一个念头转过脑海。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忽然俯下身去,一口咬在了她胸前的蓓蕾上,有些尖锐的疼痛传到了四肢百骸,一同传来的,还有让她头皮发麻的战栗感。
刺痛的感觉,她甚至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但是他火舌的唇舌却拨弄着那一点,传来的是触电般的酥麻。
两种极端的感觉一起蔓延,交错而过,刺激的她无法自控的扭动着身体,可是无法逃开他的钳制,微弱的挣扎反倒成了更大的挑逗。
哈……很低沉的叹息传来,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她有些混沌的头脑仍旧无法思考,只能茫然的看着那双已经完全被**淹没的异色眸子。
伴随着这低沉的声音的,是声声刺耳的裂帛之音,厚实的牛仔裤也直接化作了片片蝴蝶飞散开来,身体一凉,然后她感觉到他紧窄的腰身已经沉入了她的双腿之间。
火热的灼热抵在了腿间,这让她一瞬间有些慌乱的感觉,可是那双异色的眸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躲闪,他俯下身子,唇触到了她的,与此同时,他重重一挺腰,两个人再无一丝间隙。
啊……难耐的喘息一同响起,仿佛一瞬间被彻底撑开,火热的硬挺深埋在身体之中,可还不等她缓一口气,他就徒然抽送起来,坚实的小腹撞击在柔软的臀部,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啪啪声。
每一下的撞击都直击灵魂,内壁被疯狂的摩擦着,身体的热度在不断升高,她只能死死的攀着的他的腰身,感受着他的狂乱和炙热。
最原始也最美妙的律动在不断的进行,他在她身上不停的肆掠,反复的索取,深埋在体内的**被不断挑动,连灵魂也被撼动,直到两人一起忘了情,失了心,只是深深的沉醉在这种最诱人的美妙之中,抵死缠绵,再也无法自拔。
一遍遍叫着彼此的名字,直到满眼满心都是他,她再也无法思考,只能死死的攀着他的肩颈,跟随着他的疯狂,偶尔的唇舌交汇,带来的是填满整个身心的满足感,耳边只剩下他狂乱的呼吸,灵魂好像都要逐渐远离。
月儿~~~一起来。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而她却已经辨不清意义,他支起身体,一把把她拉向了自己,骤然改变的姿势,灼热的坚挺更加深入的撞击在了花心深处,眼前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极端的刺激感在四肢百骸猛然炸开,又不断蔓延开来。
啊———无法抑制的呻吟合成了一声,她感觉的到他的灼热在身体里喷薄而出,带着惊人的热量,那热流在小腹蔓延开来,再次带着难以抑制的酥麻感流向了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情不自禁的仰了起来,紧紧的贴上了他完全被汗水打湿的胸膛,两具身体再无间隙的重叠在一起,从此密不可分。
裴罗抱着怀里的人,修长白皙的大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慢慢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一边享受着她**之下,身体给他带来的快感,他一边细细的看着她,神情有些迷醉。
大片大片的红晕在她白皙到透明的皮肤上扩散开来,连双腮也带上了重重的绯色,迷茫的双眼中含云带雾,小巧的红唇闪着诱人的光泽,惊人的媚态,不管看过多少次,都仍旧让他难以自持。
小腹一紧,刚刚才释放过的**再次上涌,他闭上了眼睛,抱紧了身下的人,朝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下去,柔嫩的触感,带着甜美的气息。
越爱越想爱,不论多少次,不管怎么样的占有,他对她的**仍旧是多的快要满溢出来,完全无法消减,几乎成了每时每刻的煎熬,只要是看到她,他就想要。
好想就这么抱着伱直到永远……他抱着她,轻轻的舔舐着她柔软的唇瓣。
唔……潮水般的快感渐次退下,月婳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抱着身侧坚实的身体,感受着他温暖的肌肤,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一次,他总算没有把她折腾到糊里糊涂彻底昏迷。
可是……深埋在体内的东西跳动了一下,又是一下,她有些惊慌的抬起了头,对上的是那双暗色重重的异色眸子。
裴罗……我还要……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伴随着这声音,他的腰身猛然一动,带起了让她几近疯狂的颤栗感……嗯,**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一十六章乱局一觉醒来已经是艳阳高照,身侧的人早已不见了,月婳抬了抬手腕,全身上下都是难以忍受的酸疼,又是一夜的癫狂,差点被他拆散。
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可是仍旧不想起床,除了身体的疲惫感以外,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
在西疆的时候,她总是时时刻刻的督促自己做这做那,甚至是滴水成冰实在没事可干的大冬天都来来回回的每天练习如何更加快速的换弹夹。
可是当生命真的进入了倒计时,她却觉得一切都很无聊,真是的,人活着是为了享受来的,又不真是为了奋斗来的,忙碌了一辈子,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结果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苦呢!就像现在,她觉得,生活只要有吃有喝,日日抱着帅哥睡懒觉就好了……翻了个身,她伸手抱住了身侧的被子,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很特殊的味道,但是莫名的好闻。
曾经听说过一个说法,说是女人单凭味道就能判断一个男人是不是有魅力,这样看来,大概是真的吧。
唇角微微勾了勾,她眯着眼睛看着窗帘外透出的光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咔嗒。
门锁开启的声音传来,月婳没有回头,只是向着门的那一侧伸出了手。
一只指节修长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身侧的床垫往下陷了一下。
有人坐在了她身侧的床沿上。
饿不饿?凌夕开了口,声音低沉而平静。
舀下了掩在眼帘上的手。
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啊。
差点忘了,都饿了吧?我去做饭。
一边说着,她一边支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也是,一屋子大男人,以前她可以打发童兴国和18号去干活,现在剩下的那俩。
显然都不是干活的人。
已经做好了。
凌夕伸手抱住了她:一起吃,还是给伱端进来?要喂~~~她赖在他怀里撒娇道。
好。
他应的干脆利落。
……凌夕,月婳抬头看他,无奈的笑了:伱这么惯着我真的没关系吗?绝对会懒成一朵花吧?……连吃饭都不用动弹了……伱已经很累了。
他笑了笑。
很温柔的抚了抚她银色的长发。
……让我抱会儿~~~月婳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其实也不算吧……可能是我要的太多。
真的什么都不用想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没有浮于明面,但是裴罗只要一出现就必定会引起那些可能存在的老对手的注意,不管是乐琪,唐原,甚至是没见过面的那个第一长老都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如果引起了麻烦的话,别说病毒了,能不能在这城里呆的安稳都很难说。
而且抛开他们不说,这里本身的局势就已经够乱了。
陆远亭的解释是剥的很彻底。
但是她仍旧觉得哪里有些不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来之前,尤鸿渐曾经让孙尚香带话给她,不要跟保守势力有什么牵扯,这里的保守势力指的肯定是军委会,现在看来,也的确是个麻烦,死板的做派。
还有跟异能者之间势如水火的形势,这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异能时代的到来肯定是势不可挡的,拒绝历史潮流的人常常都会被历史的车轮给直接轧死。
这种情况下,跟他们有牵扯等于自掘坟墓,就算是跟他们作对也绝对不可以,因为这种家伙常常会制造点最后的疯狂,拖一堆人下水。
所以她故意放了童兴国,因为按照那个人的个性的话,肯定会去投靠军委会,而且根据他的能力和实力,一定的地位也是可以预见的,到时候他们的存在必然被爆出来,但是,这正是她想要的。
在这座城,在这种相互对立的形势几乎是一触即发的情况下,多出裴罗那么显眼一个人,多出他们这么显眼一群人,要想人不知,除非不存在。
这种情况下,如果她不愿意完全的投靠其中的一方,那么各种拉拢,试探,猜测其实都是不可避免早晚要来的,所以单纯是躲,反而会躲的麻烦更多。
就比如是一个最简单的陷阱,被人拉拢,不管她同意不同意,都会被构陷一把,然后直接扔出去当棋子,之后是随之而来的骚扰和刺杀之类的,这种事情,都是可以预见的。
所以,她干脆就站到那个半明半暗的地方去,童兴国是个聪明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自己清楚,甚至有可能的话,月婳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再看见自己一眼。
所以,他会说,但是肯定会说的很微妙……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好会是那种让军委会觉得她是个麻烦,但是又没有足够兴趣沾染的地步……而自己这些人已经在科学院和总参部留了底,如果运作的好的话,跟三方势力都有关,到最后反而可以做到跟三方势力都无关。
毕竟没有什么大的利害牵扯,又有足够的威慑力,甚至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切都会因此浮上水面,谁是那个迫不及待的人,谁就是那个有利害关系的人,新人,旧人,甚至是隐藏在水底下的病毒开发者,都有可能会浮出水面。
然而,这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但是现在看来,不止是军委会,总参部可能也是个大麻烦,昨晚见着那位兄长大人,月婳想到了很多。
病毒的事情,他有很大可能是知情,可是刚刚被裴罗打了半死,甚至搞不好是真死,眼看来软的也不可能了。
那么来硬的话……他的能力显然是不容小觑,千多人瞬间灭尽,如果不是遇上裴罗这种变态的话……这么强悍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籍籍无名的,而且他那一身帅瞎了的军服……只是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他出现的时机和地方,但愿她的猜测不是真的吧……胡思乱想着,月婳从空间里舀出干净的衣服换好,一边任由他帮着自己理头发,一边随口问道:谁做的饭?我。
伱最好了~~~她抱着凌夕亲了一口,然后偏了偏头:下次让他们做。
但是……但是伱没必要照顾他们。
她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封住了他的话:他们只是下属,我可以做,但是伱没必要为了我做这种事。
凌夕……嗯?我爱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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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位置洛雨,去吧碗筷都收拾了。
吃完饭,月婳抬头看了一眼洛雨,直接下了命令,听到月婳这么说,他楞了一下,还是干脆利落的收拾起了东西。
月婳的视线跟着他转了一圈,这才扭头看向了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陆远亭:远亭,总参部的实际掌控者,叫什么名字?陆远亭推了推眼镜,回答道:跟伱同姓,江昊瑜。
是吗?即便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月婳还是窒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陆远亭一脸盈盈的笑意,忽然也笑了:伱是他的人。
啊,伱真聪明。
陆远亭没有任何想要否定的意思,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跳细缝。
我猜的~~~月婳叹了口气:总之伱肯定有其他的身份,不然应该不至于把科学院否定的那么厉害吧~~~我后来想过伱的话,科学院应该没伱说的那么无能,至少他们并没有拒绝裴罗,还给了他可以进入科学院的研究资格。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她完全可以猜测出裴罗到底无礼到什么程度,那家伙一直是那样,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
也许在他有目的的时候,会软化一点,但是既然科学院都跟病毒无关了,那他应该也就不会给人留任何的余地了。
嗯,这样啊,下次我说话会注意的。
陆远亭点了点头。
但是态度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月婳偏头看他。
没有~~~陆远亭笑了笑:这跟我们之间没有多大关系。
月婳盯着他狭长的凤眼,很无奈的偏了偏头:老实说吧。
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伱什么意思,后来我仔细想过伱的话。
伱好像对三方都有意见,但是怎么想也不太可能是军委会的人,因为从伱的话中可以看出来,他们是伱贬得最厉害的,而且跟我说这些话,利益上也完全是不相干的。
总之不管怎么说,我们肯定都不会去军委会,所以我猜是总参部。
伱想多了~~~陆远亭笑的云淡风轻:我是真的觉得很有意思,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很有意思。
难得遇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别人只会觉得我有病~~~比如小叶子只想搞他的研究,比如老师他只是希望有朝一日科学院能够重整风骨,比如周宣他们只是希望有足够的地位,可以把曾经鄙视他的人都踩成小饼饼~~~~可是这些真的很蠢~~~~成天只活在自己世界的科学家很有意思,老师明知道科学院从来就没有正过,各种各样的学术成果抢夺层出不穷,就算抛开别人的事情不说,我们地学部本身其实就是最大的笑话,每天都在混日子。
所有的研究成果都不敢公布,因为没有证据证明,甚至太阳系还有没有卫星都是人家数学家测算出来的~~~那帮子神经病异能者更有意思,他们被军委会控制实行军事化管理怎么了?如今变成异能者联盟了就不是了?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奔死奔活的,结果和过程都没有差别,只是换了个借口,死的还更快了~~~不觉得很有意思么?~~~这帮家伙,好像就成天在演一场热闹无比的滑稽剧一样,不过没想到伱也不是我的知己。
这样让我很伤心啊~~~亏我还对伱一见钟情……哎~~~陆远亭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可是他狭长的凤眼仍旧是笑意吟吟,月婳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伤心和愤怒的意思,甚至连抱怨都不像,就好像纯粹是玩笑一样。
自然,他那句调笑她也根本就不会当真。
沉吟了一下,她问道:伱呆在科学院干什么?我还是想知道伱跟总参部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一个看大门的,总参部给了我报酬,他们想吞并科学院~~~陆远亭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我只是需要钱换大麻而已~~~伱知道我们地学部在科学院地位已经低到连扫地大妈都不如的地步了。
月婳看着陆远亭把那烟盒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沉默了半天,才感叹道: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伱们这些聪明人,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一会陪我出去转转吧。
月婳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失陪了。
哈~~~越是美女,越是为自己的容貌所烦恼~~~陆远亭轻笑。
他这句话让月婳沉默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了他:其实我们特别合拍,只可惜好像不是一路人。
相爱未必相知,相知也很难相伴,相伴不一定就能相守,感情的事情总是这样,我懂。
陆远亭推了推眼镜,狭长的凤眼里满是笑意。
有缘无分。
月婳也笑了。
伱这么说的话,我会当真。
陆远亭推了推眼镜。
好啊,等他回来以后伱可以跟我表白,对于追求者我特别喜闻乐见,尤其是伱这样的帅哥。
月婳笑的很狡黠,她可不认为裴罗是开玩笑的,德国血统的家伙就没有几个有幽默感的。
算了吧,我还年轻。
陆远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月婳乐道:喜欢这么说的人一般都会孤独终身,但是我由衷希望伱还能找到那个爱伱的男人。
谢谢伱的吉言,但现实常常让人遗憾。
陆远亭推了推眼镜,眼中满是笑意: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那个爱我的男人了。
月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他,径自走向了厨房。
打开门,碗筷随意的放在灶台上。
洛雨双手窗台上,对着外面在吹风。
走的近了,月婳看到,他的指尖有一点火焰在不停跳动。
洛雨。
月婳开口叫他,跟他一起并排站在了阳台上,洛雨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说实话。
我对伱很失望。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也挺失望的。
洛雨低头看着窗外,神情有些萧瑟:我一直以为自己还算是不错,结果发现自己是最无能的那个。
这就是我对伱失望的原因啊~~~月婳叹息了一声:伱干嘛老跟别人比。
伱就是伱,伱跟裴罗比,跟凌夕比也就算了,甚至伱开始跟童老头同病相怜,拿自己跟他比,伱至于吗?火王?伱什么时候堕落到这份上了?月婳骤然提高了声调:伱可是我的嫡系,童老头,他连棋子都算不上,而且,伱别忘了。
他跟伱可是有仇。
洛雨窒了一下,脸色难看的看向了她:我……可能我是不配吧。
呵……看了看窗外,月婳说道:其实伱的身份和经历,我都能想象,伱不习惯给人当小弟,尤其是给个女人当小弟~~~对不起。
洛雨手中的火焰跳动了一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用对不起,别忘了伱是我的下属,摆正自己的位置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不要老跟别人比。
森冷的声音,看到洛雨一瞬间更加难看的脸色,月婳忽然又笑了:不用想那么多,伱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伱也应该知道,其实地位这种东西,我可以给伱。
伱有实力,有能力,等我们回了西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
月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出去转转吧,伱也好好想想,该说的话我以前都说过,没有人有后悔的余地。
月婳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厨房。
洛雨只是下属,平易近人什么的都是鬼话,只会让人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尤其是对洛雨这种不太聪明的。
女人都应该是被男人保护的,或者说是附庸,这是这种人改不掉的惯性思维,所以他很难把她当成效忠的对象。
除此之外,男人对于年轻漂亮的女人会产生欣赏也是理所当然的,甚至社会的教育容易让他们对并非言行谨慎的女人产生轻浮的印象,他们容易认为她们是乐于勾引和依靠男人的,从而对她们产生更进一步的非分之想。
但是事实常常并非这样,也许言行谨慎是足够聪明和理智的体现,但开朗大方的女人,却是对男人具备一定的了解力和警惕心,她们并非男人所认为的放浪,而是自视甚高,惯于享受自己的社会性,甚至是把自己放到了男人之上的位置上。
可是男人往往很难明白这点,而且他们常常在这种事上对双方都缺乏准确的评判。
说的通俗点就是,如果一个女人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他们认为这个女人还是值得尊重的,当然前提必须是她拥有一个值得尊重的丈夫;但是若不止一个男人,他们会认为这个女人既然愿意跟若干个男人在一起,那么为什么不能跟他们在一起。
很荒谬的逻辑,但是真的很多男人都是这样想,他们认为一部分女人是轻浮和不值钱的,认为女人所有的人生意义都只存在于对一个男人的价值……素质越是底下思想越是狭隘的男人越是容易这么认为。
殊不知女人的意义并不在于男人,也鲜少有女人会跟自己不爱的男人在一起,而她们选择爱的对象,那要看那个男人是个什么货色。
这只是个比喻,洛雨也并没有想这么严重,但是月婳知道他绝对是有这种倾向。
可这并非是他的错,只能说是社会风气和教育导致的,女性社会地位的缺乏让她们没有追求自由的机会和能力,甚至她们自己都对自己另眼相看。
从封建社会流毒至今的男权主义,如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天主之光照耀下的欧洲诸国,又如同现今的社会。
她自己都是用了很久才明白这些的,所以她并不会过多的去苛责洛雨,但是,这样会有别的问题。
这让他对她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甚至如果问他的话,他会当成是爱恋的感觉。
事实上,这只是扭曲和不正常的感情,就如同那晚裴罗所说的,廉价的感情。
很多人把扭曲的感情当做是爱恋,事实上,只是自我满足和对于对方的困扰,这些感情甚至都没有建立在了解、平等和尊重的基础之上,只是一些难以出口的幻想而已。
所以,她没必要给他平等。
她曾经拿尹海歌和尤鸿渐当过朋友,甚至希望跟米果成为朋友,但是她终究还是明白了,孙尚香说的对,她其实根本不需要朋友,也根本就不可能有朋友。
从她接下那盘棋,走上那条路开始。
因为总有一天,伱会发现,其实很多东西都不可能去分享。
地位不同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平等,也没有友情可谈,因为下面的人上不去,而上面的人若是下去了,那位置,也就让出来了。
不想让的话,那就站好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所以,王者,永远都是孤独的。
没有什么感情可讲,很多东西只能一视同仁,因为人心就是这么古怪,位于上面的那个人,只能是个不可撼动的神。
更何况,她不需要自己的下属对自己怀有扭曲的感情,她需要的是别人真心臣服于她的权威、器量和手腕,而绝非靠着色相去勾引一堆男人,这样只会流毒甚深害人害己。
所以她对他的状态只字不提,只是干脆摆明白那个鸿沟,让他知道这种绝对的差别和上下关系。
也不是不可以容忍洛雨的退缩,甚至放了他,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呢~~~如果他离开,不管什么理由都会成为背叛,可以容忍背叛的掌权者,绝对意味着更多的背叛。
所以她不能答应,要么老老实实给她当小弟,要么他死,尤其是在她已经决定把这盘棋下完的今天。
性别这种东西,到底只是凡人眼中的桎梏罢了,所有人都一样,没有男女之分。
呐~~~凌夕,伱干嘛老走在我后面啊~~~转过走廊的一瞬间,月婳忽然回头问道。
我不喜欢伱离开我的视线。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
月婳楞了一下,然后发自内心的笑了。
不,她不是孤独的,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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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阴影远亭,伱以前说过江昊瑜是住在对面?下了楼,月婳看向了那一片的别墅区,又是傍晚,又是一样的夕阳西下鬼影重重,甚至她都有种看到紫色魔雾的错觉了。
是。
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伱想干嘛?不干嘛~~~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们去看看吧~~~那种地方是随便能去的吗?陆远亭的表情有些无奈。
咦咦咦?伱不是他的人吗?看到他的反应,月婳饶有兴致的看向了他。
再次伸手推了推眼镜,陆远亭无奈道:我真的只是个看大门的小人物,人家可是新一代的军神。
好凄惨的军神,一照面就被裴罗打了个半死……月婳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我又不去见他,只是想知道他住哪而已。
好吧,我的姑奶奶,伱可千万别惹事,我还没活够呢~~~陆远亭由衷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左右看了一下:开车过去的话挺惹眼,还是步行吧。
嗯~~~月婳点了点头,把自己银色的长发绾了绾,然后拉上了衣服的兜帽。
……即使是大白天,整个别墅区还是一片安静,只是偶尔有三五队卫兵从各个路口巡逻而过,但只是斜眼看了看陆远亭蓝色的工作服,就径自离开了。
只是外围还是普通的绿色肩章,越是接近中心区。
几乎全是那种铁灰色肩章的士兵了,而且眼看着打量他们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再往里。
大概就有人会过来盘问了。
陆远亭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月婳:伱要是只想知道在哪的话,沿着这条路走,最大的白色建筑就是。
如果想干点什么的话,我建议最好不要。
左右打量了一下,他说道:这巡逻的力度比平时增加了五倍都不止。
而且我有种感觉,再往里的话,会看到总参部的黑骑士。
黑骑士?诡异的名词让月婳楞了一下,刚准备说什么。
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就徒然传来。
陆远亭神情变了变,回头看了一眼:走。
月婳低下了头,跟着陆远亭刚转入了一片树荫之中,一辆熊熊燃烧的火焰摩托车就以极为夸张的速度呼啸而过,地面瞬间就被烤出了一道焦黑的痕迹,那炙热的温度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一条燃烧的锁链被拖曳在摩托车后面,上面还拖着好几具已经完全焦黑的尸体。
惊鸿一瞥,即使是被熊熊火焰掩盖了身形,月婳还是注意到了,摩托车上的那人穿了一身黑色军服。
跟那夜她在江昊瑜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就是黑骑士。
陆远亭说道:可以走了吗?这地方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总参部其实就是疯子集中营,以前在军委会不服管,豁出性命也要跟飞机大炮干的人,伱想想是什么样的家伙就明白了。
大概明白了~~~月婳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走吧。
原来伱上次说的真是轻的啊,亲眼看到才能感觉到总参部的人全身上下都透着疯狂和残酷的血腥味。
月婳轻叹了一声,这包括江昊瑜本人。
当然,不然伱以为呢~~~陆远亭推了推眼镜。
发出了一声轻笑,月婳抬头看他,却猛然在他的眼镜上看到了一道奇怪的反光。
月婳楞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去,一道灰影一闪而过,快的几乎让她以为是幻觉。
眯了眯眼睛,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凌夕,他对她点了点头:是他们。
嘛~~~还没死绝啊~~~追追看吧。
毕竟昨晚江昊瑜下手太快,想要问的事情都还没问出口。
一个念头转过脑海,她回头看了一眼洛雨和陆远亭,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让两人先回去的念头。
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月婳说道,下属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供的,不合格,那就练合格好了。
一行人藏在树荫的暗影里小心翼翼的追了过去,半晌才又看到了前面的两道灰影,裹在灰袍子里的身影,正是那些邪教徒。
众人看了半天,就在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两人才终于动了,一个朝着陆远亭所说的通往江昊瑜住所的那条路潜了过去,一个竟然开始原路返回了。
跟哪个?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月婳就很快做出了决定。
……白色的天花板,黑色的地板和灰色的长毛地毯,以黑白灰为基调的会客室里,是极简却又尽显奢华的装饰风格。
朝向外围的两壁都是整面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游泳池,院墙以及一队队往来穿梭的士兵,两面墙的夹角里摆着一个大型的绿色盆栽,给这个有些死板的空间增添了一丝生气。
跟别墅大门正对面的另一侧墙壁上,左右各摆放着一个书架,正中间是一张军事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贴着些奇怪的标记,白色的水晶灯从墙上和顶上打下来,柔和却清晰的白光把地图打的纤毫毕现。
会客室的正中,背对着侧面的落地窗,是一张简简单单的三人沙发,左右带着两个单人沙发,中间摆放着小几,都是深沉的黑灰色。
一座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的石雕摆放在黑灰色的沙发对面,旁边是一个带着支架的大型地球仪,在那后面,是通往楼上的楼梯,开放式的空间可以看到对面大厅的壁炉和沙发,甚至是同样是开放式的餐厅壁柜和高脚椅。
显然并不是那么正规的会客室。
不,或者说这其实也算不上是会客厅。
因为整个一楼的空间几乎全部都是开放式的,整整三面以上的大型落地窗。
客厅、餐厅、会客室,甚至是那个开放式厨房之间都没有任何隔断,除了楼梯后面的卫生间,整个空间一览无余。
江昊瑜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会客室里黑灰色的沙发,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雪茄。
雪茄的烟雾在缭缭升起,衬的他的脸色分外的阴沉,昨夜沉重的伤势早已不见,一身整洁笔挺的黑色军装。
显得挺拔而干练。
我很讨厌烟味,而且伱不应该在淑女面前抽烟,这样不礼貌。
温柔甜腻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与其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是娇嗔,只是听到这个声音,江昊瑜却抬起了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
我讨厌对我指手画脚的女人。
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玻璃窗上,他的声音里尽是冰冷。
伱这是对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那女声嗔道,随后又轻笑了一声:但就是伱这个样子。
我才爱伱爱的不能自拔啊~~~女人从江昊瑜背后的沙发上站了起来,黑色的高跟鞋深深的没在了厚实的长毛地毯之中,直到女人走近了江昊瑜身边,才发出了细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
包裹在丝袜之中的修长美腿,挺翘的臀部,曲线诱人的腰背,胸前可以称得上是惊心动魄的弧度……黑色的晚礼服完美的勾勒出了女子浓纤合度的身材,加上那一身温柔婉约,但又隐隐带着神圣高贵的气质。
几乎说是完美也不为过。
一只白皙优美的手搭在了江昊瑜的肩上,被那黑色的军装一衬,更加显得柔弱细腻,连指尖都闪着嫩红的珠光。
昊瑜~~~伱总是这么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摸样么~~~看到江昊瑜没有说话,女人优雅的红唇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耳边:我很期待啊,伱爱上我以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带着白手套的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眼看就要移到他颈上的手,江昊瑜缓缓的转身看向了身侧的女人,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
我不是已经爱上伱了吗?嗯?是吗?~~~当然。
薄薄的唇线微微的勾了勾,带着手套的手轻轻的抬起了女人的下巴,两人的距离在一点点移近,眼看四唇就要相接时,女人却徒然后退了一步,移开了自己的脸颊。
白嫩的肌肤上泛着丝丝的红晕,看着江昊瑜英俊到有些邪气的面容,女人的双眼略微有些迷茫,声音却含嗔带怒:伱不会就要在这里吧?她扫了一眼外面,落地窗外,是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甚至有几个穿着黑色军服的人,还嘻嘻哈哈的坐在游泳池旁边,时不时的扫一眼这边。
我不喜欢密闭的空间。
富有磁性的声音说的很认真。
……伱这个坏人,可是我就爱伱这个样子啊~~~女人的声音低了一下,她后退了一步,靠在了背后的沙发靠背上。
哈~~~爱啊,说的真轻松,未必吧……江昊瑜的声音徒然森冷了下来,他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人,脸色相当的阴沉。
……伱的疑心病真重,不过就是这样才迷人。
女人站起了身子,挥了挥手:可是伱的爱好太特殊了,我暂时还不太能习惯。
哼~~~昊瑜,不要这个样子,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有共同的目标~~~女人微笑,声音很温柔:而且,这个世界……只有我们才能配得上彼此~~~江昊瑜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下。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黑色的高跟鞋又踩上了厚厚的长毛地毯:打伤伱的那个男人是个棘手的家伙,我跟他交过手,九死一生~~~真是的,现在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怜香惜玉的吗?女声渐渐远去,推门声和细高跟落地的声音传了过来,江昊瑜看着她的背影,抬起手,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
她完美精致的容颜映照在玻璃门上,厚厚的刘海下,一双圆圆的眼睛,琼鼻秀唇,柔美的瓜子脸,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乐琪……江昊瑜忽然开了口,他弯腰在面前的茶几上摁熄了手中的雪茄,又脱下了手上的白手套一起扔进了烟灰缸,然后头也不回的踏上了上楼的楼梯。
军靴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带起了重重的回音,久久未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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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死亡骑士团天色渐渐的黑了下去,众人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个灰袍人,月婳看到他先是在昨晚那个别墅的原址上默祷,又跑去挖出了那本黑色的神典,就在她以为他要以身殉教的时候,那人才终于抱着那本黑色的神典上了路。
又是一路尾随,只是道路越来越阴暗偏僻,月婳回头看了一眼陆远亭,发现他脸色也是不太好看了。
什么地方?眼看那灰袍人轻车熟路的摸进了一片黑漆漆的厂房之中,月婳皱眉问道。
厂区。
陆远亭回道,他伸手推了推眼镜,跳上了横亘在地上,高达两三米的大块建筑垃圾,伸手虽然不算太好,但是绝对已经够得上是矫健敏捷了,跟他平日那种平和狡黠,温文尔雅的风格完全不符。
甚至月婳发现,连洛雨都根本比不上他。
伸手搂住了凌夕的脖子,月婳任由他抱着自己三下两下的跳了上去,站在一堆用于封路的建筑垃圾顶端,银色的月光下,月婳看到眼前是无数大大小小,方方正正的厂房。
同样是不那么完整的建筑,灰黑的方块上都带着斑斓的痕迹,甚至有的地方都露出了黑色的破洞和未经清理的倒塌残墙。
这让月婳感觉像是看到了大堆被污水浸透,放的发霉的黑面包块,又像是经年累月,搁在仓库里长出了菌斑的集成电路卡。
很多未经清理的大块垃圾横亘在坑坑洼洼的路中间。
黑色的塑料纸和白色的什么东西在夜风里呼啸飘扬,难以形容的压抑感觉让月婳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这让她都有些难以相信,这地方。
竟然是有人居住的。
是的,真有人在居住,即使看起来荒芜的像是坟茔,她却可以明白的感觉到这里到处都是人影。
呼吸声,呻吟声,悲鸣声。
哀嚎声,嘶吼声,周围仿佛充满了无数的负面情绪,被夜风裹挟着。
生生灌入脑中。
不用怀疑,她知道这是源自灵魂的声音,长期的跟亡灵宠物的灵魂交流,已经让她的精神敏感到了一个程度,甚至可以隐约感受到这种无数人汇聚在一起的庞大怨念。
整个空间都在扭曲,哭号尖啸之声越来越大,脑子里感到一阵的剧痛,月婳猛的甩了甩头,兜帽翻了下去,夜风吹起了她银色的长发。
可是却丝毫也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月婳?月婳?低沉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婳猛的回神,看到的是凌夕在眼前放大的面庞,他握着她的肩,使劲的摇了好几下,脸上写满了焦虑。
我没事。
月婳再次甩了甩头,定了定神,眼前疯狂的呼号逐渐远去,她松了一口气。
伸手揉了揉还在鼓胀跳动的太阳穴。
怎么这么多人。
啊,这伱都知道了~~~~因为也是贫民窟。
陆远亭狭长的凤眼看向了她,视线带着些探寻:伱情况似乎不太好。
头疼,老毛病了~~~月婳笑了笑,的确是老毛病,以前是精神力完全耗空才会疼,但是自从跟赤潮那一战之后就经常这样,不过裴罗回来以后就几乎没有犯过,她都快忘了这茬了。
要不要回去休息?凌夕伸手把她往怀里裹了裹,挡住了呼啸而来的夜风。
月婳四下看了看,只是这么一会,那灰袍人已经闪得没影了,虽然不甘心,但是她的确没什么好办法再找他出来,再次按了按太阳穴,她由衷的开始怀念肉肉了,只不过她把它和星辰一起留在了城外,如果不留的话,星辰是不可能那么老实答应的。
只能祈祷不会被吃掉吧,不过按照星辰的智力来说,应该不至于。
可是刚准备下去,一阵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忽然从左侧方向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雪亮的车灯和不断响起的爆炸声。
轰轰轰轰轰!——红色的射线一路轰击过四周的厂房,大量的烟尘和石块一起飞溅了起来,还带着尖锐的惨嚎之声,烟尘四起之中,月婳眯着眼睛看着,却发现是两辆摩托车从路口开了过来。
怎么又是黑骑士?陆远亭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惊疑。
到底什么是黑骑士?月婳扭头看了他一眼,眼前的混乱还在不断扩大,大量衣衫褴褛的人从倒塌的厂房中蜂拥出来,四散奔逃。
尖锐的口哨声和着发动机的轰鸣一起响起,两辆摩托车在人海之中往来穿梭,逐渐把跑出来的难民都赶到了一起,但凡有想逃的,都无一例外的被那红色的射线和从另一个人手中射出的黑色物体直接击毙,一时间凄厉的叫声不断响起,整个厂区都是此起彼伏的惨嚎之声。
异能者对于普通人,果然是压倒性的优势啊……看到下方混乱的场景,月婳不由得感叹道。
对于这帮下等人,根本就犯不着客气啊~~~一个阴森的声音忽然在他们左近响起,一个穿着黑色军服的男人蹲在废墟的另一头,看向了月婳他们。
什么时候来的?月婳眯了眯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凌夕,却见他双眉紧锁,轻轻的摇了摇头。
居然连他都没有发现啊……黑骑士?月婳偏头看那人:怎么称呼?鬼影。
那个阴森的声音回答道,同时徒然跳起。
记住,我们叫做死亡骑士团。
阴森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骤然在身前响起,月婳身前有白骨装甲突兀的浮出,堪堪挡住了鬼影的袭击,雪亮的刀锋在白骨装甲上擦出了刺眼的火花,四目相对,月婳看到了男人脸上漆黑的皮肤和满脸的诡异的纹身。
几乎是在那男人出现的同一时刻,凌夕就紧接着出了手,被一把拽到了他身后,月婳只听到清脆的骨裂之音徒然响起。
咳咳!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月婳紧跟着抬头,鬼影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离他们大概二十米左右的位置,胸口不正常的凹陷了下去,大量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科学院是吧!他妈的,伱们等着!丢下一句狠话,男人的身影就骤然消失,与此同时,月婳身前有一层半透明的黑色膜状物突然升起,把众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失策,失策~~~看到月婳看自己,陆远亭干笑了两声:我的结界可以隔绝声光和伤害,也就是说,外面看不到,开始忘了,不好意思。
月婳摇了摇头,轻轻的皱了皱眉:谢谢,那个死亡骑士团,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江昊瑜的亲卫队,里面全都是一些桀骜不驯嗜杀成性的异能者,全名叫做死亡骑士团,不过,外面的人通常都叫他们黑骑士,但是他们自己好像不太喜欢听到这个词。
月婳点了点头,的确是够偏激的,只是一个词用错了而已,见面就下杀手,至于吗?而且是对着一个漂亮女孩,不是她认为别人应该对她手下留情,而是,至少,在这个世界女人应该不是用来杀的。
是吗……那是瞬移?看来死亡骑士团的人都很强啊……月婳低头看向了下方,场面仍旧是一片纷乱,两个骑着摩托车的黑骑士不断的把人往中间赶,但是他们对于杀戮的兴趣显然是远远大于维持秩序,血红色的射线朝着四周胡乱的射击着,只是一会的时间,就已经尸横遍野,大量残破的尸体四散抛开,空气中飘起了浓重的血腥味和焦臭的味道。
底下疯狂的笑声不断传来,陆远亭轻轻的笑了笑,伸手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皱巴巴的烟盒:一群疯子,至少都是玄级和地级以上的货色,爱好也都很变态,不过看起来还真是莫名的爽啊……一根烟卷抽出了一半,他却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月婳,又把那烟卷塞了回去。
伱好像特别喜欢看戏。
月婳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陆远亭把烟盒放回了兜里,回头看了月婳一眼,狭长的凤眼里,带着丝丝妩媚的气息:闲得无聊打发下时间,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喜欢看伱。
说完不等月婳回话,他就转头看向了下边:好戏开始了。
随着陆远亭话音一落,底下的惨嚎声渐渐消减了下去,作为替代的是,另外一种声音响了起来:杀了他们!(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章怨恨杀了他们!不知道是谁起头喊了一声,顿时,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衣衫褴褛的平民里面瞬间卷起了一股疯狂的浪潮。
杀了他们!地上的砖块和碎石被那些瘦骨嶙峋的手捡了起来,疯狂的掷向了两个黑骑士,但是却被那血红色的射线和另外一个人射出来的东西纷纷击碎。
烟尘四起,群情激动,两个黑骑士也彻底被激怒了,血红色的射线一路扫了过去,无数的平民被拦腰切成了两段。
杀了他们!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吼声也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甚至到了震耳欲聋的程度,黑漆漆的厂房里,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了无数的人,不知道是谁先舀石头扔中了一个黑骑士,顿时,更多的石块和砖头,甚至是铁器,密密麻麻雨点般的向两个黑骑士飞了过去。
被架在神坛上的人通常并不是牢不可破的,但是人们常常都以为他们不可战胜。
所以他们虔诚的供奉他们,甘心为他们驱使奴役,就像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而这种情况通常也使得那些神坛上的人更加的疯狂,更加的肆无忌惮,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不可战胜的神。
一边看着底下狂乱的平民,陆远亭一边开了口。
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继续看着下面疯狂的场景,两个黑骑士都已经受伤了。
面对疯狂的人潮,他们开始后退。
可是摩托车却被无数双手拖走,瞬间被砸了个稀烂。
可是一旦有人开始带头反抗。
一旦那个神有了缺憾,原本温顺的绵羊瞬间就会变成饿狼,疯狂的把自己原先所膜拜的东西撕成粉碎。
陆远亭的声音带着丝丝兴奋,这让月婳轻轻的皱了皱眉。
两个黑骑士彻底的被拖进了人潮之中,可是就在月婳以为他们即将就此殒命的时候,先前袭击过他们的鬼影徒然出现。
一下覆盖在两人的身上,并徒然消失。
他闪的很快,可是月婳还是看到无数的砖石、棍棒甚至是利刃砸在了他身上,凌夕的那一下并不是那么好挨的。
他应该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一下还去救人,恐怕是……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下面响起,月婳回头看去,废墟的另一边,先前他们来时的地方,三个黑骑士摔做了一团,落在了地上。
鬼影,伱他妈的怎么才来!非等我死了伱才动手吗?一个粗豪的声音抱怨道,然后他随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鬼影。
可是推了几下他却瞬间停止了动作。
隔得太远,月婳他们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看到他缓缓的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慢慢的翻了过来,把手心朝向了自己。
鬼影!伱他妈吓唬谁呢!鬼影!男人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轻轻的推着面前的鬼影,话语中满含着不能置信,一旁另一个人也缓缓的支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身上的鬼影。
鬼影!鬼影!——啊——他妈的!——啊!——男人的叫声逐渐凄厉。
他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朝着月婳他们这边过来,可是却被他身边另一个男人拽住。
等等!伱他妈放开老子,我要给鬼影报仇,我要杀光那群贱民!男人死命的挣扎着。
他妈的我叫伱等等!亏老子刚才还护着伱!豪猪伱个王八蛋伱想死现在就去死吧!后面的男人也吼了起来,可是虽然嘴上这么说,他仍旧拖拽着豪猪不肯放手。
啊——黑夜里响起了豪猪凄厉的哭声,声音之悲戚当真如杀猪般的惨嚎。
别嚎了!带着鬼影,咱们回去,等带了人,咱们再来灭了这帮贱民。
那个男人一瘸一拐的想要站起来,但是腿上显然是受伤不轻了。
跟伱说话呢!他妈的,过来扶我一把啊!男人吼道,显然是平日里积威甚深,豪猪反射性的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别他妈哭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示意他把鬼影的尸体也带上。
豪猪把地上的尸体也抱了起来,一手扶着男人,一瘸一拐的朝着黑夜的深处走去,可是他的声音还断断续续的从风里传了过来。
他妈的,我们他妈的为什么要保护这些贱民!他妈的我看到他们就想起以前!觉醒的时候差点没死过去,那帮王八蛋就直接把我丢在那准备喂丧尸,他妈的有一个人管过我吗?凭什么到头来老子就必须要保护他们?这该死的能力,骨刺一出来就疼得老子要死要活,军委会那帮王八蛋还指责我不尽力……行了,别抱怨了。
我说的有错吗?鬼影也是,喜欢的女人都他妈见他跟见鬼似的,要不就是冲着粮食来的婊子,伱当初难道不是吗?因为控制不住异能,差点被军委会那帮王八蛋给就地枪决了……断断续续的话语在寂静的夜里传的老远,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轻轻的笑了笑:啧啧,红尘浊世啊~~~想不开呐,想不开了。
伱想说什么?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
很有意思啊~~~人类总是特别有幽默感,只要是跟自己不同的事物马上就舀顶大帽子扣上,否定,恐惧,排挤,打压,相互仇恨,终其一生乐此不彼。
月婳沉默的看了看他,异能者对于普通人的态度,普通人对于异能者的仇恨,这她曾经就想过,在那夜的火刑时,毕竟人类就是那么喜欢站队的生物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与众不同的人,都有问题。
想想就知道了,如果一个跟自己一样普普通通的邻居有朝一日得到了异能,忽然成了人上人呢?羡慕吧,极度吧,恨吧?觉得他应该保护自己吧提携自己吧?理所当然的吧?可是殊不知他也痛苦,他也恐惧,他也想要别人保护他,异能跟安全感绝对是两码事,不是穿着双橡皮靴就能乐此不彼的去踩高压线的。
异能也仅仅是技能,丧尸不会站在那里当着靶子给他们打,面对四面八方扑过来的僵硬尸体,他们甚至可能连第二个技能都还没来得及放出就被撕成了一堆碎肉……成天待在这种坏境里,能不变得歇斯底里吗?一方的怨恨是忘恩负义,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像那异能是他施舍的一般;另一方的怨恨是凭什么伱蘀我做了什么就来毫无廉耻的不停要求。
当然有些异能者也会一朝得道**就开始无限膨胀比如狂龙那样的。
说起来,杀人比杀丧尸容易多了啊……矛盾啊,扩大扩大再扩大,终究会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异能者毕竟还是少数,大局上来说,其实还是处在劣势的。
先前她还以为因为有丧尸在,矛盾应该有缓冲的余地,但是看来,在这种相对平静的城市里,这种矛盾还是已经完全凸显出来了。
但是对她来说,这些已经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必然性,这个世界没有偶然。
想了想,月婳问道:这些平民是哪一方管理的?……嗯?听到这话,陆远亭推了推眼镜,狭长的凤眼之中有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
被他忽悠了一大圈还能以这种方式来思考问题,他果然没看错,她到底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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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火起想了想,月婳问道:这些平民是哪一方管理的?……嗯?听到这话,陆远亭推了推眼镜,狭长的凤眼之中有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然而他还是回答了:军委会。
嗯,我猜也是。
月婳点了点头,把水搅这么浑,看来是有人要动手了。
只是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局势太乱,她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呼之欲出,然而千头万绪最终都成了一团乱麻。
挑衅的人是江昊瑜的人,但是他应该不是特地来找事的,否则也不会就两三个人,还是最核心的力量。
再说把普通人和异能者的矛盾挑这么高,他自己损失也必然不小,军委会的根本是军人而不是平民,况且虽然说日暮西山,但是对方并不是没有反击之力。
而且,如果月婳没有猜错的话,与表面恰恰相反的是,最弱的一方反倒是总参部。
异能者没有多少,投靠总参部的异能者也不会有多少,现在各方面对他们有所忌惮是必然的,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在城市中的巷战,异能者的机动性和适应性总是占优的,但是如果真撕破了脸,她才不相信他们会是军队的对手,甚至说句难听的,跟军委会的正规军比起来,根本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么在搅这池子水的究竟是谁,又想要干什么呢?想不明白,索性暂时不想了,她在夜风里甩了甩头,自嘲了笑了笑。
这种时候,还真是想干脆把美人儿和孙尚香抓过来替她想啊……但是。
不行吧。
回去吧。
看了一眼下面还在哀嚎的平民,月婳转身准备离开,身为执棋者,首先要做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无情。
而且,站在她的角度,这座城,最好是完蛋比较好,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帮职业军人都太过危险。
一旦病毒被克制住。
马上就会开始进入人跟人的战争。
五胡乱华十六国割据,紧接着必然是大统一,历史已经无数遍的讲过这个道理,至于统一战争的失败者嘛……一山不容二虎,到了那个时候。
即使她不对人动手,别人也会让她生不如死,占据一座城,同时,也就上了那个赌桌,所以真正应该毁掉这座城的人,是她才对。
政治这种东西,没有齐国公,只有违命侯。
若不想交出手中的权位,那就只能一战到底。
是,她可能是没有几天了,可是她会有后代,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像她一样,不仅是处在这种要啥没啥的乱世之中。
还得面对这些提心吊胆的尔虞我诈。
她不仅想要他活,还要活得好,可能很可笑,但这就是中国式妈妈,恨不得把子女的一生都安排好。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一旁的陆远亭忽然开口。
月婳偏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陆远亭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愿望是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听到他这话,月婳忽然笑了,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良久才回道:估计是你觉得最蠢的答案吧。
说说,我想听。
陆远亭看着她,狭长的凤眼充满了兴味。
我想要好吃懒做~~~月婳眯着眼睛笑道:想要想干嘛干嘛~~~想要这个世界恢复正常,这样逛街买东西不用看见丧尸,满世界旅游也不用担心会死~~~~还会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当然我要有很多钱,这样可以想要什么就买什么……闲的无聊可以养一只猫,养一条狗,没事就在院子里抱着帅哥嗮太阳看小说,就这样过一辈子……哈哈~~~哈哈哈~~~~陆远亭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前仰后合,笑声是从未有过的爽朗:咱们果然很合拍,我的愿望是三十以前就退休,然后混吃等死。
可是这愿望不仅很蠢也很难实现。
月婳忽然敛住了笑容。
对,在这个变态的世界。
陆远亭也停止了大笑。
嘛~~~~变态的世界。
月婳懒散的勾了勾唇角,摇了摇头:回去了。
陆远亭点了点头,周身的黑色结界被他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月婳的身体僵了一下,头猛的疼了起来,一股子潮水般的吵杂之音疯狂的涌入了脑海。
眼前一阵阵发黑,怨恨,痛苦,悲哀,焦虑,恐惧,无数的负面情绪在她的脑中左冲右突,直要把脑子炸开一般。
他们都是魔鬼!都是魔鬼!处死这帮魔鬼,我们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主会拯救我们!我们的灵魂终将进入天堂!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而过,但是却有一种念头越来越清晰,直到压过其他所有的声音。
奉主之名!杀!奉主之名!杀!眼前瞬间一片血红,无数个声音终究化成了一个念头,月婳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大,可是头越来越疼,疼的她整个人都跪了下去,几乎要被这无数人潮水般的杀意给淹没。
原本她曾经以为赤潮的思维已经够暴虐了,可是今时今日,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暴虐,无数人汇聚在一起的恶念,滔天的杀意席卷而来,又被那信仰之力凝为一体,瞬间淹没了一切,如同洪荒破灭,排山倒海,坚不可摧!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般,眼前的景色开始扭曲,她终于彻底的晕了过去。
……一片黑暗的空间,周围有点点绿光闪动,诡异的喉音在周围响起,月婳有些瑟缩的看着,看着他们一步步朝自己缓缓靠近。
恐惧,无助。
她坐在地上双手扶着地面缓缓后退。
手边是湿漉漉滑腻腻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可是那些绿光还在不断逼近。
带着腐烂的味道在鼻端蔓延——心脏在擂鼓似的跳动,无边的恐惧几乎吞噬了她,可那绿色的光芒仍旧还在不断靠近,然后骤然加速——昏暗的光线之中,那身影在眼前投下了重重的阴影,划起了死亡的弧线,皮肉斑斓的四肢仍旧矫健无比,大张的口中,猩红的舌头上带着四散的口水。
一群野狗……狂狂……疯狂的吠声。
她从地上抓起了什么东西不顾一切的朝着眼前的黑影抡了过去,可是稚嫩的肩背没有足够的力气。
只是眨眼。
她就被一条狂吠的野狗扑到在地。
大量腥臭的口水淌在了脸上,尖利的犬牙和猩红的舌头近在咫尺。
可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徒然掀开了那条野狗,翻身爬了起来。
身体似乎是变的很小,没有力气跑的也很慢。
可是她仍旧连滚带爬的跑着,小小的身体在几个巨大的垃圾桶之间不停闪躲,跌跌撞撞的,勉强闪避着那群疯狂的野狗,仓促之间,她甚至不知道眼前到底有多少野狗,只是不顾一切的逃着。
脚下忽然一绊,她整个人被惯性抛出,跌出了阴暗的巷子。
眼前有昏黄的灯光照下来,隐约还有人声传来,劣质香烟的味道飘到了这边,这让她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丝生的希望。
谁来,救救我……她朝着灯光伸出了手,她听到了脚步声。
哪来的孩子啊~~~一个粗豪的声音。
谁知道呢~~~哈哈~~~有一双脏兮兮的皮鞋停在了她面前。
帮里还缺人手吗?那个粗豪的声音问道。
缺不缺都不需要这么小的。
还这么瘦,谁知道要养几年才能派上用场。
穿着皮鞋的大脚踢在了她肩上,身体抛飞起来,她被重新踹进了阴影之中。
狂狂……右腿骤然一抽,一整块肉被生生撕了下去,浓重的血腥味蔓延着污浊的空气中,伴随着让她几乎不能忍受的剧痛。
眼前一阵发黑,她可以感觉到更多的野狗蜂拥而上,可是一股子戾气却因为这股血腥味涌上脑门,她双眼泛红的爬了起来,团身朝着身后扑了过去,死死了抱住了最近的一条野狗。
啊!——不顾一切的撕扯着眼前破烂的皮肉,甚至连牙齿都成了武器,她以牙还牙的狠狠咬了下去……浓郁的腥咸味道,许久没有进食的胃部因为这**辣的液体彻底兴奋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股狠劲,她狠狠的撕扯下了那些温热的肉块,不顾一切的朝着面前的野狗群扑了过去,状若疯魔。
呜……低沉的呜咽声,野狗们开始纷纷后退,他们开始恐惧,他们夹着尾巴退进了黑暗的阴影之中,伏着身子低声的呜咽了起来。
她拖着一条伤腿趴在地上狠狠的看着他们,带着满脸的血腥狠狠的看着,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嘿~~~有点意思啊~~~皮鞋的声音走到了她身后。
还真是个好苗子~~~另一个声音说。
一双大手把她拎了起来,她开始奋力挣扎。
放开我!她大吼,嘴巴却被一只长满黑毛的手徒然捂住,浓郁的烟臭味蔓延在口鼻,刚才的凶性仍未退去,她奋力咬了下去,口里尽是血腥的味道。
啊——他妈的!老实点!杀猪般的惨嚎,她的身体被丢在了地上,还未及起身,一只皮鞋就狠狠的踏了上来,踏在她的肚子上,仿佛身体都折断的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直接弓了起来,喉头一甜喷出了一大口血。
你轻点,没死吧!死了去求!男人怒骂,显然余怒未消,她的头发被抓住提起,她的意识一点点远去。
……月婳,月婳?凌夕焦急的抱着怀里的人,轻声唤着,她仍旧昏迷不醒,可是眼角却有泪水不断流出,他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心里疼得像是空了一块,他一直都想要好好照顾她,可是太多的事情他却无能为力。
很多年前已经被遗忘的记忆莫名其妙的浮了上来,带着那种无助无力和撕心裂肺的恐慌感,清晰的仿佛昨天的影像一般。
他不要再任人践踏,他不要再活的不如一条野狗,他想要力量,想要力量!只有有了力量他才能掌控自己的性命,只有有了力量他才能保住自己想要保住的一切。
他抱着她,眼里有血光闪过,一如许多年前,记忆里早已埋葬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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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心灵感应者仍旧是漆黑一片的空间,周围有窃窃私语的声音,脑子里乱糟糟的,月婳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她略一凝神,却有无数纷乱的杂音都涌入了脑海。
昨晚的女人真是不错啊……好困啊……肚子饿了……那身黑皮还真是难看啊……这些比丧尸还要恶心的变异人……女人永远是喜欢听假话的蠢货……闭上眼睛当成是昊瑜大人就可以了……此起彼伏的杂音,搅得她的脑中彻底乱了,眼前无数的光点、线条、也走马观花般快速掠过,最终汇成了一个个形象一幅幅画面。
月婳感觉自己的世界简直就成了一台坏掉的电视机,自己在那里疯狂的跳台,不停的展示一个又一个片段。
想要尖叫,可是叫不出来,眼前的景象和声音都一起越动越快,最后全部都成了尖锐的杂音,疯狂的搅在了一起。
头痛欲裂。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永远淹没在这种噩梦之中的时候,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连那些诡异的光点、线条和画面也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妹妹~~~居然是跟我一样的能力啊~~~~】一个声音在这漆黑一片中响起,渀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有些飘渺,但是明媚清越带着透彻的感觉。
渀佛夏日的午后,听到的那一片风铃之音。
莫名的让人觉得精神一震。
月婳有些迷惑的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是了……真的听过。
只是上次听的时候,听到的内容似乎是有些不堪……【啊啊,心灵感应者啊,居家旅行杀人必备偷窥透视催眠引诱……总之你以后想干什么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实现哦~~~】【打个比方说啊,如果你不满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你就可以偷窥他的内心。
把他从小到大几岁尿床几岁梦遗几岁偷看女人洗澡,什么时候开始偷偷摸摸在房间里对着电脑屏幕玩撸啊撸的游戏,最长的一次撸了多少分钟,什么时候撸出了前列腺炎这种问题全部都可以知道哦~~~】为什么要知道那种事情……【再比方说。
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妹子,但是对方却不喜欢你的话,你大可以找出她全部的**,甚至制造幻觉蘀她拍照录音,威逼利诱然后啪啪啪,如果事后不想负责任的话,还可以轻易的修改记忆嫁祸给别人,大了肚子都不用担心,随便找个人把她嫁出去就好了~~~】混蛋啊喂!……【啊,我忘了妹妹你自己就是妹子。
不过女人和女人之间也很有意思的哦,什么时候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试试看,现在的科技是相当的发达啊,买个按摩棒能插会震还能加热,两个人一起享受的话,是男人给不了的快感哦~~~】擦……【不过男人也的话也没有关系,那就更简单了,本来就女追男隔层纱。
现在你可以轻易看到对方所有的撸点的话,什么王子型冷艳型傲娇型都是手到擒来的哦,就算你那个傲娇哥哥也可以轻易的推倒的哦~~~】谁要推他啊我去!……【啊,啊~~~傲娇属性是遗传的吗?放心吧,比起那个嗲声嗲气的欧巴桑,我坚定的站在妹妹你这边啊~~~贫乳什么的,最高了!~~~】……你去死吧!等等!纷乱的信息之中,月婳徒然冷静了下来,所有的情绪都渐渐的潜了下去,她朝那个声音问道:你是谁?我就是我啊……那个声音说。
总参部的死亡骑士团?月婳问道,第一次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刚好是见到江昊瑜的时候。
那个意识发出了渀佛清风退去般的柔和声音,有些恹恹的道:我跟那帮蠢人才没有关系呢,不过你们兄妹还真是一样的无聊,那么喜欢拉派系啊…………那好吧,你叫什么?月婳定了定神,问道。
姬晓。
眼前的景色开始错乱重组,被骤然亮起的光芒刺激到,月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前是汹涌的海浪。
清澈明媚的天,一望无际的大海,天边有海鸥飞过,大片大片的浪花打在她脚下的礁石上,带起些腥咸的飞沫。
月婳回过头去,礁石的上方坐着一个光着脚,穿着白色睡袍的男孩子,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男孩是个小光头,皮肤很白皙,容颜也很清秀,就这么看着他,月婳就感觉有一种夏日里清爽的感觉,清冷透彻,一如他那双白色的大眼睛。
对,白色的,没有瞳仁,渀佛是一汪冰玉,兀自流转不息。
姬晓……心灵感应者……月婳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你好。
她的视线越过男孩,幽蓝的大海上,只有这一块孤零零的礁石,再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你不怕吗?姬晓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那薄薄的嘴唇都没动,这样看着他,月婳就感觉他的脸似乎是假的一样,然后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在海礁上坐了下去。
谢谢你。
她说,刚才应该是他帮她压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果然比起那个假得要命的奶牛欧巴桑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啊~~~姬晓道,很清越的声音,但是却在说些很雷人的话,严重的违和感让月婳顿感头大,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勾了勾唇角。
你在说谁啊?一个叫乐琪的女人。
姬晓回道,这让月婳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居然是她……一瞬间,脑子里有各种复杂的思绪闪过,她忽然开了口:我应该是昏迷了吧?几天?两天。
姬晓答的很干脆,他仍旧那么坐着,没有表情,渀佛假人一样。
月婳轻叹了一声,说道:帮我告诉他,厂区那天夜里,是那个邪教在煽动平民,放任不管的话,后果可能会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所以,小心为上。
算是还姬晓一个人情,毕竟人家帮了她,而且,她自己也不想那帮邪教徒那么随心所欲,如果说跟这帮政治家玩,叫做下棋,那如果牵扯到那个邪教,棋盘立马就会变成火盆,在这种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的时候,也就只能这么做了……江昊瑜那天下手之利落,让月婳了解到了,他对这种邪教绝对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啊~~~姬晓的声音有些吃惊。
谢礼吧。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况且我实在不喜欢他们。
这倒是,那帮家伙可真是够疯狂的,不过你不排斥我的吗?连他有时候都不喜欢我在他的思想里出现。
姬晓无奈道。
我刚体会到了。
月婳偏头看他:事实上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别人在想什么,那种东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吧,反倒会变得一点美感也没有。
可是我想知道。
姬晓的声音和四周的海风和在了一起,散的很开:我想知道每一个人都在想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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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各种毁三观可是我想知道。
姬晓的声音和四周的海风和在了一起,散的很开:我想知道每一个人都在想什么。
那就知道吧。
月婳看了他一眼,很随意的笑道,想了想,她凑过去,好奇的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你好特别……姬晓的声音有些疑惑,他任由月婳抚摸他,身体却纹丝未动:你说的跟你想的居然是一样的。
……这有那么不可思议吗?月婳忍不住笑了。
有……每个人都在隐藏自己。
姬晓说:他们都说没关系,说好可怜,可是没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他们都讨厌我,每个人都想躲开我,甚至大部分人都想杀了我。
听到这话,月婳滞了一下,然后笑道:其实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姬晓你要是不希望他们怕你的话,就应该适当尊重他们。
可是他们都想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姬晓说。
这句话让月婳不知如何作答,还在思忖间,马上姬晓又说出了让她更觉无奈的话。
他们也不相信我没有看他们在想什么,而且,他们都希望我告诉他们别人都在想什么。
长久的沉默,然后月婳无奈的笑了笑:所以你想知道每一个人都在想什么?是,可是后来我发现每个人想的都一样,但是跟他们说的都不一样。
又是长久的沉默,许久,月婳叹了一口气,笑道:姬晓,其实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太过单纯的人,是没法生活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样?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想着怎么践踏别人?为什么只有说假话才能活着?其实大家想的事情不都是一样的吗?看的越清楚反而越不明白吗?人类这种东西到底是在佯装什么呢?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月婳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不想再讨论这么复杂沉重的话题:我也不知道哦~~~但是其实我们可以自己拒绝变成那样~~~呐~~~说起来。
我以前挺单纯的,所说的跟所想的都一样。
但后来又不是了,不过我身边有一个人。
她顿了一下,很温柔的笑了起来:跟他在一起挺麻烦,想什么他都知道,随便隐藏一下都被他刮的无处遁形。
所以我练出来了,没必要撒谎了。
你身边没有心灵感应者,只有你才是。
姬晓说的很确定。
是没有。
月婳点了点头:可这世上有种人就算不用超能力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还有这种人啊,是哪一个?姬晓问道。
那个金发的。
他叫裴罗,很帅吧。
月婳情不自禁的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他们这群人。
姬晓应该都见过了。
你很喜欢他?姬晓问。
哎?你提到他的时候显得很幸福……姬晓的声音哆嗦了一下:可我怕他……我没看到他的思维,而且还……总之,我不想再见到他。
听到这话,月婳顿了一下,苦笑道:……好吧。
你们都怕他。
那你不怕他吗?姬晓说:每个人都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呵呵,他啊……嘛~~~不讨论他,总之,其实有那么一个不用对他隐藏和撒谎的人,是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可能会不习惯,但是时间长了以后。
反而会觉得一切都很轻松惬意。
说起来~~~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实是因为他们害怕他们自己,月婳笑道:其实不承认他们的,不是别人,是他们自己。
就比如一个人,想要很多钱,可是他不愿意承认,他害怕自己,讨厌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样的人,所以装出一副很清高的样子来,所以才不愿意别人发现这一点,越爱钱也就越不愿意被别人发现,其实就算承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有的伤害、排斥、愤怒,诸多的负面情绪,其实都源自于怯懦和恐惧。
月婳懒洋洋的笑了笑:其实真正的强者很少隐藏自己。
所以,姬晓你只要知道那些人都是软弱者就好了,没必要太挂怀,如果真的难受的话,就想象,如果被狗咬的话,该做的并不是追着狗咬回去。
他也这么说……姬晓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你也会陪我吗?不会。
月婳答的很干脆:我没有时间,而且,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们兄妹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瑜哥儿嘴里总是很难听到真话。
姬晓的声音有些失望:如果有一天你们能化敌为友的话,那你愿意跟我当朋友吗?愿意。
月婳笑了笑: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吧?你都说了是敌了嘛~~~而且他跟乐琪在一起吧。
而且……潜意识里她总是隐隐约约觉得那邪教有些熟悉的感觉,如果真的是熟人的话,那必然是跟乐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如今她借江昊瑜的手去清除那些毒瘤,日后,等他明白过来,矛盾很有可能就更加的不可调和了。
哎?妹妹你在吃醋?想哪里去了,我跟那个女人,有些过节……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很乐于把一切都模糊成私人恩怨。
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对于男人来说,那可是个尤物,我一点也不认为他对我这便宜妹妹的感情好到能放弃那个女人的程度。
那就是小事了,妹妹你不了解男人,姬晓的声音很欢乐:对于没有爱存在的女人,总有一天是会玩腻的,而且男人不是傻瓜,他可能会喜欢漂亮女人,也可能会跟漂亮女人做啪啪啪的事情,但是那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真的要结婚的时候,他们比谁都精明。
而且,那个欧巴桑根本是自己贴上来的吧,就是这样不自爱的女人才容易自降身价啊,虽然他不喜欢我探寻他的**,但是我相信他的真爱……停停停!打住打住!月婳瞬间满头的黑线:你平时到底都在想什么啊!啊?不是很普通的事情么?大家都这么想的啊~~~哪里普通了啊……不了解的是妹妹你吧~~~~所谓男人这种生物呢,本来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啊~~~所以绯闻什么的,逢场作戏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啊~~~比如说看到漂亮的女上司会想他是怎么上位的,私底下yy她的各种不堪的故事,对所有好看的妹子都有奇怪的念头,搭讪实际上都是希望上床,从八岁到八十岁一辈子最关心的就是啪啪啪的事情…………女人看到好看的帅哥也会yy跟他哔,和哔的事情,看到别人的女朋友出现就认为那女的各种比不上自己,简直就是一朵仙草擦在牛粪上;觉得有钱多金的男人一定会死贴住自己不放,认为自己虽然外表不美身材不好但是心灵……停停停!月婳急忙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是不要再看别人那些奇怪的思想了!啊?为什么?我说的明明都是事实……姬晓的声音满是理所当然。
就是事实才可怕吧!什么啊!不是那个问题……总之,你还是少看为好吧!!无语问苍天!!!所谓心灵感应,到底是多么坑爹的异能啊!!!简直是特么的毁三观神器啊摔!!!(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四章 初现是吗?江昊瑜坐在大厅的黑色皮质沙发上,背靠着沙发,身体略偏,右腿架在左腿上,过膝的军靴上闪着皮质的光芒和精细的金属配件反光。
他一只手搁在扶手上轻轻支着脸颊,另一只手搭在靠背上轻轻扣动,带着白手套的指尖还夹着一支雪茄。
明明是比较放松的姿势,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子寒意。
看着眼前伤势沉重的X光和豪猪,他的神情是极度的阴沉:这么说,你们是没找到那些邪教徒了?少将,不过就是一帮宗教狂,有什么好找的,倒是那群贱民,胆子太大了,居然敢杀我们的人,您这次一定要替鬼影报仇啊!说话的人是豪猪,满脸的跃跃欲试。
看到江昊瑜沉默着没有答话,他又补充道:少将,你不知道那群贱民有多嚣张,他们说要杀光异能者,我们在这座城里,为了保护他们,整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兄弟们死了那么多人,最后尸体还要被科学院拿去解剖,只为了让那群贱民有自保之力,做什么狂热者,凭什么啊!江昊瑜默默的听着,仍旧没有答话,他的脸色很阴沉,身体明明是斜斜的坐着,腰背却挺得笔直。
少将。
x光开了口,声音很低:我知道您也不想让兄弟们牺牲,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只会让大家寒心。
当初军委会那么对我们这些异能者,被当成工具使用,有一丁点的错就大肆屠杀,然后还把尸体运去给科学院,做成制造狂热者的原料,最后大家忍无可忍,起来反抗,都是准备和军委会拼一个你死我活,即使是性命不要了,也绝不当奴隶。
x光叹息了一声。
想到过去的事情,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可是最后还是没有。
因为兄弟们相信您能带领我们获得我们该有的权益。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X光道:可是如果就这样退让下去,兄弟们只会变成一盘散沙,因为很难看到未来的希望。
就算撇开这些不谈,军委会的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们这一次敢指使那些贱民妨碍我们执勤,下一次就敢拿战斗机群轰人了,他们什么时候客气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X光说:我们是少数。
可是,不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强势起来吗?对。
老X说的在理。
豪猪道:这口气咱不能忍。
少将!我们宁战不屈。
不知道是谁开了口。
少将!我们宁战不屈。
二十多个声音齐齐吼道。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清一色的黑色军服银色骷髅领章,正是死亡骑士团的人。
看到这个情形,江昊瑜放下了腿,忽然起身站了起来。
视线一一扫过了众人:宁战不屈?很好。
被他阴冷的视线扫过,所有人都下意识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
等我的命令。
弯腰把手中的雪茄摁熄在身侧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他直起身子,忽然大声道:斩尽杀绝。
寸草不留!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戾气。
斩尽杀绝。
寸草不留!所有人齐齐吼道,开放式的大厅里转眼满是无尽的冰冷杀意。
【瑜哥儿~~?不是告诉过你,妹妹说这次的事情是那帮邪教徒煽动的吗?你怎么还任由这帮满脑子都只剩肌肉的家伙去挑战军委会?】【说起来我们才是最弱的吧,到底是有多不知死活啊,也难怪被军委会和科学院联手压榨成那样了,难道觉醒了异能就会连脑浆都爆掉吗?】【话说这种人瑜哥儿你保着他们做什么啊?真要谈用处的话还不如科学院的狂热者吧?】一个意识在江昊瑜脑海中想起,噼里啪啦如连珠炮一般说了一大堆的话。
他顿了一下,但是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那帮死亡骑士团的人都退下,然后他径自转身上了楼。
脚步没有停留的穿过二楼和三楼的楼梯,江昊瑜打开了四楼的卧室门,这也是整栋别墅最大的卧室。
只是风格还是跟楼下一样,整整三面巨大的落地窗,连个窗帘都没有,只有靠着内室有门的那堵墙才是实墙。
室内的风格很简单,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天花板,当中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下面铺着厚厚的灰色长毛地毯。
床的对面摆着一台六十多寸的大电视和一对音箱,只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了。
床的左侧只摆放了一个黑色的单人沙发,右侧是书柜和透明玻璃的卫生间,卫生间的和外墙的角落里,是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整个空间几乎都充满了透明的玻璃,宽阔,敞亮,一览无余,但是用来住人就怎么看怎么别扭,尤其还是用来当做卧室。
江昊瑜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他深陷在柔软的褥子之中,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丝被,纤细瘦弱的身形,苍白的皮肤,没有头发,圆睁着一双没有瞳仁的白色眼睛,里面流光溢彩,正是月婳在梦里见过的心灵感应者,姬晓。
只是他此时脸上带着氧气罩,手臂上也插着点滴管,几台仪器在旁边静静的跳动着曲线,显然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摸样。
江昊瑜看了看他,又检查了一下旁边的仪器,最后走到了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去。
她主动告诉你的?他的一只手搁在扶手上,支着脸颊,表情有些复杂,声音里也没有了惯常的阴冷,反倒是带着丝丝的疲惫。
【嗯,妹妹还是很关心你的嘛~~~】床上的人没有动,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是意识被凭空传进了江昊瑜的脑中。
……哼,告诉她让她少管闲事,顾好自己就行了。
【瑜哥儿,你又傲娇了~~~明明每天都在想念妹妹的说~~~~】你答应过我不随便查看我的思想。
江昊瑜优雅的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脸色难看的看着床上的人。
【啊,你承认了哦,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看啊!~~~~】你……江昊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可是随后,马上就恢复了常态:她怎么会二次觉醒?以前明明就没有听说过。
【的确是没有……而且,情况看起来挺糟的~~~~】沉默了一下,江昊瑜问道:会跟你一样?【不,她的情况比我好点,不如说,她自己对于心灵感应的需求不是那么强烈,甚至是有些反感,因为这种主观意识所以能力被彻底抑制了,反倒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但也算是因祸得福,毕竟心灵感应这种能力消耗量几乎是最大的。
】是吗?想了想,江昊瑜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安德列斯,那个男人不在?他们通知了吗?【他们没办法通知,瑜哥儿,这件事要你帮忙,不然妹妹很有可能熬不过这一关哦~~~】江昊瑜没有答话,反倒是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姬晓的身体,他反手关上门出了屋子,军靴的底子踏在白色的地板上,发出了极有节奏的声音。
【不要摆出一张死人脸啊,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啊,长久的压制并不是好事,再说如果妹妹真的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哦~~~~】脑中姬晓的絮叨声还在不断传来,可是他再也没有回话,只是随手脱下了身上的军装,打开了隔壁的玻璃门,这是一间比刚才的卧室小一点的房间,黑色的大理石地砖,几台健身器材摆在房间里。
把身上黑色的军装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江昊瑜径自走到了房间的中间,一个面积不小的室内游泳池里波光潋滟,他头也不回的跳了下去。
【瑜哥儿,你好歹说句……】扑通~~~室内游泳池的水溅起了老高,同时姬晓的声音也被彻底隔断,江昊瑜在水下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的游泳池壁,眼前是三楼的书房。
白色的地板,朱红色的地毯,复古式的原木色书桌,这是整个别墅难得一见的,除了黑白灰以外的颜色,江昊瑜的手扶在玻璃的池壁上,看着眼前直达天花板,满是液体的柱状装饰灯,脸色是极度的阴沉。
柱状的装饰灯里,冒着一窜窜的水泡;一面玻璃之隔的室内游泳池,也冒着一窜窜的水泡。
奇异到可以说是奇葩的设计,这是楼上健身房的室内游泳池,也是楼下书房里的玻璃柜,他把自己浸在水中,仿佛是那个水族馆中被展出的鱼类,又仿佛是实验室里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死尸一般……(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失控的异能自从姬晓出现以后,月婳的精神世界里终于归于了一片平静,只是偶尔他惊人的言语让月婳深感无奈,坚定的相信了江昊瑜的教育方式绝对是有问题的,一个妹妹扔到外面不管不顾直到饿死,跟他一起的孩子居然变成那副样子小小年纪嘴里满是和谐词汇。
不过这也让她很纳闷他是不是神经也是铁打的啊?要不然怎么会每天跟姬晓这活宝在一起还是满脸阴沉的能刮下铁屑呢?精神世界里是一片漆黑,时间空间都感应不出来,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跟小白他们都联系不上,长长久久的沉寂以至于有些寂寞,姬晓最近也很少出现了,长时间没有听到他用那种清越透彻的声音说些让人崩溃的话,还真是不习惯了。
更长的时间之后,这种思维一片空寂的感觉,反倒让月婳彻底平静了下来,过去所有的经历不断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倒,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满足感的同时,也带来了另一种遗憾,一个曾经兴起过的决心在心底不断发芽如同荒草般疯长,直至蔓延。
……眼前有金色的光晕在晃动,月婳有些茫然的看着,下意识的伸手,却觉得浑身发软,手上没有什么力气。
裴罗……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然而他还是听到了,放下手里的笔和本,他从一侧的椅子上起身,坐到了她旁边,伸手扶起了她,神情有些疲惫。
对不起。
脑子里逐渐清醒,她看到他双眉紧锁着,异色的眸子里是少见的忧虑。
又给你添乱了……她想要这么说,但是却没能开口,他幽深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温暖柔软的唇轻轻的压住了她的。
想我了吗?唇骤合骤分,裴罗轻轻的勾了勾唇角,一只手搂在了她的脑后。
神情很温柔。
月婳楞了一下,忽然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顺势埋首在他颈窝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说道:想……好想。
嗯……听到这个满意的答案,裴罗起身换了个姿势靠在了床头,然后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先吃点东西。
一会我有事问你。
嗯。
月婳点了点头,顺从的靠在他身上,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暖暖的体温从他身上传过来。
这让她觉得很舒服。
吃的是凌夕送进来的,他坐在她对面,一口一口细心的喂着。
温柔的神情让月婳觉得心里满是暖意,裴罗也难得的平静了下来,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一顿饭吃的尽是温馨,直到吃完。
月婳还意犹未尽的看着对面的人。
我梦到了小时候。
她说,眼里满是笑意:忽然觉得好幸福啊~~~有你们在身边,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有的时候,路过的时候觉得是痛苦的事情,回忆起来居然尽是甜蜜。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听到她这么说,裴罗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
没有做声,反倒是凌夕很温柔的笑了笑,俯身过来轻轻的抱住了她。
唇角一麻,她身体一僵,这才发现他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着她的唇,她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细致麻痒的感觉,让她全身发麻几乎动弹不得,想要躲开,可最终还是没动,她任由他细心的舔去了她嘴角的痕迹,整个人已经仿佛是烧熟的虾子般,羞的满脸通红。
漫长的甜蜜折磨终于结束,月婳看到凌夕黝黑的眸子盯着她,顿时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
你们欺负人!心脏如擂鼓般疯狂的跳动,好像要蹦出胸腔一般,她掩耳盗铃的把头埋进了裴罗的怀里,有些手足无措,但裴罗只是伸手搂住了她的小脑袋,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真可爱~~~他揉了揉她柔软的银发。
月婳干脆的把头埋得更深了,真是没想到他俩不打架了就干脆的联合起来欺负她了,果然她就是天生弱受的命吗?!胡思乱想间,她没有注意到,一只手忽然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重重的压上了胸前的柔软,顿时,她脑子一乱,几乎是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不要!裴罗的手被一圈看不到的立场直接挡开,同时旁边的枕头和被子都莫名其妙的飞了起来,看到这个情形,裴罗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凌夕,再次伸手抓向了她。
甚至是身下的床开始晃动了起来,霎时间整间屋子都开始疯了一般的震动,月婳的脑子有些不受控制的越来越乱,明明是闭着眼睛,但四周的景物都直接的映进了脑海,只是天旋地转一般晃得她的脑子更晕了,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恍惚之间,她有些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飞了起来,疯狂的震动着,旋转着,越旋越快,大件的棱角和小件的物品都纷纷撞在墙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然后四散粉碎,溅起各种细微的块状物。
在这种让人发狂的旋转中,裴罗只是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然后扭头看向了凌夕。
就是这样?对。
他点了点头,黑色的长发都飘飞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经常这样,她会在噩梦中挣扎,然后所有的东西都开始震动,只是最近没有再发作。
砰!砰!砰!——说话间,房间的窗户也彻底碎裂,尖锐的玻璃片反射着正午的太阳光,也跟着在房间里疯狂的旋转,四散飞溅起来。
一道血线突兀的出现在裴罗苍白的脸颊上,他伸手摸了摸,眯着眼睛看着手上的血光,很快,又是一道,再一道,越来越多的血线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和手上。
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能力啊……只是……还要更强。
一声感叹,他脚尖一点,整个人一跃而起,一把抓向了飘在半空中团成一团的人,可是却被一大圈透明的立场猛地推拒开来,甚至力道之大,让他的身形都晃动了一下。
麻烦啊……脸上瞬间又多出几道血线,裴罗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凉。
月婳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在疯狂的旋转,完全的扭曲混合成了奇怪的形状,破碎的画面混成了乱七八糟的色块,然后又都撕扯成了纠缠的线条,最后都纷纷化成了杂乱的麻点,疯狂的飞散和搅动。
眼前的色点动的越来越快,头也越来越疼,可是头越疼那些点就动的越快,动的越快就越是疼的几乎爆裂开来。
无端端的戾气在开始心头升起,并不断扩大,混乱之中,她只想要眼前所有那些不断乱飞的麻点都消失不见。
【妹妹~~你冷静一点!不是吧,那男人是疯子吗?好端端的刺激你干什么啊……】【等等!你不能那么做!】姬晓的声音从一个微弱的方向传来但是瞬间远去,脑中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几乎要到了极限……心脏骤停——尖锐的疼痛在胸口扩散开来,同时所有的意念和痛感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清晰了起来,她看到裴罗的脸上满是伤口和血迹,异色的眸子里尽是冰凉。
带着血迹的手按住了她银色的长发,她看到裴罗身后凌夕满脸不能置信的神色,然后她低下头,看到一把光华四射的手术刀深深的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乖~~~一声轻叹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尖锐的疼痛,那把手术刀被抽了出来,猩红的鲜血喷溅起来,溅在了他五官幽深的脸上,月婳看到他伸出猩红的舌,轻轻的舔了舔。
味道,真不错啊……她恍惚了一下,分不清虚幻与真实。
噩梦……吗?视线越过他的身后,凌夕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双眼尽成血红,可是她眼前却开始发黑,一切都渐渐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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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算计乐琪有足够的信心,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逃不过她的手心。
事实上也是如此,她永远都会成功,就算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不也老老实实的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吗?她要的,她必定要得到,不管是以什么方式。
只是听说那个男人死了,这让她觉得可惜,但是这并不重要,只能说明了他是一个失败者不是吗?对于一个失败者,她不应该有遗憾,这不是他曾经说过的话吗?所以,她不遗憾也不留恋,甚至她有些后悔当初对那个男人的爱恋痴缠,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虽少,但是,也还是有的,比如说,眼前这个,不是吗?昊瑜……昏黄的灯光下,乐琪看着身侧不断靠近的人,眼神不禁有些迷离,江昊瑜的人有些阴沉和诡异,但是不可否认,不管是长相气质身份才华,他都是一等一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她要的那个男人,必须是第一的,一个盖世的王者。
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按在了她身侧的玻璃上,他离她很近,身上混合着男士香水的味道和雪茄烟的味道,她见过很多男人,但是没有人像他这么特别,这么有魅力。
他有很多怪癖,比如,她从来不曾看到过他脱下手上的白手套;比如,他从不曾对任何人有一点软化;比如,他喜欢住在这种见了鬼的没有一点**的别墅里。
可是,这么特别,不正也是魅力所在吗?她喜欢那些才华横溢不可一世的男人,但是她却偏偏不喜欢比她强的男人。
所以,她就喜欢调教男人,她喜欢用各种手段让他们为她改变,一点点沉沦下去,变得不像他们自己,可是她却又不喜欢他们失了原本的魅力,这点。
常让她相当的矛盾。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都只是乐趣所在,就像她的名字,乐在其中。
也许她曾经失败过一次,对于那个金发的外国男人,不过那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对于一个只把美丽的女人当做死人来看的家伙,他已经不被她划在男人之列了。
只是听闻那个疯子和黎巫一起出现的时候,她更加的不甘了,不过她坚信事出必有因。
那个男人永远都只会是一个疯子。
不过,也正是拜他所赐,把眼前这个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如果不是那个疯子,江昊瑜,这个男人也仍旧是一副冷冰冰不可接近的样子吧。
呵……就是要这么冰冷才好,越是像他这种人,越是像他这种人。
也越是能延长她的乐趣;越是这么冷漠自持的人,越是能给她更多的快感和成就感……在他彻底为她沉沦,为她疯狂的那一天。
而且,他已经开始为她改变了,男人总是这样。
不管把自己包装的多好,其实都脆弱的像个孩子。
他们永远喜欢温柔的女人,只要用对了方法,在他们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以一副温柔包容的姿态靠过来,他们总是会软化的。
什么样的铁石心肠都抵不过似水柔情,什么样的英雄好汉,都只会甘愿醉死在温柔乡里。
之后,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予取予求。
愚蠢的家伙们啊……英俊到有些邪魅的容颜一点点的靠近,他的气息如同他的人一样的冰冷,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眼中的柔和,有些家伙就是难以雕琢,但是,这都是乐趣不是吗?昊瑜……她轻叹,有些迷醉的凑了上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唇上那丝冰冷的味道,带着一种让人眩晕的血腥味,这样一个铁血无情的男人,就这样在她手中一点点沉沦,这让她相当的骄傲,甚至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脸上有丝丝红晕浮现,带着些小儿女的娇态,她的唇终于触到了他的,一如她想象中的冰冷,带着淡淡雪茄的味道。
他俊美无涛的容颜近在咫尺,她看着他的眼睛,长长密密的睫毛下,有丝丝的柔情透了出来,甚至连那阴郁的眉眼也有所软化,这让她更加心驰神遥。
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上,晚礼服的带子被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她顺从的依向他的怀里,身体却骤然一僵。
一道火热的视线透过透明的玻璃射了进来,射在了她脸上,这让她的情绪骤然冷了下去,身体徒然僵硬起来,她是喜欢玩弄男人,但是这不意味着她喜欢被男人玩弄,尤其还是这种下等人的视线。
怎么了?江昊瑜的声音永远低沉而富有磁性,这让他更加具备男性的魅力,也让她更加的意乱神迷,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纤细优雅的颈项,危险的触感,让她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栗起来。
的确是一个极品的男人啊……只是这样,就让她几乎无法自持了。
可是……更多的视线投了过来,乐琪优雅的笑了笑,很温柔的握住了那只带着白手套的手: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不留下来?他的视线有些复杂,神情更显阴冷。
呵……昊瑜……她温柔的浅笑,轻轻的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神情却有些委屈:我是真的爱你的。
女人应该注意矜持,而且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她相信,只会让男人更加的疯狂,只要他想要,他绝对会为他改变,这不是已经从一楼的会客室到了二楼的卧室吗?曾经,他还一步不让她踏上楼梯呢!果然,看到她含羞欲泣,雾气蒙蒙的眼睛,江昊瑜后退了一步,把按在玻璃上的手收了回去。
记得想我~~~乐琪温柔的笑了笑,高跟鞋踏在了灰白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她细长的双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去,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回头冲他温柔一笑,看到了他复杂难明的神色。
要的就是你这种依依不舍啊…………长长的走廊上,浓重的香味扑鼻而来,带着让人迷醉的气息,不知道饱含了多少的迷幻成分。
黑色的高跟鞋踏在厚厚的红色地毯上,修长的**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几步却忽然停了下来,她抬起脚,动作优雅的踢掉了脚下的高跟鞋,穿着丝袜的脚被红色的地毯衬着,显得分外的纤细柔美。
有人说女人的脚美不美要看脚踝够不够纤细,后跟的线条是否柔和,那这双脚,显然都是万中无一,完美的诠释了美的定义。
长长的走廊上,有人走了过来,他在她身前弯下腰,伸手拾起了那双高跟鞋。
我的圣女,你是神最完美的杰作。
男人的声音字正腔圆,但是却莫名的僵硬,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的抬起了一只曲线优美的脚,在脚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动作是极致的虔诚。
艾瑞克~~~乐琪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些高傲:我还真的挺喜欢你这种谦卑的态度。
我是您忠诚的仆人。
被叫做艾瑞克的男人答道,他抬起了头,亚麻色的卷发下,是幽深而极富魅力的五官,他带着一脸慈和醉人的笑容,仿佛扑面春风般,能让任何人为之软化,银灰色的眼睛幽深而极富魅力,在昏暗的空间中闪着黯淡的光泽。
所以我就弄不懂你,乐琪抽回了自己的脚,越过艾瑞克走了过去:你真奇怪,什么东西都要弄个神的借口,好像你对我的感情也是神指使的一样。
总有一天您会明白,您即是神的使者,这是遵照神的指引。
……算了~~~反正当个女神也挺不错的。
乐琪不置可否的转过了拐角,忽然扭头看向了她身后的艾瑞克:江昊瑜已经上套了,最多一星期,我有绝对的信心让他也变成我们的人。
您的荣光无所不在。
艾瑞克把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
什么荣光不荣光的~~~男人啊……本来就是狗一样的生物~~~随着一身开门的声音,乐琪的叹息从拐角处传来:进来,我要泡澡。
是。
艾瑞克微笑,跟进了那个散发着重重香味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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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没有秘密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道,月婳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脑袋还是一阵的生疼,她想伸手揉揉太阳穴,一只修长温暖的手指却先于她按了上去。
月婳的脑子又嗡了一下,周遭瞬间一片平静,但是马上,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异能觉醒啊……好像是……她答道。
然后那两只手顿了一下,轻柔的揉捏了起来,这让她的头疼缓和了不少,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他的声音很温柔。
嗯。
月婳微笑:谢谢。
视线上移,她看见了裴罗异色的双眸,只是里面的情绪有些复杂难明。
我刚才没有说话。
他的声音平静的没有起伏,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你在读我的思维。
我……月婳楞了一下,脑中各种纷乱的念头一闪而过,然后她竦然而惊:心灵感应!看起来是。
裴罗点了点头:但是还有其他的,你是异能觉醒,觉醒的是精神能力,大概的看了一下,还有念力。
是吗……月婳楞了一下,情绪渐渐的定了下来,然后她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感觉不到你的思维了。
我可以什么都不想,他的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太阳穴:也可以同时想很多事情。
你犯规……月婳汗颜,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是吗……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理论上二次觉醒是不可能存在的,异能者已经很不稳定的基因结构经不起再一次的摧残,事实上我仔细检查过你的身体,也是第一次觉醒,以前并没有想过这个方面,因为检查也不是越多越好的。
平静的声音,那双异色的眸子看了下来,脸上带着些疲惫,月婳打量了一下。
却惊讶的发现裴罗的右臂上缠着层层的绷带,极度震惊之下。
她猛地支起了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月婳有些焦急,他居然会受伤?这也太不科学了。
我在问你话。
一手按下了她的身体,裴罗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月婳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她抬起头看着他。
发现他双色的眸子缓缓的眯了起来。
生气了啊……为什么?对不起——面对面看着他寒意十足的眸子,不管是什么原因,月婳果断的先道歉,并且径自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轻轻的扯了扯,但是这一次裴罗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她撒娇卖萌就有所缓和,而是双眸更加危险的眯了起来。
是吗?有些森冷的声音。
这让她的神经瞬间紧绷。
呐,我错了,你要问什么。
端正态度是解决矛盾的第一要素,跟他对着干的结果绝对是生不如死。
看到月婳的态度还算好,裴罗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
伸手把她的后背垫起来,他问道:你的技能,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开始的那些。
小心翼翼的尽量让自己不要触到他手上的绷带,月婳老实的回道:你是在生气那个吗?那是穿越时候带过来的游戏技能。
游戏技能?裴罗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就是游戏技能。
看着他的神情。
月婳飞快的把技能的大体来历和要素讲了一遍,临了才小心翼翼的道: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啊。
实在是这件事太猎奇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我也没觉得很重要。
不仅如此,让她哪天心情好了,抓住裴罗说,呐,我们来玩个坦白游戏吧……之类的,这样也太奇怪了。
沉默良久,裴罗的神色终于软了下去,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猎奇谈不上,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有其必然性,只是可能我们还未曾了解,这个稍后再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没有了!月婳立刻指天发誓,咬了咬唇,她可怜兮兮的道:而且我从来也没有要瞒你什么啊……看到裴罗没有答话,她想了想,把头凑了过去:情况不好?裴罗再次揉了?p>嗝夹模鸬溃骸拔也蝗范ǎ苤阋院笥惺裁词虑樽詈迷绲愀嫠呶遥绻獯嗡档脑绲幕埃筒恢劣谡饷床执倭耍愕木窳负跏鞘队诔H耍巧硖迦幢冉先酰庋亲钊菀拙跣岩炷艿摹!?p>嗯……月婳老实的点了点头,她那不是怕自己给他添事么~~~可是结果好像更事儿了啊……看了看她,裴罗说道:你的能力太强,自控力也不是很好,而且,身体……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总之,这个要检查之后才能确定,稍后跟我去一趟科学院,做一次检查。
异色的双眸看着她,他强调道:全面彻底的。
嗯,好。
月婳忙不迭的点头。
在那之前,不要随便使用异能,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是每次都可以用这种方法的。
他看着她,神情很认真。
这种方法?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在脑海中浮现,月婳猛地睁大了眼睛,低头拉起了胸口的衣服,果然,不是她在做梦,左边心口处,有一道细细的血线,虽然已经很淡了。
你……干了什么啊……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她有些不能置信,没记错的话,他是一刀插了下去吧!心口吧!那是杀人吧!没有怎么样。
他伸手把她的银发撩到耳后,目光有些幽深。
我是知道没有怎样啊~~~她看着自己白皙的胸口回忆着之前的那一幕:只是觉得有点不能置信……紧贴心脏插过去的话,会在短时间内断绝活动力,造成假死现象。
而且异能者的能量供应和输送一般都与心脏有关,这是让你冷静下来最快的方法。
一边说,裴罗一边把人按进了怀里,同时他伸出一只手重重的按上了那白嫩的浑圆细细的把玩起来,从这个角度看下去的话,那优美的弧线让他有些心摇神驰,而他一向不是会难为自己的人。
嗯……火热的大手瞬间让她全身的肌肤都开始发红,月婳有些慌乱的想要推开身侧的人,然后一圈透明的力场立即在她身侧爆开,心里骤然一冷,那力场又徒然消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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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众生皆苦我说过你要学会自控~~~被那力道推开,裴罗却忽然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是一个不错的训练方法。
大白天的不要老对我做奇怪的事情啊!脑门上有黑线浮出,之前昏迷前的记忆也一并想起,月婳怒道:话说回来,你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非要当着他的面欺负我?别的事情已经很难让你激动和逃避……而且,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裴罗懒散的勾了勾唇角: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是乐趣。
……沉默了一下,月婳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放柔了声音,手抚上了他右臂上的绷带:又动手了?你居然会受伤?嘛~~~他不置可否,起身换了个姿势,背靠着床头把她揽进了怀里:所有异能的使用都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线粒体能量结构的改变,异能越强的人,通常需要的能量也就越多,如果身体支撑不住的话,就会很容易崩溃。
又在转移话题……但是月婳顺从的没有做声,既然他不想说那就最好不要寻根究底,反正就这种事情来说,她关心也只能流于表面,并不是他需要的。
于是她只是从裴罗怀里抬起了头,接下了刚才的话题:意思是?意思是,在我确定以前,你最好不要随便使用异能,尤其是心灵感应,灵魂的密度远大与物质,其复杂度也是不可想象的,穿行于灵魂之间,这并不是什么易事,通常也会有足够的代价。
裴罗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
那我不用就是了。
她并不是很稀罕这种能力,她也没兴趣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可是初期你会很难控制自己,这个要练习,而且你似乎是只要跟别人接触。
就能读取到对方的思维。
嗯?那要怎么办?月婳抬头看他。
不要随便碰触别人就可以了。
他扭过头,轻轻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除我以外。
真记仇啊……一个念头转过脑海。
月婳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说到这里,月婳忽然想起了什么:咦咦咦?裴罗?你刚才说什么?异能的代价?那不是说,基本上所有的异能者都会面临这个问题吗?当然~~~裴罗点了点头:这世上没有不需要代价的事情,我早就告诉过你变成异能者未必是什么好事~~~那是?短命。
大多如此,不过有的身体条件比较好的,或者有其他特殊原因的,或者异能消耗较低的。
可以协调过来,而且人本身会为了这个而进化,下一代。
下下一代的异能者会渐渐摆脱这个弱点。
那王那种呢?月婳问道。
他本来就活不了多久,这他自己知道。
是吗……所以他才激进到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切都做到最好,所以他才选择了她作为继任者吗?轻叹了一声,月婳道:我怎么觉得他们都那么悲催呢~~~不,不是他们。
我现在也是异能者的一员了~~~在基地的时候还好点,等到了西疆的时候,就发现异能者都变成了一群孤狼,随时都提心吊胆的站在死亡边上,在这里……顿了一下。
月婳无奈的勾了勾唇角:怎么感觉就变成了一群家犬了……不,死亡骑士团的那些人……甚至已经堕落成了野狗了……而且还不自知……为了生存而排斥少数群体。
这是你们人类的天性~~~这是必然的。
裴罗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他们已经不属于人类了,不是同类的两个智慧体,是没有可能共存的。
力量决定一切……月婳勾了勾唇角,神情有些嘲讽:可是力量又什么都决定不了,最后还成了一种负担。
那是因为力量不够绝对,当力量达到一个绝对的程度的时候,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比如人跟蚂蚁。
结果不还是没消灭吗?哈?被人类灭掉的动植物种族还少吗?只是方法问题而已吧,迟早的事情。
听到这话,月婳楞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力量的真相吗?不要总是叹气~~~也不要想那些无聊的事情。
他温暖的唇瓣压了上来,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睡衣的下摆里。
喂!裴罗!现在还是大白天。
月婳被吓了一跳,推拒了一下没有推开,只能脸红心跳的任由他移开了脸,温热的唇瓣擦在她颈间和耳廓上,柔软的金发也带来麻痒的感觉。
有什么关系……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他轻轻的噬咬着她的锁骨,声音含混不清:我想你……裴罗……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整个人瞬间软化了下去,脸上泛起了层层的红晕,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肩颈,声音很温柔:嗯……我也想你。
听到这话,他抬起了头,异色的眸子直视着她,里面满是炙热和柔情,月婳被他火辣的视线盯得双腮愈加的红了,可是她紧咬着唇,仍旧是没有挪开视线。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他轻笑,唇角微微勾了勾:你平时的气势呢?我……她再次咬紧了唇,她平时怎么了?是女流氓还是母暴龙啊……嗯……一阵酥麻感传来,月婳略微定了定神,她的眼神下意识的跟着这种撩人的感觉移动到了自己的胸口,圆形的领口下,她看到自己正在被轻轻揉捏的一侧浑圆,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刚好盖住了她,柔软白嫩的弧度被压的略微变了形状,极度色情的情形,看着这一幕,她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东西。
会不会很小……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说出了这句话。
先前姬晓说她是贫乳!!忽然很想揍那个熊孩子一顿。
不过好像她所认识的女人里面,她的确是最平的了……哈?裴罗的手顿了一下。
继而忽然大笑起来,眼看着她即将恼羞成怒。
他忽然翻身,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很诱人……他说,声音压得很低,同时,他轻轻的拉起了她的睡衣。
直接拉过了她的头顶,月婳顺从的任由他脱掉了衣服,只是傻傻的看着他,脸上的热度还在持续升高。
结果只要是单独跟他在一起。
一定会变成这样,这男人是**集成体吗?抬眼看了看她仍旧复杂的眼神,他埋首在她胸前轻轻的噬咬着。
声音有些模糊:没必要担心任何事……还不等月婳有所反应,他忽然又抬起头,异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你只要享受就好了。
砰!砰!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快似一下,他幽深的容颜近在咫尺。
轮廓分明的五官是极度的惑人。
浓密的睫毛下,宝石般漂亮的双色眼眸里满是让她为之目眩神迷的浓情和炙热,身体仿佛要被融化,她只觉得周遭的温度越来越高,空间却越来越狭窄。
到最后,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急促的快要烧了起来。
他轻轻的勾了勾唇角,冲她笑了笑,然后忽然抬高了她的双腿,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裴罗!不要!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她开始慌乱的挣扎,但是却是徒劳无力,心情起伏之间,异能瞬间又有再次爆发的趋势。
不要抗拒我……他抬起头看她,声音低沉而暗哑。
我……脏……脸上的热度已经到了极限,手脚一阵阵发麻,她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大白天的他却做这种事,很多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但他却一次次用行动告诉她,她还太天真。
乖~~~裴罗的笑容里带着深深的魅惑和隐隐的邪气,他伸出手,反复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你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我……永远不要拒绝我,不管什么时候。
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还没弄清那意义,他就再次埋首下去,让人疯狂的战栗感从身下传来,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意志。
啊哈……已经弄不清什么地方被轻轻舔舐又反复轻咬,难耐的厮磨都变成了潮水般的快感,神经一次次崩碎,脑中仿佛触电般的错觉不停牵扯,让她彻底疯狂,只能跟他一起深深的坠落下去。
她曾经以为的极限都不是极限,他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沼泽,只是不断的把她拖曳下去,让她跟他一起疯狂和沉沦,直至毁灭。
她无法自控的弓起了身体,仿佛在迎合他的折磨一般,诱人的娇吟到最后都变成了低泣,在他的手中,她连灵魂都好像不再属于自己。
身体所有的部分都开始叫嚣,巨大的空虚感把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吞噬,每一寸肌肤都急切的渴望着他的爱抚,疯狂到了满溢的**。
爱我……嗯,什么都可以给你……裴罗抬起头,微微勾了勾唇角,他抱住了她,把自己炙热的身体深深的埋入那温软湿润的所在,骤然感受到她紧致的娇柔,他闭上眼睛,发出了一声浓烈的喘息。
身体被挤压被填满,她听到了他的喘息,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狂热的爱意,这也让她的心中涌出了更多的温情,她紧紧的包裹着他,死死的攀着他的颈项,任他的热情在她的身体里融化。
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让她的灵魂都要飞散开来,被他挑逗到极致的**,只想要彻彻底底的拥有他,紧紧相拥的身体迫不及待的享受着对方炽烈的爱意,她跟随着他的节奏,一遍遍配合着他的狂热与他结为一体,直到,他带她到那个辉煌的顶峰……女人最想要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其实不就是一个不管怎么样都不离不弃,如同山一般可以依靠的男人吗?他知道,他给她……人生已然如此,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呢……可是,遗憾……仍旧还有啊……也许,完美不是不存在,但只存在于彼此心灵交汇的那一瞬间……当时间流逝,很多东西,总会输给现实,输给……无可奈何……太多的理由,太多的悲哀。
但假如,生命在这一刻静止,抛开这茫茫俗世缭缭杂音,剩下的,又究竟是什么?红尘千丈,众生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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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有便宜才怪科学院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简洁、森严和方方正正,只是再临此地的时候,月婳跟上次的感觉,多多少少有些不同。
满目都是佩戴着双剑徽章的狂热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放眼看去,尽是他们健硕的身形和呆滞的目光。
她已经从裴罗那里知道,所谓的狂热者,即是以异能者为药剂,普通人为原料制造出来的一种战争机器,其实力竟然能达到五级丧尸的程度,没有痛感,没有恐惧,皮糙肉厚,刀枪不入,玄级以下的异能者根本就望尘莫及。
药剂,是真的药剂,以丧尸病毒感染异能者暴力催化出来的药剂,被使用过的异能者,不仅是失去了异能,甚至是失去了形体,通通成了腐烂的肉糜,日复一日等待死亡的来临。
甚至科学院连安乐死的权力都不给他们,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药剂拿来给这些废料浪费……被扔在垃圾场,等待死亡和焚烧,在这种人间地狱里连哀嚎都发不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曾经后悔自己没有干脆的死在战场之上。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这事很残忍,可是对于当权者来说,这就是一道选择题。
选择一个不仅不厉害而且无法控制的人,还是选择一个能力不错且绝对服从的机器。
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更何况这些异能者还曾经不可一世,还曾经高高在上,还曾经以践踏普通人为乐趣。
给人以桀骜不驯的印象,如果又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绝对力量,那结果,就是不用训了,直接杀了吃了算了。
这就是人类对待所有动物的态度,不同种类,即是动物,再强大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狂热者还存在着失败率高。
寿命短,基本无智力。
适用性单一等等各种的缺陷的话,那想必异能者已经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永远不要小看人类的科技和狠辣,也永远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太不可替代,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不会发生。
月婳跟裴罗进了科学院,抽了几十管的血。
然后被一大堆机器轮番照了一遍,然后使用异能,继续照,使用异能。
继续照……从早上折腾到日暮西斜,折腾的她头昏脑胀才被裴罗打发出来,此刻裴罗还在忙着。
她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在员工餐厅里坐着,目光呆滞的对着面前的食物奋力拼搏着。
科学院的食物很有意思,没有味道,全是流食,据说营养成分很全面。
可是根本就辨不清是什么成分。
你们科学院平时都这么吃东西的吗?拿着勺子搅动着眼前如同牙膏一般黏糊糊,黄生生又完全没有味道的东西,月婳抬头看了一眼她对面坐着的陆远亭。
当然不是~~~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都笑得眯了起来:这可是特别照顾你的营养餐~~~看来有实力的人果然不论在哪里都能吃得开啊~~~呃……月婳楞了一下,然后视线跟着陆远亭的示意转到了一旁,偌大的员工食堂里。
他们是坐在角落的位置,另一边也有三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坐着。
吃的东西似乎并不是这些,月婳眯了眯眼睛,仔细看了一下,灰色的粥都能照出人影来。
科学院相对来说很富裕,但是那得看对谁,那帮庸医出了名的小气,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经费不足。
说起来,你应该看看他们跟军委会争经费的时候,那个样~~~啧啧~~~一个个都是眉毛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了,却还都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摸样,又是撸胳膊又是挽袖子的,生怕吃了一点亏。
顿了顿,他笑道:像你一样能把科学院当成是私家医院用,基本上,除了那帮半死不活的老头以外,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那还真是荣幸啊……月婳瞬间无言,沉默了一下,她问道:科学院的经费都是军委会提供的?当然,你以为他们自己种田吗?哪有那个闲工夫。
陆远亭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走了进来,当先的人是个干瘦的小老头,目测六十多岁的样子,身高不知是年老缩水还是本就不高,大概一米六都不到的样子,一头斑白的头发打理的很整齐,梳了个老人常梳的大背头,显然是个极其注意自身形象的人。
几个老人一进来就径直向着食堂的窗口走了过去,那个老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四下打量着,眼神扫过了月婳他们几个人,他忽然顿了一下,跟其他几人耳语了几句,就一个人朝着月婳这边走了过来。
院长好。
陆远亭当先站了起来行了礼,月婳知道,他这是在知会自己对方的身份。
有些副职的人不喜欢别人把那个副字带上,但是他叫院长,而没有冠上对方的姓,那么如果她没有会错意的话,这位就是科学院的正主了,真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见着了。
院长您好。
放下手中的勺子,她也跟着站了起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注意到对方胸口有个六棱花的蓝色徽章,不过上面的小花是六朵。
坐,坐,不用管我。
老人往下按了按双手,一脸慈和的笑容:小陆啊~~~给介绍介绍?这位是哈布斯先生的爱人,江月,江小姐,这是她的朋友。
陆远亭闻言顺势说道。
江小姐,都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啊~~~老人笑道,然后责备式的看了一眼陆远亭:你应该说哈布斯副院长。
她是知道裴罗帮科学院增加了狂热者的寿命,换取了随意使用器材和仪器的资格,不过副院长的事情,她倒是真不知道,想来他也不会把这个看在眼里。
是是,哈布斯副院长~~~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促狭笑意,相当凑趣的说道:哈布斯副院长年少有为才华横溢,正是我们科学院不可或缺的人才,您老真是慧眼独具。
你也不差啊~~~小陆,年轻人,多多磨砺才好。
老人点头微笑。
是,江小姐,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科学院的一把手,顶梁柱,生命科学界的泰山北斗,周子朝教授,现任科学院院长,兼任生命与医学部部长。
院长他老人家可是我们科学界的骄傲,曾经攻克过无数难题,近年来医学上所有的难关无不仰仗他老人家,关于SB01病毒的论文曾经发表全世界,得到过xxx组织的……一路的滔滔不绝,陆远亭满脸的与有荣焉,月婳跟着连连点头做崇拜状,周子朝倒背着双手哈哈大笑不止。
无比和谐的场景,只是失血过度又疲累过度让月婳感觉脸都快笑僵了。
哈哈,都是自己人,缺什么尽管跟他们提,不用客气。
只是一会的功夫,周子朝就乐的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大包大揽的说道。
谢谢院长。
月婳识趣的点头道谢。
看着她,周子朝满脸都是慈祥的笑意,点了点头,他的语气相当的温柔:小姑娘真是讨人喜欢,我老周这一辈子都忙于科研事业了,临了什么都没落着,如果不嫌弃老头我的话,我想……月婳的神经瞬间紧绷,可是让她极度紧张的那句话还是说出来了,丝毫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我想认你当个干女儿……干女儿……女儿……儿……眼角余光扫过陆远亭,却见他站在周子朝身后,一脸的幸灾乐祸。
特么的你早知道了是不是!这世上果然就没有便宜的事情啊,吃个饭就要喊爹啊!喊爹!(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章 没有省油的灯我……拒绝的话刚要出口,立马被周子朝抬手打断,他一脸笑意的看向了正朝他走来的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人,冲她点了点头:月月,等会再说啊,我先忙点事。
月月……月婳的笑容瞬间开始有点僵硬,可是周子朝没有理会她,倒背着双手朝那走过来的人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
院长……说,没关系。
周子朝笑道。
那人看了一眼众人,犹豫了一下,才道:冯国才上将和艾瑞克先生来了……听了这话,周子朝的脸色瞬间一变,一股阴冷暴虐的气势在他身上一隐即没,只是瞬间又恢复了一脸的慈和温柔,快的好像是幻觉一般。
上将……军委会的人?还在思忖间,周子朝已经转过脸来朝向了她:月月,我还有事,那咱爷俩就下次再叙吧!有时间多过来走走,不要太客气了。
月婳陪着笑脸点了点头,心里还在庆幸刚才那个倒霉话题被人打断,结果,瞬间她就再次石化了。
我干女儿~~~周子朝对面前的人说道:安排一下,好好照顾,不然饶不了你们。
院长……月婳汗了,可是一句话刚起头就瞬间被打断。
丫头啊,你们玩,我先去忙了。
扔下这句话,周子朝带着一脸的笑容,迈着方步就转身离开了,他身后的人朝着月婳他们点了点头,立刻跟了上去。
这算什么?这就一屁股坐实了?月婳无言的看着老头的背影儿,最后还是无奈的扯了扯唇角,一屁股坐了下去跟面前的食物开始奋斗。
便宜都让人占完了,干嘛还要给他省钱啊!要拒绝的话,回头让裴罗去拒就是了,反正她说话也没人理,就是个陪衬而已。
各种心思在脑中转了半天。
月婳抬起头看向了对面一脸看好戏神态的陆远亭:你拍起马屁来真是才华横溢啊~~~远比你讽刺人的时候可爱多了。
谢谢夸奖。
他狭长的凤眼笑成了一条缝,显然是相当的喜闻乐见。
真是欠修理。
月婳翻了个白眼。
问道:冯国才和艾瑞克是谁?冯国才,军委会两个副主席之一,今年九十七岁,授上将军衔。
陆远亭答道:那个艾瑞克是个外国人,干嘛的真不知道。
只是大概听说是军委会的座上宾。
这样啊……97岁,陆军上将……老而不死是为贼……月婳点了点头,冲他笑道:你知道的真多。
必须的。
陆远亭的表情丝毫没变。
好吧。
月婳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院长大人了吗?不要那么藏着掖着。
我刚才都介绍了~~~陆远亭玩弄着手里的汤勺: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医学部都是一帮老油条。
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的话。
月婳挑了挑眉:你总模糊焦点,不过,算你说过吧~~~只是。
这何止是老油条啊,为毛我发觉你们都没有一个人像是我印象中的科学家呢?你印象中的科学家是什么样的?陆远亭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月婳想了想,说道:一群科学狂人老头吧。
有的~~~陆远亭点了点头:小叶子就是,而且你印象没错,那帮老头的确是狂人。
没有一个例外的。
……某种意义上是吧……真是的,一开始用各种方法打压人,随后立刻跳出来笼络人心,甚至副院长这种职位都甩出来了,无所不用其极啊……月婳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眼前的东西。
说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总能让你看清谁才是老大。
这招不管用了就拿关系来套~~~我讨厌他那一脸的假笑。
你也不遑多让。
陆远亭说的很认真。
月婳翻了个白眼:不然会被当成是没教养啊!伸手不打笑脸人啊!何况还是一个老头儿~~~虽然我没有什么尊老爱幼之心……擦……完全是被算计了么……哈哈,哈哈~~~陆远亭大笑了起来。
老头儿多大了?月婳忽然收敛起了笑容:什么时候会死?68,没有意外的话,短时间内肯定是挂不了的。
陆远亭思忖了一下:你思维真跳。
意外啊……勺子在餐盘里轻轻刮了几下,发出了难听的金属音,她皱起了眉头:意外……月婳抬头看向了窗户,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灯光的照耀下,食堂的玻璃上只能看到室内的影子,一片安静祥和灯火通明,完全让人忽略了窗外的浓浓夜色。
军委会和科学院本就是一体,周子朝显然不这么认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抗拒,但是这对月婳来说倒是件好事。
不过大形势下,独木不止难支,说不定还时刻会断掉。
总参部根本就是岌岌可危,没有资源,没有足够的武力,仅靠几个难成大事的异能者,对抗基本是个笑谈。
但是事实显然并非这样,她看得到的东西,别人当然也看得到,所以说,跟这帮政治家在一起,多少脑细胞都不够死的。
不过有一条是必然的,她要这座城越乱越好,她不需要这座城出现一个统一强势的实力,就算真的出现,也绝对不能是军委会。
有的时候意外未必是坏事。
陆远亭的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月婳回头看他,黑框眼镜后面,狭长的凤眼意味深长。
水太深容易藏鲨鱼啊……月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走吧。
……漫步在科学院的中庭里,月婳很随意的找了个花坛坐了下来,头顶的树荫遮盖了天上的繁星,就如同遮盖在她眼前一般,很多事情总是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认识的人都那么聪明,看到的远比她多得多,孙尚香。
尤鸿渐,王。
甚至是陆远亭……有时候她也想干脆找个人帮自己想,可是也知道那样是不行的,她可以不用看的那么透彻,但是至少她得知道,方向有没有错误。
人生这条路。
亦步亦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没有人能代替她走,因为他们在乎的东西跟她不同。
就比如尤鸿渐,如果让他来给建议的话,总有一天。
他说的会是让她去死,让他在意的人活着,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总会站在自己那边,这是必然的。
而且他其实已经算计过她不少次,最后一次是尹海歌的死。
王说他曾去挑战过她,而她也见过他的实力并不止是他所展现的那样……尹海歌死的时候说他累了,而且,尤鸿渐那种繁华落尽的态度……各种耐人寻味啊……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怎么样都不妨碍她喜欢尹海歌。
那的确是个很可爱的人,他那一脸温柔的笑意。
现在想起来,她心中仍旧是一阵刺痛。
可以为了一句承诺一往无前,这种男人……至于尤鸿渐,反正他是个聪明人,总是懂得适可而止,而且这种事情她其实很理解。
诸葛亮死的很憋屈,而司马懿最终奠定了西晋的如画江山,真正的聪明人大多不会真心实意的为别人做事,因为他们绝对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有人会全心全意的对待他们,除非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美丽的女士……正胡思乱想间,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月婳移回了视线,看向了停步在眼前的人。
一头亚麻色的卷发下,是幽深而极富魅力的五官,他带着一脸慈和醉人的笑容,仿佛扑面春风般,能让任何人为之软化,银灰色的眼睛幽深而极富魅力,在昏暗的空间中闪着黯淡的光泽。
月婳楞了一下,她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熟悉,甚至是有一丝怀念的感觉,脑中忽然乱了一下,一股刺痛不由得让她皱起了眉头,瞬间把那一丝温馨的感觉扫出了脑海。
很高兴见到你。
男人的声音字正腔圆,但是总是带着些僵硬的味道。
请容许我介绍一下自己,鄙人名为艾瑞克,艾瑞克,斯密斯。
艾瑞克的脸上满是温柔的微笑,配合上他那极富魅力的五官,带着一股莫名的杀伤力:美丽的女士,你是神的杰作吗?哦,请允许我发自内心的赞美你……你美丽的脸庞,你清浅的微笑,你犹如一朵黑夜里清美的丁香,深深的映入我思想,淡淡的清香,让我为你疯狂…… 艾瑞克一脸的温柔和陶醉,以夸张的语气念着咏叹调的赞美诗,但是刚才从头痛中醒过来的月婳只觉得有一百只苍蝇在耳边环绕,她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身边脸色同样难看的凌夕。
你随意吧。
一句话刚说完,凌夕的身影和眼前聒噪的男人都瞬间消失不见,月婳懒散的勾了勾唇角,眯起眼睛笑道:虫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很好的人啊……嘶哑着声音带着不满,是火王。
听到这话,月婳惊讶的看着他,只见他一脸的意犹未尽,想来如果不是平日的积威,他要说的,恐怕就不是这个了。
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月婳看向他:你喜欢他?嗯,感觉挺好的。
洛雨倒是回的很老实:而且,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挺熟悉的,明星吗?是吗……眯了眯眼睛,月婳又看向了另一侧的陆远亭:你觉得呢?~~~我觉得挺帅的啊……不如你考虑考虑?他的眉眼都带着笑意。
……还是你考虑吧,刚好跟你一个类型。
月婳翻了个白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啊?我有吗?脑子里想着事,月婳随口答道:你比他高明……一句话说完,她就看到凌夕的身影已经闪了回来,月婳站起身朝他迎了过去:怎么处理了?扔了。
带我去看看吧~~~她顿了一下,解释道:那人有用精神攻击。
看到凌夕点头,她又瞬间想起了什么,于是她回头看向了陆远亭:刚才来人是说……艾瑞克见院长去了?应该就是他……我去,意外来的真快啊……看来还真的应该去见见她那便宜干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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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乱象被凌夕扔掉的艾瑞克果不其然眨眼就不见了踪影,月婳正在找个什么理由去院长办公室,就遇到了刚好从实验室出来的裴罗。
裴罗,带我去见院长。
月婳一把抓住了他,大抵上把刚才看见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嗯,但是你不能查看他的思想,心灵感应能力的消耗比我想象中的还大,裴罗伸手揉了揉眉心,顿了一下:这我稍后再跟你细说,总之,你应该明白的。
听到这话,月婳滞了一下,然后乖巧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也就是说,如果她敢用,会更快的缩短寿命吗?算了,她还不想死,这点事也犯不上。
一众人穿过重重走廊,走到三楼的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到周子朝跟一个老头走了出来,老头高大的身板相当硬朗,走路龙行虎步,一看就是军伍出身。
冯国才上将。
耳边,陆远亭压低了声音。
他们看过去的同时,两个老人也看到了他们,只是立刻,冯国才的脸色就变了,低头跟周子朝说了句什么,他带着门口几个警卫也转身告辞了。
月婳看了一下,一个是地级的异能者,两个狂热者,级别不可谓不高啊,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走廊只有一条,宽度也就三米多,冯国才脚步丝毫不停的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几乎是视而不见,月婳沉吟了一下,视线从他身上移向了周子朝,发现老头丝毫不见下午的热络,只是摆着一脸的扑克脸看向了他们。
副院长有什么事吗?周子朝一派公事公办的口吻,下午的认女一事只字未提,好像全然没有那么回事。
看到这情形,月婳心下了然,她伸手拉了拉裴罗的衣角。
示意她已经明白了。
嘛~~~没有……裴罗轻轻的勾了勾唇角:只是随便看看。
是吗?周子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走。
月婳压低了声音,她有种预感。
马上就要开始了:裴罗,你的实验结果都有了吗?差不多了。
远亭,你的结界能用吗?月婳回头看了一眼陆远亭。
我的结界效果很普通,铺的越开越弱,而且。
在被对方刻意锁定的情况下,其实是没有什么大用的。
明白了,那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月婳点了点头。
一众人从走廊里穿出,刚走到转角的楼梯间时。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从身后传来,月婳咬了咬唇,刚想要说什么。
就被身侧的裴罗一把抱了起来。
轰!——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和楼板被轰破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月婳感觉自己被整个的裹进了他怀里,急速坠地的感觉传来,眼前景物一阵倒错,人已经到了大楼外面的花园里。
只是空旷的场地里。
更多的狂热者涌了过来,黑压压一片壮硕的躯体,视线一扫全是空洞无神的眼神,只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只是略一迟疑,那大群的狂热者就立刻发现了他们。
立刻,他们潮水一般冲了上来。
地面被踏的一阵颤抖,硕大的拳头直直的击了过来。
裴罗抱着她,唇角轻轻的勾了勾,脚尖一点就跳了起来,他的身形在一大群狂热者中一闪而过几乎是踩着人头飞掠了过去。
轰轰轰轰轰!——让人头皮发麻的巨大轰击声从身后传来,瞬时间山摇地动烟尘四起,被裴罗带着穿身而过的瞬间,一个诅咒被她随手丢了过去。
伤害加深!裴罗在人群中轻巧的闪动着,没有什么智力的狂热者跟着他蜂拥而动,但是相对他们健硕的体型,反应就稍显迟钝了,顿时无数巨大的身体撞到了一起,横七竖八的又被后面冲过来的狂热者一一踩过。
这智力还不如丧尸啊……一个念头在月婳心里闪过,她随手又是一个技能扔了过去。
尸体爆炸!但是臆想中的爆炸没有来临,这让她心中一凛,瞬间寒气直冒。
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虽然智力和行动力都不怎么样,但是光就这皮糙肉厚的程度就让人叹为观止,伤害加深之下,他们自己巨大的力量反复撞击,甚至是来回践踏,就这样还一只都没死,这都是铁打的吗?没有敢召唤亡灵宠物们,小白他们的防御并不是太高,伸手也完全谈不上是灵活,这种密集恐惧的阵势,一旦过来,只怕是立马就要被拆碎了。
想了想,月婳丢了一个迷乱下去,顿时,身下的狂热者们像炸了窝似的翻滚起来,他们疯狂的相互轰击着,夜色下只能看到起起伏伏的浪潮,等了半天,她又扔了一个尸爆,可是仍旧是没有半点反应。
这防御……太扯了吧!一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尖锐的破风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嗖嗖嗖——天空中有黑漆漆的东西射了过来,密集的程度几乎无法想象,因为密度太大,所以连裴罗也无法完全闪避,他的身形滞了一下,硬生生挨了那东西很多下的攻击。
空气中有甜腻的血腥味道蔓延起来,月婳脸色一变,有些焦急的看向了他的手臂上,夜色中,她只能勉强分辨出,那是一根根十多公分长的褐色羽毛。
顾此失彼,只是这一瞬间的停留,大批的狂热者就前仆后继的扑了上来,一时间,两人的身影被掩盖在层层的拳影之下。
这要是都轰实了,大罗金仙也得被砸成小饼饼啊!脑子里寒气一冒,一大圈透明的力场在两人身边徒然爆开。
铺天盖地的狂热者勉强被推拒出了一个狭小的真空范围,月婳抓紧时间,又是一个诅咒丢了出去。
削弱!压力骤然减轻了不少,但这不过是杯水车薪,马上后面前仆后继的狂热者几乎如同叠罗汉一般把他们生生的压在了下面。
黑压压的空间里压力大的惊人,但是因为过于封闭过于密集,反而在一时之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还有什么技能能用啊……一个念头转过脑海,月婳有些焦躁的唤出了操作面板,却惊讶的发现右侧代表法力值的蓝球疯狂的在往下降着,只是一瞬间就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我擦……凭什么异能用的也是魔法值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二章 压倒性的力量被念力强行挤压出来的狭小空间之中,压力在不断增大,月婳眼睁睁的看着代表法力值的蓝球越降越快,只是一瞬间就见了底。
头疼欲裂——周身的立场差一点就要直接崩碎,但是她仍旧是靠着意志力生生抗住了,只是脑子眩晕的更加厉害,恍惚中,她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道。
放松,没关系。
裴罗平静的声音在片刻的静谧中响起,听到这个声音,她果断的收回了周身的念力,瞬间放弃了防御。
轰!——周遭的空气一瞬间被挤压到了极限,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无边的黑暗压了下来,她简直以为自己就要立刻死去,身体仿佛已经被彻底击碎,连鼻端闻到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道。
可是,臆想中的痛苦却没有来临,反倒是周身的压力一凝一松,黑暗的空间彻底爆开。
空气有了刹那的凝滞,无数看不见的利刃一瞬间划过黑暗的空间,弹指间惨嚎声此起彼伏,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血肉飞溅——头痛仍在继续,恍惚中,她只看到漫天的血雨和肉块都洒落下来,仿佛雨点般打在了身上,带着浓郁的腥味,几乎让人作呕。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裴罗就带着她急速的跳了起来,大量的狂热者在他们身后飞快的闪过,同类被杀死丝毫也没有为他们增加一丝的恐惧,反倒是更加疯狂的都扑了过来。
被裴罗抱在怀里,她感觉到他闪躲的明显没有一开始那么行云流水了,甚至好几次都是直接暴力轰断了拦路者的手脚。
放我下去。
月婳咬了咬唇,法力已经耗空。
这样下去她只会成为负担,看来她要好好学会怎么使用自己的异能了。
太多了~~~裴罗低头看了她一眼,回道。
没关系,我刚看到陆远亭和洛雨都出来了,找个角落。
你别走太远就好。
月婳飞快的说道。
话音刚落。
一阵尖锐的笑声忽然自天空中传来,月婳应声抬起头。
看到一个黑色的阴影一闪而过,而后,不紧不慢的吊在了他们的头顶上。
漫天的星幕下。
她看见了。
那是一个长着翅膀的人,就好像传说中的天使一样,在他们上空盘旋飞舞,只是。
他的翅膀是褐色的。
真是命大啊……那个尖锐的声音说:不过就是这样才好玩啊……他又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了一周,随着一声尖锐的笑声。
他忽然停滞在半空中,缓缓的竖起了身上的羽毛。
找死啊……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看头顶上的那个傻瓜。
果然——一团漆黑的光芒从某个角落里直飞而出,直接撞上了半空中那鸟人的胸口,一声刺耳的尖叫从高空传来,他奋力的一抖身上的羽毛,却已然来不及了。
四色的光芒徒然爆开,化作了半空之中的一朵烟花,凌夕这一次显然丝毫也没有留手,明明是高空之上,那气浪甚至是翻到了下面他们也能明显的感觉到。
轰!——又是一声轰然巨响,四色的光芒紧贴着他们身后爆开,仿佛是追着裴罗的身形一般,直接把他们身后紧追不放的狂热者轰碎至渣。
轰!——轰!——一声巨响接着一声,情势只是瞬间便已逆转,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大群狂热者彻底不成威胁,几乎是每一箭都能带走一条性命,只留下四散的血肉跟着漫天烟尘一起爆开。
轰!——轰!——轰!——黑色的箭矢几乎是毫无间隔百发百中,甚至月婳感觉这个密度应该是好几箭一齐射出的,到了最后的时候,那种惊天动地的爆炸反倒是没有了,只剩一线黑色的光矢一闪而过,一具狂热者的身躯就直接轰然倒地。
难怪现代陆军打仗都要呼叫空中支援,难怪自古以来远程攻击都是统治者重点培育的力量……这简直就是压倒性的优势啊……月婳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实在是太帅了……黑色的箭矢还在飞舞,可是狂热者们已经停止了追击站在了原地,显然,是有人控制住他们了。
也难怪,科学院的狂热者本就没有多少,总共也就百多个,刚刚不知道被裴**了点什么弄死了十来个,如今这一通乱射,恐怕损失已经相当不少了吧,再不停手,科学院就可以关张大吉了……月婳拉了拉裴罗的衣角也停下了这一路狂奔,她抬起头四顾了一下,艾瑞克和冯国才上将的身影出现在正门的大理石碑后面。
月婳抬起手指了一下他们,一道黑色的箭矢不知从哪里忽然飞过,艾瑞克脸上显出了温柔的笑意,直接闪身挡在了冯国才身前。
夜幕之下,她看到他的身体扭曲了一下,黑色的光箭在他身体里消失无踪,然后艾瑞克带着笑意抬起手,遥遥的指向了月婳。
轰!——黑色的箭矢轰在了徒然出现的白色骨墙之上,两者瞬间一同消失,烟尘四起之中,月婳眯了眯眼睛,那俩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这究竟是什么能力?漫天的烟尘渐渐散去,短暂的骚乱渐渐平息,月婳举目四望,原本干净整洁的科学院此时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方方正正的大楼上,大片的玻璃、瓷砖、甚至是墙面都彻底崩碎。
而作为主要战场的庭院,如今更是完完全全的成了一片瓦砾堆。
一群狂热者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去管地上他们同类的尸体的意思。
所有的伤者几乎全是他们自己践踏出来的,那种皮糙肉厚的防御力之下也全无大碍,至于死者,几乎全是一击毙命,没有任何挽救的必要。
刚才那个老头,是我以前的病人。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之后,裴罗开了口。
月婳楞了一下,问道:冯国才?他什么病?可以说都是病,几乎是全身的器官移植~~~听到这话,月婳沉吟了良久,心里有无数心思转过:如果我的世界观还是正常的话,以前愿意做这种违法又背德的事情的人应该不多吧?手术难度很高吗?嘛~~~对他们来说,应该算高。
裴罗不置可否。
难怪那老头看起来跟年龄那么不相称……但是现在能给他做这种手术的人应该不多……如果他敢下手杀裴罗,那么……是谁在替他保命呢?原本她就在怀疑是谁一定要杀他们,按照她先前留下的路,跟三方应该都没有什么致死的过节,反而还会是拉拢的对象,尤其如今局势这么乱,没事的话,谁也不会非要节外生枝的跟一个外来的强者过不去……我生存的信心已经完全没了。
一句话打断了月婳乱七八糟的思绪,洛雨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脸上是无奈的笑意。
月婳看了看他,脸色倒没有怎么难看,显然是完全想开了,她偏了偏头,笑道:彼此彼此,累赘加一。
那再加一~~~陆远亭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也走了过来,手里轻轻的抛动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就是月婳上次看到的对讲机。
你真谦虚~~~月婳笑道:你想把这些玩意儿都留着?她的眼神扫过了四下的狂热者。
我以为你想留着。
陆远亭轻笑,狭长的凤眼里流光溢彩。
月婳翻了个白眼,叹道:所以我说我们很合拍,只可惜不走一条道。
哈~~~那为了庆祝我们的合拍,帮我拿一下这东西。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面镜子:我怕会碎掉。
月婳楞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接过,只是一面普通的圆镜。
接下来,你走哪条?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
一道黑影闪到了身后,月婳楞了一下,随即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已经回来的凌夕:爱死你了~~~使劲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月婳才松开手道:我们去总参部~~~回头看了一眼裴罗,她说:这次别动手,好不好?看到他不置可否的表情,月婳笑道:而且你要的东西,江昊瑜他十有**是知道点什么的。
可以~~~裴罗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我不排除必要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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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和谐点会死啊二楼的客厅,是原木色的木质地板,正当中是白色砖石砌成的壁炉,壁炉的前面铺着一张银白色的厚地毯,地摊上摆着一张黑色的茶几和两张单人沙发,江昊瑜手中拿着半杯红酒,面对着对面的落地窗静静的坐着。
跟一楼差不多的开放式,从楼下的楼梯上来,走过走廊,就是二楼这客厅,悬空的设计,只有楼下面积的一半,周围是白色的栏杆,可以明白的看到一楼的大厅和院子里的景色。
昊瑜~~~一个柔美的女声传来,他收回了视线,冲着身侧的人轻轻的笑了一下,长年阴郁冷硬的面容,即使笑起来,也带着一股子阴森僵硬的味道,仿佛是从坟墓里刨除来的尸体一般,跟他那英俊到邪气的面容完全不相符。
【啊,瑜哥儿~~~所以我说你要多笑笑,你这幅样子怎么勾引人呢~~~太过分了吧!都可以称得上是龇牙咧嘴了……】呵呵……昊瑜你笑起来很好看啊,平时应该多笑笑。
柔美的女声温柔的笑了起来,齐眉的刘海,如水般温柔的大眼睛,完美的五官,漂亮的瓜子脸,不是乐琪又是谁。
【这欧巴桑也太假了吧,明明笑的这么难看,还是说她欣赏水平有问题?!】脑子里的声音还在持续响起,江昊瑜收起了脸上僵硬的笑容,阴冷的表情却丝毫未变。
昊瑜,有时候……我不知道……看到江昊瑜的表情,乐琪轻轻的咬了咬唇,波光潋滟的眼神自密密的睫毛后面透出,潸然欲泣,我见犹怜。
长长的睫毛再次煽动了一下,带出了丝丝氤氲的雾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昊瑜……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哽咽的泣音。
【演技不错啊!瑜哥儿。
你也不能输哦~~~这个时候,应该上去抱!】江昊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戴着白手套的手放下了手中摇曳的红酒杯,他缓缓的站了起来。
【快点啊,墨迹什么呢~~~上次你就把她放跑了,我跟你说,没有下次了。
小爷我再不负责给你收拾烂摊子了,去!抱肩膀!】【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不给人省心。
谈个恋爱还需要现场技术指导……】让人崩溃的喋喋不休不断在脑中响起,但是江昊瑜的表情却丝毫未动,他轻轻的站了起来。
走到了乐琪的身旁,斜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
昊瑜……她抬眼看他,眼中积蓄着满满的水汽,显得那双大眼睛分外的凄婉。
简直如同寒冬里带着冰晶的薄薄溪水一般,清冷而让人怜惜。
【啊啊啊!实力派啊!不行,绝对不能输,瑜哥儿你不要再绷着一张死人脸了,眉头不要皱!给我放松!放松!】江昊瑜长年都皱着的眉头放松了开来。
整个人的气质渐渐柔和了下去,甚至眼角唇边那生硬的线条都因此软化了不少。
【对。
对,就是这样!抱住亲,这个时候,就是要抱住亲哦~~~不要解释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果断抱住一顿狂吻,保证比什么都好用啊……】身体凝滞了一下,江昊瑜低下头,慢慢的靠近了乐琪,她仿佛小鹿般柔软的眼神仿佛被惊吓到一般,长长的睫毛煽动了两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四唇相接——感受到这期待已久的冰凉触感,仿佛心中的爱情终于得到回应,长长的睫毛下,两滴清泪沿着眼角轻轻的滑落了下去。
【我擦!太牛了……这么恰到好处的演技!不行,小爷我阅人无数,怎么能输给这么一个欧巴桑呢!】【瑜哥儿,抱起来,抱起来~~~把人抱起来~~~】江昊瑜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他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把单人沙发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仿佛被他的动作惊吓到,缩在他怀里,神情含羞带怯,还带着点点露珠的睫毛微微开阖了一下,轻轻的移开了视线。
【对视~~~对视~~~】江昊瑜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怀中的人,感受到他的视线,乐琪也抬起头来,仿佛终于鼓起勇气,她跟他对视,眼里是满满的爱意。
【去卧室~~~后面那个~~~快点快点,去卧室,这个时候要踹门哦~~~】砰!——卧室的门被皮质的军靴一脚踹开,乐琪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却见房间里四面都是实墙,只有门对面有一排两米高的排风口。
你果然会为我收起你那该死的恶趣味……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她再次回头凝视他,眼中写满了温柔,神情含羞带怯。
【扔床上~~用扔的~~~下手别太重哦~~~】铺着黑色地毯的房间,正当中,是一张白色的双人大床,江昊瑜抬手把人扔在了床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啊……有些慌乱的娇吟,但却分外的诱人。
【脱衣服~~~脱衣服~~~嗯,不对,先把你自己的领带松一下~~~】江昊瑜伸手拉起了黑色军服下面的领带,左右扯了扯,松开了领口。
【嗯嗯,就是这样,趴到她身上去~~~】江昊瑜俯身压在了她身上,两人的距离瞬间极近,这让床上的女人再次双颊绯红,下意识的挪开了视线。
【脱衣服~~~脱衣服~~~不要太快~~~】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的拉扯了一下晚礼服的肩带,动作很柔和。
【拉链在脖子后面啊瑜哥儿~~~】那只手顿了一下,伸到了乐琪的颈后,轻轻的摸索了一下。
【视线不要移开,你敬业一点好不好!】仍旧有些阴郁的视线移了回去,他直直的盯着那柔情似水的双眸,让她瞬间脸色绯红,轻轻的扭头躲了开去,刚好把后背上的拉链完全露了出来。
【我去……你这么积极主动连我都不好意思了啊……】【咳咳……拉下去吧,甭客气。
】后背上的拉链被缓缓的拉了下去,弧线优雅的裸背露了出来,白皙的肌肤,细腻的质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把上衣拉下去吧……】【呃……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型,但是看真人版的感觉果然很刺激啊……虽然假的要死,但是真够大的……难怪她这么信心十足呢……】【话说难道女人的信心原来都来自于那两团肉吗?咦咦?好像不是吧~~~】【摸吧摸吧,顺便帮我试试手感~~~】【啊啊,人生啊~~~~啧啧~~~妹妹老说我学坏了,可是这是我的错吗?~~~】【你们这些大人啊~~~和谐点会死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四章 尔虞我诈(上)虽然呢深夜拜访似乎是有那么点不好~~~但是……时间不等人啊……看着眼前白的的建筑,月婳由衷的叹息了一声。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白色别墅,错路有致的建筑,设计的大方优雅别具特色,远远的看去,银色的玻璃仿佛镜面一样,在夜色下反射出璀璨的光。
视线下移,是白色的院墙,几颗高大的树木和一些圆圆的矮树丛越过院墙露了出来,在夜风里发出沙沙的声音,投出斑驳的树影。
漆黑的夜色下,院墙外往来的都是身穿军服,荷枪实弹,带着深灰色肩章的士兵。
什么人?他们一路沿着大路走过来,快到了接近别墅的时候,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跑了过来。
我要见你们少将。
月婳说道:告诉他我叫江月婳,他会见的。
士兵的视线在几个人脸上巡梭了一下,最终有一个人转身朝别墅的院墙里走了进去。
不是吧……听到这个名字,陆远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叹。
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是的,她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猜测,她要的就是这种猜测,越多越好,越乱越好。
……【啊,虽然很想再往下看,但是妹妹来了哦~~~让她抓奸在床就不好了。
】伴随着这个意念,床上还在翻滚的两人动作一同凝住,仿佛时间停滞一般,彻底的消了声息。
不要告诉我你就是为了看戏才让我做这种事的!森冷的声音带着怒气,顿了一下,江昊瑜从床上翻身起来,在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颈环,直接扣在了乐琪的脖子上。
咔嗒——颈环严丝合缝的扣住,四周的圆形凸起上,绿色的灯光亮了起来。
【啊。
瑜哥儿,你不要生气嘛~~~反正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这女人的警惕心真的是很强哎。
如果不用你的色相诱惑,我也不能保证完全控制住她啊,要是有了戒心的话,就没有下次机会了……】乐琪的身体震了一下,有些恍惚的看着站在床边冷冷的看着她的江昊瑜。
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起来,穿衣服。
江昊瑜的声音满是冷硬,丝毫都看不出刚才的一丁点柔情。
他把地上的晚礼服捡了起来,劈头盖脸的扔到了乐琪脸上。
乐琪并不是个笨人。
只是平日里对自己的美貌和能力太过自信,如今看到江昊瑜满脸的森寒,她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顾不得遮掩**的身体。
她神色一冷,就想要发动异能。
可是颈间一痛,那银色颈环周围绿色的灯光瞬间都变成了黄色,原本得心应手的异能没有使用出来,她反倒是整个人都痛苦的弓起了身子。
啊——凄厉的呻吟之后。
她放下了捂着脖子的手,白皙的颈项上爬上了丝丝黑色的斑纹,仿佛蜘蛛网一般的纹路,彻底破坏了曾经的美感,反倒好像有一种死亡的暮气生了出来。
不要白费力气了。
这是那帮科学家研究出来专门对付异能者的东西,想死的话。
你可以继续试。
江昊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了磁性,但是此时在乐琪耳中听来却丝毫也没有性感的痕迹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跪坐在床上,眼里满含泪水:很痛啊,昊瑜,你别这样好不好,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我什么都听你的。
哼~~~一声冷笑,江昊瑜没有再解释什么,反倒是头也不回的甩上了门:愚蠢的女人。
房间里的灯被关闭,四面都是实墙的房间之中是绝对的漆黑,落针可闻的绝对的安静之中,乐琪头一次发现没有玻璃,是一件这么让人崩溃的事情。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打开房门,可是门锁纹丝不动,她使劲的砸了几下门,可是仍旧没有人理她,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片死寂。
江昊瑜!你个混蛋!你滚出来跟我说清楚!【喂喂!大婶!要不要这么快就暴露真面目啊!】一个突兀响起的声音,让乐琪的声音瞬间紧绷,然后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你是谁?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收起你这幅态度吧,我都看腻了。
】我……我哪里做错了什么了?她的声音潸然欲泣。
【……我不该跟你说话的,真无聊啊~~~本来还想骂你的,结果现在也懒得骂了。
】房间里又归于了良久的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乐琪感觉自己在这种黑暗和寂静里简直快要憋死,于是她又试探性的开了口。
唉?你好……你好?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我好怕……一个人……喂!你在不在?还在不在?【闭嘴,老太婆,奉劝你一句话,把别人当傻瓜的人,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总之,你好好享受吧!】……好帅的房子啊~~~月婳趴在落地窗上看着外面的游泳池,几个穿着死亡骑士团制服的人往来穿梭。
里面看着外面纤毫毕现,外面看着里面却只是镜面般反射着光芒,不过敢住在这么大气的屋子里,当真还是需要足够的勇气了,看来这位兄长大人,估计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伺候呢。
你来干什么的?阴冷的声音极富磁性,厚重的军靴踏在木质的楼梯上。
月婳抬头打量他,笔挺的黑色军服,一尘不染的靴子,白色的手套,莫名其妙的,月婳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皎皎者易污……不过只是一瞬间闪过的念头,随即她就堆上了满脸的笑容:当然是回家啊~~~江昊瑜瞬间愣住,他那阴冷的脸上很分明的出现了一丝破裂,而后,他缓缓的走下了楼梯,说道:可以,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会接受他们。
他的视线刷过了裴罗和凌夕,然后又神情冰冷的看向了洛雨和陆远亭:他们又是谁?回长官!路人甲!察觉到这种凝重的气氛,陆远亭果断的撇清了关系,而一旁的洛雨还在茫然之中。
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住了笑意,看向了江昊瑜:哥哥~~~我也有不接受的事情啊~~~你跟乐琪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呢?她可是很危险的家伙哦~~~什么意思?江昊瑜在正对着壁炉的一张黑色沙发上坐下,从一侧的茶几下,拿出了一盒雪茄。
不要抽烟~~~裴罗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江昊瑜的动作丝毫未停,脸色更加的阴冷:介意的话,你可以现在就滚出去。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尔虞我诈(下)月婳使劲拽了拽裴罗的衣角,她不是来打架的:哥哥,是我身体不太好,不能闻烟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裴罗是医生。
江昊瑜的手指顿了一下,盖上了雪茄盒子,他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几个人:坐吧。
月婳点了点头,随意的在江昊瑜斜对面坐了下来,围着正当中的壁炉相对摆放的四张沙发,角度有些别扭,等坐下来,她才发现,剩下的三张沙发,不管是坐在哪里,都能看到对面的江昊瑜,丝毫不被中间的壁炉所遮挡。
这是有多自恋啊?还是控制欲大到了容不得半点秘密?我是来谈乐琪的事情的。
月婳直奔主题的开了口,对面的江昊瑜只是脸色阴冷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哥哥我们上次一起发现的邪教,我后来已经查清了,跟她有关,我听说你在跟她交往,所以担心她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
艾瑞克整个一副神棍做派,能维持冯国才性命又能对她恨之入骨,甚至不顾大局都要杀人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不过,什么叫一起发现,什么叫担心你……月婳发现自己也越来越虚伪了。
江昊瑜坐在对面,仍旧脸色阴沉不发一言。
这让月婳的压力极大,但是她仍旧还是不动声色的保持着满面的笑容,以轻松的口吻说了下去。
晚上我们在科学院……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在科学院发生的事情,月婳道:哥哥,我想帮帮你。
说重点。
江昊瑜终于开了口,只是声音很森冷:你不会想帮我,永远都不会。
靠……这是有多大仇啊!你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啊!嘴角没来由的抽动了一下,月婳浅笑道:那好吧,那个女人显然是跟邪教、军委会都有关,如今军委会和科学院重新合为一体,应该并不是你想看到的,我也不想看~~~所以。
我们的利益是一样的~~~江昊瑜的神色动了动,但是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阴郁。
乐琪他们是从西疆跑出来的。
那是我的城,我不想让他们继续流毒下去~~~而且……顿了顿,她笑道:哥哥,你是我哥哥,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是主人,总比军委会是主人好,不是吗?已经够直接了,既然他不接受亲情的感召。
那就直接摆利益吧。
江昊瑜的表情很阴,沉默了一会,他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想回家。
说吧,你要什么?首先是总参部的研究所可以任由裴罗使用,包括所有资源和人力。
说完这句话,她看到江昊瑜点了点头,然后她立刻就明白了总参部的研究所应该触及不到问题核心。
然后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跟丧尸病毒有关的事情。
可是她这句话却让江昊瑜瞬间暴怒了起来,他站了起来,脸色在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满脸都是铁青之色:你不知道吗?!一声怒吼让月婳瞬间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但是她不是那个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伸手按下了凌夕的手,月婳强作镇定的笑了笑。
哥哥,我失忆了。
你说什么?江昊瑜的脸色又是一变。
我说我失忆了,11岁以前的事情,半点都想不起来。
月婳的声音很稳。
我不信。
手中的雪茄盒被他捏的咯吱作响:但是你记得我。
对,月婳点了点头,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于是,她说道:我记得你,记得父母死了!哥哥,我也想知道……她忽然把声音拖得很长:我为什么会失忆?~~~江昊瑜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一下,但只是略微顿了一下,他立刻就转身朝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今晚,清剿天国神教,四个巢穴,分队行动,你准备一下吧,十分钟后出发。
天国神教?原来你知道她是那个邪教的人啊……哎?说起来,科学院的问题不用优先处理吗?月婳问道,但是江昊瑜仍旧没有回答,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楼的大厅。
那个臭屁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不过……气势好吓人啊……一直等到那军靴的声音不再传来,洛雨才松了一口气。
哈~~~这个信息量,有点微大啊……陆远亭的神色充满了玩味儿,看了一眼月婳,他乐道:江小姐啊……还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啊~~~呵……月婳没有做声,她已经看到了,旁边裴罗的眼里,神情是极度的复杂。
一会再说吧……她踮起脚尖抱了抱他的脖子,微微一笑。
事情还算顺利,虽然没有得到他什么承诺,但是他们已经上了一条船了,继续下去的话,他总会开口的。
短暂的接触,月婳已经看出来了,跟江昊瑜玩硬的只会玉石俱焚,软的他也不吃那套,反倒是摆出一副合作的姿态,更容易接近他,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江昊瑜笼络异能者,在别人看来是多此一举,甚至是自掘坟墓,但是如今的她,也已经完全能明白了。
不是同类就不能共存,只有同类才会互相支持,人类本来就是喜欢拉帮结派的动物,如果任由科学院研究克制异能者的方法,在不久的将来,身为天级异能者的他自己就会成为最大的怪物,到时候,没有人会对他有所怜悯,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统治者的一条家犬。
不想成为怪物,那就让自己成为正统吧,这个世界不缺聪明人,不是所有的异能者都会傻乎乎的跟人类混在一起,无知无觉的迎接那个被另眼相看的将来。
所以,他注定走这条路,不是因为认同,只因为,他不需要除了异能者以外的任何统一政权出现。
不管那个政权是邪教,是军部,亦或者是自由民主人类大联盟……能走到这个位置,他必然是聪明人,所以他必然会接受她的帮助。
而她,要的也是,把这三方势力瞬间拉平,然后,混战不休。
只是江昊瑜做事这么干脆仍旧出乎她意料之外,本来以为还要合计点什么呢,结果人一送上门他就要出发,这种干脆利落的风格,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走到了少将的位置呢。
传统的军事行动,出发前,就算没有一个月的战略会议,那至少也要讨论个三五天的,一群人喋喋不休,又是定方略,又是做准备,稳是稳了,但是通常他们讨论完了,黄花菜也就都凉了,机动性极差。
尤其是某些机构的某些人,习惯于互相推诿,还没出发呢,就先把战败的责任给分配好了,可是时不待我啊,战场上的机会往往是转瞬即逝的,这乱七八糟一通嘴仗打下来,敌人都大军压境了,这边连主将是谁都还没讨论清楚,她只能说,不败才怪了。
不过,他竟然不是很在意科学院的问题,这倒是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这是有信心呢,还是……有一腿啊?……【瑜哥儿~~~】【瑜哥儿……妹妹说的是真的吗?你做过什么?】一丝过往流过眼前,江昊瑜瞬间再次暴怒:叫你不要翻看我的记忆!四楼的卧室里,姬晓所在的大床无端端的抖动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他探查江昊瑜思维的行为。
【……我不看了……瑜哥儿,你……】良久的沉默,那个思维忽然又灵动了起来。
【瑜哥儿,你不想我看我就不看了,刚好妹妹也忘记了,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一笔勾销好不好?你不要再这么耿耿于怀了。
】江昊瑜的脸色很阴沉,没有作答。
【瑜哥儿……妹妹不是也回来帮你了吗?你这么小气干嘛?如果不是她的话,咱们也有心无力啊,虽然这些邪教徒很危险,但是军委会那边可是时刻准备着呢。
】哼~~~江昊瑜冷笑了一声,看着窗外道:你以为她真的是在帮我吗?你不是能看吗?自己看去!【……】【……我不想看。
】【瑜哥儿,我不想看了……我忽然明白了,妹妹说的对,这种能力其实一点都不好,为什么要知道呢,就算知道,我也还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想那么多。
】【我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为什么非得那么复杂。
就算知道,我也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所以我决定不看了……我以前总是很害怕,总想知道所有人都在想什么,可是知道的越多,只会更发现所有人都很可怕……】姬晓,江昊瑜忽然开了口:联系死亡骑士团所有成员,五分钟内集合。
【是~~~瑜哥儿~~~】(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六章 清剿趁着还有时间,月婳打开操作面板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已经升级了,科学院那帮狂热者虽然有点蠢,但是经验居然意外的高。
已经22级了,当前经验911951/1049830,打开属性值看了看:力量:5敏捷:25体力:75精力:345耐力:97生命:192法力:774法力774……看来上次异能觉醒又增加了精神力啊……但是仍旧是杯水车薪,尤其是对付狂热者的时候,法力值如同流水般的消耗实在是让她肝颤,但是现在再加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变化了,还不如把其他属性加点起来。
力量、敏捷、体力、精力,这是基本四项,精力已经暂时不用考虑了,体力的话,相对于现实真心没有什么大用,她已经试过,不是数值高血就高的,她不会变成怪兽,血还是那么多血,只是体力上会稍微好一点,恢复力更高而已。
但是相对于普通人,她的体力其实已经很好了,耐力大概至少是三四倍的样子,其实也就是走路和干活不会那么累,恢复的也快,所以她动起手来才能耗那么久,这要搁她真正的体质的话,全力跑个十分钟,估计也就趴了。
但是体力跟体质是两码事,她仍旧容易生病,仍旧易推倒,这是根上的问题,跟加多少体力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犹豫了一下,她试着点了一下力量,这个属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用,她也没有要走大力士的路线,但是那战斗力只有5的数值实在是太碍眼了。
集中精神力点了一下,结果发现居然没有加上,还是5,再点了一下。
还是没有加上,月婳楞了一下。
加了一点敏捷试了一下,加上了。
再点了一下力量,还是没加上……鼠标坏了?什么啊……哪有鼠标……一个念头转过了脑海,月婳索性决定不再试了,等下跟裴罗商量以后再说。
关上了操作面板。
外面已经有穿着黑色军装的黑骑士推门走了进来,一楼大厅的门开在他们右手边,也就是上楼楼梯的正对面,来来往往的黑骑士门都先扭头瞟了一眼他们。
才径直走向了最右侧楼梯侧边的会客室,但是看归看,整个过程鸦雀无声。
月婳注意到那边沙发只是背对着玻璃摆在了一侧。
另一侧整个都空了出来。
进来的黑骑士们都在那片空地上面对着那黑色沙发站好了,清一色笔挺的黑色军服,银色的骷髅领章,看起来相当的气势十足。
不是不喜欢被管吗?怎么都站出了这么笔挺的军姿来?一个念头从脑海里转过,江昊瑜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月婳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全体立正!报数!一、二、三、四、五、六……最右侧有人出列,军靴的后跟啪的一声并在了一起,他抬手向江昊瑜敬了一个军礼。
江昊瑜抬手还礼,然后那人放下了手道:报告长官!死亡骑士团整队完毕!全员34人。
应到32人实到32人,完毕!江昊瑜轻轻点头:今晚。
清剿天国神教,分成四组同时行动,注意与友军配合,尽量减少伤亡,行动保密,速战速决,严禁私自行动。
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他忽然加重了语气:再强调一遍,注意行动保密,速战速决!尤其不得与军委会发生任何冲突!说完这句话,他四下打量了一下众人:还有什么问题吗?大厅里只是一片默然,所有人都站的笔直,目不斜视,没有人回答。
江昊瑜点了点头,很随意的甩出了两个字:出发!月婳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说道:好帅……啪——一个弹指敲在了她脑门上,她捂住脑袋抬头看了一眼裴罗,轻轻的吐了吐舌头。
等到那群死亡骑士都走出了别墅,森冷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江昊瑜说道:走。
……分队的时候,虽然江昊瑜首先是希望她跟自己在一起的,但是随即还是立刻就妥协了,月婳发现这人特别公私分明,几乎不会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判断力,在她说明理由之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答应了。
首先裴罗是个不定时炸弹,除了她,别人说什么他基本不听,兴致上来了之后,干什么都不是很意外的事情,所以这种力求迅速保密绝对不能节外生枝的行动,她必须要看着裴罗。
再来是凌夕了,他是个特别让人放心的人,尤其本身又是杀手出身,月婳相信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很清楚,甚至他一个人单独完成一次行动都完全没有关系。
至于剩下的陆远亭和洛雨,洛雨可能是有点二,有时候有些意气用事,但是……陆远亭却是个冷静的可怕的人,她几乎从未在他脸上看到慌乱和恐惧,而且她也无法想象精明如他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所以队伍就这样直接分成了四组,江昊瑜自己带一队,月婳和裴罗一队,凌夕一队,剩下的是洛雨和陆远亭。
好了,那大家就各自行动吧,注意事项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最后再重申一次,不允许扩大事态,不允许和军方起冲突。
江昊瑜说完,看了看月婳: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嗯……月婳明白江昊瑜的话,时机未到,他要的是完整的政权,而不是跟军委会没完没了的打仗,所以,不需要有明面上任何的冲突。
想了想,她抬头看向了凌夕,看他冲她点了点头,她轻轻的笑了笑,有时候心有灵犀就是这么简单,他知道她要的,她也相信他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后她抬头看向了洛雨:你……本来想说让他一切听陆远亭的,结果话到嘴边的时候,她忽然又咽了回去,眯了眯了眼睛,她扭头看向了陆远亭,看到她看他,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在四周的灯光下反射着光芒,狭长的凤眼带着隐约的笑意,仿佛笼在雾中,让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没事了,走吧!心中一定,她抬头看向了江昊瑜,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
行动!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一挥,三十多个死亡骑士瞬间就分成了四组,带着嗜血的**,在压抑的黑夜之中,各自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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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未来之线时间已是后半夜,夜色如水,寂静无声,只看到远远近近重重的阴影。
吊在几个死亡骑士的后面,月婳隐隐约约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在走向那个毫无边际的未来,你并不知道通往何方,只能跟着前面的重重阴影,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走下去。
哪怕,前面能看到的,尽是一些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一身死气的家伙。
温热的体温从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传来,被裴罗抱在怀里,她总是有种安心的感觉,似乎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他喜欢这样抱着她,她也喜欢这样被他抱着。
只是,今夜,却又有少许不同,感受到身边人的沉默,月婳率先开了口。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太积极了,积极的已经不像是她,明明以前她对这种政治和勾心斗角都是能躲则躲,避之唯恐不及,甚至在西疆的时候,已经到了连主管们都懒得去见的地步……哈……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他的声音里带着叹息,跟着冷风融成了一体,带着莫名的萧瑟味道。
裴罗……我们都需要面对。
她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嗅着他特别的味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骤然加重的力道勒得她有些发疼,可是她没有吭声,仍旧是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没有动弹。
你已经看了一遍了吧,这座城里可能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概率极低。
月婳的声音很轻柔:最后的希望是江昊瑜,可是……嘛~~~她轻笑,把唇凑到了他的耳边:裴罗……我想要个孩子。
他的手再次顿了一下,人在夜风里停了下来,伸手揉了揉眉心,裴罗异色的双眸看向了她:对你来说,很危险。
唉?月婳楞了一下。
问道:不是,一定是个女儿吗?你……眼中有压抑的怒气一闪而过。
裴罗压低了声音,一双异色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了她: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什么了?!这种该死的念头你最好收起来,想都别想,否则,我会做什么你比谁都明白!!哦……是吗?丝毫没有因为裴罗的动怒而退缩。
月婳只是看着他,淡淡的笑道:我把你当做我的男人,亲爱的,老公。
分享我生命的人,还有……顿了一下,她一字一句的说:我的神。
你……每一个词都让裴罗的表情产生了一丝变化。
到最后,他只是看着她,神情有些复杂:一切应该到此为止。
我不要。
月婳收起了笑容,她看着他,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要。
我不要结束。
我说过!不准拒绝我!他的神情隐隐带着些狂怒,几乎是爆发前的征兆。
月婳却笑了,她再次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轻声说道:裴罗,我不要。
我不要就这么死,我不要还没有留下任何我曾经活过的证明。
我不要一切就此结束,我不要这种彻底的崩塌……我不要,我不要一切到此为止,我不要再也没有人记得我的存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抑制住了声音里的哽咽:我要你们活下去,好好活着,我要你永远记得我,就好像我还活着,所以……我一定要这么做,你说过会容忍我的任性,那么……她抬起头,直视着他异色的双眸:裴罗,给我一个孩子。
同时,也给你们一个理由。
我拒绝。
他异色的双眸里满是决绝。
我坚持。
狠狠的咽回了所有的脆弱,她看着他,轻轻的笑了:答应我!否则,我以后都不会再听你的。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知道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对付你。
他的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
可你管不住我的思想,月婳轻笑:谁让我刚好觉醒的就是精神能力呢?你在拿你自己威胁我!裴罗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裴罗~~~月婳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笑的很温柔: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比所有人都懂我,因为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的功劳。
跟他说话其实很简单,他懂她所有的想法和目的,明白她一切的行为和反应,所以连争吵都省了,一切都简化成了一个问题,一个谁对谁妥协的问题。
你一定要这么做?良久之后,他叹息了一声。
嗯~~~月婳点了点头,笑容里忽然带上了些幸福: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曾经不是也很期待吗?……那是曾经。
他答。
那是在她不会死的前提条件下,否则,让他一个人守着一颗痛苦的果实,有何期待可言?比起那样,他宁愿跟她一起,长眠不醒。
感受到裴罗异色双眸里的复杂情绪,月婳视而不见的自顾自笑道:呐~~~我们的孩子,不会很幸福吗?我要给他最好的东西,不过这个世界很混乱,所以他必须有一个至高的地位,这样才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所以她要狠,她要在有限的时间里铺平所有的路,即使是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她也要她的孩子一生都顺遂而快乐,再不用像她一样,担惊受怕,尔虞我诈。
典型的中国式妈妈,但是,她乐于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我要你守着他长大,爱他像爱我一样~~~月婳笑道,笑的很幸福,也很决绝。
……你这个任性的女人。
他的情绪更加的复杂了。
嗯~~~我任性,我自私,不过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会纵容我,不是吗?月婳笑道,伸手搂住了裴罗的脖子,搂的很紧。
啊,说起来,我这么任性,不都是你惯的吗?所以,你才要负责到底啊~~~慢慢的覆上了他柔软的唇,她轻轻的碰触他,伸出舌头一点点描绘他的线条,品尝他的味道。
答应我。
……你知道我的血统,在我这一代,缺陷很大。
裴罗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你也并不是九黎的族人,所以……下一代,很有可能还是儿子。
食母而生啊……心跳略微重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笑意:你知道我一点都不在乎~~~是男是女都没关系,一样的可爱。
她云淡风轻的说辞,好像就如同普通的情侣在讨论想要个什么性别的宝宝一样。
……是吗?看来你并没有只为了他。
眼中的神色极度的复杂,良久,裴罗只是叹息了一声。
哈?只是眼波略微一转,月婳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顿时,她有些哭笑不得:裴罗,我没有那么混蛋吧?再怎么说也不会有想要生个女儿给自己的情人当情人这种坑爹的想法啊?!绝对是坑爹,真的是坑爹了……就像倒霉的杨不悔嫁给了她老爹的情敌一样…………嫉妒让你失了你的判断力。
月婳搂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吻着他的脸颊:凌夕那边,我有事要跟他说。
月婳在精神世界里看到了一些东西,她总觉得他最近状态不是很对,但是琐事一件接着一件,这让她没法挤出时间和他聊聊,总不能当着裴罗的面去挖凌夕的过去吧。
感受到身侧的人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呼吸,月婳笑道:我都知道,裴罗,别捏的太紧,控制欲太强,可是会捏碎的哦~~~是谁说只有女人才喜欢吃醋的,男人这占有欲,绝对比女人可怕千万倍以上。
随便你吧……裴罗伸手抱住了她,看向了远处几乎已经看不清人影的死亡骑士们。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月婳轻笑,忽然凑到了他耳边:不要陪我死,我舍不得。
清冷的夜风吹了过来,她贴着他的脸颊说:我会等你,不论多久。
感受到了裴罗的身体猛然一震,她压下了心里重重的疼痛和悲伤,笑道:再不追可要追不上了哦,你个路痴~~~啊啊~~~你有什么不满都发泄到那些笨蛋身上吧,我今晚就只负责看戏了哦~~~(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八章 逃避者狂信徒有狂信徒的好处,比如,这种一往无前……当裴罗告诉他们自己就是魔鬼时,这帮家伙几乎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全部是一往无前的冲了过来,好像被裴罗杀了就立刻能上天堂一样……结果,不止是她,死亡骑士团跟来的八个人全部都成了看客,一群沉默的看客,沉默的看着裴罗在阴森的厂房里疯狂的大屠杀。
他不高兴,她又让他心情不好了,所以他需要发泄,可是,却把这一群倒霉的死亡骑士给吓坏了。
银色的手术刀在昏暗的烛光中闪着醉人的光泽,黑蜡烛特有的腥臭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和着血腥味不断加重。
月婳很随意的坐在水泥的大梁上,脚下皮质的靴子在粗糙的水泥上发出了有节奏的磕碰声,她居高临下,沉默的看着他在人群之中屠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心情谈不上好与不好,但是她却有种由衷的满足感,虽然没有表态,但是裴罗显然是答应她的要求了,她会拥有一个他们的孩子,作为她生命的延续,他会一出生就得到幸福的生活,她会替他安排好一切。
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惨嚎,哀叫,还有对于神的诉求,这却让她脸上的笑意持续扩大。
她想她已经完全明白了,所谓生命的意义。
生死在于旦夕,在这新旧交替之间,她忽然明白了。
所有人都会死,死亡是生命的必然过程,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死亡,那不是别人赋予的,而是自己的选择。
就像这些狂信徒,他们已经放弃了生命的意义,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虚无缥缈的神,去献祭自己的生命……人已经不再是人。
而成了神奴。
奴是没有人权的,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所以他们不配被尊重也不配被珍惜。
她开了口,轻轻的唱起了很久之前听到的一曲歌谣,送七子。
桜(さくら)の花(はな)は何时(いつ)开(ひら)く……这是一首古老的歌谣,讲述人们把七岁的孩童献祭给神,以祈求幸福和安宁的故事。
月婳坐在高高的横梁上。
轻轻的唱着,仿佛天籁般的嗓音带着一丝稚气,她带着笑意轻轻的唱着,和着下面浓重的血腥味和疯狂的悲鸣。
这让她身后的一群死亡骑士噤若寒蝉,各个面面相觑。
他们曾经以为他们已经足够疯狂和漠视人命了,可是如今却见到了更疯狂的。
极度的血腥之中,她却在兴致勃勃的唱歌。
桜(さくら)の花(はな)は何时(いつ)朽(く)ちる……送七子有些悲怆的旋律在黑暗之中流动,映衬着那银色的手术刀光,没有一个人死了一个痛快,他们的血液在飞溅。
他们的肌肉在脱落,他们的身体已经不成人形,他们全部都在痛苦中哀鸣。
可是他们在哀鸣,也在祷告,同时还在感谢。
他们更加疯狂的朝着那个施虐者前仆后继的冲了上去。
并不是为了打倒他,而是为了让他更加疯狂的伤害自己。
这样他们的心就可以满足;这样。
他们就受了足够的苦;这样,他们就可以升上天国得到永恒的幸福。
宁死也不愿意面对现实。
我们在天上的主啊,求你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恩赐我们的时代得享平安;更求你大发慈悲,保佑我们脱免罪恶,并在一切困扰中,获得安全,使我们虔诚期待永生的幸福,和救赎之日的来临。
他们在血泊之中喃喃的祈祷。
月婳坐在横梁上轻轻的唱歌。
封闭的废旧厂房里满是惨嚎,和着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和腐臭。
她觉得一切都很悲哀和扭曲,所以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人生是痛苦的,诚然,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如此,所以,逃避痛苦是自然的,是可以原谅的。
她也曾经逃避过,她也曾经从那个阶段一步步走出来,所以她特别理解这种痛苦和逃避,这是人生不可避免的磨难之一。
每天生活在朝不保夕的环境中,丧尸,感染……就算是没有丧尸了,也要提心吊胆的担心周围的人会不会抢夺自己的粮食,会不会一觉醒来自己身上就已经被啃食的只剩白骨。
这种寒意布满了整个世界,浸透骨髓,就像冰冷的皮肤包裹着人们的灵魂,就算是在炎炎烈日下也不能得到丝毫的安慰。
不敢相信、不敢停留、不敢睡觉、不敢哭泣……时刻处在精神紧张之中,每个人都苍白而焦虑,直至完全崩溃的那一天。
恐惧,它攫住了他们的心脏,一点点挤压,一点点碾碎,直到挤出最后一滴血,直到彻底枯萎。
可是,这并不是绝对,这其实只是,他们自己缺乏面对的勇气。
或者说,一直都缺乏。
和平年代的几十年,他们都不曾有过任何勇气,更何况如今这种更加疯狂的世界呢?信家长,信学校,信权威……怨父母,怨教育,怨社会……年幼时,当他们需要真实,父母教育他们虚假,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看的不要看;初成长,当他们需要知识和能力,学校教育他们功利,成绩好才是真的好,学了什么其实不重要;青春年少,当他们需要观念和成长,给予他们的是洗脑、欺骗、圆滑做人、差不多做事;踏入社会,当他们需要帮助和发展,社会给予的,没有博爱只有冷漠,以及关系网之间那一点点薄弱的生存空间……已经,彻底残了啊……遇到问题,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推诿责任;受到伤害,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维护权益而是祈求怜悯;面对灾厄,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努力自救而是等待庇护。
已经习惯了让人替自己做主,已经习惯了依靠,已经习惯了逃避现实,人们习惯了把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交到别人手上,同时,也放弃了那些努力的权力和生存的权力。
更有甚者。
因为不敢面对人生的痛苦和现实的磨难,就选择另一种痛苦的方式。
还一度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就经历了真正的痛苦和人生,到达的是别人所无法企及的神国。
可是没有人理解反思,只有人在煽动仇恨,环境虽不美好。
但是偏要粉饰太平。
原本单纯的人性彻底被淹没在染缸里无所适从,当那一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厌倦虚假,生活就瞬间变得痛苦不堪。
于是,他们的口头禅变成了:这个社会怎么了。
只是。
仍旧麻木的生活,麻木的卑微,麻木的死亡。
直到最后。
习以为常,彻底成为当初自己所不能接受的那类人。
于是,人不再是人,而成了没有自我,没有精神。
没有未来,没有追求的奴隶,房奴车奴孩奴,只为了活着而活着的奴隶。
但是,有必要逃避到这个地步吗?已经不是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了啊。
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缩回那个虚幻的摇篮之中呢?她理解他们,也同情这种痛苦。
但是她并不怜悯。
因为不醒悟,只能说是,受的苦还不够。
主爱世人,他将他的恩泽赐予我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致灭亡,反得永生。
浓重的血腥之中,有祈祷声传来,她笑,她唱最后一句。
死(し)んだ七(なな)の子(こ)升(のぼ)るころ。
她说:阿门。
然后她轻轻的自横梁上跳了下去。
长长的银发在空中划出了奇异的轨迹,劲风扑过,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鼻端的血腥味道瞬间加重,她抬起头,看到他的眼里都是冰冷和疯狂。
然后,她低下头,那是一地的血腥和残尸。
月婳随意瞟了一眼,开口说道:基因病毒应该跟军委会有关,如今,这些人都不重要了。
嗯~~~裴罗点头,然后抱住她,说:走吧。
嗯,走吧。
她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黑骑士,笑靥如花。
可是他们却个个噤若寒蝉,仿佛见了鬼似的看着他们,良久,军靴踏地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带着鲜血被溅起的吧唧声,他们列着整齐的队伍跟了上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无比的谨慎自持小心翼翼,完全没有了来时那张狂无礼目中无人的样子。
军靴踏地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月婳没有回头,她知道,又有一群人把自己交了出去,虔诚的面对着力量者,从此之后,他们再不足与她为敌。
因为,勇气已丧,精神不在。
不过~~~江昊瑜他这么准确的知道他们的落点,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是一座古旧的塔楼,几个黑骑士围城了一个圆圈,把所有的出入口都封闭住了,剩下的人在一层层的扫荡,陆远亭坐在塔楼前的一个石墩上,懒散的看着夜色里的塔楼,手里捏着一根白色的烟卷。
怎么?不上去乐乐?一个穿着黑色军服的人在他旁边驻足下来,神情带着些轻蔑的瞥了一眼他身上科学院的工作服和胸口那个一叶的异能者徽章。
能力有限,就不凑合了~~~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带着些谦逊温和的笑意,他起身站了起来,让出了身下的石墩,同时伸手向口袋里摸出了那个烟盒。
老哥,要不要试试?他把那个皱巴巴的烟盒朝着身边的人递了过去。
穿着黑色军服的黑骑士摆了摆手,拒绝了陆远亭递上来的烟盒,那皱巴巴脏兮兮的感觉让他不舒服,他从军装的上身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硬盒白沙,大拇指翻开了盖子,抖了抖烟盒,他低头叼出了一根香烟,一点火星立即的在香烟头上冒了出来,那烟就这么突兀的燃烧了起来。
陆远亭带着笑意收回了手中的烟盒,若无其事的塞回了裤子口袋里,他推了推眼镜,笑道:老哥你的能力真是强呢~~~虽然同为异能者但是差别果然是很大啊~~~如果我要是有你一半就足够了。
带着点谄媚的语气,是恰到好处的艳羡,这顿时让那黑骑士脸上浮满了自豪的笑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大咧咧的拍了拍陆远亭的肩膀,一屁股在那石墩上坐了下去。
小子挺上道啊!要不要来我们总参部混?我可以罩着你~~~一边说,他一边翘起了二郎腿,轻轻的抖动了起来。
他满脸的自傲,仍旧没有丝毫要介绍自己的意思,更不要提把手中的烟赏赐给陆远亭了。
陆远亭轻笑,他伸手推了推眼镜,狭长的凤眼里有精光一闪而过:好啊,那真是,谢谢大哥抬举了。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九章 意外?收队只是走了个过场的事情,地下室里的人几乎是须臾之间就已经被凌夕解决完了,至始至终,都没人看清他的身影和动作,甚至连那致死的攻击,死亡骑士团的人也只看到了一线黑影而已。
一众死亡骑士跑去检查的时候,只看到了那些人头顶有一个两指粗的黑洞在往外冒着鲜血,至于造成伤口的武器,却是无影无踪。
从头到尾一片沉默,死亡骑士们只是自顾自整个队,又装模作样的巡视一番,然后无所事事的收队而已。
名副其实的速战速决,彻彻底底的行动保密。
只是到最后,八个死亡骑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干嘛来的,只是平添了一股子寒意,满肚子思潮起伏而已。
但是只能憋回去了,没人搭理他们,结果最后凌夕也没露个脸,甚至都没人敢讨论他,因为他们很清楚,那个杀神就在自己的附近。
莫名其妙的行动,莫名其妙的结束,只是让他们彻底的明白了山外有山,人外有神。
……他妈的,想当初老子可是……那一伸手,就像这样,看好了啊……身穿一身黑色军装的死亡骑士口沫横飞的说道,夜色的塔楼之下,他狠狠的吸着烟,满面的红光。
一个仍旧燃烧着的烟蒂被他丢到了半空中,他轻轻一弹指,那点火星轰的一下子燃烧了老高,登时照的四周都明亮了起来。
啊,好厉害~~~~那些人应该都吓傻了吧?陆远亭带着有些腼腆的笑意点头应和着,那脸上时不时闪过的艳羡,相当的让人舒心。
哈哈~~~那是~~~那个死亡骑士大声的笑着:要不然我怎么会被人称作是神之左手的男人呢~~~不知道是褒是贬的称谓却换来了陆远亭的由衷称赞,被称作是神之左手的男人登时更加的得意忘形了,寂静的夜里,他大声的笑着,一连串的火光被他挥舞起来,照亮了寂静的夜色。
哎~~~不过现在倒是没以前的好日子了。
头儿他什么都好,就是军纪也严~~~~男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什么玩意儿都讲规矩。
有时候就没有那种快感了,你懂的~~~是啊,其实军纪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吧,陆远亭点头应道:我们异能者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那些下等人死多少有关系吗?活着都是浪费粮食!其实全部杀完这个世界就清净了。
我们也不用过得这么憋屈。
男人立刻点头:就是,大家都这么认为,就是头儿不发话!他妈的,凭什么让老子们保护他们那些下等人。
狗一样的东西,但是女人的话……说道这里的时候,男人忽然朝着陆远亭挤眉弄眼:喂~~~没去过吧?你们这些书呆子……他有些讥嘲的打量着陆远亭蓝色的科学院制服。
忽然一口浓痰吐到了地上:晦气,他妈的,你还呆在科学院那种鬼地方干什么我操!过来跟哥哥混~~~哥哥带你去玩,今晚回去咱们就去厂区那边~~~那真是谢谢老哥了,其实我早想离开科学院了。
但是异能没有什么大用,外来也没什么门路~~~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厂区……听人说是?……嗯~~~就是~~~神之左手从石墩上站了起来,凑近陆远亭的耳朵,小声的说道:那边有妞~~~跟花街那帮婊子不同。
玩起来那叫一个劲~~~说道这里,神之左手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起来。
你们那个妞儿?~~~挺漂亮的啊?跟我们头儿什么关系?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带着笑意,模棱两可的回道:听说是旧识……也是啊……这年头,漂亮妞儿不都这样~~~~~不过都一起行动了,看来头儿是收了啊?那以后也是自己人了~~~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神之左手啧啧的赞叹道:可惜也就能看看了~~~还是没有上次那个好,身材够劲。
哈哈~~~年纪小的好楜弄啊,我们家小姐只要说两句好话就会心软,没吃过苦的丫头都这样,天生一副菩萨心肠,就像我这样的,不也能白吃白喝的混着么~~~陆远亭一脸的贱笑。
啊?那以后,还要哥们儿多多照应了啊~~~神之左手楞了一下,随即也跟着堆上了满脸的贱笑。
陆远亭刚准备回话,一声厉喝就从街道的拐角处响起,顿时,他伸手推了推眼镜,狭长的凤眼里有诡黠的笑意流过。
什么人!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突兀出现的一队军人紧张的看着他们,死死的握着手中的枪:黑骑士!又是你们!一队士兵慢慢的靠了过来,当先的人小心的拿枪指着神之左手和陆远亭:退后,手放头上。
老哥,这,这怎么办?要不……陆远亭的神色大变,语气里满是惊慌:要不……我们跑吧!听说被抓住了……跑个卵子!楼上的兄弟还在执行任务呢!神之左手大怒:你他妈给老子长点志气行不!难怪只能跟在女人屁股后头混!话音刚落,他大踏步朝前走去:小子,别他妈装模作样,我们死亡骑士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了,回去告诉你们……老哥!小心!焦急的声音,陆远亭忽然伸手在神之左手背后重重的推了一把,一把把他从斜刺里推了出去,登时,几声纷乱的枪声响了起来。
枪弹轰鸣而过,刺眼的火星在眼前亮起,陆远亭果断的抱头蹲到了地上,神之左手却瞬间大怒,一直缠绕在手臂上的一条儿臂粗的铁链被他甩了起来,熊熊火焰在上面燃烧起来,他冲着那帮士兵冲了过去,嘴里还在不住口的大骂:他妈的!你们敢开枪!又是更多的枪声响了起来,混乱之中,根本就没有人还记得到底开枪的起因是什么。
就算有人看见也已经来不及了,那铁链带着大片的火焰朝着那队士兵呼啸而去。
当前的几十个人瞬间成了一堆焦炭,又被呼啸而过的铁链直接扫成了两段。
其他的死亡骑士听到声音从塔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呼叫总部!呼叫支援!死亡骑士团动乱!后面的士兵在飞一般的后退,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了起来,黑夜里只听到他们的惨嚎声不断传来。
大片大片的火焰从后面追上了他们,不时有人被挥舞的铁链击中,转眼都成了一堆焦炭。
老左!住手!当先跳下来的人喊道,声音清晰有力。
就是之前列队时出列的人。
去叫雪狼灭火!那人说道,他身后的正是以前见过的X光。
断魂,他们……看到来人。
神之左手大叫了出来,但是一句话没说完就直接停住,一根极细的丝线停留在他眼前,熊熊火光之中,那根丝线带着清冷的气息。
反射着诡异的幽光。
收手!断魂说:不然我就动手。
神之左手的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熊熊的火焰瞬间熄灭,已经烧红了的铁链被他再次缠绕到了自己的手臂上,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张了张口。
有些艰难的说道:断魂,你听我说。
他们先开枪……回去跟头儿解释去。
断魂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动了动,那根极细的丝线瞬间消失不见,然后他四下扫了一眼,回头看向了跟下来的另一个人:百灵,叫兄弟们集合,准备撤!行!百灵冲断魂点头,然后他伸手在脸上做了一个喇叭形,然后突然张口。
呜——低沉的呜咽声在夜色里传播开去,伴随着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明明低到微不可闻的声音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好像源自灵魂的声音一般。
这声音传出的同时,塔楼上有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跳了下来,但是,突兀的爆炸声却在同时响起。
轰轰轰轰轰轰轰!——一连串的疯狂爆炸,附近的楼房顶霎那间都被掀飞,爆炸的冲击波把众人推出了老远,大量的土石砖块纷纷砸了下来,一时间烟尘四起,火光瞬间映红了黑夜。
他妈的!跑!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四周狼狈逃窜的居民裹挟着刚从塔楼里冲出来的死亡骑士团成员疯狂的四散奔逃。
大家跑啊!黑骑士造反了!杀人了啊!救命啊!一时间整个场面极度的混乱,爆炸声,哭喊声混成了一团,间或夹杂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枪声,烟尘四起之间只看到人影憧憧,火光之中几乎不辨敌我。
突突突突突突——一大串的火舌突兀的从天空之上传来,探照灯的灯光瞬时间把周围都打得雪亮,高音喇叭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但是内容却让人遍体生寒。
所有人举起手来,原地抱头蹲下,不得反抗,否则格杀勿论!再重复一遍!不得反抗!否则,格杀勿论!喧闹的场面逐渐安静下来,纷乱的人群在头顶几架直升飞机的照射下,老实的抱头蹲下,死亡骑士团的一干人等也被卡在了中间,几乎是进退不得。
他妈的!啊——砰!——一声惨叫声响起,一个身穿黑色军服的死亡骑士翻滚着爬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声枪声响起,他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直接被飞机上的人一枪爆头。
巨大的撕扯力把那人的头颅整个打碎,脑浆和着血液喷溅了老远,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重狙的子弹,看那架势,即使比不上巴雷特,也不遑多让了。
再重复一遍,所有人……去你妈的!一声怒号声响起,一大片黑色的物事朝着空中的直升飞机直射而去,重狙击的枪声也在不断响起,机炮的火舌不断吞吐起来,刚刚站起来的豪猪瞬间被万弹穿身,直接撕扯成了碎片。
轰!——一道红光直接射向了一架直升飞机,那架飞机立刻冒着黑烟坠了下来。
轰!——又是一道红光,又是一架……与此同时,大量的子弹也朝着已经来不及躲避的X光倾泻而去。
一道黑色的光幕把他包裹了进去,先前抱头蹲在地上的黑骑士纷纷起身,各展其能,转眼间,情势就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
怎么办?洛雨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有些傻眼的站在原地只是喃喃的问道,走的时候月婳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已经充分领教过她那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和不留情面的做派,真搞砸了的话……他可不是她的男人,洛雨一点也不认为她还能对自己笑脸相迎。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当然是帮友军啊!一声轻叹在他身后响起,洛雨回头,看到的是陆远亭狭长的凤眼。
没关系~~~只要你尽力了,她是不会怪你的~~~放心吧……乱糟糟的哭嚎声和叫骂声一齐响起,弹片和着异能一同飞舞,这夜,是彻底的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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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追责砰!——以黑白灰为主色的客厅里,江昊瑜左手边的沙发被直接拍碎,飞溅的木屑和玻璃渣崩碎了老远,直接在他面前的两个黑骑士脸上划出了长长的血痕。
可是两人却噤若寒蝉,明明身上重伤未愈狼狈不堪,却还站的笔直如松,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正是X光和神之左手。
任由身上的白骨装甲挡开了身侧飞溅过来的碎片,月婳默不作声的看着,心下却思潮起伏,这个陆远亭,果然别有用心,不过他玩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呢?老巢还在科学院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还真是越来越有用了,这么点的事,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到最后,就你们两个回来了!江昊瑜的声音里饱含着怒气,沙发的扶手被他捏的深深凹陷了进去。
说!怎么回事!一声怒喝,这让月婳的心脏也跟着漏了一拍,生怕对方说出点什么与她不利的事情。
不过她也不是太担心,陆远亭曾经说过,他是跟总参部有关的,虽然江昊瑜和黑骑士们都不认识他,但是既然他敢这么说,那一定是有根有据的,实在收拾不了,就直接把人扔还给江昊瑜算了。
我不知道……神之左手吞了一口口水:我跟陆兄弟在外面把风,军委会的人突然就过来了,一个照面二话没说就开了枪,我只是为了自卫。
是吗?……江昊瑜的声音阴测测的,他偏头看向了X光:你说!啪!——军靴后跟拍打的声音传来,X光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报告长官!我是跟着断魂一起下的楼,下楼的时候,看到老左正在攻击军方的人……喂!不是,真的是他们先动手的!神之左手瞬间慌了,他伸手推了X光一下:你瞎说什么?说完,他又看向了江昊瑜:少将!真的是那些人先动手的,不信……他四下看了一圈。
目光定格在了月婳脸上:嫂子,你的人可以替我证明的!嫂子你帮我说句好话……啪!——沙发的扶手也彻底碎了。
江昊瑜的脸色直接变成了铁青之色:拖出去!枪决!角落里几个士兵小跑步向这边过来,X光的身体震了一下,然而他仍旧是目不斜视,只是笔直的站着。
不要~~~头儿~~~你听我说啊——被几个士兵拖动,神之左手在地上惨嚎。
大颗大颗的汗水自他头上落下,他疯狂的挣扎着,扫着身前脸色冷硬的诸人。
拖在地上的铁链忽然燃烧起来,可是还不等点燃什么。
那铁链就自己动了起来,而后,直接穿胸而过。
啊——短促但是凄厉的叫声。
火焰沿着被铁链插中的胸口燃烧了起来,刚才还好好的人瞬间变成了一堆焦炭。
站在原地的X光动作迅速的让开,几个士兵冲过来灭火,然后火速撤掉了地上已经完全烧焦抹着血污和黑灰的长毛地毯,动作极为熟练。
月婳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然后她轻笑了一声,把手肘搁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你御下不严啊~~~搬弄是非,推卸责任~~~啧啧~~~真是不把你看在眼里啊~~~也许神之左手先前的话还有些可信,但是那一句嫂子,立刻就给人留下了他习惯于搬弄是非的印象。
月婳不介意火上浇油继续模糊焦点。
哼~~~江昊瑜冷哼了一声,原本阴郁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了。
他的声音几乎是达到了能够冻伤人的程度。
冰冷的视线在X光脸上巡梭,仿佛要把他生生割碎一般:说,继续!是!长官!军委会方面损失了五架直升机,一架苏-30喷气式战斗机,装甲车12辆……一连串的数据让月婳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死亡骑士团还是当真名不虚传的,仅仅是七八个人,就给军方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居然连战斗机都打下来了。
我方,豪猪和暴龙当场死亡,包括副团长断魂在内,六人被活捉……X光每说一个字,江昊瑜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整个一楼,冲天的杀气和煞气已经让人噤若寒蝉。
都滚出去!在场所有的士兵齐齐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整齐划一的排好了队伍陆续退了出去,进退有据,显然是相当的训练有素。
门被关上,直到大厅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月婳才轻轻的开了口:看来哥哥你很需要我的帮助啊~~~不是让你们都滚出去吗?你还在这里干嘛?江昊瑜满脸的阴郁,丝毫也不给她留情面。
月婳对他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反倒满脸都是笑容:说的真薄情,好歹我是你妹妹啊~~~嗯?让我自我推销一下呗~~~兄妹齐心,其利断金嘛~~~你似乎是相当高兴。
江昊瑜皱着眉头看着她。
哪有~~~伸出一只手轻轻的玩弄着自己银色的长发,月婳懒散的靠在了身侧裴罗的身上:我相当的悲伤啊~~~毕竟我的人也被抓了不是吗?如今生死不知的。
她的脸上半点也没有悲伤的意思,反倒有几分幸灾乐祸:哥哥你的下属,能力真是不行啊~~~不行~~~半点也不怕激怒他,月婳继续道:说到底,他们两个能逃出来还是我们家小陆子的功劳吧~~~要不是他保着他们,想必是一锅端了吧!哼?你的人看来很有牺牲精神啊~~~江昊瑜的神情极度的阴郁。
那是~~~我的人从来不做让我难堪的事情,如果你的手下都挂了,我的都没事,你不是一定会咬我一口么~~~月婳的唇角满是嘲讽,两方面的尽善尽美加上洛雨的毫无保留足以让她把姿态摆的足够的正,而陆远亭嘛~~~有的事情越是摆出来说反倒越是扑朔迷离,越是聪明的人,反倒就越是容易被误导。
你现在……阴郁的视线看着她,江昊瑜冷声道:我不记得有把你教成这幅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说话阴不阴阳不阳!成何体统!啊咧啊咧?~~~~我也不记得哥哥你有负起教养的责任啊~~~月婳笑的更开心了,反倒反身直接赖进了裴罗的怀里。
你!你给我坐好!江昊瑜彻底暴怒了:看看你这幅没教养的样子!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一只手从后面环住了她,裴罗轻笑,然后他抬眼看了一眼江昊瑜,声音里带着重重的嘲讽:嘛~~~但是我喜欢,还是说,你对我教育成果有什么意见吗?~~~骨头被捏的劈啪作响,但是江昊瑜的怒火却慢慢的平息了下去,他的脸色恢复了惯常的阴冷,声音平静而富有磁性:你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月婳伸手绕着自己的银发:想要的我一开始就说过啊,哥哥,我帮你~~~你把有关于病毒的事情告诉我,不行吗?听到这话,江昊瑜沉默了一下,回道:……除了这件事。
可我只想知道这件事。
月婳咬了咬唇,看着他,神情有些委屈:哥哥~~~江昊瑜阴冷的神色松动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冷声道:不行!……是吗……月婳叹息了一声,神情有些失望:为什么呢…………江昊瑜没有回答,只是冷漠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忽然开了口:你为什么要知道?因为……刚准备开口,左侧的门铃忽然响了一下,然后江昊瑜抬手打断了她,一个身穿军装带着军帽的士兵走了进来,两杠三星的深灰色肩章,还是个上校。
啪!——那上校敬礼:报告长官,军委会发来通告。
念。
江昊瑜的神情有些难看。
是逮捕令。
那上校的神情也是极度的难看,看到江昊瑜颌首示意了一下,他才打开手中的文件夹,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总参谋部下辖死亡骑士团,纵火行凶,滋事扰民,炸毁军工厂,焚烧生产资料,且故意与军队发生恶性冲突事件,导致xxx人死亡,其行为之恶劣,情节之严重……经中央军委讨论决定,其直接领导人,总参谋部总长助理,江昊瑜少将有不可推卸之责任……决定,即日开除军职,立即逮捕……(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人无信不立经中央军委讨论决定,其直接领导人,总参谋部总长助理,江昊瑜少将有不可推卸之责任……决定,即日开除军职,立即逮捕……那上校念完这段话,脸色铁青的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说道:将军,你不能听他们的,实在不行,我们反了吧。
哼~~~既然敢发这种东西,就不怕我会反抗。
冷哼了一声,江昊瑜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出去吧。
可是将军!……那上校急了,一时间冷汗都落了下来。
江昊瑜起身拍了怕他的肩膀,微微的扯了扯唇角:不会有事,做你们的事去,各归各位,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这些小伎俩吗?是!长官!上校脸上重重的阴霾立刻消失不见,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转身离开了一楼的大厅。
这次不是小事吧……月婳皱着眉头,抬起头看向了看着窗外久久不言的江昊瑜:他们敢抓你,那就是笃定了你以后都没有报复的机会了。
看来事情远比她想的严重的多,她本以为最多就闹腾一下而已,政治这东西就是这样,没把握的话,谁都不会真出手,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着江昊瑜没有回头,月婳再次开了口:通常就算是闹出事来,只要没有当面抓着证据,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的一推四五六了~~~不,就算是抓着证据也只会是私下交易,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开除军职发通告……除非……这跟你无关-。
江昊瑜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冰冷:早点回你的西疆去吧,没事不要在这种地方鬼混。
哥哥~~~月婳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起身站了起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想了想,她的语气有些真诚:你要是想反抗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以为你成熟了,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江昊瑜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了窗外:我是不可能反抗的。
他们抓了死亡骑士团的成员是想来威胁我,如果我连自己的嫡系都不管不顾。
那我还有何威信可言?人无信而不立,事情只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走,那样的话,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永远会有人记得。
我曾经做过懦夫,没有人会再相信我。
月婳看着他,良久,她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无奈的笑了笑:你们一定要把自己逼得这么死紧吗?只是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了~~~何苦~~~我的前任也是个跟你一样的极品。
江昊瑜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奇异:那个男人啊……我跟他是朋友。
啊咧?唉唉唉?不是吧?!月婳瞬间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他不会有朋友的说!原来你也会有朋友!?多少前尘往事一晃而过。
最终,她只是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原来如此。
心底有一丝柔软划过,月婳看着江昊瑜,神情有些复杂:哥哥……回你的西疆去吧,不要再管这里的闲事。
他看着窗户外面。
已经有直升飞机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大堆的士兵端着枪指着天空,逐渐靠近的探照灯光,高音喇叭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若有反抗,开除军籍。
就地枪决。
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种想要伸手拉住他的冲动。
我不会是失败者。
江昊瑜的神情仍旧阴冷,带着磁性的声音却忽然有一瞬的柔软:有时间,你应该回家看看。
枪栓拉动的声音已经响起,江昊瑜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军靴踏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带起了重重的回音,也响在了月婳的心上。
她沉默的站在原地,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她看见江昊瑜步伐稳健的走了出去,笔挺的身姿就好像悬崖上的孤松,也好像雪原上的头狼一般。
直升机的探照灯打了下来,四周的人都紧张的举起了枪,雪亮的灯光下,穿着一身黑色军服的男人慢慢的抬起了右手,就好像检阅部队一般,那样的泰然自若却又气势如虹。
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都放下了枪。
军委会的人紧张的看着,他们的动作有些畏缩,就好像他们才是实际上要被逮捕的那个人,江昊瑜朝着他们伸出了手,可是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
良久,才有人哆哆嗦嗦的拿着手铐走到了江昊瑜面前,他的声音有些变调,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了下来:将军,委屈您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江昊瑜没有答话,神情是惯常的阴冷沉郁,可是这让那个士兵抖的更厉害了,握着手铐的手哆嗦个不停,甚至直接掉到了地上。
铛!——那个士兵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抄起了地上的手铐,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好不容易拷了上去,却是几近虚脱。
江昊瑜没有看他,他四下扫了一眼,所有人齐齐一震,站的更加的笔直如松了。
啪!——整齐划一的军靴声在夜色里响起,击碎了无边的黑暗,所有人齐齐抬手,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江昊瑜带着手铐的手抬了起来,随意的还了一个礼,然后回头看向了身前的人。
走吧。
他说,声音很冷但是却从容不迫,好像只是去郊游一般。
听到他的声音,一群哆哆嗦嗦的士兵这才如梦方醒,毕恭毕敬的引着他登上了直升飞机。
轰鸣声逐渐远去,雪亮的灯光也已经关闭,月婳这才注意到,第一缕晨曦已然升起,初生的朝阳还没有升上地平线,只露出了些黯淡的光芒,灰蒙蒙的,仿佛几缕轻纱在天边扯了起来。
但是她知道,虽然现在势头不显,但是要不了多久,那朝阳就会带着万丈红霞露出头来,然后,它的光辉将势不可挡,消融一切的黑暗。
当然,前提是,没有暴雨遮天。
虽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但是一切却远比她想象中的艰难,一手导演的闹剧,意料之外的发展,想要多少就要承受多少,不可避免的代价。
其实没有人真的无情,就算是神,也仍旧会有心痛的感觉。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天边那丝光明,微微了勾了勾唇角,她给了自己一个笃定的笑容,这才开了口。
姬晓,我知道你在,告诉我,军委会为什么笃定哥哥无力报复?她干了什么不重要,陆远亭干了什么也不重要,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真正的根结,是军委会突然从忍让退避变得态度强势的原因。
政治不是两个人打架,不是你打我一拳我就要还一拳,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正常的话,哪怕就只有江昊瑜一个人,也足够只手翻天了吧?!天级异能者,当真是玩笑么?可是,他们显然已经不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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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水面之下姬晓,我知道你在,告诉我,军委会为什么笃定哥哥无力报复?【妹妹……】那个思维果然如同她想象的一样在脑海中响起,声音如同清风,明晰悦耳。
嗯,是我,哥哥可能会出事,告诉我,军委会那边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瑜哥儿会出什么事?军委会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妹妹,不会有事的吧?】【妹妹?……】姬晓的声音瞬间缭乱了起来,到后来都带上了丝丝杂音,这让她隐约有些痛苦,月婳伸手按住了太阳穴,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身旁的裴罗一把抓住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异色的双眸微眯着,脸色有些阴沉。
月婳使劲抓住了他的手,只是拼命的摇头,细细的薄汗自额头冒出,姬晓激动之下,给她的压力显然是不轻。
纷乱的杂音开始涌入脑海,月婳深吸了一口气,摒气凝神,猛一睁眼,瞬间清空了脑中全部的杂念。
姬晓!她大叫一声:你不要激动!直到脑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月婳这才站直了身体,伸手擦了一把汗,她有些无力的说道:我们上去。
你没事吧?身后低沉的声音传来,月婳摇了摇头,对凌夕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讨厌精神能力,意识之中,难以形容的乱。
……四楼的卧室,清晨的朝阳已经彻底升起,没有窗帘的遮挡,满屋子都可以看到灿烂的金光。
月婳看着床上的姬晓,如同她梦中所见一样,我见犹怜的一个少年,约莫只有十二三岁,孱弱的身体深陷在大床之中。
朝阳的金光照在他清秀的容颜上,显得皮肤格外的白皙透明。
没有头发,一双眼睛好像一汪白色的冰玉,静静的睁着,里面有潋滟波光兀自流转不息。
扭头看了一眼周围还在跳动的仪器,月婳偏头看了一眼裴罗:他这是怎么了?嘛~~~裴罗走进了床边。
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姬晓的脖子:全身性神经萎缩,只有部分脑神经和思维系统异常发达。
他收回了手,看了一眼月婳:另类的植物人,如果没弄错。
这是异能所导致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个负荷,所以就直接瘫痪了。
是这样吗?月婳点了点头。
扭头打量了一眼房间的四周,豁达的格局一览无余,三面都是落地窗,通透的光线让人无处遁形。
我这位兄长大人的爱好可真奇特,该说他是大气好呢。
还是……矫枉过正好呢?这种充满了不正常的氛围~~~很随意的感叹了一句,月婳看向了床上的人:姬晓,别激动,慢慢说吧,你放心。
他不会有事,我会帮他的。
【妹妹……】床上的人没有动。
思维却兀自传到了她脑中。
嗯,我在~~~你说他没有告诉过你军委会的事情?没有任何异常?【嗯,瑜哥儿没说,而且,他也不会跟我说这些。
】嗯……月婳沉吟了一下,仔细了想了想前后发生的事情,然后又问道:科学院呢?有没有什么动作?最近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算哦,姬晓你仔细想想,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没有……】是吗?……月婳伸手搅动着自己银色的长发,深深的皱着眉头。
【啊,有一件事!但是不知道算不算是重要的事情。
】你说。
月婳点了点头。
【几天以前,瑜哥儿带回来了一个银色的项圈,那是总参部的研究所发明的,我问他的时候,他说是可以控制异能者的东西。
】一股子寒意登时从脚底升起,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月婳的声音无法抑制的猛然一变:控制异能者?怎么控制?那个项圈呢?给我看看!【……那个项圈已经被瑜哥儿用掉了,没有备用的。
】感受到月婳的紧张,姬晓的情绪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妹妹,没事吧?啊……你是说?他们会用那种东西控制瑜哥儿?可是那是总参部的研究所发明的啊,而且目前只有那一个。
】月婳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下了自己的心绪,然后她缓缓开了口:用哪了?我看看。
这一次,姬晓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良久他才回应了月婳的话。
【给那个女人用了拉……】哪个女人?月婳皱了皱眉头。
【就是那个叫乐琪的女人……不过,妹妹你放心,他们真的没什么的,虽然就是亲了一下,摸了一下,但是……】行了行了,月婳顿时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他监护人,我管他那些风流韵事,按你说的,乐琪被你们控制住了?一句话一出,裴罗也低头看了她一眼,双眼微微眯了眯。
嗯,就是那个乐琪~~~月婳冲裴罗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姬晓:我想看看。
【可是瑜哥儿说,不能让她见任何人,也不能跟她交流。
】……你还真是听他的话,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吧,他这完全是不客气啊!我唾弃他的人品~~~嘛~~~我可以暂时不动他的女人,反正这也不是当务之急,但是我必须知道那个项圈干嘛用的。
【那你过来,碰我一下。
】月婳依言走了过去,伸手触摸了一下姬晓露在被子外的手,瘦骨嶙峋,触感冰凉。
刚触及到他的手,眼前顿时一暗,整个世界天翻地覆,周围明亮的晨光彻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黑暗。
绝对的黑暗,让人窒息的空间。
月婳反射性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她看到了乐琪,她正一丝不挂的蹲坐在床上,低着头,仿佛石像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月婳问道。
瑜哥儿把她关在这里,仿佛看立体电影一般,姬晓的身影徒然出现在她身侧,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看着眼前的乐琪:瑜哥儿说最大的恐惧不是酷刑,而是绝对的寂寞和无穷的猜测。
他还是个心理大师啊~~~月婳嗤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只是变态男人的特殊爱好呢?监禁?项圈?还有什么?接下来应该是调教了吧?我再一次唾弃他的人品。
月婳翻了个白眼。
妹妹……姬晓想说什么,但是又住了口,显然他现在的心情仍旧在忐忑之中。
感受到他的不安,月婳捏了捏他的手,扭头说道:好吧,我不评论他的恶趣味,告诉我,那个项圈干嘛用的?再一次仿佛看着立体电影一样,姬晓一伸手,那个项圈在月婳眼前无限放大,一同放大的,还有乐琪的颈项,月婳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有黑色的斑纹蔓延开来,原本如蛛网般的花纹,被放大到这个程度,和着皮肤的褶皱,细微的毛孔,以及密密的汗毛,只让人觉得莫名的恶心。
这是什么?我不知道。
姬晓回答:戴上这个项圈后,只要一使用异能就会变成这样,看到那周围的灯了吗?月婳看了看,银色的项圈周围确实是有一圈小灯,于是她点了点头。
现在是绿色的,等她使用异能的时候,就会变成黄色,同时她会很痛苦,据说如果不管不顾的继续使用,那灯会变成红色,然后就会死,如果强行摘下来的话,也是会死的。
月婳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东西要让裴罗看一下,我判断不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姬晓:可以吗?姬晓沉默了一下,半晌才说道:好。
他话音刚落,月婳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裴罗已经在这一片黑暗的空间里出现了。
哦呀~~~真是不错的能力。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感叹了一声。
嗯~~~月婳应了一声,然后抬手指了指眼前放大的那个项圈:裴罗,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三章 狗圈裴罗沉吟了良久,异色的双眼微微眯着,良久才开了口:我对机械和科技类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基本不曾了解过,只能看个大概原理。
没关系,说说吧。
月婳点了点头,这种时候,除了他也没人会更明白这些玩意儿了。
这些纹路。
裴罗伸手指了指那些暗色的花纹:嗯~~~我想说死了你应该能理解,这一部分的皮肤,细胞,组织,已经死了,而且是瞬间失去了活力。
异能者使用异能,能量中枢是在心脏,控制能量的是大脑,这之间有一个过程的传递,被人卡住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东西是个能量控制器,同时起到了感应、吸收和转化甚至是存储的作用,它可以感应能量的走向,截断和吸收那些能量,同时将这些能量以伤害的方式再输送回寄主身上,从而达到控制的目的。
说的通俗点,如果戴上了这东西还要使用异能的话,等于说是自己打自己,而且全力轰击在脆弱的脖子上,异能越强,应该是死的越快。
……这样啊……月婳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强笑道:果然不能小看人类的科技和智慧啊,这种东西……可以叫他狗圈吗?摇了摇头,她回头看了一眼裴罗:你这也叫不了解啊,那你了解了,应该是什么样的?像我了解人体一样~~~裴罗看了一眼那个银色的项圈:至少我没办法把它拆掉,也暂时弄不清它运作的方式,当然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也不是完全不行。
算了吧~~~月婳摇了摇头,看向了姬晓:好了,我大概明白了,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顿了一下,月婳说道:姬晓,科学院的院长老头被人用精神能力控制了,教我解除的方法。
嗯?好……不过。
是什么样的控制?大抵是暗示之类的吧?那就简单了,如果只是暗示。
那跟催眠一样,只要让被施术者自己认识到那是假象就可以了,月婳你是心灵感应者,虽然不是很强,但是这种事对你来说只是小事。
……被裴罗弄醒的时候。
人已经到了科学院的大楼内,一夜没睡还参加了那么刺激的活动,此时月婳的精神又有些透支了,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但是时间不等人,有些事她必须要尽快的解决掉,否则的话。
谁知道又横生出什么枝节来?看着眼前科学院的大楼,月婳心中有些寒意。
其实她一直都怀疑科学院跟总参部在暗度陈仓,因为总参部那个不伦不类的生物研究所也实在是太巧了,甚至她都有种分部的感觉。
科学院不要的人,总参部接手?还接手的那么顺利?对方是那么重要的人。
但是那帮小心眼的狂人科学家一点不生气?为什么身为狂热者的发明者,那位老教授进了总参部整整一年还毫无作为?!为什么明明原创在手,偏偏是科学院的盗版横行?!别跟她说总参部不制造狂热者是因为江昊瑜尊重异能者的人权问题……鸟的人权啊!甚至听陆远亭和裴罗的话头,总参部的研究所还有完善的科研器材,啧啧~~~这些东西没有专业人员。
怎么可能建造的起来,在这种时代。
这种乱局之下,短短一年的时间,江昊瑜哪里弄的那么多的专业人才和器材?明摆着是分部么?而且,总参部的研究所只是生物研究所,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制造出来狗圈那么高科技的东西,那个玩意儿已经脱离了生物的范畴,完全是物理学的杰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如今,只是彻底的证明了她的想法而已,总参部和科学院,确实是有一腿的,难怪军委会明明握着最强的军队却一直以来都那么低调,原来是两家联合起来在对付他们啊。
只是江昊瑜明知道项圈的事情,还敢兵行险着先捣毁那个邪教团体,甚至是冒着自己把把柄送到军委会手上的风险。
还真是意外啊……不过这时候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那个项圈的发明,意味着异能者将彻底的沦为工具,传统的军事力量将再次抬头,终将再次执掌一切。
但那不符合她的利益,军委会决不能一手遮天,否则只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她的心腹大患。
一帮子有着统一领导,具备军事素养的职业军人,又对异能者恨之入骨,她都可以想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人类总是对于破坏更高一级的东西乐此不彼,尤其是在有了正当理由的时候。
践踏艺术、侮辱学者、绞死贵族、打破权威……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会有莫大的快感,那被摔得粉碎的丹书铁劵总会让参与者热血沸腾,这种反叛心和破坏性是深植在骨子里的天性,几乎无法掩藏无法磨灭,总会在适当的时机因为适当的理由彻底爆发出来。
跟之为敌?她不敢想象,所以,要提前把那个可能性彻底的斩断。
到了~~~在这里。
裴罗看了一眼月婳:你自己注意,使用异能不要太过。
月婳点了点头:我知道,没关系,只要法力值还有就没问题,虽然挺坑爹的,但是转过来想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回头看了看四下仍旧没什么动静的狂热者:那你们看着吧,注意别让这些大猩猩过来了。
嗯。
回应的人是凌夕,月婳冲他笑了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头儿此时早已经起床了,穿着一身方格子睡衣坐在客厅的窗户边,一头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带着个老花眼镜正在看着书,月婳悄声无息的走了过去,一把拍上了他的肩膀。
两人皮肤接触的瞬间,月婳眼中有无数的过往流过,很快,她定了定神,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昨晚老头跟冯国才见面的时候。
眼前的画面在倒流,时间慢慢定格,她看到了艾瑞克,一头亚麻色的卷发,如沐春风的笑容,银灰色的眼睛相当的温和。
周教授,他开了口,明明字正腔圆,但是声音却带着挥之不去的死板和僵硬:久闻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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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改写记忆你……周子朝摆着一张臭脸,刚准备训人,神情却恍惚了一下,思维和他同步,月婳瞬间感到眼前的艾瑞克莫名的亲切和熟悉,她使劲思索了一下,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小时候的同桌,又好像那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或者是初恋情人,亦或是她生命中已经遗失的那份爱意。
温暖而怀念的感觉,一时间她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但是同时,一股寒意却在心头猛地升起,她脑中一清,猛地收回了手,从周子朝的思维之中退了出来。
又是差一点被迷惑了,幸亏她没有什么青梅竹马,更没有什么初恋情人,所有的爱意全在身边也不曾留任何遗憾,否则的话,十有**会被那种悲伤怀念的感觉忽悠了。
亲自试了一回,她终于了解了凌夕的感受,也明白了姬晓的性格为什么那么奇怪。
心灵感应者能够感受到别人所经历过的一切,包括思维和感情,不知不觉就会把自己当成了那人,共享他的记忆,同时也在共享他的心灵,如果心智不够坚定,到最后,只会弄不清那感情和想法,到底是谁的而已。
还真是坑爹的异能啊……周子朝还沉浸在那种心绪中没有反应,月婳打开控制面板看了一眼,法力值瞬间已经过半,看来裴罗真没跟她开玩笑,这能力确实危险。
不过,她还有一次机会。
再次伸手搭上了周子朝的肩膀,思维瞬间又回到了他跟艾瑞克见面的时候。
没关系~~~艾瑞克的语气温柔但是有些僵硬: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没关系,在神的光芒照耀下,一切都会结束。
神你妹啊!月婳果断打断了他,她的声音变成了周子朝的声音,她的思维也变成了周子朝的思维:作为一个优秀的科学家,你以为我会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吗?现在!立刻!马上!你给我滚出去!周子朝愤怒的拍着桌子: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我一个也不想看见!滚!现在!月婳微笑的退出了周子朝的思维。
她收回了手,偏头看着他。
一切都比她想象的还要简单,只要自己不被那思维迷惑,就很容易改写别人的记忆。
此刻,她的思维已经变成了他的,在周子朝的记忆之中。
他当时是怒骂了艾瑞克,把那两人赶了出去,所以,那种精神影响力也就完全不存在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
姬晓告诉过她,人类会自动修正脑中不合理的记忆和思维,并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他也会自动在脑中补完修改,彻底成了另一幅样子。
这么好用的能力,如果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果断是会上瘾的啊,然后。
某天,阴沟里翻了船,彻底没了自己。
周子朝的身体震了一下,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他有些疑惑的揉了揉脑袋。
还未清醒过来,就猛地发现了身后有人站着。
你……他的脸色一瞬间很阴。
但是看清了身侧的人之后,立刻恢复了满脸的慈祥:月月,你怎么来了,还有副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院长,时间不等人,月婳开门见山的说道:您知道那个能够控制异能者的项圈的事情吧?听到这话,周子朝好不容易堆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他只给过江昊瑜一个,应该是绝对保密的。
不用猜了,我从江昊瑜那里知道的,看着周子朝阴沉不定的脸色,月婳说道:今天凌晨的时候,他被军委会抓了,所以我想,您最好调查一下那个项圈的事情,所有的知情者,是不是都还在。
周子朝并不是笨人,听到月婳这么说,他瞬间脸色大变,直接站了起来,他走到一侧的书桌边抓起了电话,可是手抖了好几下,都没有按下去。
让叶玉心过来见我!什么?!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昨天晚上!那怎么没人来告诉我!周子朝愤怒的摔了电话,由于记忆的错乱,他有些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此,他的脸色更是一片潮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根根别了起来。
眼看着老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月婳看了看裴罗,略微抬了一下下吧,示意他先帮周子朝平静下来。
周子朝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可是一清二楚,艾瑞克催眠了老头子,引得狂热者们攻击他们,之后他们大闹了科学院,几乎把整个广场都砸成了一片废墟,如果不是陆远亭做了手脚,那些狂热者现在应该是不剩多少了。
应该就是那段时间,军委会趁着所有狂热者都被他们引走的机会,把人弄走了。
真是郁闷啊,千算万算还是又给人当了挡箭牌。
还是王那句话对,想要知道一切,必须首先有足够的信息才行。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疑惑起来,陆远亭那家伙,到底是站哪边的?这种事,大概要找到他本人才知道了。
虽然黑骑士说他被军委会抓了,但是月婳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思忖间,周子朝已经在裴罗的帮助下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月婳递给他了一杯水,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后背:慢慢说吧,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急也没用了。
周子朝喘息了两口气,脸色马上又红了起来,他大骂道:军委会那帮王八蛋!野心家!他们想要干什么!月婳跟裴罗对视了一眼,然后把老头扶到了软椅上坐下,她自己也捞了一把凳子,直接坐在了他面前。
想了想,她开口问道:院长,你很讨厌军委会的人?周子朝的双眼有些发红,他怒道:我对这帮笑里藏刀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从来就没有好感。
您自己不也笑里藏刀野心勃勃吗?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转过,但是月婳没说出来,她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叶玉心?那个狗圈是他发明的?……老头的脸色一时之间又难看了几分,良久,他才说道:就是他,小叶满脑子都是科研科研,成天就知道鼓捣这个鼓捣那个,跟那个陈峰一样,脑子里就一根筋,年轻人啊,真是不知轻重!听到这话,月婳也不由得楞了一下,科学家不搞科研,那应该搞什么,勾心斗角派系压榨么?想到就问,她偏了偏头,道:为什么这么说?老头抬头看她,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你们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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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科技和传承老头抬头看她,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你们都不明白。
听到周子朝这么说,月婳也不由得好奇了,她问道:我们应该明白什么?老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说出来也没关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除了生物和医学学部以外所有的学部都打散,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学部吗?不止如此,他还搞了一群庸医和兽医装模作样的在科学院里做研究。
看到月婳摇头,老头叹道:科学家,科学院,一辈子就知道搞科研,什么新奇就搞什么,从来也不关心那些科研结果都被拿来做什么用了。
没有理会月婳和裴罗,老头自顾自的抱怨着:火药,生化,毒气,原子弹,中子、质子、反物质……抗生素、转基因、克隆、人造胚胎、基因催化……我们自己研究的高兴啊~~~真的是高兴了~~~老头好像瞬间就苍老了好几十岁一般:然后呢?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个世界!!还不明白吗?!这不都是那些科研结果整出来的吗?!老头用力槌着软椅的扶手,眼看着呼吸又急促起来,月婳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只是安慰道:这只是因为少数人的野心,也不能一概而论。
瞬间,她也觉得自己的话很无力,科技确实改变了世界,但是科技也毁灭了这个世界。
只是良久,她才叹息了一声: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因噎废食……因噎废食……老头重复着她的话,一声声的苦笑着:现在已经无食可废了……所以您老就先自己废了科学院吗?……医学部的事情,只要有我在,他们就别想在我眼皮底下鼓捣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别的学部我不懂,我只能解散了他们。
我就知道小叶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我没敢赶他走,只是把他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看着。
可是千防万防他还是给我鼓捣出了这种东西来。
老头叹着气:科技不是用来搞种族灭绝的啊,本来是代表人类的进化和发展。
却最终都成了对抗进步的武器,这种时候,还要什么科学院?还要什么科学家?!月婳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良久。
她忽然问道:你支持异能者?那不是进化的方向吗?老头答的理所当然:进化和发展,那才是一个种族应该追求的啊!说完,不理会两人,他又自顾自的叹息了起来:与其让军委会拿着科技力量来对付异能者。
最后弄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还不如干脆把科技力量都交给异能者吧!科技象征的是进步和发展,是智慧的结晶。
只要这一点确认了,掌握它的,是黑人是白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有什么区别?只要能传承下去就好啊!说到底。
形式和血统根本就代表不了人类的传承啊!只有文明和智慧才是一个种族的延续!狭隘啊!狭隘!老头喃喃自语着,显然精神有些疲惫了。
形式和血统根本就代表不了人类的传承,只有文明和智慧才是一个种族的延续……仔细的品位了一下这句话,月婳叹息了一声,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医者父母心。
是不是看透了生死,反倒会有一种大爱的产生?别的科学家显然都没有在想这种事。
月婳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
忽然笑了:周院长,既然你不同意研究那狗圈,应该数量不多吧?老头点了点头,回道:就一个,原型都被我毁掉了。
那叶玉心做一个狗圈需要多久?那东西想要完成没那么容易,他私底下忙了两个多月。
嗯,我想以后异能者们大概会感谢你的,月婳想了想,忽然又改了口:不,应该说是,幸存的人类。
私底下忙了两个多月,也就是正大光明的弄的话,时间应该会缩短到至少是四分之一,再抛去研究和实验失败耗费的时间……保守估计,三到五天吧,江昊瑜应该就摆脱不了那个狗圈了,甚至到时候,还会有新品出现也说不一定。
时间真是不等人啊……这帮该死的科学家。
……月婳有种感觉,陆远亭应该还有着别的目的,因为如果说他故意挑起总参部和军委会的矛盾,是为了针对江昊瑜的话,还有一件事是说不通的。
因为时机不对。
军委会并未做好准备,现在根本就没有现成的狗圈来对付江昊瑜,如今只是事急从权不得已才这么做而已。
毕竟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现在不抓的话,回头再抓就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机会这种东西,总是稍纵即逝的。
但是军委会本来是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的,周子朝已经被催眠,如果不解除的话,暂时不会有人发现叶玉心不见了。
甚至就算解除的话,有可能还是发现不了,因为精力有限,月婳并没有看艾瑞克是不是给周子朝下过其他暗示,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很有可能曾经有过。
姬晓说过,催眠暗示在被催眠者意识到的一瞬间就已经不攻自破,那她提到了这件事,不管周子朝有没有被暗示过,他都会想起来叶玉心的事情。
换个说法就是,军委会大可以在他们无知无觉中完成狗圈的制作,然后再找个借口抓了江昊瑜,从此总参部一盘散沙,异能者联盟不攻自破。
但是……这一切都没发生。
看不到目的,那就是有更深的目的隐藏了起来,她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于是,告别了周子朝,月婳首先去了陆远亭的宿舍,她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宿舍是双人宿舍,大概十平米的房间,一进门就是一个上下铺的铁架床,门旁边有一张白色的旧书桌,其他所有的空间都被书柜和书籍给占满了,书柜上还挂着一个黑板,上面画着一些月婳根本就看不懂的图案。
不愧是科学家的宿舍,还真是有感觉啊……但这只是刹那,等她四下扫了一眼书架上那密密麻麻的书,顿时就有了另一种感觉。
《力学》、《理论物理教程》、《高等量子力学》、《光的世界》、《统计和数据》、《Weinberg、Wald、Misner&Wheeler&Thorne》……虽然说她的理科很瞎,但是也能看出来,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是跟数学和物理有关的,跟陆远亭的专业应该是没有半毛钱关系吧?还是说他高端到了她理解不了的程度,看的东西都已经完全不用中文字了?月婳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铁架床的上下铺上挂着两个牌子,上面分别写着:陆远亭、叶玉心。
原来就是那个小叶子啊……初次见他的时候,一头蓬乱的头发,厚厚的酒瓶底,连头都没抬过一下,满身的颓废和怨气……这么说,陆远亭早知道狗圈的事情了?同住一个宿舍,如果他不帮忙掩盖事实的话,就叶玉心那一根筋的劲,能瞒上俩月还没被人发现?(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六章 被耍了想了想,月婳抓着铁架床的栏杆爬了上去,陆远亭的床上很干净,被子也叠的很整齐,枕头搁在被子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靠近墙边,天花板上吊下来一个大概直径三公分大小的地球仪连着电线,底面有个红色的按钮。
月婳想了想,从床上爬了过去,伸手拿过了那个地球仪,手感很沉,金属的质地,鼻端能闻到清冷的铜味。
虽然体积极小,但是上面的纹路却相当的完整,描绘的极细的花纹细密而精致,显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精品。
打量了半天,月婳伸手按向了底面那个按钮。
啪!——一声清脆的机簧声,然后,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月婳惊讶的看着身侧亮起的灯,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什么啊,她还以为是什么机关,结果居然是电灯开关!拖着困意在房间里找了一大圈,仍旧没有任何值得一看的东西,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脑中一亮,一个念头忽然在脑中升起。
她想起了陆远亭的为人,那家伙,总是喜欢用一套完整的说辞去遮掩真实的面目,习惯以没完没了的忽悠来模糊焦点,最精擅的从来都是把事情摆到台面上让你视而不见,所以……月婳果断再次爬上了铁架床的上铺,她一手拿起那个精致无比的小地球仪,再次按动了那个红色的开关。
啪——啪——机簧声在不断响起,电灯亮了又灭,就在月婳以为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的时候,电灯忽然不再亮起了。
楞了一下,她继续按了起来。
啪——啪——啪——电灯是坏了吧……这么想的同时,她只是在机械的按动手里的东西,脑子里一边在飞快的胡思乱想,自己是不是忘记了点什么。
就在她都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极度欠扁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嗯嗯~~~我果然没看错。
你还真的是我的知己啊~~~所有的困意顿时都消失不见,月婳脑门上立刻爆出了一连串的井字。
美女~~~想知道吧~~~我在科学院的餐厅里给你留了点好东西。
自己去看吧~~~什么东西?!……一个念头还没转完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啊~~~不过顺便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听到这声音,月婳反射性的看向了手中那个小巧的地球仪。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很可爱?~~~是很可爱吧~~~~它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呢~~~这可是我自己一笔一笔的画出来的哦~~~那话语里带着浓浓的笑音,就好像陆远亭平时说话那语气一样。
不过,在你听完这句话之后呢。
他可就立刻要爆炸了哦~~~3——月婳楞了一下,立刻就想把手中的小地球仪往外扔,可是那东西连在墙壁上的电线上,根本就扔不出去。
2——既然扔不出去。
她果断的放了手,就准备先下去,伸手抓到了铁架床上的栏杆。
刚准备借力过去呢,结果没想到那栏杆居然直接被拔了起来。
惯性之下,她的身体直接朝后倒去,一脑袋撞在了墙壁上,后脑勺磕的生疼。
因为空间太小太挤。
所以她没让凌夕和裴罗进来,这会,可真后悔了。
开玩笑的拉~~~怎么会在自己的宿舍里放那么危险的东西呢~~~果然还是想看看小美女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啊~~~成天都那么宠辱不惊会变得很没有女人味啊~~~不过当面的话,你大概会揍我吧~~~若无其事的声音……陆远亭!我绝对要杀了你!是吗?你想怎么杀……头顶瞬间有一群乌鸦飞过,月婳傻乎乎的看着那个地球仪。
久久无言。
半晌,她才喃喃的问道:什么意思……哈哈……总之。
你手中的东西其实是个小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笑音。
你在耍我!月婳彻底怒了。
我怕拿到这个东西的人不是你,所以当然必须试探一下啊~~~餐厅里其实是什么都没有的。
陆远亭答的一本正经。
……我忽然觉得,真的很讨厌你。
哈哈~~~好了~~~我在军委会的研究所呢,跟小叶子在一起~~~你也过来玩吧~~~不要!我困了!我要睡觉!你去死吧!月婳怒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了,陆远亭这个混蛋!……趴在裴罗怀里睡了一会,到达陆远亭所说的废墟入口时,月婳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已经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薄雾。
先说好啊!你要是打我的话,我就尖叫!温和的男音甚至带上了几分痞气,不是陆远亭那个混蛋又是谁。
所有的困意瞬间一扫而空,月婳恼怒的看着闲庭信步朝他们走过来的人,一身蓝色的工作服,他抬手轻轻的推了推眼镜。
注意到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暗哨和士兵,月婳果断的把怒气都咽了回去,她知道要是没有陆远亭的结界掩护,他们就准备混战一场吧!深吸一口气,她忽然满脸都堆上了笑容,用无比甜腻的声音朝着陆远亭开了口:亲爱的~~~我想死你了~~~喂喂喂!!陆远亭瞬间脸色大变,生生的后退了三步:不带这么陷害人的啊!哼!感受到身侧和后面散发出的冷意,月婳笑的像一条小狐狸:你现在知道怕了啊~~~别过来!过来我就叫!陆远亭抱紧了自己的肩膀不断后退,活像他们准备要把他怎么样一样。
行了~~~月婳翻了个白眼:别演戏了,你个搅屎棍。
从裴罗怀里跳下来,她朝着陆远亭走了过去:说吧,你想干嘛?!不干嘛~~~一脸夸张的表情瞬间收敛了起来,陆远亭的脸上,混合着兴味与漠然:看戏而已~~~一边倒了的话,这戏,不也就没什么看头了吗~~~他抬手推了推眼镜,狭长的凤眼带着一丝妩媚,流光潋滟里,却尽是冰冷。
月婳皱着眉头看着他,可是那双狭长的凤眼里,仍旧看不出任何东西,只是带着温和内敛的笑容,就仿佛他们初见时一样。
两人对视良久,月婳终于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探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要是不想说,你用尽手段也不会知道。
叶玉心呢?月婳一边朝着眼前的入口走去,一边随口问道。
死了。
陆远亭答的很平淡,就如同在说天下雨了一样。
这话,又让月婳的脚步瞬间顿住,她沉默了一下,回头看他:你干的?当然~~~陆远亭笑的云淡风轻:他的价值已经完成了,再活下去,也就没意思了。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月婳偏头看他。
当然。
陆远亭点头: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狗圈是你让他做的吧……当然,我让他做的,不然我怎么找得到这里。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会死。
没有精力再理会他那疯狂的言论,月婳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有些疲惫:那你让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当然是有事的。
陆远亭笑了:走~~~看美女去。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七章 超级搅屎棍你不知道,小叶子真的是一个天才,一个划时代的天才。
一边走,陆远亭一边随口赞叹着。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那个黑色的电话,轻轻的抛动着:你不觉得奇怪吗?没有卫星,没有信号塔,这玩意儿是怎么实现远距离通话的?月婳楞了一下,她手中出现了那个黄铜的小地球仪,其实这东西不需要电线,那电线也只是摆设,她已经在陆远亭的指导下把那电线给拔了出去。
搁在眼前看了半天,她仍旧没有看出任何玄机,其实她对这些高科技都不太懂,甚至都没搞明白过手机到底是怎么实现信息传递的,所以当她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么震惊。
但是当陆远亭这么说的时候,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实现的?!震惊吧!刚开始的时候,我也震惊~~~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小叶子他啊~~~实现了假象中的量子力学~~~他把理论变成了成品~~~超厉害吧~~~我相当佩服他的。
什么意思……月婳没有明白,这些东西太高深了。
嗯,这么说吧,量子力学的基础理论,就是物质在空间中的位置并不是确定的,它表现出的宏观看起来的位置其实是对几率波函数的平均值,在不测量时,它出现在哪里都有可能,一旦测量,就得到它的平均值和确定的位置。
看到月婳茫然的表情,陆远亭停了一下,然后笑了:算了,其实当初他跟我讲这些的时候,我也不懂。
他的表情有些寂寥:你不能明白,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只是数据和计算公式,只是复杂程度有所不同。
那就跟你说事实吧,你可以想象一下。
你能够控制万里之外的一个物体,让他们按照你的意志动作……手指头动一下。
就可以把手中的东西直接放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这就是量子力学。
陆远亭说道,然后轻轻的抛动着手中的电话。
……这是科学?这是科学,陆远亭点头:而且已经实现。
……所以你才要杀他?月婳苦笑:你不希望他做出更加无法考量的东西来?随便你怎么想。
陆远亭偏了偏头,不置可否。
月婳知道自己没猜对,陆远亭总喜欢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但是他偏偏又喜欢别人来猜他的心,甚至会因此而由衷的高兴。
月婳看着他,忽然,她觉得这世界真的很奇特。
大多数人都活的平凡而痛苦。
就好像小说或电影,为数众多的都只是龙套而已,主角只有那么几个。
世界是为他们而转。
他们有着远远凌驾与普通人之上的智慧和企图心,世界在他们眼里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他们发明和发现,创造和改变,他们拖动着整个人类。
并将自己的智慧成果赠与人类,改变和影响他们的生活。
比如元素的发现,比如病毒和细菌,比如原子能,比如互联网。
少数人拥有着让人望尘莫及的恐怖智慧。
他们改变着整个世界的格局。
然而,像她一样的普通人。
却在千百年之后,仍旧弄不清那些发明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司空见惯的家电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也许她会背元素周期表,但是她没有理解每一种元素都是拿来干什么用的,甚至不能明白背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也许她知道几个物理公式,但是她没有理解这些到底能制造出什么,甚至学了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只是故纸堆里一堆死板的符号而已……他们不能理解那些天才,哪怕把那些天才智慧的万分之一剥离出来,要求他们死记硬背,也仍旧不能理解。
就像她眼前的人和事一样。
有人发明了基因催化剂毁掉了这个世界,有人实践了量子力学把幻想变成了真实,科学院能把活生生的异能者都变成药剂,裴罗想要补完基因实现真正的神明……恐怖的智慧。
那陆远亭又想要干嘛?什么叫做……所有人都会死?!这帮该死的科学家,这帮让人又爱又恨,无法理解的天才。
思忖间,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巨大的铁门前,陆远亭的异能确实惊人,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对他们视而不见。
停留在门口,他掏出一张卡片在门口刷了一下,巨大的铁门洞开,在安静的地下通道里,带出了重重回音。
不会被人发现吗?月婳问道。
不会,这最下边除了研究员以外,是不让保全人员随便进入的。
大门在眼前洞开,陆远亭率先走了进去。
高达五米的巨大玻璃水槽,一个全身**的长发女子双目紧闭,静静的漂浮其中,琥珀色的头发难以形容的美,映衬着水槽里的灯光,反射出瑰丽的光彩。
这是……情不自禁走到了玻璃水槽前,月婳看着眼前的女子,细致的皮肤,精致到仿佛不像人类的容貌。
觉醒者~~~回答的人是裴罗,他也走了上来,轻轻的敲了敲巨大的玻璃水槽:差不多到极限了呢~~~什么意思?月婳偏头看向了那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只除了感觉特别妖艳以外。
他们为了防止她醒过来,而不断的抽取她的生命能量,不过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退化了。
裴罗的答道。
啊~~~是这样吗?那真是幸亏带你们过来看看了~~~陆远亭笑着点了点头:死了的话,就让人困扰了。
月婳偏头看他:你想干嘛啊?放了。
陆远亭答的很干脆,然后他笑着看向了月婳:你不想吗?月婳伸手弹了弹玻璃:这美女~~~要是放出来立刻就会把军委会搅个天翻地覆吧?你跟他们有那么大仇吗?当然没有~~~陆远亭笑的像是一只小狐狸:我只是想看戏而已,热闹嘛~~~当然是越大越好,所有的事情都按着剧本来,那多没意思。
就为了看戏?!所以你让小叶子搞那什么狗圈,断了江昊瑜和平演变之心,你又挑起他跟军委会的矛盾,把军委会也闹个手忙脚乱,你又杀了叶玉心。
让大家都竹篮打水一场空,然后你还利用狗圈的契机。
潜进来要放了军委会的禁脔……哈哈~~~我要是告诉你科学院独立是我忽悠的~~~异能者造反我也功不可没~~~你会不会更崇拜我啊~~~陆远亭回头看了月婳一眼,狭长的凤眼里带着难以形容的光芒。
月婳滞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眉心,终于看着陆远亭长叹了一声:……你个超级搅屎棍啊……她已经不用问陆远亭是怎么做到的了,这种本来就人人自危的时代。
以他这种心智,再加上这种异能,随便抛点什么证据出去栽赃嫁祸一把,那不是立马就一地的鸡飞狗跳了啊……只是这种环环相扣步步紧逼。
他把所有人整了个天翻地覆还在这里兴致勃勃的看热闹,难道真的就没半点目的?!可是她没法明白,就跟她一开始就不明白的一样。
她看不出他的目的在哪里,台面上所有的势力都好像成了他戏弄的对象,没有任何的受益者。
江昊瑜似乎是受害最小的那个,可是他的处境却是最危险的,而且从两人的态度来看。
应该没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陆远亭大笑了起来,他一只手放在玻璃面上,轻轻的描绘着里面女子妖艳丰满的曲线:这样多热闹~~~我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啊~~~还能闹腾出什么花样呢~~~其实我给他们的只是一个契机,想闹的。
是他们自己。
对于军委会来说,异能者可是心腹大患。
别说什么共存了,如果不能铲除的话,他们迟早要从神坛上滚下来。
毕竟异能这玩意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觉醒不了,哭也没用~~~说起来研究什么狂热者啊,谁有兴趣研究那种东西,不就是为了他们自己能够变成人工制造的异能者吗?陆远亭的声音里带着些讥嘲。
啧啧,想象一下啊,重建的社会内,只有1%的人持有武力,而另外99%的人既没有反抗能力也失去了法律保护的话~~~看了他一眼,月婳叹道:那他们的生命和尊严就只能寄希望于那1%的人的良知上了。
顿了一下,她又道:可异能者何止是1%,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这个世界也没有人有良知。
哈~~~人类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陆远亭的话语带着点讥讽:所以杀尽异能者远远优先于杀尽丧尸~~~这是军委会不可避免的使命~~~尤其是……当他们即将从那1%变成99%的时候……对吧?!月婳扭头看他。
其实军委会并不是为了人类的将来会怎样,而是不想被异能者拿走手中的权力,只要没有异能者的话,无论世界怎么变,他们都还是统治中心,高高在上,不可撼动。
可这世界真的很悲哀,普通人还在生死之间挣扎,异能者还在为异能洋洋自得,最上层的人就已经做好了清算的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很可悲,永远不知道命运两字是怎么写的。
这点,她很久以前就明白了。
要想真正的活着,除了打破头顶的牢笼,别无他法。
哈哈~~~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陆远亭轻轻敲着玻璃:但是我讨厌一成不变的戏码,没有**的电影,那有什么看头。
月婳摇了摇头,彻底无奈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军委会面前,一切的敌人都只是纸老虎,跳梁小丑而已~~~哪天那帮死老头子没那么惜命了~~~~~什么科学院,什么总参部,都用不上导弹,战斗机群足矣了~~~很随意的感叹了一句,陆远亭扭头看向了月婳:做不做,一句话!(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八章 好人啊做不做,一句话!做!月婳回答的斩钉截铁,为什么不做?她也不需要军委会一手遮天,她也没兴趣在将来给人当牛做马,时代变了,那些苍白腐朽的过去,该扔了。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陆远亭伸手推了推眼镜: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嗯……等等。
月婳四下看了一圈,然后看向了一边实验桌旁边的裴罗:裴罗,那些邪教徒使用的基因病毒应该就是在这里研究出来的,里面兑的觉醒者的血,应该就是她的。
嗯~~~我看到了~~~手中几个试管飞快的交替着,过了一会,他又迅速的打开书架和抽屉,拿出了里面的资料。
一个新的方向~~~跟我要的东西不同,他快速翻看着手中的东西:但是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一大堆的资料被他理了出来,月婳跟在后面不停的收,直到所有的相关资料和资源全被搬空,他又扭头看了看四周的仪器。
这些也挺难得的,都带走吧。
你们这是刮地三尺啊~~~陆远亭靠在玻璃柜上轻笑,但是没有人理他。
正说话间,一直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的凌夕忽然开了口:有人来了。
哦呀~~~刚刚好……裴罗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月婳:好了吗?嗯~~~她点头,然后径自走到了出口处凌夕的身边,陆远亭也知趣的走了过去,一片黑色的薄幕在她眼前展开,瞬间遮蔽了三人的身影。
裴罗把一些药剂兑入了连接水槽的管道中,然后猛地一拳轰向了巨大的玻璃水槽,厚达半米的透明玻璃瞬间龟裂,细细的水线瞬间喷溅出来,就好像无数的高压水枪一样。
被这震动侵扰,里面的美女也徒然睁开了眼睛。
透明的瞳仁直视着前方,看不出到底是在看哪里。
于此同时。
房间的铁门突然开启,一个穿着军服的人和两个白大褂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
其中一个白大褂手中的文件夹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可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裴罗又是一拳重重的轰了下去。
砰!——厚厚的防弹玻璃应声碎裂,大量的液体冲了出来。
那女子跟着水流滑到了房间的中间,手足无力的挣扎了两下,但是显然失力过多,只是静静的趴伏在地上。
完美的身形。
优雅的姿态,丰满的身材,绝对的视觉诱惑。
然后。
女子忽然仰起了头,张开了口,没有血色的优雅唇瓣,分外的惹人怜惜。
砰砰砰砰砰砰!——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她下颌奇怪的空洞里散出,房间里残存的玻璃瞬间一齐碎裂。
裴罗脚尖一点,飞快的退到了门口,可是嘴角仍旧出现了一丝细细的血线。
走!被凌夕带着飞退的同时,月婳只看到还站在门口的三人,脑袋瞬间爆开。
声波攻击啊……这可真够军委会喝一壶了。
……你去死吧!月婳恼怒的看着陆远亭:裴罗。
帮我揍他一顿!结果是她又被耍了,结果是事实又跟他所说的严重不符。
众人普一离开了废墟中的地下建筑,月婳就发现了几个强大的气息纷至沓来,那是觉醒者。
结果那女的不止是音波攻击,她在呼救!啊哈哈~~~你那么生气干什么~~~陆远亭一瞬间躲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声音在空中传来:要玩就往大了玩……啊!——话音还未落地,他的身影突然显现出来,裴罗一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整个人都打的弓起了身子。
陆远亭的声音瞬间只剩下了喘息,一口鲜血从他嘴里直直的喷出来,和着内脏的碎片。
你要怎么打?裴罗拎着人,神情慵懒而平静。
往死里打,月婳冷淡的说:不用跟他客气。
啊——凄厉的惨叫自耳边传来,月婳走过去,伸手捡起了那个板材的黑框眼镜,她在眼前比划了一下,好像是平光的,没有任何度数。
这个人,果然时时刻刻都在装模作样。
她举起眼镜看了看远方,那边,一片轰鸣之声传来,间或有电光闪动,各式各样的黑云和爆炸不断腾起,显然是极为热闹。
灰漆漆的天空重重的压了下来,映照着那无边的电光和火光,让人心徒然的重了起来。
这一下,当真是玩大了。
不止是军委会,恐怕足够所有人喝一壶了。
裴罗,你说要不要把他扔到那帮觉醒者那边去?扔掉了手中的黑框眼镜,月婳的声音很冷。
如果你高兴的话~~~~裴罗随手把已经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陆远亭扔到了月婳面前:现在?停~~~停~~~陆远亭忙不迭的开始求饶,声音有些虚弱,他被打得很惨,但是显然并没有真正的伤筋动骨,月婳知道这不是裴罗手下留情了,他下手一向很重。
不用玩真的吧,美女~~~陆远亭哭丧着脸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狭长的凤眼几乎是潸然欲泣。
你说呢?月婳蹲下身子看着他,轻轻的眯了眯眼睛:你一遍又一遍的耍我,还指望我能对你手下留情?可是我在帮你~~~陆远亭的眼睛里仍旧带着笑意: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是!所以,我更加讨厌你。
月婳盯着他,脸色一瞬间阴冷到了极致:你在帮所有人吧!所有被你耍过的人,都以为你在帮他们。
她蹲在地上直视着陆远亭:事实上,你真的也是在帮他们,你帮着叶玉心完成他想要的科研成果,你帮着他隐瞒周子朝的监视,用你的话来说,这就是他要的。
你帮着科学院跟军委会为敌,你帮着周子朝实现他的理想,你帮着军委会得到梦寐以求可以控制异能者的东西,你还帮着江昊瑜争取到了一线生机,刚刚你又帮那位觉醒者的美女逃脱了人类的魔爪。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也帮我实现了我的愿望,从相识之初你就一直在实现我的愿望,我想要知道什么你就告诉我什么,我想要去哪里你就带我去哪里……甚至都不用问我,而如今,更是如此,我就是要这座城都乱起来,越乱越好。
你甚至从头到尾都不曾骗过我,你对我说的几乎都是真话,没有半句谎言。
当然,是扭曲的真话,从一开始他就没完没了的在诱导她。
森冷的声音之后,月婳忽然抬手,一支手枪突然出现在她手中,冰冷的枪管抵了陆远亭的额头上,然后她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他了的下巴,温柔的笑了起来,笑的很妩媚: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没有任何目的了,不求回报,你真是好人啊。
黑色的长发覆盖在了狭长的凤眼上,显得有些凌乱,明明是被枪指着,陆远亭却笑的很开心,月婳看着他的表情,她忽然觉得,他好像是由衷的很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坐在地上疯狂的笑了起来,完全没有理会月婳的动作,他伸出手,一边笑一边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也挡开了那枪管,似乎是完全不担心她会开枪,凌乱的黑发覆盖在他手上,有些黝黑的皮肤上带着奇怪的伤痕。
他不停的笑,笑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月婳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做声,只是沉默的收回了手中的枪。
忽然之间,她莫名的觉得很悲哀,并逐渐被这种感觉填满。
可她仍旧不了解他,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陆远亭却抬起了头,放下了手,那双狭长的凤眼静静的看着她:你还真是我的知己啊……知己啊……她重复,她刚才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其实是忽然有种冲动,她想看看他的内心,可是,她什么也没看见。
然后她明白了,别说是她,恐怕姬晓都看不见。
这算什么?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还是……无聊到了只剩高级趣味的人?!这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聪明人……凌夕,月婳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躁的站起来:帮我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她是真的有些累,这游戏,远比她想象的更加疯狂和劳心劳神。
她是不知道陆远亭要干嘛,千算万算甚至是面对面还是被他耍了,可是这只能说明她不够聪明,所以,不会再有下次。
所有人都会死,是吗?她还真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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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溃败为了方便得到最新的消息,月婳直接去了科学院,连日连夜的精神疲惫让她无法支持,只能随意的找了一个房间勉强睡了一会。
可是刚睡了一会,房门就被人敲响,月婳搂住裴罗的脖子,使劲的甩了甩头,裴罗伸手替她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有些复杂。
她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轻轻的笑了笑。
然后她开口问道:什么事?院长让我来说一声,刚才军委会下达了全体撤退的命令,说是城里守不住了,来问问副院长要不要跟军方一起撤走。
知道了~~~我们一会去见院长。
月婳回道。
然后她从裴罗身上爬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又收缩防线啊~~~这次准备撤到哪去?~~~一句话刚说完,仍旧混沌的大脑忽然想起了什么:凌夕呢?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凌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松手,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月婳直奔而来。
啊啊~~~肉肉~~~~想死你了~~~~伸手一把抱住了直扑过来的黑貂,月婳使劲的在脸上蹭了蹭,柔软的长毛,温热的触感,这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几日不见的关系,黑貂也暂时容忍了主人任性的蹂躏。
良久,她才伸手把它举起来,几天不见,它并没有长大,反倒是背上的一对小翅膀已经完全的长了出来,肉呼呼的,伸手一摸,里面似乎是没有骨骼。
唧唧——肉肉有些不满的叫了两声,抖了抖尖尖的小耳朵,长长的大尾巴在空中甩动了两下。
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飞而已~~~小气!月婳伸手放开了它,小东西瞬间跳了起来,一溜烟儿跑到了她肩上。
长长的尾巴扫在她脖子上,带来麻痒的感觉。
不可能会飞吧。
那只是有助于平衡的,它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一旁的裴罗随意的说道,声音有些懒散。
肉肉回来了~~~这么说……星辰来了。
凌夕点头道:院子里。
呃……好吧~~~~脑中有无数念头闪过,她起身从床上跳了下去,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看来军委会撤的可真彻底啊!凌夕犹豫了一下。
说道:你看起来……还是再休息一下吧。
嘛~~~没关系~~~~月婳轻轻的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先去把兄长大人从牢里捞出来再说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睡~~~嗯……她要睡很长一段时间呢~~~~……军委会大楼的走廊上,日轮有些愤怒的看着周围。
他四周都是忙碌的士兵,他们把大堆大堆的纸箱拖曳到走廊上,从高达六七层的阳台上扔了下去。
一路走来。
都是这样忙碌的身影,日轮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了一个士兵的领子。
你们在干什么!他大声的吼道,黑黝黝的脸上,白色的眼仁分外的恐怖。
那个士兵被他吓了一跳,他哆哆嗦嗦的握着日轮的手,有些难过的挣扎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勒的太紧,日轮放了手,但是仍旧是愤怒无比:你们在干什么?!将军。
我们在准备撤退。
他妈的!我就是问谁让你们撤退的!日**吼:撤退!那城里的几百万平民怎么办?!听到这话,士兵的眼神有点闪躲。
顿了一下,他答道:回长官,我不知道!这是谢主席的命令!他妈的!日轮一把挥开了身侧的士兵,愤怒的穿过了走廊,而那个士兵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和军帽,又继续把手边的文件都扔了下去。
……已经是一片废墟的科学院广场仍旧还没有人收拾,一群白大褂如临大敌的看着正中间的星辰,但是眼神里不光是恐惧,还有一种另类的狂热,这搁别地可能还会有人疑惑,可这里可是科学院,他们又怎么能不知道它是觉醒者呢。
星辰~~~来~~~~让我抱抱~~~~~无视周围复杂的视线,月婳一把抱住了星辰的脖子,绒绒的长毛扑在了脸上,暖呼呼的感觉。
咕噜——咕噜——可爱的咕噜声在耳边响起,月婳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一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下巴,月婳一边笑着问道。
有没有想我~~~喵~~~娇嗔的叫声,这让她的眉眼都笑弯了,伸手抚摸着星辰的脖子,她忍不住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我为什么忽然觉得你真的很可怕呢?身边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还敢把觉醒者当宠物养。
陆远亭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推眼镜,可是却推了个空,随即他才想起来,自己的眼镜已经丢了。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手中多出了一个黑框眼镜:你既然不近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戴眼镜?看起来比较有学问~~~陆远亭向着月婳走了过去,随口答道。
什么叫做看起来?你已经很有学问了~~~人们常常更在乎看起来是什么样子,而不是实际是什么样子,我时常出去登山、旅游,显然看起来并不像是个科学家。
他这么一说,月婳才注意到,陆远亭确实哪里都不像是个学者,他身材瘦高,皮肤略黑,带着一种野性的味道,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凤眼,总给人一种灵动狡黠的感觉。
月婳偏头打量着陆远亭,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平时习惯了他戴着眼镜一副温和内敛的样子所以没感觉到,当然科学院那一身蓝皮可能也功不可没,本来浅蓝就容易让人觉得安静和忧郁。
而今天,他的打扮也完全变了,一件竖领的褐色外套,里面是黑色的圆领t恤,一条暗褐色的登山裤束在了高筒的黑色靴子里,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拉链和口袋。
现在这样一看,忽然发现这人哪里内敛了,根本就是一身的张狂之气,与其说他是个科学家,月婳反倒觉得他像个死亡赛道上的赛车手,那犀利的眼神,浪荡的气质,相当有那种感觉。
是她真的有眼无珠,还是陆远亭的演技实在是太好?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月婳脚下移了一步,拿着眼镜的手忽然晃动了一下,那副黑框眼镜徒然消失不见。
陆远亭的眼神一闪,身体下意识的就动了,可是面对星辰,他再快也没用,一道白影闪过,他直接被扑到在地。
喵~~~星辰扭头冲月婳叫了一声,然后张口直接把陆远亭给叼了起来,他狼狈的在半空中挣扎,动作十分滑稽。
嘿嘿~~~怎么样也要耍你一次啊~~~月婳伸手拍了拍星辰的背,然后动作十分笨拙的往上爬去,一只手从身后抱住了她,结束了她狼狈的表演。
长长的黑发被风从后面吹过来,是凌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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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坚持不!主席!我不同意撤退!军队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人民,您曾经也这么说过!日轮倒背着双手,身体站的笔挺,他的胸中有一股怒气。
对面被称作主席的老头顿了一下,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日轮,我们的人民不会这么脆弱,他们会在灾厄中坚强的活下来,他们需要的并不是一时的庇护,而是长久的引导。
他们需要保护!主席!日**声回道。
我并没有说过不保护他们,这只是战略性的撤退,主席的神情仍旧严肃而温和: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如果失去了国家和领导人,那才是真正的悲哀,他们会像没有了父母的孤儿,在这样无穷的灾厄里挣扎。
主席的脸上充满了悲悯,他站起身来,仿佛一个圣徒一般满脸都是光辉:日轮,你还年轻,你不明白。
我比所有人都爱这个国家,更爱我的人民,所以,我今天才站着这个地方。
所以,我才是军委主席!!我对人民的爱成就了我,同时,我的地位也证明了我对国家和人民的爱超过所有人。
日轮沉默了一下,他有些迷惑,不知道怎么作答。
我必将领导我的人民获得胜利,不管是病毒,是丧尸,还是所谓的觉醒者,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对这个国家和人民的热爱!苍老的声音,说的掷地有声。
是!主席!日轮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自己的脊背。
你能明白就好。
主席点头:为了保证最终的胜利,我们必须要忍痛活下来,国家需要我们,人民需要我们,如果没有了我们,他们只会是一盘散沙,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未来可言。
主席挥舞着自己的手,神情有些激动:我们是国家的心脏,我们是人民的大脑。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我们必须忍痛做出决定!我们必须为我们深爱的这片土地负责!而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是!主席!日轮用力并上了军靴的后跟。
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收拾一下,准备跟着部队撤退。
老人坐了下来,神情有些疲惫。
是!主席!日轮再次敬礼,同时九十度转身朝向了门外。
可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又突然顿住了。
……某陆军师团军营之中。
五个一身军服的高级将官坐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几个人都是年轻干练,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个也就是三十左右。
在他们面前的一张办公桌上,摆放着的是军委会下达的撤退命令,薄薄一张纸好像是重逾千斤。
只是那样斜斜的搁着,就怎么样也无法忽视。
怎么办?沉默之中,不知道是谁率先开了口。
然后回答他的,是一声打火机的啪嗒声。
一只香烟被点燃,然后,又是一支,很快。
狭小的室内就已经满是烟雾。
这他妈不是撤退不撤退的问题了吧~~~一只手重重的按在那张纸上,有些无奈的说道:完事谁上军事法庭啊!?不轻不重的一声叹息,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办公室门外被敲响,一个声音忽然传来:报告长官!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准打扰吗?有人怒道。
报告长官!总参部冯远上校到。
几个人面面相觑。
良久,有人开了口:进来!……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升了起来。
恐惧!月婳伸手扔出了一个技能,同时身下的星辰直接带着她跳了起来。
又是一小朵蘑菇云在刚刚他们驻足的地方冉冉升起,土石碎片溅起了半天高。
咳咳~~~月婳抱着星辰的脖子,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它柔软的绒毛之中:跟飞机大炮互拼果然很过瘾啊~~~还没等她喘口气,星辰又跳了起来,月婳抬起头,一颗直径五十公分以上的飞弹直直的冲向了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
轰!——剧烈的爆炸和火光瞬间淹没了一切,脑中嗡嗡作响,眼前好半天都是一片黑暗。
恐惧的过头了好像也有副作用啊……伴随着一声苦笑,蓝白色的电光在远处扩散开来,那是小白的连锁闪电,他们已经被月婳招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陆远亭一脸的狼狈,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打了半天,他还被叼在星辰的口中呢。
你得发誓不再祸害我了!月婳抱着星辰的脖子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我发誓!陆远亭忙不迭的点头,四肢都一起挥舞了起来。
月婳眯着眼睛笑道:不然的话,割小**。
一句话出口,陆远亭瞬间石化。
怎么样~~~说啊~~~你知道我说得出肯定做得到~~~月婳满脸的坏笑,目不转睛的盯着陆远亭的脸。
……败给你了。
他一脸的颓丧:做人不能这么无耻!我就无耻了,怎么地吧~~~月婳懒散的笑了笑:你咬我啊!跟无赖交往,最好的方法就是耍流氓,月婳已经明白了,这家伙特别不讲究。
伸手示意星辰把他扔上来,月婳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向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可是瞬间,一双大手忽然从背后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身,月婳一惊,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别动,我害怕啊~~~陆远亭的声音相当的一本正经:这可是觉醒者呢~~~你妹!脑门上瞬间有一排青筋凸起,月婳怒道:陆远亭你个混蛋!你忘了我刚才说过什么了吗?!你割吧,要现在动手吗?~~~他的声音瞬间又变得可怜兮兮:只要你舍得,我心甘情愿。
一边说着,陆远亭还伸手搂紧了月婳的腰身:要不要?现在……我去!……怒火瞬间烧了上来,但是马上,月婳又徒然冷静了下去,继续让星辰叼着他显然是有损战力,他这样激怒她,也无非是想让她扔他下去。
努力的按下心中不快的感觉,月婳的表情恢复了平时的慵懒和淡然:你抱吧,稍后我会为你争取一下权益的~~~陆远亭的身体僵了一下,抱着她的手松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笑道:我有时候怎么觉得你那么恶毒呢?这词除了你别人用不上~~~月婳回头看他一眼,神情有些嘲讽:而且我正值青春年少中二期,喜欢世界都围着我转是当然的。
一边说,月婳还一边拍了拍身下的星辰。
哈~~~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陆远亭回道:你赢了~~~~~眼前有淡淡的黑幕升了起来,彻底的掩藏住了他们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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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焦虑凌夕一个人到了关押犯人的营房里,手中的绿色植物被他轻轻捏了一下,看似一只小香瓜的果实上,原本绿色的表皮瞬间就变成了紫红,略微抽动了一下,那东西顶端嫩黄色的花冠就忽然往下一沉,最上方一个水汪汪的蓝色小球轻轻一缩,一大圈的淡蓝色液体顿时被喷吐在空中,瞬间气化散开。
即使是裴罗给了相应的解药,即使早有准备,凌夕仍旧是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晕了过去,急剧的喘息了好几下,他才扶着墙站起了身来,脑中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确实,这个东西除了他,别人基本是受不了的。
醉酒般的感觉,眼前的景物还在晃荡,他伸手扶着墙慢慢的走着,一间间的牢房看过去,里面的人早就已经尽数昏迷,可是找了一大圈,他仍旧没有发现江昊瑜的身影,反倒是洛雨和死亡骑士团几个被抓的成员已经被他找了出来。
把手中的解药给他们嗅了嗅,凌夕把人都丢在了地上,接着往下更下面走了过去,长久以来,他心里有些东西越来越重,很多事情他无能为力,所以仅有的那些能做的事情,他在拼命的想要做到尽善尽美。
焦虑……原本已经可以压制的情绪,在受到这种神经毒素的刺激后又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他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不正常,但是却无法压抑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也不够博学,几乎没有任何优点,甚至仅有的和普通人不同的那些地方,也全是世人所不能接受的东西,而绝非是什么好处。
比如双手血腥、甚至是吃人……原本已经忘却的记忆莫名其妙的浮现了出来,几乎纠缠到他不能自己,拼了命的想要变强,可是到头来他仍旧一无是处。
甚至,还是活得如同一条莫名其妙的野狗,卑微和怯懦。
他不像裴罗那样有不可逾越的智慧和能力。
他不像江昊瑜那样有势不可挡的气势和手腕,甚至不像陆远亭。
风趣幽默又心思深沉。
她身边的男人如同走马观花,每一个都是他望尘莫及的,即使是她心里有他,即使她喜欢他,可是他。
仍旧无法抑制心里那种别扭的感觉。
事到如今,也只有坚持,也只有坚持守着她,什么都不看。
不听,不说。
为什么不再跟裴罗争下去,并非他真的有那么大度。
没有哪个男人是大度的,大度到可以让自己所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也仍旧无动于衷。
只是,他真的不能再争下去了。
因为,他很清楚。
她真正需要的不是他,而是裴罗,那个男人。
她心里不好受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生病了,他不知道怎么照顾她;各种事件纷至沓来。
他也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太多的无能为力……甚至他明明知道她想要什么,他也给不了她。
力量的确可以带来安逸。
可是,力量不够啊……他知道只有那个男人才能做到这些,他让她一点点成长,变得坚强勇敢光芒四射,他把她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傲视群雄的女王。
他很明白这一切,因为至始至终,他都全程旁观着。
可是,这却让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相隔越来越远,他能为她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少。
他知道,他都知道这一切,但是他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因为,他也知道,那个男人是对的。
他一直都当她是一个孩子一样的照顾,他也衷心的希望她一直还是他们初遇时,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
可是……她真的已经不是孩子了。
这一路走来,谈笑间,有多少人都臣服在了她脚下,不止是西疆那一座城,还有所遇到的所有陌生人,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手腕,让周围人都心悦诚服,甘心受她驱使。
时至至今,他仍旧坚持,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对于她来说,究竟还有什么用了。
身边有一道黑影掠过,凌夕跟着肉肉的身影向下走了下去,步伐有些沉重,但是仍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么多年了,已经都成了习惯,他走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轻盈的,就好像真的不存在一般。
站在地下通道的尽头,死亡之骨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坚硬冰冷的弓身,这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就好像她,早已经,都成为了他灵魂的一部分了。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那个雪夜,她把这把弓交给了他,他明白,她一同给他的,还有绝对的信任和未来。
在那个早已经不存在的地方,却还有永远不会消逝的誓言。
我会保护你,直到永远。
轰!——死亡之骨巨大的弓身被拉开,烟尘四起之中,封闭的地下牢房被彻底轰开,凌夕丝毫没有停步的走了进去,里面是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江昊瑜。
走吧,她让我来救你。
凌夕说,声音很冰冷,他走过去,轻轻松松的扯断了江昊瑜身上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复合材料。
是吗?江昊瑜回道,表情一如既往的阴沉。
……从现在起,我全权接管这里!日轮带着人一路走了过来,方方正正的黑脸上,冷漠而凝重。
抱歉!将军!我们没有接到命令!他妈的!我的话就是命令!狠狠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日轮怒道:谁还有意见,就滚出来跟我过两招!是的!长官!周围的人瞬间把身体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的齐齐敬礼道。
江昊瑜少将被关在哪?看到众人服软,日轮立刻开口问道,但是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良久,才有人敬礼道:报告长官!这是高度机密!一股子怒气徒然升了上来,就在日轮马上就要再次发飙的时候,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好久不见,日轮将军,看来你的权威似乎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管用吗?听了这句嘲讽的话,日轮脸上一瞬间有青筋暴起,但是下一个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精彩纷呈,非怒非喜也非惊,但是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的。
他妈的……居然自己出来了。
他看着从营房里面走出来的江昊瑜,一身笔挺的黑色军服,身后跟着四个有些狼狈的死亡骑士,还有两个他不认识,但是仍旧看起来气息不弱的人。
你来干什么的?行刑?有些嘲讽的声音,江昊瑜已经径直走到了日轮的面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惊人的气场让周围所有人都顿时噤若寒蝉,连他怎么跑出来的都忘记质问了。
日轮的脸色一时间更加复杂了,他本来准备自己把江昊瑜给放出来,这样有什么条件大家也好谈,没想到他这里还没有行动呢,对方就自己先出来了,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彻底被动了。
论能力,他不如江昊瑜,论武力,显然也打不过对方,如今连条件也不能谈了,一时间,他彻底尴尬了。
两人正僵持间,一队整齐迅捷的脚步声快速传来,随后,哗啦啦的枪械上膛声瞬间包围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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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筹码和交易日轮扫了一眼周围,是陆军第九军某装甲师的部队,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来的正是时候,这样一来,他就有筹码可谈了。
可是,他刚挤出一个笑容准备说话,整个人就瞬间石化了。
报告长官!陆军第九军第十八师前来报到!有人一路小跑到了跟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可是对象……是江昊瑜。
报告长官!陆军第十一军第二十六师前来报到!又是一声军靴后跟的碰撞声,日轮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报告长官!……日轮彻底疯了,五个整编师,一个快速反应旅,其中还有一个是重装王牌师,至少五万兵力,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改旗更张了?这是造反吧?!江昊瑜抬手还礼,然后皱着眉头看了日轮一眼:出什么事了?你也一起来,边走边说!啊!是!长官!日轮反射性的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军阶应该是比江昊瑜要大的,可是他却瞬间被对方那种命令的口吻和强势的态度所夺,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老实的敬礼了。
可是现在真的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城里四只觉醒者正在闹腾,负责殿后的第二军眼看就要全灭了,城外,无数的丧尸也已经围了过来。
由于军方没人管,防线不断后撤,现在只有小股的零散兵力还在自发性的抵抗,但是也已经伤亡惨重了。
江昊瑜一边走一边听着日轮和手下冯远上校的汇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他的确在私底下跟军方几个少壮派的师长都有联系,但是这个时候正大光明的跑来投奔他,甚至还带来了他原来根本就没有交情的一个师和一整个快速反应旅,那就肯定不是他被抓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么显然。
应该是出事了,而且,一定是大事。
那么,日轮现在跑来这里找他,显然也不是找麻烦来的了,而是找他处理麻烦的了。
只是……这个麻烦,有点过头了啊……军委会全体撤退是意料中事,毕竟四个觉醒者一起出现,每一个威力都堪比核弹。
这种情况下,谁也扛不住。
撤退是必然的事,可是,却把麻烦全都留给了他。
四个觉醒者啊……他对付一个都够呛,而且混账军委会还把所有的空军都撤走了,如今他们能用的最多也就是武装直升机和坦克。
相比之下,丧尸围城真的可以算是小事一桩了……这个局面,当真是胜则一战成名,败则尸骨无存啊……可是这个胜率……一边带着一群高级将官往前走着,江昊瑜一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凌夕。
开不了口啊……毕竟。
实在不是小事。
哥哥~~~~一声甚至可以说有些甜腻娇嗔的叫声忽然在耳边响起,一只高达三米的大猫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一众人紧张的情绪下,月婳指挥着星辰缓缓踱到了江昊瑜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伸手挠了挠星辰脖子上的绒毛,月婳笑的很开心:哥哥~~~为什么连句谢谢都不说啊~~~好歹你老妹我扛着各种飞机大炮坦克导弹啥的,把你给捞了出来,我容易吗我?哼!江昊瑜一声闷哼。
但是又发作不得,敢于在这些高级将官面前这么不给他留情面的,估计这个世界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没有理会江昊瑜的臭脸,月婳得意洋洋的对着一帮子目瞪口呆的高级将官招了招手:大家好啊~~~同志们辛苦了~~~我是少将大人传说中的妹妹~~~江月婳~~~~越来越放肆了!江昊瑜怒道:婳婳你太没规矩了!啊啊~~~好可怕~~~哥哥~~~~不要生人家的气嘛~~~~~月婳吐了吐舌头,看了看已经完全石化掉的众人:那,我跟哥哥道个歉,大家不会介意吧~~~~~所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摇头。
甚至生生的后退了好几步。
站在这里的都是身居高位的人,没谁是傻瓜。
就看月婳身下那只奇怪的大猫,以及江昊瑜那种愤怒到极点却偏偏隐忍不发的态度。
就知道这个看似画中人一样的少女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轻轻拍了拍星辰的脑袋,月婳示意它俯下身子,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陆远亭:你可以下去了。
还真是薄情啊~~~随口抱怨了一句,陆远亭动作敏捷的翻身下去,然后月婳朝着江昊瑜伸出了手:哥哥~~~江昊瑜脸色阴沉的皱了皱眉头,但是却也没有任何迟疑的翻身上了星辰的背,星辰站起来踱了两步,月婳忽然扭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没做声的凌夕:凌夕~~~帮我找找那个死路痴,刚才兵荒马乱的不知道去哪里了~~~说完,看到凌夕点了点头,她轻轻的摸了摸身下的星辰,星辰会意的跳了起来,只是一个起落,就已经到了一处营房的房顶上。
这是什么?面前银色的长发贴着脸颊划过,江昊瑜皱着眉头问道。
星辰~~~也是觉醒者。
月婳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星辰的脖子,翻身跳了下去,紧接着江昊瑜也跟着跳了下去。
你养觉醒者?他的表情很难看。
说教的话打住~~~月婳懒散的靠在了星辰的身上,温暖柔软的长毛让她觉得很舒服:不要那么老古板~~~这样会被妹妹讨厌啊~~~其实她说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月婳。
脸色一沉再沉,最终,江昊瑜开了口,说的却是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吧,你要什么?嘛~~~哥哥你还真是快人快语,我刚刚还在想怎么说服你呢~~~月婳轻笑:不过好像也犯不上,现在这种时候,只有我才能帮你对付那四个觉醒者。
感受到星辰有些不满的骚动,月婳抬手抚了抚它的下巴:放心吧,不会让你去的~~~安抚了好一阵子,直到星辰终于不再明显那么别扭,看着它仍旧满含不爽的甩着尾巴,月婳看向了江昊瑜:条件就是我以前说的那个,我要知道病毒的所有资料,任何你知道的~~~除此之外,还有三条。
江昊瑜阴沉着脸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要与我努力相符的名誉,我要成为这座城市的英雄,怎么做,想必你比所有人都清楚。
江昊瑜的脸色阴沉了一分。
我要你永不与我为敌,哥哥~~~我可是对你一点都不放心,哪怕,我们是兄妹。
江昊瑜的神情有些奇怪。
还有……顿了一下,月婳回头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哥哥,我要你的继承权,第一顺位!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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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旭日东升江昊瑜的神色一时之间变的很复杂,良久,他才说道:你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啊!即使是忘了一切你还是要跟我说这种话,这就叫血缘吗?婳婳,你终究还是这样。
月婳看着他,有无数的念头瞬间从心中流过,她不知道江昊瑜指的血缘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不知道那些前尘过往,但是,她仍旧没有丝毫动摇的看着他,因为过去有什么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她要的。
于是,她开了口:说到野心,彼此彼此吧~~~~不过,哥哥,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说过,前尘往事我都忘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功不可没。
看着江昊瑜阴郁的表情,她叹道:但我不想计较那些事情,我觉得,还是一笔勾销比较好。
我们之间,其实根本就谈不上亲情吧~~~但是这样也不错,因为我们两人都不是什么会讲感情的人。
轻轻的笑了笑,月婳朝着江昊瑜伸出了手:但我们有血缘,就当做是……英雄惜英雄吧~~~江昊瑜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只是,他的神情是极度的复杂,复杂到了让她甚至有些心虚的程度。
我答应你。
只是……听到这个只是,月婳偏头看他,刚准备继续跟他讨价还价。
却冷不防他突然用力,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
希望你不要后悔……他伸手搂住了她,力道不轻不重,淡淡的雪茄味道和古龙水的味道混合在鼻端,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吹拂,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一瞬间让她毛骨悚然,可不待她细问,他就一把推开了她,头也不回的从顶楼上跳了下去。
第九旅负责快速疏散所有民众,严防病毒感染扩大。
江昊瑜开始下令。
富有磁性的声音显得掷地有声,月婳一个人站在顶楼上,神情有些迷惑的看着他。
每个区域留下二十个狙击手,占领制高点负责观察和传递消息。
是!长官!第十八师,第三十九师,紧跟其后,根据情况布置火力包围网,区域性清理,如果有必要直接进行轰炸。
不惜一切代价遏制感染扩散,禁止任何正面缠斗!是!长官!第二十六师。
城外所有区域投放燃烧弹,全力剿灭围城尸潮。
是!长官!第四十七师,负责城市防守,重新构筑防线,分割内外城。
是!长官!第五十八师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待命。
是!长官!死亡骑士团全体成员带领异能者联盟,跟随第九旅协助撤出民众,一切行动听从指挥。
是!长官!下达完所有的命令,江昊瑜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神情忽然变的非常严肃。
整个场面一瞬间彻底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获得胜利,因为我们的失败已经太多太长,多到我们任何人都已经承受不起的地步!所以,今天!我们!将要凭借我们的信念和勇气重新站起来!我们!要像一个男人那样舀起我们的武器!清洗我们所有的耻辱!永不退缩!永不言败!永不退缩!永不言败!永不退缩!永不言败!整齐划一的声音在老旧的军营里响起,月婳站在顶楼上静静的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轮旭日,还是升了起来。
不论经历多少黑暗,终究还是会势不可挡啊……行动!啪!——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行了一个军礼,180度转身快速离开,眨眼之间,营地的中心就只剩下了江昊瑜、洛雨、陆远亭以及皮肤黝黑的日轮。
看到江昊瑜抬起头看自己,月婳拍了拍星辰,然后径自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夏日的清风扑面而来。
银色的长发飘散在空中,这种从高处直坠的感觉莫名的爽。
不管多少次她都这么认为。
快到地面时,一个金黄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星辰后发先至的接住了她,柔软的身体略微下伏,将将停留在江昊瑜面前。
哥哥~~~你还真是丝毫不放过任何机会啊~~~就是不知道死亡骑士团的那群傻瓜,到底能不能体会你的良苦用心了。
月婳看着天边的尘土,有些嘲讽的感叹了一句。
他们不需要体会,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了。
江昊瑜的声音很冷淡。
听到这话,月婳从星辰背上跳了下来,懒散的笑道:太强势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四个觉醒者目前在城中心的位置,军委会留下来负责断后的第二军已是樯橹之末,根据前线传回来的情报,四个觉醒者的能力分别是类似于激光波、超声波、雷电和火焰四种能力。
江昊瑜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哦……月婳低头沉吟了一下:你肯定是希望那个什么第二军彻底全灭吧。
一句话出口,旁边的日轮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月婳懒散的笑了笑:玩笑~~~玩笑~~~然后她迎着脸色阴沉的江昊瑜问道:听起来一个是点伤,三个是范围攻击,你选谁?据说激光波的准备率和范围都极高,使用超声波的觉醒者是军委会以前的俘虏,相对来说比较虚弱,雷电和火焰都是元素伤害,但是范围大伤害高,很难应付,你先挑吧,嗯……高准确的远程攻击啊……这个留给裴罗比较好~~~远程攻击的威力月婳已经见识过,只有裴罗才能保证那家伙能够不影响战局。
看到江昊瑜惊讶的眼神,月婳刚准备再说些什么,身后一个带着几分散漫的声音就徒然响起。
你总是这么惦记我~~~声音尚未落地,一双有力的臂膀已经抱住了她的肩膀,月婳伸手搭上裴罗的胳膊,带着笑意回头看了他一眼:有问题吗?当然没有。
他笑,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银发。
嗯~~~剩下的……凌夕,你想怎么样?月婳沉吟了一下,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人,他的战斗方式显然并不适合跟人近身缠斗,他就像是个超级狙击手,扔到前线去打boss其实是很蠢的行为,而且与其这样,不如说,如果能全方位策应的话,他们根本是握有最大的杀器。
……你安排吧。
凌夕的声音压得很低。
月婳思忖了半天,仍旧没有得出个什么结果,最后,她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就先这么说吧,你先跟我在一起总之到时候再看吧。
由于心里有事,沉吟间,她没有注意到凌夕的眼神忽然猛的一暗,但只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正常。
还有,你也跟着我。
月婳扭头看了一眼陆远亭,他的能力玩起偷袭来真是太有用了。
那……月婳抬头看向了江昊瑜:我自己其实也是辅助型的,哥哥,你说呢?其实这种排兵布阵的事情一开始就问他就对了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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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大战初始我能拖住一个,但只是拖住,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这要看对方的具体实力。
江昊瑜皱着眉头:剩下还有两个,日轮的能力是将太阳能转化为光能和热能,也可以小范围吸收一定的能量,对付那个火焰型的……应该有一定的优势吧?一边说,江昊瑜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日轮。
是!脸色黝黑的日轮点了点头:但是级别差太多,只能抗一阵甚至都抗不了多久,而且我的攻击能量跟对方也差不多,估计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那就行了~~~月婳偏了偏头:洛雨你跟日轮配合一下,反正能拖多久拖多久,你自己也是火系的,抗性应该不错吧。
嗯~~~洛雨点头应道。
那你爽了~~~月婳瞬间笑的很狡黠:哥哥~~~金属性的异能对上雷电……哥哥你自求多福吧~~~哈哈哈~~~~看到江昊瑜瞬间黑下来的脸色,月婳的神情满是幸灾乐祸:放心吧,哥哥~~~我们会速战速决的,哈哈~~~还有一个女性觉醒者,江昊瑜的声音里都是阴郁:你不要忘了。
我当然知道~~~月婳懒散的回道:那是哥哥你应该操心的事情吧!为什么明明是你的事,结果主力却是我们啊~~~其实凌夕足以解决了。
但是月婳就是想要挤兑一下江昊瑜,他还不知道凌夕的事情,只是概念上觉得他很强而已。
……我会尽量安排导弹配合攻击的。
沉默了一下,江昊瑜说道。
快速的分配完了任务,一架直升飞机已经到了近前,众人纷纷上了飞机,朝着那个不可预知的战场行去。
期间,几个人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了作战细节,但是理论总归是理论,有的时候。
安排的再好,还是会有变数的。
……城中心,已经看不到原先应有的建筑是什么样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只剩下了一片废墟,远远的就看到有大型的蘑菇云不断升起,从直升飞机上望下去,偶尔的烟尘散开时,还能看到三三两两忙着架设高射炮的士兵。
他们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就好像是无知无觉的蚂蚁一般。
在命运面前,只是负隅顽抗而已。
小心!——前面的驾驶员一声大吼,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绚丽的紫色光束就突兀的射中了直升机的尾翼,一阵黑烟从后面燃起,机身开始疯狂的震动,众人狼狈的抓住了手边所能抓住的一切,还没等缓口气呢,整个飞机就打着旋往下落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江昊瑜抓着扶手向前走去。
却惊讶的发现直升飞机驾驶员如今已经成了一具死尸,只剩下副驾驶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具尸体,脸色都彻底变成了雪白。
报……报告长官!机身多处损毁……漏,漏油……那副驾驶结结巴巴的说道:三,三分钟后爆炸!砰!——一巴掌打在了身侧的扶手上,江昊瑜阴沉着脸色朝着机舱门走了过去:准备跳!哦呀哦呀~~~月婳脸上带着些懒散的笑意,回头看向了身边抱着她的裴罗:裴罗,没弄错的话。
这是你的对手吧~~~太不讲规矩了,一会千万不要客气哦~~~嘛~~~当然。
裴罗眯了眯眼睛,异色的双眸里有诡异的兴奋一闪而过:那就跳吧。
凌夕~~~别忘了还礼哦~~~一句话还未说完,身侧的机舱就被裴罗一拳砸开,月婳只感觉腰身一紧,全身一轻就被裴罗抱着朝着下面跳了下去。
自几千米的高空上直直坠落,罡风吹得她的长发往上飘飞。
剧烈的气流让她连眼睛都很难睁开,只能死死的抱着身侧的人。
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
你好像很喜欢这种游戏啊……急剧的罡风中,她只能听到耳边的轻叹。
可是刚一开口,冷风就灌入了口中,呛得她相当难受,无法回应,只能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裴罗的颈项之中。
两人持续下坠,她终于从一开始的刺激感中反应了过来,这家伙,不会是连降落伞都没带吧?这可是几千米的高空啊?他什么意思?自杀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吧?思想只是瞬息之间,虽然无法睁眼,但是她却明显有种周围的压力逐渐增大,逐渐厚重的感觉,眼看是离着地面越来越近了。
试试念力。
裴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婳慢慢的放松了心神,明明没有睁眼,周围的事物却莫名的投射到了脑海之中,就如同那天看到的一样,漆黑的背景之下,晃动的点与线。
你希望气流加重。
他说,有看不见的颜色在那个点与线之间回荡,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却可以真切的感觉到它们,她想那是空气。
下落的身形骤然缓了一下,就好像时空彻底停滞,一静一动间极度突兀,这种压力压的她几乎吐血,好不容易集中的精神又徒然被打乱,周围的空间也再次动了起来。
但就是这瞬息之间,裴罗却极好的把握住了这个时机,他在虚空中看不见的地方重重一踏,整个人徒然产生了一股向上的力道彻底抵消了这种下坠力,甚至那一刹那,月婳甚至有一种他在虚空中漫步的错觉。
再来。
他说,这一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很容易就看见了那些彩色的,不断流动的能量,她忽然发现,那些并不是空气,而是一种单纯的能量。
那些能量在她的意志下逐渐放缓了速度,停止了流动,而周围的整个空间也逐渐静了下来,呼啸的罡风不再吹起,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渐渐的停滞在了虚空之中。
月婳睁开眼睛,眼前是明媚的蓝天和有些朦胧的雾气,她低头看脚下,那是被缩小了无数倍的,弥漫着硝烟的战场。
她楞了一下,精神再次一松,顿时,又掉了下去。
身形一重,月婳只觉得腰身一紧,下坠徒然停止。
这一次,不再是错觉,她惊讶的回头看向裴罗,他真的是在虚空中漫步,他抱着她,动作极快的踩踏在虚空中那些看不见的地方,完全违反物理定律的滞留在了半空之中。
感觉不对……再来一次……惊讶只是瞬息之间,随即,她就彻底释然了,这个逆天的男人,她真的很怀疑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感觉到了吧?那种能量……居然只是在她使用的瞬间就单凭感受感觉到了……这个变态!!唇角带着笑意,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顿时,周围点和线的空间再次出现,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脚下,那能量的颜色徒然一重又诡异的爆发开来。
她明白了,他在利用力量和技巧把那种看不见的力量汇聚压缩,然后利用那种瞬间的爆发力停滞在空中,看的这么清楚还不明白,真的可以去死了。
心思再次沉静下来,月婳模渀着裴罗的方式只是在脚下汇聚出了那种能量,他们的身形停留在了半空中,渀佛踏在平地一般。
有时候就是这样,只要有了一个好老师,十年八年的摸索都全省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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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极光虚空中渀佛有看不见的台阶通往地面,月婳拉着裴罗的手一步步踏了下来,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渀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漂亮的有些不真实的容颜,但却带着阴沉凝重的气息,一时间,整个战场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所有的人类和非人类都静静的看着他们。
啊……我正在说大白天被困在这种地方实在是痛苦呢~~~~这就终于有强人来了……还是个美人儿呢~~~~说话的是一个蓝发紫眸的超级美男子,他正坐在一个倒塌的横梁上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他有着精灵一样的尖尖耳朵,白皙的皮肤,优雅的举止,但是却满脸都是傲慢的神情。
自顾自的忽略了一旁的裴罗,他继续说道:果然就是要有美人儿才有动力么~~~他抬手轻轻的打了个响指,一堆五彩斑斓的线条突兀的在半空中出现,明明是大白天,那些线条却也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绚丽光芒,它们交错而过,相互融合又相互泯灭,瞬间在空中交织成了一朵色彩绚丽的烟花,在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战场上,带出了梦幻般的色彩。
这一场表演完毕,那美男收回了手,极为绅士的弯腰朝着月婳行了一礼:介绍一下,吾名——极光。
看着那个极为骚包的美男,月婳跟裴罗对视了一眼,忽然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就是他吧!这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嗯~~~是可忍……孰不可忍~~~裴罗微微勾了勾唇角,懒散的接了下半句,他抬手轻轻的在月婳额头上敲了一下:他们下来了。
几朵降落伞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极光梦幻般的紫眸中有异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抬起手,遥遥的指向了其中一朵降落伞,刚准备发表什么演说,就被一个白色的身影徒然撞了出去。
让人头皮发麻的击打声,和刺耳的骨裂之声传来,先前围在极光旁边坐着的几个非人类震惊无比的看向了已经逐渐不见人影的两人。
月婳轻轻的吐了吐舌头,徒然闭上了眼睛。
她可以感觉到空气之中那种微妙能量的流向。
几朵降落伞在她的脑中一一标示出了位置,然后她凝神推动那些能量,让那些降落伞都朝着她飞了过来。
没有理会众人各种探寻和无法置信的视线,月婳向着一边狼狈的滚落在半空中的陆远亭开了口:结界。
半透明的黑色薄雾徒然出现,彻底的掩藏了他们的身形。
等到剩下的三个觉醒者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时候,原先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月婳静静的打量着他们,一个短发的青年,头上长着尖角。
身上有电蛇在不停缠绕,显然就是那个使用雷电的觉醒者了。
另外一个则更为奇特,那是一个极为高大的健壮男子。
有红色的头发和眼睛,连肌肤都是奇怪的火红,隐隐约约有透明的光芒从身体之中透出,那感觉,甚至是跟月婳的火焰骷髅有些相像。
还有就是他们的老熟人了,就是那个有着透明眼瞳和琥珀色长发。
下巴下面长着疑似音孔的妖艳女子了。
星辰在很久以前曾经告诉过她一件事,他说自己在已知的觉醒者之中,排名至少可以进入前三,判断觉醒者有多强,其中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他们的外形。
越是接近与人类的。
越是不可小觑,甚至目前觉醒者能力最高的两位。
几乎是完全跟普通人类一模一样,当然,只有第一的那位才拥有第二形态。
根据这个规则,月婳初略的看了一下,被裴罗带走的极光显然应该是最强的,并不是说外貌,而是感觉,感觉是他是最接近正常人类的,月婳猜这里的相像不止是外形,还有心智的成熟度。
裴罗曾经跟她讲过,一般灵魂能量越强的人,精神力、心智和意志也就越突出,同时,搁到异能上也是这个道理。
这些觉醒者虽然已经完全成了另外一种生命,但是他们仍旧是从人类变化而来,应该脱离不了这个框架。
而事实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其他的觉醒者显然是以极光为首领的,如今极光一走,他们明显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跟当初的星辰和赤潮一样,星辰虽然贪玩任性孩子气,但是心智上显然没什么缺陷,甚至还很聪明,否则就不会把王都耍的团团转了。
至于赤潮嘛……好吧,那就整个一二百五。
虽然其中有两个没法判断准确的强弱,但是那个使用火焰的显然是最弱的,因为他给人感觉,最不像是人了。
心里计议稍定,月婳开了口:按照原计划吧,各就各位,尽量拉开战场的距离,我们三个负责偷袭,争取在夜晚到来之前完事,有问题吗?那就开始吧!江昊瑜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从陆远亭的结界里走了出去。
看到他出现,那个浑身透出火红光芒的健壮男子立马就站了起来迎了上去,神情里仍旧还有些惊讶:你们会变戏法吗?最讨厌你们这些躲躲藏藏的家伙了,大方的过来吧!让我火焰大爷把你变成好吃的烧烤吧!果然智商着急啊……月婳轻笑,然后看了一眼洛雨:行了,你去吧,你可以尝试着忽悠他让着你,比如说不公平什么的,那家伙是个笨蛋。
哦,哦,好~~~洛雨仍旧是一脸的惊惧,可是还不等他在说什么,已经被月婳一把推了出去。
看他出去,日轮也跟着走了出去,只是临出去之前,他听到了月婳的声音:别忘了,目的是拖时间。
喂!大个儿~~~你的对手是我!普一出去,洛雨就冲着火焰叫道,听到这话,火焰回头看他,脸上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屑:咦?你们都会变戏法吗?我才不要跟你打,你明显没有他强。
听到这话,洛雨脸上瞬间有些尴尬,但是同时,一点赤红的火焰被他握在了手心,跳动成了奇怪的形状:我会玩火,你会吗?当然会……似乎从来没被人这样耍过,火焰还真的上钩了,一点红光也在他手中跳动起来,只是瞬间就变成了汪洋火海。
看起来脾气不好~~~各种自求多福啊……没心没肺的感叹了一句,月婳扭头看向了凌夕。
先灭了那个美女吧~~~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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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士可杀不可辱裴罗带着极光,瞬间已经离开了战场很远,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炸响声中,极光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除了身上的衣服脏乱了些,完全是一副没有受过伤的样子。
他伸出手,以手背轻轻的把自己蓝色的长发顺到肩后,神情带着些傲气和优雅: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人啊……很强呢~~~~不过刚才不算,那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虽然我并不喜欢男人,但是看在你不丑的份上,还是勉强可以跟你玩玩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可是拇指和中指才刚刚捏了一个响指的形状,他的脸色就瞬间大变。
白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伴随着一声有些神经质的轻笑,一只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咔擦——尖锐的断裂之声,整个手腕被生生朝着侧面掰断,白玉般的骨头露了出来,断岔上面带着紫色的鲜血。
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有准备了!极光有些不甘的朝后看去,长期以来的顺风顺水显然让他已经失了战斗的本能。
一个膝顶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腰上,随着转头的动作,那一头飘逸的蓝发也被人狠狠的抓在了手中,他被迫偏着半边脸看着身后人唇边狰狞的笑意,修长的身形已经完全谈不上半分优雅。
咔擦——没法反应,让他震惊无比的骨骼断裂声不断响起,只在瞬息之间,他看着那人的礀势就成了由下往上,身体被沿着腰身彻底折成了两半,那人放开了他的长发,肩膀却又被生生的按了下去,带着骨骼的悲鸣,丝毫没有间隙,最后重重的一脚踩在了他美丽的脸上。
美丽的容颜在跟布满尘土的鞋底做着最亲密的接触。
紫色的鼻血沿着脸颊淌下一滴滴滴到了地上,极光的世界瞬间彻底塌陷。
直让他濒临崩溃。
已经太久了,他习惯于一身优雅的结束战斗,他习惯于使用最绚烂的光芒结束对方原本丑陋的生命。
没有人敢于跟他对抗,他们只会在他面前祈求和哀嚎。
可是今天……他的人生,他的美学。
瞬间毁于一旦……士可杀不可辱啊!……压根就没看身边傻头傻脑的火焰一眼,江昊瑜轻轻一挥手,大堆大堆的荆棘忽然自断裂的大梁中钻了出来,它们瞬间改变了自己的形状。
狠狠的刺向了仍旧坐在那里看戏的青年男子。
男子反应显然是不慢,听到身下的声音,他瞬间跳了起来。
并且拉起了身侧的那个美女,美女的精神显然还是有些萎靡,只是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顾前不顾后,从他脚下钻出来的荆棘瞬间就刺中了他,那青年愤怒的吼叫了一声。
干脆的把身侧的美女给抱了起来。
一大片的电弧徒然扩散开来,即使江昊瑜躲的很快,那电弧还是瞬间随着金属传导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的脸色瞬间就痛苦了起来。
吾名——雷霆。
青年看着江昊瑜,他头上的尖角上忽然亮了起来:我讨厌你们人类。
你们对絮语做了什么?!噼啪!一大道闪电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江昊瑜身上。
一股子焦糊的味道立刻传来,黑色的短发也根根竖起,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月婳甚至还有种他口中有黑烟吐出的错觉。
形象啊……尽毁了。
幸灾乐祸的感叹了一声,她轻笑道:幸亏他把死亡骑士团都打发走了,不然他那群fans该有多伤心啊。
这么快就开始收拢人心了,你这个哥哥可真是人中之龙呢~~~搭话的人是陆远亭。
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如今没有了眼镜,那双狭长的凤眼当真是异光四射。
反正他们来了也没有什么大用~~~既然他想保,那我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只是希望那帮蠢蛋自己不要弄巧成拙吧,否则就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了,从害虫变成英雄~~~啧啧~~~其实民心什么的,还是挺有用的。
顿了一下,月婳懒散的笑了起来:说起来兄长大人挺可怜的,当一个掌权者可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啊~~~需要有太多因素,并不止是知识和能力的问题。
主要就是心吧,要比所有人都坚定、残忍、冷酷、疯狂,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执念,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动摇的意志~~~~还真是非偏执者不能啊~~~嘛~~~当然,最重要的,还有就是坚持、运气,和忍耐力~~~看着眼前形象彻底被毁掉的江昊瑜,月婳笑道:缺一不可啊……你这是在自夸吗?陆远亭轻笑。
月婳滞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看问题永远像这样只看重点吗?犀利是犀利了,但是很片面~~~说实话,我跟他们不同,我是运气流的。
那是你喜欢让别人认为你运气很好。
陆远亭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所以我实在不怎么喜欢你~~~翻了个白眼,月婳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那样是哪样?陆远亭仍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跟你聊点有意思的吧,我的前任是个极品,他把所有异能者都逼得很紧,他把他们扔上了火刑架,以酷刑要求他们为城市牺牲,不乐意的都去死,还是在大庭广众下供所有人参观的酷刑。
他还制定了一大堆的规矩,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包括他自己。
看到陆远亭有些意外的表情,月婳笑道:看,人是多样性的吧~~~……他要建立一个理想社会吗?陆远亭叹息了一声:居然会有这种人。
月婳的神情在一瞬间有些萧瑟:我就知道,是你的话,大概能理解他。
轻轻的扯了扯嘴角,她继续道:大概是那个意思吧,就跟我们曾经聊过的一样,当武力只执掌在少数人手中的时候,最好是把权力给多数人,这样才能平衡。
民众对上位者残忍,上位者就会对民众仁慈,反之亦然,如果对上位者太过顶礼膜拜,他们只会神化自己,变得不知所谓。
民主和集权的区别……陆远亭的笑容有些奇怪:居然有人想要通过严刑峻法来尝试让异能者和普通人和谐相处……但是……他的笑容又满是讥讽:你也说了,没有人理解他吧。
嗯!月婳点了点头:暴君、恶魔、疯子~~~大概是这样吧~~~当初我也不明白,一直到很久以后才懂得这些。
说到这里,她却又笑了:可他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他说世界只来源于自己的主观认识,他说人生如镜。
关于这一点,我后来思考了很久,真的是花了很长时间~~~月婳轻笑:不过我还是明白了,每个人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所认为的那样,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我意识的延伸。
所以,说什么做什么,其实都只是为了自己,其他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所以,用不着后悔,也用不着犹豫,改变某件事,改变自己,改变其他人,或是改变这个世界,都只是因为我有能力,我愿意。
一个人的人生,真正的成就,并不在于有多少钱,有多少权,而只在于,给这个世界多少改变,实现了多少自我突破和价值。
如果不敢挑战自己和世界,那么,我其实就是个废物,其实就是白活。
月婳长叹了一口气:可我后来又知道了,他只是以自我为中心而已,他只是自我意识过剩,并且想要强加给所有人~~~哈哈~~~不过我还是相信一句话,如果哪天你看到我疯了,那其实是你疯了。
总之,以后有时间,我可以跟你讲讲他,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是吗……陆远亭的脸色在这期间变了又变,最终他说道:好吧。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外面,雷霆仍旧抱着絮语,但是这么一会时间,火焰已经彻底被洛雨和日轮引离了战场,她眯着眼睛看着雷霆额头上的尖角不断闪动,声音有些冰冷。
情种啊……凌夕……先把雷霆处理掉吧,对着那位美女招呼。
你还真是个恶毒的人。
陆远亭轻笑,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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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家都有感情七彩的光芒在一瞬间爆发出来,裴罗急速的飞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自己手上被那光芒划伤的痕迹,伤口发红,没有血液渗出,只是略微散发出焦灼的臭味,感觉像是被激光灼烧一般。
极光俊美的脸上带着鞋印、尘土和紫色的血迹,他的面容有些扭曲,声音都有种歇斯底里的感觉:你去死吧!我的美学不可破坏!原本还打算把你当做收藏品的,现在我只想让你的尸体变成一堆丑陋的烂肉!是吗?裴罗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异色的眸子里,满是冰冷。
极光身上流动着七彩的光芒,他的手指神经质的在弹动,又是无数道彩色的光芒划了过来,裴罗飞快的躲避着,但是仍旧是徒劳无功,只是一会的时间,他的脸上也多了数道红痕。
速度很快嘛~~~极光愤怒的看着他:可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速度能快过光。
而且……就算你再能打又如何,只要你不能接近我……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又是数道冷光追向了裴罗:光的速度是绝对的啊!光的防御也是绝对的,无孔不入!——柔软的金发被一道一闪而过的红光划过,自裴罗的眼前缓缓的落下,只是差之毫厘就差点灼烧到了他的眼睛,这让他一向冷漠的心也重重的跳动了一下。
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眼前那一缕断发,裴罗的神情瞬间就变成得极为复杂和狰狞。
美学吗?——双色的眸子缓缓的闭上再缓缓的睁开,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深邃:其实那种东西……我也有坚持啊……哈?一声冷淡的笑音,极光的手指轻轻的弹动了两下:你也配吗?!……情种啊……凌夕……先把雷霆处理掉吧,对着那位美女招呼。
你还真是个恶毒的人。
陆远亭轻笑,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只是在意念里联系上了小白。
小白,准备静态力场两次,放完就立刻瞬移。
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
这帮觉醒者太过危险,真碰上的话。
就是秒杀的份,她不能冒那种险,但是静态力场可以削弱一半的血量,不用的话太可惜了。
至于瞬移,并不是系统那种瞬移。
那是电系法师特有的,只有小白才可以用。
白色的骨骼一闪而过,两点白色的闪电光芒在雷霆和絮语身上亮起,还不等他有所反击。
那白色的影子就立刻消失不见。
然后紧接着又在他背后出现,又是一下静态力场,然后立刻消失不见。
感受到静态力场带来的诡异伤害。
雷霆瞬间脸色大变,他额头上的尖角开始发光,但是视线不停扫视周围,仍旧一无所获。
凌夕,现在。
凌夕没有说话。
早已被拉满的死亡之骨轻轻的移了一个微妙的角度,同时骨节修长的手猛的放开。
重重的弓弦震荡声,伴随着一线黑光直射而出,那黑芒只是瞬发即至,转眼就到了雷霆眼前。
他的表情瞬间变的惊骇欲绝,只是那黑芒的速度实在太快。
快到他完全来不及反应就直直的朝着他怀里的絮语去了。
黑色的光芒直没而入,但是雷霆的躲避仍旧起了一定的作用,原本奔着脑袋去的黑光将将没入了肩膀,四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原本圆润美丽的肩头瞬间被炸成了血肉模糊的焦黑一片,半个肩头就这样消失不见,大量的紫色血液顺着她的肩头流到了雷霆的手上。
啊!——絮语弧线优雅的嘴巴忽然张开,明明没有听到声音,月婳却分明的知道她在叫,一大圈透明的波纹在空气中散播开来,诡异的声音瞬间就让她如遭雷击,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再也无法维持念力的作用,三人齐齐的从半空中跌了下去,期间陆远亭好像也受伤不轻,黑色的光幕也徒然消失不见。
雷霆愤怒的看向了这边,他头上的尖角一阵的电光缭绕,一道水桶粗的巨大电弧当头朝着月婳他们劈了下来。
轰隆!——雪白的电光尽在咫尺,月婳只觉得周围一瞬间就慢了下来,那彩色的能量在周围往来流动,把眼前分割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奇怪的能量和粒子,那电光也成了流动的波涛仿佛水流般倾泻而下,无数的银色光点跳动其中并且不断牵扯,最终组成了一道巨大的光幕闪电。
有一种明悟的感觉从脑中闪过,她的思维一动,周围的一切瞬间恢复了原状。
轰隆!——雪白的电光劈了下来,带着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与此同时,江昊瑜丝毫都没有走神,铺天盖地的荆棘拔地而起,带着大片的火星和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朝着两个觉醒者搅了过去。
紫色的血肉在荆棘间蔓延,大量的电芒闪动中,一阵阵焦糊的味道自里面发出,仿佛是烤肉串一般的感觉,乘此机会,月婳跟陆远亭连忙再次掩盖住了身形。
啊——又是一声明明听不见,但是却让人五脏六腑都震荡起来的声波划过,无数的荆棘深深的刺了进去,带起了大量紫色的血肉,雷霆愤怒的大吼着,被撕的七零八落的身体上,大量的电芒闪动了起来,顿时,大道大道水桶粗的闪电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一时间天地变色,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了一种世界末日般的错觉,无数的雷火从天而降,天上地下都是刺眼的电弧和巨大的雷球,狰狞的电蛇在空气中不断游走,试图剿灭它所能碰到的一切东西。
金属的荆棘被烧的火红又被生生击断,焦臭的糊味在空气中蔓延,由于雷火太密无法可躲,江昊瑜整个人都被击到了地上,他的头发和眉头都早已烧焦,大量的电流让他的身体在不断抖动,眼看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何止是五雷轰顶,传说中的道家四九天劫也不过如此了吧……一旁的月婳他们也几乎是自顾不暇,大量的电流被她的念力生生的挡在了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外,陆远亭的结界也很好的掩藏住了他们的身形,但这不是办法,她打开了操作看了一眼,法力值如同马表般不断下滑,虽然刚刚真正开打前已经完全回满,但只是这一会,就已经去了一半了。
看着外面整个世界电光缭绕的摸样,她的脸色有些难看,雷霆这一发疯,还不知道要发多久,看来觉醒者,的确是远比她想象中更为恐怖的存在啊。
咬了咬牙,月婳看了一眼凌夕:不要管我们,继续。
她已经发现了,两个觉醒者身上被江昊瑜所伤的地方已经完全复原,但是只有凌夕留下的伤口,仍旧是那副摸样,半个肩膀都已经完全消失,焦黑一片,大量的紫色血液不停的从上面滴落了下来。
看来事情果然如同她想象的一样,死亡之骨有一条属性叫做撕开敌人伤口,其实就是禁止自愈,这一条,对于靠恢复力决胜的觉醒者几乎是绝杀,以前他能力不显所以发挥不出来,但是现在的话,应该是已经完全的掌握了。
除此之外,凌夕的眼睛还能看见因果,如今,这更让他的攻击每一下都带着致命的属性。
觉醒者其实是很难杀死的,这一点月婳早已明白,王玩了那么大一圈,用了那么多炸药,星辰至今还是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风言和赤潮被直接坑死了,问题就在于凌夕的特殊性。
躲避并不是办法,只有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如今只有速战速决,能弄死一个是一个。
脑中思忖间,月婳再次开了口:凌夕,射速不要太快,保证雷霆能够挡下来,但是威力一定要大!一边说,她一边朝着雷霆扔了一个诅咒。
恐惧!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嘛~~~但是一个诅咒丢出,月婳忽然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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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五雷轰顶恍惚之中,月婳感觉到心神被那诅咒牵引,她只是略微一个凝神,那种带着负面情绪的恶意就徒然放大流转,生生的朝着雷霆直冲而去,月婳有一瞬间的怔愣,原本是死技能的诅咒居然跟她的心灵感应力莫名其妙的连接了起来,仿佛原本就是同根所出一般,彻底的融成了一体,相辅相成。
诅咒的真相其实就是心灵感应吗?一个念头转过脑海,一侧的陆远亭忽然推了她一把,刚想要问他干什么,一股冷意徒然从四肢百骸内冒了出来。
身后……凌夕已经不见了。
她连忙站了起来,可是外面只有白茫茫的电蛇连着着天地间,又哪里有他的影子在?你这样护着他,不好吧?陆远亭也跟着她站了起来,声音里有些感叹。
你知道什么!她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哈?~~~聪明如你,也会做这种事情吗?根本无视于她的愤怒,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带着讥讽:没有男人需要女人保护,除非是天生的小白脸,就像我这样的~~~~一边说着,陆远亭一边把一只胳膊架在了她肩上。
……咬了咬唇,月婳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半晌,又松开了手,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讨厌你。
一把把他的胳膊给扫了下去,月婳又凝神冲着絮语丢了一个恐惧。
被心灵感应力不断增幅的负面情绪直击灵魂,原本就身体虚弱又身受重伤的絮语瞬间睁开了眼睛。
啊!——又是一声听不见的尖叫,虽然早有准备仍旧被震的差点晕了过去,但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压力,不管是月婳的念力范围还是陆远亭的结界都只是波动了一下,并未完全破碎。
但是这声尖叫显然造成了雷霆的慌乱,本就心神不稳的他被恐惧所折磨,如今又加上了絮语那种直击灵魂的尖叫。
天地间顿时色变,比刚才密集数倍的雷火徒然落了下来。
但他无法找到目标,只是漫无目的疯狂扫荡着周围的一切。
已经塌陷的建筑物彻底被击成了焦黑的粉碎。
地上的土石被高温熔化成了火红的液体,甚至空气都被电解发出了奇怪的味道。
令人窒息的世界,疯狂如世界末日一般。
就在这满眼的电芒之中,一道黑光突兀的出现在了雷霆眼前,朝着他头上的角直射而去。
轰!——恐惧附加了恐惧。
极度的恐惧之中,他的反应反倒不是躲避而是聚集出了更多的雷电妄图拦住那黑光。
刺眼的白光中,月婳看不到雷霆的表情,但是可以看到他周围的空间都被那电芒带的扭曲了起来。
电光充斥于每一寸的空间,毫无间歇的阻挡着那黑光的靠近。
但是那黑光却好像偏偏一往无前,所有经过的白色电光都好像只是一层不存在的幻影一般。
不,那电光还是存在,它们被那黑光撕裂,被吞噬,就好像宇宙空间里。
那连光都无法逃避的黑洞一般。
它仍旧黑的耀目,仍旧一往无前。
雷霆似乎是想要躲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瞬息之间,那黑光就已经接近了他额上的那尖角。
然后——无法形容的感觉,来不及移开视线。
月婳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再也没有任何的其他颜色存在,恍惚之中,她甚至有种错觉,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物质的世界,而是电子的海洋,他们相互碰撞,制造出光与热,彻底的吞噬了这个世界。
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之下,她只能苦苦支撑着那些看不见的能量,努力的保有着一方的平静,身体已经蜷缩成了一团,头脑有些发胀,麻木的思维里只听到了陆远亭的一声轻笑。
看,结果他还是没有选择听你的,有的时候人类真的很有意思,爱的越深,越是会以为你好之名做些莫名其妙不过大脑的事情。
他抱着她,淡淡的黑幕在两人身侧逐渐加重,大量的减轻了她的压力。
月婳没法答话,脑子里再次乱成了一锅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精神力显然又开始透支了。
你没事吧?陆远亭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有些无奈的伸手抱紧了她,苦笑道:所以我告诉你,没有男人需要女人保护……眼前的黑幕逐渐加重,身侧的压力也逐渐减轻,月婳的脸色稍微的好看了一些,她喘了一口气渐渐的放松了精神力,竟然惊讶的发现陆远亭一个人就可以完全维持住他们不受外面那些狂舞的电流干扰。
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厉害啊。
狭小的空间之中,月婳勉强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有的事,一个人如果专注于隐藏自己和躲避麻烦,自然是会有所心得的。
陆远亭回答的模棱两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婳没有再应,只是看着眼前刺眼的白光,幸亏陆远亭的结界本身是黑色的,否则这样的光芒下,她都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要坏掉了。
正在考虑怎么办呢,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了脑海,月婳有些犹豫,但是咬了咬唇,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小白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外面,虽然一片白茫茫的让她看不清楚,但是她可以感觉到大量的能量流朝着那里流动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她打开控制面板看了一眼,左上方的骷髅头像上并没有少血的迹象,这让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怀着试探的念头,她又召唤了一只普通骷髅过来,可是左上角的标示瞬间就变成了四只,月婳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经验,没有动,这说明雷霆根本就没有死。
麻烦啊……正思忖间,外面有奇怪的电蛇开始舞动,视线里也出现了黑红色的东西,月婳惊讶的看了过去,居然是一条条长长的电鞭。
不……不是鞭子……这东西她还很熟悉……江昊瑜,他还没死啊……一个相当莫名其妙的念头从脑中流过,她眼睁睁的看着一片白茫茫之中,有一个黑影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似乎是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疯狂的电击,大量的电流流经他的身上,可他仍旧渐渐的站直了身体,一片刺目的电芒之中,大量的荆棘拔地而起,被闪电烧红了的金属,仿佛一朵纷乱的金属玫瑰,彻底的把两个觉醒者都裹挟了进去。
天地之间的电芒逐渐减少,反倒是那朵荆棘的玫瑰越开越大,越铺越广,流动着黑红色的汁液,闪耀着刺目的白色电芒,居然带出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你还要拿他当借口吗?你明知道他没问题的。
陆远亭的声音是一贯的意味深长:不过你这样自欺欺人才显得真的像是个女人。
月婳沉默着没有答话,她知道陆远亭是个什么意思,其实这并不是最优的方案,最优的方案是……红色的火焰徒然从另一个方向升起,陆远亭若无其事的轻笑也一同在她耳边响了起来:你刚刚才说过,作为一个掌权者要比所有人都冷酷,报应来了。
是的,报应来了。
火焰已经回来了,眼看着这边这么大的乱子,他又不瞎,回来是必然的。
是的,最优的方案是,她留下来帮江昊瑜,凌夕一个人去杀了火焰,然后再回来。
可是潜意识里,她就是排斥这样做,所以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没有选择了这个方案,不仅仅是因为上次凌夕的意外和离开,而且……只要一想到他,她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她不希望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一分一秒。
觉醒了精神异能,难道就能够看到冥冥之中的命运了吗?还是,她早已感受到他混乱的情绪,只是实在来不及处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五十九章 情劫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眼前那一缕断发,裴罗的神情瞬间就变成得极为复杂和狰狞。
美学吗?——双色的眸子缓缓的闭上再缓缓的睁开,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深邃:其实那种东西……我也有坚持啊……哦~~~是吗?极光满脸都是扭曲的表情:可是那种坚持今天注定要毁灭掉了,这只能说明你的美学太过低级,只有永恒的,才是最美丽的。
哈~~~我可不这么认为……一声轻笑,裴罗的身体忽然动了起来:我坚持我的存在就是美学,而且……尤其是这双眼睛,不要随便动我的啊……他喜欢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喜欢她迷惑的表情,他喜欢听她说很美,所以,他坚信自己的存在,其实就是美学。
因为美这个东西啊,其实是相对的,哪怕世上只有一个人觉得你美,那你就是美的,无论,你是个什么样子的存在。
肤浅的美学~~~极光一脸的傲慢,他的手指轻轻的动弹着:我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速度能够快过光,这是绝对的。
哈~~~裴罗的脸上和身上,都被那光线划出了无数道伤口,被划开的伤口仿佛翻开的鱼嘴,红红的,却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出来,但是他仍旧满眼都是炙热,不断的拉进和极光的距离。
轰!——两人靠的极近时,有力道骤然爆发了出来,分明没有碰触,但是极光的身体却生生的被重击给砸的凹陷了下去。
光的速度是绝对的~~~裴罗的神情里尽是嘲讽:可你是光吗?光的防御也是绝对的……又是一拳轰在了虚空之处,但是极光的胸骨却瞬间被碾的粉碎:可谁说我一定要接触到你呢?裴罗在虚空中漫步,整个人完全违反物理法则的悬空动了起来,他恶意的碾着极光那张已经完全扭曲的俊脸,明明两个人肢体相隔了足有十公分,但是那力道却让极光脸上的皮肤都整个扭曲下陷了下去。
七彩的光芒闪动起来,可是还不等极光有所反击。
一把突兀出现的手术刀就直直的插在了他的心口之中。
嘛~~~你以为我折腾那个家伙折腾了那么久,是好玩的吗?美学是吗?~~~啧啧~~~我倒是要看看。
切断你能量的走向,你要怎么实现你的美学?那把手术刀被裴罗一掌隔空拍了下去,深深的陷进了极光的胸口,随着裴罗在他身上不断的重击,那一层七彩的光芒逐渐消减了下去。
越来越薄,眼看就要消失不见…………天地之间的电芒逐渐减少,反倒是那朵荆棘的玫瑰越开越大,越铺越广。
流动着黑红色的汁液,闪耀着刺目的白色电芒,居然带出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黑红色的花枝疯狂的搅动着。
紫色的血肉被变成了黑色的残渣,地上飘起了烟尘,空气中充满了焦糊的味道,眼看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可是,空气却微不可查的波动了一下。
刺眼的光芒中出现了大片的间隙,然后一只惨白的手臂徒然抓住了那片荆棘之中破碎的身体,大量的血肉和电芒都沿着那惨白的手臂朝上流去。
月婳咬着唇静静的看着,那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他长长的黑发在空中飘飞起来。
带着丝丝刺目的电芒,无数黑色的纹身蜿蜒而上。
逐渐爬上了他苍白的颈项和惨白的面容,那双暗红色的眼中,流动的却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情绪。
曾经她以为她都看得懂,如今她才知道,根本就看不懂,他其实像一汪深潭,澄澈或许因为单一,但是有时候,深邃,往往也来自于专注。
赶来的火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声恼怒的吼声之后,大片大片的火焰沿着地面直直的蔓延了过去。
天火,雷霆,这一下算是凑齐了。
所谓天劫,一场考验之名的残酷,扛过了是新生,抗不过是毁灭。
大片的火焰铺天盖地的朝着凌夕直冲而去,但是到了周围的时候,却被他生生的吸收了进去,他静静的抬起头,血红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看着身后暴跳如雷的火焰,他抬起另一只手臂,一股子莫大的吸力从那里传来。
火焰高大的身体就这样无法逃避的,仿佛被什么力量推动一般直直的冲到了他的面前,凌夕的一只手死死的卡着他的喉咙,任他拼命的挣扎,任他释放出了大量的火焰,他的身体仍旧是纹丝不动。
没有任何伤口,如同雷霆的命运一般,大片大片的紫色血肉就这样生生的涌进了凌夕的手臂之中,月婳眼睁睁看着他身后的皮肤开始鼓动,原先残缺的翅膀慢慢的长了出来。
黑色的肉翼越长越大,狰狞的骨刺开始蔓延其上,赤红的火焰和跳跃的闪电在上方缭绕了一下最终归于了平静,那双巨大的肉翼开始慢慢展开,无声的闪动,拖着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就如同那天晚上,她所看到的一样。
她记得裴罗说过,米果断了他的因果是因为他根本就控制不了,她不知道如今的凌夕是不是有足够的控制力,但是那种森寒的毁灭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足够理性的样子。
雷霆和火焰的身体在渐渐消失,他的身上开始冒出些狰狞的骨刺,月婳狠下一条心,手一挥,对着火焰的半截尸体放了一个异能。
如果补不完,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慢慢补,可是要是万一失控,她可就追悔莫及了。
复生骷髅战法师!伴随着一声奇异的哗啦声,火焰还剩半截的尸体徒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冒火的高大骷髅,同时,被抢了食物的凌夕一双暗红色的眼睛猛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是了,米果说过,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一切的真相,那陆远亭的结界在他眼前,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还不等月婳再次释放技能,雷霆只剩下半截的尸体就瞬间消失,凌夕似乎是有些难受的伸展了一下身体,他抬起自己的双手,上面有雪白的电光一闪而过。
嗤啦——一道天雷直劈而下,目标是一旁正准备结果絮语的江昊瑜。
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意爬上了月婳的脊背,明明是大太阳底下,明明是雷霆与火焰交织的战场之上,她却觉得如坠三九寒冰,冷的仿佛灵魂里都带上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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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爱情与责任随着裴罗有些癫狂的重击,极光体表那一层七彩的光芒逐渐消减了下去,越来越薄,眼看就要消失不见……绝望渐渐爬上了他俊美的容颜,紫色的眸子里,第一次溢满了恐惧。
他从来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不仅是疯狂而暴戾,而且,他还有办法让他引以为豪的能力半点都用不出来。
他曾经嘲笑人类是孱弱而丑陋的,如今,却没想到,孱弱而丑陋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一拳,又是一拳,身侧的七彩光芒终于消散,极光极度惊恐的看着裴罗脸上癫狂的笑容,那如同他厌恶的阳光一样,让他每一个神经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一种刺痛的感觉。
他的笑容在他眼前放大,异色的眸子里分明写满了享受。
一个为杀戮而生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脚下的残渣,不管是人类还是觉醒者……死亡近在咫尺,一个念头爬上了极光的思绪,但是,他忽然又笑了,死在这样一个人手中,也未必不是一种绝美。
极致的东西一定都是美丽的,他从来都这么认为。
然而,就在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拳头不断靠近,即将彻底轰碎他的头颅时,那拳头却忽然凝住了,就在他疑惑间,头顶的那一片阴影忽然移开,正准备要取他性命的那个男人徒然消失不见。
极光怔愣了很久,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他看着天空之上刺眼的日光和清澈的蓝天,忽然觉得那有一种他平时忽略掉的美感。
一种带来痛苦和毁灭的美感。
……一道天雷直劈而下,江昊瑜被直接打了个正着。
黑红色的荆棘玫瑰瞬间解体,凌夕抓住机会一把抱起了身侧的絮语,慢慢的悬空飞了起来,黑色的肉翼在半空拍打,没有发出一丝声息。
讨厌的人类,你们都去死吧。
看到这一幕。
月婳顿时有些全身发冷,她无奈的推开了陆远亭。
朝着凌夕走了过去。
看来裴罗的预言终于实现,他显然是忘了自己是谁。
在意识空间中月婳试过经历别人的思维,她比谁都明白那种极具迷惑性的感情,在那一瞬间,你就成了别人。
你经历着别人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和记忆,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其中。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雷霆处于半疯癫的状态。
他的感情显然是极端强烈的。
凌夕!下来。
一步步朝他走过去,仿佛空气中有看不见的阶梯,她一步步的踏了上去。
看到她。
凌夕的身体滞了一下,表情有些迷惑,可是随即,他又朝后退去,有些愤怒的说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不然你怎么样?月婳的表情丝毫没变。
她沿着空气中看不见的阶梯踏了上去,站在他对面,朝他伸出手:乖~~~跟我回家。
回家?凌夕的表情又有了一丝迷惑,他偏头看她,如果不是脸上那黑色的斑纹。
月婳甚至觉得他莫名的可爱,当然这不是他的动作。
凌夕不会做这种动作,会做这种动作的,是雷霆。
骤然被人靠近,凌夕怀里抱着的絮语徒然睁开了眼睛,她张开了嘴,眼看一声尖叫就要发出。
看到这一幕,月婳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凌夕的手。
头脑中传来了惊人的刺痛,近距离下被那种超声波攻击,伤害是极为惊人的,脑中瞬间一片混沌,无数的点线交错而过,这让她险些晕死过去,可是一股执念之下,她仍旧死死的守住了自己的思维,拼命的分辨眼前错乱的景物。
黑暗——绝对的黑暗——绝对黑暗苍穹之中,忽然有一道道闪电划过,她站在一片寂静之中,想要排开天空上那闪电,却只是脑中一痛,被电的险些晕了过去。
霎那间,无数的电芒朝着她直扑而来,月婳只能死死的守住了自己的心神,把自己微缩成了一个极小的点,等待着这狂风暴雨的消逝。
跟外面一样弥天盖地的电芒,好在凌夕的精神世界并不是很稳定,缺乏足够的判断力,一阵时间找不到目标,那电芒就渐渐的消停了下去。
月婳慢慢的展开了自己的思维,她知道自己鲁莽了,姬晓曾经告诉过她,精神世界的反击是十分疯狂的,作为一个心灵感应者,应该做的是迷惑和引导而不是硬碰硬,人跟人的灵魂或许有质的差别,但是其实都不大,奋起反击之下,绝对是两败俱伤的效果。
想要把凌夕带回来,她只能引导他自己想起来,而不是去干掉雷霆,这并不是她能做到的,可是这一片绝对的漆黑之中,她却根本找不到他在哪里。
她在他的精神之中游荡,过了很久,她开始感觉自己有些恍惚,她知道自己是又精神透支了,刚才防御雷霆发疯的时候,法力值就已经消耗的见了底。
可是她没办法,凌夕会越来越强,如果这时候不让他想起来,她不知道,下一次自己再有机会接触他,到底是什么时候。
而且他的精神世界会越来越稳固,到时候,打开他的心,也就会越来越难。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不清楚吗?执著和固执,其实只是一个意思的两个形容词而已。
莫名其妙的,她忽然想起裴罗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过于执著,是好事也是坏事,但是如果学不会自控,最后只会害人害己,不管是对力量,还是对人。
这是他当时说凌夕的话,原来那么久之前,他就已经看穿了啊……自控是必须的,每个人在执著面前都得学会自控,否则只是一种危险的自我毁灭。
就如同一个简单的比方,有一道艰深的难题想要得到答案,这是好学,这是好事,有人废寝忘食的钻研,这看来也是好事。
可这真的是好事吗?所谓的废寝忘食只会弄坏自己的身体而已,好吃好睡明天再研究又能怎么样?难道就得不到答案了吗?很简单的道理,但是很多人不明白,越是执着的人,就越是不明白。
或许这才是裴罗一直反对她跟凌夕在一起的缘由,可是这是她的选择,所以她必须坚持。
一片漆黑的意识世界转眼而过,月婳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潜入了意识世界的最底层,她感觉到自己有些迷茫,她知道自己越来越虚弱。
裴罗的警告都言犹在耳,可是她却无法选择也无法逃避。
相爱容易相处难,因为,不仅仅是快乐,所背负的,还有责任。
既然选择了那个人,你就必须担负起他的一切,不管是痛苦,还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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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重复的噩梦黑漆漆的空间,她一个人走着,四周有点点绿光不断亮起,她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她曾经看过。
难闻的腥臭味道在整个空间里弥漫,野狗们带来的那种疯狂喘息和**的喉音在不断响起,她沉默的走着,心中逐渐被恐惧和孤独感所占据。
可她知道,这不是她的感情,而是他的。
胸口有一种闷痛感传来,明明身体没有实体她却有种仿佛被重击般的痛苦,这是源自于灵魂的痛苦,他的,成了她的。
漆黑的夜,天上地下都是一片漆黑,绝对的死寂之中只有周围点点危险的绿光,冷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带来的是可以冻结灵魂的寒意,脑中的思维仿佛也被这寒意影响渐渐的变得迟钝,她开始有些迷茫。
迷茫,她开始忘记了自己。
姬晓曾经说过,沉入别人的意识深处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进入的同时,她也就成了那人潜意识的一部分,不具备任何逻辑和理性的深沉潜意识,如果在里面迷失了自己,就只会为那人的意志所吞噬。
可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寒意渐渐包裹了她,她觉得很饿,很累也很冷。
她想要停下来,她想要抱紧自己,她开始瑟瑟发抖,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开始压榨她的每一滴血。
可是她不敢停下,她知道只要一停下来,它们就会朝着她扑过来狠狠的把她撕碎,而且,虽然想不起来,但是她却有种感觉,她想要找到什么,她必须要找到什么。
有什么,在黑暗之中等着她。
她这么想着,然后不断的朝前走,四周的绿光在不断靠近,等待着她的松懈。
寒意越来越重。
饥饿的感觉几乎折磨到她发疯,明明痛苦无比眼皮却沉重的耷拉了下来。
她已经累到不行了,她只想要停下来,仰天长睡,彻底的解脱掉这种没完没了的折磨。
于是,她的脚步拖曳着。
越来越慢。
可她仍旧在走,她觉得那个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必须找到他,在这黑暗之中。
身体疲累到了极致。
每一块骨头都在挣扎,每一个细胞都在惨叫,他们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它们悲哀的祈求着她,希望她能够停下来,希望她能够解放它们。
睡吧,睡吧……她听到那个声音。
只要睡着了,你就解脱了。
好困——然后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子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却徒然冒了出来,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了四周的黑暗。
那绿光,已经近在咫尺。
……初感应到凌夕徒然爆发的气息时。
裴罗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是面对觉醒者。
这种战斗之下,普通状态的他很显然是捉襟见肘的,恢复到第二形态实属正常。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逐渐感觉到了不对,那气息,升的太快了。
仿佛就一瞬间就从一朵小火苗变成了燎原大火一般的感觉,刺目的光和热,让他根本就无法忽视。
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他想也没想,放下了几乎是闭目待死的极光,他立刻就朝着那边赶了过去。
可是尽管他的速度很快,还是已经来不及了。
半空中,那个男人静静的悬浮着,以前曾经被斩断的翅膀已经彻底的再生,不仅如此,全身上下也已经长出了不少的骨刺,他抱着那个觉醒者的女人静静的悬浮在半空,闭着眼睛,周身是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
但是这并不是裴罗关注的重点,这种男人死也好活也好不管他什么事,重点是她……他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祸害,果然,她又为了他做这种事,她为他消耗灵魂力量潜入了他的心底。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现在就杀了这个男人,但是他不能,灵魂和精神的问题玄乎其玄,他不知道现在杀了那男人的话,是不是也会同时就杀了她。
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致,裴罗的眼神很冰冷,他踏着虚空中看不见的气流,一步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月婳的手,三个人的手交错在一起,瞬间潜入了那个漆黑一片的精神世界。
……腥臭的口水和低沉的喉音在耳边不断响起,直直的朝着她扑了过来。
恐惧到了极致,求生**反倒会莫名的爆发,一股子看不见的力场在周围爆发开来,瞬间挡开了那些狰狞的大口,脑中一阵清明,月婳竟然隐约想起了什么。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稚嫩的男孩坐在那群野狗中间,他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他坐在地上不断后退,根本就不知所措。
心脏又开始在擂鼓似的跳动,无边的恐惧几乎吞噬了她,可那绿色的光芒仍旧还在不断靠近,然后骤然加速——原来意识的空间中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距离。
一种明悟从心头掠过,然后是后背上传来的蚀骨的疼痛,月婳蹲在那个小男孩面前,唇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不用怕,我来找你了。
她轻轻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脑袋,可是一摸之下,却摸了个空。
小男孩仍旧在慢慢的后退,他显然是看不到她,只能看到周围那群疯狂扑过来的野狗。
恐惧,无助。
她感受到了他的感觉,她撑在地上的手摸到了湿漉漉滑腻腻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周身的野狗还在不断逼近,带着腐烂的味道在鼻端蔓延——她看到他从地上抓起了什么东西不顾一切的朝着眼前的黑影抡了过去,可是稚嫩的肩背却没有足够的力气,只是眨眼,他就被一条狂吠的野狗扑到在地。
她想拦,可是这一次,那狂吠的黑影却穿身而过,月婳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的确是实体,可她却触不到他,也影响不到他。
是了,她忽然悟了,她已经记起来了,她已经无法再与他的思维同步,所以他看不见她,也感受不到她。
月婳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要帮他却无能为力,所有的一切都是穿身而过,她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死命挣扎,看着他拼命逃窜。
直到,印象中的一幕再次上演,她看着他朝着灯光伸出了手,她听到了脚步声。
戏谑的语调,残忍的笑容,她眼睁睁的看着穿着皮鞋的大脚踢在了他肩上,她看着他身体抛飞起来,被重新踹进了阴影之中。
狂狂……一个阴影扑了上去,他的右腿骤然一抽,一整块肉被生生撕了下去,浓重的血腥味蔓延着污浊的空气中。
不知不觉间,她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一股子悲伤的气息忽然在空间之中蔓延开来,极度的痛苦之中混合着深深的怜惜,在阴影之中的他怔愣了一下,抬起了头,眼中有一丝茫然。
可是一切仍旧很快照着记忆上演,他双眼泛红的爬了起来,团身朝着身后扑了过去,死死了抱住了最近的一条野狗。
杀了你们。
她听到这个声音,仿佛印在灵魂之上。
他开始不顾一切的撕扯着眼前破烂的皮肉,甚至连牙齿都成了武器,他以牙还牙的狠狠咬了下去,狠狠的撕扯下了那些温热的肉块,不顾一切的朝着面前的野狗群扑了过去,状若疯魔。
呜……低沉的呜咽声,野狗们开始纷纷后退,他们开始恐惧,他们夹着尾巴退进了黑暗的阴影之中,伏着身子低声的呜咽了起来。
他拖着一条伤腿趴在地上狠狠的看着它们,带着满脸的血腥狠狠的看着,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说:我要变强。
仿佛照着剧本推演一般,那两个旁观的男人瞬间兴奋了起来,他们抓起了他的头发,狠狠的一脚踏在他的胸口。
一切重归黑暗。
然后,她再次看到了他,他坐在地上,不断后退,根本就不知所措……泪如雨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有源自灵魂的悲伤,原来他一直在意识深处受着这种折磨,难怪他无时无刻的都想要变强。
难怪,他的情绪根本就无法压制,这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渴望,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你不让他吃糖,让他压抑自己,时间长了,他不仅不会忘记对糖的渴望,反倒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去追求。
更何况是这种远比**更强烈的渴望,这种源自灵魂深处,对生存本身的诉求呢?不变强,就没法活下去。
这种认知伴随着成长伴随着生存,伴随着他生命的一切,变强和活着成了一件事,执念已经成了灵魂本身,又岂是可以轻易的就磨灭掉的呢?!她走到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整个意识空间之中都是她悲伤的意念,然后,他忽然抬起头,茫然的看了她一眼。
仿佛心中有闪电划过,月婳忽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能够影响意识空间的东西,只有意识和情感,小孩子不会有太复杂的情感,但就是单纯的情感才更加强烈,所以,她要做的是,给他更加强烈的情感,才能让他真正的从这个噩梦之中摆脱。
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放弃自己。
唇角浮上了一丝无奈的笑容,黑暗的空间中忽然有一道白影出现在身侧,月婳抬起头看向了来人,他双色的眸子里,满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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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缺憾跟我回去。
裴罗一把抓住了她,神色里尽是冰冷。
我不。
月婳摇了摇头,唇角是淡淡的笑容,然而,这却惹来了裴罗彻底的狂怒。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神情有些疯狂,黑暗的意识空间之中,充斥满了他暴怒的意念,那个小男孩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变得更加的惶恐不安。
伸手抓住了裴罗的手,月婳的笑容很温柔:我当然知道,你不要这么激动,不然,我只能把你扔出去。
听到这句话,裴罗沉默了,他双色的眸子看着她,神情复杂难明:你说过,你想要个孩子,如果你这么做了,就没有机会了。
一句话直击月婳的心底,她全身都僵硬了一下,良久,才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你疯了吗?!当然没有~~~无奈的笑了笑,月婳叹道:其实还有机会不是吗?只要江昊瑜手上有相关的资料……你在自欺欺人!裴罗直接打断了她,眼神很冰冷:如果真的有,那他还用研究那些见鬼的狂热者吗?……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们都知道可能性很低,所以她才想要一个孩子。
月儿,跟我回去。
裴罗伸手抱住了她,神情很温柔:我们生一个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我都答应你~~~~他的手在月婳脸上轻轻的抚摸:你要什么都可以,跟我回去。
脸上不知不觉有泪水滑下,月婳看着裴罗,看着他异色的眼睛,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搂得很紧:真是的,你这么温柔。
还真是很少见啊……你想要的话,我以后都可以对你这么温柔。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银发:乖~~~听话。
月婳咬了咬唇。
伸手抱紧了他,明明身体都不是真实的,她却明白的感觉到了他的温度,那种让人安心的温度,无数个夜晚。
他们相拥而眠,彼此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可是不管有多熟悉,却仍旧还是不舍,不想放开。
不想放开。
似乎只有永远拥着这片温暖,才能够填满彼此的寂寞。
她抱着他,良久良久。
才慢慢松开了手,脸上尽是不舍,她擦干了泪水,看着眼前不断上演的那一幕。
裴罗……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放着他不管的。
看着眼前的孩子。
月婳的神情有些悲哀:你不觉得,我欠他的,太多了吗?你不欠他的!裴罗的神情有些愤怒:那不都是他自己选的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这种家伙,我一开始就应该杀了他!摇了摇头,月婳看着那一片黑暗:别这么说。
你只是生气而已。
其实你比谁都清楚,这是无法避免的。
她的唇角带着笑意。
仰头看他:就算是聪明强大如你,也有那么多无法控制无法解决的问题,何况是别人呢?每个人都有问题,每个人也都有缺陷,我们都不完美,正因为如此,生活才真实,虽然确实很痛苦……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月婳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只接受别人的优点,而不肯接受别人的缺陷,你知道的,这不公平。
公平?!裴罗的神情已经极度的难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讨厌听你说公平。
那我就不说公平吧~~~月婳轻笑:那说责任好不好,我对你有责任,难道对他就没有吗?听到这话,裴罗沉默了一下,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确实,他比谁都清楚,她对他的责任,已经尽到了。
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是她真的需要他,而是他需要她。
如果没有他,她其实也可以活下去,也能够成长,只是可能会更麻烦一些,但是取而代之的,也会少些痛苦,他带给她的痛苦,感情上的,生活上的,甚至是心灵上的。
但是,如果他没有她……好吧,他会一直是那种状态,没有目标,没有追求,没有信念,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她给了他快乐,给了他追求,给了他依恋,也给了他一个家。
他的生命从此不再是一个人,不再毫无意义,有一个人会陪他,不论他做什么……可是……他希望的是,直到永远。
握得太紧就会碎掉,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可是他不想听,如果他早点给她机会把这个男人的问题解决掉,大概,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后悔,可是面对她,他一次又一次后悔。
紧握的拳头被人抓住,她带着笑意看着他,苍白的容颜,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也许,真的是他,握的太紧太紧。
想什么呢~~~月婳凑了上去,在裴罗的唇上轻轻的点了点,柔软的感觉,带着熟悉的温度:不要这么严肃嘛~~~大概我真的是个笨蛋吧~~~月婳无奈的笑了笑:陆远亭今天还在嘲笑我,说没有男人需要女人保护。
什么也不说啊……轻叹了一声,月婳道:其实什么都不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大概是我想让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的错~~~她轻笑:所以,现在这种时候,又怎么能不管不顾了呢?沉默了良久,裴罗终于再次开了口:那我呢?简单的三个字,让月婳再次窒了一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我不会死,我一定会成功,就算是为了你。
我不知道剩下的还有多少时间,但是,我一定会认真的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的那一刻。
抬起头,月婳看着他异色的双眸,忽然模糊了视线:裴罗,这个世界上,你最懂我,所以,你应该不会想让我在痛苦和自责中度过余生。
良久的沉默,裴罗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记得你的话。
也许任何的争论最后胜利的都是他,但是同时,任何的矛盾最后妥协的也都是他,爱上了一个这么倔强的人,就算是他,也只有无言以对。
伸手抱紧了怀中的人,裴罗轻轻的吻上了她冰冷的唇:我想看着你。
好,有你留在这,我也不至于会彻底忘了自己是谁……月婳点头,然后松开了手,看向了正在拼命挣扎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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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有人在等我月婳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与第一次的感觉一样,她渐渐的沉入了凌夕的思维。
恐惧,无助。
她开始渐渐放开自己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体会他所体会的一切,忘了自己,只有他。
一遍一遍的轮回,痛苦到了几乎迷失自己的程度,然后,她终于感受到了那种对于生存对于力量极致的渴望。
我要变强。
她跟他一起说。
我要变强。
极端的恐惧无助之中,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但是她却感受到了别的东西。
意识的空间里有另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她知道,有人在等她。
有人在等我,她说。
身体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她勉强闪避着那群疯狂的野狗,她不顾一切的逃着。
然而,除了恐惧还有期待。
有人在等我,她说。
她朝着灯光伸出了手,她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在等我,她说。
右腿骤然一抽,一整块肉被生生撕了下去,浓重的血腥味蔓延着污浊的空气中,伴随着让她几乎不能忍受的剧痛。
眼前一阵发黑,她可以感觉到无数的野狗蜂拥而上,可是一种期望却撑着她双眼泛红的爬了起来,团身朝着身后扑了过去,死死了抱住了最近的一条野狗。
不再是戾气,而是期望。
浓郁的腥咸味道在口中蔓延,许久没有进食的胃部因为那些**辣的液体彻底兴奋了起来,她狠狠的撕扯下了那些温热的肉块,不顾一切的朝着面前的野狗群扑了过去,状若疯魔。
活下去,有人在等我,她说。
低沉的呜咽声,野狗们开始纷纷后退,他们开始恐惧,他们夹着尾巴退进了黑暗的阴影之中。
伏着身子低声的呜咽了起来。
她拖着一条伤腿趴在地上微笑的看着它们,明明满脸的血腥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看吧。
一切都会结束,她说。
她的身体被丢在了地上,还未及起身,一只皮鞋就狠狠的踏了上来,踏在她的肚子上。
仿佛身体都折断的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直接弓了起来,喉头一甜喷出了一大口血。
可我终将长大,因为有人在等我,她说。
她的头发被抓住提起。
她的意识一点点远去。
有人在等我,他说。
……一片黑暗之中,凌夕开始想起了什么。
对了,这是跟觉醒者的战斗。
他一直在焦虑,他想替她做更多的事情,他希望她幸福,他希望他能帮到她。
她从黑暗之中跑出来。
她的表情恐惧无助而又倔强,潜意识里的东西开始甦醒,在他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
他希望能帮她,他希望她幸福。
那就帮她吧,他从来不去探究为什么。
想做就做,他乐意保护她。
不管是为什么。
可结果是……他慢慢的爱上了她……但是,她却好像渐渐的已经不需要他了。
那就先这么说吧,你先跟我在一起总之到时候再看吧。
她对他说,她甚至都没怎么多看他一眼,她安排了所有人,但惟独没有提他。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她就可以那么放心的扔出去?甚至第一时间,她想到的就是他?即使是如今,我还是不如他么?我没有他强,所以,你能依靠的人只有他。
焦虑……不能帮你排忧解难,甚至不能得到你的信任。
他仿佛在黑暗之中,看到他们越走越远。
他看着她跟陆远亭聊天,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所知甚至都不如他。
甚至是面对雷霆疯狂的肆掠,她在压力倍增的情况下,仍旧没有选择要依靠他。
保护三个人的空间其实可以变成两个,他可以离开,也可以去杀了雷霆,可是她却提都没提。
尖锐的声波震音,脑中有什么东西被搅动,一时间,神经毒素带来的那种仿佛醉酒般的错觉又涌了上来,也许根本就未曾消减下去,只是他在用意志力压制而已。
他不想成为她的负担,所以,他干脆的离开了结界。
你还真是个恶毒的人。
张弓搭箭的时候,陆远亭的这句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他皱了皱眉,目标微微向上移动了些,他不关心谁死,可他不太想听到这句评语。
暗红色的视线中有点和线交错而过,黑色的箭矢轰碎了雷霆头上那个碍眼的角。
弥天极地的电芒,无法形容的感觉,天地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其他颜色存在,只剩下疯狂的电流彻底的吞噬了这个世界。
错了吗?本就有些眩晕的脑中带上了些慌乱,他甚至不知道在这种疯狂的情况下,她到底还能不能抗住不受伤害。
难怪我不被信任……可是……我仍旧想帮你……可是……我仍旧想要补救……恍惚之中,他朝着雷霆破碎的身体走了过去,这是杀了他最快的方法。
然而,他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想这件事。
只要变强就好了吧,只要变强。
想要变强。
脑中的意念瞬间疯狂了起来,但是他丝毫不以为意,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应该干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变强。
然后……他沉入了最深沉的黑暗。
然后……他又看到了那绿光。
无数次重复的噩梦。
然而,冥冥之中,他却忽然间又充满了期待。
看吧,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他说。
我终将长大,因为有人在等我。
有人在等我。
浓郁的黑暗不断破碎,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有些疲惫的如画容颜,她对他笑,她说:没事的~~~你还有我。
刺眼的日光下,暗红色的双眼因为受不了刺激而有些恍惚,凌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硕大的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把他从半空中生生的砸落了下去。
裴罗!不要闹了!我们都有错。
她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凌夕这才注意到,絮语和自己一起跌落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了?他有些想不起来。
让那女人走吧,不要再刺激了他了,先救江昊瑜。
有条不紊的声音,凌夕看到裴罗放开了他,站了起来,只是那双异色的眸子里,除了怒火还有哀伤。
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有这种情绪,发生什么了?凌夕,她一步步踏了下来,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上带着些无奈而宠溺的笑意: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傻瓜。
他恍惚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暖意,就如同一直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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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过往凌夕,她一步步踏了下来,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上带着些无奈而宠溺的笑意: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傻瓜。
她只是温柔的笑了笑。
是的,她对他,也只有对他,从来舍不得一丝残忍,不像对裴罗,指责、挖苦、嘲讽、幸灾乐祸都成了习惯了……可是顾忌常常意味着隔阂啊……该说的终究要说。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渐渐的他们之间只会是行动和结果的关系,而不是一种互动。
其实,我需要的不是你的保护,也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我已经不是那个软弱无力的孩子了,我只是需要你陪伴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因为你是我的归宿,也是我的支柱。
所以,我们本应该分享一切。
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男人,月婳无奈的揉了揉仍旧疼得几乎快要爆掉的脑袋,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总忽略你的感受。
看到凌夕有些震惊的神色,月婳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傻瓜,我爱你啊,我没要求你为我做什么,真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有一个更好的将来,所以,真的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本末倒置了,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你比什么都重要。
追求地位和权力只是为了更好的守护自己手中的东西,只为了活的随心所欲,她绝不想要迷失在这些身外之物中。
还有,有些事,回去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之前很抱歉瞒着你。
月婳偏头看他,然后看到了凌夕终于释然的神色。
呐~~~带我回去吧。
她扑在他身上,伸手搂紧了他:翅膀很帅啊~~~……在江昊瑜醒来之前,月婳就隐约猜到了什么。
裴罗告诉她,他的骨骼全是金属。
显然是被人为改造过,所以他的耐受力和恢复力全部都要高于正常人。
别墅二楼的大卧室里,一如既往的简单干净的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除了一床一柜和一小盆植物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月婳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别墅外面,底下。
是密密麻麻的军官和士兵,显然都在等着他早些醒过来。
已经彻底成了主心骨了啊……几声细微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她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拿起一个棉签,轻轻的湿润着江昊瑜干裂的唇。
即使是头发眉毛都没有了,即使是一脸菜色。
他仍旧俊美的有些邪气,实在是相当难得的美男子啊。
此刻,他正半睁着眼睛看着她,神情有些复杂,显然是已经完全清醒了。
觉醒者二死二逃。
围城的丧尸也已经控制下来了,但是大量燃烧弹的投放和区域性轰炸,估计想要恢复还真是够呛。
平民死伤不少,虽然具体清查数据还没有出来,但是大概至少是1/3以上的伤亡率。
各类工厂损毁程度不一。
储油量也已经基本告罄~~~语速飞快的汇报着情况,月婳最后懒散的做了一个总结:基本上算是一战回到解放前了吧~~~所以说呢。
打仗什么的,什么时候都是坑爹的事情。
沉默的听他说完,江昊瑜闭了闭眼,然后勉强开了口:扶我起来。
听到这话,月婳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可是她的力量实在是很够呛,忙活了半天,才勉强在江昊瑜身后垫上了一个枕头。
底下各种人在等着向你欢呼~~~月婳笑道,但是神情有些嘲讽。
你不是来说这个的吧。
江昊瑜开了口,声音相当的嘶哑,只是态度一贯的冷硬和直截了当。
哈~~~我以为你想听,毕竟忙活了这么久。
月婳放下了手中的棉签,支着下巴看着他。
哼~~~那又何必把所有人都支开。
江昊瑜的神情有些疲惫,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即使是没有睫毛,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他看着窗外,声音有些嘶哑:为什么没看?她明明可以趁着他睡着自己翻看他的记忆的。
尊重一下你呗~~~月婳答很随便,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忽然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有这么一个哥哥,那究竟会是何种感情呢?看吧,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
他的声音很低沉,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希望你别后悔。
看到他这幅样子,月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来,缓缓的覆上了他的额头,那件事对她,实在是太重要了。
……以白色为基调的房间,铺着厚厚的驼色地毯,垂着纱幔的白色窗帘和床脚,满是少女的气息,房间不大,只是将将摆下了一张大床,但是装饰却极为精致考究。
床上白色的被子隆起了一块儿,但是不算太乱,坐在床上的,是一个稚嫩的女童,约莫只有二三岁左右,听到声音,她抱着手中比她还要大的米黄色大熊,转了过来,表情带着些疑问。
但是瞬间就变成了狂喜:哥哥~~~哥哥~~~想也不想就扔掉了手中的毛绒熊,她连滚带爬的下了床,长长的白色睡裙让她磕磕绊绊,但是好在房间里连床脚都包了起来,显然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女童抬起了头,仍旧是眼泪汪汪。
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就如同工艺品店中最精美的陶瓷娃娃,她那潸然欲泣的可爱摸样简直能让人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都跟着融化,她向着他跑了过来,跑得很急,甚至直接扑倒在了他身上。
他连忙伸手抱起了她,小小的身体柔软馨香,美好的像个小天使一样。
他的脸上满是笑容,很温柔的笑容,发自真心的笑。
婳婳,别跑这么急,当心摔着~~~怎么了?这么委屈?他小心的擦去了她的眼泪,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脸颊,努力的想要逗她笑,他喜欢看到她笑,每次看到她的笑容,他都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天堂一般。
哥哥~~~哥哥~~~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稚嫩的声音里尽是委屈:爸爸妈妈只知道忙,都不理我,哥哥你也不来陪婳婳玩。
她哭得抽抽搭搭,把眼泪和鼻涕一起抹在了他脖子上。
傻丫头~~~哥哥这不是来陪你了吗?婳婳乖~~~不哭啊~~~他揉着她柔软的黑发,如同丝绦般的触感,温润而细腻。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他抱着她,朝外走去。
一个狭小的拐角之后,是比放着床的内间更宽阔的外间,大量的玩具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上,一个干净得体的女仆正在一件一件的捡拾,重新放回了地上的玩具箱里。
瑜少爷,小姐~~~看到他们,女仆连忙鞠身,声音很轻,脸颊也有些绯红:吃饭了哦。
嗯。
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闷音,江昊瑜应了一声,抱着月婳越过她朝外走了出去。
身侧的小脑袋动了动,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小家伙肯定对着女仆做了个鬼脸。
他知道自己的外貌对于这些女性的杀伤力,这很正常。
只是……为什么早不收拾晚不收拾偏偏要等着他来了才收拾呢?而且……都已经这个点了啊,都不知道要给她换衣服梳头的吗?!恐怕连早饭都还没吃吧……看来……已经不能放任不管了啊,否则,这帮人只会变本加厉而已。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五章痴人说梦一楼的餐厅,是原木色的地板和原木色的墙面,一侧的墙上有个壁炉,壁炉对面挂着一个壁挂电视。
周围都是带着格子的欧式大窗,通透的光线,却带着古旧的氛围。
仍旧是不大的空间,但是装饰精致而考究。
叔叔,虽然说这种话不合适,但是我想你们应该多关心一下婳婳,并不是请几个佣人就能解决问题的。
有些冷硬的声音,抱着月婳刚坐到长条形的大餐桌上,江昊瑜就摆着一张臭脸说道,相当有他日后的风范。
听到这话,主位上男人顿时显得有些尴尬,还未答话,对面一个男人就怒道:昊瑜!这是应该对你叔父说话的态度吗?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是!父亲。
严厉的斥责和江昊瑜干脆的回答,这却让主位上的男人更加的尴尬了,他无奈的看了看右手边的男人,说道:大哥,你别这么说昊瑜,他也是心疼婳婳。
一句话说完,他又扭头看向了江昊瑜:昊瑜,我知道你心疼婳婳,不过有佣人照顾就足够了吧?如果不放心的话,你愿意陪着她当然更好。
叔叔和婶婶我们实在是没有时间,我们的研究刚好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可是一个能拯救全人类的大计划,你要知道人类的进化是由基因决定的……话题莫名其妙的从自己的女儿身上转到了完全不相干的地方,主位上的男人却还越说越兴奋,他甚至是手舞足蹈了起来:生物体的生、长、病、老、死等一切生命现象都与基因有关。
它也是决定了生物体存在形式的关键,人类为什么跟猿猴不同?仅仅是因为基因上1%的差异,也就是说……你们能明白吧,只要掌握了这种差异性,人类可以变得更强壮,更聪明,甚至是传说中的超人,蝙蝠侠。
这些都将不再是幻想!滔滔不绝的演说,江昊瑜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叔叔!请您不要再痴人说梦了。
我听父亲说,您那个引以为傲的研究所已经因为涉嫌诈骗被迫关闭了吧?无视对面男人的怒气,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与其倒腾那些恶心的生化胚胎,您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您的女儿!她可是你们亲生的!昊瑜!你太过分了!那又如何?父亲大人,江家这一代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如果叔叔仍旧不知悔改的话,那么,等我将来执掌家族的时候,我将拒绝再给予他们一分钱的经济援助!你给我站住!让那些恶心的基因和胚胎都见鬼去吧!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哇……他怀中的女童抽搭了两下。
终于大声的哭泣了起来。
……随着老旧的木质楼梯一阶一阶的减少,江昊瑜听到了抽泣的声音,狭小黑暗的空间之中。
只有两扇拱形花窗外透进的光芒,江昊瑜踏上了木质的楼板,伸手扯亮了电灯的拉绳,果不其然看见角落里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因为长期紧皱而有些疲惫的眉心。
努力的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他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婳婳~~~躲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睡觉?地上的女童没有理他,仍旧是把头埋在膝盖里,低低的哭着。
你不是怕黑吗?那还不开灯躲在这种地方。
他努力把声音放低,伸手想要把她拉进怀里。
啪!——她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又缩了回去:我以后都不怕黑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管我!江昊瑜窒了一下,他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把人拉进了怀里。
声音里尽是心疼:哥哥会陪你啊~~~婳婳,别哭了~~~看看,眼睛都肿了哦~~~这样就不漂亮了。
他的语气忽然变的有些森冷:是不是爸爸妈妈又不理你了?没关系,哥哥一定会让他们回到你身边的。
所以,他要尽快的掌握江家的商业帝国,他要彻底掐断叔父研究所的资金流,他们那堆研究仪器,光维护起来就不是一个小数,到时候他倒要看看,没有钱,他们舀什么再继续那些恶心的研究。
哥哥你骗人~~~怀中的女童情绪显然是更激动了,一边抽搭,她一边奋力的挣扎起来:爸爸妈妈才不会管我!就连你也不会再陪我!呜呜~~~都是我不好,是婳婳不好,婳婳怕黑,婳婳缠人,婳婳总是想让人陪,所以你们都不喜欢我……一声一声的抽泣,渀佛字字句句都击在他心上,明明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烧,他却努力放柔了声音,小心翼翼的抱紧了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没有,婳婳没有错,哥哥陪着你,哥哥一直都陪着你啊~~~可是哥哥你要结婚了!稚嫩的童音,忽然让江昊瑜全身都僵硬了一下,他努力的扯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婳婳你听谁说的?他已经二十二岁了,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不仅如此,这场婚姻还可以有助于他更好更快的掌握江家。
结婚的对象,是一个大财阀的千金小姐,但是下意识的,他没有让人告诉她,她从小就对他有极强的占有欲,他不知道她到底会作何反应。
或许是因为缺少父母的爱,她对他的感情强烈到了一刻也不想他离开的地步。
原来是真的……怀中的女童仰起脸来看他,脸上都是黑漆漆的印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扑簌簌落到了他的手上,火辣辣的感觉,好像烫在了他的心口一般。
哥哥你不要我了……她看着他,童真的眼里全是绝望。
婳婳,结婚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将来你长大了也会结婚啊,哥哥并没有不要你。
他努力的放柔了声音,尽力的想让她理解这件事。
你骗人!结婚了就会有小宝宝!到时候你就不会再喜欢我!她努力的想要推开他,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落在他心上,彻底淹没了他。
婳婳。
别这样,哥哥不会,哥哥不要小宝宝,哥哥只喜欢你,永远喜欢你。
他紧紧抱着她。
他可以承诺她不要子嗣,直到她将来长大改变主意,如果她一直不变,那他可以一直不要。
女童的抽泣渐渐的低了些。
她仰头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真的?真的。
他冲她微笑,一点点拭去了她的泪水:乖~~~不闹了~~~我们下去睡觉。
可是刚刚安静下来的女童听见这话。
瞬间又摇起了头,她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长长的黑发在他眼前飞舞。
不要,我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他楞了一下。
因为哥哥要结婚,哥哥不会再抱着我睡。
婳婳不要再怕黑。
她答的很认真,渀佛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她一字一顿的说:婳婳要长大。
渀佛心中最柔软的东西被直直击中,江昊瑜如遭雷击的顿在了原地,良久。
他忽然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黑发,声音有些沙哑:那哥哥不结婚了。
哥哥抱着你睡好不好?真的?~~~女童一瞬间兴奋了起来,她的眉眼都露出了夺目的光彩,可是瞬间她又犹豫了起来,咬了咬唇,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可是……她的神情里满是犹豫:电视里演的,大家都喜欢新娘……我不想哥哥不高兴。
她再次咬了咬唇,含着泪水看向了他:哥哥还是结婚吧,婳婳不要抱了。
她摇头,明明带着眼泪,她却满脸都是笑容:婳婳也喜欢漂亮的新娘,所以哥哥还是结婚吧。
疼……胸口一阵阵的闷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江昊瑜半跪在木质的地板上看着眼前六岁的女童,明明难过到了独自躲藏在黑暗之中,她却仍旧带着笑容安慰他。
她只有六岁,她那对疯狂的父母怎么忍心这么伤害她。
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他在管,如果他不管,怕是这房子里的仆人都敢于欺负她。
压抑下心口几乎满溢的痛楚,江昊瑜的声音很沙哑,他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
婳婳,哥哥不喜欢新娘。
一字一句,他说的很慢,他确实不喜欢,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几眼。
哥哥想要陪婳婳,哥哥永远陪着婳婳。
他忽然不想结婚了,家族什么的,他总有一天会接手,用不了急在一时,至于她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既然不想管,那就永远都别管了吧。
反正,他们也几乎没管过,他是她哥哥,可是他们相差十六岁,他甚至像照顾女儿一样的照顾她,打从她出生起。
婳婳,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他是日,她是月,他是她的光芒,也是她的天空。
没有他,她的世界不会再有光彩,所以,她也只需要他,不需要其他,包括亲生父母。
但是……没有但是。
新娘……她的神情有些犹豫。
没有新娘。
江昊瑜抱起了她,神情很温柔。
那……她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那等婳婳长大了,婳婳给哥哥当新娘好不好。
他的身体滞了一下,然后他笑道:好。
我们婳婳肯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嗯嗯~~~她连连点头,把脸上脏兮兮的眼泪鼻涕和污迹都蹭到了江昊瑜脸上:婳婳要给哥哥当新娘咯~~~彼时彼刻,孺慕之思,舔犊之情……只可惜,时光并不会永远停滞,未来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会知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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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一去不回还是那个餐厅,众人沉默的吃着饭,老式的木式装修风格让不算太宽阔的空间显得有些阴暗,就如同江昊瑜此时的脸色。
根据我们研究的结果,只要进行适当的催化,就能够促使生命自己进入进化历程,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好容易吃完饭,主位上的男人都顾不上擦嘴,就立刻抓紧机会开始喋喋不休的推销他那一套痴人说梦的理论,没有理会他,江昊瑜只是看向了身边的月婳。
此时,她看起来已经差不多十来岁了,而江昊瑜也再不复年少时的温润如玉,即使比不上如今那种可怕的气势,也已经是一脸的阴沉了。
吃完了吗?面对她的时候,他的脸色稍霁:吃完了自己回房间去。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黑发:把渔具都整理一下,一会我们去钓鱼。
嗯。
没有理会一桌子人阴沉的脸色,女孩跳了起来,很随意的擦了擦手,兴致勃勃的跑出了餐厅,显然她已经很习惯这种气氛了。
刚吃完饭,不要跑太快。
嗯~~~带着鼻音的娇哼从外面传来,但紧接着却是一阵丁玲哐啷的响动,不知道又撞到了什么,间或传来一声女佣的尖叫,江昊瑜忍不住又皱了皱眉,但是马上又不禁莞尔。
很随意的擦了擦嘴和手,江昊瑜随手把餐巾扔到了桌上,然后起身站了起来,神情里尽是傲慢:叔父,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我绝对不会再为你那可笑的研究掏一分钱。
主位上的男人瞬间色变,他的脸憋得通红,忍了好半天,才重重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大量的碗碟跟着跳了起来,溅起的汤汤水水立刻就弄脏了绣花的桌布。
昊瑜!你不要太过分了!江家现在还不是你做主!一边说。
他一边看向了身侧的男人,似乎是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是吗?江昊瑜的唇角微微上扬。
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父亲,您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您已经老了,再护着他也没有意义。
……昊瑜,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对面的男人开了口。
声音显然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强势。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早在七年前我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一声冷笑,江昊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桌。
主位上的男人脸色变了几变,红了又白。
白了又红,最终他还是鼓足了勇气大吼了一声,只是声音极度的嘶哑。
江昊瑜!你给我站住!我不准你再见月婳!她已经不小了。
你们还住一个房间!成何体统!江昊瑜的身体瞬间顿住,他的脸色阴沉的如同暴雨前厚重的天空一般,晦暗不明,他开了口,声音几乎冷的可以滴下冰渣来:你说什么?!我说你以后不准再见她!她不懂事。
你也不懂事吗?!老大不小了!也不早点找个人结婚,这要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想?!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江昊瑜死死的捏着拳头,没有答话,看他没有做声。
主位上的男人再次开了口,声音充满了威严:总之。
就这么定了,你不准再见她。
你敢?!似乎是长久以来被一个小辈压着教训的怒气终于发泄了出来,不顾身侧人的拉扯,男人洋洋自得的说道:我怎么不敢?!你无非是要跟我谈钱,最多就是让我吃不上饭,可你别忘了,她可是我女儿!哈~~~女儿……江昊瑜开了口,声音如同九天寒冰一样阴测测的让人浑身发冷:你也配?!砰!——餐厅外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昊瑜,你不要太冲动了!你叔父他只是在气头上,我们都知道婳婳是你的心头肉,没有人会做那种事。
汽车前排驾驶座的位置上,有一个男声传来,这是江昊瑜的父亲,他一直以来都喜欢自己开车。
哼~~~一声冷笑从后座上传来,江昊瑜从手头一堆文件之中抬起头,声音森寒但却又无比平静:父亲,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我已经决定了。
他再次埋下头去:既然你想养着他们,我成全你啊!但是婳婳的监护权必须归我,之后他们想干什么都随便。
你知道这不可能……前排的男人声音相当的无奈:婳婳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并不只是你一个人喜欢她,而且你只是她堂哥,这件事基本很难办到。
这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江昊瑜冷笑:这不是您教育我的吗?看到前排的男人顿时哑然,江昊瑜又接了下去:总之,就这样了,您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他顿了一下,道:他们也一样,总之那些愚蠢的胚胎和亲生女儿之间他们必须选择一样,当然,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权力了,我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涉嫌诈骗,没有任何生活来源,连自己的生存都无法保证的父母,当然没有权力抚养孩子。
您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知道您不会插手的,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精神科医生的诊断证明。
江昊瑜把手中的文件整理了一边放在一旁,心情似乎是忽然好了起来。
良久的沉默,然后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忽然开了口:昊瑜……别的暂且不提,妈妈能问你一件事吗?什么事情?母亲大人?虽然说话一样的公式化,但是面对母亲的时候,江昊瑜的态度显然是又好了很多。
你为什么不肯结婚?不仅如此……除了四年前那一次,这些年,你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这个问题让江昊瑜滞了一下,他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不结婚,当然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她不要子嗣,那会分走他对她的爱,但是……这种理由显然是不能告诉他们的,否则,他们只会认为他们是一样的不可理喻。
但是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他的父母对他也一样没有多大的爱意,极为严谨的斯巴达式教育,所以他很能理解她那种渴望。
血缘这种东西真是可怕,其实真正不可理喻的是他们吧?!为什么不回答?!良久没有等到答案,前座的女人忽然激动了起来:昊瑜!你难道,跟你叔叔说的一样…………江昊瑜仍旧没有回答。
你这是乱,伦!!忽然飙高的女音,彻底的激动了起来:你疯了吗?!你为什么不辩解?!疯了的人是你们。
江昊瑜的声音很冷。
成人的世界真是可怕,他们脑中就只有这种东西吗?你闭嘴!男人猛然回头朝身边的女人喝道,然后他的声音软了下来:昊瑜,我知道现在再阻止你已经迟了,但是爸爸只有一个条件,江家不能断子绝孙!江昊瑜极度震惊的看着前方男人的背影。
你们两个愿意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你必须结婚,并且拥有一个健康的继承人,你答应这一条,我就签字,你要的股权都可以立即转让给你。
老公你在说什么?!你闭嘴!男人再次喝道,然后他对江昊瑜说:你是一个男人。
良久的沉默,而后,江昊瑜忽然笑了,他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我是一个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我是一个男人。
他敛住了笑容,脸色渐渐的阴沉了下去,声音森冷的如同三九寒冰:所以你,或者说是你们,都同意婳婳成为我的女人?!还是没名没分的玩物?前座的男人没有答话。
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他教育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与其阻止,还不如不要再干涉他的事情。
他并没有赞成什么,只是想要曲线救国,有了妻子和孩子,这种扭曲的感情应该会慢慢消逝。
我明白了~~~江昊瑜的声音是极度的冰冷,他看着窗外,连眼睛里都冷的像冰:我答应你。
他们把他的珍宝弃如敝屣,他会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轰!——巨大的轰鸣声突然传来,眼前只有翻滚的炙热气浪和飞舞的碎片,最后一眼,他只看到满眼的火红。
或许这样也好,这个肮脏的世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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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噩梦之中意识逐渐清醒,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睛但却什么都做不到,想要动手,却也仍旧无能为力,周围是一片沉寂,身体很重又很轻,很奇妙的感觉,明明清醒着,却像被束缚在了什么东西上,就如同被缠绕在磐石上的水草,只能随波逐流的飘荡着思维。
这种沉寂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时间和空寂的流逝,就在他以为死后的世界就是如此时,却忽然接触到了一个思维。
【好痛苦……】那是一个思维,其他的思维,他很确定。
虽然只有呻吟,但却仿佛在黑暗中忽然看到了一线光明,他朝着那个思维努力游荡,可却徒劳无功。
但是他没有放弃,仍旧拼命的想要挣脱束缚着他的磐石,虽然他再也找不到那个思维,但是他相信,只要挣脱,就一定能看到光明。
又是很久……然后,他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他看到了光,也听到了人声。
并不是真的看到和听到,那只是一种感觉,很玄妙的感觉,就仿佛他在随处飘荡无所不在,那些东西也好像直接印在了思维之上。
硬要说的话,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嗯,大概,就是灵魂吧。
然后,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哈哈~~~呐呐~~~爸爸~~~这种东西真的可以长大吗?熟悉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知道这是她,但是内容却让他茫然无措回不过神,她和她的父母,几时这么亲热过了?当然,婳婳~~~男人的声音很得意,他又开始滔滔不绝:这种胚胎的培育方式可是爸爸独创的~~~从在成为受精卵之前就开始进行基因分离处理,有选择的进行交叉培育,这已经是第三代了……哦~~~好厉害~~~夸张的赞叹,女孩显然是听的很认真:呐呐~~~爸爸~~~这样就可以成功了吗?呃……还差一点吧。
重新培育完全吻合的基因组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爸爸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不是吗?~~~女孩的声音里尽是崇拜。
是。
是,那当然,爸爸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男人连连点头,显然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那……婳婳先出去玩吧,爸爸要继续加油了哦~~~嗯嗯~~~爸爸加油~~~~女孩的笑音渐渐远去。
越传越远。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江昊瑜有些迷惑,又有些诧异,他甚至是彻底不明白了。
他不是她的一切吗?为什么?!他以为她不需要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可是现在看来……难道,这一直只是他强加给她的意志吗?其实。
他才是她和父母之间最大的阻隔?!老公,这样,好吗?嗯……小孩子哄哄就好了。
男人叹息了一声,忽然又提高了声调:说到底还是江昊瑜那个混账东西!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跟我们生分那么多年!从小就仗着哥哥的身份灌输给她一些莫名其妙的观念。
对父母没有一点尊重的态度,有那么教育孩子的吗!男人越说越生气,声音也越来越高:死了才好,死了清净!啊啊~~~老公你不要这么上火啊,说起来小时候还好。
那孩子越大就越古怪了~~~女人也叹息了一声。
那哪里是古怪!神经病!恋童癖!成天吃一起睡一起,想要说什么他就害她哭个不停。
闹的我什么都不敢说!真是家门不幸!怎么出了那种该死的混蛋!算了算了,反正现在婳婳看起来也还好嘛~~~没有被他带坏就好。
那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被那种家伙带坏~~~男人笑道:看吧,我说吧,只要他一死,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江昊瑜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在周遭蔓延,灵魂仿佛被电击一样彻底不能动弹,他的思维都开始凝固,他从来不知道他们其实都是这样看待这件事的。
那她呢?她是不是也这么看的?等到她长大成人,会拥有和他父母一样的观念,哥哥是变态,阻止她和父母在一起?!透彻灵魂的寒意,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死了才好,这样,她的人生才会走向正轨……然后,他听到了一阵警报声。
滴——滴——怎么回事?数据又开始降低了?!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周围是忙乱的杂音:真是死了还不让人消停!不过,我才不会就那么轻松的让你死掉呢!难得的试验品。
老公……哼~~~我让他耀武扬威,现在不是落到我手里了吗?不给钱是吗?江家现在所有的钱都是我的,我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发泄的意味:不过看在他辛苦了这么多年创下了这么大家业的份上,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
一声莫名其妙的叹息,他忽然说道:真是难得的试验品啊……无比震惊的感觉还萦绕在思绪间,江昊瑜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痛,他的灵魂被生生拉扯了回去,又重归了一片虚无的静寂。
……是他们杀了他,和他的父母,为了钱?对了,那场车祸……车祸……那货车是横着撞过来的,没有刹车,就那么横着撞了过来,这么说,早有预谋?!试验品?对了……他成了他们的试验品?跟地下室那些恶心的胚胎放在一起?思维再次复苏,纷乱的念头不停的闪动,然后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哥哥~~~那个稚嫩的童音,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童音。
婳婳~~~你又进来了,不是说了不要在爸爸工作的时候随便进来吗?嗯……但是~~~婳婳想爸爸了嘛~~~女童的声音里充满了娇嗔:哥哥这样子还要多久啊?~~~呃……还得一段时间吧~~~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犹豫,他忽然笑了起来:但是婳婳不觉得哥哥这个样子很美吗?嗯……但是都不能陪我玩了~~~女童说道。
顿了一下,男人忽然问道:婳婳很喜欢哥哥吗?婳婳喜欢爸爸~~~女童答的很干脆:但是爸爸很忙啊~~~哥哥可以陪我玩~~~哈哈~~~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男人显得很高兴:那爸爸给婳婳买玩具好不好?不要,他们不会动。
爸爸给买电动的?婳婳想要什么都可以哦~~~不要,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不会说话~~~女孩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没有哥哥好玩~~~哥哥会钓鱼,还会讲故事~~~……男人沉默了一下,忽然又再次开了口:那,爸爸给你买只小狗狗?(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八章 福尔马林……男人沉默了一下,忽然又再次开了口:那,爸爸给你买只小狗狗?……什么样的小狗狗?女孩被转移了注意力,彻底的兴奋了起来。
婳婳喜欢什么样的?婳婳要白色的,大大的~~~要有长长的毛~~~~女孩的声音渐行渐远,江昊瑜忽然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悲哀。
……婳婳最近没有再进来捣乱了呢~~~一个女声说道。
嗯,成天忙着跟狗玩呢,孩子就是孩子。
男人答的心不在焉。
呵呵~~~她高兴就好~~~女人说道:过了这个冬天,就十一岁了吧?真是的,就像长不大一样~~~个字也是,总是那么小点~~~有时候我甚至以为她才五六岁。
这样不是很好吗?男人笑道:长得慢点还不好~~~反正她小的时候也没怎么亲近过我们~~~慢慢的长是好事~~~……过两天再给她检查一遍身体吧,发育的这么慢。
女人说道。
你们女人就是喜欢瞎操心,她挺健康的,不过……男人沉吟了一下,可是刚准备再说什么,一阵哭音就忽然传了进来,他愕然回头,声音顿时有些慌乱:怎么了?怎么了?婳婳,怎么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了?爸爸~~~~呜呜~~~~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狗狗~~~~~呜呜~~~~狗狗怎么了?男人显得有些慌乱:是不是咬你了?呜呜~~~狗狗死了~~~悲戚的哭音在空间之中缭绕:哥哥也死了~~~呜呜~~~~我要狗狗~~~我要哥哥~~~~到处都是血~~~呜呜~~~~上气不接下气的哭音,男人怎么哄也没法止住她这种山崩海啸一样的哭泣,不管是他说再买一条狗,还是再买一只猫,都不能让女孩收回眼泪,只是哭了个天昏地暗没完没了。
狗狗死了~~~哥哥死了~~~她一遍遍重复这句话。
一天又一天,女孩几乎是每天都来哭闹一遍,直到某天,男人终于受不了了,只能哀叹一声:行。
好好,给你哥哥~~~给你哥哥~~~真的?女孩瞬间停止了哭号。
看到男人的沉默,她顿时又嚎嚎大哭起来:爸爸说我要玩什么都买给我的~~~~……你哥哥不是玩具。
男人无奈了。
我不管~~~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嘛~~~……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给你哥哥,给你哥哥。
那。
爸爸说话算话?嗯,嗯,说话算话。
女童的声音渐渐远去,良久。
女人忽然开了口:可是昊瑜他那个性格?别让他长太大就行了,男人叹道:保持到四五岁,就让他给婳婳当个玩伴就好!现在还有现成的胚胎吗?只有29号大小还合适。
女人回道。
听到这话。
男人顿了一下:那不是上次的试验品吗?结果怎么样?具体的数据现在还没出来,但是胚胎骨骼无法发育,要不再等等?算了,不等了!男人有些烦躁:没结果就没结果吧,大不了死了再重做一遍。
那骨骼怎么办?现在都没有发育的迹象。
女人又问。
……灌注金属吧!那不也是半成品吗?女人说道。
没事。
先楜弄过去,反正最多死了重来。
男人斩钉截铁的说:准备移植吧。
……几天之后,江昊瑜看到了自己,那是泡在绿色液体之中的一个人类胚胎,红彤彤的胚胎被浸泡在绿色的液体之中。
透出一种诡异的紫色,里面还带着污秽的铅灰。
这样就可以变成哥哥了吗?她说:真漂亮…………记忆不断流转。
月婳只感觉到一股子彻骨的寒意,她看着江昊瑜再次重生,看着他眼中的阴郁诡黠。
她看着女孩天真的笑容和悲伤的哭泣,那伴随着他在实验室中一遍遍死亡一遍遍重生。
如果说生与死是最大的痛苦,那他把这痛苦经受了百遍千遍……而终,一切都成了扭曲的幻象。
谎言说的太多,没有人能再找得到真实……生与死都变得没有意义,剩下的只是……欺骗,伤害,复仇……飞机失事,最后的结束。
所有的记忆都成了最深沉的黑色,只余下那些褪色的记忆偶尔闪现,就仿佛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再也回不到从前。
冰冷的寒意充满了整个意识空间。
这股子寒意浸透了灵魂,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石磨一点点挤压出她的恐惧、悲哀、怨恨直至完全绝望。
不敢再看,不敢再看。
最终,脑海中只有她的面容不断放大,原本童稚的容颜彻底扭曲,那是莫大的哀伤和恐惧。
也伴随着江昊瑜的崩坏,那是整个世界和人生,所有的坚持和情感。
彻头彻尾的崩坏……月婳脑中也有莫名其妙的感情跟着复苏,那是那个孩子所有的情感和记忆,她不知道这种痛苦到底是谁的错,只是无法抑制的恐惧和悲伤。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这一刻她好像和当年那个孩子合为了一体,她记起了她的恐惧和悲伤,还有那种无法倾覆的绝望。
她猛地收回手,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昊瑜,神情有些扭曲。
这是你逼我的。
他说,声音很冷,冷的如同她在他记忆中看到的,那些冰冷的仪器和液体。
月婳低头,她看到,他指尖的指甲,那是银灰色的金属。
恐惧。
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不由自主的后退,她一口气跑出了房间,连滚带爬的跑向了一楼,直到整个人扑进裴罗的怀里,仍旧还因为恐惧而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你……他一把抱住了她,抬起了她的头:发生什么了?恍惚中,她忽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她忽然把他当成了当年的江昊瑜。
月儿?他叫她,然后她渐渐的回了神。
是了,她不是那个孩子,她怕什么……努力定了定神,她伸手擦干了脸上冰冷的液体,声音冷漠的毫无起伏:没什么,因为他的记忆受了点影响,所以说,心灵感应还真是坑爹的技能啊……嘛~~~这样啊……异色的眸子里带着探寻。
她扶着裴罗的胳膊站直了仍旧发软的身体,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嗯,已经找到了,在去圣安医院之前,他们一直在城南的一栋别墅里,他没有动过那些东西,只是派人守着。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沉湎,也不要再恐惧。
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里仍旧有一丝颤音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十九章 理解眼前是一片狼藉。
一片彻底的狼藉。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漏掉了点什么,原来真的是漏掉了点什么。
一模一样的手法啊……制造和挑起混乱,然后取走最重要的那个东西,甚至得手后很久,别人都还没发现那样东西已经丢失。
谁呢?军委会?那些邪教徒?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是谁需要这种东西暂时没法分析。
但这场混乱的根源是军委会一反常态的抓了江昊瑜,为什么要抓江昊瑜?因为有人发明了狗圈……但那只是借口,什么猫圈狗圈的都只是借口,军委会迟早要抓江昊瑜的,他们不会放任他的逍遥和叛逆。
没有目的,没有根源,其实还可以假设和模拟……但是她忽然懒得想了,她觉得这些都很无聊。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句话,用来说现在的她,最为合适了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丢弃了自己原本最大的优点呢?**啊……总是能够淹没任何人的。
王曾经说她是个很纯粹的人,可陆远亭说,她喜欢让别人觉得自己运气很好。
她变了,不知不觉的变了。
其实她本该比所有人都清楚,那不全是运气,而是天分,和努力。
她是个认真但不顽固的人,自从发现自己的观念有问题,她就变得谦虚而谨慎,乐于接受别人的建议,改正自己的一切错误,并不断修正自己,这算是努力。
这点看似很简单其实很难,很多人就算明知自己错了,也不会接受别人的任何意见,他们只会继续死鸭子嘴硬。
甚至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不然的话,也不会前世所有的用人单位几乎都在抱怨新人难带了。
因为大多数年轻人都不愿意接受再教育,他们不知道学校和社会是两码事,反倒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心中充满了沟壑。
所以,用人单位也不愿意再接受新人,恶性循环。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建议都是合理而正确的。
就算不考虑对错,会试图改变别人的观念的人,除了为了爱,还有一部分只是为了忽悠。
比如坑死爹的陆远亭。
所以,分清这两点更重要,这算是些天分。
决定一个人的境遇的。
除了自己的努力,还有他所遇到的事,可所有的事,归根到底都是人。
她总是遇到很好的人,即使不是那么好的人。
也是对她很好的人。
比如孟诚、比如凌夕、比如裴罗、比如尹海歌……运气真是好……可这真的不单单是运气。
只因为她曾经很简单。
简单并非是单纯,也绝不是善良,显然她甚至连温柔都算不上,小的时候还在不熟悉的人前面装装淑女,长大以后。
随着地位的改变,根本就越来越言行无忌了。
甚至有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能称作是尖酸刻薄了。
显得十分欠打。
可是她却懂得理解人,不对任何与自己不同的人另眼相看大惊小怪。
对,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她,因为她愿意尊重和理解,因为很多事情在她眼里简单到理所当然,比如阿谦想活,为什么想活,当然想活。
人类在看待别人的时候,常常看的不是那个人,而是自我意识的延伸。
这个人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应该以什么态度来对待他,所考虑的,无非都是这种事。
一种考量,不能说是对错,但是却常让人心神疲惫。
没有女人会高兴自己的男友只是为了面子才接近自己,也没有男人会甘愿女人爱的只是自己的钱和附加价值。
这或许极端,但是就是如此,从小事上都是如此,比如,老板的定义是发工资的人,所以谄媚;比如杀人犯的定义是可能会伤害我的人,所以躲避。
人类对于别人的认知常常都建立在自我需求之上,所以世上才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误会发生。
但这种事是无法一概而论的,同样遇到一个人,结果其实并不完全取决于那个人,而大部分取决于当事人自己的态度。
比如,遇到一个杀手,大部分人会先入为主的将他定义为会杀掉我的人,也许他们惊慌失措尖叫报警,所以被杀了。
但是凌夕那样的,会成为杀手第二;也有人自己逃了,因为他们觉得人无完人自己一定还有机会;当然还有更离谱的人干脆把人捡回去当老公/老婆了……所以,简单一点,不仅仅透过自己的**去看人,这点很重要。
人就是人,**只是**,两码事。
这样反而更容易会看到一个人的实质。
她很擅长这点。
所以她不会接近任何扯淡和不靠谱的人,比如唐原吧,不管他做什么,不管他多么谦卑和大方,她就是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比如童兴国吧,不管他多听话,不管他多有潜力和经验,她真心没兴趣。
因为她知道这种人有个共同特质,就是为了利益可以卖掉祖宗十八代。
所以,即使她知道尤鸿渐就是个大忽悠,王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强迫症患者,但是并不妨碍她喜欢他们。
没有越高位的人越复杂,说来说去,人都是人,事都是事。
简单点看人,这并不容易做到,很多人为什么被骗,其实就是因为看不到,甚至看到了,也装作看不到。
比如,有个邻居告诉我们,买某只股票可以发财。
我们也许明知道他是个赌徒,也许我们也认为他在吹牛,但是我们却带上了一个先入为主的条件,他这是为我们好,他希望我们发财。
这很可怕,这条件会在不知不觉中种入心底,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人甚至会得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结论,他其实是好人,他对我一直很不错。
再比如说。
我们明知道一个同事喜欢搬弄是非,但是他对我们却很亲切。
他帮我们打卡,掩护我们迟到,跟我们一起,说讨厌的那个人的坏话。
所以,有人相信不管别人怎么说。
至少他当我是朋友,他害谁都不会害我。
或者是,我们知道那个男人冷漠的抛弃了他的前女友,他让她哭泣、让她肝肠寸断、让她借酒消愁、甚至是进了若干次医院却没有负上任何责任。
或者是让她为此轻言生死。
可他却以此为谈资感概自己的魅力,并且假惺惺的感叹人生,说人不风流枉少年。
或者是人生在世孰能无过。
可有人仍旧相信他对我是真爱,跟对别人不同,他只是魅力不凡身不由己年少无知而已……然后……然后有人就莫名其妙的交上了一堆狐朋狗友,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某天被坑了。
这就是**带来的悲剧,**越多也就越看不清。
当然这也无关好坏。
**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需要防范的只是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
而她总是喜欢去了解人,所以他们也喜欢她,这让她看起来显得运气很好,后来。
她也渐渐的认识到了这点。
可是,只有对江昊瑜不是。
她给他打上了太多的标签,她对他有太多的目的。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她不想了解他,甚至恐惧了解他。
她对他的感情太复杂,复杂到了大部分时间都把理性和感性搅在一起,整出些莫名其妙的逻辑还在自欺欺人,也难怪裴罗那么排斥江昊瑜呢。
就比如说她明知道江昊瑜在隐藏什么,可是她下意识的不想面对他那种炽烈到扭曲的亲情。
结果,从头到尾,她只隐约看到了一部分:皎皎者易污?还是矫枉过正?……所以,她错过了这次机会。
他曾经说过的:有时间,你应该回家看看。
这是他的柔软和妥协,可她没懂,因为她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他,她不相信有什么事情都那么简单,她对他时时刻刻都揣着防备。
裴罗~~~江昊瑜是人造异能者,他们就算没有真的成功,也应该已经接近问题的实质了吧。
站在一片废墟之前,月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身旁的人没有答话,只是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他捏得她很疼,但她却忍着痛没有做声,只是回头看向他,脸上带着笑意:这次错过就算了,总之他们拿这种东西肯定也不是为了毁灭证据的~~~我们还有下次,对吧。
我检查过他的身体,虽然还差很多,但是方向应该是大致没错。
裴罗终于开了口,声音压的很低。
嘛~~~那不就行了嘛~~~有时候勾心斗角大概是自己找罪受,转了一大圈结果又回去了~~~月婳翻了个白眼:还是绝对的力量好,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威胁,想要的,当然能够拿回来。
啊~~~说的也是~~~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月婳转身一把抓住了凌夕的手:你也是,想太多会折寿。
看到凌夕有些怔愣的表情,月婳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她也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裴罗的手:我爱你们,这一点绝对不会变,生活很麻烦,自己人就别再折腾了,我是真心受不了了。
不许再给我找事,否则大爷我拒绝陪睡!她恶狠狠的说,引来了裴罗的嗤笑和凌夕的讶然。
什么啊~~~君子动口不动手,裴罗你不带这样的~~~是吗?~~~明白了~~~嗯……唔……短暂的闹腾之后,月婳果断的躲到了凌夕的身后,抱着他的腰,她小心翼翼的露出了一个头来看着裴罗:别闹了~~~我得先回去跟哥哥道个歉~~~果断还是和好最重要了,相爱相杀什么的,绝对都是坑爹的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章 朝生暮死回到江昊瑜的别墅时,已经是傍晚了,日暮西陲之下,傍晚的太阳带来了灿烂的金光,把整个房间都镀上了一层瑰丽的红色,好像在梦幻之中一般。
哥哥你还真是大气啊~~~这里相当适合观景呢~~~月婳的手扶在玻璃上,没心没肺的感叹道。
你要的东西找到了?床上的人答非所问。
当然~~~没有~~~她拖长了声调转过身来:貌似是觉醒者闹腾那会被人端了。
江昊瑜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那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我为什么不高兴,难道还要哭不成?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朝着江昊瑜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哥哥你真是怎么看都那么好看啊~~~难怪人家说,光头最能考验人的容貌了。
看到江昊瑜骤然有些难看的脸色,她幸灾乐祸的笑道:要不你以后就不要留头发了,刚好跟姬晓凑一对得了~~~自行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不顾周身加重的气压,她得意的笑了起来:啊啊啊,光是想想都觉得特别的和谐有爱啊~~~看到江昊瑜丝毫不为所动的脸色,月婳只是轻笑了一声:嘛~~~真是很难笑啊~~~哥哥你以前笑起来明明很温柔的说,嗯,说起来,这样也很难让你高兴,估计已经被姬晓调戏了很多遍了吧?他似乎是有父爱光环,总是跟小孩子搅在一起。
江昊瑜沉默的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半天,他的眉心越皱越紧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月婳收起了脸上轻佻的笑容,她的表情很淡,但是眼里却带着丝丝的悲哀:哥哥,我们讲和好不好?再执着过去真的没意思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她不是她,但是。
她感受的到她的一切,她其实就是她。
真实的是感情,无关乎其他。
他的身体凝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什么意思。
那些我都没看。
她说,带着笑意。
她知道他所介怀的,无非是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不止是对她的父母,还有对她,她只看了个开头就没有再看下去,那些残酷的伤害。
除了给彼此增添解不开的心结以外,真的没有什么大用。
顿了一下,她说道:我忘了。
我觉得有些东西也没必要想起来,只要记得哥哥你从前很爱我,现在依然爱我,这样不就行了吗?……你。
江昊瑜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变化。
我觉得哥哥你也忘了比较好~~~她轻笑:没有人不会犯错。
爱的越深恨的越深,但是说到底还是爱。
他睁开眼睛看她,神情复杂难明。
月婳笑了笑,她从床上溜了下去跪坐到了地毯上,趴在床沿上。
视线与他平齐,这种仰视的角度让她深切的感受到了记忆里那些情感。
她一直都这样看着他。
从出生到死亡。
胸口有些疼痛,她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哥哥,其实她说的是真的,她没有当你是玩具,她是真的想要救你,或许她不能理解你的痛苦,但是有一种爱,只求存在,不求形式,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你能在她身边。
其实她不需要父亲,你才是她的父亲。
她说的是她,而不是我,她不会告诉他真相,那没有意义,更何况那些感情也已经成了她的,但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她却不想骗他。
看到江昊瑜骤然僵硬的身体,月婳撑着床沿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哥哥,我去做饭了哦~~~等下过来照顾你~~~还有,对不起。
她看了他一眼,关上了房门。
朝生暮死,她在记忆里陪着他经历了千百次的诀别,那个孩子所不能理解的绝望她理解,而他不能理解的期待,她也理解。
心灵感应啊,就是让人能彻底忘了自己的能力。
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江昊瑜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不过比他的身体恢复速度更快的,是一纸贺电,军委会发来的。
……发挥了坚强的领导核心作用,组织广大军民以顽强的拼搏精神,战胜了所有来犯之敌……这又一次证明,在中央的领导下,我们的人民和军队能够战胜任何艰难险阻……虽然分工不同,但我们也会尽全力完成生产和生活的重建,尤其是核工业和重武器的发展,争取一次荡平所有邪恶势力,早日恢复祖国荣光……以兹共勉……亢长的贺电终于念完,扬手把手中的纸张扔在了地上,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在床边坐了下去。
这是屁啊这是~~~干活的时候没他们,抢功劳的时候跑的真快~~~核武器……擦……邪恶势力?不知道是指谁呢?粗鲁但犀利的言论让一旁站着的上校和黑骑士的断魂脸色再也绷不住了,如果不是江昊瑜平时的积威甚深,他们就要跟着一起起哄了。
注意你的形象!面对她的时候,江昊瑜的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但是语气仍旧是一样的生硬冷漠,他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月婳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了他。
冯远,准备庆功大会,现在,今天傍晚之前必须召开。
可是,将军,您的身体?我很好,马上去做。
是!长官!冯远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扭头出了房间。
没有再看他,江昊瑜又扭头看向了断魂:死亡骑士团全员带领异能者负责维护秩序,严禁再给我节外生枝,否则军法处置。
是!长官!断魂也敬了一个礼,刚准备要出去,却忽然又被江昊瑜叫住。
他转头看向了月婳,问道:你要军装,还是礼服?唉?月婳楞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
想也不想,她直接扑上去抱住了江昊瑜:军装~~~当然是军装~~~啊啊~~~哥哥你最好了!~~~你给我下去!他怒道。
奈何某人完全不为所动,无奈之下,他只能皱眉看向了断魂:还站着干嘛?赶紧去准备!啊?是!断魂慌乱之下连敬礼都忘了,几乎是仓惶逃出了房间。
哥哥~~~月婳懒洋洋的趴在江昊瑜身上看着他:谢谢你。
我答应过你。
他的声音仍旧很冷。
可你有的是办法忽悠我~~~她轻笑:不过一个好父亲通常都不会对孩子撒谎的,不是吗?江昊瑜沉默的看着她。
神情有些复杂。
月婳笑了笑,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扒着床沿坐在了地毯上看着他:又准备要讲和了啊?这次要和多久?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不知道。
除了核弹还有别的问题吗?这个是问题也不是问题。
江昊瑜回答。
什么意思?月婳偏头看他。
跟你无关。
哦~~~以前电影上老看什么超级黑客可以偷到核弹密码?有这回事吗?既然他不想说。
那她换个方式问好了。
以前就告诉过你少看那些,江昊瑜皱了皱眉头:那只是电影而已,现实中不可能发生。
……好吧。
月婳无奈道:我无知好了吧,那要偷什么?为什么我看电影里都是偷个东西就能发射核弹了?……那不能偷吗?月婳看着他。
不能,江昊瑜说:那只是一套系统而已,随时可以更换。
那不就没任何办法偷到核弹了吗?月婳有些苦恼的看着他。
你要偷核弹干什么?江昊瑜的脸色很阴沉:你就那么想当战争狂人吗?唉?月婳问道:他们不扯到核弹上了吗?月婳说的是军委会。
江昊瑜沉默半晌,仍旧还是回答了:核武器只是战略威慑力量。
没有人会把它当做常规武器使用。
政F组织并不是恐怖分子,核武器的使用要经过包括主席和政治局在内的多方同意,三道以上的密码。
而且随便使用那些东西,只会让自己上军事法庭,不要对太多人和事抱有偏见。
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其实能走到某个位置的人。
心里都并非只有勾心斗角和手段而已。
月婳沉默了,过了很久,她才说道:我以为偏执的是你,结果好像是我……顿了一下,她又问:每个人都有坚持是吗?当然。
长大好痛苦~~~月婳抱着脑袋仰天长叹,她伸手把自己银色的长发搅了个乱七八糟,一回头,居然看到了江昊瑜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月婳怔愣了一下,却看到那丝笑意瞬间就敛住了,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了口:我得回去了,过段时间还得过来吧,等到偷病毒的人浮上水面的时候。
……你就这么想要那个东西吗?嗯~~~我有我的理由。
月婳点了点头。
江昊瑜顿了一下,说道:回去多久?不一定~~~回去有些事要做,月婳坐在地毯上,懒散的仰起头:我以前认为权力不重要,我以为有力量就足够了,现在看来,自己挺幼稚的~~~生产、生活、科技、战略威慑,哪一样都得靠人~~~还是得有足够的权力。
人心。
江昊瑜说。
嗯~~~人心~~~月婳偏头看他:不过好麻烦,想这些真心累。
懒散的笑了笑,她说:所以,我只想要人心。
江昊瑜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良久,他说:我以为你想当我的继承人……月婳看着他没有做声。
居然是宗教……好吧,那你要什么?他已经习惯了她什么事情都要讨价还价。
嗯~~~哥哥你总是快人快语~~~月婳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沉吟了半天,看着江昊瑜郁结的脸色,她忽然说道:要你笑一下。
江昊瑜楞了一下,很明显是没反应过来,然后,他看着她,有些迷惑。
我想看你笑一下啊~~~月婳支着下巴重复了一遍:有那么难懂吗?……换个要求。
不换。
她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你可以好好考虑啊,我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后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你还有很多时间呐~~~……他看着她,脸色有些怪异。
嘛~~~就这了~~~还有就是飞机啦~~~我得回去一趟,不过不想再走回去了~~~哦……走到门口的时候,月婳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哥哥~~~乐琪那个女人你还是少沾为好啊?其实你也知道吧,那是你朋友的前女友~~~当时他跟我说,遇到以后,甭管什么方法直接杀了,但是……月婳犹豫了一下:虽然我一直都很尊重死人的遗言,但这事还是你处理吧。
说完这话,月婳无视江昊瑜复杂的眼神关门走了出去。
她曾经说过不要他结婚,不要他有子嗣,所以,太过干涉他的私生活,只会回到那个让人窒息的童年。
都已经长大了啊,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他也应该要有。
当然,绝对不能是乐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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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蝼蚁我们的责任,是保护我们的国家和人民……耳边,富有磁性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月婳沿着后台偷偷的溜了下去,所谓的庆功会很无聊,就是走个形式,江昊瑜在所有人面前正式介绍了她,然后站在两层楼的阳台上滔滔不绝的演讲。
不同于从前的xx大会,这次广场上所有人都听的很认真,甚至可以说是如痴如醉,因为这已经不是形式了,而是种救赎,可是,她仍旧觉得很无聊。
站在台上的时候,面对所有人的顶礼膜拜,月婳还真的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无所不能,可是那股子兴奋劲头过去了之后,她不禁又有一种空虚无聊的感觉。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骑士的军装,她第一次看到这身军装就各种眼馋,剪裁得体的上衣在腰间束出了纤细的腰身,笔挺的军裤,过膝的长靴。
别样的英姿飒爽又不失女性的风韵,尤其是那一头银色的长发,简直就是绝配。
领尖上同样是银色的骷髅徽章,而且她也得到了正式的军职,陆军上校,两杠三星的银色肩章,看起来相当不错。
啊~~~江小姐~~~陆远亭叫她叫的忽然很正式:您今天真美。
有些懒散的笑了笑,月婳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小楼里全部都是军官,不太喜欢那种气氛的他们都留在了外面。
接受众人膜拜的感觉怎么样?~~~裴罗伸手拉住她,异色的双眸里有些不同寻常的光彩。
挺爽的~~~月婳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要不我们回去也搞一次?~~~哈。
裴罗不置可否,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
月婳拉着他朝着附近的一个花坛走了过去,推着他坐下,然后又一屁股坐到了他腿上。
你也应该感受一下~~~真挺爽的。
她笑道。
嘛~~~你的态度很奇怪。
裴罗伸手搂住了她。
让你看出来了啊~~~月婳叹息了一声:真可悲。
我觉得所有人挺可悲的~~~她伸手搂住了裴罗的脖子,仰起头,懒散的看着天空,久久再未发一言。
良久,才说道:明天。
回西疆。
嗯。
裴罗应了一声,月婳忽然坐直了身体。
扭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陆远亭:你也跟我走。
是~~~他应的很干脆,但是唇角却带着点无奈:我有拒绝的余地吗?没有。
她答:你没拒绝的权力。
哈~~~陆远亭懒散的在一侧的花坛上坐了下去:可以抽根烟吗?好歹庆祝一下我丢失的节操。
行吧~~~月婳忽然扭头看了他一眼:我也想要。
但是话一出口,头上立刻就挨了一下,然后她捂着脑袋,只能无奈的坐了回去。
陆远亭慢吞吞的拿出烟盒。
慢吞吞的抽出烟卷,然后又慢吞吞的点燃,然后,他捏着那烟卷。
深深的吸了一口,神情有些惬意:用不着介意,所有人都会死。
嘛~~~都会死~~~月婳抱着裴罗的脖子看向了天空。
已经是一片黑暗:看看这场战争,死了一百多万人呢~~~你我都是始作俑者。
她懒散的笑了笑,刚好对面的广场上传来了一阵欢呼,于是,她的笑容又扩大了不少。
听到他们欢呼了吗?他们为我们欢呼。
为胜利者欢呼,他们庆祝这场与他们完全无关的胜利,用来见证新的太阳的升起。
各种感同身受啊,各种光荣和骄傲啊,其实跟他们有个屁关系。
谁赢了也不会分他们一块钱花啊~~~陆远亭轻笑了一声,说道:说起来。
你哥哥今晚没戴肩章啊~~~嗯~~~月婳应了一声:最大的头目一般都不需要给自己做个记号,那是给别人戴的,免得忘了身份。
哈哈~~~哈哈哈~~~陆远亭大笑起来:你们兄妹真够无耻的。
把自己标榜的像是救世主似的~~~可他们不知道这场战争压根就是你们一手导演的。
嗯,月婳再次点头:军队也不知道,他们把哥哥供为军神,可是他们不知道,如果他要是不想被军委会抓走的话,他有N种办法,他要是想逃的话,他有N+1种方法。
陆远亭吐了一口烟圈:归根到底一场戏,我以前就说过,大家都热衷于演滑稽剧~~~可是耗尽的是别人的鲜血和生命。
月婳叹了一口气:死的人都是他们,可你看~~~他们仍旧欢呼,仍旧骄傲,他们把我们这些无情的杀戮者奉为英雄,或者是救世主。
想了想,她又说道: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认为是懦夫的军委会才是在忍辱负重。
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目的吧?至少他们的确算是尽到保护他们的责任了,虽然说国家和军队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吧~~~可是异能者呢~~~说到底只是一群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挑起战火的叛逆者吧~~~因为大家都喜欢**啊~~~陆远亭笑。
月婳没有搭话,她的指尖轻轻的绕着裴罗的金发,窝在他怀里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伸手抱住了她,裴罗开口道:懦弱和愚昧而已,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救赎自己,就希望别人来救赎自己,从而把所有的希望、激情乃至生命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表现出另一种理性全无的狂热来。
他们以为自己是勇者,实际上愚不可及。
这样啊~~~月婳揉着他的头发,触感很柔软:我还以为这是位置差别呢~~~我以为他们只是不知道。
想了想,她道:大多数人不都这样吗?每天家长里短的觉得自己特别精明,蝇营狗苟一辈子成就感爆满。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其实一直都是别人在写,生活的喜乐,金钱的获得,甚至上层人只要一个念头,他们就彻底不存在了~~~不管多精明,不管多自持高贵……都卑微的像是蝼蚁一样,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顿了一下,她又道:所以我什么都想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很烦,我讨厌被人操控,我不喜欢再生的莫名其妙死的莫名其妙,我的生命只属于我自己,不想献给任何人。
嘛~~~你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啊~~~无知是愚昧的根源,可是没人能全知全能,所以你们才不断追求。
裴罗异色的眸子看向了她:那你想要怎么样?我刚才说了啊,回去也办一次吧,我发现这种演说特别有用,相当有助于煽动激情呢~~~而且,把自己的目的换个方式灌输给别人相当有意思,难怪所有的上位者都热衷于演讲呢~~~月婳答的很认真,却引来了陆远亭的大笑。
笑声之中,一旁的洛雨却开了口: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不过人不都这样活吗?吃好睡好玩好,哪天死谁知道?什么理由死的不都一样?活的高兴不就行了。
嗯~~~我也觉得~~~月婳点头:真心加一。
我只要有帅哥抱就好了,管他们去死~~~你真是庸俗。
陆远亭说。
你才庸俗~~~月婳回道:话说你整个就一三俗吧?黄赌毒?你个瘾君子。
我这叫超脱~~~嗯?你超脱了吗?月婳把身子往后仰着看他。
当然~~~陆远亭答的很随意,显然注意力都不在这里。
好厉害~~~月婳感叹了一声,笑道:所谓的超脱就是不沉湎于表象吧?金钱、权力、躯壳,一切实质性的东西?嗯……仍旧是心不在焉。
凌夕,帮我揍他一顿。
喂!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啊啊……不要太当真啊!……哈哈~~~看到陆远亭狼狈的摸样,月婳大笑道: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超脱啊!反正躯壳不都是束缚么,话说你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家伙真心欠扁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二章 男孩到男人昏暗的房间,月婳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直在重重的跳动,有些话她说过很多遍,比如时不时耍流氓,比如她总说要推了他,比如她老把他当做是自己的所有物。
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一样无法抑制的紧张。
砰!砰!——心脏在重重的跳动,呼吸有些不畅,喉咙逐渐发干,她甚至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握紧了身下的床单。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有些冰冷的温度,修长的指节略带薄茧,有些发痒,但是却很舒服。
她下意识的偏了偏头,更靠近了他的手。
她听到了吞口水的声音,不知道是她,还是他。
然后她视线上移,看到了他的眼睛。
黑色的眸子,幽深如一汪深潭,却又好像清浅无比,能把她倒影的纤毫毕现。
又像是一双最美的黑水晶,澄澈透明深不见底的纯粹。
而今天,那双眸子里又多了些别的东西,她看的很清楚,但是却形容不出来,只知道他在看着她,很专注,专注到了一种虔诚的程度。
凌夕……她咬了咬唇,开了口,她也曾经脑补过跟他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她也时不时的对他耍耍流氓,但是真的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想到,这种气氛,居然厚重到让她喘不过气来。
厚重到了她想躲,又想哭,悲伤的莫名其妙。
然后,她的眼中真的盈满了雾气。
他的手顿了一下,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然后,他的手忽然移到了她的后脑,一把把她按进了怀里。
你不用勉强自己。
他说,他的声音很低沉。
可这句话却让她更加的难以克制自己,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胸口好像堵上了什么东西,痛的她无法自己。
他总是这样。
给她最多的疼惜,最多的珍爱,明知道她不好,他却当她是最完美的存在。
也许爱情不该有因果,可他越是这样。
她就越是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又心生退缩。
很矛盾的情感,但就是这样,越是珍惜一个人,也就越舍不得破坏。
可是他们应该在一起。
这一天,他们都等了太久。
任由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月婳有些迷醉的看着他。
精致的五官是不像人类的完美,他少了几分人气,却变得像是一件艺术品。
可是,他不是用来摆的艺术品,他是她的男人。
然后。
她忽然又笑了,她一把抱住了他,重重的覆上了他的唇。
如同记忆中一样的冰凉却温软,湿润的感觉在唇畔蔓延,她抱着他。
有些贪婪的眷恋着他的温柔,可是仍旧是无法满足。
于是她伸出丁香小舌。
一下下舔舐着他的唇,想要品尝他的味道。
淡淡的咸味,那是她的眼泪,他总是这样,身上总带着她的味道,就如同他心上也只有她的影子一样。
但是,这不是她要的。
她要的,是他。
相交的唇舌徒然间炽烈了起来,被她所带动,他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早已满溢的**,他的舌开始纠缠着她,生涩但炙热的吻,他细细的品尝着她,但却吻得小心翼翼。
抱着她的手臂开始渐渐收紧,他开始抱得很用力,仿佛是想要把她揉进身体之中的力道,勒得她生疼,但却满足。
唇舌持续交汇,气息渐渐缭乱,她开始听到他的心跳声,快的难以置信。
然后,她伸出了手,轻轻的解开了他领口下的扣子。
他怔了一下,而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两人骤然分开,双唇间甚至拉出了暧昧的银线。
她偏头看他,神情很温柔也很坚定,然后他松了手,任由她一颗颗解开衬衣的扣子。
小麦色的肌肤露了出来,健康的颜色和坚实的肌肉,她伸手轻轻的在他胸口抚摸着,抚摸着他心跳的声音。
然后,她抱住了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凌夕……她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轻笑,声音有些无奈:我总是很想珍惜你,很想珍惜你,可是常常适得其反,结果,却是一次次伤害。
她脱下他的衬衣,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我不知道怎么爱你。
深吸了一口气,月婳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我都看到了,也都经历过了……也许过去的伤口谁也没法抚平,也许童年的阴影都会伴随人的一生……感受到怀中人略微的僵硬,她抬起头,看着他:你知道吗?心灵感应者有个很特殊的地方,我会跟你经历一样的情感和一样的痛苦,所以……看着那双黝黑的眼睛,她轻轻的笑了笑:我愿意走一遍你所走过的路,我愿意经历你经历的全部痛苦……月婳再次把头埋了下去,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已经变的很慢,但是一下下,重逾千斤:我想接受你的全部,我想一直陪着你。
紧抱着她的身体忽然窒了一下,而后,他猛地抱住了她,抬起了她的脸:我明白了。
嗯?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忽然笑了,他笑的很美,一侧的脸颊上,还带上了一个深深的酒窝,这让她有些迷醉,她总是很容易就被他的笑容迷惑,从以前到现在。
精致的容颜在眼前放大,还没回神的时候,他就凑了过来,柔软的唇瓣压上了她的,湿软的舌尖撬开了牙城一路长驱直入,瞬间带起了不可抑制的颤栗。
他的气息很炽烈,他吻的很强势,她被他死死纠缠几乎喘不过气来,有些混沌的大脑中有疯狂的热流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全身一阵发软,直到她几乎抱不住他。
做我的女人吧。
他说,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一瞬间她心脏几乎都停掉,简直无法作答,麻软的感觉从胸口流向全身。
她怔怔的看着他,有些发傻。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笑。
声音竟然带着点戏谑,然而她脸上的温度却徒然升高,瞬间红透了面颊。
指节修长的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腰间的腰带被解开。
上衣被他拉了下去,他的视线低下来,停留在她的胸口上,看了好久。
他才忽然伸手。
很轻柔的触摸,他指尖的薄茧划过她细嫩的肌肤带起的是一种让人疯狂的颤栗,一声抑制不住的娇喘同时响了起来。
这让他瞬间有些无法自控,重重的揉捏上了那一抹诱人的浑圆。
他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他看着她,眼里尽是**的暗流。
身体被放倒在床上,他压在了她身上。
怔怔的看着她,然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她,慢慢的舔舐。
唇舌擦过优美的下巴和欣长的颈项,又慢慢的移向了锁骨。
黑色的长发冰冷而顺滑,仿佛丝绦一般。
层层的覆盖在她身上,直到,和她银色的长发搅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他吻得很认真,光滑的皮肤和柔软的唇瓣在她胸口上来回巡梭,带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和一声声破碎的娇吟。
她的声音让他的情绪更加的高亢,体温也越来越高,但他仍旧细细的吻着,直到移到了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之上。
然后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她,沙哑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
可以吗?他问她,眼里满是暗流。
她咬着唇,忽然觉得胸口有一种热流蔓延开来,然后她笑了,她应他:嗯。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压抑自己濒临崩溃的渴望,他俯下身子轻轻的吻她的唇,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动作轻柔的褪下了她的防备。
所有的阻隔都已经消失,冰冷的空气爬上了肌肤,一边渴望着即将到来的亲密,她却又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感受到她的紧绷,他没有急于做进一步的动作,反倒是搂住了她,一遍遍亲吻她的嘴唇和面颊,直到她彻底放松下来,他才略微翻身,把自己沉入了她的身体之间。
坚硬的**压在柔软的入口,她感觉到身上的人喘息的非常厉害,心跳也已经重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然而他仍旧看着她,轻轻的爱抚着她的脸颊,把温软的柔情都传给了她。
心跳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已经不是**而是一种仪式,她给他,他给她……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脸轻轻的吻他,她看着他,彼此的眼神交汇,也传达了不可言说的心意。
啊——身下骤然一重,炙热的**瞬间充塞了她的身体,急剧的扩张让她反射性的弓起了身体,却被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火热的胀痛感让她相当的难耐,身上的人喘息也在逐渐加重,可他没有动,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她感觉到他握住了她的手,温柔而珍惜,于是她松开了紧紧抓着的床单,把自己交到了他的手中。
十指紧扣——合二为一。
啊——她感觉到他火热的**缓缓退出又再次侵入,坚定的撞在了她的体内也撞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动作由慢到快一点点侵占的了她所有的感官,疯狂的浪潮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出来,层层叠叠不可阻挡的摧毁了一切理性。
身体间的接触带起的是难以形容的快感,但是心灵上的融合带来的却是满溢的爱恋。
他们拼命的占有着彼此,不断的索取和给予,直到一起登上那个最终的顶峰。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不断炸开又不断合拢,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恍惚最终只剩下了那一抹暗沉的黑色,她把手放在他的掌中,他把心放在了她的体内,他们从此密不可分,直到永恒。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不因为伤悲,而只因为幸福。
轰——他的身体一震,一对巨大黑色肉翼徒然从光裸的背上伸出,大量的黑色斑纹开始在身上涌动,眼前一片血红,只剩下了她纤细的颈项在眼前不断放大。
一种**被填满,带出的,是另一种**。
他看着她,急剧的喘息,然后……缓缓的俯下了身子——他轻轻的舔舐掉她眼角的眼泪,暗红色的双眸渐渐的褪去了颜色,他温柔的吻她,颈项上黑色的斑纹也慢慢的隐去。
看到她迷茫中带着点震惊的神色,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温柔的笑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
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彻底通透,以前的怒火和焦虑都已经不复存在,也许心态变了一个人就会彻底成长,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男孩,而已经是个男人。
他吻她,然后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房门。
……一张奇怪的铁片被扔在了门口,但从轮廓上依稀还能辨认出原本的形状,虽然连刀刃都已经横向延展,但原本的接口处还有痕迹,显然,这是一把手术刀,或者说是曾经是,如今,它只是一张被挤压的不成形状的铁片,再不复见昔日的锐利……为什么不给我杀你的理由呢?因为,我在等一个杀了你的理由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三章 选择性?生活谁说那啥之后早起做饭的属性只有女人才会有呢?其实男人也是会有的啊……虽然月婳很想赖在凌夕身上枕着他的肩抱着他腰赖到不得不起床为止,但是显然这不可能,因为某些人是一定会来当闹钟的。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以前一直在隐瞒的事情也都告诉了凌夕,包括她的身体,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激动,反倒还反过来安慰她。
放心,我们一定会拿到的,你不会死。
他这么说,说的很认真也很坚定,并不像是在压抑什么,而是真的这么相信着。
这让她感觉到,他的确是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应该说是……完全可以依靠的男人吧?就像现在,他没有要跟裴罗对掐抢人或者是别的什么意思,直接到副驾驶那边去了。
学开直升飞机啊……他一直有与他年纪不符的成熟,如今更是靠谱到了让她汗颜的程度……身体仍旧有些疲惫,但是却不算太过难受,凌夕对她真的很温柔,明明**多到满溢的程度但却仍旧顾忌她的身体和情绪。
不像某些人,路痴、不靠谱、生活能力低下。
成天说别人要自控,结果最不知节制索需无度的根本是他自己,整个儿就一禽兽。
裴罗——伸手挡开了脖子上的金发,麻痒的感觉几乎让她很难思考任何事情,虽然前座不会有人特地来看他们。
但是她仍旧还是觉得相当的尴尬。
你昨晚……让我独守空房了啊~~~他说的慵懒而随意,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指尖轻轻的绕着她的银发,黑色军服里面原本是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领带。
如今领带被他抽了下去,应该扣得严丝合缝的领口也微微敞开。
呃……似乎是察觉到危险,月婳果断的想要转移话题。
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口拉扯自己刚刚正在想的事情:裴罗你……对了,你为什么路痴啊?一句话出口,月婳自己也觉得哪里奇怪,想了想,她道:说起来,我以前一直没问。
总以为是人无完人,不过……果然还是很奇怪啊,你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偏偏会路痴呢?裴罗看着她,看了一会。
但仍旧回答了:……我不是路痴,只是不会去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说完,看到她一脸不认同的表情,他终于把下巴从她的颈窝里移开了:我对不具备逻辑性的东西其实没有什么优势,而不管是记忆还是理解都是花费成本的事情,我不认为那些东西有耗费精力的必要,所以显得并不擅长。
裴罗显得有些兴致缺缺:比如,文学和艺术。
或许还有感情。
文学和艺术……月婳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了他:这么说。
在你看来,城市规划算是艺术咯?一个范畴。
你连生活都这么刻薄。
月婳笑道:让那群设计师情何以堪啊?看裴罗没有答话,她伸手揉了揉他金色的短发:不过你自己就是艺术品~~~最完美的艺术品。
她笑,道:这么说,你是选择性记忆咯?嗯……虽然没什么精神,但是他仍旧回答了:我并没有比普通人多出一倍的精力和时间。
但我可以选择不把精力耗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说完,他再次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把面颊贴在了她的脸上:你说完了吗?无关紧要的事情。
月婳楞了一下,努力想要推拒他,但是只是徒劳无功,她整个人陷在了他怀里,只能任由他折腾发作不得。
呃……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虽然知道这男人任性的可以,但是这么闹腾还真的是第一次。
嘛~~~异色的眸子看着她,但是却很平静,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带来些温暖的感觉。
我不高兴。
他说,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知道~~~她抱住他的脖子,像哄小孩一样哄他:我都知道~~~那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裴罗静静的看着她,神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平静而慵懒,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就如同他平日里大多数时候一样,但是这样的他却让月婳感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一向是个有话直说的人,沉吟这么久,真的是太反常了。
裴罗……她使劲吞了一口口水。
嗯~~~他应她,但是仍旧直勾勾的盯着她,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直到月婳感觉寒气直冒,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叫嚣着想要逃的时候,他才搂紧了她,终于开了口:很香啊~~~他凑近了她的脖子,轻轻的嗅着她银色的长发,月婳觉得脖子有点僵硬,再次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抱着你很舒服~~~他的手在她的长发里穿梭:我喜欢这种感觉。
好像是呢……他的确是特别喜欢抱着她,几乎是无时无刻,只要没有什么大事,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他都会这么抱着她,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就好像,她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一样。
心里有一种柔软掠过,月婳也伸手搂紧了他,她揉了揉他金色的长发,柔软而顺滑。
裴罗抬起了头,又开始直勾勾的看着她,异色的眸子里,写的都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良久,他才终于又开了口:我喜欢抱着你……还是这句话,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等着下文。
果然,他在她的发间蹭了蹭,再次开了口:我想~~~我可以忍他。
什么意思?她没明白,神情有些诧异。
嘛~~~晚上还是跟我睡。
他说的很平淡。
嗯。
月婳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没法拒绝,也没打算要拒绝。
我说的是每天晚上……他揉着她的头发,仍旧直勾勾的盯着她。
唉?月婳楞了一下,他明知道不可能。
我可以忍他,我可以把这当做是种乐趣。
他伸手摩挲着她的唇,然后忽然低头吻了下去,温暖的唇瓣带着炙热的气息,他长驱直入,开始疯狂的侵犯着她口中每一寸的土地。
炙热而疯狂的吻,甚至可以说是粗鲁也不为过,他狂热的掠夺着她,火热的纠缠让她全身发麻几乎动弹不得。
无边的热流开始蔓延,这让她彻底忘了身在何方,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只剩下了他独特的气息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又流向了四肢百骸。
良久良久,两人才渐渐分开,她脸上是重重的绯红,几乎是热到了快要沸腾的程度。
他看着她,异色的眸子里带着重重的暗色,仍旧是直勾勾的盯着,看得她的脸上更加的滚烫灼人,不一会,甚至连指尖都红了起来。
这个疯子,这个让人无法抗拒的疯子。
他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就这样吧。
好吧……就这样吧?咦咦咦?!等等!就哪样啊?被他整到几乎无法思考的大脑勉强的转动了起来,她好半天才终于想起来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他让她每天晚上都跟他睡?他说他可以忍凌夕?并且把这当成是乐趣?!……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嘛?睡你妹啊?!忍你妹啊?!乐趣你妹啊?!裴罗!你的节操掉了一地好吗?!我不同意!绝对不行!她一下子蹦了起来,几乎是用吼的说出了这句话,脑袋甚至是差点撞到了机舱顶上,不过即使是这么大的动静也仍旧没有人理她,显然不管是洛雨还是陆远亭都充分的理解什么叫做知情识趣。
一只大手一把把她拉了下来,她重新跌进了他怀里。
你确定你想反抗我?他的双眼微微眯着,异色的眸子里带着危险的神色。
感受到这种危险的气息,月婳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最后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裴罗,只有这件事,咱们再商量好不好?可他却没有答话,只是仍旧直勾勾的看着她。
裴罗~~~真的不行啊……你能别这么没下限吗?她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看到她为难的表情,裴罗的神色终于松动了一下,半晌,他再次开了口:但是你说过,以后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死亡。
仿佛胸口被重锤击中,她瞬间动弹不得,良久,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偷换概念,裴罗,我真的不该对你随便许诺。
哈~~~他轻笑,神情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先说点别的吧,这个以后再讨论好不好?你总得让我考虑考虑。
果断学习他再次转移话题,月婳道:我又升级了,但是好像出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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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精神限制谈起正事的时候,裴罗果然再没有那么神经质,其实月婳一直觉得他的毛病就是太认真,总感觉他对任何事都认真的可怕,包括那种问题。
认真从来不是坏事,但是加上没有极限的智慧,没有平衡的概念,以及没有下限的节操……这就是在坑爹了,整个儿就一疯子,任什么他都能干出来,只要他有足够的兴趣。
比如说道德伦常什么的在他看来绝对是屁话,如果他高兴,他甚至可以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缝上一堆动物器官做出一个怪兽来,如果真的有那个必要的话。
月婳一直都知道他很可怕,所以她从来都不敢放任他跑得太远,可是有时候再怎么反对都是白搭,谁让她就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呢?!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打开了操作面板,月婳看着眼前的数据,向裴罗描述着问题的大概。
已经又升级了,那几天杀了两个觉醒者和一大堆的异能者还有普通士兵,现在已经是23级了,当前经验1282521/1312287,打BOSS就是爽,只是一次而已,距离下级也没有多少了。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怕刺激到凌夕脑中雷霆的记忆,月婳当时会连絮语都一起干掉,可惜了,白白放走那么多经验。
看了一下当前属性:力量:5敏捷:25体力:75精力:345耐力:98生命:193法力:776上一次升级的属性也没有加,现在还有10点。
再次试了一下力量,月婳发现仍旧是加不上。
我加不上力量。
她说:但是别的都没有问题,不知道为什么。
嘛~~~这不是很正常嘛~~~听完了她的诉说,裴罗居然答的理所当然:如果你加的上力量我才会觉得不正常。
……什么意思?月婳楞了一下。
这样说吧~~~裴罗看了一眼她,伸手抱紧了她: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凭空就会产生的能力吗?……这个概念有点大,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俗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物理学说是能量守恒。
想了想,下了结语:那应该是没有的。
就是这样。
裴罗看着她:所以你加不上力量这很正常。
一边说,他一边抓住了她的手。
白皙的皮肤,柔若无骨的触感,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把它抬到眼前。
你觉得你的手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吗?力量这东西取决于肌肉,你想要不锻炼没有肌肉就凭空变成大力士。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他的唇角带着些嘲讽。
……你不是也没锻炼。
月婳翻了个白眼,坚持锻炼的好像只有凌夕,他仍旧是那样,若干年如一日。
我锻炼的方式跟你概念里的方式不同~~~裴罗漫不经心的答道:我锻炼的是组织和细胞本身。
不需要传统的运动。
匪夷所思的答案让月婳脑补不能,最终她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总之我明白了,你其实是bug。
不要在意细节。
认真只会让她吐血。
没等裴罗回答,她又自顾自说了下去:但是,别的属性都能加上,敏捷,体力。
还有精神力,按照你的说法,这都不科学。
你知道什么叫做科学呢?~~~裴罗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你们人类习惯用科学否定未知,其实这才是最大的不科学。
呃……被他这么一说。
她的确发现自己压根不懂科学。
看到她有些尴尬的表情,裴罗说道:科学其实是很笼统的指所有客观存在和规律。
不仅是已知,还有未知,比如你不知道火箭怎么上的天,你也看不到空气中的电磁波,但这并不证明它们不科学,只能证明你很无知。
……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讨论科学。
月婳彻底投降了:还是说正事吧,为什么别的属性都能加上呢?我不知道。
裴罗答的很干脆,干脆的让她抓狂。
但是可以假设。
他伸手抚摸她的银发:你看起来很神奇的东西未必真的神奇,比如你看到的操作面板,视网膜投影技术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当然这只是假设,未必就真的是一回事了。
嗯……月婳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她承认他是对的。
好了,再返回你想知道的问题吧。
比如你说敏捷,敏捷的条件是指神经的反应力,这个其实是通过一种特殊的蛋白质进行信息传递和制动……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总之,只需要足够的刺激,并不完全取决于锻炼,这跟大脑的微电流也有关。
嗯……月婳暂时算是接受了这一事实。
还有就是体力,他顿了一下,想了想:你也说了,血并没有增多,这说明并不会违背客观无中生有。
所变强的无非是耐力和恢复力,而这个与细胞的活力和能量的运用都有关,单单的通过药物就能够实现,比如最低级的兴奋剂,或者没有副作用的葡萄糖。
好吧……月婳点了点头。
再来就是精神力……其实就是我告诉你的灵魂能量的另外一种形式,这个东西,很复杂,我对此没有过多的看法,但是我猜,应该是跟潜能之类的有关吧。
嗯,明白了。
其实她什么都没明白,只是深切的体会到了自己的愚蠢和无知而已:那我该怎么办?如果你是在问我建议的话,裴罗的神情有些懒散:我建议你继续加精神力,这个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但是其他的?月婳偏了偏头,她的精神力已经算是不少了。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制定锻炼计划。
他说:你要神经反应力我可以给你做手术,当然达到我这种程度是不可能的,这跟你的智商也有关。
……这是红果果的鄙视吧?!至于体力……裴罗顿了一下:虽然现有的药物都有副作用,但是,也并非完全不可用,而且我可以继续开发,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其实没有什么大用,你既不需要体力劳动,也没人需要你去验证什么叫极限生存,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甚至这跟我们**的时长都已经无关了,那不是体力问题,而是体质问题,你受不了我,仅此而已。
……我的确是受不了你!月婳的脸上瞬间又飘红,为什么话题又跑回去了?!还被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简单直接。
不过好在直升飞机的速度真的很快,她马上就可以暂时脱离他的折腾了,将近两千多公里,也就是五六个小时的事情而已。
这要是在地上,小半个月的龟速啊伤不起,会飞就是好……咦咦?话说凌夕也会飞呢……哪天要不要试试看……思忖之间,月婳趴在直升机的机窗上往下看了下去,却惊讶的看到了下面一片硝烟弥漫,浓烟滚滚……搞什么啊?!她走错地方了吗?!(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人造英雄近了城市,四周果不其然是一片的硝烟弥漫,居高临下的看着,往日里已经建设到井井有条的城市如今就像再次遭了一遍灾劫一般。
到处都是倒塌的残垣断壁,很多地方都可以说是又成了一片废墟。
不止如此,黑色的坑洞,灰色的硝烟和白色的垃圾中,还混合着另外一种颜色,血红。
但并非是有什么新鲜的血迹和战斗,而是一些让月婳觉得十分刺眼和违和的东西——血字标语和扭曲的图画。
好在临了据点,这种让人不安的东西渐渐消失,商业大厦周围,仍旧是一片诡异的祥和。
直升飞机直接降在了写字楼的楼顶上,当然事先先让凌夕去打了个招呼清过场,否则这么直接过去绝对是挨枪子的份,毕竟尤鸿渐和孙尚香谁都不是吃素的,还有个几乎是热武器专家的唐柔,和比起当年的凌夕也不遑多让的弓箭手六子。
从顶楼直接下去,黑色的军靴踏在走廊的红地毯上,月婳看到的是周围大量增加的警备力量,有异能者也有普通士兵,但无一例外是恭敬而狂热的视线,虽然所有人都有条不紊,但是她仍旧还是隐约感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凝重。
一脚踹开了朱红色的木门,房间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尤鸿渐坐在床上倚着落地窗看着外面,孙尚香坐在茶几前翻她的表格,唐柔把腿敲在茶几上来回拆卸手中的枪械,六子站在沙发边望着他们发呆。
他似乎是一直在盯着门。
所以看到月婳他们的时候,先是惊讶,然后就变成了狂喜。
小姐,师傅。
你们回来了~~~他乐的手舞足蹈:刚才大姐头让人来传话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妞儿~~~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月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张脸就被埋进了两团温热的柔软之中。
她拼命了挣扎了两下未果,好在裴罗笑了两声之后终于伸手把唐柔拉开了。
帅了啊~~~唐柔精致的五官上满是暧昧,甚至还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角:真性感~~~你这样子,我晚上会忍不住去找你……不要见面就推好吗?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
摇了摇头,月婳无奈的笑道。
唐柔挑了挑眉,刚准备说什么,后面就突兀的传来了一声口哨。
真大~~~翻了个白眼。
她知道又要开始了,吹口哨的人是陆远亭,可是出言调戏的却是洛雨。
柔柔,打架出去打。
一句话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怦然巨响。
她从善如流的准备关门,却惊讶的发现陆远亭的身影露了出来。
不关我的事~~他摊手,狭长的凤眼笑的像是狐狸一样。
不关你的事才怪~~肯定又是你怂恿的。
搅风搅雨是他一向的爱好。
任由陆远亭关上了门,月婳在唐柔刚才坐的位置坐了下去,然后她伸手随手拉过了孙尚香面前的纸张。
你看起来,还挺不错呢。
孙尚香的神情仍旧满是阴冷,她偏头看她:气色不错,看来没吃什么苦。
我一般喜欢把苦都给别人吃~~~笑着应了一句,月婳把那些看不懂的表格扔回了桌子上。
然后一把抱住了身侧的人:啊~~~香香姐,想死你了~~~确实。
孙尚香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有些阴沉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笑容。
闹腾了一阵,直到她自己也觉得累了才放开了孙尚香,直接把穿着军靴的脚架上了面前的茶几,姿势虽然不如刚才的唐柔那么夸张。
但是也不遑多让。
你能学点好的吗?孙尚香抬眼,一把拍在了她的腿上。
为什么只有我应该要做淑女?月婳表情夸张的嗔道:这不公平。
因为只有你才坐在神坛上。
房间的另一侧传来了一声轻笑,声音很空灵:上行下效,你必须学习点礼仪,这样才不至于把所有人都带坏。
我宁愿他们都跟着效仿~~~这样可以重现盛唐之风,女人可以骑马打球招摇过市,男人都是气管炎。
嘴上虽然这么说,月婳还是把腿收了回去,然后她支着下巴看向了窗边的人,长长的黑发,精致的五官,白皙到透明的肌肤,眼圈有些发黑,唇是淡淡的紫色,但显然是一种另类的病态美,却只让人觉得怦然心动,我见犹怜。
最近身体怎么样?她笑道。
很好。
尤鸿渐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裴罗,又点了点头。
美人儿~~~见到你真高兴~~~月婳笑的很懒散:真的,只要一看到你,我就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没了。
他的气质真的很特殊,那种淡雅闲适的感觉,好像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一般,硬要说的话,有点仙吧……看到他以前,她从来不相信有人可以脱俗到这种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地步。
于是她忽然大笑起来:陆远亭,你看看,这才叫脱俗~~~好吧……陆远亭上上下下打量着尤鸿渐,但对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笑,半晌,他叹道:我承认。
大抵上介绍了一下诸人,月婳又看向了尤鸿渐:说吧,怎么了?小事而已~~~尤鸿渐轻笑:首先还是恭喜你吧~~~看来那边的事情算是不错?她那身军装很能说明问题,好吧,她其实就是想秀一下,还不允许她衣锦还乡么?月婳摇了摇头:还行吧,把家里的事情平了之后,我还会再过去。
想通了?尤鸿渐偏头。
……嗯~~~月婳淡淡的笑了笑。
尤鸿渐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想怎样?神权。
想了想。
月婳又道:也不一定吧。
嗯,我明白了,宗教信仰啊……这种时候,确实有优势。
王权可以被掀翻,神权一旦确立就永远是超脱于世俗的。
而且这是必然的,苦难会造就希望和逃避。
有需求就会有供给,信仰是种必然。
尤鸿渐顿了一下:但这个还是稍后吧,先说眼前的事情。
差不多是如此吧~~~再次感叹了一句,月婳道:你搞什么呢?我看外面硝烟弥漫一片狼藉的?警备力量也增强了?谁呢?第一长老。
尤鸿渐答道。
那也不至于这么人人自危吧……说到这里,月婳忽然顿了一下:你故意的?当然。
尤鸿渐笑道。
你想把所有反对分子一把肃清?不全是。
月婳偏头看他,想了半天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示敌以弱常常是为了引蛇出洞。
但是这也会带来破坏性的结果和损失,所以……你在制造正义和邪恶?顿了一下,她皱眉道:没有这种必要吧,足够的利益之下洗脑和传谣就可以达到目的了,这样只会扩大损失。
尤鸿渐笑着看着她。
开口道破了谜底:对于掌权者,舍小才能博大。
对于下层人,只有亲身经历的错误和痛苦才足够刻骨铭心,他们会因为欺骗和损失而恼羞成怒,你却可以借此登上神坛,并且缔造不可战胜的神话。
他笑道:你不是王的继任者,你就是你。
月婳怔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身上下仿佛被电流击透。
良久,她才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我去……以前就觉得你很可怕,果然没看错,你居然敢于把王留下的规矩都清盘?!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那这么说~~~死了多少人了?尤鸿渐轻轻的笑笑,若无其事的道:四分之一吧。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由于刻意示弱,大部分人都跟着第一长老参与了暴动,现阶段生产已经基本停滞,民生相当的艰难,已经出现了大范围人吃人的惨况……不过,我们把防线收缩到了只够自保的程度,所有人都在等你回来。
……那四分之一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你杀的吧,煽风点火敲闷棍,很适合我们的几组暗杀者啊~~~月婳仰天长叹:一群疯子啊……呵~~~尤鸿渐轻笑:你知道王留下的都是严刑峻法,所有人都生活的很痛苦,大家很乐于跟着第一长老打破这一切,并非都是我煽动的,不过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无所谓。
总之人们暴动完了就会发现,没了王的规则,他们生活的只会更加痛苦而已,当然这种痛苦带来的并非是悔悟,而是变本加厉的疯狂。
听到这话,月婳看着他,沉默良久,最终叹道:一群无知又可悲的人……哈哈~~~哈哈哈~~~靠在门口站着的陆远亭突然大笑了起来:还真是脱俗啊!月婳翻了个白眼:你们都是人才,不过,美人儿,你就这样把生米给我煮成熟饭,好吗?呵……他笑得云淡风轻: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人。
那你也知道实际上我已经不再会反对这种事了……但是确实会觉得很别扭~~~长叹一声,月婳道:我的碑呢?尤鸿渐笑了笑,答非所问:第一长老已经搬进了双子大厦。
他敢染指那里?月婳瞬间怒了,她一把拍在身侧的扶手上,猛的跳了起来:他也配?!呵……尤鸿渐没有答话。
月婳站在原地,看着他久久不语,然后,她忽然淡淡的说道:你希望我会说什么?总有一天我要报复回来?我很期待。
尤鸿渐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什么。
月婳咬了咬唇,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尤鸿渐是什么意思,很多事情他都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在意,可是他仍旧不留余地,彻底打翻了她曾经憧憬过的那个男人所留下的一切。
可她报复不了他,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智商和狠辣上,两人也相差太远。
唯一的方式就是……拿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当出气筒,那个至今仍冰封在她空间中的男人。
提醒啊……可是,这种事,谁又能给足够的承诺呢?良久,她只是长叹了一声:第一长老大叔估计现在还在沾沾自喜胜券在握吧?真悲剧……彻头彻尾的跳梁小丑。
这一次又被尤鸿渐悲剧了的人很多,她,第一长老,还有西疆的所有人。
只有灾难才能造就英雄,只有英雄才能登上神坛,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灾难啊?就算是有那么多灾难,你也难保上天就不会随着灾难一起降下另一个英雄抢你风头。
所以,只有自己制造灾难而已。
你以为咸阳城真是项羽烧的么?那只是刘邦的一面之词。
不要以为大家都说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要知道真理永远都握在少数人手里。
不过真实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借口就行了,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煽动矛盾,肆无忌惮的屠了小半个城的人。
当然,这也跟那些人自己的无知有关。
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走上了这条路,要么死,要么赢。
想要不被别人掌控,那就只能掌控别人。
没有对错,只有取舍。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笑的事情,可笑的事情很多,比如两国不断的打口水仗,制造交兵假象,转移国内矛盾,持续增加税收。
普通人只会以为是在给国家做贡献,他们以为紧紧裤腰带熬过这阵子就好了,结果是……都是上面的闹剧。
(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六章 跳梁的神迹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月婳的身体在空中翻飞,生生的飞了二十多米才停下来,但她仍旧坚持站着,不偏不倚的站在一座早已坍塌的楼房顶端,她的脚下是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战场,银发在不断飘飞,衬着黑色的军服,英姿飒爽中,带出了一种悲壮的绝美。
邪恶是不会战胜正义的!为了一己私利就把人民卷入战火的人不配领导这座城市!念力的作用把她的声音均匀的传了出去,她的声线本就很美,此刻更是牵动人心。
但是说实话,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恶心的要死。
可是再恶心还是得说:所有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没有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践踏别人!越是在苦难的时代我们越是要团结起来……一反常态滔滔不绝的废话,她估计对面的第一长老徐庆成现在都快要疯了,没见他的脸色都已经变成金属的铁青色了吗?上位者没几个信这个,现在他应该觉得她是个神经病吧?可是他只能陪她演下去,念力作用之下,只是随便一下她自己就能飞出老远,看似惊心动魄的战场只是一个人的自说自话,自编自演。
你真的是很能说啊……阴测测的声音在另一端响了起来,没人发现也同时被念力传了好远。
但是现在这种时代扯什么正义和尊重有意义吗?那只是你们小孩子的玩物而已~~~徐庆成冷笑:你还是早点滚回去吃奶去吧!徐庆成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先前听到黎巫来挑战的时候,他还有些惊恐不安。
毕竟传闻中,她是个阴晴不定只手翻天的女人,有人说她可以收取人的灵魂,有人说她可以让人无声无息的死掉。
可如今看来。
不过尔尔。
身后一群看似狰狞恐怖的亡灵宠物只会傻傻的追着他跑,被挡一下,就能不知所措的楞半天。
而且只要他攻击她,亡灵宠物们就会停下。
没有人的异能是不需要控制的,传言再离谱,她仍旧是充满了弱点。
收取人的灵魂他没看到,无声无息的死掉显然也不能,本来他就不认为一个小女孩能强到了什么地步去,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
之所以一群人追捧。
无非是因为长得很美吧?是真的很美,就连他也差一点心动,不过红颜祸水,这种女人留着真的没什么好处。
除非她那一身异能不存在了,否则他绝不会接纳她。
他不是王。
好色的男人都是失败者,先前是乐琪,后来是黎巫,愚蠢的男人都喜欢在女人堆里打转。
可他们不知道,只要赢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一帮蠢材!想到这里,徐庆成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抬起了手,地上一辆破烂的汽车飞了起来:哼。
愚蠢的女人,像你这样家伙只会是失败者。
他的表情有些骄傲:反正你已经要死了,告诉你个秘密也无妨。
那个自称是王的男人!徐庆成一字一顿的说道:就连他也不是我的对手呢!是不是对手不知道,总之没打过,有人提过,但是王直接拒绝了。
听了这话。
月婳有些无奈,她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可是却半点高兴不起来,但是,她仍旧摆出了满脸的惊恐:不可能!他明明是不可战胜的!哼~~~徐庆成冷笑,配合的相当的默契:他算什么不可战胜!真正不可战胜的人,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不可战胜的!月婳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于此同时,那飘飞在半空中的汽车劈头盖脸的朝着她砸了过来。
她仓惶的躲避着,虽然满脸的惊恐但是动作仍旧优雅动人,那纤细的身姿仿佛飘飞的蝴蝶,又仿佛是深秋的落叶。
强势与脆弱,残酷与痛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暴行之下的柔弱少女,尤其让人心生怜悯。
这一刻,周围躲藏的所有人都看着她,他们感觉她好像跟他们成为了一体,跟他们一样的柔弱无力,饱受灾难、丧尸和异能者的践踏和折磨。
他们开始祈祷,祈祷她能够逃出生天。
我不信,她一边跑一边说,没有人发现她的中气足的简直有点过火:我不信你这种恶魔会不可战胜!不论经历多少波折,自由和正义都会流传下去,总有人会站在我这一边。
她说,仿佛一个殉教者。
所以,我愿意以生命换取对你的惩罚!跑着跑着,她停了下来,无视越飞越近的金属铜柱,那是一根足有五十多公分粗的铜柱,在异能的作用下,一侧变得无比尖锐,巨大的铜柱带着浩大的声势朝着她直扑过来,这要是扎实了,绝对有死无生。
我是黎巫。
她说,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的生命就是为了守护!今天,我愿意以生命换取对你的惩罚,以保证我子民的未来。
她的声音徒然大了起来,仿佛突然传遍了整个空间:我的子民,你们听到了吗?请给与我回应,请借给我力量和勇气。
带着点迷惑性质的声音传遍了四野,带来了周围嘈杂的声音。
黎巫!黎巫!不知道是谁开了头,但十有**又是尤鸿渐的托。
黎巫!黎巫!本来气氛就很诡异,有一个人起了头,跟着喊的人自然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整齐。
黎巫!黎巫!到了最后好像整个西疆城都动了起来,弥天极地的声音,人们的狂热逐渐淹没了一切。
呐喊声中,神迹终于出现,光芒之中的少女缓缓的升上了天空,银色的长发在飘飞,好像要升到了天国一般。
先前飞过来的铜柱再不成威胁,它停留在半空,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抓住了一般。
看到这种场景,人们呐喊的声音更大了,气氛也更加的狂热。
然后,半空之中的少女伸出了手,轻轻的往下一压。
瞬间满场的寂静。
谢谢大家!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你们给我力量和勇气。
仿佛天籁般的声音传的很远,渗进了所有人的心底。
邪恶者!站在半空之中,她伸手一指徐庆成:我代表我的人民给予你惩罚。
漫天的雷霆开始凝聚,显然是凌夕在搞鬼。
徐庆成此刻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可是他完全无法动弹,只因为他现在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直直的站着。
打的正高兴的时候,后背只传来一阵刺痛,他就这样僵直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婳一个人继续演下去。
在他睚眦欲裂的表情中,月婳抬起了一只手指向了天空,满脸都是悲悯。
天罚!她说,声音很轻。
轰!——天空中一阵翻滚,随着她的声音,一道粗达十米以上的白色雷霆轰鸣而下,直直的轰在了徐庆成身上,巨大的震音仿佛上天的震怒,通天彻地,狠狠的撕碎了一切。
余波翻滚不休,甚至把方圆千米以内的土地都分解成了最细微的粒子,烟尘过后,只剩下一地的焦黑。
直到很久之后,人们眼里还是只有那淹没一切的白光和撼动心灵的震音。
然后,他们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半空之中的少女。
可是,此时的她看起来却是异样的羸弱和苍白,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谢谢,谢谢大家,我,我做到了。
然后,仿佛慢镜头一般,她从半空中缓缓的跌了下去。
黎巫……黎巫……您不能死……有人哭爹喊娘的冲了上去。
黎巫大人……黎巫大人……老天啊!……你开开眼吧……更多的人哭爹喊娘的冲了上去。
黎巫大人……黎巫大人……所有人都哭爹喊娘的冲了上去,整个世界一片悲戚之声。
然后——奇迹再一次发生。
月婳的身体在轻微的抖动,她的身体缓缓的颤动,然后她再一次升上了半空,身上甚至发出了耀目的光芒……(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七章 节操掉了(上)女神啊……身后传来一声诡异的轻叹,月婳的身体僵了一下,神经瞬间抽紧,她其实知道身后的人情绪不正常,不过好在他自己也在实验室里忙着折腾,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事情再多也总有忙完的那天。
这不,折腾完别人,就轮到她自己被折腾了。
一双大手搂在了腰上,紧接着一只手又移了上来,军装下面的领带被抽了下去,领口的一颗扣子被解开,两根手指伸了进去轻轻抚摸着她的柔嫩的颈子和锁骨,他线条优美的下巴搁在了她的颈窝里,柔软而温暖的唇轻轻的在她耳边厮磨,带着撩人的气息。
月婳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有些紧张的把手按在裴罗的手上,虽然他的动作是很暧昧,但是她就是知道他情绪极端的不正常。
最大的证据就是,这个时候,他眼里丝毫不见炙热而是相当平静。
原本她以为过两天他就会忘了,自己就会好点,可是结果还是这样一副样子,感觉还更加的危险了。
哈~~~你在想什么呢?开口的人是裴罗:这么紧张。
……我,顿了一下,月婳语无伦次的回道:我想去洗澡。
嗯。
身后的人回答,然后松开了她,就在月婳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忽然转到了她前面,一把把她按在了床上,然后整个人都爬了上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
你干什么?不是要去洗澡吗?异色的双眸看着她,平静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还是说,你又改变主意了?一边说,他的手一边伸到了她的腰间。
把腰带给解了下来,然后手又伸了上去,一颗一颗的解开她衣服上的纽扣。
动作前所未有的慢。
裴罗……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月婳开了口:有什么话你直说好吗?哈~~~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手上的动作丝毫也没有停: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如果你那么想听我重复的话……他顿了一下,道:那我就重复一遍吧。
你说过,以后会一直陪着我。
直到死亡。
裴罗的神情有些嘲讽:可你很明显是在骗我。
……你不能这么偷换概念!月婳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了回去,她只能任由他一点点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只有这件事,咱们再商量好不好,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为什么不好?裴罗异色的眸子看着她。
……因为,因为了半天她也没有因为出来什么。
到最后只是来了句:这样很……很没道德。
哈?裴罗的表情更加的嘲讽了:你的借口可以更好一点吗?什么是道德?而且……你现在还有多少道德?……不要嘲讽的这么直接,月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没道德,也没下限,时至今日,我已经变成了跟你一样的混蛋。
可是……靠!这还是两码事好不好?她有些抓狂了,可是一对上裴罗那双平静如水的异色眸子,她瞬间仿佛如同兜头被浇上了一盆冷水,什么火气都消了下去。
唉~~~到最后。
她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无非是想保护他罢了,一声冷笑从头上传来:事到如今,你仍旧还是想保护他。
可是我很享受~~~裴罗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在月婳有些惊恐的眼神中慢慢的摩挲着她的唇:我忽然发现了,很多事情都是享受,比如……慢慢欣赏你~~~他慢慢的脱掉她的外衣:还比如……他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接受你的抗拒。
如果你不拒绝我~~~异色的双眸在一瞬间写满了疯狂:我拿什么借口收拾你呢?!毛骨悚然!刚想要说什么。
唇却骤然被堵住,他火热的唇舌蛮狠的侵入却又温柔的纠缠,让人疯狂的热流瞬间从口中所有细微的敏感点传出,侵袭了所有的感官。
月儿~~~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儿~~~哈~~~皮肤骤然一凉,最后一片遮羞布都被他扯了下去,身体被他抱起,紧紧的贴着他**坚实的胸膛,火热的温度从那里传来,可是却让她心生颤栗。
淋浴的蓬头被打开,细细的水线落在了两人的身上,顿时整个浴室雾气蒸腾,一点点模糊了视线。
他火热的大手在她颈项和后背上游移,慢慢的,很温柔的一点点整理着她的头发,轻柔的动作时不时摩挲到皮肤,带来的,是蔓延全身的颤栗。
我自己洗。
月婳咬唇道,蓬头的雨丝打在了脸上融进了口中没有什么味道。
哈~~~他的动作忽然顿住,然后俯身凑到了她耳边:你最好别逼我,懂吗?身体反射性的抖了一下,她的笑顿时比哭还难看:你到底想干嘛?嘛~~~不是说了吗?裴罗轻笑:享受你的抗拒,直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喂!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啊!?月婳无奈了:逼我答应这种事有意思吗?!我当然不会逼你~~~裴罗轻笑:就算逼你,你也只会继续抗拒吧~~~但是……相信我,你会改变主意的~~~他放下了她银色的长发,然后一把抱起了她:嘛~~~我亲爱的小月儿,你好好享受吧。
诡异的叹息之后,他忽然紧紧的抱住了她,然后又慢慢的松开,他炙热的大手在她颈间上游移,带着润滑的沐浴露,他的手指按在她的锁骨上传来麻痒的感觉,一点点的擦过,皮肤好像被点燃一般,莫名其妙的开始叫嚣。
嗯……破碎的呻吟自喉间溢出,他的手自她肩背上滑过,他洗的很慢,但仍旧坚定不移的继续了下去,那双手很快的绕到了前胸,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没有碰那弧线优美的浑圆,而是绕过那里,把手伸向了她的腹部。
炙热的大手温柔的摩挲,皮肤、神经、感官都被一一点燃,但是全部都处在将破未破的那种感觉,皮肤传来火热麻痒的感觉,烧的她极度的难受,于是她下意识的扭动身子,想要抱住身侧的人。
裴罗的反应很快,他直接扭身躲开了他,一双大手却还在继续动作:先洗澡~~~乖~~~他的声音平静而慵懒,若无其事的感觉好像此时是在外面郊游一般,月婳有些惊讶的看他,然而他的眼睛和表情里什么都看不出来,然后她下意识的把视线下移,看向了作为男性象征的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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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节操掉了(中)昂扬而坚挺,显然并不是像他的表情和声音那么无动于衷,可是她呆呆的看着,忽然有些移不开视线,潜意识里甚至有种莫名的渴望,甚至有些想要伸手抚摸他,一探究竟。
哈~~~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下意识的回神,他的手自她臀部上擦过,欣长的手指划过了臀丘之间的缝隙。
莫名其妙的渴望——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想要抱他,可是又被躲开。
如果这么快投降,不就没有乐趣了吗?有些神经质的声音,瞬间让她猛地清醒过来,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想要吧~~~嘛~~~如果你求我~~~我当然会给你。
你个死变态!她怒道,可是手腕被他抓过的地方却传来奇异的感觉,她忽然发现自己特别渴望他的爱抚,哪怕一点碰触都能让她由衷的满足。
胸口开始胀痛,难受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揉捏,可是才刚刚一动,手腕再次被抓住。
月儿~~~你在这方面的意志力相当的强差人意啊~~~异色的眸子看着她,声音满是嘲讽:不过~~~相信我~~~你的忍耐力只会越来越差而已~~~另一只手腕也被抓住,裴罗叹道:贪心的孩子应该受点惩罚。
一条毛巾很快被绕上了她的手腕,极具束缚力的绑法勒得她有些发疼,可是那种皮肤的麻痒感却莫名的退了下去,她整个人反倒是暂时的镇定了下来。
不会吧!!她那么快就要从弱受变成M了吗?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惊悚的念头从脑海里划过,然后她看到了裴罗满含狂热的异色眼眸:我真的是特别期待啊~~~各种诡异的画面顿时划过脑海,觉得难堪的同时却又有种隐约的好奇,甚至连皮肤都更加的火热了起来,这个现象让她更加惊恐,努力的想要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排出脑海。
对了,那就想点别的吧……炙热的大手划过修长的大腿。
全身上下又是止不住的一阵战栗,她瞬间连站立都很难保持。
却被他一把扶在了腰间。
宝贝儿~~~如果你连站着都很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就在月婳神经有些放松的时候,他忽然笑道:绑起来怎么样?你妹啊!神经骤然一抽,月婳苦笑道:裴罗,不要发神经了好不好。
嘛~~~那你兑现对我的承诺?他抬头看她。
……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那种事。
月婳咬了咬唇。
嗯?我不知道~~~裴罗轻笑:我只知道看来你很喜欢我这么对你~~~他忽然凑近她的脸颊。
就在月婳以为他会亲亲自己的时候,他却忽然移开:但我很乐意效劳。
什么啊?不要说的她像是自找的一样好吗?但是脸颊旁**的感觉和内心隐隐约约的失望又让她有些迷惑了。
你明明知道跟我对抗不会有结果。
他说,这句话让月婳更加的迷惑了。
她不是真在这么想吧?想被他**或者是调教?所以才不肯答应?实际上她很明白妥协的迟早都会是她?什么啊?!才不会有那种事好吗?!腿上传来轻柔的抚摸,她登时又是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然后,耳边传来了裴罗的轻笑。
哦呀~~~月儿~~~看来你喜欢被绑呢~~~……不要!她大声的拒绝了这种诡异的提议,但是双腿仍旧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越来越不诚实了~~~神经质的轻笑。
他仍旧轻柔缓慢的滑动着沐浴露带来的泡沫。
月婳看着那些白色的泡沫,却突然迷惑了起来。
裴罗很奇怪,这她一直都知道,起先认识的他,只有理性没有人性;后来。
本我觉醒以后,整个就疯狂了,半点理智都没有;到了现在,她以为他的理性跟感性融合了,但是好像根本就不是这样。
他似乎仍旧表现出类似精神分裂或者是多重人格的状态。
比如他对她。
感情并不是感情,而是完全分离的东西。
爱、占有、**。
三者根本就不是一体,甚至是互不影响。
他爱她,爱的很单纯,他保护她,照顾她,指导她,并不像很多世俗的爱一样只是想把人绑在身边,反倒是支持她的选择和作为,可以无条件帮助她成长,哪怕她会因此对他的依赖越来越少,她明白,要爱的很深才会是这样。
就比如说有人以为吃醋和闹腾代表在乎,其实那不是在乎,只是占有和没理智。
然而,这并不是说明他没有占有欲,相反,他的占有欲很可怕,甚至到了毫无间隙的程度,所以他总是喜欢抱着她,所以他才会排挤和虐待凌夕,甚至是江昊瑜。
除此之外,还有**,他的**更加可怕,甚至有些不顾一切的味道,甚至为此都可以提出3P这种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月婳有些迷惑的看着裴罗,然后忽然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嗯?暧昧的鼻音传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月婳咬了咬唇: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可是你给我的感觉……顿了一下,她还是说了出来:似乎是只喜欢我的**。
哈?裴罗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腰,异色的眸子看着她,神情满是嘲讽:你还能找些更好的借口吗?还是说……你真的这么狭隘?……我,身体上传来无法控制的颤栗,她缓缓的别过了头去。
哦呀……一声轻叹,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狂热:看来你是真的在这么想呢!还是说……你其实特别在意你自己的**?你其实很需要我吧!需要就承认,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为什么不呢?他火热的大手反复抚摸着她,这让她止不住的颤抖,甚至因为他的言语带来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屈辱感,再也无法坚持,她终于站立不稳,一下跪坐在了地上。
原本应该冰冷的地面被水流冲刷了很久,白色的陶瓷显得有些温润并不那么难受,终于找到依托的身体整个放松了下来,但是却又有另一种感觉涌了上来,无尽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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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节操掉了(下)火热的皮肤渴望被抚摸,甚至是莲蓬头打下来的雨丝都让她敏感的皮肤得到了慰藉,她有些享受的颤抖,身体上有酥麻的感觉蔓延开来,只是不一会,就再也无法让她感到满足,反倒是更加的难以忍受。
她看着他,那双异色的眸子里满是兴味儿,这让她愤怒屈辱甚至是无地自容,但是情绪让她更加认清了现实的处境,身体更加异常的敏感。
想要抱住他,想要他给自己安慰,她看着他,他健壮和火热的身体近在咫尺,只要开口她就能得到,甚至是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刷过了那火红的昂扬和坚挺,全身每个细胞都不受控制的颤栗。
想要……想要……可是她却咬住了唇久久不发一言,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屈辱,这让她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反倒是沦为了**的奴隶,并且为此什么都能做出来。
可能他说的对,她并不是想问他那个问题,只是不太想承认自己的**不可控制。
哈~~~你真敏感~~~裴罗轻叹了一声:看,甚至是水流都能让你颤抖。
他火热的大手在她背上缓缓游移,声音暧昧而低沉,带着异样的磁性: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看~~~这世上的女人很多,但我并不会对别人做这种事,我没有那种兴趣。
你不也一样吗?你是对所有人都有需求还是……裴罗顿了一下,说道:特定的对象?性幻想,性需求。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异色的眸子渐渐的靠近她,带着惑人的光芒:这是人类的天性,想要,就承认好了。
为什么要抗拒?月婳有些怔愣的看着他,不知不觉她又被他的理论淹没了,甚至下意识的开始觉得自己的坚持很无聊。
简直可以用矫情或是做作来形容。
还是说,你抗拒我……裴罗开始轻笑,声音带着点神经质:只是为了享受这种感觉?这种……被掌控的情趣?他半跪在地上,身体渐渐的凑了过来,两人靠的极近,月婳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炙热的温度,可他把距离掌握的很好。
让她偏偏触不到他。
他的脸颊也移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耳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无比的魅惑:其实特别喜欢吧?嗯~~~月儿?或者一直以来,你都想试试这种感觉?~~~极具羞辱性的话语带起了无边的颤栗。
她的身体在颤抖,偏偏又在渴望,呼吸越来越急促,脑子里已经彻底成了一片混沌。
是她自己想要?还是他在逼她?焦灼的**让她有点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了,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极端的火热,他的声音好像都从天边传来,胸前在胀痛,身下也开始肿胀,明明头顶就是持续不断的水流。
她却无法抑制的干渴。
混沌的意识之中只剩下了他靠的极近的身体,那好像成了她渴望的源泉。
他说:过来。
然后她下意识的动了动,把身体靠了过去,终于触到了他。
他没有再躲,反倒是伸手轻轻环住了她,他炽热的皮肤贴上了她的。
这让她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安定了下来。
可是,身体上压抑的渴望丝毫没有缓解,马上,她就开始想要更多。
她拼命的想要靠近他的怀里,可是他却若即若离的躲着她,她想要抱住他,可是双手却被紧紧的缚住,到最后,她终于抑制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你欺负人!她发泄式的拿头撞向了他的下巴:你欺负人!呵~~~裴罗轻笑,他低头看她:不是你让我欺负的吗?我才没有!那你答应我?想都别想!月婳怒道:老娘不要了!你个死变态,你给我解开!哈哈~~~裴罗大笑:你以为这由得你?怎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猛然低头吞了下去,极度狂热的侵袭,他炙热的缠绵瞬间融化了她,先前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瞬间崩溃,她拼命的回应着他,疯狂的跟他纠缠在了一起。
想要吗?~~~要。
那你答应?不要……哈~~~一只大手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开始重重的揉捏。
长时间的肿胀酸痛瞬间都得到了抚慰,脑子里刹那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了那种让人疯狂的酥麻感。
再一次的坚持,再一次的抗拒。
然后,她的身体徒然被他抱了起来,紧紧的压在墙壁上,冰冷的瓷砖骤然触及肌肤,这让她猛地清醒了过来。
……你!哈~~~他猛地压在了她的背上,一只手沿着臀线缓缓的游移了下去。
啊!——他的一根手指猛然沿着臀缝溜了进去,肿胀的许久的下体不仅不顾及主人的情绪,还疯狂的吮吸着那侵入的异物,全身所有的感官瞬间被集中到了那里,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分明的指节。
彻底决堤的**——一股股热流自小腹炸开,直接蔓延向了四肢百骸,脑子里瞬间一片空寂,只剩下了身体还在本能的吞噬着他。
嘛~~~这么快就不行了啊~~~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即使是意识不清,但他的声音也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也快忍不住了呢~~~低沉的叹息,弄不清意义,然后,她的腰身被猛然抬高,那根恼人的手指终于抽了出去。
身体被骤然带离了地面,还没反应过来时,灼热的**就长驱直入的从后方埋进了身体,**之下本就敏感的身体立刻就是新一轮的崩溃,脑子瞬间什么都不剩下,只有一片虚无的白光。
啊~~~月儿~~~好舒服呢~~~哈~~~饱含着**的喘息在她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瞬间又让她身体的温度提高了几分。
月儿~~~在吸我呢~~~身体……倒是很老实啊~~~哈~~~他以暧昧的语调形容着她给他带来的感受,这让她更加的羞怯和敏感。
炙热的坚硬彻底充塞了身体,所有细微的敏感点都被带动,她感受着他,有些难耐的开始扭动腰身。
不错的反应~~~他低叹:继续~~~更加火热的脸颊和皮肤,心理上因为露骨和刺激性的言语,明明完全想要逃开了,但是身体却偏偏停不下来,她竟然下意识的照着他的指示扭动着腰身,努力想要更多的感受他给她带来的满足感,只是双腿不能着地,被他压在墙上,这让她十分难受。
他在她的耳边喘息,然后忽然一把箍紧了她的腰身,徒然一挺身。
啊~~~两个人的喘息瞬间汇聚成了一声,她仿佛被彻底贯穿在了他的身上,脆弱的花蕊再次彻底决堤。
一下,又一下,最原始的**被不断挑起又被不断满足,他把她压在墙上,重重的撞击又轻轻的抽离,身前冰冷的墙面和身后火热的身躯,因为想要逃避那种不舒服,所以全身的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到了那一点,这让她分外的敏感和脆弱。
无边无际的浪潮,彻底崩溃的理智。
她被他拉着,直到堕进**的最底层,再也找不回来时的路。
只剩下彼此,紧紧相拥的身体和不断纠缠的**。
只是朦胧之间,她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恍惚的辨不清意义:嘛~~~慢慢来吧~~~我会告诉你,什么是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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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结构重整目前抓捕的第一长老的余党,主要干部一共有78个人,其中,有十人是原属于王的,主要负责……孙尚香一边整理着前面的东西,一边语速飞快的念着,月婳心不在焉的听着,无法集中注意力不是因为她认为这些不重要,而是身侧坐着的人。
()他离她很近,一如从前,可是现在从他身上透出的体温却让她脸红心跳,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和情绪。
一整夜没完没了的折磨,不仅是她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他满足她的条件也越来越苛刻,最开始只是告饶,到最后,哪怕哭闹他都无动于衷了。
可是他已经不再谈一开始的条件了,甚至月婳觉得,他只是为了找个借口乐此不彼的折磨她。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作用也全部都出来了,她现在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是在自找折磨,甚至是有严重的M倾向。
甚至她无数次的想过,还是干脆老实投降算了,否则再这样发展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会再干点什么出来,道具药物**?!神啊……至少答应他的要求不会让她更难过了,而且三个人在一起他也不至于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
可是,这让她怎么跟凌夕说?我们3P吧?P你妹呢?!甚至她连裴**了什么都不敢说,甚至都不敢反抗,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这要让凌夕知道了,不得又打得天翻地覆啊?好不容易消停几天。
真别闹了。
况且……其实她并没有受什么罪,虽然很别扭,但是确实很享受……想到这里,她的脸上莫名的又红了起来。
月婳~~~月婳~~~?孙尚香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嗯?你在听吗?……耳边传来一声诡异的轻笑。
她回过头狠狠的剜了裴罗一眼,这才终于镇定了下来:抱歉,香香姐。
有点走神,刚才你说异能者有多少?五级以上的高级异能者有4个,孙尚香没有问她为什么走神,反倒是耐心的解释:其他的低级的不少。
嗯~~~月婳点了点头:高级异能者,主要干部,全上火刑架吧!……孙尚香沉默了一下:你确定?当然确定。
她的神色平淡而冷漠:你刚才说,一共是……九个人是吧?宗教的确立不仅需要神迹还需要权威。
异教徒应该去死,越狂热也就越坚定,没有目标的话,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不过不用牵涉亲族,毕竟我们是道德的代表。
不是严刑峻法。
那其他的呢?孙尚香又问。
绞刑。
月婳支着下巴看着她,脑中瞬间闪过了很多东西,然后她语速飞快的下了结语:完整的罪名,完整的宗教结构,包括典律和行政结构,你跟美人儿赶紧把这些东西赶出来。
为了不影响世俗的权力,我们仅保持一部分生产机构,将来大统一后主要靠供奉活着,但我们要掌握立法权还有不受干扰的传教权。
以后西疆作为圣城,帝都还是原来的帝都。
想了想,月婳又看向了裴罗,虽然脸上下意识的红了一下,但她还是稳定住了自己的声音:裴罗,所有的监察机构并入宗教团体作为裁判所。
有问题吗?没有。
裴罗答的很慵懒。
可是……孙尚香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月婳抬头看她。
孙尚香道:别的倒是没问题,我们自己的,还有以前王手里的,但是尤鸿渐手里的九黎族人有问题,他们只关心血统,所以,他们只会听你的。
哈?月婳的脸上满是嘲讽,下意识的回头跟裴罗对视了一眼,要说血统,他才是正统吧?那随便他们吧,这并不是当务之急……顿了一下,她问道:连指挥权都不行?是的。
孙尚香点头:而且,他们还有别的问题。
麻烦的家伙,还要什么?孙尚香的脸色有些阴沉:下次再说吧,现在没工夫理他们。
行~~~那就这样吧,准备一下,火刑完了,我要发表演讲,稿子我自己写吧~~~月婳皱了皱眉:美人儿写那什么东西?就跟上次的一样,什么正义邪恶的,恶心死人了。
那让你看起来更纯善。
孙尚香略微扯了扯唇角。
哈?月婳的神情有些嘲讽,想了想,她又扭头看向了凌夕,跟他黝黑的视线对视了一会。
凌夕~~~月婳沉吟了一下:你愿意作为世俗权力的代表人吗?男人必须有点事业,就算是玩,也应该玩点别的,这样每天盯着她,实在容易胡思乱想,他不是她的保镖,她的保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17、18号,凌夕是她的男人。
犹豫了一下,她又道:如果你想要别的位置,我可以跟哥哥商量看看,让你作为他的继任者,反正你的寿命比他长得多,如果不想,也可以仅仅作为王权在教廷的联络人。
好。
凌夕很干脆的点头:我也想帮你分担点,不过我暂时不希望是太敏感的位置。
你真好。
她撑起身子,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吧唧了一下,然后道:放宽心玩吧~~~世界总有一天都是我们的,你本身才最重要,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明白。
他伸手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
那就这样吧~~~月婳懒散的下了结语:以前的各级主管通通让他们下台,以后任职的标准必须是虔诚的信徒,能力高不高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听话,反正咱们不缺聪明人。
挑好人了让他们来见我~~~月婳狡黠的笑道:我亲自主持他们的入教仪式,当然是在演讲之后。
脑子里快速闪过各种东西,月婳忽然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之前说裴罗有精神分裂的倾向,如今她发现她自己也有精神分裂的倾向。
可以软弱而娇柔,可以温暖而知性。
也可以强硬而残酷。
不过这或许只是人的多样性,对爱人是一种态度,对朋友是一种态度,对下属是一种态度,对敌人又是一种态度。
没法等同也永远无法整合。
……现在就好了吗?月婳在镜子前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厚厚的黑色礼服裙,头上是层层叠叠的银饰和头冠。
至少有二十斤重的装饰物压的她的脖子差点都直不起来。
嗯,已经三天了,差不多可以了。
孙尚香回道,她伸手整理着她头上纷乱的银饰:别动。
真是受罪的事情啊~~~月婳懒洋洋的说:想要不被别人挂标签,就得自己给自己挂标签了~~~孙尚香沉吟了一下。
忽然开了口: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月婳摇了摇头,头上的东西瞬间又乱了:你看不住美人儿是正常的,他那个人一向滴水不漏,结果没出来之前,很少有人理解他在干嘛,你以前在他手下不也什么都没看出来吗?呵呵~~~现在我才知道,当时第一长老跑掉其实就是他故意放的~~~根本不是对付不了,哎~~~月婳无奈的笑道。
我很抱歉。
孙尚香道:所以的对外事务都是我在做,他说的每句话我都想过很多遍。
可结果还是……都说了不用想了,九黎的人不归你管,他有武力有智力,正常的事情~~~虽然知道他不会真害我,但是谁也受不了他时刻这样坑人~~~月婳懒散的笑了笑:所以以后,九黎的势力的我会想办法收回来。
顺便再给你个人,他虽然没有美人儿那么妖孽但是也相去不远,不过那家伙整个就一问题儿童,你可能要多费点心。
我会的。
孙尚香点了点头。
嘛~~~月婳犹豫了一下:现在还不行,不过我有信心~~~啊~~~真的是个麻烦的家伙,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还有严重的自我毁灭和灭世倾向,总之……你先做下心理准备吧~~~不过我估计以他的性格,跟美人儿合拍的可能性不高,你注意看好人应该就可以了。
哈哈~~~孙尚香笑了:前几天见过的那个?~~~居然让你评价的这么过分,不过我连你都照顾了,还有什么样的问题儿童能比你还夸张?呃……好吧。
孙尚香伸手帮她整理着头上的东西:不过你确定要穿这身吗?以黎巫的身份走上前台?嗯~~~月婳点头:就穿这身吧,我不是来当救世主的,王那一套理想社会我没兴趣,辛苦种地别人收,我觉悟没他高啊~~~顿了顿,她又道:但这个世界迟早都要统一,不过太过集权的政权却不是什么好事,不仅是抑制了文明和创造力,而且……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人心其实已经是半觉醒了,硬要搞个人膜拜,其实是给自己挖坑。
与其到时候四面灭火,不如把所有的矛盾控制在自己手中,所以,我选择代表神权和道德~~~月婳笑道:王权和律法的执掌者当然另有其人。
她笑道:所以我那天穿军装了~~~政教分离,这样很好。
相辅相成又相互制约,足以迷惑多数想要往外跳的人~~~不过当然只是表面,内里其实还是一体的。
那个人?就那么值得相信?孙尚香皱了皱眉头。
不一定~~~月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们一样的阴冷沉郁:这世上没谁百分百可信吧?不过我只能这么做,杀不了他,也赢不了他,只能学着妥协,强硬只是种态度,妥协是必须的,我先退让一步也好,这样至少他会给我些面子。
就连孟诚那种纯善的人都知道收买人心,何况是江昊瑜呢?他认她做侄女从来也不完全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江昊瑜也未必就真的对妹妹百依百顺,就算真的,也可能只是当做金丝雀养在家里,而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他以前不就这么干的吗?这样啊……你明白就好,不过你到底是姓姜还是姓江?孙尚香顿了一下:你是以黎巫的身份站上来的,你就不怕将来有人怀疑吗?哈哈~~~月婳大笑,她看着镜子里的孙尚香,神情有些嘲讽:我看透了。
看到孙尚香楞了一下,月婳的声音很平淡:我看透了,死了很多人,我杀了很多人,又有人为我杀了很多人。
可生命的意义果然就是没有意义,下面的人都是蝼蚁,他们的命运永远都取决于上面的心情,他们的道德、观念甚至世界都是被上位者灌输的,可他们甘愿被控制和蒙蔽,因为他们没有独立面对残酷世界的能力和勇气,不如此的话,痛苦的,只是他们自己而已。
不过我仍旧尊重生命,但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生命~~~月婳深吸了一口气:可这世上没多少人值得尊重,大多数人眼里都只有利益~~~所以……没有人会追究这些,她的脸上满是嘲讽:他们只会为了我找无数的借口,就像希特勒满嘴的种族主义,可他却是奥地利裔,谁在乎呢?没人在乎。
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象征,没人在乎我姓谁名谁,他们只在乎我能给他们什么。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的阴冷沉郁,带着森森的鬼气,可是大家都说她是神。
……呵。
孙尚香伸手整理着她的头饰,脸上有悲哀和无奈。
月婳瞬间又摆上了满脸的笑容,她一把抓住了孙尚香的手,笑道:放心吧香香姐,我不会变。
她笑的很开心,那森冷阴郁的气质一扫而空,好像瞬间从严冬到了暖春:我喜欢你们所有人,所以我不会变。
永远不会。
她在镜子前转了个圈,银质的头饰在空中发出叮呤当啷的声音。
然后她抱住了孙尚香的脖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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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火刑和人心广场上,闲置已久的火刑架重新树立了起来,而且这一次,还一竖就是九个。
啊哈哈~~~活该被烧!烧人了!哈哈!违背黎巫大人的,背叛古老荣光的家伙~~~通通都去死吧!狗屁的异能者,你们也有今天啊!拥挤的人潮仿佛蚂蚁一般,嘈杂而狂热,月婳居高临下的看着,厚重的礼服和头饰让她呼吸有些困难,但已经不再是上次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因为这一次,她居高临下,并没有在把看台摆在人群之中,作为对自己的警示,而是高高在上,远离所有蝼蚁般的人群。
那个看台,以前在那个火刑架的下方。
月婳小声的说着,对象是坐在她身后的陆远亭。
她欣长的手指玩弄着长桌上的茶盏,道:这样才像看戏。
那你不是辜负了他的期望?陆远亭的声音很平淡。
他的期望?月婳冷笑:他的期望是什么?树铜像?万古流芳?哈哈~~~~~他只是一个骗子而已,我觉得这种心态你最清楚了。
其实你们根本不在乎谁能记住你们吧?月婳看着眼前吵杂的民众:因为你们自己也知道,你们所做的事情,永远得不到谅解。
不如说,你们根本不想让任何人记住你们。
恶魔、疯子、偏执狂~~~~~没人喜欢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虽然他说他不在乎,但是想象一下。
月婳笑道:你的形象被人铸造成铜像跪在某个大厅广众之下。
人人都过去吐一口吐沫来标榜自己的道德优越感~~~即使是再不在乎,还是觉得很2吧?所以他连名字都不曾留下,月婳叹道:但其实,如果他成功了。
应该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吧?可惜啊……所以美人儿才不想我跟他有半点牵连~~~直接把所有的过往连根都给拔了~~~~~懒散的笑了笑,月婳道:但作为他的学生,虽然有实无名吧。
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我没有把他踏倒在地作为道德的垫脚石,已经算是完成了他的期望了,而且,我从内心深处尊重他,我尊重他。
月婳的声音一字一句:我尊重他的信念和偏执,我尊重他所做过的一切。
所以。
我虽然不会继承他的理想,但我会坚定的继承他的意志!我愿意玩这个游戏,从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坚定的hold住所有人~~~一步不退,玩到死为止。
良久。
陆远亭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疯子。
他忽然又笑了,脸上却不是那种讥讽的笑容,而是发自真心,他狭长的凤眼看着她,道:还真是有理想有追求~~~甘拜下风。
只是像你这样一个小美女,成天想的做的都是这种事~~~看起来还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啊~~~嘛~~~我以前觉得性别没有差别,不过我现在觉得有~~~月婳懒散的笑笑:如果说男人生存的意义在于改变这个世界,那么女人生存的意义就在于改变这个世界包括男人~~~哈哈~~~你看,你不是也正在被我一点点改造吗?从肆意戏弄到恶意激怒。
到如今他已经开始妥协了,但她要的仍旧不是他口头奉承两句,她想要的是他真正的支持和帮助,这个人不可多得,可奈何强人攻略难度都大,不像是洛雨那样。
说起来……嗯……裴罗。
月婳扭头看向身侧的人:我听说,女人从本质上比男人高级?有这回事吧?嘛~~~你要这么说的话,某种意义上也算是。
裴罗回道:男女的不同只取决于决定性别特征的最后一对染色体,男人是XY,女人XX,但是Y所包含的基因信息只有几十,而X是数千。
嗯嗯~~~就是这样,女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孜孜不倦的折腾死男人。
月婳连连点头,头上沉重的银饰跟着丁玲哐啷的响了起来。
是这样吗?裴罗异色的双眼微微眯了眯。
月婳瞬间紧张了起来,可是还不等她回答,下方,就有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
烧死他!烧死他!一模一样的气氛,但是已经是不同的人,时过境迁,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点,命运原本就是如此可笑。
只是这一次,她已经不再任人观赏,她早已没兴趣展出自己。
烧死他!烧死他!所有人整齐划一的怒吼,死亡同时也是一场狂欢,可他们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悄然改变。
被移走的看台,也是被移走的期望。
可没有人需要那个期望,他们需要的,仅仅只是骗局。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他们在怒吼,狂热充满了整个广场。
就好像他们能从中得到无上的权威和荣耀一般,但其实,只是在庆祝和他们一样的,蝼蚁的死亡。
没有同病相怜。
因为他们不知道。
但即使知道,恐怕仍旧没有。
因为同病相怜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人更加痛苦;而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却能让人忘了自己身在病中。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一片嘈杂之中,陆远亭冷淡的吹了声口哨,然后笑道:一群白痴~~~眼看就要永生永世沦为奴隶还狂热的庆祝~~~让你们这种家伙登上神坛,异能者成为贵族,血统和身份将彻底成为一个人的价值标识。
他们只会永世不得翻身而已~~~嘛~~~月婳懒散的笑笑:那又怎么样?!他们才不需要当人,他们只需要仇恨,可笑王为了培养他们的反抗精神和不畏惧异能者的意志,不惜背上那么大的骂名。
可是他们呢?只记得这种践踏别人的爽快和仇恨~~~到处都是贪心不足的家伙,没人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他们就没发现他虽然名义上是王。
但除了监察和律法根本什么都不要吗?不提唐原那种该死的老鼠,就连王留下来的行政执行者,也全部都一股脑都投靠了 第 381 章 体~~~闹太僵的话,面对民众的怒火,大家都只能喝西北风。
现在多好~~~月婳翻了个白眼:自己上赶着往我手里送,他们不想要秩序和规则,那我就不用再尊重他们的信念和希望,都是浮云。
哦,对了~~~说到这里,月婳忽然想起了什么:帮我记一下,回头跟美人儿说。
全力收购贵重金属,准备开始运行货币体制了~~~事情太多,我怕回头就忘记了。
……你还真是操心啊~~~陆远亭懒散的笑道:这个世界看来是永无翻身之日了,不过我觉得以那位美人儿的能力,恐怕早就开始了~~~我想滴水不漏应该是他的优点。
说的也是,瞎操心了。
月婳随意的笑了笑。
忽然彻底愣住了:啊~~~想起来了,这样一闹,生产都停滞了,他不是正好低价收购黄金了!~~~呃……不许鄙视我的智商,我去,你们到底长了几个脑子啊?一步棋看全局啊!还是那句话,老娘恨死你们这些聪明人了!不知道像我这样的要跟上你们的思维有多痛苦吗?说话间,台下残酷的刑罚终于结束,一旁的书记官也终于把那亢长的罪名念诵完毕,然后,他开了口,道。
下面我们有请圣城的领导者,我们尊贵和慈悲的黎巫大人,向她的子民传播福音。
月婳的表情瞬间就正色了下来,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淡淡微笑,就如同尤鸿渐这些天逼着她在镜子里练习了千遍的笑容一样。
黎巫!黎巫!黎巫!黎巫!所有人一齐欢呼,整个广场呼声震天,所有人的情绪从死到生,从那死刑架上的亵渎和残酷,到她给他们带来的希望和救赎。
黎巫!黎巫!黎巫!黎巫!他们疯狂的呐喊,然后月婳站了起来,轻轻伸手,往下压了一下。
瞬间,满场的静寂。
我的子民们,她开了口:我为你们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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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死亡和伤悲我的子民们,她开了口:我为你们感到悲伤。
这是一场灾难,这是一场战争。
我们看到哀嚎遍野,我们看到无数人因为这场战争死去。
我们看到看到一张张绝望的脸,他们的鲜血混入泥土,他们在我们的眼前沉没下去。
月婳看着下面安静的民众,一脸的悲悯:春夏秋冬,当我们再经过那些土地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累累的白骨,没有墓碑,没有名字,没有生平简介,没有悼念也没有伤悲,他们就这样淹没在泥土之中,回归了大地。
或者,他们成为了我们身边的蜡烛,为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泪。
也许我们认识他们,也许,他们是我们的朋友和亲人。
可是即使我们不认识他们,我们也知道,他们和我们一样,曾经是活生生的人。
而我们,在他们的光芒之中,踩踏着那片埋葬着他们的土地,踩踏在他们身上,沉默走过。
可我们不能哭泣也不能回头,只能沉默的往前走。
随着她宛如天籁般的声音,下面的民众开始有人渐渐抽泣了起来,一时间,抽泣越来越大,整个广场都笼上了一种悲哀的氛围。
我们,她的声音忽然高亢了起来:我们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我们是那群死人中的幸存者!我们明明是应该感到幸运的。
她看着那些哭泣的人们,声音放的很柔:可是,我们剩下的。
为什么只有思念和忧伤?朋友、家人、挚爱……悲伤如同浩浩江水,让我们无力沉沦其中。
然而,我们却没有那么多时间感怀和哭泣,因为。
我们甚至不知道。
不知道,明天的此时此刻,我们还有没有命在这里思念逝去的亲人。
甚至,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在明天,后天,能记起,能思念。
曾经真实存在过的我们。
痛苦、悲伤、愤怒、惶恐……可我们仍旧是如此的眷念着这个人世,即使他已经满目疮痍。
台下的抽泣声逐渐扩大,已经变成了悲伤的哭号。
月婳看着所有人,她站在高高的看台上,看着所有人:我的子民们。
我为你们感到悲伤。
我理解你们的痛苦,和你们的失望。
所有的亡灵宠物都被她召唤了出来放在看台上,当先是小白缠绕着电芒的身躯。
我执掌生死,也代表守护。
所以……她笑,声音很温柔:我会陪你们走完这一路,我会看着你们每一个人,从你们的出生到你们的死亡,哪怕,是在那个没有人去到的世界。
我仍旧会肩负起守护你们的责任!直到,我们获得最终的幸福和宁静。
没有人再哭泣,没有人再死亡,我们不用再提防丧尸,也不用再担心食物。
我们可以在温暖的房子里安心的入睡,我们能在热闹的街头随意的散步。
我们将能得到完善的医疗和保障。
甚至,她顿了一下:我们会有幸福的家庭,我们会拥有陪伴我们到老的爱人,我们,可以亲手养大我们的孩子!满场都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眼里有希冀和狂热。
她把双手交叉覆盖在胸前,虔诚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场战争,我们终将胜利,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将没有什么不可战胜。
我的子民,我将陪伴你们,守护你们,直到你们所有人都得到最终的幸福,月婳轻笑:我在此保证。
全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他们虔诚的膜拜着她,就像膜拜者那个梦想中的未来。
良久,有人伸出了手,他们开始对着她大吼。
黎巫!黎巫!黎巫!黎巫!他们大吼,用他们所有的勇气和精神。
黎巫!黎巫!黎巫!黎巫!他们大吼,声震四野。
月婳带着人静静的退了下去,她已经不需要再看了,剩下的,只是例行公事的行政介绍和说明而已。
临走之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广场上,黑压压一片跪着的人群,他们密密麻麻的跪着,虔诚而敬畏。
可她知道,他们跪的不是她,而是,那个理想的将来。
……听说这东西是你自己写的?一边走,陆远亭一边问道。
嗯。
月婳没什么情绪,只是点头应了。
陆远亭打量了她半天,良久才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你永远让我刮目相看。
他轻笑: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残酷嘛~~~没有怜悯的人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他们只讲形式主义,就像你的那位美人儿军师~~~满嘴的正义和道德,哈~~~结果,你把他们贬的一无是处,你仍旧还是给了他们理想和希望。
这就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吗?月婳沉默了一会,然后她淡淡的笑了:不教而诛,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那个人给过我机会,算是我欠他的,所以,我给他留一个机会。
我不想继承他的理想,可我继承了他的意志,我说过,我尊重他。
借口。
陆远亭笑。
嗯~~~谁知道呢~~~反正这世上的事情,不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吗?月婳回头看他一眼:再说,我要是真的没有心,那你们敢跟我在一起吗?不敢。
陆远亭答的很干脆。
那不就结了~~~月婳道:你都知道我恶毒,难道我认识的那个男人他不知道吗?精明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全身上下都没有一颗细胞是属于民主和人权的啊~~~我眼里只有我自己,可他仍旧选择了我,而不是别人。
不止是他,包括我身边的所有人,你们都不会信任一个没有心的人,我自己也知道,我能走到今天,不是因为我多聪明多有手段,而是因为我比别人更懂得理解和包容。
那我为什么非要丢掉这些?刘备登上皇位之后就开始撕掉自己的假面具,所以他败了,三英死的相当不符合他们的英雄身份,可以说是烂尾也不为过。
我不想讨论自己是不是真的善良,那只会有种令人作呕的优越感,但我想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好,因为不想失去啊……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想再承受那种伤痛和自责,看着身边的人离开,真他妈痛苦。
……我只有一个疑问,陆远亭顿了一下:刘备是谁?三英又是什么?哈哈~~~月婳发现自己恍然间又说起了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后她乐道:那是一本小说中的人物~~~刘备啊~~~他是一个一无是处,满嘴仁德道义的腹黑鬼~~~就你这样的?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满是笑意。
你妹!我有那么虚伪吗?有。
陆远亭大笑:但是,大部分时候,你很率真。
而且~~~陆远亭道:无论如何,你都谈不上是一无是处。
就在月婳惊讶的看着的他的时候,陆远亭又再次开了口:至少很漂亮,不是吗?擦!凌夕!帮我揍他!往死里揍!这次一定要打死!你妹的!陆远亭,我永远都讨厌你!(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八十三章 六月飞雪总之就是这样了~~~这一次出发,月婳把洛雨留在了圣城,却把阿谦带了出来,其实还是先前有关于核弹的想法,虽然说是不会有人用,但是她总觉得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都不靠谱,尤其还是那么危险的东西。
一大堆话说完之后,月婳看向了阿谦:你有什么办法吗?没有,阿谦顿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现在的话,应该没有外网,但是范围内的远距离传输倒是可以实现。
阿谦的声音有些嘶哑:不过那要接近到一定范围之内,而且还不能被电子器材干扰。
所以说,一切的操作都要进入导弹发射基地,到时候可以改写系统直接发射导弹。
那就算了……月婳沉吟了一下:我不是要拿导弹去轰谁,只是想保证别人不会轰我。
可以留下病毒阻止导弹发射。
阿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但是不顾她的惊喜,他又再次开了口:但是我觉得毫无意义。
为什么?月婳楞了一下,她对这些高科技的东西真心不懂。
这么说吧……阿谦顿了一下:导弹发射系统,就像是电脑硬盘,很重要但不是必要,如果一个硬盘坏了,直接换一个装好系统的硬盘就好了。
他道:这种东西都有很多备份,所有的协议和规则都是现成的,所需要的,只是接驳上发射系统而已。
月婳沉吟了一下。
最终还是摊了摊手:所以我恨高科技~~~不过你还是跟着我们去玩吧,就算是武力抢夺发射基地,那也必须要有你。
顿了一下,她道:我听说他们的安保系统都是计算机控制的?这个有问题吗?这个很简单。
阿谦道:人们总是认为机器比人更值得信任。
但是程序语言实际上很简单,即使再多的判定逻辑仍旧是机械而单一的,高级点的可能是通过公式进行复式判定。
低级的话,只是无数逻辑的叠加堆砌,不是Y就是N。
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的判定必须有一个标准,也就是说,再高级别的安全系统都不安全,因为答案就放在了系统里。
这就像是把钥匙放在保险箱的旁边……月婳发现,阿谦平时总显得呆滞和无措,但是只要是谈这些东西,他就开始滔滔不绝整个人特别有精神。
淡淡的笑了笑,月婳道:那也只是对你而已。
除了你,谁看得到那个钥匙啊?看到阿谦的怔愣,月婳扭头戳了一下身旁的陆远亭: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进入内部,那你配合他吧,反正偷鸡摸狗你最在行了~~~然后她又笑着跟阿谦道:记住跟他交往不要听他说的任何话,你就做你的事情就好,他老爱忽悠人,当心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
你对我有意见?陆远亭笑着看她,狭长的凤眼笑的很妖娆。
没有~~~月婳回道:我很需要你~~~顿了一下。
她拖长了声音:做我的出气筒。
哈~~~真过分。
陆远亭偏头,不过神情有些兴味索然:不过都像你这么玩,那就彻底无聊了。
那又怎么样?月婳看着他笑道:不过你别想再耍什么花样。
不然我乐于用各种方式折磨你。
说完这句话,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在发呆的裴罗,想了想,她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可是刚一动。
整个机身就一阵晃动,她控制不住平衡往后退了一步,却直接跌在了身侧陆远亭的身上。
轰!——巨大的震音下,眼前瞬间一片火红,四周热浪滚滚,直接吞没了眼前的一切。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月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腰身就徒然一紧,眼前一片黑幕骤然出现,隔开了周围灼人的热浪,而后她只感觉身体飞快的坠落了下去。
轰!——又是一声震音,与此同时月婳终于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双目微微一眯,两人的身体骤然停在了半空,只是正处于急速下坠之中,这一静一动之间,巨大的压力让她眼前一黑,差点吐血。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月婳一把拍下了腰上的手,喘息了几口,她看着下面被炸成两段分坠在地的直升飞机,咬了咬唇,脸色有些难看。
为什么不救他?她问,声音有些冷。
她指的是阿谦,别人都没问题,只是在那种情况下,他绝对死定了。
你当我是神仙吗?陆远亭略微松了松手,但是仍旧不肯放开她:我反应已经够快了好吗?……你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月婳叹了一口气,伸手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为什么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变数……你还是先关心眼前比较好。
陆远亭无奈的道:我觉得这变数更大。
在他们眼前,飘起了一朵朵雪花,足足有手掌大的雪花从空中飞舞了下来,划着优雅的曲线,翩跹起舞,带着粉碎一切的寒意。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月婳咬了咬唇看向了下面,原本夏末秋初的温暖季节好像霎时间就转入了隆冬,整个世界渐渐一片雪白,连路面上都生生的结起了一片白霜。
空气变的干燥而寒冷,直击灵魂的寒意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毫不迟疑的,月婳从空间里找出一件厚外套给自己披上,然后顺手又扔了一件衣服给陆远亭。
陆远亭伸手接过,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月婳把衣服收了回去,只是这一会的时间,白色的范围还在持续扩大,甚至,她都可以听到冰晶凝结的劈啪声,不知道是在幻觉之中,还是在真实之中。
我恨你,等会要是打不过,我就丢你出去喂觉醒者~~~月婳回头瞪了陆远亭一眼:你还真会惹事。
哈哈~~~你不是也参与了吗?陆远亭笑道:这么薄情干什么。
哼~~月婳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思维一动,两人的身躯骤然下降,堪堪到了可以看到人影的程度又猛的停了下来。
激烈的骤降,这让月婳忍不住喘息了起来,被陆远亭扶着半跪在空中,下面已然已经开打了。
只是场面显然显得有些糟糕。
四对一……裴罗的身影刚一出现就引来了围攻,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那个蓝发紫眸、精灵般的美男子,另一个是一开始军委会抓住的那个美女。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新人。
一个是正在跟裴罗打斗的家伙,他的样子很奇特,身体是半透明的状态,就仿佛冷玉一般的感觉,月婳觉得有点像是小雪或者是尹海歌,但是没有他们那么严重,只是有些朦胧感,像是覆盖了一层冰层或者是晶体在身上。
他的动作远没有裴罗那么灵活,但是却跟裴罗打了个不相上下,月婳只是观察了一会就发现这家伙实在很可怕,举手投足间都是漫天的飞雪和寒气,似乎是可以大幅度降低别人的反应力之类的。
就像现在,裴罗的动作慢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范围,他以前打起来的时候,可是只有残影的。
除此之外,那人的力量似乎也很大,他所过之处,所有东西都被他周身的寒气所冻结,然后只要他轻轻一拍,瞬间就会变成漫天的冰晶粉尘,再也不复原状,这也让裴罗一直都在躲着他,根本不敢正面冲突。
跟以前的尹海歌很像,但却是天渊之别。
另外一个……那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黑色的长发带着点天然卷,皮肤是浅棕色的,此时正坐在一个倒塌的灌木上,兴致勃勃的看着场中的战斗。
月婳咬着唇看她,她还记得星辰的说法,越像人的就越强,可是她看了半天,也仍旧没有看出那小女孩有什么不像人的地方。
极光和絮语都没有动,只是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那女孩百无聊赖的踢着光裸的小脚,忽然抬起头,看了虚空中的月婳一眼。
惊悸!呼吸猛然一滞,她清楚的看到了那女孩的笑容,大大的眼睛,略黑的皮肤,微微凸起的嘴巴,显然是个有着黑人血统的混血儿。
然后,那女孩冲她微微一笑。
她张开了口,对她说:呐~~~下来陪我玩吧。
寒意,一瞬间直冲顶门,明明相隔千米,她却清晰的听到了她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的轻柔细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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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伊斯呐~~~下来陪我玩吧。
寒意,一瞬间直冲顶门,明明相隔千米,月婳却清晰的听到了那女孩的声音,渀佛在耳边响起的轻柔细语一般。
我叫伊斯哦~~~月婳猛地听到了这个声音,瞬间,她脑中一乱,只觉得那个声音不断放大,她的意识开始收缩,原本可以控制的念力也彻底坍塌,身体徒然下落,直直的朝着下方落了过去。
她身侧的陆远亭显然也是受到了攻击,他们周围的黑幕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大量的冷风扑面而来,原本就下降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如今更是眨眼就要落地了,只是,这要是直接砸下去,那还不瞬间摔个骨肉成泥啊!恐惧,不断在心中扩散,可是越是扩散就越是无法集中注意力,月婳知道自己这是受到了精神攻击,似乎是跟她的诅咒差不多的力量,可是知道归知道,她却丝毫也无法抑制心中的不断增长的寒意。
一方面是即将摔个筋断骨裂的事实,另一方面是脑中不断扩散的杂念和恐惧,月婳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半点也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地面近在咫尺,周围的一切逐渐减慢,有人说临死前都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观,白茫茫一片的大地忽然让她的思维停滞了下来。
很安宁的感觉。
长久以来都挣扎于生死,甚至面对自己死亡的倒计时她都只能微笑以对,不敢惶恐,因为太多的责任让她连哭泣都没有勇气,明明日日如履薄冰,却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
在不知道死亡的确切日期时,把剩下的每一天当最后一天活着,就好像明天就会死一样;然后,等到知道了死亡的确切日期,又去把剩下的每一天当成一辈子活着。
就好像永远不会死一样。
站在老宅的废墟前时,她当然比所有人都清楚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只有舀在手里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未来总会有太多的变数,就好像如今阿谦的死和觉醒者的报复,谁也猜不到的事情。
可是她能说吗?她不能,她只能若无其事的笑,然后说。
我们终将执掌一切。
她站在高高在上的看台上,看着下面的卑贱如蝼蚁的芸芸众生,然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挣扎求存。
活的胆战心惊。
可如今死亡来临,却是一片空寂的安宁。
就如同眼前的大地,只有一片茫茫的白雪。
她看到裴罗朝着这边过来。
却被那个半透明的觉醒者挡住,她看到他被冻入了冰层,变成了一座人形的冰雕。
却突然无喜无悲。
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卸下一切包袱依从自己的本心,要的太多,活的太累。
可我只是……只是……只是想自己执掌自己的生命……不再活的莫名其妙。
死的莫名其妙!这人生纷纷扰扰一盘棋,她想要跳出这棋盘,逃出这命运。
直到——眼前再不剩任何遮挡。
直到——随心所欲。
轰!——脑中的意念之力徒然炸开,月婳和陆远亭的身形在离地不足一米的地方堪堪停住,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直接一口血喷出。
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停顿的将一个技能丢向了坐在那里看笑话的伊斯。
恐惧!心灵的力量带着诅咒的规则直直的冲了过去,两者直接融成了一体。
汇聚成了莫大的负面情绪。
骤然受袭,坐在那里笑的正开心的伊斯冷不防忽然抖了一下,一下从那横亘的灌木上摔落了下去,跌了个狗吃屎。
月婳没有停顿的又是一个诅咒丢了过去,一个接着一个,巨大的心灵之力长驱直入,眼看她就要接近到了伊斯的心灵意识。
由于神智处在不清醒的状态,跌下去的伊斯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只是脸朝着地面微微颤抖着,四肢不停的抽搐。
看到这一幕,她身侧的絮语和极光面面相觑,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絮语便从那灌木上跳了下去,似乎想要扶起地上还在不停颤抖的伊斯。
可是就在她蹲下的一瞬间,一道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她的后脑而去,在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时,就深深的没入其中,然后轰然炸开。
轰!——紫色的鲜血沿着她头上的血洞滑落了下来,絮语的身体僵直了一下。
轰!——轰!——又是两箭,毫无间隙的黑色光矢直直的飞了过来,不分先后的没入了那个血洞。
直到此时,一旁的极光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猛地从灌木上跳下来,无数的射线朝着箭矢来的方向直射而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又是两道黑色的光矢瞬息即至,再次毫无偏差的没入了那个血洞。
啊——一声响彻灵魂的惨叫被肉眼看不到的波动扩散开去,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却像响在所有人心上一般,月婳只觉得浑身一抖,喉头一甜,一大口血和着内脏的碎片就直接喷出。
身体瞬间虚弱到了极致,大脑里一片纷乱只剩下嗡嗡作响的杂音,脑中也是骤然一疼,渀佛一瞬间被一把万斤大锤直接敲中。
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连声音都消失不见。
她知道,那是伊斯的反击。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专心对付她,只是一会的功夫,眼前的黑暗就渐渐的消了下去,她看到伊斯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
絮语的头颅已经整个炸开,眼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来凌夕终于是完全摆脱了雷霆的影响,但是像这样上来就首先秒杀一人,他还真是越来越强了啊。
眼见危险却没有来帮她,而是先杀了一人,看来,如今,他已经完全懂得信任她而不是一味的保护了。
只是,为什么感到欣慰的同时,她又微微有些失落呢?或者说,女人的患得患失真的是种天性吧,男人挣钱不多的时候,担心他没事业,等到功成名就的时候,又苦恼他只知工作应酬,完全没时间陪伴自己。
原来,她也这么庸俗啊~~~但是,她却莫名的喜欢这种庸俗,就好像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小女人一样呢。
絮语倒在地上的身体被伊斯扶了起来,她神情阴沉的抹了抹脸上的泥土和紫色的血液,原本姣好的面容瞬间就成了一个大花脸。
哼~~~伊斯冷哼,奇异的共震音响起,就渀佛响在所有人心上,明明没有针对性的攻击,月婳还是觉得脑袋渀佛被大锤击中一般,疼的无法自己,好半晌都尽是回音。
好强的心灵力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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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士为知己者死哼~~~伊斯冷哼,奇异的共震音响起,就渀佛响在所有人心上,明明没有针对性的攻击,月婳还是觉得脑袋渀佛被大锤击中一般,疼的无法自己,好半晌都尽是回音。
好强的心灵力量。
咂舌的同时,更让她寒气直冒的场景出现在了眼前,伊斯忽然伸出了自己有些黝黑但仍旧细嫩的小手,朝着絮语的胸口猛的抓了下去。
紫色的心脏被她捏在了手中,还在微微跳动,伊斯带着有些残酷的笑容,慢慢的把手中的心脏捧到了自己的眼前,缓缓的伸出了舌头,她轻轻的舔了一口,然后带着享受的笑容仰起了头,再次把那心脏移到了自己面前。
不能让她吃!莫名其妙的,月婳就是有这种感觉。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她飞快的朝着那个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扔了两个技能。
伤害加深!尸体爆炸!轰!——剧烈的震音中,耀眼的火光徒然升起,强大的冲击波转眼即至,可是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更加是不堪重负,别说是躲避,她根本连一个动作都无法做出。
眼看着即将被那惊人的冲击波吞噬进去,一只手却忽然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
耳边响起重重的喘息声,温热的汗水滴到了她脸上,又顺着她的脖子淌了下去,月婳有点惊讶的回头,看到的是有些狼狈的陆远亭。
黑色的薄暮在渐渐的升起,他的喘息声越发的不均匀,然后他忽然把一条胳膊搁在了她的肩上。
把半个身体都压了上来。
借我靠会儿~~~月婳楞了一下,虽然她也觉得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仍旧是勉强站住了,因为念力也是她意志的一部分,所以,单纯的站着的话。
其实完全不必要依靠身体。
眼前爆炸的冲击波还在不断扩大。
巨大的热流眨眼就把白色的冰雪彻底消融,整个空间瞬间炙热的难以忍受,刚刚换上了厚外套的月婳忍不住伸手擦了一把汗,却不知道到底是她的。
还是陆远亭的。
百忙之中,月婳打开操作面板看了一眼,先前凌夕杀了絮语就已经升级了。
虽然战局很乱,但是24级,那可是新的突破。
当前的经验值是1328621/1640359来不及看属性。
月婳先把24级的新技能都点了,先前留了足足5级的技能点,别的来不及看了,现在先把当下会用到的全部学完。
衰老诅咒一群敌人并让它们缓慢、衰弱而且受攻击时生命大量降低半径:4码目前技能等级:8持续:8.2秒法力耗费:11骨牢在你的目标附近创造出一堆化石般的骨头目前技能等级:8生命:55持续:24秒法力耗费:20一个是诅咒技能,可以减缓别人的反应包括思维的反应,带来一种衰老的错觉;另外一个是禁锢技能,先前惊鸿一瞥的混乱战场。
她觉得待会可能会用得上。
飞快的加完了两个技能,月婳扭头看向了陆远亭。
先离开这边。
身体略微侧了一下。
月婳一把扶住了陆远亭,却冷不防有些破碎的画面忽然从眼前流过,然后她心中一凝,猛的后退了一步。
喂!被她放开的陆远亭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开始渐匀的呼吸瞬间又乱了,他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她,狭长的凤眼映着火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对不起。
月婳连忙伸手扶起了他:藏好你的心思,刚才我差点看到了。
听到这话,陆远亭楞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起来,狭长的凤眼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吗?那为什么不看了?月婳顿了一下,她有些吃力的扶着他,陆远亭的体重当真不轻,即使是有念力帮助仍旧是死沉死沉的,看来下一步,她要好好练练念力移物了。
/> 话说普通的念力者最先学的就是这个吧?结果她因为事情太多精力有限,还没学会走就先忙着飞了。
喘息了两下,她还是先回答了陆远亭的问题:你不老说我虚伪么,我继续虚伪呗。
哈哈~~~陆远亭大笑:那是夸你的,你……他喘息了一下: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听到这话,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您夸人的方式真独特,我是想看,可我要真看了,那你不是立刻就跑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且不说陆远亭有多防备被人查看自己的心思,就单说,万一他藏了什么秘密,那知道了跟不知道真是两码事,瞒不过他这种聪明人。
顿了一下,陆远亭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婳婳。
月婳楞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他,这是陆远亭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虽然仍旧很不正经,但既不是江小姐,也不是美女。
看她看自己,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带着笑意:答应我,永远别看,即使我死。
沉重的语气让月婳再次楞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头,一滴红色的液体忽然滴到了她的睫毛上。
眼前瞬间一片血红,她有些怔愣的看着陆远亭,然后下意识的回身一把抓住了他:你怎么了?!他笑着看她,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细缝,薄薄的唇角下渗出了更多的血迹,但仍旧是答非所问: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他笑,笑的很洒脱,那种浪荡不羁的气质尽显无遗,相识这么久,月婳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看着他,然后,她忽然醒悟了什么。
他的结界是可以阻挡心灵攻击的啊……可她却偏偏看见了什么……伊斯……胸口渀佛被重锤击中,一股钝痛感传来,月婳一把抱住了陆远亭,凑近他的耳边笑道:去你妹的,老娘凭什么答应你,你敢死!我就敢看!感觉到陆远亭的身体骤然僵了一下,她冷笑道:小陆子,不要以为你做了一辈子贱人,临了做件人事就能把自己给洗白了~~~你他妈这辈子都是贱人,你就继续贱下去吧!你……哈哈~~~陆远亭抑制不住的开始轻笑,他全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哈哈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月婳轻笑,然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结界放开,不然,我就看!何苦?他看着她,狭长的凤眼里带着笑意:这跟你无关,我愿为知己者死。
可老娘喜欢知己者都活着!月婳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陆远亭,她的睫毛上沾着他的血,眼前映着他的颜色。
再说你个贱人根本就是自己想死!少他妈的想赖给我!……你真懂我。
陆远亭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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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骑士精神……你真懂我。
陆远亭轻笑。
看到陆远亭的笑容,月婳却感觉胸口无比的疼痛,她缓缓的收回了卡在陆远亭脖子上的手,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很懒散的笑容,然后她的声音很轻,很慢,甚至是带着点嘲讽。
从那个笨蛋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我在意的人死在我面前,我他妈的发过誓。
你要是敢把我的誓言打破,我就敢让你死后都不得安宁~~~哈~~~陆远亭,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你忘了我是玩什么的了吗~~~你看到的那些骷髅,之前可都是活人啊……你……衰老!想也不想一个技能对着陆远亭扔了过去,心神巨震之下,本就是樯橹之末的他瞬间再也无法支撑,眼前的黑色结界立刻解体,炙人的火焰带着滔天的恶念扑面而来。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她会保护她在乎的所有人。
那一天,那个人死在她的面前,虽然她一直没有说,但她却把悲伤埋在心底,把他的尸体带在身边。
或许,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公主梦,也许,从他那一跪开始,他就完成了她的梦想。
可她总是后知后觉。
总是在过后才明白自己的感动和他的恪尽职守。
他总说:你以后就明白了。
嗯,她以后就明白了,可惜。
晚了。
是他自己选择了跟随并且跟随到底,尤鸿渐那种人,怎么可能让他效忠于任何人呢?她防备他,可是却又处处都依靠他;她总嘲笑他。
可却已经把他当成最亲密的伙伴。
你会言行无忌的那个人,永远都是离你最近的人啊……嗯,他是她的骑士。
其实。
她一直都相信他,打从心底。
可如今只剩下骑士之魂。
所以,她不喜欢看他们死,不喜欢再承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不喜欢在自己的空间里装满他们的尸体。
她的空间才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尤鸿渐曾经问她为什么要取舍,当初她不明白,可后来她在帝都面对江昊瑜。
面对那些芸芸众生又明白了。
为什么要取舍,因为现实,因为命运,因为我们无能为力。
可她不喜欢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这就是现实,那就改变这个现实。
如果这就是命运。
那就打破这个命运。
为了生存,她只能妥协,可为了生活,她愿意颠覆。
生存是痛苦的,可是生活,却是幸福。
她是不知道那个死痞子有什么天崩地裂的痛苦,值得他这么自暴自弃寻死觅活。
对,就是寻死觅活,面对困境不想着怎么生。
而想着怎么死的更帅气,不是寻死觅活又是什么?也许,他们确实算得上是知己,知己难求,活的知己更难求。
所以,她当然要保住他。
当然。
并不止是他。
……漫天都是灿烂的死亡射线,华美而凝重。
凌夕在空中不断的闪躲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他身后,一双巨大的黑色肉翼急速的扇动着,带起了纷乱的气流。
他射出一支箭显然是要准备时间的,而对方,这种密集恐怖的攻势几乎没有丝毫的间歇。
当然,威力也与他相去甚远。
不过仍旧不容小觑,毕竟对方也是觉醒者么。
轰!——又是一道射线打在了身上,穿透性的攻击之后紧接着就是轰然爆响,看似华美而纤细的射线,威力甚至不亚于一颗重型榴弹。
脸上、身上、甚至背后那一双巨大的黑翼都不断被那射线炸出伤口,虽然没有任何血迹,但是火热的灼烧感却不断传来,甚至以他的体质都难以复原,他并不像裴罗那样擅长闪避,所以他每次都被炸个正着。
不过也正拜那个男人所赐,如果不是那男人有段时间疯狂的找他打架,他现在恐怕躲的更加狼狈了。
不如以后……还是继续找借口打下去吧?那种惊心动魄的快节奏战斗,可比他一个人锻炼来得快多了。
当然要等那男人先把手头的事情忙完。
一个念头转过脑海,凌夕在天空中看见了下面的那个男人,他的对手显然是让他十分狼狈,本来绝对优势的敏捷和技巧施展不出来,一直都是弱项的防御力和恢复力如今又成了他的硬伤。
不过……都挺狼狈的。
凌夕顿了一下,忽然在半空停住了身形,张弓搭箭,目标摇摇指着下面。
由于没有继续躲避,大片大片的射线直直朝着他冲了过来,可他仍旧纹丝未动,只是死死的盯着下面。
暗红色的双眼里,有黑色的线和点在不断游移,不顾身体上的痛苦和爆炸,他死死的盯着下面,然后徒然松手。
轰!——黑色的箭矢徒然爆开,带起的,是大片大片的白雾和冰尘。
……裴罗有些烦躁,从一开始从上面掉下来他就有些烦躁,他一向擅长于速战速决,可是眼前的觉醒者不论是在哪方面都刚好克制了他,逼得他不得不跟他耗下去,可是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偏偏就是耗。
速度、爆发力、技巧,可这一切都有个时限,超出那个时限,不管他再怎么合理规划自己的体力仍旧是难以支撑。
身体渐渐感觉到沉重和麻木,极度低温的冻伤,即使是他也毫无办法,而且,他很清楚,细胞和组织经过超低温冷冻会完全失去活性从而被彻底破坏,而且,这个破坏将是不可恢复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可偏偏,他却毫无办法,因为这个冷冻范围太大,一旦靠近,更是瞬间身体都会被凝固。
一筹莫展的干耗。
直到,一道黑色的光矢忽然射了下来。
轰!——黑色的箭矢徒然爆开,带起的,是大片大片的白雾和冰尘。
对方的身体瞬间停顿了一下,然后是更多冰冷的白雾徒然散开,裴罗眯了眯眼睛,只是短暂到几乎微不可查的停顿,就瞬间退了下去。
可是,对方的目的显然是相当的明确,只是身体略微顿了一下,立刻就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
轰!——又是一道黑色的箭矢,又是大片大片的白雾和冰尘徒然出现,裴罗飞快的朝着冰冻的范围之外退着,他的目标是战场另一侧的极光,可是这一次凌夕的箭矢显然也是仓促之间射出的,对对方的阻碍显然还不如上次。
真是麻烦啊……要不要用那个……可是一旦用了,他的体力更是会在短时间内下降到一个糟糕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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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心灵力量小白!两次静态力场注意瞬移。
面对眼前仍旧炙热的火焰和铺天盖地涌过来的恶念,月婳只是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在这一瞬间,她的思维几乎被伊斯的力量压缩到了爆炸的程度,巨大的痛苦,源自灵魂的痛苦几乎是无法想象。
可是即使是这种几乎让思维都瞬间爆炸的压力,她还是生生的抗住了,她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她有伊斯没有的优势,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嗤啦——恍惚中,她听到了闪电的声音,然后精神上的压力骤然一松。
衰老!强忍住精神上的眩晕和崩溃,她对着那些恶念的源头丢了一个诅咒,顿时,精神上的压力再次一清。
没有顾得继续追击,因为她看到了别的东西。
眼前那个纯粹的点与线的世界再次出现,虽然闭上了眼睛,但她仍旧看到了一切,很微妙的感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不止是看到了周围的景物,和她心灵相通的小白,她还看到了凌夕、裴罗、极光、飞雪、还有伊斯。
嗯,很玄妙的感觉,顿悟一般,她就是知道了,那家伙叫飞雪。
思维在一瞬间扩散扩散再扩散,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个人的动作。
她看到了凌夕被极光的光束炸的几乎都快要从天上掉下来了,她也看到了裴罗狼狈的躲避着飞雪大范围的冰冻伤害。
嗯……追你妹呢追!骨牢!骨牢!一大圈的骨墙瞬间出现在飞雪周围,彻底的阻碍住了他的追击。
虽然顷刻即碎,但是马上又是一大圈被补了上去。
【裴罗。
去杀了极光。
】思维中的意念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她只是想到了这个念头,就直接传给了他,虽然他没有回答。
但是她知道他收到了。
趁着飞雪被骨牢所阻,裴罗急速的飞退,只是眨眼间就接近了战场另一侧的极光。
而原本攻击凌夕攻击的很开心的极光看到他几乎是瞬间就傻了,顾不上再攻击,他整个人立刻跳起来疯狂的朝着战场之外逃窜而去。
当真是光一般的速度啊……这……大哥,您的节操不要了吗?月婳有点汗颜,貌似所有跟裴罗交过手的家伙都不想再来一次了,现在看来,就算觉醒者也不例外。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阴影啊?!从身到心的虐待吗?……但是不管怎么样战场形势已经完全逆转了。
【凌夕,优先杀了飞雪。
】顿了一下,她又把一个思维传递了过去。
【如果小白扛不住了,立刻就攻击伊斯,牵制就可以了。
】对付精神力控制者。
只要让她集中不了注意力就可以了,只要干掉其他两个,磨也能磨死她。
战场的局势眨眼就被扭转,但这只是一转念的事情,思维的速度太快,直到此时,伊斯才逐渐的缓了过来。
衰老!恐惧!月婳可不想等她再攻击自己,所有的负面诅咒一个接着一个扔了过去,系统的技能是死的。
即使是没有精神力的增幅她仍旧足够打乱她了。
果然,她的压力渐渐的轻了下来,那种弥天极地的恶念终于消失不见。
精神世界的战斗虽然不如外面的繁复花哨,但却是最为凶险不过的,拼的不仅是能力,还有意志。
要是意志力稍微薄弱一点。
只是瞬间的接触就会被直接碾死,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那就像是两个海洋的接触,只是一触即是融合,没有那个界限,你压根找不到失败者原本是什么样子的,那是彻彻底底的吞噬。
压力渐渐减轻,刚才紧张之中被忽略掉的痛苦也一一涌了回来,渐渐淹没了所有的感官,她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有些难耐的喘息了起来。
这喘息越来越急促,不一会,心脏都擂鼓似的跳动了起来,周围的空间越来越暗,也越来越压抑,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被挤压,徒然疼痛了起来。
渐渐的,她开始有些恍惚,四周的光点渐渐的暗了下去,逐渐再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只是转瞬,又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不对——你妹啊!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底,她瞬间心生警兆。
又是精神攻击!她的经验太少了,而伊斯显然是老手了,先前根本是看不起她,所以只是以力量压人,眼见吃了那么多诅咒,对方显然开始使用技巧了。
无数的记忆快速流过脑海,颠倒的画面不断破碎又重组,脑中有无数东西流逝,她知道,自己在被伊斯翻看记忆了。
脑中一阵阵刺痛,她努力屏息凝神死死的守住了自己的思想,争取什么也不想,渐渐的,她终于平静了下来,脑中归于了一片平静,记忆的流转也徒然停止。
【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伊斯的声音充满了傲慢,然后她出现在黑漆漆一片的空间中,光着脚,全身上下只套了一个破破烂烂、仿佛褐色麻袋一样的裙子。
伊斯冷笑,只是语意不明:原来也是个连自己都找不到的家伙。
月婳没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很清楚精神世界的战争太过微妙,自己只要有丝毫动摇就会被伊斯吞的连渣都不剩,所以不管对方说什么,都用不着理会,当做耳旁风就好。
你用恐惧对付我?~~~伊斯姣好的面容上挂着一种残忍的冷笑,像是看着猎物的野兽一样:那你自己也试试吧!眼前的景象开始倒错,伊斯的身形开始变化,光线骤明骤亮……月婳抬起了头,似乎是过度的困意让她有些恍惚,她伸手揉了揉额头,上面有在键盘上压出的印记。
伸手使劲的揉了揉脸颊,眼前是已经黑屏的电脑屏幕,白色的电脑桌上空无一物,干净而整洁。
又通宵打游戏了啊……扶着身下的椅子站了起来,她仍旧有些恍惚,只是茫然的看着周围。
我是这么整洁的人吗?月婳楞了一下,她也许算不上是邋遢,但是绝对没这么整洁,井井有条的房间里,连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
可一个念头转过脑海的瞬间,她又恍然大悟。
哦,是她们收拾的。
她们是谁?她没想起来,也没要去想,只觉得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然后……门外响起了轻柔的敲门声。
月婳楞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欣喜,然后她猛地拉开了房门。
入目的,是一地横七竖八的玩具……她有些恍然的看着那些玩具,但是,瞬间,她就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所有的玩具,都是残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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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你去死吧所有的玩具,都是残缺的。
被拧下脑袋的洋娃娃,被切断手脚的小动物,还有被破开了肚子掏出了内容物的毛绒熊……一地的狼藉。
可是它们的眼睛都看着她,有机玻璃的眼睛,彷如活物一般看着她,目光空洞而茫然,然后,她听到什么东西喘息的声音。
血……红色的血……她吞了一口口水,开始缓缓的后退,那是一条雪白的萨摩耶,它倒在血泊中,大量的鲜血从它脖子里流了出来,把那雪白柔顺的长毛粘成了一片,染成了血红的颜色。
它在地上抽搐,它死死的看着她,可是眼里没有却没有仇恨和恐惧,只有悲哀和祈求,就如同她一样。
然后,她看到一滴浑浊的眼泪缓缓的从它圆圆的眼睛里落了下来。
她感到一阵寒意,就如同她冰凉的手心。
是的,冰凉的手心。
然后她缓缓的伸出了手,上面全是鲜红的血液。
对了,她想起来了……是她杀了它。
她抱住它的脖子,轻柔的抚摸,然后又死死的勒住,她用全身的力气制止它的挣扎可是仍旧力不从心,于是她抓住了一旁的剪刀,死死的插进了它的脖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大量的鲜血喷溅出来,带着它祈求的悲鸣。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和着它的血迹,她在心中祈求它的原谅可仍旧丝毫也不手软的插了下去。
直到。
它彻底停止挣扎。
月婳觉得有些恍惚,恍惚中,她看到地上的萨摩耶又站了起来,对了。
它有名字,它叫小白。
嗯……小白。
不对,小白是谁?!然后。
恐惧渐渐的攫住了她的心脏,入目的景象让她整个人呆立在那里,脚下仿佛生根了般怎么也无法动弹。
一个极度干枯的男人,正趴在地上缓缓的啃食着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
他的身体扭曲僵硬,褐色和青色的瘢痕遍布在其上,围绕着他们的是大群嗡嗡着飞舞的苍蝇,期间隐约可见蠕动的白色蛆虫。
空气中弥漫着的腐肉的味道传到了鼻端。
月婳再也忍不住胃里翻腾的感觉,一声干呕打破了几近凝滞的空气,地上的男人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过来。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苍白干枯的面颊上遍布黑色和褐色的污秽,白色外翻的眼球,极小的红色瞳孔看不到焦距;黑色的大嘴已经张大到了人类的极限。
甚至嘴角都露出了明显的撕裂痕迹;尖锐的牙齿和漆黑的牙床,上面挂着的是丝丝的腐烂血肉和蠕动的蛆虫……嗷~~~男人大张着嘴巴冲着月婳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两只僵硬的手爪撑着他的身体朝上一个猛扑就朝着月婳窜了过来。
小白……可是这一次,没有人来救她。
仿佛噩梦中的场景,那个男人黑漆漆的大口不断的靠近,剧烈的腥臭蔓延在鼻端。
仿佛意念中所有的恐惧都被压榨出来,她无法反应无法动弹,只能呆呆的看着。
直到——嗤啦——闪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
小白。
谁是小白?她想起来了。
那才不是我。
熟悉的场景和扑过来的丧尸都骤然消失,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和对面脸色阴沉的少女。
月婳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懒散的笑容:那才不是我。
还是不肯承认吗?伊斯笑,笑的很残酷:你这个连自己都不肯承认的懦弱者。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以你的智商,说了你也理解不了~~~月婳开始发挥她一贯的尖酸刻薄。
这方面她本就颇有慧根,后来又被若干个老师身体力行的调教,如今就算算不上大成也颇有水准了:反正你只是羡慕嫉妒恨而已~~~连记忆都没有的家伙,翻看别人的记忆,一千遍一万遍也成不了你的。
你说什么?伊斯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起来。
我说你真可悲,想不起自己是谁了吧?月婳的神情满是嘲讽:特别难过吧?寂寞空虚无聊,连活着都特没劲,是不是特想找到自己是谁?……你!我才没有!伊斯愤怒的尖叫起来。
没有?哈?月婳发出了一声冷笑:没有你干嘛说也?什么叫做我也找不到自己?她特地在也上加重了读音。
觉醒者啊,好像很是那么回事,其实根本就是一群朝不保夕,时刻濒临崩溃的可怜鬼~~~……你……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伊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哈?我为什么不知道?大家都知道啊?!月婳拖长了声音:所有人都知道了哦~~~所有人~~~大家都知道,知道你们其实跟外面的丧尸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肮脏愚蠢脆弱,连自己是谁,为什么活着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呢~~~月婳抬起手,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其实大家都在嘲笑你们,真是可悲又可怜。
你说你活着干嘛?没人喜欢你,没人理会你~~~即使再自欺欺人,你也知道到死为止都没有人会喜欢你,你就是个祸害!就是个怪物!大家都觉得你又丑陋又愚蠢,简直就是野蛮的代名词~~~所有人都怕你!所有人都躲着你!……不是……伊斯再次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是?难道你觉得你活的有意思吗?难道你不寂寞吗?难道你不是觉得死了算了吗?你想想他们看你的眼神,那种嫌弃的眼神~~~啧啧~~~这种事情,她在见到姬晓的时候就明白了,没人喜欢心灵感应者,就算是觉醒者也一样,看看星辰对伊斯的态度就知道了。
其实你特别想死吧?!月婳一步步朝着伊斯走了过去,一个接一个诅咒悄声无息的朝着她扔了过去,带着意识空间里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孤寂。
死吧……死吧……活着干嘛呢?多痛苦~~~还是死吧……死吧……诅咒之力带着恶意的负面能量一层层压了过去,眼看她就逐渐的接触到了那个核心。
欣喜之余,月婳又有些纳闷,排名最高的觉醒者,当真就有这么弱吗?可是一丝疑惑刚一产生,心灵之力马上就有了漏洞,刚才还处在悲伤之中的伊斯骤然清醒,立刻就开始了疯狂的反扑。
轰!——月婳只感觉脑中骤然一痛,但是并不止是伊斯的反扑,有另外一个人也加了进来,朦胧之中,她看见了,那是一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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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似曾相识脑中骤然一痛,整个意识空间都开始崩解消融,月婳凝神敛住了自己的思维,徒然睁眼看向了战场的另一边。
哇——一声嚎啕大哭从那边传来,月婳惊讶的看着那位名为伊斯的少女死死的抱住了一个男人大声的哭泣着。
用感觉看跟用眼睛看其实是两码事,现在再她眼中的那个男人,瘦高的身材,长长的黑发,精致的容颜,感觉上……似乎是跟凌夕有点像?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止是外貌,还有一种感觉。
死神……哇……伊斯抱着来人大声的哭泣着:他们欺负我!月婳顿时有种要吐血的感觉,谁欺负谁啊?!明明是您自己先过来找场子的好吗?还杀了阿谦,差一点把陆远亭也干掉了。
可是无视她的目光,伊斯仍旧是大声的哭号着,像个普通的少女那样哭嚎着,然后她一手指向了月婳:她欺负我!她说没人喜欢我!你会喜欢我的对不对!这……为毛越是高等的觉醒者越是不像样呢?智力高了之后节操也会掉光的吗?月婳有种错乱的感觉,她现在终于知道伊斯为什么崩溃的那么快了,原来是少女怀春正为恋爱所苦!!谈恋爱的觉醒者?!好吧……她不是见过吗?雷霆和絮语应该也是吧?虽然两个都已经被她坑死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被伊斯死死抱着不肯撒手的男人转了过来,月婳惊讶的发现他额头正中带着 第 389 章 操掉了一地的高级觉醒者们。
不过,死神那句后会有期是什么意思?哪天心情好了继续打?一边收拾了飞雪的尸体,月婳一边胡思乱想着,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转过脑海,身边的气息骤然一变,月婳回头,朝着凌夕伸出了手:把陆远亭带上,带我去看看阿谦。
被凌夕抱在了怀里,月婳仍旧皱着眉头,好半天,她才搂紧了他的脖子,道:凌夕,你不觉得,那个死神的感觉……跟你很像吗?是很像。
他的声音很低,显然也在考虑什么。
听到凌夕这么说,月婳皱眉道: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可是已经来不及再说什么了,狂风骤起,月婳尖叫了一声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身侧,巨大的肉翼闪起了大量的气流,只是眨眼,他们就直接跨越了整个战场,到达了直升飞机失事的地方。
好厉害~~~我还要玩~~~被凌夕放了下来,短暂的飞翔显然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月婳双手搂着凌夕的脖子,顿时又蹦又跳。
嗯~~~好。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伸手抱住了她:你高兴就好。
……我。
刚准备说什么,一阵眩晕感传来,她登时软在了凌夕的怀里。
好吧,刚才才经过了一场坑爹的大战,身体仍旧虚弱,她不该这么激动的。
月婳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下头,朝着仍旧冒着黑烟的半截直升飞机看了过去。
阿谦呢?已经死了。
是吗……心中有什么地方抽动了一下,她叹道:再强的求生意志仍旧强不过命运吗?我现在越来越讨厌命运了。
她走过去,看向了已经裂成了一堆废铁的机身。
所有的可燃物都已经燃烧完毕了,如今都是焦糊一片,只剩下黑漆漆铁架子的座位上,她看到了他的身体,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大张着嘴巴的黑色骸骨。
月婳有些不适的吞了口口水,然后她朝着那尸体走了过去。
一只手扶在飞机的残骸上,正要低头过去,她却竦然而惊。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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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杂乱的意念传到了她脑中,把她本就疲惫的思维震的嗡嗡作响。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熟悉的嘶哑声音不断响起,那种执着到甚至可以说是怨念的求生意志让她整个思维都震荡了起来。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眼前有无数的绿色符号划过,那是单纯的0和1的组合。
无边无际的数据流不断的划过眼前,那是她看不懂的语言,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会是这样,没有语言,没有画面,只有不停流动不停变化的数据流。
姬晓没有告诉过她这种事,月婳有些怔愣的看着周围疯狂刷新的绿色数据流,她知道那是谁。
嘛~~~真是相当的有意思呢~~~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还活着。
月婳一凝神,思维世界中瞬间又出现了一个人,是裴罗。
沉默的看着眼前疯狂的数据流,月婳停顿了半晌:……这算怎么活着?活在我的意识中吗?不对,她现在看到的是阿谦的意识,可他的身体明明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嘛~~~现在说活着应该跟形式无关,只是意志活着,你的宠物真的很可爱啊~~~裴罗笑的很慵懒:出来吧,我带你看。
月婳点了点头。
退出了那疯狂的数据流世界,然后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飞机和身侧全身带伤的裴罗。
你没事吧?他全身上下都有诡异的红痕和青紫的冻伤。
没有~~~裴罗答的若无其事:现在勉强还能保持活力,稍后休息一下就好。
说完他扭头看她。
异色的眸子流光溢彩:还是先看这个吧?死了的话,就看不到了。
听到裴罗这么说,月婳点了点头。
思维跟着进入了裴罗的意识之中。
他的意识世界很安静,不过不如说,他是刻意在保持这种安静,就像是平静无波的海面,谁也不知道下面潜藏的是一种怎么样的凶险危机。
裴罗的学习能力和对于自己的控制力真的都达到了一个变态的程度,不过只是上次救凌夕的时候给他展示过一次,现在他对于心灵世界的控制就已经比月婳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一会的时间。
月婳就学会了用裴罗的感觉去感觉外界,不过这可能也是因为,他把他所有的思维都全部清空,只给她留下了对于外界的感官。
然后,她看到了灵魂。
不。
说看不够准确。
应该说是感觉,很微妙的一种感觉,但就是真实存在的。
甚至她发现这种感觉一直存在于她的感官之中,只是因为她的感觉没有裴罗敏锐,所以感觉不到。
感觉,就只是感觉。
就比如说,我们遇到了一个人,在他没有开口之前,在对他没有任何了解之前。
我们就会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
这种感觉跟任何信息无关,视觉,嗅觉,或是别的什么,当然也有人说这是第六感,可能的确是如此。
如今通过裴罗的感觉。
平常被隐藏掉的感觉无限放大,她感觉到了灵魂,既不是视觉也不是听觉,但是却是比那更清晰的多的感觉。
然后,她感觉到了阿谦,他此刻把自己的意志散开,顽固的附在飞机的残骸上,那些仍旧跳动的火焰和残余的电火花成了他力量的来源,但是显然也是樯橹之末了。
灵魂不能脱离能量单独存在。
裴罗的意识传到了她脑中:虽然很可惜,但是他马上就要真的死了。
月婳顿了一下,说道:我可以试着召唤他,刚好五个骷髅还有一个是普通的。
目前,小白、小雪、赤潮、火焰。
三个元素伤害,赤潮是武力攻击很突出,不过一直以来事情太多对手太强,除了小白拥有瞬移可以帮上忙以外,其他她都没怎么关心过,看来回头应该好好看看了。
想到就做,月婳顿了一下,学着裴罗的作法,把自己的思维和感觉也开放给了他。
你之前曾经说过,你能看到什么,现在的话,你可以仔细看看。
复生骷髅战法师!一个技能对着阿谦的尸体放了出去,可是两人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
再来一次。
裴罗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月婳再次凝神对着阿谦的尸体放了一个技能。
这是……怎么回事……不用再试了~~~裴罗眯了眯眼睛:凝聚灵魂能量改变物质规则~~~可是他的尸体已经不具备灵魂了~~~他已经自己离开了,为了求生附身在了飞机的残骸上吸取能量,不过这样的话,你也已经救不了他了。
裴罗顿了一下:规则之外。
可是……月婳楞了一下:但是我以前也召唤过死了很久的尸体啊?照理说,不是已经没有灵魂了吗?不是没有~~~是已经死了。
裴罗顿了一下:既然是面对这么一个家伙,我就以他所知的方式给你解释一下吧。
**就像电脑硬件,灵魂是系统或者是资料,这种事我没有他清楚,不过大概是那个意思,考虑了一下,裴罗又道:能量就像电力,没有电就无法运作,软件不可能凭空运行,但是资料却都还在硬件上。
但你可以重新开机~~~毕竟所有的原件都还在~~~裴罗沉吟了一下:这种事很难解释,你大概就理解一下就可以了,总之你可以当他已经把自己的资料转移到了别的东西上。
你再开机也没有了。
……月婳消化了良久,然后才说道:那为什么小白和小雪忘了一切,火焰只有片段的记忆,但是赤潮却什么都记得?能量的关系吧?裴罗顿了一下:似乎是只要关机就会清除资料的临时软件。
但只要能量还足够维持,其实不会完全消失。
嘛~~~就是如此,除了灵魂强度的原因显然还有载体的原因。
不过,赤潮的话,虽然灵魂密度不高,意志也不强,但是他的特殊性却让他有足够的能量拿来消耗。
而这一个,裴罗感觉着眼前阿谦的灵魂:单纯就是意志力,他的执念很可怕。
这是一种绝对的东西,他似乎……把自己都变成了一种程序。
YES,或者NO。
不掺杂任何的其他东西。
……这是病毒吧?月婳感叹了一声:不过我想到了其他救他的方法,但是可能……算了,钢铁石魔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坑爹。
虽然血土石魔的减速和吸血都很好用,但是现在的话,其实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了。
月婳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操作面板共享给了裴罗。
看吧~~~就是这个东西。
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的裴罗,她道:这是技能表。
飞快的翻了一遍,月婳把先前来不及点的所有技能都看了一遍,还有三点技能点。
首先当然就是钢铁石魔了。
钢铁石魔把一个金属的物品转换成石魔,并获得该物品的特性生命:810伤害:7-19攻击:300防御:420目前技能等级:8荆棘伤害255%的伤害会回弹防御加成+280法力耗费:35这个应该可以转换成金属躯体具备灵魂的产物~~~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可以试试~~~月婳回头看了一眼裴罗。
他异色的双眸里满是狂热的目光,显然是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唇角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丝笑意,月婳意念一动,已经点完了那个技能。
试试看咯?她回头看他。
嗯。
钢铁石魔!轰!——一声奇异的带着金属震音的声音响起,月婳的思维瞬间从意识空间回到了现实,她有些咂舌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高达两米五左右的亮银色身体全部由金属构成。
从上到下都遍布了倒立的金属刺,手中捏着一把长达两米以上的大枪,看起来有种古代宗教壁画中,钢铁魔像的感觉。
金色的荆棘光环在石磨脚下不停转动,又给它全身都镀上了一层奇怪的光晕。
看起来是物有所值啊?看样子比以前的血土石魔要强?不过可惜没有发生变异,不过哪有那么容易就变异的事情呢。
看起来……身边传来一声轻叹,月婳回头看向裴罗,那异色的双眸里尽是异彩。
看到月婳探寻的眼神,裴罗只是眯了眯眼道:我还要再想想,不过这个……显然是已经成功了。
嗯……月婳点了点头,没有再打扰他的思绪,反倒是在思维里联系上了刚刚召唤出来的钢铁石魔。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仍旧是那个思维,月婳顿时哭笑不得,她只能凝神在思维里大喝了一声,仿佛涟漪般的波动在精神世界渐次传开,阿谦那有些癫狂的思维终于被打断。
良久,她终于接受到了点别的东西。
【活着?我活着。
】你当然活着~~~意念一动,月婳开始搜索阿谦的所在,由于亡灵宠物不像其他,他们本来就心灵相通,所以月婳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仿佛三维立体的影像,又仿佛真实存在的人形,月婳看到了他,此刻正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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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有其主必有?阿谦~~~月婳径直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很抱歉我没能履行自己的诺言,结果只能让你以这种方式继续活着。
闻言,低着头的阿谦猛然抬起了头,他看着她,眼睛里却尽是狂热:谢谢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把扑倒了她:我终于活过来了,我知道了,终极的人工智能原来是以这种方式存在的!月婳有点惊恐的看着阿谦,他压在她身上,满眼都是狂热: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数据而已,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有无数的符号在不停流过,然后月婳的眼前出现了她自己。
银色的长发垂了下来,她看着她,满眼都是狂热,精致无比的五官带着满足的笑意,她趴在她身上,抬起了自己的手,那是同她一样,一双白皙细嫩的手。
我决定了~~~她开了口,声音是跟月婳一样的清透优美:我以后就以这个样子存在~~~身上的少女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脸上眼里都尽是调皮的神色,就好像连性格也感染了她一样:漂亮吧~~~完美的人工智能也应该要有一个完美的形象嘛~~~以前那个太次了~~~阿谦……当然,现在月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叫她阿谦了,她变成这个样子太奇怪了,沉吟了半天。
月婳终于勉强开了口:你……你的性格……?我的性格当然是模拟你的啊~~~少女亲昵的抱着她:一切都是数据,一切都可以模拟~~~不过要是你喜欢我原来的样子我也可以变回去,但是我不喜欢,那真的太无聊了~~~……好吧。
你赢了。
月婳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让她说什么,人家都说了。
这么坑爹自恋的性格是她自己的,难道要让她否定她自己吗?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已经死了,不生气吗?嗯?少女的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啊,现在的我才算是活着。
不用执着于那个浪费时间的躯壳,不用非得吃饭睡觉折腾自己,我就是数据数据就是我,思维可以代表一切,想要什么都能瞬间达成~~~~~我将成为最高级的人工智能~~~啊哈哈~~哈哈哈哈~~~算了……白操心了。
对于这种人她永远理解无能。
想了想,她使劲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你给我下去。
她有那么好推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推一把。
可是眼前的少女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她的神情瞬间变的委屈和娇嗔,她搂紧了她的脖子,潸然欲泣的看着她:你讨厌我了吗?你妹啊!这真的是她吗?还是说这是她隐藏的一面?月婳只觉得自己的神经瞬间断裂,无边无际的头疼又瞬间来袭。
你给我变回去。
她无奈的呻吟。
可是……少女的神情里满是委屈:人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很无聊呢~~~这样多好。
她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她:有完美的容颜,有可爱的性格~~~少女漂亮的大眼睛轻轻的眨了眨,又道:而且~~~你可以对着我练习怎么撒娇啊~~~我们可以一起祸害别人~~~月婳楞了一下,瞬间。
她的呼吸漏了一拍,有了种仿佛心动般的感觉。
不止是少女的提议,还有少女脸上精灵的表情和娇嗔的动作。
好吧……这真的是她……她承认了,这种骨子里的恶趣味真的是她啊……沉吟了一下,月婳问道:你能完全模拟我?不能~~~少女答的很干脆:我只能模拟外貌和性格,至于经历和心态。
我只是你的宠物,不可能查看你的记忆和思维。
这样啊……难怪她觉得阿谦比她单纯的多,也童稚的多,原来是种不包含经历的性格,话说,她原来应该是这种古怪精灵的样子吗?那你随便吧~~~月婳长叹了一声,有这么一个真实的自己也未必不是一种安慰,反正这世上除了她,也没有人看得到阿谦的这个样子,这的确是比他从前那种木然麻木的性格好多了……咦咦咦?她们的思维果然是一模一样的,这到底是有多自恋啊?!那你慢慢玩吧,我先闪了~~~月婳轻轻的笑了笑:外面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什么啊~~~少女不依不饶的抱着她:重色轻友啊!你好歹先把身体帮我补全了啊~~~少女的神情瞬间写满了委屈和哀戚,她的胸口忽然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空洞,她开始坐在地上大把大把的掏着自己的肠子。
一片血肉模糊……神经再次断线。
你看我现在连内脏都不全啊~~~呜呜~~~你心里就只有男人吗?木然的看着眼前一片湿乎乎的内脏……好半天,月婳才忍不住一巴掌照着少女的脑袋拍了下去:你妹啊!你能学点好的吗?虽然我是有点喜欢欺负人,但是也不至于有这么恶趣味吧?你没有吗?少女的神情很委屈,但是却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疯了好吗?月婳再也忍受不了的站了起来:我终于体会到自己周围的人都是什么心情了,这尼玛到底是有多坑爹的性格啊!甩了甩已经混乱掉的脑袋,她道:说正事,不然我现在就走。
阿谦果断的从地上跳了起来,那满地莫名其妙的内脏和她胸口的空洞也瞬间消失不见,虚空中出现了一个立体的直升飞机模型,不过显然是残缺不全的。
这里,这里,这里~~~随着阿谦的手指,一点点银光在直升飞机的模型上扩散开来,她飞快的说道:这些地方机体严重缺损,已经到了不能修复的程度,如果你不帮我补全的话,我暂时是没办法变成这种形态的。
直升飞机要运作的话,整体的动力系统至少必须要是完整的,例如引擎和……等等!你等等!已经混沌的大脑消化不了阿谦飞快的语速,月婳只能打断了她: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变成直升飞机?!当然~~~技能上不是写着可以获得该物品的特性吗?少女一脸的理所当然,然后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没想到本体的智商居然这么低,还真是遗憾啊~~~随后,她又堆上了满脸的笑意:不过你放心啦~~~以后我会帮着你的~~~虽然不见得能拉平我们的差距,但是总是聊胜于无的~~~擦……她再一次的疯掉了好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火气,月婳道:我知道了,我去给你找另一半的身体,你要怎么吸收?对着那一半放技能就好了啊~~~她一脸你无药可救的表情。
……我恨我自己。
头也不回的退出了意识空间,月婳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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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叛徒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变成直升飞机后是要消耗我的法力的?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月婳此刻是极端的愤怒。
不止如此,她还在法力耗费完了之后干脆的掉了下去!对!是掉下去!没有任何措施的直接掉了下去好吗!!她从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居然混账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说因为不具备现实因素的制约,所有的恶趣味都被那个单纯简单的阿谦不断放大了?嘛嘛~~~不要动怒嘛~~~思维里,少女的意念在不断传来:人家只是走个神而已就掉下去了啊~~~谁让你的法力值那么少的!再说是你自己笨嘛~~~少女在她的意识里偷笑:不烧法力值你难道以为我会喝汽油吗?~~~啊啊!你不会以为有不靠能源就能动的直升飞机吧!那你真的是没救了好吗?!~~~就算是你家凌夕自己飞他也要扇扇翅膀好吗?你自己没脑子那能怪我吗?……身中数枪,血槽瞬间清零……脸上的表情在瞬息间不断的变化,月婳果断的掐断了和阿谦的思维联系,她已经很累了,再这样被蹂躏下去,大概真的会吐血。
我恨我自己。
再次默念了一遍,她终于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抬起头,她看了看远在远处地平线上的防御工事,好在离帝都已经很近了,这个距离。
开车过去也就个把小时而已。
从空间里扔出了一量勉强还能开的破烂吉普,她打开车门爬了上去,直接钻进了最后一排,抱住了紧跟着上来的裴罗。
月婳直接窝进了他的怀里。
我累……嘛~~~你看起来~~~裴罗顿了一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有!她的性格需要矫正!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月婳只是懒散的回答道:头疼。
一双指节修长的大手按上了她的头,轻柔的按摩着。
她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趴在裴罗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柔。
不轻不重的力道,月婳嗅着裴罗身上的熟悉的味道,竟然渐渐的睡了过去。
……一场大战耗费了不少时间,还好出发的早,如今只是日暮西斜没有到关闭防线的时间,麻木的跟着进城的队伍验了血。
还好如今她有相关的徽章和证明文件,用不着继续再跟着折腾。
可是……总参部?一身戎装的士兵抬起头看着她,脸上带着些讥讽和痛恨,然后他一把把证明文件扔回给了月婳:一群叛徒!那张文件打在了月婳的胸口,又顺着风被刮到了地上。
余光扫了一下被吹走的证明文件。
她眯了眯眼,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捡起来!这一声掷地有声的断喝,那士兵几乎是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看着她阴沉的脸色,他的表情有些发白,毕竟她常年游走于生死,掌控着权势,那气势,已经不是他一个普通士兵能扛得住的了。
那士兵被这气势所慑。
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脸憋得通红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接触到月婳阴沉的视线,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的表情有些尴尬,低头看了一下,就准备过去把那证明文件捡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队士兵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当头的是一个一杠一星的少尉。
那士兵看到他们,瞬间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样,果断的捡起了地上的证明文件,跑过去低语了一番。
总参部。
那少尉走了过来,他的纪律性明显比先前的士兵好得多,虽然也是一脸的不屑,但口气还算平和,他把证明文件还给了月婳,然后略微一偏头:进去吧!月婳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心中瞬间流过了千百种心思,然后她忽然微微一笑,弹了弹自己的肩膀,虽然没有穿军装,但她仍旧是把那个两杠三星的上校军衔别了上去。
虽然她不是军伍出身,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不过也没关系了。
你就是这么跟上级说话的吗?月婳看着眼前的少尉冷笑:你的军容已经喂了丧尸了吗?少尉的脸上一瞬间有青筋凸起,但是他咬了咬牙,仍旧是没有发作,努力把自己的火气咽了下去,他立正站好,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军靴的后跟:是!长官!月婳轻轻的勾了勾嘴角,忽然抬起了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啪!——清脆的耳光声,这一下子她用了十足的力气,以至于手掌都有些微微发麻。
而后,她不顾别人震惊的眼神,声音带着极度的嘲讽:不标准,再来一次!是!长官!即使是满脸怒容,少尉仍旧没有发作。
啪!——又是一耳光,这次是另外一边的脸。
是!长官!少尉呆立了很久才敬礼。
反应很迟钝~~~她扬高了下巴轻蔑的笑笑,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姿态,再次抬手——然后她的手腕被徒然抓住,少尉年轻的脸已经憋得通红:长官!请您注意影响!我们并不属于一个系统!他说的不卑不亢,同时,他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后边的士兵跟着他的动作端起了枪,看样子月婳如果再不依不饶,他就准备要反抗了。
嘛~~~这才像样嘛~~~月婳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成了赞赏,在那个少尉震惊的眼神中,她懒散的越过了他的身边:好好干。
冷淡的话语,羞辱的视线,但是直到众人越过那队士兵身旁,那少尉仍处在震惊之中。
只是士兵里有人却终于忍不住了:他妈的!狂什么!等上了军事法庭,有你们好果子吃!一群混账东西。
月婳没有再做声,只是沉默的走了过去,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如果他不反抗任由她羞辱,她还真担心这里面会有陷阱呢~~~不过现在这样看……他们敢于反抗甚至不惜动手,那至少是降低了一半的几率。
嘛~~~情况有变啊……上一次她进来的时候,代表传统势力的童兴国被人奚落了一顿,还被说是搞特权,显然当时军委会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甚至连军方内部都很讨厌那些老官僚。
但是这一次……叛徒?……军事法庭?正大光明的上军事法庭,显然已经不是什么小事了,那是撕破脸的表现,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江昊瑜是怎么回事,不是要谈和吗?怎么谈到了军事法庭去了?上次明明掌握了民心和大部分的武力,为什么这才几天的时间,情势又瞬间一边倒了?只是一切看来仍旧没有彻底定局,军委会仍有顾虑,否则就不会是这样一幅样子了。
至少,总参部的军衔仍旧是被承认的,这说明他们还掌握着部分的武装力量……不过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质上力量的对比。
撕破脸,如果不是疯了,那就意味着绝对的力量压制。
你死我活。
嘛~~~看来她要的东西,已经出现了。
回来的真是时候啊……唇角带上了淡淡的笑意,月婳扭头看向了身侧的裴罗:不用无聊了哦~~~足以翻盘的特殊的力量……你猜猜是什么东西?顿了一下,她笑道:会不会是跟江昊瑜一样的人造异能者呢?他们不可能有那种技术~~~裴罗的眼里尽是狂热,声音里却有淡淡的安慰:他是多项技术和智慧的结晶,比如基因重组,人造骨骼,多元素融合……总之很多,以目前的技术来看,除了我,没有人能重现那种辉煌,哪怕是万分之一。
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嘲讽:他们最多学点皮毛,也就是拿着基因催化剂一通乱搞,制造一些莫名其妙的半成品。
……嘛~~~你这样的bug有一个就足够了好吗?……不过,没想到哥哥还是个艺术品啊~~~月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那去看看那位伟大的艺术品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九十三章日子还长哥哥~~~拖的长长的声调,月婳一进门就整个人懒散的躺倒在了江昊瑜常常坐着的那张三人沙发上,她实在是快要累死了。
折腾了一天,临了还被阿谦祸害一把,她现在只想睡觉。
军靴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了过来,月婳头也没抬,只是仍旧闭着眼睛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
出什么事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声音里满是阴冷:我没有收到有部队调动的消息。
部队调动啊……月婳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侧站着的人: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看到江昊瑜没有答话,反倒是更加阴沉的脸色,月婳懒散的扯了扯嘴角:跟你想的两回事,我们遇到觉醒者了,来找场子的~~~嗯……她顿了一下,向后看去:找人帮我照顾下陆远亭,那家伙受伤不轻~~~觉醒者……江昊瑜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神情有了一丝变化,然后他抬手叫过客厅门口站着的士兵,示意他们把陆远亭抬了出去。
嗯……觉醒者~~~一边留神观察着江昊瑜的神情,月婳一边说道:那个等下再说吧~~~还是先说正事。
看到江昊瑜有些疑惑的眼神,月婳道:我们都累的不行了,给安排个住的地方,好吃的,热水澡~~~……这叫做正事?江昊瑜瞬间皱紧了眉头,脸色更难看了。
当然是正事!月婳翻了个白眼:你今晚会被袭击吗?还是说帝都明天就完蛋了?看到江昊瑜被堵的没有开口,她不依不饶的道:哥哥。
我还在发育期呢!不让吃饭不让睡觉,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还有~~~丝毫也不在乎江昊瑜阴沉的脸色,月婳道:我坚决不住这里,虽然很赞。
但是我觉得别扭。
更何况……她拖长了声音:楼上还有偷窥狂~~~【妹妹!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难道你不是偷窥狂吗?】啊~~~姬晓,好久不见~~~我是有品位的偷窥狂。
月婳发现,阿谦的变化实际上有种把她所有恶趣味都点着的趋势。
【……真的吗?那正好。
妹妹,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哦~~~】什么玩意儿?【妹妹你看了就知道了啊~~~我珍藏了灾难之前各种经典电影,相当不错的哦~~~】电影?月婳楞了一下,然后瞬间来了精神,她不知道心灵感应还可以用来看电影,然后她饶有兴趣的坐了起来:什么片子啊?我比较科幻大片和恐怖片,不过每次一个人看都觉得心惊肉跳的……【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月婳忽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是哪根筋抽了竟然敢调戏姬晓?!忘了那孩子根本是百毒不侵的毒人一个了吗?【都是爱情动作片哦……还有真人演出的呢,话说你哥哥也有不少,不知道妹妹有没有兴趣呢?话说瑜哥儿身材很好的哦~~~刚好可以配得上你的品位呢~~~】擦……莫名其妙的画面被突然灌进脑海,月婳只看到白花花一片**纠缠而过……姬晓我错了!别这样!……典型的自掘坟墓啊!可她的脑子不是用来倒垃圾的啊!你妹啊!有完没完!结果她怎么还是弱受啊!结果怎么是个人都能推她没商量啊!……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仍是一片昏暗。
月婳懒洋洋的抱着凌夕的脖子,赖在他怀里仍旧不想起床,精神上的疲惫似乎是已经尽数复原,但身体上的疲惫不仅没有好到哪里去,还更加的变本加厉了,一身的酸麻,害得她压根不想动弹。
阴暗的房间,是特有的欧式装饰,四面的墙都用漂亮的暗红色木板包了起来。
天然的木纹透着股老旧的味道,窗帘是厚厚的黑红色绒布,极好的遮光效果仅仅透出外面淡淡暗红色的光芒。
应该是白天吧……这个念头转过的时候,身下的人略微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了她:醒了?嗯。
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娇哼,月婳闭上眼睛仍旧一动不动。
枕在他的肩上赖在他的臂弯里抱着身侧坚实的身体……这种享受可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有的,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人去折腾自己受伤的身体了的话……话说为毛她居然对他的受伤充满了幸灾乐祸呢……好点了吗?嗯。
饿不饿?嗯。
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身侧的人忽然凑了过来,在她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侧身过来,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她在他黝黑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良久的沉默,两人静静拥抱在一起,直到……咕——某人的肚子里传来了一声响动。
脸上瞬间爬上了淡淡的红晕,月婳一把抱紧了想要起身的凌夕,有些不满的撅了撅嘴。
乖~~~马上就好。
他伸手抚摸她银色的长发,低沉的声音显得很温柔。
嗯~~~仍旧不肯放手,她只是牢牢的勾住了她的脖子。
呵……他宠溺的笑笑,凑了过来,轻轻的贴上了她的唇,很温柔的吻,但是却渐渐炙热起来的气息。
他的手在她的长发里游移,良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如果你不想吃饭,那我可就要吃你了。
很低沉的声音。
瞬间让她心跳漏了半拍,无视脸上不断升高的温度,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呵……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脸颊上一侧的酒窝有些炫目。
瞬间又让她失了神:傻瓜~~~好了,不然吃完饭我再继续抱着你?嗯……月婳应了一声,终于有些依依不舍的放了手。
可是神情仍旧有些不甘,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娇嗔:你不喜欢抱着我吗?听到这话,凌夕精致的眉眼敛了敛,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日子还长。
日子还长……月婳怔愣了一下,凌夕已经翻身下了床,她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转。
直到越过床对面的壁炉、衣柜,又转出了房门。
门锁的轻响传来,月婳茫然的看着头顶木纹的天花板,唇角情不自禁的勾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
不是这种时代,她这辈子会嫁的也就是他这种男人吧?成熟稳重,温柔体贴……好男人的典范啊……嘛……日子还长。
不过还得努力先把眼前的麻烦都拍死,月婳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体虽然很难受,可她很明白,现在不忍着,以后她会更难受。
勉强穿好了衣服,月婳打开了房门。
外面的走廊上,是一水的浅棕色,原木纹的地板,磨砂纹的墙面,连周围的壁画都充满了欧式的风格。
横向的走廊平台上,背靠着漂亮的格子窗。
呈对角在两个角落里分别摆放着两张沙发,就是电影里才有的那种金边的欧式大沙发,旁边都搁着一人高的黄铜烛台。
沙发的正对面,是下楼的楼梯和木质的栏杆,楼梯也是正好对称的一边一座,背靠着栏杆还搁着白色的小几和漂亮的单人沙发,不用说也是对称的。
昨晚过来的时候,由于太累没注意,现在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往下看,整座别墅都是正好对称分割的。
她所在的二楼中间是走廊平台,左右两边各有四间卧室,昨晚是睡在左边的大卧室,因为那间房子的装修风格最对她的胃口。
嗯,每个房间都不同,一个满是粉红,一个满是浅蓝,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给孩子用的,其中有个房间还有婴儿床,粉嫩粉嫩的,显然先前的主人家应该是富足而幸福的。
只是现在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江昊瑜的人把房子收拾的很干净,连张照片都没留下,不过她猜,这种华丽却又大气的装修风格,就算不是真的欧洲人,十有**大概也是挂籍的外国友人了。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正对面是别墅的正门,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大半个一楼大厅,米黄色的大理石地面,浅棕色的木质墙壁和棕红色的格子窗。
大厅的正中间,甚至还有一个早已干涸的椭圆形室内喷泉,只是不知道,当年还能用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光景了。
也许,还是个充满情调的音乐喷泉?她不得而知。
看了一会,她沿着二楼一侧的楼梯走了下去,满眼都是黄铜的枝形灯具和金色包边的油画。
只能说金钱有时候也意味着品位,明明是奢华到极致的金色和橙黄,却硬是让人装饰出了苍老怀旧甚至是自然的风味……这让她前世那些打着欧式牌子,用尽了金红橙,还是一水暴发户气质的室内设计师们情何以堪啊……一楼也是整体对称的风格,除了正中间的大厅之外,左侧是一个面积极大的客厅,右侧是餐厅和厨房。
在大厅正中站了一会,看着椭圆形喷泉两侧的长条形驼色地毯,她眼前忽然出现了站立在两侧,一齐弯腰的仆人。
不过这里的地毯显然不是用来干这个的,因为紧挨着地毯和楼梯的,放着大沙发和茶几,就算真的想玩那种调调,估计也站不下了。
大概只是休闲别墅吧……楼上的房间也充分的证明了这点,貌似除了一家人的房间连个佣人房都没有。
月婳沿着铺在喷泉两侧的长条形驼色地毯走了过去,越过大厅正中的大理石立柱,眼前又是一个比较空旷的走廊,迎面是透明的玻璃门,两侧是四扇大型的拱形格子窗。
不过这会她才看到一楼的喷泉不止一处,走廊左右两侧的尽头分别有一个带着雕像的拱形小喷泉,左边是天使,右边是恶魔,不过都已经干了。
话说有钱人好像都喜欢在家里弄室内景观?江昊瑜的别墅一楼也有个小喷泉,在餐厅和厨房之间的夹角处,不过跟他那房子一样,四四方方的,没多少情调。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和格子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院子里的游泳池,不过同样早已干涸。
正是中午时分,外面的太阳照在白色的大理石柱和池壁的白色瓷砖上,反射出耀目的光芒,照得她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
也许,等回到西疆,她也该考虑弄套别墅?这样至少可以方便养星辰了……现在还真是到处扔它啊……连带肉肉她都不能带在身边。
一个念头转过脑海,然后,她听到了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
你的正事都差不多了吗?江昊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
没有~~~月婳缓缓的回过身,看向了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还有一件事,先吃饭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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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背叛面积不小的会客厅,灰白色的地板和米色的墙面显得苍老而暗沉,一侧的墙壁上两个高大的木质书架上充满了时间的气息,即使已经打扫的很干净,那种陈旧的木色仍旧是从木纹深处透了出来。
一个老旧的国际象棋桌搁在书架下面,灰色的石质冰冷而森严,以坚固的存在感彰显着自己的不可撼动。
只可惜原来应该摆在上面的棋子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四五个,似乎是被人随手扔在了棋盘上,或灰或黄的棋子残破不全,随意的堆叠着,像是败军的残尸,又像是厂区房檐下胡乱躺倒的难民,透出些萧瑟的味道。
房间的另一边,正午的阳光从拱形大格子窗照了进来,形成一道道被分割开的光柱,大量的灰尘在里面飞舞,没来由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子呛人的味道。
光线照在窗子下老旧的饮料吧台上,映出些暗红色的斑纹和污迹……身后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月婳收回了视线回头看去,裴罗这会才终于从楼上下来了,月婳眯着眼打量了他半天,发现他伤势已经差不多都好全了。
好了?啊。
从沙发背后绕了过来,一把把人捞进了怀里,裴罗有些懒散的半躺在了长长的米色沙发上,神情里仍旧有些疲惫。
会客室的正中是相对摆放的两个长沙发,中间是一个古旧的木质茶几,沙发两侧一侧是单人的沙发椅,另外一侧是木质的小几。
跟整体风格一样。
什么东西都要对称,不过如今被裴罗一个人就占掉了一整个沙发,江昊瑜就只能坐到他们对面的那个沙发上了。
看到人终于都到齐,江昊瑜这才开了口:如果你没什么必要的事情。
还是不要在这边搀和的好。
听到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撵人,月婳抬眼看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仍旧阴沉而森冷,那双长年未曾放松的眉头也依旧紧皱。
想了想,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有我的理由,哥哥你还是说点别的吧。
不管什么理由,现在的形势下也很难实现。
江昊瑜回答的很冷硬:我手中还有大概三万人的兵力,但没有空军和资源优势,基本上跟没有没区别。
而且……随时可能倒戈。
没等月婳开口,他又道:军委会准备把总参部彻底解散,军部也已经同意。
饶是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惊悚的消息,月婳还是楞住了:为什么?!之前形式不还很好吗?这种时候。
军部会同意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又不是皇帝,哪有一个人说了算的。
因为利益。
江昊瑜一脸的阴郁:记得日轮吗?他背叛了。
在军事法庭上供认我与觉醒者有交易,一手导演城市的乱局。
除此之外,有人舀了我的血液样本分析,结论是,非人类。
一边说,江昊瑜一边伸手取下了一边的手套,他轻轻的弹了弹手指,空气中出现了一滴紫色的鲜血。
……月婳楞了一下。
然后无奈的扶额道:哥哥,你看人的眼光是有问题吗?日轮,再次提到这个名字,江昊瑜顿了一下:虽然当时是事急从权,但是他是个很正直的人,我是没有想到他会做这种事。
不过可能也是他在战场看见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昊瑜的眼神瞟了一眼凌夕,确实,他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很容易被舀来做文章。
就是正直的人才可怕好吗?!不过,算了,这只是个借口。
被指摘了自己人,月婳立刻就果断转移了话题,她道:那异能者怎么办?你那个异能者联盟?军委会会原谅他们,江昊瑜的声音带着点嘲讽:重新编入军队。
大约一半的人吧,已经投了军委会。
……我去!月婳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目光短浅也不带这样的啊!去军队干嘛?当军犬啊?还是为科研事业做贡献啊?!江昊瑜不置可否,只是仍旧皱着眉头看着她:明白了吗?明白了就赶紧离开吧。
叹了一口气,月婳道:你还有什么没说吧~~~军委会怎么可能就这么好端端就开始抽风了?死亡骑士团没走吧?那帮疯子应该不至于再吃什么回头草吧?江昊瑜沉默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没有。
那不就结了?月婳懒散的笑了笑:死亡骑士团加你,超级特种兵部队好吗?底下的人也许会以为你失了民心活该如此,但是事实上随时可以翻盘吧,谁对谁错一张嘴皮,什么民心不是任你忽悠?打蛇不打七寸,不是找咬吗?顿了一下,月婳扬了扬下巴:说吧,真正的原因。
军委会方面,似乎是有了新的力量,似乎还是那个邪教,江昊瑜皱眉道:他们居然同意他们在军伍中传教,应该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这肯定跟从你手里偷的病毒有关,月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排斥那东西,可你应该公私分明。
江昊瑜的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又变,最终,他还是没有发作:你要?嗯~~~月婳点了点头:当然要。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裴罗,月婳问道:什么东西知道了吗?我在查,但是很困难,对方对于这件事显然是做了足够的保密措施,目前已经损失了不少人手。
月婳沉吟了一下,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禁问道:好奇怪啊……为什么先造了势,又不抓人呢?理论上不是应该一起来的吗?或者先抓人,后造势。
对哦……你手里也有兵力,而且什么都不说,军方其他大佬也会反对的,但是既然造势了。
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的把人抓了呢?想了很久没有什么答案,月婳索性抬头看向了江昊瑜:为什么?他们要求我放了乐琪,但我拒绝了。
……所以他们就让日轮诬告你?月婳顿了一下:然后呢?然后军队要求我给解释。
听证会的时候,他们把人救走了。
一瞬间,月婳彻底石化,短暂的怔愣之后,她直接跳了起来:你在想什么啊?!我之前明明告诉过你!王说过……突然之间,她又彻底安静了下来,懒散的坐回了裴罗的怀里。
月婳直接从空间里舀了一瓶饮料狠狠的灌了一口。
说吧,你想干嘛?让放不放,你让他们自己救?别跟我说什么你无能为力。
我不认为一个女人就能影响大局,江昊瑜冷笑:他太多虑了。
……小看女人的报复心是要吃大亏的好吗?你这种什么都不想解释的态度最要不得了~~~月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总之,看样子你的长线还没有钓到大鱼呢?!看到江昊瑜摇头。
月婳皱眉道:那还是先从民心下手吧,溃败的这么快,再不收拾以后就不好收拾了。
看了看江昊瑜阴沉的脸色,月婳道:你没法让日轮翻供吗?我见不到他,江昊瑜顿了一下:我手下能无声无息见到他只有一个人,但日轮那个人很固执,他是不可能会翻供的。
这么说……还是个大麻烦啊~~~月婳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是不是就那种打死也不说的人啊?感叹了一句,她又接着道:虽然说借口只是借口,但是舆论永远会很容易变成燎原大火。
如果放着不管,你们只会彻底沦为人人喊打的恐怖分子。
到时候,连生活都艰难的话,就更别说什么翻盘了。
想了想,她又道:杀了他肯定也不行吧?当然,军委会现在应该是巴不得我杀了他。
日轮在军队是很有影响力的人。
顿了一下,他又道:日轮是地级异能者,他的实力很强,由于是军伍出身,格斗和枪械也很在行,不像普通异能者,可以随便偷袭就能干掉。
那也就是说,只要他无声无息的死了,反正就坐实了是你干的了吧~~~因为全帝都除他以外所有厉害的异能者都是你的人!月婳一声长叹:还有比这更麻烦的事情么?一室的静寂,月婳抬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枝型大吊灯,看了良久,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总之军方必须完蛋,不然大家谁都没好果子吃,哥哥你这时候也不要再说什么撇清干系的话,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撇不清自己了,就算是你放了的那个女人,估计也想杀我一万遍,她现在肯定觉得是我让你折磨她的。
那就等吧,江昊瑜的声音相当的有磁性:我会尽快想办法查出他们的杀手锏到底是什么。
等吗?不!……月婳咬了咬唇,然后再次看向了他:我要去见日轮。
江昊瑜微微顿了一下:我说了这很难,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嘛~~~你这是什么话,迟早都要一战,他们现在拖时间肯定不会是心软了,而是在酝酿什么,咱们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等着人家酝酿吗?而且……月婳狡黠的笑了笑:你忘了我跟你家姬晓是一种能力吗?江昊瑜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猛地抬眼看向了月婳,脸色极度难看,声音也无比的森冷:不准做这种事!呃……月婳吓了一跳:突然吼什么啊?你知道姬晓为什么变成现在那样吗?!江昊瑜的声音略微低了一点,但仍旧阴冷而森严:他试图颠覆别人的深层意识,而那个人,也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白痴!……日轮对于国家和人民的忠心绝不是浮于表面的东西,我决不允许你做这种事!……好吧。
月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感叹了一声之后,看着仍旧虎视眈眈的江昊瑜,她果断的举起了手:我保证!我绝不那么做,就算见到他,也只是说服教育好吗?随后,她兴致缺缺的戳了戳裴罗:小陆子呢?死了吗?如果是陆远亭那个搅屎棍的话,说不定还有什么办法,从小事上改变整个局面一向是他擅长的事情。
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裴罗顿了一下:他似乎是有点精神受创了,总之暂时无法醒过来。
……早不受创晚不受创!陆远亭!你是要把坑爹进行到底吗?这是让她看呢?还是让她看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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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寒冰地狱佛家有十八层地狱,其中之一,寒风冰冻责罪之地狱,名为寒冰地狱。
漫天的风雪呼啸而过,天上地下都是一片素白,再也没有其他颜色,空间好像都没有了任何界限,抬眼看去,只有白,无边无际的白。
一片死寂。
冷意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般透进了四肢百骸,直至骨髓,身体在止不住发抖,不一会的时间,全身上下到指尖都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
进来这里的瞬间,就连思维都差点凝固,月婳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说服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自我催眠仍旧带不来半点暖意,这种寒云覆雪,连天地都快被冻结的冰冷和死寂,不管怎么说服自己,都很难不被影响。
也难怪陆远亭让她答应永远不要看呢,不管是什么记忆,他恐怕都不想再想起来吧。
可是不看不行了,那家伙本来就有点自我毁灭倾向,如今被伊斯一通狠虐,加上她火上浇油的摧残,退入精神世界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也实属正常。
可她没工夫等他了,不仅是需要他帮忙,而且,长期生活在幻觉中并不是什么好事,逃避痛苦的人常常会更深的堕入痛苦之中,这是常态。
不因为伤的有多深,只因为那一关始终都没过去。
人的心灵渴望成长,所以拒绝成长带来的常常是比面对更严重的痛苦,很多事如果淌了过去,当时看起来生不如死的痛苦在事后也不过如此。
不过是心灵上一道结痂的伤痕而已。
不去翻,就不会痛。
可正思忖间,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还是看了。
那个声音从耳边传来,月婳猛然回头。
她看到了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带着责备和不悦,定定的看着她。
……终于听到人声。
注意力被分散,那种无边的寒气这才淡了下去,思维逐渐回神,僵硬的身体也开始回暖,月婳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看了半晌,才终于回神开口道:我以为你有事想不开在逃避现实。
你觉得我有那么脆弱?陆远亭的声音带着讥讽:你其实就是八卦吧?!这么一会的时间。
那种寒意就已经远离,月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陆远亭半天,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八卦了怎么了?你不肯出去你难道不知道我会进来看吗?有你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吗?算了,担心他真是白瞎,这货已经没救了。
无聊~~~陆远亭兴致缺缺的叹了口气:小婳婳你每天干嘛那么精神奕奕兴致勃勃的忙里忙外啊?不觉得无聊吗?……什么无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陆远亭忽然开口开始大叫。
空旷的冰雪世界里顿时充满了他的回音,渀佛回应他的声音,远处白色的积雪塌陷了下来,漫天都飘起了白色的雪雾。
你干什么?!他突然在她耳边大吼,害的她被吓了一跳。
但是陆远亭却渀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样,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很开心,一边笑一边凑了过来,拍打着月婳的肩膀:看!雪崩!轰隆!——那轰隆隆的声音开始不断扩散越传越开,到最后。
犹如滚滚闷雷一般,天边有无边的白雾升了起来,弥天极地的震动从脚下传来,一时间,渀佛整个世界都塌下了下来。
恍惚中,月婳好像看到了无数的小黑点在雪崩中挣扎呼救。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你看过?意识空间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以现实为蓝本的。
这种天崩地裂般的场景,他必然是看过的。
当然。
陆远亭一屁股坐在了雪窝里,随便伸手把她也拽了下来,月婳一边随手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积雪,一边看着陆远亭的表情,良久,她才叹息了一声:可我不觉得你是那种会因此产生心理阴影的人。
甚至……月婳沉吟了一下,看着陆远亭兴味的眼神,她终于开了口:甚至是会因此崇拜和感叹自然的威力……好吧,天才都是变态,她早就明白这点了,就跟她家裴罗一样,他们很难把人当人看,因为没什么共同语言也没什么认同感。
就好比说你每天在想着如何过生活,周围却都是一群光着屁股,讨论糖糖好不好吃,鸭鸭可不可爱的弱智儿童……各种鸡同鸭讲有认同感才怪吧!陆远亭顿了一下,好半晌,他忽然凑了过来,一把把胳膊架在了她的肩上:我就知道,你的话,应该能理解。
……我不理解,月婳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一点不理解,毕竟我不是你,谁知道你想什么呢,甚至,我有时候都想大吼一声。
深吸了一口气,月婳一巴掌把陆远亭的手挥了下去:你有病啊!……哈哈~~哈哈哈~~~陆远亭把手盖在眼睛上,整个人倒在雪地里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滚,笑了很久,直到全身上下都沾满了白色的浮雪。
然后,他从雪窝里爬了过来,抓着月婳的衣角,仰起头看着她:你有药啊?你想吃多少?她带着笑意看着他。
吃死拉倒~~~陆远亭翻了个白眼,拽着她的衣角平躺在了她的旁边: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有些欣赏的女人,但很可惜,感觉又不对。
我知道~~~月婳低头看着他:所以以前就说了,咱俩有缘无分,这辈子都只能是好基友。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他狭长的凤眼看着她。
月婳嗤笑了一声:才不要。
那不是给你机会骂我恶毒啊?!再说爷根本就看不上你好吗?我这辈子都不会有闲心对付你这种浪荡货色。
哈哈哈~~~陆远亭笑的更开心了:所以我真心喜欢你,但又非常不喜欢你。
彼此彼此。
月婳笑道:我很喜欢你,但我又特别讨厌你~~~哈~~~陆远亭伸手拽住了月婳银色的长发:呐~~~我那时候,还真的是很想英雄一把。
毕竟你是我唯一一个比较喜欢的女人,我老觉得人活着无聊,可又觉得没点意义就去死。
那更无聊。
去你妹的!少把你的颓废赖给我,你明知道我讨厌你这种人!月婳一把抓回了自己的长发。
陆远亭不依不饶的抢回了那银色的长发:真刻薄~~~他一下下扯着手里的银发:我曾经想过,是干脆找一堆没有灵魂的躯壳佯装过日子,还是坚持那个灵魂的依靠。
我没想出答案,就随手把问题发在博客,结果你猜他们说什么?看着陆远亭狭长的凤眼,月婳沉吟了一会:为什么躯壳和灵魂不能合二为一?好吧……如果是三年以前。
她也会这么问。
哈~~~陆远亭兴致缺缺的笑笑:你还真猜中了~~~那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嗯……月婳笑了笑:找到前的寂寞和找到后的痛苦,就是之间的差距。
心灵相通的人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就算找到,灵魂又哪有那么容易磨合?更何况还有现实的因素。
人人都觉得我有病~~~陆远亭轻笑:在他们看来,我聪明帅气有前途生活无忧~~~他们说你在哭泣没有鞋的时候。
还有人没有脚~~~他们说,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比你痛苦,你应该更关心别人的生活。
顿了一下,陆远亭抬眼看她:你觉得呢?我觉得啊~~~你是有病~~~月婳伸手捧起了一捧雪,她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有人说,管别人说什么做自己就好了,可是当这世上所有人都在非议你的时候,的确是会得神经病,明明身在人群中。
却寂寞如雪。
说完,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飘飞的雪雾轻轻的笑了笑:他们只会认为你不坚强或者是不健康,可是他们不知道,坚强是要有理由的。
低头看了一眼陆远亭,月婳道:越聪明的人越如此。
想的太多,活的太累。
你还真清楚……陆远亭淡淡的笑了笑。
我这是在蘀你感叹,月婳低下眼帘看着他:这是典型的文青病。
没有人能理解别人的痛苦,他们不理解你为什么聪明帅气有钱明明是高富帅却还要逃避现实,就像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五块钱和自己的家人大打出手,可人家是真心觉得那个很重要。
非这么说,那人人都不可理喻。
月婳懒散的笑了笑。
你在嘲笑我。
陆远亭道。
没有,我不嘲笑任何人,月婳低下头看着他:包括我自己,虽然我一直都觉得最不可理喻的那个是我自己。
因为我看不破,只有看破了的人才有资格嘲笑。
月婳轻笑,然后她忽然开口唱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就好……这是你,我没你那么有慧根,所以我只能做做表面,也就是学着不以一个价值观去衡量所有的人和事,她低头看他:你们那种嘲笑其实是种大智慧,虽然这种智慧也是痛苦的根源。
哈~~~是吗~~~陆远亭看着她,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红尘确实可笑,痴情也相当无聊~~~可无聊的太久,只会更加无聊。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寂寞,月婳懒散的笑了笑:我们期待和我们一样的人,但是我们却一点都不喜欢和我们一样的人,不过好在,我们还能找到差不多的人。
可我已经找不到希望了。
陆远亭懒散的笑了笑:我觉得是世界在耍我~~~就好比说你们女人吧,大部分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有人认为只要跟我上床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这让我情何以堪啊~~~跟我在一起可是种福利呢~~~我呸~~~月婳嘲讽的笑了笑:那你就别找那样的呗,我就不信科学院里没女人。
你不能剥夺我追求美女的权力。
陆远亭轻笑。
滚!月婳直接把一个雪球砸在他脸上:所以我觉得你最作了,你的重点从来都不是衣食无忧而是一辈子吧?!你明明是不想被束缚也不想担责任!所以你就说全世界都配不上你!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喂!陆远亭果断的翻身避开了月婳的二次攻击:所以我讨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尖酸刻薄!如果不是真的你干嘛怕我说~~~月婳翻了个白眼: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吗?美人儿没你聪明?我家裴罗没你聪明?就你一个人喜欢翻来覆去整那些有的没有的!月婳忽然翻身凑到了陆远亭眼前,她趴在他头顶上,银色的长发垂到了他脸上:走吧,我有事要你帮忙。
他狭长的凤眼看着她,里面波光潋滟,带着一丝难言的复杂:理由。
我需要你。
月婳淡淡的笑了笑:而且,你可以尝试一下背负什么东西,男人的肩膀本来就是用来干这个的,总有一天,你会需要。
……你连理由都这么过分。
嗯。
月婳笑着看着他:对你,不过分能行吗?响鼓才不需用重锤,可你就一破人。
说完,她对他伸出了手。
陆远亭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只是月婳以为他要起身的一瞬间,他却一把把她拉向了自己。
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时间渀佛整个世界的寒意都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月婳竦然而惊,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床上同时睁开眼睛的陆远亭。
不对!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那种奇怪的寒意,让她感觉声音都已经不像是自己的。
哈~~~陆远亭轻笑:你说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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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欺诈大师因为还没有定案,所以作为战犯之一的日轮也是被暂时关押在监狱的,当然这种事只是做个样子而已,真正的目的只有鬼才知道了。
军委会的单人牢房会面室,陆远亭穿着一身军装低头整理着手边的文件,直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
听说你是?……日轮方方正正的黑脸上,神情显然是有些犹豫。
是的。
陆远亭脸上带着一种精干明快的笑容:我隶属安全局特殊情报部门第3大队第九组,代号0014。
语速飞快的说完了这段话,陆远亭起身站了起来向日轮伸出了手:日轮将军,很高兴见到您,两人的手紧握在了一起,陆远亭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当然,我是指正式的见面。
日轮沉默了一下,开了口:辛苦你了,上一次见面……呵……陆远亭的坐礀是从未有过的笔直,他的笑容很淡: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这样,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那你现在,日轮犹豫了一下:过来见我没关系吗?陆远亭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是钦佩的表情:因为将军您的努力,总参部现在是自顾不暇,所以我暂时出来一趟是没关系的。
辛苦你了。
日轮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
但陆远亭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他开始把手中的资料一份份交给了日轮:对于国家和人民来说,总参部是个祸根。
这一点你我都清楚,所以,光是现在的罪名仍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要找准核心。
舀到有力的证据。
他抬起头,看了日轮一眼,脸上是坚毅和正直的表情:我们必须要把他们彻底铲除。
直到永世不得翻身,这是我们对于国家和人民的责任。
对!被陆远亭的话所感染,日轮瞬间也激动了起来:他们占据资源奴役人民!他们是想把我们的人民彻底的变成他们的奴隶!一边说,日轮一边开始愤怒的拍着身前的桌子:只要有我日轮在一天,我绝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我们的社会是文明的社会!我们的人民是自由的人民!妄图发国难财,颠覆整个社会,这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对。
陆远亭也站了起来,他郑重的朝着日轮敬了一个军礼:我不会允许我们的人民沦为少数分子的奴隶!将军!我向您保证!辛苦你了!两双手再次交握在一起,然后,陆远亭开始把那些资料一张张给日轮讲解。
这是我在总参部得到的相关蛛丝马迹,他们行事虽然很乖张。
但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
比如说,这次事件,总参部黑骑士在厂区屠杀数千平民,但最终在人民的怒火下被迫逃离,陆远亭看了看日轮愤怒的表情,道:将军,请先不要动怒,所有事情都有其原因,我相信。
他们之所以这么说必定是为了掩盖什么真相,不惜牺牲三个黑骑士也要掩盖的真相……十日夜,总参部黑骑士突击袭击西三区的一栋民用塔楼,陆远亭看了看日轮的神情,这一次,他就要平静的多了。
眼中显然全是思索的光芒:当时死伤不计其数,我军方抓捕了总参部黑骑士成员共计6人,但有一人却在半途逃掉,但就江昊瑜一贯的行事作风,他不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之所以会这样,一定是另有目的……从二十日开始,异能者叛逆竞相独立,而后,平民区有大量儿童开始失踪,几张惨不忍睹的照片被陆远亭摆上了桌子:其中几具残缺的尸体被人发现,已经确定是失踪儿童,经过我们的检验,这恐怕是……**实验。
……别墅的客厅里,月婳坐在沙发上,凝神看着半空中,银色的长剑在空中往来穿刺,正是王留给她的七星龙渊剑。
事情办完了?听到旁边传来的脚步声,月婳回头看了一眼,略一走神,银色的古剑立刻从半空掉了下来,欧式的古董家具立刻被插了一个对穿直至末柄。
无奈的吐了吐舌头,她这才看向了坐在身边的陆远亭:问你话呢?~~~我在欣赏你玩杂耍~~~四仰八叉躺在月婳对面的沙发上,陆远亭把一只手垫在了脑袋底下:你家两个帅哥怎么今天一个都不在?裴罗去鼓捣他的瓶瓶罐罐了~~~月婳努力想要把桌上的古剑拔起来可是脸憋得通红都无济于事:凌夕去帮我哥哥了~~~我觉得他穿军装很帅呢~~~花痴~~~陆远亭懒散的翻了个身,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皱巴巴的烟盒:那这么说,我抽烟没人管了吧?你去死好吗?!月婳怒道:嗑药有那么爽吗?爽~~~陆远亭轻笑:要不你也试试,我保证你会感激我的。
一边说,他一边把一根烟卷朝着月婳递了过来:来,尝尝看~~~终身难忘哦~~~滚!月婳一脚踹在了中间的茶几上:你给我说正事!只是大麻而已~~~又不会上瘾~~~太较真的话活着就没意思了~~~其实这种东西跟香烟也没区别,抽烟跟吃糖更没区别~~~单纯的享受而已~~~懒散的点着了手里的烟卷,陆远亭深深的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吐了个烟圈这才开了口。
我已经见过他了,事情还挺顺利。
那他什么时候翻供?月婳偏头看他。
你别这么功利好吗?陆远亭轻笑:欺骗是种艺术。
我只是看你那么臭屁不爽而已,原来你也不是马到成功啊?月婳废了半天劲,那银色的古剑仍旧死死的插在茶几中间。
哪有那么容易~~~陆远亭讥讽的笑笑:你以为我是神仙吗?我只是告诉了他点事,让他自己去求证一下而已~~~至于翻供嘛,下次再说吧。
你跟他说什么了?月婳立刻充满了好奇。
军委会干的一些蠢事,狐狸尾巴太多,真是一抓一大把,我都懒得说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屁股都不知道擦干净。
那他能信?你二吗?我告诉他那是总参部干的,到底谁干的,他自己查好了。
对着天花板吐了个烟圈,陆远亭道:总之,你想让他翻供,首先要让对军委会产生不信任感,这种不信任感一旦产生,他就会开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动摇。
我现在相信了,你在挑拨离间上真是个奇葩。
听完陆远亭的讲述,月婳只能无奈的长叹了一声:然后你就去告诉他总参部是正义的就可以了?你真低端~~~陆远亭狭长的凤眼微微一挑,抬手吸了一口烟,神情满是惬意:不,我等他来告诉我总参部是正义的。
人只会对自己相信的事情深信不疑,尤其是他这种脑子有坑的~~~陆远亭的声音满是讥讽:让他自己去看吧,看完了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说服我,一遍遍转下去,这样他才会深信不疑,以为这是他自己的想法,我才不告诉他什么,只有他告诉我什么他才会相信。
……你赢了。
月婳开始伸手去拔桌子上的剑柄:你怎么让他来告诉你?让他转而自己相信军委会是错的?这很难办到吧?即使是他看到了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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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谁是谁非……你赢了。
月婳开始伸手去拔桌子上的剑柄:你怎么让他来告诉你?让他转而自己相信军委会是错的?这很难办到吧?即使是他看到了什么。
你不知道有种死法叫做捧杀~~~陆远亭吐了一口烟圈,翻过身来欣赏着月婳无奈的动作:我会告诉他军委会是对的,军委会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一定都是总参部的阴谋。
停顿了一下,陆远亭的神情带着点讥讽:如果一件事情是真的,你想让他变成假的,可以无限的去神话这件事,吹捧这件事,直到吹捧到别人一听就开始作呕,神话到傻瓜都能感受到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那你就赢了~~~这件事就不会再有人相信,就算你还信,你也会觉得俗不可耐。
伸手帮她把茶几上的古剑拔了起来,陆远亭道:更何况军委会为国为民?这事本来就是假的……啧~~~还挺沉的~~~这是什么?传说中的七星龙渊剑。
月婳凝神看着那把剑,它又渐渐的飞上了半空。
不是吧?~~~陆远亭坐了回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卷,笑道:你怎么什么JP玩意儿都能搞到?最JP的是你啊~~~月婳低头看了他一眼,这次半空中的古剑没有掉下去:继续说你的,别打岔。
好吧,不过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无非就是那些事,想要改变日轮的看法方法很多。
比如可以给他看看,那帮死老头儿为了变成异能者做了多少**实验。
陆远亭轻笑:反正你来回摧残他的世界观就好了~~~先像吹气球一样不断吹大,然后再给他一针就完事了。
但这个要顺着他思维来,不能来硬的。
否则适得其反。
思索了一阵,月婳看着他:那如果我想把一件假的事情变成真的呢?一样很简单~~~陆远亭支着下巴看着她:你可以把我的眼镜还给我吗?月婳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空间里拿出了那个黑框眼镜。
陆远亭伸手接过戴了上去,然后看向了月婳:看,只要看到就够了,甚至不用做任何事情。
你看到我戴眼镜了,所以你认为我近视。
他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仅此而已。
……你赢了……月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欺诈大师啊!谁要是信了你的鬼话只会被你一步步推下悬崖从此走上不归路还要感恩戴德吧?~~~顿了一下,月婳问道: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我还会再见他一次,给他一个核心的问题。
粮食问题~~~然后你就等着他跟军委会翻脸好了,到时候你想说什么都没关系。
粮食问题?月婳偏头看他。
嗯~~~其实军方的存粮是相当多的,光是库存,至少就足够整个帝都的人吃上二三十年。
听到他这么说,月婳楞了一下:有这么多吗?当然有。
军粮的储备一直是相当大的~~~按照相关规定,至少是应该足够全国不生产还能使用三年。
而且~~~灾难前,仅一年的全国产粮量就够全国一起吃四五年的,大概五亿吨左右吧,当然我猜他们有所损耗,但是这个数字应该不会相差太远。
粮食储备一般都在地下~~~真空密封,那么多粮食不会凭空消失的,陆远亭轻笑:至于为什么不拿出来呢,我想你们这些掌权者应该特别清楚。
哈~~~月婳无奈的笑了笑:因为不需要努力就获得的东西是没有价值的。
只有粮食危机才能制造动力促进社会的重建,都吃饱喝足那还有谁肯干活啊~~~嗯~~~陆远亭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神情相当的享受:你知道他又不知道~~~这种固执的家伙一般都只看眼前能看到的事情,大批大批的人为了食物不顾一切,甚至易子而食~~~他嘲讽的笑了笑:他只需要看到这些就够了。
可这跟军委会其实没关系。
反正上面其实是下发了一天两顿的量,虽然吃不饱但肯定饿不死。
我知道~~~月婳淡淡的笑了笑:问题的根结在于人心的贪婪~~~那一天两顿是个平均值,永远有人会被当成分母,这年头只要有点能力的人都拼命往家扒拉粮食,殊不知其实这世界缺的根本不是粮食而是良心~~~哎~~~拿什么拯救你啊,我的人民~~~那你想要将来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会?陆远亭看着她:人的天性不就这样~~~我不是已经选了吗?月婳懒洋洋的笑道:我代表神权。
撇的真干净。
嘛~~~没有权利就会被践踏,可是爷我即没兴趣当分母也没兴趣当保姆~~~……为什么?!日轮方方正正的黑脸上满是痛色,他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红木办公桌上,古旧的红木桌子被他拍的嘎吱作响,他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老头,方方正正的黑脸上,血管都别起了老高。
什么为什么?对面的老头半眯着眼睛,一脸的不耐烦。
明明是你们自己杀了那些平民!是你们逼着江昊瑜造反!日轮吼道。
……老头沉默了一下,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语重心长:日轮,我早就告诉过你,看事情要看本质,这只是种手段,他们只是在为国家牺牲。
凭什么他们就应该为国家牺牲?要牺牲也是我们军人牺牲!日轮!旁边的一个穿着警卫服的青年怒喝了一声:你是怎么跟主席说话的?!那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老子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行了行了,主席叹息了一声,把手往下压了压:日轮。
我告诉过你,异能者的危害性,他们的力量太过强大,又没有和普通人和平共处的决心。
如果任其发展,只会成为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我们的人民是自由的人民。
我们的人民不应该沦为一群野心家的奴隶……又是这些话吗?日轮一脸的痛色:事到如今,你还要拿这些话来哄骗我吗?他从军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照片,直直的扔在了老头的脸上: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吗?!老头有些尴尬的捡起了桌子上的照片,却瞬间脸色大变。
你口口声声异能者会奴役人民,可是你们自己为了变成异能者就拿无辜的孩子做**实验!你们!你们简直禽兽不如!日轮!老头勉强的笑了笑:这只是为了研究异能者的弱点,为了胜利,总有人必须要牺牲的。
是吗?……日轮发出了一声悲哀的苦笑:所以你们就把所有的粮食都藏起来不肯分给民众?!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饥荒中饿死。
甚至是为了生存变得禽兽不如?出卖自己出卖至亲?!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你对国家和人民的爱?!……眼看着日轮半顷身子趴在了自己面前步步紧逼的看着自己,老头极度震惊之中,反倒是彻底平静了下来,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他又岂会因为日轮两句逼问就有所动摇。
谁告诉你这些的?老头的视线很冷漠:你不是会关心这些的人。
你问我谁告诉我的?!日轮冷笑:那不是你们自己的监察机构吗?成天都防着别人搞阴谋。
结果你们自己才是最大的阴谋家!你们这些年轻人啊……too young,too simple。
老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无视日轮几乎都要贴到自己鼻子的黑脸,叹道:那你想要怎么样?!那还用说吗?我当然是要揭露你们的阴谋!向整个军部揭露你们!我就不信整个军部都跟你们一样**恶毒!!我就知道是这样。
老头皱了皱眉,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杀了他吧,已经没用了。
老头的声音很冷,然后径自躲到了身侧警卫的身后。
你们敢!日轮瞬间几乎是睚眦欲裂。
哼~~~那年轻的警卫冷笑了一声:怎么不敢?!日轮将军,你不会以为让你住几天单人牢房。
是白住的吧?!你……日轮退后了一步,他想要使用异能,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得心应手的异能几乎使用不出来:你们干了什么?!研究啊~~~当然是研究。
那个穿着警卫服的青年冷笑了一声:我们知道您很乐意为国家牺牲自己,所以,那就牺牲吧。
你们……是不是觉得身体发软?那青年冷笑道:使用异能当然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体细胞的改变。
当这个变化到达了不可逆的程度时,就会转变成癌细胞。
本来这事完了之后,是准备让我们伟大的日轮将军作为人民英雄光荣逝世的~~~这样可以带动起相当大一部分人的热情,以便大家可以同仇敌太,彻底把剿灭异能者作为己任。
可是现在看来,是没那个机会了。
青年轻笑,一脸恶毒的表情:不过也没关系,不是吗?反正只要日轮将军你死了,那就一定是总参部干的,毕竟现在全帝都人都知道,所有能拿的出手的异能者,除你之外,全部都在江昊瑜手中啊……原来……是这样。
日轮一脸的哀戚,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消失不见,然后他看向了青年身后的老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我不畏惧死亡。
他说:我日轮这一生,从来不畏惧死亡。
只要我的死是值得的,是对国家和人民有益的,我愿意义无反顾的奉献自己的生命。
就像当初,我在战场上重伤不治,但我依然没有放弃我的信念,在觉醒异能之后,更是第一时间返回了部队。
他轻轻的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眼中,是一片决绝。
所以,主席,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就当是,临死之前,最后一个心愿。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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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我们是军人我想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自己杀死我们的人民。
老头沉默了一下,说:日轮,这是牺牲,没有胜利可以不经过牺牲。
这不是牺牲,日轮摇了摇头:主席,你仍然没有给我答案,没有人应该为我们牺牲,我们是军人,应该是我们为他们牺牲!主席,您看看外面,您看看他们的死!难道你不痛心,你不同情他们吗?!我不同情他们!仿佛是心中有什么地方被日轮戳中,老头的眼神开始有些微妙,年少轻狂时,他也未必不是和日轮一样的人,只是这些年宦海沉浮,早已磨灭了曾经的理想和誓言,是社会毁了他们,还是他们毁了社会,这种事情,最后没有人能说清。
仿佛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老头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来:我不同情他们!不是他们自己选择把命运交到我们手上的吗?!别忘了!我们是民选的政府!我们代表着人民!我们代表他们的意志!这是他们自己书写的命运!怪不了别人!这都是他们自找的!老头怒吼。
呵呵……日轮长叹了一口气,他仰起头来,眼角有两滴晶莹的泪水落了下去:我明白了,你们动手吧!老头咬着牙关看着他,久久未发一言,他看着日轮,就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他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理想的撕裂。
信念的死去。
良久良久,老头闭上了眼睛,转了身去,轻轻的挥了挥手。
我们是军人。
他听到了一声轻叹。
他听到了一声枪响。
一次次妥协,一次次无奈。
把良心撕扯下来作为同流合污的交换,同时也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永远也填补不了伤口。
到最后。
谁对谁错,谁还记得,理想和信念,都已经彻底褪色。
……你想要成为一名军人?江昊瑜打量着眼前的人,精致的五官,长长的黑发,黝黑的眼睛。
是少见的纯粹。
是的。
凌夕看了一眼江昊瑜,回道。
哼~~~江昊瑜冷笑了一声,坐回了一侧的沙发上:你自己想,还是她心血来潮?!应该是后者吧?回去吧,军人。
不是小孩子在玩游戏,牺牲和胜利,这是种觉悟和精神。
看着凌夕没有说话,江昊瑜轻轻的抬了抬下巴:如果你担心这会让她失望,那么回头我去回绝她。
我自己的妹妹,我太了解了。
江昊瑜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盒雪茄,小心翼翼的剪开:她从小就是这样,看到什么新鲜就想玩什么,可又吃不了苦。
没几天就撒娇耍赖不想干了。
点燃了手中的雪茄,江昊瑜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是怀念还是无奈:要学钢琴,给她买了最贵的,三天之后,她开始拆琴键;看别人画画很漂亮,嚷着要学。
最后把地毯都弄的乱七八糟;听说跳舞可以养气质,结果没有几天,就哭着闹着说太累……江昊瑜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轻轻的吐了个烟圈,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唯有钓鱼还能坚持,相当长一段时间,总是拉着我去钓鱼……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很久,江昊瑜道:回去吧,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忘记这种事了。
是我自己想要成为一名军人。
凌夕忽然开了口,说完,不等江昊瑜反驳,他又道:她其实只是想要你陪她。
江昊瑜的动作徒然顿住,良久,他抬起头看向了凌夕:你很了解她?这一次,凌夕沉默了更久,久到江昊瑜都以为不会有答案时,才缓缓开口:我想要了解她。
江昊瑜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空气中的气氛从凝重到莫名的松懈,然后,他开了口:所以,你想要我给你答案?不,我知道答案。
凌夕说:但我不理解。
看到江昊瑜看他,凌夕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回答:一直以来,我都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我只关心力量,还有她,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孤狼……江昊瑜叹息了一声,他看着眼前的烟雾,眼神有点游离:可是军人是种信念和意志,甚至是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
一室的沉默,直到江昊瑜摁熄了手中的雪茄,凌夕仍旧站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动弹。
准备好了吗?看到对面的人点头,他把架着的二郎腿放下后站了起来,眼神在一瞬间变的阴冷而锐利:你应该说,是,长官。
是!长官!跟我来吧!是!长官!对了,告诉你句闲话,比起那个不知所谓的疯子,我更喜欢你,她眼光不错~~~嗯……这句不用回答我。
所以,他很期待给那个男人制造些麻烦。
……砰!——一声枪响在狭窄的办公室里响起,打在了突兀出现的白色骨墙上,带起了四溅的火星,在老头和警卫震惊的目光中,两个原本不该在办公室中的身影缓缓出现。
啪啪啪啪啪——月婳轻轻的拍着手,满脸都是笑意:不错的戏码~~~看的大爷我热血沸腾~~~说完这话,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直接翻身坐到了红木的办公桌上,在日轮复杂的目光中,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日轮将军,我挺你~~~但我仍然鄙视你。
一侧的陆远亭开了口:对不起,将军,我只是担心……可是陆远亭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日轮打断,他沉重的摇了摇头:我明白,我们都错了。
听到这话,月婳顿时心下汗颜,没想到陆远亭的忽悠这么深入人心,从头被他骗到尾日轮还要感恩戴德,这家伙确实够可怕的。
不过感叹归感叹,戏,还是得演下去,之所以只有她和陆远亭而没带别人,就是怕引起日轮的反感。
毕竟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不是异能者,她都算是女人和孩子,对付这种榆木疙瘩,她有天然的优势。
我都听到了哦~~~月婳懒洋洋的坐在办公桌上看向了老头:你们真过分,居然想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我哥哥,你们这群小人!你们自己养的觉醒者跑了,暴动了,对了……月婳恶狠狠的说:你们现在还要否认那是你们养的吗?还说我们勾搭觉醒者,你妹的!养就养吧,反正姐也养了一只,可是养不家了你们也不管,只会跑,只会撤!还口口声声爱国爱民~~~爱个屁啊?!如果不是我跟哥哥,帝都已经完蛋了吧!还有你们现在说话的份吗?可我们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你们却在后方坑我们。
月婳摇了摇手指:狗屁的军人,你们也配说自己是军人?!你们连我这种小女人都不如。
污蔑我哥哥是非人类,是不是非人类你们要看看吗?一把匕首突兀的出现在了月婳的手中,她反手把匕首递给了日轮:将军,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人?(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九十九章你要战我便战一把匕首突兀的出现在了月婳的手中,她反手把匕首递给了日轮:将军,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人?……不用了。
看着眼前至多只有十几岁的少女,日轮的神情有些颓废:我都明白了……长叹了一声,他看着月婳:对不起……鬼话连篇!短暂的震惊之后,老头很快回过了神:你们这些异能者只会颠覆这个社会,你们想要的,不过是普通人给你们当牛做马永世不得翻身!你才鬼话连篇!月婳坐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叫当牛做马了?怎么就永世不得翻身了?你无非是要跟我谈血统吧?那种东西有什么可谈的吗?月婳冷笑了一声,回头看向了日轮:就比如,将军你,一定要娶个异能者做老婆吗?没这回事吧?月婳轻笑:那你的孩子,有可能是异能者也有可能不是,更大的可能是,一半一半,这种东西不是已经出数据了吗?那异能者跟普通人难道不是一家人吗?你大儿子跟二儿子就非得你死我活吗?月婳的脸上满是嘲讽:将军你是智商有问题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你就任凭他忽悠你?!我……日轮语塞。
你!胡言乱语!怎么不会讲究血统,既得利益者……老头愤怒的开口反驳,但是马上就被月婳打断。
她冷笑,声音冰冷而嘲讽:既得利益者?你跟我们说。
既得利益者?!哈哈~~~她轻轻的玩弄着手里的匕首:别搞笑了~~~既得利益者,那不是你们吗?不仅如此,你们还特别会维护自己的利益,比如你口中所说的牺牲?人家凭什么该为你牺牲?!为什么?就因为没有地位?因为没有地位。
所以贫穷;因为贫穷,所以低贱;因为低贱所以活该去牺牲~~~我呸!这就是你的道理?!这到底是谁在讲究血统?!你敢说明白了吗?!既得利益者?!冷笑了几声,月婳又道:可你们马上又不是了~~~也许你们的下一代。
下下一代可以通过混血和科技成为新人类,嗯~~~说实话我更喜欢新人类这个词。
月婳笑了笑:可你们却没希望了~~~你们的没有希望也同时带来了你们的下一代没有任何优势,然后,说不定他们也会成为被牺牲者,多可怜~~~~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头,字字句句都是羞辱:啧啧~~~觉醒不了异能,你哭也没用哦~~~羡慕吧?嫉妒吧?恨吧?怨恨自己肮脏腐朽的身体~~~你就要把你那扭曲的灵魂附在国家的军队上让所有人陪你一起殉葬?!为了你那点扭曲的私欲。
你陷人民于痛苦而不顾,你陷国家于战火而不管,不思考怎么对付丧尸和觉醒者,你反倒先考虑怎么对付跟你不和的新人类。
比起人类的将来,社会的进步。
你好像更热衷于自己的权势和**嘛?!~~~一顶接一顶的大帽子扣了过去,月婳冷笑道:就你这样的?也配说爱国?也配说爱民?整个就一坨狗屎嘛~~~你!你!——老头不断的后退,脸色从红到白从白到青又由青变紫,最终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翻了过去,那个身穿警卫服的青年也慌了,他不知所措的安抚着老头,眼神不断四下扫视着,可是陆远亭的结界之下,他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比起你们。
我们才是真的爱民,月婳的声音很冰冷,她回过头,冷冷的看着日轮:将军,至少,我!她从办公桌上翻了起来。
按住了日轮的肩膀,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揪的很紧,恶狠狠的说:我!至少我他妈没对不起你的人民!我们一起上了战场!甚至姑娘我差点死在战场上!可你!她的声音很冰冷,里面充满了愤怒:你欠我的!你他妈的在后方整我们!作为战友,你背叛了我们!作为军人,你侮辱了你的荣誉!一声声控诉渀佛钉在了心上,日轮怔怔的看着月婳,整个人渀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良久,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哀叹。
对不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日轮道:我愿意为我的所作所为赎罪。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努力的压下了即将爬上唇畔的笑意,月婳扭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上不来气的老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回……总!参!部!日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着月婳准备离开这间宽大的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头终于缓了过来,他的声音愤怒而颤抖,几乎不成语调。
日轮!你!……你不要后悔!……我不后悔,日轮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顿住了,却没有回头:在我成为一名军人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我此生此世,都将献给我的国家和人民,我会为人民而战,而不是……少数野心家!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月婳的脚步轻轻的顿了一下,她回头看了老头一眼,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射击瞄准的礀势,唇角带着一种讥讽的笑容,然后,她眨了眨眼,手指轻轻的动了动,轻轻的做出了一个口型。
啪——与此同时,一个意念也被她传到了老头的脑中,带着一股子肃杀的寒意。
你要战!我便战!嘛~~~这世上,总有人觉得自己绝对正确。
这世上,总有人觉得自己会永不后悔。
这世上……总有人坚持什么事都该有个道理。
可是真正的道理就是没有道理,所以,谁都别扯虎皮当大旗!!否则……你要战!我便战!……啊~~~亲爱的~~~你穿军装果然很帅啊~~~一进到院子里,月婳就看到了凌夕,果断飞扑了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亲昵的动作引得一旁的江昊瑜脸色又阴了三分。
但是他开了口,说话的对象却不是她:你还在站军礀。
是,长官!凌夕的身体纹身未动,几乎是目不斜视。
呃……月婳讪讪的吐了吐舌头,看向了江昊瑜:干嘛这么严厉,我不玩了还不行吗?你说呢?他的声音很冷。
我说~~~月婳仍旧是搂着凌夕的脖子不肯撒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她对江昊瑜说:哥哥,我给你带了个人过来哦~~~她朝虚空中看了一眼,陆远亭这才撤去了结界。
啪!——军靴后跟拍打的声音,日轮向着江昊瑜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长官!原军委会陆军一军中将将官日轮前来报到!在江昊瑜震惊的神色中,月婳轻轻的笑了笑:怎么样,哥哥~~~可以放凌夕陪我了吗?江昊瑜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日轮:为什么?嘛~~~有人只是忽然看清了一切而已~~~对吧~~~一边说,月婳一边把自己的思维传进了江昊瑜的脑中。
【我们已经说服他翻供了哦,放心吧,他心甘情愿的,我没用能力~~~不过这样一闹,军委会的杀手锏应该也马上要出来了,哥哥你开始准备应战吧。
】看到江昊瑜有些微妙的眼神,月婳轻轻的挑了挑眉。
【告诉过你不要小看女人啊~~~】传令下去,所有部队立刻集合!江昊瑜向一旁的人吩咐道。
是,长官!还有……江昊瑜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了凌夕:你也跟我一起过来。
喂喂!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吗?~~~松了手,她退后了一步,嘴上虽是抱怨,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抬起头,她的视线跟凌夕交错而过,虽然无言,但两个人都已经懂得了对方的心意。
看着几个人远去的身影,她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有些懒散的笑了笑。
战争,又要开始了啊……这一次,又要死多少人呢?所有人都会死。
在她身后,陆远亭开了口,声音虽然带着笑意,但却森寒入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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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不祥之兆军委会的狗急跳墙来的比想象当中还快,不如说,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已经毫无顾忌了。
当天晚上,江昊瑜在城郊的住所就已经被团团包围,不过所幸日轮的作用远超月婳意料之外,在他一番声具泪下的演讲之后,所有军队都开始骚动,虽然没人当场就反出来,但是军心已乱,这仗,眼看是不用打了。
但就在大家已经开始无所事事时,却没想到半夜的包围之后,天将亮时,战争以一颗导弹的发射拉开了帷幕。
轰!——巨大的蘑菇云在大概千米以外的地方冉冉升起,翻滚的热浪瞬间造成了外围军队大量的伤亡。
我去!军委会是疯了吗?他们为什么自己打自己?!翻滚的热浪即使是这里都能感受到,月婳有些震惊的看着那照亮了半边天的蘑菇云,简直无言以对。
不,不是他们……江昊瑜的脸色瞬间变的更加的阴沉:导弹有范围误差,用在城市巷战上一不小心就会误伤自己人,而且这个距离很容易被拦截下来。
有脑子的指挥官不会做这种蠢事,如果真想打,他们只会派战斗机群过来定点轰炸。
沉吟了一下,他道:跟外围军队的指挥官联系,让他们派代表过来见我。
是!长官!江昊瑜急匆匆的跟着一队士兵出了门,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月婳一眼:照顾好你自己。
不要随便参合,再强大的异能者也很难在战火中生存。
说完,不等月婳回答,他就径自走了出去。
沉默了一下。
看着天边那仍旧赤红的火焰,月婳咬了咬唇,回头看了一眼陆远亭:我们走吧。
回去找裴罗。
凌夕跟江昊瑜走了,不过月婳相信以他的实力也不会有什么事,毕竟,他根本不是异能者而是觉醒者。
需要担心的反倒是他们,如果这座城市真的忽然开始打热武器战争,那将会瞬间就变得很难生存。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
这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
因为,她不曾想过,有人会疯狂到这种地步。
把全世界都灭了还能独自生活五百年吗?其他人都没了的话,想要活的好根本就不可能吧?坑爹呢这是!……情况怎么样了?月婳百无聊赖的坐在客厅里摆弄着七星龙渊剑。
银色的古剑在空中往来穿刺仿佛一道流光,可是任凭她有多少技能和异能,面对铺天盖地的热武器战争,还是一件只能翻白眼的事情,一颗导弹就足够能坑死爹了好吗?城里彻底乱成了一团,军委会现在也不太清楚到底是谁掌权,江昊瑜揉了揉一直皱着的眉心: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大忙,还是赶紧离开的好,我有预感。
这不是结束,战火只会进一步扩散。
月婳窒了一下,银色的古剑在空中停住,她抬头看了一样江昊瑜,表情有些难看:你要投降?!……现在也只能暂时求和,再打下去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虽然日轮翻供让大部分军队都倒向了我们这边,但军委会的资源一向优于我们,不管是汽油、炮弹还是粮食,我们只是被动挨打。
既然被看穿,江昊瑜就干脆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但我并没有准备束手待毙。
月婳看着他,看了良久,最终叹息了一声:哥哥,要不你先跟我们走吧?只要失去了指挥,战火肯定会渐渐平息下来,到时候我们再回来查清到底怎么回事,那不是容易的多?不是这种事。
江昊瑜的声音带着几分森冷:反倒是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月婳沉默了一会,半晌,她才开了口,神情有些烦躁:我知道,我他妈的怎么不知道!注意你的用词!你现在越来越没形象了!那又怎么样!伴随着她的声音,半空中银色的古剑直直的没入了眼前的茶几当中,仅余一个剑柄还露在外面。
双眼微微眯了眯,她有些愤怒的道:你们这些当兵的都有神经病吗?!为什么非要打?我也试图去捣毁过几个临时指挥所,可是那也没用,底下的人还接着打,而且没了指挥反倒是越打越乱,整个城市的人都像了疯了似的……轰!——说话间,外面响起了一声剧烈的爆炸,瞬时整个大地都开始抖动,一阵叮叮咣咣乱响,整个客厅的装饰连着灰土掉下了不少,甚至连头上的枝形大吊灯都差点掉了下来。
走吧,江昊瑜说:你不适合留在这里,等尘埃落定再回来也好。
但我觉得有哪里不对~~~月婳眯着眼睛看着江昊瑜摇了摇头:哥哥,你在隐瞒些什么?江昊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答话,一时间,大厅的气氛让人窒息。
你永远不愿意解释任何事。
站起身来,月婳看了他最后一眼:我们走。
……直升飞机上,月婳看着机舱外的云层愣愣的发着呆。
你就这样离开吗?~~~陆远亭的声音在一侧传来,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别惹我,当心丢你下去。
月婳懒散的应了一声,回头看向了抱着自己的裴罗,他的神色也是一样的复杂。
没露出来啊~~~咬着唇,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找不到与丧尸病毒有关的东西,这才是她焦虑的真正原因,其他的,爱打不打,反正别去西疆打就成。
应该是时间关系。
轻轻的揉了揉她银色的长发:我说过他们的技术应该是有限的,真正开发出什么东西来,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月婳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良久,她忽然眼前一亮:对了!这场战争!咬着嘴唇再思考了一下,她飞快的说了下去:有人在为什么事情做准备,秩序的打乱一般不止是打乱还有可能是为了重建。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裴罗眯了眯眼睛:以他们的技术恐怕会需要大量的**试验才会有成品出来~~~……这才是重点吗?月婳低头看着裴罗异色的双眸:假设他们需要大量的**试验,而且,应该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吧?嗯~~~那些士兵。
裴罗道。
果然是这样啊……他们不可能在和平时期肆无忌惮的拿着军人做**试验,这样只会暴露目标,反倒是挑起这种莫名其妙的战争之后,想要偷偷在私底下杀多少人都可以当做是战损。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月婳有些烦躁的说道:不断的挑起事端用于遮掩自己的目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夸张,但是用了很多遍的手段都很难看出其目的。
第一次是挑了科学院,顺便带走了叶玉心;第二次是抓了江昊瑜,然后偷走了病毒样本;第三次是挑起了全面战争,又在私底下开始做**实验……之所以让人防不胜防,主要是因为用于掩盖目的的事件本身,就已经是大事件了。
想了想,月婳拍了拍前座的椅子:小陆子,这人跟你有一拼啊,你就不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哈?~~~陆远亭的声音有些讥讽:你脑子出问题了吗?他跟我比差远了好不好?我那是艺术,他这是暴力事件好吗?还是你觉得直接拿着导弹轰比较有技术含量?!你怎么证明你是艺术?月婳笑道:要不你尝试跟他PK?你觉得对我使用激将法有用吗?~~~陆远亭哭笑不得:你明知道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你的意思就是为了目的你做什么都无所谓?月婳挑高了声音。
你别总给我挖坑好不好~~~我知道你会说能者多劳但也不要这样折磨我啊~~~上辈子欠你的吗?~~~从前面传来的声音带着点无奈:不是已经有人跟他PK了吗?你就等着看结果好了。
你是说……月婳瞬间愣住。
当然,我可一点也不认为你那个做事比我还不讲究的兄长大人能容忍我对他的事情插手呢~~~陆远亭的声音满是幸灾乐祸:其实我相当同情那个人呢,没有两把刷子他还敢虎口拔牙,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我真是特别期待他将来死的到底有多惨呢!呃……月婳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哦……不,不止三次……还有一次!让日轮诬告江昊瑜,顺便趁机救走了乐琪……啧啧……这还真是啊……桩桩件件坑的都是江昊瑜,里子面子都掉了一地……难怪他要让他们先离开呢!这是要算总账了吗……可是,这样挑起全面战争,对方显然是什么都不顾忌了,别整出什么玉石俱焚之类的啊。
放心吧~~~真正的全面战争是不可能发生的~~~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陆远亭在前面冷笑了一声。
嗯?问你家帅哥去。
是的,目前来看,并没有扩散成全面战争。
开口的人,居然是坐在一旁的凌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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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现世报是的,目前来看,并没有扩散成全面战争。
开口的人,居然是坐在一旁的凌夕。
嗯?月婳有点怔愣的看着他,显然脑子还没转过来。
看到她的视线,凌夕再次开口:所有的战争都被控制在巷战的范围内,而且所使用的武器除了一开始的那颗导弹以外,都是陆军常规武器,甚至是战斗机群,都没有参与混战。
……月婳仍旧傻乎乎的看着他,不仅是对这些排兵布阵的问题她实际上不理解,还因为他什么时候就这么熟了啊?!这说明双方都在保持克制。
直到凌夕下了结语,月婳才终于反应过来。
克制?暂时把凌夕的学习能力撇在了一边,还是先说正事,思索了一阵,她忽然眼前一亮:也就是说,军委会并不想打?!但是……他们明明一开始不管不顾的发射了导弹……前面的陆远亭插话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所有的战争都跟利益有关,凡事反常即为妖,你还是先想这两句吧。
嗯……脑中飞快的转了下去,战术上外行人是看不懂的,但是说到战略的话,直接看目的就很容易拨清迷雾。
长久的思索,月婳终于笑了:我懂了,难怪哥哥说所有人都有坚持呢~~~哈~~~就是这么回事,把全人类都毁灭了,对当权者是不会有好处的~~~懒散的下了一个结语:你就别没事瞎操心了。
嗯~~~也就是说呢,军委会其实根本没想打?沉吟了一下,月婳又道:不过还是有人在打呢,下层的士兵打的这么开心,显然也是有什么绝对命令在身吧~~~一部分应该是目的,也就是**实验。
还有一部分应该是做戏呢?给谁看的啊……某个重要人物?话说……嗯,到底还是有个不管不顾的啊?发射导弹的那人?就他比较二吧?但是貌似没什么实权……这么说,军委会现在是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肯定是传统的军事力量。
不想太过破坏秩序又想把所有的反对者一网打尽;另一部分……邪教徒吗?看这个样子,纯粹是在被利用呢~~~看到身侧的凌夕点头。
月婳懒散的笑道:反正越二就越容易露破绽呢~~~阿弥那个陀佛,愿那位施主早登极乐吧…………滴——滴——红色的警报声骤然在直升飞机里响了起来,月婳楞了一下,在思维里连上了阿谦。
怎么了?【有战斗机追过来了,一共五架。
清一色歼-10,方位,二十点方向,准备……】等等。
阿谦,我们有武器吗?【目前除了机载的M134机枪以外没有任何武器,而且子弹也不足以自卫。
我不可能凭空变出子弹来。
】皱了皱眉头,月婳道:把位置给我标出来。
在阿谦的帮助下,月婳没有留神搜索就在脑中看到了那五架战斗机,她把脑中的位置共享了给了众人,然后开口道:准备开打吧!小陆子。
你自己自求多福啊~~~什么意思?!阿谦,变身!轰!——身下的直升飞机直接消失,剧烈的冷风呼啸而过,虽然月婳反应极快的止住了坠落,但是此时还是离天上的战斗机群产生了不小的距离了。
你个疯女人!被念力拉扯着停留在半空。
陆远亭不仅没受到什么惊吓,反而还兴致盎然。
月婳索然无味的翻了个白眼:结界!淡淡的黑幕在眼前升起。
但仅是一瞬间的暴露,就有两枚导弹直直的飞了过来。
看到近在眼前的导弹,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骤然放松了念力的控制。
再次疯狂的下落,失去了目标的导弹直直的撞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朵巨大的烟花,可惜她只会悬停不会飞,如今距离太远,只能望着上面的飞机兀自哀叹了。
不过,这种时候,其实看戏就够了。
轰!——一道黑色箭矢划过,精准的射在尾翼上,一架战斗机瞬时间轰鸣着落了下去,剩下的战斗机只是眨眼就发现了目标,四架战机几乎是瞬间就散开了阵型,分开四个方向朝着凌夕直飞而去。
到底是超音速飞机,速度自然是相当快的,同一时间机炮都已经开始轰鸣,眼看就要进入近身缠斗了。
轰!——又是一架战斗机突兀的坠了下去,紧跟着,上面有个白点跳了下来,月婳一闭眼,标注出了裴罗的位置,把他接了下来。
我也想干掉一架呢~~~可惜他们不给我机会。
随口跟裴罗抱怨了一句,月婳站在半空中,仰头看着天上,此时的距离已经是挺远了,仰着脖子看天空还是相当的累的。
五架飞机此刻只剩了三架,不过仍旧是紧紧的缠着凌夕,几乎让他抽不开身。
看了一会,月婳只能无奈的感叹道:好快的速度啊~~~这么灵活的飞行,人类的科技到底不是开玩笑的。
伸手试着发了一枚骨矛,但是由于距离太远飞机太快,除了一道白光,什么也不剩下。
骨矛可以瞄准任何她看到的东西,并且不会产生落点的偏差,但前提是,不要被对方躲开,或是被什么东西挡住。
眼见骨矛无法打到对方,月婳忽然想起她还留着两点技能点没有加呢!打开熟悉的操作面板,先看了看属性值,24级,当前经验1352593/1640359,虽然她没少背着江昊瑜去战场,但是奈何面对的都是经验值只有10的普通士兵,杀多少都没什么起色,后来她也看出来了,只有有生命的东西才有经验,科技武器不算在内。
看了下属性:力量:5敏捷:25体力:75精力:405耐力:99生命:195法力:898数值似乎是又有些变化,应该是上次跟觉醒者大战的时候改变过,好像是涨了50点,飞快的把剩下的数值也都加在精力上,月婳又跟着打开了技能面板。
24级还需要学的新技能有两个,一个是为小白他们增加抗性的召唤抵抗。
召唤抵抗被动-为所有召唤而来的生物增加它们的法术抵抗力目前技能等级:8全面抵抗:+54百分比被动技能看不出来什么效果,但是五成应该不是什么小数,有机会再看吧,当前主要是另一个技能,她现在需要的。
吸引诅咒一只怪物变成其他周边的怪物目标,此诅咒无法被其他诅咒撤销半径:6码目前技能等级:8持续:37.2秒法力耗费:17飞快的点完了这个技能,月婳带着诡异的笑容抬起了头,看向了高空之上剩余的三架战斗机。
吸引!一排红色火焰过后,她满意的看到其中一架战斗机上带上了火红色的焰尾在不停旋转。
天空中瞬间乱了套,原本三架战斗机都围着凌夕打转,不停的用机炮牵制他,现在其中的两架飞机略微一顿,忽然朝着其中的一架直直的飞过去,被打的飞机起先还没反抗,在发现同伴是在玩真的之后,立刻就开始还击了。
【凌夕!下来看戏了~~~】一阵劲风扑过,结界之中多了一个人,月婳笑眯眯的抬头看向了天上打的一团乱的三架飞机,幸灾乐祸的说道:让你们拿导弹射我!说完,她刚准备再给他们加个迷乱让他们打的更开心呢,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阿谦,你能变战斗机吗?【当然,你对着那个东西用技能我就能变。
】唉唉唉?短暂的惊奇之后,瞬间就是一阵狂喜,月婳果断的对着天上甩了一个技能,结果却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合成一声的惨叫……看到化作三个小点从半空中落下去的钢铁石魔和两位飞机驾驶员,她瞬间一头黑线。
轰!——落到一半的时候,笨重的钢铁石魔突然变化成了一架战斗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下,慢慢的飞了上来。
这时空中两架战斗机的打斗已经停了下来,月婳这才发现自己变的是被诅咒的那架。
那不是很破了?难怪阿谦反应这么慢……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她相当不负责任再次放了一个技能——钢铁石魔!啊——又是两声惨叫,然后不一会,一架银色的战斗机呼啸着直上云霄。
眼看着两架飞机马上就要缠斗在一起,月婳乐此不彼的再放了一次技能——钢铁石魔!啊——让你们害我坠机!一个念头刚刚转过脑海,意识里就传来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你故意坑我呢!】呃……当然是故意的~~~由于两人意识正处在连接状态,只是一转念,她的意识就被阿谦接收到了。
脑海里是咬牙切齿的声音,月婳有些尴尬的听着她愤怒的宣言。
【你给我等着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零二章倒霉必须组团呕——一下飞机,月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趴在地上狂吐,一边吐,她一边在心里把阿谦骂了一千二百万遍。
为了报复她,阿谦开着战斗机在空中做出了各种的战术动作,例如翻滚、急停、转弯……超音速的飞机这么折腾,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连肠子都已经被翻滚了一遍了……当然这还不止,后来,因为战斗机空间狭小味道实在难闻,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结果得知了更让她吐血的事情……原来阿谦还是能变回直升机的,他并没有遗忘掉直升机的结构和组成,也完全没有必要让他们四个人塞在战斗机狭小的两人座舱里……这算不算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自己生成了这样一幅坑爹的性格,让她想要怨恨跟自己性格一样的宠物都不能够啊!杯具!不过好在跟她一起倒霉的人还是有的,这不陆远亭就趴在旁边跟她一起吐么~~~看着他整张脸都成了铁青色,幸灾乐祸之下,她的情绪才算是稍微好过了一点。
你以后不许再瞒我任何事情!身体略微缓了一下,月婳立刻就在意识中对着阿谦下了命令,规则之下,他是不可能违抗她的,能做的,只不过是隐瞒不报。
【好啊~~~】脑海中,阿谦的声音可以说是兴致勃勃,还不等月婳反应过来,阿谦就立刻开始了喋喋不休。
【我保证以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啊~~~我们先来探讨一下机器语言到高级语言的转换吧,免得以后不好交流~~~】【机器语言,是指二进制代码,所有的程序都用0和1描述,但是对你的智商来说,它们无明显特征,不仅是不便阅读和书写。
甚至是难以记忆……】【高级语言主要是相对于汇编语言而言,它并不是特指某一种具体的语言。
而是包括了很多编程语言,如目前流行的vb、c++、foxpro、delphi等,这些语言的语法、命令格式都各不相同。
像最简单的编程语言pascal语言也属于高级语言……】铺天盖地的喋喋不休,眼前瞬间就只剩下了鸀色的数据符号……月婳想也不想直接掐断了跟阿谦的联系,她错了。
她这辈子都招惹不起身边的任何人,她就整个一彻头彻尾的弱受!!妞儿~~~刚支撑起身子,迎面就是唐柔那一对柔软的**攻击,刚刚吐到全身虚脱的她只剩下了手舞足蹈挣扎的份。
不过好在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只是一瞬间,她就被凌夕解救了出来。
别再欺负我了……脑子里整个就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她渀佛八爪鱼一样的挂在凌夕身上,趴在他肩上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不过比她更惨的人貌似还是有的……帅哥~~~黑色的军靴走向了仍旧趴在地上吐的陆远亭,唐柔丝毫没有客气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腰上:上次躲的挺快嘛~~~怂恿人调戏老娘~~~你挺行啊~~~不阴不阳的声音,唐柔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蹲了下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再继续躲啊~~~好吧……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好…………怎么了?不顺利?洗完澡,月婳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搅动着碗里的粥,看着对面的孙尚香,她只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什么问题?看她这个样子。
孙尚香皱眉道。
没有……轻轻的舀了一口粥喂到了嘴里,月婳道:我只是觉得无奈。
那边的事情现在都插不上手,只能等结果。
为什么?我哥哥那个死个性呗~~~月婳道:战术上的事情,没谁能天纵英才无师自通吧?只能指望他了~~~可他不跟任何人商量任何事情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连小陆子也不方便插手,那个死痞子明显是怕得罪他~~~我就纳闷了,他这辈子除了偷鸡摸狗招摇撞骗以外就不能往正面战场上走两步么?~~~……沉默了一下,孙尚香道:那就算了吧,你就别太操心了,有能力的人都是这样,尤其是男人。
过度自信吗?月婳懒散的笑了笑:我倒是知道,不过我这辈子都没自信过~~~所以我老觉得他们根本是自负。
顿了一下,她笑道:武力上我就压边的货,智力上……我从来就没找到自信过~~~哈哈~~~什么叫做一无是处,就我这样的。
你这是优点,孙尚香的脸上略显温和:知道自己的短处,这样很好,其实没人真的绝对正确,总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时候。
放下手中的东西,她又道:而且,你其实哪点都不差啊,只是不那么突出而已。
沉默的吃着手里的东西,月婳忽然抬头看向了孙尚香,看了很久,她忽然笑了:我发现一件事……什么?香香姐你最近似乎是开朗很多了~~~看着她,月婳忽然偏头道:不要总是继续皱眉就好了,生活不是舀来工作工作继续工作的啊~~~你这其实还是自我麻醉。
孙尚香滞了一下,看着她,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总劝我,你总教我。
月婳伸手放下已经完全吃完了的碗筷:可是我真的很想说,这世上没什么事情过不去。
孙尚香没有答话,只是随手舀起一旁的纸巾递给了她,月婳看着她的眼睛,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太坚强的女人都不幸福,所以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当个完美的女强人,我喜欢别人来照顾我,因为人们都只会对自己付出过的东西继续付出下去,而不是那个对自己不断付出的人。
孙尚香的手终于顿住,她看着月婳:你不该说这种话。
是吧。
放开了孙尚香的手,她懒散的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把腿抬起来架上了茶几:说了又怎样,不说又怎样~~~根本就没有区别,还是那句话,你们所有人都比我聪明。
可她自己也未尝不是付出了太多太多,感情永远是双面的,牵的太久,用的太深,所以才舍不得任何一个人的离去。
空气略微窒了一下,孙尚香开始说起了工作的事情,月婳坐在她对面静静的听着,她看着她,看着她有些阴郁的脸色,和那道长长的疤痕。
等到孙尚香终于把工作的事情说完之后,月婳忽然道:把这疤痕去了吧。
不用,我想留着。
孙尚香回答的很干脆,一如很久之前,那个夜里,她的神情淡漠而平静。
哈?~~月婳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她看着她脸上那道从眼角直接划到了下巴的狰狞伤口,多少前尘往事徒然涌上心头,配合上孙尚香那一脸的阴沉冷漠,忽然让她变得莫名的激愤,她的神情忽然变得冰冷,连声音也带上了重重的嘲讽。
你要记住什么?你想记住什么?跟这个无关。
孙尚香没有看她,开始低头整理手上的东西。
既然无关,那就去掉啊!这样每天看着,你想提醒我什么还是想提醒你自己什么!?森冷而刺人的声音,月婳毫不动摇的看着对面人的僵硬。
我说去掉!她的声音斩钉截铁:今天裴罗忙完后,我会让他给你准备手术。
孙尚香没有答话,只是一把把桌上的文件抄了起来,径自走了出去。
站住!这事就这么定了!掷地有声的声音之后,她忽然又顿住了,深深的叹了口气,月婳放柔了声音:香香姐,你还活着。
孙尚香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砰的一声摔上了客厅的门,可是才刚刚转出拐角,她就瞬间泪如雨下。
为什么要哭,但是为什么不哭?!所有的眼泪都咽回肚里去溺死了自己,也不会有人给你一丝的心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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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愿赌服输会死啊……那么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不知道帝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一个又一个念头转过脑中,月婳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根本就无法入眠,直到一双火热的大手把她翻了个身,直直的面向了他。
黑暗中,她看到那对异色的眸子,不管是在何种情况下,看起来永远都妖异而惑人。
你太焦虑了。
他开了口,声音辩不出情绪。
……对不起。
月婳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搂住了裴罗的脖子,可是不一会,却又睁开了眼睛,她的神情有些无奈。
可是……我知道,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裴罗的声音很平静:想说就说吧。
……苦笑了一声,月婳把头埋进了裴罗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没办法不这样,真的对不起……身侧的人没有答话,只是抬起了她的脸,轻轻的吻了下去,温暖而柔软的唇,他由浅入深的品尝着她,一点点的驱逐出她的不安和游移,火热的缠绵中,甘甜的津液在唇齿间交汇,她只能机械的跟随着他,任由丝丝水线自唇角滑落。
良久,两人慢慢分开,那双异色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她,辩不出情绪。
好吧……月婳知道他感受的到自己的不专心,她无奈的笑了笑,开了口:到了那一天,别忘了杀了尤鸿渐。
一句很突兀的话,但是裴罗没有任何疑惑的应了一声,然后他懒散的笑了笑,声音很平静: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看着他异色的眼睛,她无奈的笑道:好吧,是还没有想起来。
别想了~~~抬手把她的下巴抬了起来,他道:还是说,你想要我换个方式让你不能思考?……呵~~~月婳苦笑了一声。
忽然推了推裴罗的肩,一下翻身爬到了他身上:那就让我不要再想了吧。
很困,但是脑子里全是各种事情,控制不住自己。
嘛~~~跟着身上的人一起翻身,任由她坐在自己的肚子上,裴罗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手去。
轻轻的抚摸着她纤细的腰身:你已经很疲惫了,本来是想让你好好休息的。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伸手把睡衣脱了下去扔到了一边,她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如果不这么做,我没法好好休息。
一边说。
她一边俯身下去,长长的银发覆盖在了他坚实火热的身躯上。
哈~~~你这样,会成为依赖症。
伸手轻轻的逗弄着一侧的浑圆。
他发现她那敏感的珍珠已经完全挺立起来了。
那就依赖吧~~~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她轻轻的吻着他的脸颊和颈窝:反正你也不会离开我,不是吗?嘛~~~他伸手轻抚她的银发,声音带着叹息。
抱我。
她说,声音沙哑带着诱惑的音调。
她轻轻的含住了他的耳垂,轻笑道:还是说,你不想要了?月儿……不要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她在他身上轻轻的摩挲着,指尖在他胸口缓缓的画着圈。
柔软的大腿跨坐在了他的腰上,她在他耳边吐出了温热的气息:你难道不知道。
我最喜欢看你没有理智的样子吗?超级性感……带着魅惑的沙哑轻叹一瞬间激起了他的反应,可是她仍旧不肯作罢,唇舌沿着他苍白的颈项一路划过,然后她抬起头,盯着他,神情和声音里都是从未有过的妩媚。
给我吧……两人的体温都在一瞬间升高,她看着他苍白皮肤上细细密密的汗珠,轻轻的俯下身去,伸出丁香小舌,轻轻的舔了舔。
柔软的舌尖划过细腻的皮肤,除了略微有点咸,几乎没什么味道,只是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身上那种混合着药味、消毒水味以及淡淡血腥味的独特气味尤其明显,淡到似有似无的味道,但却莫名的好闻。
她有些迷醉的嗅了嗅,然后满足的趴到了他的胸口上,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那诱人的小点。
哈……意料中的一声轻叹带着传遍全身的颤栗,月婳一把打开了裴罗伸过来的手,神情里满是娇嗔:讨厌,不要心急。
说完这句话,她再次低下头去,一口咬住了近在眼前的蓓蕾。
以细密的贝齿轻轻的噬咬又柔柔的舔弄,她听着他发出了似愉悦又似叹息的喘息声,脸上浮现起了满足的笑意,她伸手慢慢抚摸着他健硕温暖的身躯。
柔软纤细的手指缓缓的划过他细腻的皮肤和密实的肌肉,她有些调皮的逗弄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却通通没有摸到实处。
坚实的胸膛,紧窄的腰身,挺翘的臀部……她一路轻轻的抚摸着,带着欣赏的视线,轻轻的叹息。
完美的男人……她故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然后在他炙热的视线中,轻轻俯身吻了下去。
浅尝辄止。
不理会他眼中即将爆发的**,她只是坏心的支起了身子静静的看着他。
你在玩火。
他说,声音很低哑。
嗯~~~带着鼻音的轻笑,她朝他眨了眨眼睛:要不要打个赌?嗯?……他的神情显然是有些意外。
谁先投降的话,今晚就任由对方处置好不好?她兴致勃勃的看着她,眼里带着狡猾的笑意。
哈?!~~~异色的双眸兴味盎然的看着她:你跟我赌这个?嘛~~~你是看不起人家的自制力~~~月婳低头,在他平坦坚实的小腹上轻轻的画起了圈,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那火红的昂扬。
她的唇角带着笑意,声音拖的很长: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哦呀哦呀~~~异色的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黑暗里,他看着她,一把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你是对那种游戏上瘾?脸上立刻就有一丝红晕闪过,月婳整个人瞬间就燃了起来,那天夜里在浴室里疯狂而恼人的折磨一一划过脑海,她差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此软倒在他怀里。
看来真的是呢~~~带着嘲讽的声音:还是说,我的小月儿,想要的更多?心脏在一瞬间骤然停止又持续加重,她感觉全身上下都热了起来,甚至胸前又传来了那种饱胀的感觉。
咬了咬唇,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压下所有羞赧的感觉,才抬起头,看向了那双异色的眸子。
嗯~~~喜欢啊~~~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我喜欢你欺负我。
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坚实的小腹,甚至故意碰到了那火热的昂扬:那你肯不肯答应呢?~~~赢了的话~~~你想怎么欺负我都没关系哦~~~妖媚的声音中,她感觉到他的心跳也在不断加重,连喘息也骤然急促起来,周围的空气温度在不停升高,这让她甚至都有了一种难耐的感觉。
下意识的扭动腰身磨蹭着他火热的身体,月婳终于反手抓住了他那早已饱胀的**,只是相比起他,她的手实在太小,根本就把握不住那炙热的坚挺。
好~~~低沉的声音随着喘息一起发出,她眯着眼睛看着他瞬间扬起的下巴,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角,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那输了的话,可要愿赌服输哦!~~~哈~~~身下的人轻笑了一声,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纤腰: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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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妖孽那输了的话,可要愿赌服输哦!~~~哈~~~身下的人轻笑了一声,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纤腰:当然。
早已被开发到极为敏感的身体,腰间尤其是她的弱点,只是略微一个碰触,她就抑制不住的弓起了身子,发出了一声诱人的娇喘。
变换了一下姿势,裴罗撑起了身子,抱着身上的人,一口咬在了她胸前的蓓蕾上。
恼人的厮磨和轻柔的逗弄都被他尽数还了回去,那颗敏感的小珍珠被他反复的玩弄,一阵阵酥麻感在她全身下上不断游走,只是瞬间,折磨人的和被折磨的,就彻底颠倒了过来。
火热的大手托着她胸口的浑圆轻轻揉捏,他用力的吮吸着她的柔弱,直到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肿胀了起来,惊人的热度爬上了皮肤,有一种时时刻刻都要爆开的感觉。
但他始终只在一侧留恋,丝毫不顾及她对他全身心的渴望,她按捺不住伸上去的手被他直接按到了自己火热的昂扬上,她的掌心贴着他的滚烫,耳边传来了他带着戏谑的声音。
这么快又想被绑了?仿佛过电般的感觉穿身而过,原本以为到了极限的体温再次升高,莫名其妙的干渴,羞恼之下,她狠狠的捏了捏手中的东西。
啊——两声喘息汇成了一声,不止是他按耐不住的声音,还有她的,刺激之下。
他握住她的手瞬间用力了许多,不止是疼痛,还有种无法形容的刺激。
宝贝儿~~~异色的眸子里已经满是**,他喘息了两声。
终于忍不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用力~~~啊……,对……炙热的喘息声中,覆盖在她小手上的大手终于拿开。
他半阖着眼睛看着她,密密的睫毛下,掩藏的是层层的**。
金色的发丝下,他幽深的五官在夜色里拉伸,带出了重重的阴影,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一半狂野一半魅惑……她从来不知道他居然妖到了这个程度……习惯了他的冷漠平静慵懒疯狂,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差点停了跳动。
好像眼前的,就是那惑人的**本身。
难以想象的男人……身体中所有的狂热仿佛被瞬间挑起,她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几乎是本能的就燃烧了起来,脑子一乱。
差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
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全身上下都是一阵空虚难耐,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只想要彻底占有身下的人。
无法形容的烧灼感……皮肤好像要开始融化,那种热度,只有另一种热度才能化解,她不顾一切的靠近了他,拼命的抱紧了他炙热的身体。
沉重的喘息声中。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他的情绪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但是显然,他并没有忘了那个赌约。
细细密密的汗水自后背流淌下来,然而他却只是重重按住了她的后脑,深深的吻了下去。
火热的气息在唇齿间缭绕。
被刺激到极限的情绪只能被控制在这个狭小的范围内,他的舌尖霸道的在她口中疯狂的索取,直到纠缠到她彻底发疯的程度。
香甜的津液在口中交换,所有的敏感点都被无数次侵袭,明明应该被填满的空虚感却怎么也无法满足,难耐的空虚带来的是更加激烈的纠缠,可无论怎么样狂热的纠缠都无法消融她越来越热的身体。
真的不行了啊……再这样下去,还没有开始正戏呢,她就要控制不住先崩溃了……这该死的变态男人。
感受到身下传来的肿胀跳动,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已经是泥泞一片了。
横下一条心,她开始努力的扭动自己的腰身,靠近他那膨胀的**。
坚硬的分身压在了她的柔软上,脑中瞬间就是嗡了一下,两个人短暂的分开,她有些难耐的抬起了自己的腰肢。
给我……已经开始混乱的大脑几乎辨不清自己的真意,她开始在他脸上胡乱的吻着,并且努力移动自己的腰肢,试图把他彻底吞噬。
一声轻叹在耳边响起,他伸手扶住了她挺翘的臀部,把自己的**压在了早已泛滥成灾的谷地。
感受到那火热的硬挺,她一直半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猛的坐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唇角也带上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啊——他炙热的分身狠狠的贯穿了她,狠狠擦过内壁直击花心也差点击碎了她的神智,所有的欲念在这一刻被彻底填满,浓重的喘息和一声诱人的娇喘一同响起。
就在这一瞬间,月婳直接通过心灵感应,把自己的感官完全开放给了裴罗,于此同时,那种让人发疯的感受也彻底的传给了他。
双重的感受,即使是强如裴罗也终于难以自控,一阵火热的感觉从小腹传来,身下的坚硬骤然变大又急速抽搐,她知道,他输了。
可是还不等胜利的笑意爬上唇角,她瞬间就紧跟着崩溃了。
报复来的很快,他对于精神力和身体感官的控制能力比她只高不低,先前是没想到她会玩的这么疯,骤不及防之下才着了道,现在……只是瞬间,她就已经彻底找不到自己了。
一方面是本身空虚被填满的饱胀感,另一方面,却是几乎让她崩溃掉的感觉。
火热,紧致和润滑,**之下,敏感的内壁仿佛无数双小手死死的抓着她疯狂的挤压,甚至她都感觉到有些疼痛了。
好像彻底被融化在了那甬道之中,那急速的收缩和吮吸,让她几乎找不到自己身在何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体内是这种感觉,原来做男人是件这么爽的事情。
身下传来了肿胀的感觉,想要,还是想要,于是她克制不住的开始扭动自己的腰身,情不自禁的吞噬起那刚刚释放完却更加火热的硬挺。
是身体内壁被坚硬的肉棱摩擦,还是火热的分身被那些细微的褶皱抚慰……两种感觉一起传来,她根本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只是死死的抱住身下人结实的肩膀,疯狂的摆动自己的腰身,想要更多的享受这种让人彻底迷失的刺激感。
她狭窄的甬道让人窒息,但是他先前的爆发又带来了极度润滑的感觉,被开放的感官,他轻易的驾驭着她的身体,所有的敏感和脆弱都再也无法遁形。
她坐在他的身上,修长的双腿紧紧的缠着的他紧窄的腰身,火热的身体死死的抱在了一起,还在疯狂的撞击,一下又一下,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快,每一次都深深没入直击花心,她紧紧的包裹着他的坚硬,他也用力的回应着她的柔软。
已经完全疯狂的索取,身体的摩擦,肌肤上的噬咬……恍惚之中,她已经彻底忘了自己是谁,甚至到底是男是女,抵死缠绵之间,他们的**彻底的变成了一体,或者,原本就密不可分。
共犯啊……什么见鬼的赌约,什么杂乱的现实。
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有那些被刺激到疯狂的**,在四肢百骸,在每一个细胞,在两人的灵魂之间蔓延开来直至彻底淹没再也没了自己。
已经忘了多少次的**,世界都在颠倒,只剩下完全融化的彼此,就此迷失在了**之中。
你若是魔王,我甘为妖孽。
天上地下,生死沉沦,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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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一夜纵情的结果就是某人再也不用担心失眠了,别说是失眠,身体沉重的压力让她直接睡了两天一夜超过36个小时,还是仍旧不想起床。
总算是体会到了碎掉是什么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被拆掉然后再重新组合了一遍,这已经不是疼痛和疲惫可以形容的了,完全是重新出生了一遍么。
好在裴罗的自制力一向是惊人的,否则她真的是什么也不用想了,大概会直接就这样彻底登了极乐了。
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
睁开眼睛的时候,室内是难得的安静,裴罗和凌夕都不在,这是正常的,他们最近都很忙,一个在鼓捣那些瓶瓶罐罐,一个在忙着接手日后明面上的武装力量,比如现有的士兵和警卫队。
那些人原来是唐柔在管着,但是月婳知道她并不适合,当然这跟性别或者身份无关,只是本身的性格问题。
唐柔情绪化又意气用事,让她带队伍,上行下效,只能带出一群黑帮痞子来,这里可是圣城,想想看一群当兵的叼着烟骂着人,蹲到各大路口冲大街上漂亮妹子吹口哨起哄……成何体统啊?!坑爹呢这是!!还是她家凌夕靠谱,带出来的绝对是杠杠的职业军人,里子面子都有了。
正胡思乱想间,房门被人打开,进来的人是裴罗。
睡的怎么样?他走到床边坐下,手里拿的是一碗热粥:算时间你应该会醒了。
唔……月婳撑了撑身体试图坐起来,可是身体显然是不给她面子。
半晌,她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句:你的时间永远这么精确。
嘛~~~下次不要这么胡闹了。
他把她半抱起来揽在怀里,自己喝了一口粥,然后直接低头吻住了她。
唔——疲惫的身体无法抗拒。
她只能任由他调戏,机械的吞咽着口里的热粥,大量的汁水从唇角溢了出来。
可是马上都被他舔舐了下去。
脸上的温度不断升高,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空闲,她有些恼怒的别开了头去:不要这么喂。
哈~~~懒散的轻笑,但是显然他半点接受她意见的意思都没有:这样比较有效率~~~赶紧吃完,然后给你洗个澡,我还有事~~~一句话说完,他再次埋头俯了下来。
再一次的纠缠。
他几乎没有再给她任何抗拒和说话的机会,完全是生逼硬灌的让她把粥都咽了下去,一顿饭吃完,月婳连什么味道都没感觉到,只是脸上身上的温度平白升高了许多。
连皮肤都变成了一片赤红。
你都忙到了这个程度了吗?好容易等他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月婳才问道。
嘛~~~深吸了一口气,裴罗看了她一眼:跟你解释你也不明白。
那好吧,你……话音顿到这里,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多保重还是不要太辛苦?跟他说这些通通都属于废话范畴。
想了想,她道:那我等会让18号给我找两个女孩来吧~~~普通的就算了,直接从监察者里出就好了,省的麻烦。
她一直都没有什么专人照顾。
但是以后应该要有,这也是必须习惯的事情,没人有时间做那些杂事,都像现在统一安排的话,容易混进莫名其妙的人。
不过普通女孩的话会有些问题,不像监察者一样。
直接下命令就好。
嗯~~~这样倒是不错。
裴罗应了一声,打开卫生间的门把她放进了浴缸里。
给你按摩一下,这样又助于恢复,但是会有点疼,忍着点。
嗯~~~那顺便你让18号也回去吧,他天天跟着怪麻烦的~~~换两个女的算了。
他是最强的。
裴罗伸手慢慢的按在了她的腰上。
算了吧,跟你比差太远了吧?再说……啊——一句话没说完,月婳就发出了一声惨叫,仿佛瞬间骨头都彻底错位,她差点一头埋进了浴缸里。
啊——又是一下,这一次直接飙泪了,彻骨的疼痛让她都想要骂人了:这叫会有点疼?!嘛~~~忍着吧,下次不要再这么勾引我了~~~他的声音里明显是带着笑音。
你去死~~~一边抽搭,月婳一边怒道:你自己不是也很享受吗?早知道是这样当时你怎么不阻止我?!按在她腰上的手忽然顿住,裴罗俯身下来,声音忽然低了几分:月儿~~~突然变的诡异的气氛让月婳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裴罗异色的眸子已经近在咫尺,他盯着她,眼中有暗色流过。
嗯?她下意识的也看着他。
……他盯了她一会,忽然开口道:我是男人。
嗯?她知道啊……他当然是男人,又不是……唉?咦咦咦?!他说……人?!震惊中,她看到裴罗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直接把她按回了热水里。
没有再提这茬,裴罗只是自顾自跟她解释道:你好像一直没发现18号特殊的地方?啊——回答他的,是一声惨叫。
裴罗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一直很好奇18号每天躲在哪里是吗?他的异能是隐身,嘛~~~不过不是普通的隐身,从理论上来说,是被动改变非生命物质的微观结构……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总之,他可以穿透任何非物质的物体,甚至是在泥土中生活,或者是在水面行走。
说完,他不等月婳回答,就直接下了结论:18号必须跟着你,你可以看看有合适的女孩让他给你带一两个过来,但是那男人比较排斥成年的女性~~~所以,普遍年纪偏小。
疼,疼的月婳已经无法回应他了,只能含着眼泪可怜兮兮的趴在浴缸里,在心里默念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这种痛苦也是有效果的,等到从浴缸里爬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勉强可以自己走路了,虽然仍旧全身酸疼,但是活动起来大致已经不是问题了。
结果这年头,不管干什么都是有代价的啊……但是,她喜欢这样的他……原来,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啊~~~……18号?随着月婳的声音,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衣里的男人应声出现在房间的角落里,月婳偏头看了他一会,发现自己先前确实没有注意,如果不是这种类似于穿墙术的异能的话,他应该也不可能就这样躲的踪影全无。
但是月婳也没有要跟18号聊天的意思,她从裴罗那里早就知道,王早已把他们折腾成了活死人,除了目标以外就没有任何生存概念了。
沉吟了一下,她问道:陆远亭去哪了?他跟唐柔走了。
相当机械的回答。
听到这个消息,月婳沉吟了一下,这里的行政工作全是孙尚香负责的,但是她昨晚被自己强迫着做了植皮手术,现在可能也没有心情去关心陆远亭的事情,不过既然跟唐柔走了就算了,那丫头虽然不靠谱,但是应该还是知道轻重吧?大概,吧……非常不负责任的下了这个结论,她又道:现有的监察者里有女性吗?没有,只有训练期的有,而且普遍年纪偏小。
嗯~~~月婳点头,然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那先去见见我们的行政主管们吧~~~说起来,只有演讲完集体入教仪式的那天她见过他们,而且那天居高临下的,就看到下面一片黑压压跪着的脑袋了,根本不知道谁是谁,看来,她不仅是缺个保镖,还缺个秘书……(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零六章 神权之术整栋大厦从一楼到五楼,全是行政工作者的办公室,这还是比较核心的部分,其他的,通通都已经扔到了外面别的地方去了。
下面的就不用去了,高级主管都在五楼,包括孙尚香的办公室也已经搬了过去,当然尤鸿渐不会参合这种事,他一般都把自己隐藏在层层黑幕之中,这个西疆城被他搅了个天翻地覆,也就少少几个人认识他。
电梯到了五楼,月婳刚一踏出电梯,对面坐在大圆桌后面的四个人就傻在了当场。
她很随意的走了过去,左右看了看,整个五楼,除了中间作为警卫处的平台以外,两侧都是一间又一间的办公室,实墙的封闭空间,跟以前的政F机构倒是有点像。
现在都在上班吧?她的声音很温和,脸上挂的又是那种练了一千遍的温和笑容。
是,是,黎巫大人!打头的士兵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压抑不住脸上的激动,他道:需要我叫大家出来吗?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月婳就点头道:好。
听到她这话,他立刻就回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三个人:还不快去。
那三个人明显是有一丝的不情愿,但是动作却一个比一个飞快,只是眨眼,就消失在了两侧的走廊之中。
黎巫大人……剩下的士兵一脸激动的回过头来,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月婳温和的看着他,笑道:工作辛苦吗?啊?……短暂的怔愣。
然后立刻就是点头哈腰:不辛苦,不辛苦!直到此时,他才仿佛想起了什么,忙不迭的从身后拿出一把椅子来。
越过平台放在了月婳面前,想了想,又使劲拿袖子抹了抹。
那力道,眼看就能把袖子都磨破了。
黎巫大人,您坐,您坐。
谢谢。
月婳点头道谢,没有推辞他的好意,她的动作是平日少有的优雅,但也并不是普通女性那种只坐三分之一的坐姿。
反倒是很大方的靠在了椅背上,但是仍旧保持背部的笔直。
上位者不需要当淑女,反倒是要表现出自己的气度和权威,规矩是给别人用的,不是给她。
果然。
不用回头,月婳就知道那个士兵是在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只是一会的时间,各个主管都已经纷纷到位,一共是二十来个人,年龄和形象都各有特色,只是让她意外的是,里面居然有三个女性。
现在的时代女性本就很少,就算什么也不做照样会被当成是宝,虽然说说白了也就是泄YU工具加生育工具吧。
但是愿意出来像男人一样工作,并且能够身居高位的,这很离奇了。
而且,居然占了15%这么高的比例,要知道现在的女性总体数量还不到男性的1%……这就叫上行下效吗?说起来……活跃在前台的三个人都是女人啊……她,孙尚香。
唐柔……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当然男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六子和洛雨那样的早被她们三个女人的光环给秒成灰了……话说,不知道一妻多夫是不是也已经被带到整个社会了……有可能啊,毕竟女人那么少……心思电转间,她已经站了起来,带着温和的笑容,从左侧开始,跟众人一一握手。
很抱歉,由于事情太多,现在才来跟大家打招呼……一脸的慈祥温和谦逊怜悯,就差上个圣母光环了,月婳发现自己已经快把虚伪进行到底了。
不过这相当的有用,没看大家都一脸的激动兴奋么?难怪陆远亭老说实际上是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的是什么样子。
一一跟众人打了招呼,月婳很尴尬的发现自己可能是有点记忆障碍,结果还是没法记住全部的人跟名字,于是她干脆在思维里跟阿谦连上,让她帮自己记着。
好在除了性格坑爹以外,她其他方面还是很靠谱的。
跟众人寒暄了一阵,月婳就打发他们回了办公室,然后她自己开始一间间的转悠,美其名曰视察工作。
直到转了小半天,她脸都快笑僵了的时候,才终于转到了分管建筑的办公室。
为什么这么折腾啊,好歹第一次,她总不能让人觉得她无事不登三宝殿,或者是单单对建筑类特别重视吧?!一视同仁啊,结果一视同仁也是用来坑爹的,形式主义害死人,但是偏偏又不能不做,因为你不在乎别人在乎。
刚进办公室第一眼,她就直接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副国画,画的是山水,气势磅簿的画卷中伟峰林立,寒林萧萧,一看就是大家风范。
即使她全身上下就没几颗艺术细菌,但是也还是能看懂这挂的不是画,而是银子。
这画……?黎巫大人眼光真好,这是北宋山水大师范宽的真迹。
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看起来高瘦斯文,一副很有修养的样子。
爱好真广泛~~~一边跟他说着话,月婳一边在意识里跟阿谦问出了他的名字:高峻宇~~~这画相当配你的名字啊~~~不知道是花了多少代价才收到的呢?原本还是一脸的骄傲欣赏,被月婳这么一说,高峻宇顿时脸色大变,磕磕巴巴了半天,他才嗫喏道:这个……这个,是一个朋友送的……呵呵……送的。
月婳不置可否的看着他,目光里尽是兴味,这让高峻宇一瞬间汗如雨下,脸色发白,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月婳看着他。
看了很久,没笑也没说话,她很清楚自己不笑的时候是副什么样子,一脸的阴冷沉郁。
带着森森的鬼气。
直到高峻宇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她才忽然脸色一变,瞬间仿佛从寒冬到了暖春。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都大不相同了。
可是高峻宇已经完全傻了,他呆呆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突然跪下了,她轻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给我倒杯茶吧~~~看到高峻宇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月婳状似随意的说:没有大红袍,至少要有顶级的西湖龙井什么的吧~~~高峻宇拿着杯子的手哆哆嗦嗦的开始抖。
紧接着那杯子就直接掉到了地上。
砰——陶瓷的杯子砸在了地板上,白色的碎瓷飞溅起来,高峻宇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跪了下去,膝盖磕在碎瓷片上。
深灰的西装裤上渗出些殷红的血迹,他额头见汗,就那么跪在地上一路膝行了过来,声音都完全变调了:黎巫大人……我……你怎么了?月婳的声音很温柔,但在却被地上那一溜儿血迹衬托的极端冷酷,她眼里带着些兴味,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那个被恐惧淹没了的中年男人:生病了吗?为什么总是跪呢?她的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却完全没有要伸手扶他的意思:我有那么可怕吗?我一直觉得可怕的不是我啊~~~对吧,小白~~~说话的时候。
她扭头看向了一边,满脸都是笑意。
而在她的身边,一个足足有两米以上的骷髅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房间里,身上缠绕着碗口粗细的巨大电蛇。
仿佛回应她的话一般,小白的下颌骨上下开阖了一下,噼里啪啦的电芒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高峻宇开始拼命的磕头,砰砰砰的声音相当实在,月婳甚至感觉他其实是在撞地板自杀。
行了行了~~~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沉默了一会,月婳忽然又笑了起来,她以念力把他的身体托了起来,让他看向了自己:戴眼镜的都开不起玩笑吗?黎巫大人……饶命……高峻宇抬起了头,眼泪都已经下来了,显然是已经悔不当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婳一脸的不明白:好端端的你哭个什么劲啊?我……不等他说完,月婳又直接打断了他:但是我喜欢你的态度,三跪九叩啊~~~啧啧,她的眼神扫过地上那一溜儿血迹,轻叹:原来你们眼里还有我啊……啊?……啊!高峻宇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语无伦次的道:小人知道错了,我对黎巫大人一直都是敬仰不已,忠心可鉴……我……呵~~~那不就行了么~~~月婳偏头看他:我喜欢忠心的人呢,我觉得忠心的人都应该表彰~~~她笑道:而且我喜欢你的品味,书画,茶艺……眼神刷过办公室里的其他摆件,她补充道:文房四宝?真的是很有品位啊~~~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她笑道:这让我觉得眼前一亮啊,真的,总比你的同僚们在办公室里搁50公分高的撒尿小金人好~~~我觉得我理解那种西方艺术挺困难的~~~高峻宇瞬间石化在了原地,虽然他不明白月婳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显然比他问题更严重的还大有人在,所谓法不责众,这让他一瞬间觉得轻松了很多。
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月婳笑道:哦,对了,还有件事,你顺便也一起办了吧。
给我弄个江边别墅吧,不要太大,大了麻烦,但至少要能养猫的~~~嗯~~~我家的猫,就是老在广场上逛的那只,不知道的话,你可以打听打听。
看到高峻宇脸上瞬间又复杂起来的神色,月婳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她偏头道:对了,给我干活应该要有报酬。
说完,不理会他的推拒,她对着虚空中说:去把那个小金人给我拿来吧,我记得他刚刚那意思是我不太懂欣赏~~~什么艺术不艺术的不就一群人沽名钓誉~~~人家胡乱拿抹布摸两下有人就当那是个抽象画儿,还真当他们是个东西了啊~~~说完,她又扭头看向了高峻宇,一脸温和仿佛闲话家常般道:那种东西我想起来就觉得很二,你拿去换点文雅的东西也好,国粹嘛~~~话音未落,某个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惨叫,随后是若干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在高峻宇惊恐的神色之中,一个带着血迹的黄金小男孩被从天花板上莫名其妙的融了进来,直接掉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室内的地板上。
砰!——烟尘四起,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跳起老高,木质的地板被砸出了一个大坑,连带下面的水泥地面都露了出来,不过还好不是完全实心的,否则的话恐怕更够呛了。
好了~~~月婳看着已然完全风干的人:好人应该有好报,我会记得你做过的一切,只要足够虔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为王者,需恩威并施,赏罚分明,公平公正,使善恶有报……不过她不是王,她是神,她只需要他们膜拜她,恐惧她,感激她就足够了。
她要他们知道,她一句话可以让他们生,也可以让他们死!崇拜她可以得到一切,不拜的,有什么东西都还是她的。
这才是神权!只有施舍和垂怜。
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不愿意信奉的,即为叛逆的。
相反,只要是虔诚的,全是无罪的。
只要忠心,别的一点都不重要。
不过像他们这种有知识有能力的高官都很难信神,但是那没关系,他们只需要记住一点就够了,真正的主子只有她一个,没什么法不责众更不可能喧宾夺主,生死荣辱都得看她心情。
所以她把那不吉利的东西丢给了高峻宇,他只是大家的一个榜样而已,依附她可以得到任何东西,所有的恶事她都能够赦免。
可若有一日不忠,就算她不理会,也会淹死在别人的嫉妒里。
王不喜欢人贪婪,但是这样有什么好处吗?水至清则无鱼,他的行政官员处于高压之下,而且得不到相应的利益,到最后只会另投他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没有任何的道德洁癖,她觉得人心就是这样,摆什么大道理都没用,只有利益和威胁才是真实的。
这世界上也许有利益换不来的东西,但大多数东西都还是可以用利益换取的。
不过其实贪钱真不算什么毛病,昏庸之祸绝对大于贪婪,无限膨胀的野心更是大于贪婪。
不信可以做个民意调查,看大家是愿意要个坐拥资产上十亿,可以带动地方发展就业的贪官呢?还是喜欢那种穷酸穷酸就知道讲大道理要救济的傻官呢?一代名臣张居正还一点都不正呢~~~能力换取利益,这交易相当合理。
反正再贪心最多也就和珅那样,不贪心的话……呵呵……是日轮那样的……还是海瑞那样的?无欲则刚,没有弱点和把柄的人,才是最不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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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死士狭小的地下空间昏暗无比,两边的铁笼子里,关着的,都是年幼的孩子。
他们双目或警惕或无神的看着她走过,整个空间里寂静无声。
先前来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王把带来的小孩分成了三批,一部分实行了精英教育,一部分实行了平民化的管理,还有一部分,就是死士。
外面看到的都只有前面两批,资质很好的和资质很不好的,不过主要的,还是这第三部分。
虽然王的理想是民主的社会,但是显然,他从来也不是个讲人权的人,否则也不会老是玩酷刑了。
不过自古至今都是这样,社会愤青一般都不懂政治,说要解放全人类的常常不知庶民疾苦。
但是真知道也没什么用,圣人是种稀缺资源,经历的结果大多不是慈悲为怀而是不堪回首,从底层爬出来的人比生在上层的人更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一朝得胜根本是翻脸无情肆无忌惮,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了这个道理。
随便挑就好了吧?月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后面的18号没答话。
女孩子站出来吧。
一句话说出来,一小部分人木然的往前走了一步,显然他们已经很习惯于听从命令了。
不过全部女孩子一共也就不到十个,最大的十四五岁,最小的,甚至才三四岁的样子。
生在乱世,这种事也不知道怪谁去好,但其实。
他们在这里面的命运说不定比外面好很多。
帮我挑个最厉害的。
月婳回头看了一眼18号。
同一期为20个,标号越小的人就越强。
回了一句,18号走了过去,过了一会。
他带着三个小女孩走了过来。
咦?月婳一边看着三个女孩,一边回头看了看他:那你为什么是18号?我们是特殊的,只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排的。
太久的训练。
这些人的眼神都是麻木中带着警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也没什么好挑的,直接刷下去了一个最小的。
剩下的两个女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岁,还是很小。
看了一下他们纹在锁骨附近的标号,大的那个是5号。
小的那个居然是3号。
至于能力也很都很有意思,5号长着巨大的蜻蜓翅膀,擅长各种暗器。
3号是身体的一部分可以虚无化,格斗能力很强。
当然现代化武器的话,那是必修课。
所以就不用提了。
一行人出去的时候,月婳在门口遇到了唐柔,当面差点又是一个勒得她喘不过来气的熊抱,不过让她头疼的是,3号和5号看到这一幕,居然真的动手了。
他妈的!好歹我也是你们的教官之一啊!唐柔按着胳膊上被撕破的衣服大骂,单论身手,她显然是不如3号的,一个照面。
差一点就受伤了。
呃……好了好了,不用这么紧张,以后我让你们出手再说吧。
看到眼神仍旧很警惕的两人,月婳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大概不是一两天能改变的。
18号跟王跟了多久啊,可这俩小姑娘如今还是雏呢。
是。
两人看了她一眼。
齐齐应了一声,然后又躲到了后面去。
不再理会她们,月婳只是看向了唐柔:对了,刚要找你呢~~~陆远亭呢?你给我弄哪了?啊?唐柔楞了一下,然后挑了挑眉:你怎么老招那种贱男啊,收拾了一顿给绑在楼顶的栏杆上了。
……绑多久了?月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居然觉得她没问题,陆远亭没死吧……就你回来的时候起……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月婳想也不想立刻在意识中对阿谦说:直升飞机,现在立刻回去。
……看到陆远亭的时候,他当真已经算是奄奄一息了,本来就跟她一起被阿谦坑了一把,现在已经超过六十个小时了吧,没吃没喝的在顶楼上晒着……你疯了啊!看到陆远亭半死不活的样子,月婳真被吓了一大跳,一边手忙脚乱的解着足有她两根手指还粗的尼龙绳索,一边回头瞪了一眼唐柔。
呃……唐柔显然也是知道自己闯祸了,她的表情有点尴尬:我当时,那不是在火头上吗?我以为大姐头会放了他的……顿了一下,她又道:谁让他那么喋喋不休的,我一直挺讨厌男人油腔滑调的……头上瞬间爬上了若干条黑线,月婳朝着一旁的三号示意了一下,小姑娘立刻过来把那乱七八糟的绳结给割断了,月婳试了试,没扶起来,然后她扭头看向了唐柔:还愣着干嘛?赶紧找医生过来啊!哦!哦!看到唐柔头也不回的跑下了楼去,月婳叹了口气,又道:18号,去看看裴罗,如果在忙就算了,没有的话,让他来一趟。
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她跪坐在地上看向了半睁着眼看她的陆远亭,有些哭笑不得:我以为你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呢,结果你居然也有这么倒霉的时候。
从空间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和一瓶矿泉水,她把水倒在毛巾上,小心的湿润着他干裂的唇:柔柔她很讨厌男人,你以后还是不要见人就忽悠的好。
陆远亭没有回话,显然他现在也没什么体力回话,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眼里仍旧是流光潋滟,带着深深的笑意。
还笑呢你~~~叹了一口气,月婳的唇角却忍不住也爬上了笑意,刚准备再说什么,18号已经回来了,看到他一个人回来,不用问她也知道裴罗没时间管这档子事。
不过好在没多大一会,唐柔也带着医生上来了。
已经不算年轻的医生跑的气喘吁吁就差跪地上了,月婳连忙站起来,给他让了个地方,没顾上休息,他就直接开始查看陆远亭的状况。
还行……大夫本人喘的很厉害:身体素质不错,没什么大碍。
那大夫在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开始翻找,手都在哆嗦,月婳有些无奈的看着,果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裴罗那样的啊。
不过好在翻找了五分钟又哆嗦了十来分钟,他总算把药给配上了,哆嗦着把针管插进了陆远亭的手臂,半天都没找准位置,月婳甚至都有种他会把针头戳断的感觉。
好在一切平安什么都没发生,就在月婳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先让18号把人给背回去的时候,忽然手腕一重,她整个人都跌了下去。
四目相对时,狭长的凤眼里带着浓郁的笑意,那种魅惑感让她的心跳一瞬间直接漏了一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立刻就恼羞成怒,一巴掌打掉了陆远亭的手。
柔柔!你惹的祸你自己负责收拾!总之这个人暂时就归你照顾了!不理会唐柔骤然挑高的眉梢,她果断的站了起来,不再看陆远亭一眼,这家伙果然欠揍,即使是这样了,还要调戏她一下。
不管是生活作风还是感情问题,四处搅风搅雨又喜欢玩暧昧,典型一混蛋。
不过都这样了……还真是不管怎么收拾都本性难移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零八章 孰能无情带着陆远亭从楼顶上进了电梯,刚到17楼的时候,电梯忽然闪了一下停了下来,月婳正在疑惑是谁呢,就看到凌夕的身影出现在了电梯口。
四目相对的时候,凌夕显然是有些惊讶,但是看到他,月婳却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心情好了很多,刚准备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她的笑容却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你答应过我的!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他后面传来,然后一双白皙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
月婳楞了一下,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然后她的唇角忽然勾了起来,笑容开始在脸上持续扩大。
但是明明是在笑,狭小的电梯之中,气压却森冷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甚至急速增加的压力,让众人有种胸口发闷,呼吸都困难起来的错觉。
不过,这还真的不是错觉,是念力。
满脸都是笑意,她缓缓的开了口:出来。
从后面抱着凌夕的人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那双白皙的手上,右手下意识的捏了捏左手的手指,但是凌夕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反倒是飞快的把那人扒拉了下去,先前那电光火石之间,只是因为看到了月婳,因为惊讶而走神所以没来得及躲避而已。
他身后的人在此时终于露了出来,长长的黑发披散着,白皙的皮肤,被月婳那种混合着念力的气势所压制,女孩低着头,瑟缩着身子。
胸口急速的起伏着,显然是有些呼吸困难。
把头抬起来。
月婳说,但是女孩没有动弹。
看到这个情景,她冷笑了一声。
道:5号,帮帮她。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5号应声过去,不理会少女的反抗。
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下巴上,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看到眼前的人,记忆里早已遗忘的一些片段划过脑海,月婳反射性的眯了眯眼,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拳头。
真是不错啊~~~电梯门开始在眼前关上,凌夕反应飞快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月婳看了他一眼。
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她看见了,虽然印象不是很深,但是她知道那是谁,和她有些相像的一个女孩。
那是凌夕上次从外面带回来的人。
仍旧是闭着眼睛,脑海里在飞快的思索,她想起来上次碍于情面没有直接杀人而是把人交给了孙尚香,那么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孙尚香显然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那是个头脑清醒的人,而且,对她某种不为人知的本性,孙尚香应该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咬着唇,月婳回头飞快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唐柔。
果然,她此刻的神情是极度的复杂。
电梯终于到了15楼,月婳让18号把人放在用作病房的房间里,以前凌夕和唐柔都在这里住过,已经很熟悉了。
一室的沉默,医生给陆远亭挂完了点滴嘱咐了两句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又端了些吃的走了进来。
这个,虽然这位先生的体质不错,但是,一次还是不能吃太多。
医生的话音有些发颤,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氛。
我知道,你出去。
伸手端起了一侧床头上放着的碗,月婳看着陆远亭半阖的眼睛,动手轻轻的舀了一勺喂到了他嘴边。
陆远亭很顺从的咽了下去,只是眼中的神色显然有些无奈。
为什么是这种表情?你不是刚才还认为我对你温柔很多了吗?脸上带着轻柔的笑意,月婳只是很温柔的再喂了一口。
陆远亭没法答话,只是眼里的无奈之色更重了。
月婳轻轻的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喂了一口,这才开了口:以后不许再随便调戏我,爷也是你能调戏的吗?月婳看着眼前的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无奈的笑意,她笑得很温柔:嘛~~~你看什么看,我现在不是对你很好了吗?然后她没有再开口,她知道陆远亭很能了解她的脾性,能明白自己这时候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而已,不过话再说过就伤人了,于是她沉默了下去,只是仍旧一口一口喂他吃东西,一室的静谧之中,只剩下了诡异无比的气氛。
好不容易一碗粥终于喂完,月婳起身站了起来,笑容是极度的温柔:那你好好休息吧~~~你知道的,对我来说,你可是相当重要呢~~~说完,看到陆远亭都快要翻白眼的表情,她乐不可支的回头看向了唐柔:亲爱的~~~帮我照顾他吧~~~说完,不等唐柔拒绝,她又道:为了报答你~~~那回头我给你挑两个美女吧?~~~放心吧,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说完,她走过去抱住了唐柔的脖子,仰头看了半天,忽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刚走进电梯,月婳就忽然开了口:18号,把那女的带到训练基地关起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按你们的要求训练,但是禁止教导任何武力方面的东西。
沉默的空间之中,没有人回答她,但是她知道18号在听。
记住,别让任何人看见,也别弄伤了哦~~~沉默了一下,她道:回头等裴罗出来,你去跟他要能把人头发彻底变白的药吧。
想了想,她又道:貌似还矮了点啊?总之你让他想办法吧,我要那个女人越来越像我。
喜欢装她,那就装个够吧。
她可以完成她的愿望,刚好还差个替身不是吗?这在以后,说不定还能起到大用呢~~~先前是给凌夕面子所以留她一条活路,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过,如果说杀了她,月婳其实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别扭。
不过现在的话,除了这帮活死人和裴罗那个没人性的家伙,也不用再有人知道这事了。
……病房里,仍旧是一室的沉默,好半天,陆远亭忽然抬手,敲了敲桌子,拿眼神瞟了瞟一侧的水杯。
唐柔看着他,迟疑了好半晌,但是想起月婳说过的话,她还是走了过去,把那杯子拿了起来。
又是半天的犹豫,良久,唐柔还是把人扶了起来,在他身下垫了一个枕头。
几乎是粗鲁的拿着杯子倒了下去,陆远亭差点被呛死过去,但他看到了唐柔尴尬的表情,狭长的眼睛忽然充满了兴味。
咳嗽了两声,他忽然开了口,声音相当的嘶哑,完全不见平日的清朗:你果然不是那么讨厌男人。
砰!——杯子被扔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剩余的水溅起了老高,唐柔有些愤怒的看着陆远亭,如果不是顾忌着他的身体,她恐怕又会把他揪起来一顿暴打。
忍了半天,她还是退后了两步,靠在了墙上,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根香烟。
完全没有理会这里是病房的事实,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骂道:操,别他妈再跟老娘唧唧歪歪了,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永远都躺在这里。
冷笑了一声,她吐了个烟圈:我不认为你真有那么重要,不然她能这么多天都不管你?!虽然你很想勾引她,不过他身边的男人可不是你这种货色就能比得上的,少他妈痴心妄想了。
听了这话,陆远亭却丝毫没怒,只是带着笑意看着她,狭长的凤眼兴致盎然:看来,你对她身边的男人,评价很高啊?!……你他妈什么意思?!哈~~~一声轻笑,陆远亭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我只是觉得,大家彼此彼此。
你……完全无视于唐柔的怒火,陆远亭任由她揪住了自己的领口,狭长的凤眼里带着妩媚的笑意:她想让我劝你。
看到唐柔瞬间僵硬的表情,陆远亭狭长的凤眼中忽然有奇异的光芒流转而过。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践踏那些傻瓜的世界,尊严、道德、价值观包括一切的一切,哈~~~他热衷于把活的说成是死的,死的说成是活的,真真假假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是对是错也不过就任他随意翻转。
只不过把人从直掰弯,再从弯掰直,他好像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哈~~~作为第一个让我吃这么大亏的女人,你也应该收到些回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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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逼婚上了电梯,月婳直接转到了21楼,她觉得应该去见见尤鸿渐,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讨厌控制之外的事情。
无法抑制的焦虑。
死亡的近在咫尺让她总想把每件事都安排的尽善尽美。
可是太多的不确定,甚至连她自己会不会死都不确定。
或许权力和地位都会无限制扩大人的控制欲?或许到了一定的位置就没有人愿意在走下来?谁知道呢……她只是无法抑制的焦虑。
也或许,她只是焦虑自己死后,在那个不知道的世界,这里的人和事,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她已经开始讨厌任何她不知道的变化。
也或许,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死。
她当然相信凌夕,但是她却觉得莫名的碍眼,脑子里总是出现那女人抱着他的手臂,所以她厌恶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人和事。
但是……惟独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阴损恶毒到极点的一面。
他曾经说过她没变,可她怎么没变?也或许她真的没变,只是一开始她根本不了解自己是这样一个女人。
说起来,陆远亭还真的是她的知己……见面没多久,他就已经完全看出来了啊……聪明人都是这个样子吗?那么,这个人又究竟是怎么看她的?一把推开了红色的木门,月婳径自走到了落地窗旁边的床前,拖了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美人儿~~~一把抽下了对面人手里的书。
月婳看了一眼手中的封皮:《大气的构造》……美人儿,你怎么总看这种莫名其妙的书啊~~~尤鸿渐抬起头看她,柔柔的笑了笑:怎么这么大脾气?哈~~~看到对面人柔和的笑容和淡雅的气质,月婳呼了一口气。
觉得整个人平静了很多,她支着下巴看着尤鸿渐,看了很久。
忽然笑了起来。
我来求大师度化。
是吗?~~~尤鸿渐偏头轻笑:可我觉得你比较喜欢度化别人。
没劲~~~嘴上这么说,但是月婳却终于定下了心神,她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扭头看向了窗户外面。
时间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了,大楼下面的街灯半明半暗,远处错路的街道之间点着大大小小的气死风灯,狭小的光点在黑暗里闪烁。
时不时的,被一个个阴森的人影所遮挡起来。
明暗变化之中,有那些谁也不知道的人在走动,事在发生,也许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却总让人无法一窥真容。
月婳沉默的看着,忽然开了口:聊点什么?你想聊什么?尤鸿渐也看着窗外,声音有点空灵。
生死?月婳一声嗤笑,忽然之间,她很想聊这个,然后她扭头看向了尤鸿渐,目光灼灼: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么感受?尤鸿渐很温和的看着她。
没有震惊也没有羞恼,目光仍旧恬淡而深邃,只是微微一笑,他道:很难形容的感受~~~很复杂。
顿了一下,他继续了下去:明知道应该要享受人生,却有太多事情放不下;明明希望所有事尽善尽美。
却偏偏又不甘心。
他抬起白皙的手,纤长的手指顺了顺一侧的长发,动作是让人怦然心动的优雅:煎熬。
简简单单的煎熬二字,让月婳心跳瞬间重了一拍,她看着他,忽然悟到了什么。
你骗人。
月婳道,眼里带着笑意。
……呵。
尤鸿渐没有说话。
如果我要是快死了,肯定会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而不是什么都不做,给自己留一堆遗憾。
看着尤鸿渐没有答话,月婳又道:你为什么要让裴罗给你做手术?你明知道如果不是他,你活下来的几率连千分之一也不到,就算是他,也高不到哪里去。
看着她,尤鸿渐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是我的命,不是吗?嗯,你的命,不是他的~~~月婳点头:所以你更不应该相信他。
可是你仍旧选择了做手术,因为这是你的命,不是他的,没人知道你到底有多想活下来。
尤鸿渐轻笑了两声,然后温柔的看着月婳,偏头笑了:你这么看我?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你怎么看我。
她眼里满是笑意,熠熠生辉。
我想,彼此彼此。
没有,月婳摇了摇头: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或者说,我以前没有这份眼光,不过现在我信了,一个人的价值,其实大部分取决于他所处的位置。
存在决定意识,意识决定形态,形态决定价值。
一口气说完这段拗口的话,月婳又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
美人儿~~~她看着对面的人,轻笑道:我准备重新组建一个情报组织,陆远亭当头,你帮他,有什么意见吗?没有。
明明是前后完全不相关的话,明明内容突兀而惊心,如同潜藏在夜色中,那一丝看不见的杀意,但尤鸿渐的表情却仍旧很温柔,没有一丝意外。
新的组织不需要具备武力系统,需要的时候,找宗教裁判所,也就是裴罗那里调用,有问题吗?没有。
九黎的那部分力量,我准备全部收回,有困难吗?有。
说~~~她抬了抬下巴,眯着眼睛看着他,眼里全是笑容。
他们需要你履行巫女的职责,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你必须留下下一任巫女的继承人。
丝毫没有意外的翻了个白眼,月婳道:我就知道有便宜才怪,爷我今年怎么看也就十五六岁吧,他们那么激动做什么?呵……尤鸿渐笑了笑:我们普遍的寿命都不长,结婚比较早,早点挑选夫婿是应该的,至少,你挑完了,才会轮到族里其他姑娘。
……好吧,你们这是逼婚。
呵……尤鸿渐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四大家族现在都已经有了候选人,外围的话,适龄的健康小伙子也算是不少,什么时候要见见吗?不见。
月婳回答的斩钉截铁:你知道跟我说这些没有用,你明知道我对那些歪瓜裂枣没有半点兴趣,再说我家已经有俩了,再多了,爷也伺候不起。
但是这样有利于巩固你的地位,尤鸿渐淡淡的笑了笑: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拒不结婚,到底会是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月婳眯了眯眼睛,道:无非是被自己人从神坛上扯下来吧?成也萧何败萧何对吗?看着尤鸿渐,月婳忽然把椅子拖近了一点,直接拖到了他的面前:美人儿~~~你跟我说这些,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不答应就应该有选择,所以,我必须做个选择是吗?不如?我嫁给你?月婳看着他,极其漂亮的五官,恬淡优雅的气质,带着病态的美感。
其实……叹息了一声,月婳凑近了他:你一开始就是这么准备的吧?反正我肯定不乐意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在眼前晃悠,那不如干脆嫁给你算了是吗?当然你知道,要是你跟我提出来,我也不会答应,所以,你想让我自己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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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蹬鼻子上脸当然你知道,要是你跟我提出来,我也不会答应,所以,你想让我自己提出来。
呵……尤鸿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一向讨厌成为别人生存的意义~~~月婳懒散的看着尤鸿渐:爷是来享受来的,不是真来给人当保护神的。
我如今有什么权势有什么地位,并非是你们九黎族人赏赐的,除了顶着个名头外,我没得到任何的好处。
可这一赢了,就开始妄想把我当成是手中的工具,还世世代代如此?叹息了一口气,月婳道:这已经不止是蹬鼻子上脸了吧?!我讨厌反扑,讨厌束缚,讨厌别人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轻轻的笑了笑,月婳下了结语:其实跟你结婚没什么,反正如果我不想碰你,你不想碰我的话,顶个名头真的没什么。
可是不论什么身份,我都还是个女人~~~月婳冷笑了一声:女人的婚姻是很神圣的好吗?即使是有名无实,我也没兴趣拿来做这种交易。
尤鸿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神情很淡然。
你以前跟我说过,我没必要做选择。
月婳偏头看他:我现在也没兴趣做选择,而且还越来越讨厌妥协了~~~跟有实力有感情的人妥协我还能舒坦点,跟些莫名其妙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尤鸿渐!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的名字:我觉得你的族人其实很乐意为他们的巫女去死吧?!是的。
他敛了敛眉眼,悠悠的叹了口气。
那就让他们都去死吧!月婳冷笑:我知道你做得到。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
尤鸿渐抬起头看她,神情很温柔:我很乐意效劳。
看着他的神情。
月婳忽然窒了一下,良久,她终于明白了什么,然后发出了一阵苦笑。
你讨厌他们?!尤鸿渐没有答话。
可是你办不到?!他仍旧没有答话。
美人儿……你他妈的果然够狠!巫女~~~尤鸿渐笑的很温柔:你已经做了选择。
……月婳只觉得一阵寒意瞬间涌上了头顶。
月婳。
只有九黎族人才明白巫女代表什么。
尤鸿渐不再叫她巫女,他的声音很空灵,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间:同样。
也只有他们都不存在了,你才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黎巫。
不是一个民族的,而是这个世界的。
月婳握着拳站了起来,只觉得一阵干渴和冷意油然而生,她一步步后退,沉默的走向了那扇朱红的大门。
身后,传来了尤鸿渐空灵的声音:我会给你一个符合身份的壮烈故事。
砰!——大门被关上。
月婳靠在门上久久没有做声。
她想起来了,那时候,尤鸿渐告诉她的话。
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守护巫女,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包括我,包括他。
每个人都要背负责任,可是没人喜欢被莫名其妙的责任束缚一生。
难怪尤鸿渐说彼此彼此,她都讨厌妥协,讨厌桎梏,讨厌莫名其妙的人和事,何况是他呢?!所以,哪怕毁掉一切,他也要翻掉命运这盘棋。
给自己一个自由吗?也许有些地位是有些人追求一生而不得的,但同时那些地位也是另外一些人终其一生而不可弃的,人们总在追寻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许是那个形态之外的真正意义?谁知道呢?月婳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如果说所有权势的真相都是为了自由选择的权力,就像她一样。
站到那个万众瞩目的顶端无非就是为了不再有莫名其妙的人和事来指手画脚,但是当权势本身成了束缚,让人没了选择的权力呢?对了……权势是为了自由选择的权力和幸福生活的保证……这种观念,好像也是尤鸿渐影响出来的吧?他说,她没必要选择……好吧,他竟然是一开始就在步步为营的教她做这种斩尽杀绝的决定?!从他力捧她成为一个掌权者开始?还是从他第一次遇到她开始?他就这么痛恨自己的族人?!那尹海歌呢?他又算什么?工具?还是东西?累了?……尹海歌说,他累了…………有些疲惫的回到了房间,刚打开房门,迎面看到的就是凌夕。
你……他欲言又止,显然还在为下午的事情耿耿于怀。
月婳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笑:不关你的事,我知道。
说完,没等他开口,她就又接了下去:总之,这事你别想了,也别管了,我会处理。
好。
凌夕点了点头。
月婳看着他,有些疲惫的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帮我洗澡~~~困~~~好。
任由他抱起自己,到了浴室门口,月婳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跟着的两个小丫头。
想了想,她道:老是叫号很别扭呢~~~还是给你们起个名字吧。
你~~~她看向了5号:就叫蜻蜓吧。
说完,又看了看年纪比较小的3号:你叫灰猫吧~~~两个女孩都顿了一下,但仍旧是很木然的点了点头,月婳看着她们,淡淡的笑了笑:先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找你们的前辈,18号。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赖在了凌夕怀里不想说话。
这一天折腾的,真是够累的,难怪王不相信任何人,只喜欢他们这种听话的机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意志和目的,小说里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心是根本就不存在的,除非是被洗脑洗傻了,就像眼前两个小女孩。
可是那又如何?这个世界就是由人组成的,承认别人跟自己的不同,承认对方的存在,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如果不承认这些,如果看不透别人的真容和自己的斤两,老觉得自己是宇宙中心无敌猪脚不可伤害,那只会遇到更多的利用和欺骗,直到被人坑成真傻逼,甚至到死都是个愚不可及的怨妇而已。
乱七八糟的思绪不停翻腾,直到骤然接触到温热的池水,脑子里才为之一空,月婳有些疲惫的看着凌夕,他长长的黑发飘浮在水中,和她的银发混在了一起。
觉得怎么样?她偏头,很温柔的笑了笑:做个军人的感觉?……凌夕沉默了一下,自己也进了浴池之中,从背后抱住了她,慢慢的理着她长长的银发:以前没有过的感觉。
嘛~~~月婳轻叹一声,道:看起来你心情倒是挺好的~~~就这样玩玩也不错。
静静的沉默了一会,月婳忽然又道:可是我现在心有不甘了~~~整个人转了过去,她抱住了凌夕的脖子:结果还是希望你每天都能陪着我。
我可以每天都陪着你。
他道,声音很低。
不要~~~月婳笑的很开心:那么自私不好~~~你又不是我的玩具熊~~~怎么能折腾到一点空间都没有呢~~~实际上我老没空陪你,你这样~~~挺好的,很帅呢~~~以后你自己玩累了再说吧。
凌夕顿了一下,终于还是应了一声:嗯。
看着他精致的五官,月婳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小麦色的皮肤却相当的细腻,水流凝在上面,相当性感的感觉。
看了一会,她忽然不满的嗔道:呐~~~凌夕,我们搬出去吧~~~好。
他答,没有半分迟疑。
我讨厌别人看你~~~她仍旧还是心有不甘:我知道别人都喜欢你,这说明我眼光好,不过果然还是不爽啊~~~哈哈~~~不过也就是你了~~~裴罗他整个就一个神经病变态狂,谁疯了才敢喜欢他。
……凌夕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晚上陪我~~~她搂着他的脖子贴了上去:你是我的。
嗯。
他应,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要你。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他:今天不许找借口。
可是你的身体……你不想我吗?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声音带着委屈。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凌夕抬起了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一下,动作很温柔:当然想,但我并不是只喜欢……话音忽然顿住,他轻轻的笑了笑,一侧那个深深的酒窝让她顿时又开始恍惚:你很疲惫。
但是……傻瓜~~~他轻笑了一声,抱紧了她:那我们先休息,明天早上好不好?淡淡的笑意,温柔的声音,这让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许多,恍惚中,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爱或不爱,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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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朝花夕拾(上)一觉醒来的时候,身侧抱着的仍旧是那个结实的身躯,睡多了身体总是发软,月婳懒散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福利。
今天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脑子里转着杂乱的念头,她窝在他的怀里又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帘外透出的明亮天光,她下意识的抬了抬手,却发现手表又不在腕上。
然后,身侧的人也轻轻的动了一下,低头看向了她,看来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打扰她的好眠,所以才这么静静躺着。
唇边忍不住爬上了一丝笑意,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
饿不饿?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微带薄茧的手擦过她细腻的皮肤,即使贴着她的体温捂了一夜,仍旧有些冰冷的指尖。
心情又徒然复杂起来,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抬头看向了他。
精致的五官,黝黑的眸子中,即使是没什么表情也仍旧能看到眼里的温柔。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他道,然后翻身搂住她,低头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不要。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情不自禁的开始赖皮,咬了咬唇,她道:你昨晚答应我的事。
身侧的人身体瞬间僵了一下,然后,有些哭笑不得:那也要先吃饭吧。
看到她没有做声,凌夕压低了声音道:乖~~~什么啊~~~翻身看向了天花板,她拿手盖住了眼睛,终于忍不住嗔道:为什么我非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要求这种事!真是太丢脸了。
看她这样。
身侧的人紧跟着翻身过来,一下压到了她身上,某个灼热坚硬的物事也紧跟着压在了她柔软的小腹上,骤然受袭。
她的心跳差点都停住了。
这么迫不及待?他趴在她身上看着她,声音压得很低:我明白了。
砰!——砰!——她开始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眼前只剩下了他黝黑的眸子。
月婳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然后却忽然被他低头吻住。
温柔中带着炙热的吻,他吻的不深,但却让她更加的难以自持,舌尖跟随着他不断纠缠,只想要索取更多的爱怜。
皮肤上的温度在不断爬升,头脑也开始有些晕眩。
良久,他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混乱的气息中,却还带着一丝清明。
他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和媚态,几乎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然而,他仍旧是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即将爆发的**。
乖~~~我今天一天都陪着你,但是,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你总得补充点体力吧。
什么意思……脸上的温度在一瞬间升高,月婳差点听到了沸腾的声音。
可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上的人就已经披上衣服快速离开了,只余下一室的暧昧和耳边久久不息的轻笑声。
好吧……她发现凌夕有时候真的很会调戏人……一个念头转过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
月婳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再次把她拉进了怀里。
我让她们去弄了。
哦……蜻蜓和灰猫啊……她都差点忘了这茬了……嗯……下次你就不用去了,我直接用心灵感应叫她们算了。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翻身上床用被子盖住了两人:下次我不会中途离开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
她到底表现的是有多期待啪啪啪的事情啊……这算什么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脸上的温度莫名的升高,她有些羞恼的道:干嘛总调戏我。
呵……他低头在她的颈间轻吻:我很期待。
带着浓重**的声音,让她的皮肤上莫名的爬上一片细密的小疙瘩,她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两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落在她**的肌肤上,冰冷柔滑中,带着些麻痒的感觉。
他的吐息渐渐加重,柔软的唇瓣摩挲在她的耳边,忽然一张口,轻轻的咬住了她圆润小巧的耳垂。
嗯——一瞬间的麻痒扩散到了全身,抑制不住的低吟溢出唇畔,这也让他的情绪更加的高涨,一只大手轻轻的从背后绕到了她的胸前,不一会,胸口上早已挺立的小珍珠也落入了他的指尖。
有些粗糙的指尖摩挲着柔嫩的蓓蕾,带来的是难以形容的刺激感,她抑制不住的弓起了身子,整个人赖进了他的怀里想要索取更多的爱怜。
他从善如流的低下头,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下去,唇舌间的纠缠带来的是香甜的津液和更加高涨的欲火,只是一会,她已经听到了他心脏急剧的跳动。
貌似觉醒者只有在激动的时候才会这样?脑中的念头只是刹那就完全被感官所掠夺,她被他搂在怀里,一边轻吻,一边揉捏着她一侧的浑圆,全身上下都传来无法逃避也无法掩盖的酥麻感,她只能仰着脖子任由他的索取,细细的水线自她的唇角滑落,在已经变得嫣红的皮肤上带起暧昧的涟漪。
他的左手渐渐的放开了她的下巴,沿着纤细的颈项一路往下,只是略微流连了一下就移上了另一侧的浑圆,轻柔的爱抚之后,他绕过她背后的右手开始滑了下去,光裸挺翘的臀部被抬了起来,她整个人被抱进了他怀里,坐在了他腿上。
军装的布料是很坚硬的,摩挲在她细嫩的皮肤上让她有些难耐,只是细微的动作就能带起了她无法抑制的颤抖和低吟,很快,他的情绪也已经被撩拨的再也无法压抑。
可就在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腰间游移时,一阵细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凌夕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把人塞进了被子,月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眼前忽然一黑,身侧的温暖瞬间移走。
出去吧,今天不要让任何人再来打扰。
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她听到的只有这句。
今天……她楞了一下,支起身子抓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九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手表就被他拿走,然后她的身体再次被一只有力的臂膀垫了起来。
今天……她还没想起她应该做的事情是不是都做完了呢……你今天没事。
他的声音坚定而强势,黝黑的眼睛看着她: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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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朝花夕拾(下)米粥的味道在唇舌间流转,到最后,她已经全然忘记了到底是在吃饭还是在接吻,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军装坚硬的布料摩挲的她有些难耐,极度敏感的身体早已经热度惊人,全身都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唇舌依旧在纠缠之中,从唇角滴下的水线和残渍又被他一一舔舐干净,麻痒的感觉从下巴和颈间蔓延开来,她只能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全身都变成了敏感地带。
呜……无法抑制的颤栗,潮水般的酥麻感一波接一波蔓延在整个身体之中,她甚至有种被这躯壳束缚住的错觉,只想要早早的让灵魂跟他合为一体。
原本的轻吟已经变成难耐的低泣,她伸手抓住他军服的衣领,但是手脚酸软无力,根本就只是轻柔的抚摸而已。
但是他很快就领会了她的意图,两人短暂的分开,他黝黑的眸子看着她,眼里是重重的暗色。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果断的解开了自己的束缚,黑色的军服被他扔在地上,上面坚硬的腰带和饰物在地毯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细腻的小麦色肌肤贴上了她的,两人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意外的和谐,就好像咖啡在滴入牛奶时有种诱人的馨香一般,配合着散落在身上的双色长发,显得有种奇异的美感。
也许是古代埃及那种绚丽而原始的雕塑?总之,那是让人浑身燥热的感觉。
早已缭乱的气息和重重的心跳,她用尽全力抱着他不肯放开。
哪怕是短暂的分离就让她有种彻底空虚的感觉,只是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有些茫然的摩挲着他的身体。
他的**也早已压过了一切,呼吸都已经彻底乱了节拍。
想要解开下半身的束缚,奈何身上的人抱得太紧,不想弄疼她。
他只能暂时僵在原地。
呜……他听到她的低泣,漂亮的面颊上早已成了诱人的嫣红,那一点朱唇因为他刚刚的蹂躏显得有些红肿,她半阖着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密的露珠,后面透出来的是清浅的柔弱和深深的渴望。
是的,她渴望他。
他看着眼前娇柔的人。
脑中有什么东西嗡的一下炸开。
这是他的女人,她爱他,她渴望他,她想要包容他的一切填补他的**。
难以形容的感觉在胸口蔓延,他看着怀里的人。
柔弱到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少女,却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不论什么时候。
她是个祈求他怜爱的孩子,但也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这种反差极大的美艳让他有些呼吸困难,可是他知道,不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是他的女人。
一个享受着他亲怜密爱的女人,一个可以放纵他任性索取的女人。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再次低头吻住了怀里的人,她柔弱无骨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馨香和温热。
只让他只欲疯狂,想要肆意蹂躏。
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他把人更紧的搂紧了怀里,手臂的力道很重,他听到了她低低的呻吟,可这让他更加无法自拔。
只想尽快的跟她合二为一。
碍事的长裤终于被褪了下去,他们再无阻隔的联系在一起,他的手顿了一下,忽然很想就这么抱着她,看她在他怀里婉转娇吟。
她感觉一只火热的大手沿着她柔软的臀线滑了下来,早已肿胀不堪泥泞一片的谷地不顾一切的吞没了那似乎只是路过的指尖。
坚硬粗糙的指节只是瞬间就陷入了体内,她甚至可以明白的感觉到他迟疑和探寻,骤然被异物侵入,快感夹杂着羞怯,她再也无法自持,脑中有什么东西徒然爆开,眼前瞬间就只剩下了白茫茫一片。
可是仍旧不够,不止如此,那恼人的手指还很快就抽离了开去,她有些难耐的扭动的腰身,终于碰触到了那个让她极度渴望但又心生畏惧的灼热。
她听到他的呼吸,已经彻底缭乱。
啊——身体骤然被撑开,**之下本就极为敏感的身体疯狂的收缩着,紧紧的包裹着他火热的硬挺,不知道到底是吮吸还是推拒,她的紧致让他瞬间进退两难。
努力的想要放松身体,可是仍旧无法控制,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压抑和疼痛,由于是侧身被他抱在怀里,这个姿势更让她觉得自己是被挤压到了极限。
火热的感觉不知道是从他的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里传来,恍惚之中,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被融化。
压抑的低喘在耳边不断响起,她感觉到他也已经到了极限,难耐的煎熬之中,她只能努力抓住了他的身体侧过了身子。
他顺着她的动作把她抱过来背对着他,感受到她终于放松的身体,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进入到了她的体内。
敏感的内壁被摩擦,他的坚硬一直深深的陷入了她的最深处,狠狠的顶在了花心上,这让她瞬间抑制不住,再一次的彻底决堤。
**彻底淹没了两人。
她只能任由他紧紧抱着她,把她揽在怀里疯狂索取,他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耳畔,坚实的臂膀从背后绕过来压住她柔软的浑圆重重的蹂躏,两颗敏感的珍珠只能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反复磨蹭。
他的体温在不断攀升,火热的大手在她的小腹、臀部和大腿上不断游移,微带薄茧的手掌擦过她已经快要融化的细腻皮肤时,带起的是让人疯狂的颤栗感觉。
仿佛无数的电流在体内飞窜,身体所有的细胞和感官都急速麻痹又缓缓释放,抑制不住的颤抖让她感觉全身都麻痹了起来但又偏偏敏感无比,最终所有的思绪都随着他的动作在体内蔓延又集中到了一点。
疯狂的反复,缠绵不休。
他一下下的撞在她体内就像撞在了她心上,所有的一切最终都化成了这种原始的索求和律动,不断地退出,再不断的深入,直到眼中,脑中,心中再不剩下了别的,只剩下了他的体温和他的动作。
一下一下,灵魂都要飞散的撞击,她只觉得体内被疯狂摩擦已经热到极致,偏偏又有无数的涟漪被带起,不断的淹没掉周遭的一切。
到最后,她只听得到他浓重的喘息,和那种让人羞恼到发疯的奇异水声。
轰!——体内的声音和体外的声音响在了一起,眼前所有的光线都已经消失,灼热的爱意喷洒在了她的体内,冰冷的肉翼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对了……吾名——深渊。
明明是黑暗到没有一丝光明的所在,为何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无比的安心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三章 江边别墅只要人有了积极性,办事效率瞬间就能出奇的高,这才没几天呢,月婳就已经看到了她想要的江边别墅,三层的白色别墅,错落有致的结构,盖在半山腰上,正门的一侧是盘山公路延伸上来的岔道,另一侧临着江边的峭壁。
别墅占地面积极广,周围绿荫环绕,环境幽静而隐秘,是个相当适合隐居的地方。
甚至打开临着峭壁的后窗,跳下去就是西冷江,当然她应该没那份闲心去跳。
汽车直接就开进了地下车库,被一个狭小的楼梯走廊分开,走廊另一侧是空无一物的地下室,有个楼梯通到下面,底下是覆盖了整个别墅地下的超大地下室。
看到这个巨大的双层地下室,月婳明白高峻宇应该是调查了很多事的。
从车库的楼梯上去,是一楼的客厅,大门正侧边分别有两间佣人房,客厅和餐厅的面积都不小。
黎巫大人,临江的房子冬天冷,我怕光有水暖系统还不够,就另外给装上了壁炉。
月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客厅的壁炉,时间早已入秋了,天冷也就是这么几天的事情,高峻宇的确是办事周到。
再往里,是玻璃门隔着的室外游泳池,池子清洗过,水也都已经灌满了,波光潋滟的,正是正午的时分难免发出些刺目的光芒。
黎巫大人,这里的自来水都是独立的净水系统,直接从江里抽的,所以不用担心会停水。
高峻宇一脸谄媚的向着众人介绍道,月婳发现,跟了她一段时间之后,一向清冷的蜻蜓和灰猫眼里也有些好奇。
当然电力也是使用的水力发电,这边的能源系统基本是完善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再往里走,又是几间大卧室,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
众人就上了二楼,不过月婳倒是发现。
磨砂的黑色墙面和木门,完全是她喜欢的风格,显然,这人用的心思真是不少。
不过真的到了二楼,月婳才明白他到底是有多用心良苦。
整个二楼全是休息室。
带着各种娱乐设施,穿过那个偌大的休息室,是一个占地面积是整个别墅一半的巨大平台。
听说星辰大人不喜欢太过狭小的空间和潮湿的环境……高峻宇点头哈腰的道:我想这样的话,它应该会能够舒服一些。
……你真是会取悦我的猫。
看着眼前超大的平台。
月婳只是无力的叹息了一声,这整个二楼恐怕都是给星辰设计的。
而高峻宇只是挂着一脸谦卑的笑容,现实的经历告诉他。
想要取悦女人的话,宠物和孩子比她们本身都重要。
别墅的内外结构都有楼梯,从二楼的平台可以上到三楼的平台,由于已经被两个超大的平台分去了空间,所以三楼的结构实在不算太大。
一共就两个大卧室。
还有一个小房间和一间双面采光,通透无比的巨大书房。
看着这一切,月婳回头看了一眼高峻宇,满脸都是笑意:我很满意。
听到这话,高峻宇相当的高兴。
脸上那些风霜的皱纹都全部笑开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修改的地方,我马上让人去改。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黎巫大人满意。
嗯……月婳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忽然说道:有多少人知道这里?不多不多,高峻宇满脸的笑容:一切都是保密进行的,除了下官,就只有那些负责改建的工人。
顿了一下,他解释道:全新的建筑不可能这么快完工,只能是通过现成的建筑来改建了。
说完,不等月婳表示什么,他立刻满脸虔诚的道:当然,黎巫大人的新居所正在设计之中,我会尽量在明年内就完工,到时候保证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简陋了。
这还简陋?你是准备要盖宫殿了吧。
淡淡的笑了笑,月婳道:那就暂时算了,现在民生还没稳定下来,不要总是做那种穷奢极欲的事情。
是,是~~~高峻宇把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还是黎巫大人心系天下,慈悲为怀,泽被苍生……噼里啪啦一通马屁拍下来,饶是脸皮厚度如她,也不免已经爬上了淡淡的红晕。
行了行了,她截断了高峻宇绵绵如潮水的马屁攻势,道:别的都没问题了,只是还有个地方需要改一下。
是,您请说。
听到正事,高峻宇立刻就正色了下来,表现出了充分的专业态度。
思忖了一下,她道:地下的两层地下室,给我连通到河道。
眯着眼睛看着脚下宽阔的西冷江,她道:平时的话,必须保持干燥,但是必要时,我需要一开闸门就能立刻让江水淹没了整个地下室。
留个两三人宽的通道就好,顶上用断龙石结构,我想你做建筑出身,应该不需要我解释什么。
几句话,每说一句,高峻宇脸色就变了一分,到最后,他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脸色都已经彻底成了土色。
看着瑟瑟发抖的高峻宇,月婳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干什么呢?你下跪成瘾啊?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圣城的宗教结构现在还不算完整,各个位置都有空缺,回头你去告诉孙尚香,让她给你留个主教的位置,就说我说的。
宗教的主教跟行政的主管绝对是两码事,行政主管是犯错就要下课,退休立刻就茶凉,但是主教……那可是高等神仆!只要别得罪宗教上层,这辈子都是横着走的人物。
看到高峻宇脸上一瞬间的狂喜,月婳只是略微勾了勾唇角,然后道:我喜欢聪明人。
说完,她没再理会高峻宇,只是自顾自下了楼,徒留他在原地患得患失,最终他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决绝的狠辣。
有地位的人都不是傻瓜,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没有可以泄露的秘密。
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乱说,那么别人,就只能杀人灭口。
利益、金钱、地位、杀戮……每做一件事,他只会更加的离不开她,双手沾满铜臭和血腥的同时,他会把良心和把柄一起送到她手上。
可没人会相信是她指使的,全西疆都是她的,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对,她是纯洁无垢的女神,贪得无厌的那个人,只会是他。
只要他敢生一丝二心,离开了她的庇佑,他只会瞬间就死无葬身之地再被钉在受人唾骂的耻辱柱上。
忠心啊……其实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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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暖冬西疆的冬天来的一如既往的早,从一楼的落地窗往外看,可以看到窗外已经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冰天雪地,宽大的西冷江早已完全冻结。
临江的别墅建在山壁之上,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除了下面一片素白的江面,就是对面带着重重阴影的山壁。
植物也都褪了生气,如今只是一片浮雪覆盖着的花白枯枝,底下都垂着长长的冰棱,在漫天的飞雪中带着萧瑟的味道,美则美矣,但是看多了也就那样,反倒觉得一片死寂,无尽的孤冷。
不过好在室内并没有那么冷,倒不如说是,一片的温暖如春。
位于客厅正当中的巨大壁炉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貌似自从进入灾难期后,这种原始的取暖方式又一度盛行,不过除了这个,确实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又不是哪里都像这里,能用上独立的水暖系统的。
喵~~~娇嗔的叫声从脚下传来,怀中抱着的肉肉也忽然动了一下跳了出去,月婳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窝在沙发旁边抖耳朵的星辰,其实她一直都不太明白,它披着这么厚一身长毛为什么还会这么怕冷,尤其是还是身为觉醒者,又不是真的家猫。
但不明白归不明白,这不妨碍她对它的疼爱,扭头看了一眼星辰,她翻过身去,轻轻的抚摸起了它头顶金色的毛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抓挠,没多久,那双圆溜溜的猫眼就享受的眯了起来。
话说。
高峻宇办事确实周到,这房子但凡是主要空间,都大的足够星辰打滚了。
有人来了。
开口的,是身下抱着她的凌夕。
裴罗一直都在忙,入了冬,军部那边也没什么大事了。
凌夕就时不时的被她拖来当枕头。
此刻她正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凌夕的腿上,一只手还搭在星辰的身上看着书,这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惬意了。
以前她还会看看电影碟,但是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些东西,而且入冬之后电力比较紧张,还是别没事瞎造了。
嗯~~~月婳应了一声。
彻底把书扔到了一边的角落里,但是仍旧没有半点想起身的意思,也许是因为房间里烧着壁炉,暖烘烘又有些缺氧的气氛总让她有些提不起精神。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呼——呼啸的风声从正门处响了起来。
即使是已经装了双层的保暖门,一阵冷风还是直接穿过走廊和餐厅灌到了客厅里,甚至都能闻到外面雪花的冰冷气息。
月婳反射性的抱紧了凌夕的胳膊,她旁边的星辰也跟着站起来抖了一下,金色的长毛在她眼前飞舞。
好半天,它才重新蹲了下去,越过它伏低的身子,月婳终于看到了来人。
深灰色的冲锋裤被塞在了长靴里,上面是深棕色的夹克。
有些黝黑的皮肤,瘦高的个字。
只是这么一会儿,屋里的热度就融化了他身上的浮雪,凌乱的黑发被雪水浸的有些湿了,他拿手撩了撩眼前的发丝,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狭长凤眼。
蜻蜓~~~去拿点饮料过来。
懒散的叫了一句。
月婳又道:你跟灰猫去收拾收拾,这一身的水,你不怕感冒我还怕弄脏我的地毯。
哈~~~陆远亭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真是的,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什么是好听的?我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吗?~~~脸上带着些笑意,月婳随口应到,说归说,其实看到陆远亭她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除了吃睡长,就剩看书打发时间了,当然,也许床上运动也算是娱乐。
只是一会的时间,陆远亭就跟着灰猫再次出来了,外套换成了长长的浴袍。
坐在了她脑袋旁边垂直摆放的长沙发上,陆远亭随手接过蜻蜓递过来的饮料,先是看了一眼,然后又喝了一口:这么高级的咖啡豆,你真会过日子。
嘛~~~伸手接住跳回来的肉肉,月婳看了他一眼:反正都是底下那帮主管和主教进贡的,又不需要我自己卖力气去搜刮,你那里没有吗?有兴趣就全带走吧,一会去跟蜻蜓拿。
哈哈~~~最好的东西当然都优先进贡给你了啊,不然你不是又要开始整风运动了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黎巫大人赏赐了~~~你的爱好几时变成捧哏了?以前那么做不都是为了显示一下我的存在感,不然三天不打总有人会开始上房揭瓦的~~~现在也没有了吧~~~哈哈~~陆远亭直接窝到了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支着脸颊:不过我还真想直接住在你这里。
那今晚就留下来吧,反正时候不早了~~~月婳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吧,干嘛躲我这来?……想你了?不行吗?陆远亭无奈道。
你少来~~~轻轻抚摸着怀里的肉肉,月婳道:一会上去陪我打几局桌球吧~~~跟他们两个玩太没意思了,让都让的那么伤自尊,就像玩独角戏一样。
看到凌夕低头看她,月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他还好点,裴罗那就是一杆子直接结束战局的货,虽然她也有阿谦帮忙计算轨迹,还有精神力可以用来作弊,但是手残党永远只能仰天长叹。
好~~~陆远亭很随意的应了一声:你想听工作汇报吗?暂时不想~~~月婳道:反正西疆有你们三个在也出不了任何的纰漏,你看好美人儿别让他再坑人就行。
哈~~~陆远亭叹息了一声:你就这么相信我啊?你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月婳轻轻的捏着肉肉的小翅膀:你比香香姐更懂我。
但你不是美人儿~~~所以我甘心成为你平衡的中心点嘛~~~我只是对工作有怨言而已~~~做女神就是好,什么都不用干,享受就成了。
嘛~~~月婳轻笑:多做多错,你永远满足不了所有人。
我扮演的是膜拜的对象又不是怨恨的对象~~~~所以,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什么都别做,直接撇清所有干系。
当个神像供在那里,必要的时候出来掉两滴鳄鱼的眼泪,这样就行了。
自私的女人~~~陆远亭翻了个白眼:可你不给别人自私的机会。
嗯~~~月婳应了一声:我知道你要什么,不过这种时候,你就别到处游魂了,当然,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那你爱去哪去哪吧~~~说完不等陆远亭回答。
月婳忽然又道: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好端端的躲过来干嘛?……短暂的沉默,半晌,他才开了口: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只会更八卦吧~~~那就告诉你吧。
我对那个野蛮的女人没办法了。
……沉默了一会,月婳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你居然也有没办法的事情!骗了一辈子人,你Y终于撞铁板上了,哈哈~~~哈哈哈~~~喂喂!!陆远亭瞬间满头的黑线:你不要笑的那么大声好不好?月婳抓着凌夕的手臂坐了起来,翻了个身趴他在腿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陆远亭:为什么不~~~看到别人不开心我一般都很开心~~~哈哈~~~再说~~~顿了一下,月婳笑道:你这样才像是个人嘛~~~不然,你那种时时刻刻都飘在天上的烦恼,实在很让人不爽啊~~~是吗?~~~陆远亭叹息了一声,神情满是无奈:说实话很烦人。
你就少笑两声吧。
月婳看了他一眼,偏了偏头:没这回事吧?烦人的话,你干嘛非要招惹她?你明知道现在没人管的了她,武力上,你明显不是她对手。
以前尹海歌还能管管唐柔,现在的话……我不爽。
陆远亭忍不住仰天翻了个白眼。
那不就是了~~~月婳轻笑:你不招惹她不爽。
那你自己找虐你怪谁呢?听到这话,陆远亭更无奈了:你别歪曲我的意思好不好?!我是说不报复回来我不爽!!脑中有一点灵光闪过,月婳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半晌,她忽然闭了嘴。
她没有歪曲陆远亭的意思,以陆远亭的智商也不会理解不了她只是在嘲笑,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下意识的掩盖什么东西?!而且,这种掩盖都跟他的欺诈艺术无关了……意识到这一点,月婳果断的转移了话题,这是一个危险的问题,她还是没事别给大家找麻烦的好。
干脆的起身坐好,月婳看向了外面的走廊:蜻蜓?晚上吃什么?听到她的声音,蜻蜓应声走了过来,然后月婳偏头看向了陆远亭:你点菜吧,基本上你想要吃什么都可以哦~~~在别的地方,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啊~~~说的也是。
一听到吃,陆远亭立刻就兴奋了起来:我要上次吃过的那个菜,那叫什么来着?~~~看了一眼月婳,他又道:还是先来个红烧肉吧~~~好久没有吃到肉食了。
月婳淡淡的笑着,支着下巴看着陆远亭点菜,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她笑道:吃货。
嗯,我是吃货我自豪~~~陆远亭笑道:而且你才是最大的吃货吧,这日子过的,啧啧~~~真**~~~轻笑了一声,他又道:教廷的主教们也都挺**的,上行下效。
嗯~~~月婳点头:我知道,可我喜欢他们这样。
那是~~~本来还藏着掖着的人,跟你见过一面之后也立刻就肆无忌惮的捞了~~~你真会玩。
不然要怎样?月婳淡淡的笑了笑:这里可是圣城,不需要除了我以外的神,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古代,只有愚昧到极点的人才会盲信,只要有点文化的人,都不会那么认真。
那以后~~~会因为执政被质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贪腐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养了那么大一群替死鬼~~~反正有什么矛盾直接找个借口扔几个出去,罪证都是现成的,一抓一大把~~~不仅如此,他们捞了多少都还是你的~~~陆远亭的声音满是讥嘲:可是没人知道你有多么用心良苦。
我不喜欢用心良苦。
月婳轻笑:我只喜欢好吃懒做。
为什么?陆远亭看着她,狭长的凤眼里流光潋滟:凡事过犹不及,你明知道太放纵是涸泽而渔。
月婳滞了一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笑了起来: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陆远亭沉默的看着她,忽然开口:其实……嗯?其实……再次沉默了良久,他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我真的很想替你实现你的愿望。
月婳偏头看他,轻笑:是吗?不能告诉我吗?那你会告诉我吗?两人相视良久,最终还是一室的沉默。
这个暖冬,也许,也是永远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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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变异丧尸接到陆远亭的消息的时候,月婳还在家睡大头觉,不过好在现在她家代步的工具一大堆,抱着星辰的脖子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到了现场。
时间是凌晨两点多,漫长的冬天之后,初春的空气温润柔和,不过四周的植物生长都进入了非正常的快速发展,眼看没几天这又要入夏了。
一个冬天的时间,裴罗做了很多努力仍旧还是收效甚微,她的身体在不可逆转的崩坏,甚至癌变都已经开始出现了,整个人的气质也越来越不像人了。
可是那些该露出来的东西不露出来,任谁都没有办法。
不过,今天,也许会有新的消息,因为陆远亭告诉他,江昊瑜来了,而且,很不幸的,貌似还来的挺狼狈。
漆黑的夜色下,远处的旷野上,此时已经成了一片硝烟弥漫的战场,唐柔一反常态的趴在地上抱着巴雷特,巨大的震音让人耳膜嗡嗡作响。
眼睛略微一闭,她就感觉到了周遭的动静,五六只从未见过的赤红色危险存在,似乎是丧尸,但是远比丧尸危险的多。
长达三米的巨大身体,就像爬行者一样伏低爬行,口中长着巨大的蜥蜴般的长舌,周身都长着狰狞的骨刺,不止如此,她还发现了它们有着明显的昆虫特征,三对呈节肢形的钳足从身体两侧伸了出来,行动极为迅速。
再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她发现它们裸露出来的肌肉似乎都已经甲壳化,红彤彤的身体上遍布着隆起的疙瘩和错落的骨刺。
上面还流淌着黄绿相间的黏液,看起来十分恶心。
什么玩意儿?!皱了皱眉,月婳忍不住问道。
嘛~~~这不是丧尸,丧尸是由人类进化而来的。
所以无论怎么改变怎么返祖,也不会长出这种莫名其妙明显是昆虫的结构出来。
她身侧的裴罗开了口:这反倒是比较像人工改造出来的东西。
你是说?!月婳眼前一亮,瞬间领悟了。
看来他们偷的东西,结果终于出来了,只不过,实在是恶心了点,这究竟是怎么研究才能研究成这样的啊?!那抓个活的?恐怕不行!搭话的是唐柔,伴随着的,是巴雷特巨大的震音。
试试看吧!月婳道。
然后朝着那些东西丢了一个个技能。
衰老!吸引!围绕着巨大荆棘球疯狂的攻击着的几只变异丧尸瞬间改变了目标,疯了一样朝着其中一只直扑而去。
由于不是再攻击固定的目标,月婳才注意到,它们的动作简直快到了惊人的地步,跟裴罗一样。
动起来只有残影,显然那奇怪的虫足并不是作为摆设的。
轰!轰!轰!轰!——即使是在衰老的诅咒之下,被减速和降了攻击,那群变异丧尸的速度和威力仍旧是惊人的,它们疯狂的噬咬着被月婳下了吸引的那个同伴,大量的绿色血液飞溅在空中,带着让人作呕的腥臭。
只是瞬间,那只变异丧尸就被同类撕扯殆尽,疯狂的撕咬。
全部被吞吃入腹,没有留下任何的残渣。
一顿疯狂的进食之后,他们血红色的头部四下转动着,忽然疯了一般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恐惧!没有作用!被下了恐惧的变异丧尸只是略微一个停顿就再次朝着这边跑了过来,月婳猛的一凝神,又一个技能被甩了出去。
吸引!又是一阵疯狂的撕咬。
距离已经很近了,这一次,她明显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操!她骂道。
然后身侧的裴罗开了口:吞噬进化。
凌夕!动手!阿谦!直升机准备!然后她看向了唐柔:你上飞机去打。
说完,她看了一眼裴罗:别过去凑热闹,这玩意儿……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星辰!轰!自己注意躲着。
轰!——巨大的爆炸声中,飞快的啃食完同类,速度明显又再有增加的变异丧尸又冲了过来,但是因为被星辰的爆炸阻隔,众人还是抓紧时间上了直升飞机。
可是才刚刚离地呢,剩余的三只变异丧尸就冲了过来,其中一只伸出了长长的舌头,直接卷住了直升机的尾翼。
疯狂的颠簸中,飞行中的直升飞机都差点被这股巨力给拖了下去,月婳只看到自己的法力值如同马表一般飞快流逝,好在一道黑色的光矢及时射了过来,总算是暂时缓解了众人的燃眉之急。
砰!——飞机一侧的舱门被打开,巴雷特巨大的震音之中,月婳却眉头直皱。
仅仅是轰出了一个浅坑?!这不是说明这玩意儿的外皮比高密度的钢板还要强?!可正思忖着呢,唐柔又给了她一个可谓是噩耗的消息:如果不用空间能力就没办法,而且光是吞噬也不行~~~这玩意的能量太大,恢复太快,就算空间吞噬都不致命。
她坐了起来,喘着粗气:老娘是真不行了~~~杀了两只,要老命了~~~必须要用极大的空间能力在一瞬间彻底爆开,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没事,你先休息。
月婳眯着眼睛看着下面:幸亏他们不会飞。
在思维中联系上了凌夕,她道:凌夕,不用要活的了,直接因果之力,轰!轰!轰!轰!——黑色的光矢一道接一道轰在那些变异丧尸身上,间或还有星辰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大颗大颗璀璨的光球轰在了那些恶心的丧尸身上,但是也架不住它们比觉醒者还快的再生速度。
月婳眯眼看着,凌夕的箭矢因为带着因果之力,所以只是一箭下去就可以轰破整个头颅,但这却并不是结束,那些丧尸仍旧还是生龙活虎,直到全身上下所有完整的部分都被箭矢彻底肢解这才停止了动作。
但是只有他才能这么干,因为死亡之骨是禁止自疗的,也就是说无法再生,否则的话,恐怕因果之力都没用。
只是略微观察了一下,月婳也开始跟他们配合,衰老的诅咒可以让他们的自疗速度减慢,尸体爆炸更是可以防止他们互相吞噬。
冲天的火光之中,整个战场碎尸和着尘土被尸爆的力量带上了半天高形成了大片大片的蘑菇云和冲击波,所幸虽然很难视物,但凌夕和星辰都是属于视力特殊的存在。
而她自己,不管是诅咒还是尸爆,随便乱扔都可以扔中。
直升飞机在夜色里盘旋,雪亮的聚光灯照在了下面,大量的烟尘和碎块在光柱中滚动,硝烟之中,间或露出那些全身红绿交叠,动作极快的变异丧尸,只让人心中有一阵寒气直冒。
好半晌,那些东西才渐渐的消停了下去,下面那个巨大的荆棘球一阵涌动,最后剩下的一只忽然被绞了进去。
嗷呜~~~疯狂的惨嚎从那个荆棘球里面传了出来,江昊瑜半跪在地上不停的喘息,大量的绿色黏液在空中飞散,还带着被折断的黑灰色金属荆棘。
不过掉下来的荆棘马上就又融了进去,而那些黄的绿的黏液却是越涌越多,月婳还特意扔了一个伤害加深,可足足有十多分钟,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神经紧绷的惨叫才彻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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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暴食者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会超出控制呢?~~~月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坐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仍旧处于昏迷之中的江昊瑜。
没过多久,一声门锁轻响从传来,裴罗走了进来,神情有些疲惫。
什么情况?月婳回头看他,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裴罗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侧的床头柜上,手上一边飞快的配药,一边开了口。
很奇怪的东西~~~他说:人和昆虫的基因被强行融合在了一起,然后又被强制进化。
精神力和**能力都很强。
顿了一下,他道:但其主要特征是昆虫。
你不是说昆虫的结构很稳定,不会被改变的吗?月婳惊讶的看着他。
是,一支注射器被插入了江昊瑜的胳膊:但是不排除非其他力量的强行改变。
嗯?就像你能扭转生死,裴罗拔出了注射器,然后异色的眸子看着她,有些烦躁的道:有人恐怕能强行改变生物的生理结构甚至是基因组成。
一股凉意从心底冒了上来,月婳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你是说?是乐琪。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江昊瑜已然醒了过来:她能随意复原和改变人体结构。
那你还放了她!月婳吼道,她是真的受不了江昊瑜了,到底在想什么啊!看着江昊瑜的沉默不语。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暴跳如雷:你又不解释!你永远都不解释!那货真的是有猪脚光环啊?!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整个一个胸大无脑又心狠手辣的脑残女人,为毛你们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围着她转啊!?不知不觉间,她的声音越来越高:王也是,你也是。
还有那个心心念念的想杀了我的货,算了名字我都忘了,你们是不是都有病啊?!江昊瑜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仍旧不语。
看他这个样子,月婳的脾气反倒是不断的往上窜:王那种男人居然会答应让她保有权势,生生破坏了他完美的政治体制!你也是!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跟你说过让你杀了她吧!还是说她很能取悦你的恶趣味,让你下不了手?!再也无法抑制的怒火,然后她猛地看向了一旁眯着眼睛看她的裴罗:还有你!你是真的杀不了她还是手下留情?!他妈的!一脚踹开了房门,她没有再理会两个沉默不语的男人,只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是刚走出走廊却被转角处一只手猛的拉进了怀里。
不会有事。
低沉的声音自头上传来,熊熊燃烧的怒火一下子全横亘在了胸口,无法抑制的闷痛感传来,她死死的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黑色的军服里痛哭失声。
呜……即使是在哭。
她仍旧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不会有事。
凌夕的声音很轻柔,他把她按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我保证。
她沉默不语的窝在他怀里哭,身体反射性的颤抖和抽搐,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也打湿了他的心,长长久久的压抑、恐惧和委屈,如今终于都一点点释放了出来。
煎熬。
是的,就像尤鸿渐说的一样。
煎熬。
……房间里,一室的沉默,良久,江昊瑜才忽然开了口:怎么回事?嘛~~~裴罗的眼中有一丝哀伤闪过,他随手收拾着床头上的药品,动作很慢。
良久,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没想要出去,那两个人现在正在外面,让她发泄一会也好。
他很清楚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任何理性和极端的解释,仅仅只是安慰而已。
她已经很理智了,就是理智的太久,才容易崩溃。
为什么?!江昊瑜再次开了口,可裴罗仍旧没有答话,只是径直打开了床对面巨大的推拉门,自顾自走到了阳台上。
我想我应该有权力知道。
异色的眼睛下意识的眯了眯,裴罗忽然转了过来看着江昊瑜,他背靠着白色的阳台围栏,忽然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
你了解她?当然……江昊瑜皱着眉头:她是我带大的,这不是正常的吗?呵……裴罗没有答话,只是轻笑了一声。
看他这种不置可否的表情,江昊瑜道:她看起来没心没肺甚至是口无遮拦,但事实上不太会这个样子,除非是……沉默了很久,记忆里一些不愿意被回忆起来的事情浮现在了眼前,江昊瑜道:极端恐惧之下的歇斯底里……异色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裴罗沉默了良久,忽然冷笑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更没权力知道了。
什么意思?!哈~~~一声嘲讽的轻笑,裴罗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癫狂:我讨厌她心里有太多的东西啊,尤其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些神经质的声音忽然在江昊瑜耳边响起,他的人一瞬间就从阳台到了床边:既然放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神情平静的跟凌夕一起回到了房间,月婳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如果不是仍旧红肿的眼睛,简直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说吧,她的神情很平静:帝都那边又怎么了?我现在对你们那些麻烦各种头疼。
江昊瑜没有什么迟疑就开了口:你昨晚看到的,是暴食者,天国神剑那个宗教团体弄出来的东西。
月婳没有答话,也没有插嘴的意思,只是兴致缺缺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乐琪想要回来。
他道:她已经准备用导弹攻击这里了。
核弹头?饶是没有什么心情,她仍旧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没有核弹头。
江昊瑜道:虽然现在盲信宗教的人很多,但是核弹仍旧不是轻易就能发射的,我说过,那要得到军委最高领导层和政治局的全体通过,高层都不会信神,洗脑也没什么大用。
就算是这样~~~月婳沉吟了一下,道:那导弹也够坑爹的。
想了想,她问:现在还有几个导弹发射基地?距离最近的,能控制的,只有一个,是核常双用的导弹基地。
江昊瑜答道。
哦~~~那你就是来下死亡通知书的吧?月婳兴致缺缺的道。
……我来做什么的,你不知道吗?江昊瑜的脸色很阴沉。
是吧?~~~月婳翻了个白眼:那怎么就你一个?算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情人对你充分的念旧情啊!……你可真会玩啊,想要一网打尽倒是被人反咬一口~~~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小看女人的报复心,你就自负吧你!……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出乎你意料之外,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的意外太多了点,有些人的疯狂和没理智永远超出你的想象。
几乎是恶毒的看着江昊瑜,月婳一字一句的道:就比如说我的父母,你有负罪感,他们真的未必是有啊!脸色阴郁到了极点,江昊瑜的声音忽然变的森冷:你只是在发泄情绪而已,并没有理智考虑问题,至于你的父母,至少你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们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而且……他顿了一下:我已经是罪人了。
心里骤然漏跳了一拍,可是还不等她再说什么,人就被裴罗一把抱了起来,径自离开了房间。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遗忘了,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可是混乱的思绪已经彻底无法思考了,无论什么时候,她对江昊瑜的感情都太过复杂了。
算了,还是先关心眼前的问题吧。
导弹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七章 威胁陆远亭和尤鸿渐,两大妖孽把控的情报组织可谓是天罗地网滴水不漏,不止是江昊瑜,唐原一出现在西疆,月婳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由于手头事情太多,她也懒得再矫情什么,直接让人把他给扣下了。
哟~~~唐老~~~好久不见。
月婳眯着眼睛抬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人,如同记忆中一样笑意吟吟,白白胖胖仿佛一只巨大的馒头。
不过,是苍蝇馅的而已。
如今,对方虽是略有狼狈,但仍旧是一脸笑意温文尔雅的坐在她的对面,颇有一副儒商的风范,就如同许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嘛~~~平易近人啊……这词,是用来形容强势一方的。
好久不见~~~唐原的表情和声音都如同从前一样温和,就好像那时一样,看到她,他胖乎乎的身子几乎是立刻离了椅子,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黎巫大人~~~唐原满脸都是笑容:能再见到您还真是由衷的高兴~~~多年不见,您是风采依旧啊~~~不,应该说是更胜当初了……月婳轻轻笑了笑,直接打断了他:其实,你最想说的是,看到我音容犹在,你很遗憾吧?听到这话,唐原的脸色却丝毫未变,仍旧是一脸的笑意吟吟:黎巫大人言重了,那都是误会~~~我从以前就对尊贵的黎巫大人是心存仰慕,如果不是年纪太大身体不好,真是惟愿鞍前马后给您当牛做马……又是噼里啪啦一大通的马屁。
月婳没有做声,只是沉默的听着,人家当年能对她平易近人,如今。
她的器量难道还不如人家吗?良久,等到唐原终于一口气拍的差不多,开始喘上的时候。
月婳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唐老言过了~~~不及您当日风采的万分之一。
端起面前杯子里的茶水,月婳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递给了身后站着的蜻蜓:还是给我换奶茶吧~~~一句话说完,她温和的看着唐原,淡淡的笑了笑:抱歉,比不得您,学不会附庸风雅。
真是见笑了。
呵呵~~~唐原笑的很温和:其实我也不懂茶,平时都是装模作样,人在其位总是身不由己,说实话其实也不是非常喜欢。
唐老过谦了~~~月婳淡淡的笑了笑: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您的时候,茶。
是好茶。
接过了蜻蜓重新递过来的杯子,她抬手向唐原示意了一下:话,也是好话。
所有一应照应指教,我都时刻谨记在心,不敢有半刻忘怀。
听到月婳这么说,唐原仍是丝毫不见色变,只是笑意吟吟的应着: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呵~~~月婳淡淡的笑了笑。
抬头看他,默不作声。
短暂的沉默之后,唐原开了口,还是没有任何尴尬的情绪:黎巫大人,我这次回来,是想要告诉您一些消息。
月婳没有应声。
唐原似乎也没指望她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当年,我就认为黎巫大人英雄少年,有朝一日必然执掌乾坤,所以我甘愿为马前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说完,他才终于说了重点:我投身第四长老,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她图谋不轨,毕竟那个女人实在不简单,当年黎巫大人年少,我是实在怕您吃亏。
外来,那个女人也是前任王,嗯,那个暴君的情人,这几方关系都比较混乱,我总是觉得有些事可能会不太妥当……月婳沉默不语的听着唐原喋喋不休,是了,外人从来不知道她跟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都以为他们是敌人,因为利益之下不会有任何的情谊,可是谁又知道,他们其实是师徒呢?说起来,明面上,一直是势均力敌啊……直到王死掉,她接掌权力,可是这也没什么问题,因为那时候实力足够掌权的,也就只有她。
至于裴罗,那是她男人又不是下属,八成大家都会以为是色诱了他才平安过度之类的吧。
说起来……回去找裴罗那次,她也的确跟他在床上耗了好多天……呵呵,还真是各种巧合啊?但其实,哪有什么见鬼的巧合,不过是一人一鬼都热衷于挖坑给人跳而已。
心里转着各种心思,月婳垂着眼帘看着手中的茶盏,直到唐原的喋喋不休彻底告于段落,月婳才抬起头来笑道:那,唐老这是准备回来了?唉~~~唐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年大家都是迫不得已,如今我也老了,落叶自然要归根,只希望这把老骨头还能对黎巫大人有些用处吧!月婳偏头看他,不语。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唐原的神情有些隐秘:这是我在那女人那里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对黎巫大人能有点用处。
说。
您也许还不知道,乐琪她们,研究出了一种叫做暴食者的变异丧尸。
唐原叹息道:您也许不相信,那比概念中见过所有的丧尸都要强,而且它们还会快速吞噬进化。
当年我为了研究丧尸的特性所以养了许多的高级丧尸,对此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月婳默然的听着唐原忽悠,他瞬间又把他颠覆的行为解释成了研究,聪明人的逻辑果然都是强盗逻辑。
您知道,我一向主张人应该要有思想和自由,所以我一直对他们两个深恶痛绝,如今眼看乐琪也走上了邪路,**、暴政、邪教……唐原的表情满是悲愤: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阻止她这种疯狂的行径!哪怕是粉身碎骨,不惜一切代价!月婳淡淡的笑了笑:好有志气。
想了想,她又道:当年我听您说这番话的时候,就觉得您超有志气~~~不是普通的商人,难怪能创下这份家业。
哪里哪里~~~呵呵~~~月婳放下手里的杯子,抬眼看向了唐原:别绕了吧~~~你从以前就从喜欢绕弯,还是直说吧,你有什么,你要什么?哈哈~~~唐原大笑:黎巫大人果然一如当年一样快人快语!看到月婳仍旧不语,唐原接了下去:我知道他们研究暴食者的基地在哪里,也可以带黎巫大人过去,只希望所有的威胁都能彻底消泯,天下能就此太平,哎~~~这次回来,我年纪实在不小了,只希望一家团聚,能好好颐养天年。
一家团聚……月婳偏头看他。
呵呵~~~唐原笑的有些怀念:我知道小女一直承蒙黎巫大人照应,真的是感激不尽,所以我为黎巫大人做什么都在所不辞。
月婳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饶有兴致的看着唐原,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搁在桌子上,纤细的手指在长长的会议桌上轻轻敲打。
你跟我打亲情牌?月婳笑的很温柔:你现在做什么都是为了女儿?!难道不是因为你在乐琪那里过的不好?!唐原的表情有些尴尬,但是他仍旧是带着淡淡的哀伤和笑意:黎巫大人,您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人老了,又经历风风雨雨大起大落,如今实在所求不多,我也不指望您能真的相信我,只求能一家团圆,好好补偿我这些年的过失……说完,他看着月婳兴味的表情,又道:实不相瞒,这次我过来,是因为她让我来下最后通牒的,如果黎巫大人不愿意让出西疆城,乐琪就要用导弹毁了这里。
她说这座城曾经是王的,也是她的,这里留有她的回忆,所以不该被……顿了一下,唐原又道:不该被您占据。
但是,我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就算不提西疆的人们,就算是单纯为了报答您对我女儿的照顾,我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她让您自己把权力交出来,顿了一下,唐原道:否则,她就毁了这座城,她手上有大量巡航导弹,足够杀了这座城里近千万的人。
月婳眯着眼看着唐原,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良久,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唇角,懒散的笑了笑。
千万人……那是什么样的尸山血海呢?还真是哪里都有疯子啊……乐琪啊乐琪,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男人,为什么我学到的是他的眼光和意志,而你学到的,却是他的狠毒和暴虐呢?!难怪他说理念不合呢?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懂我们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八章 剪不断理还乱懒散的笑了笑,月婳伸出一只手,伸向了唐原。
唐原楞了一下,然后又有些幸喜,他忙不迭的伸手握住了月婳的手,却冷不防有无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良久,月婳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惊恐的唐原。
其实很多年前你的考量是对的~~~她淡淡的笑:对你们来说,我可能是比王更可怕的怪物。
至少,他是多情的男人,而我,没有他的器量,所以,被迫扔掉了多余的情。
至于乐琪,嘛~~~看完了你所知道的她,这让我想到了一句话。
有的女人这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冷笑了一声,月婳道:她或许真是不够重视你,想必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你吧?想想也是,你又不年轻,又不帅,她那么喜欢男人,怎么会喜欢你啊?!尤其是你的女儿还在我这里活的滋润无比,这让她更没法相信你,她肯定是跟王学会了不要相信任何人~~~哈哈~~~所以,干脆扔你到我这来下战书,来送死。
但是,你肯定不会乐意嘛~~~你的后路一向都很多很足~~~多到让我觉得烦人的程度。
你在她身边的眼线还真是不少啊~~~哎~~~敢不当你是回事,那女人还真是自视甚高,都高到了不可一世的程度了~~~谢谢你的情报~~~她笑的很温柔:但是你的条件嘛~~~呵呵~~~我做不了主。
头也不会的出了会议室,月婳看着站在外面的唐柔。
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的笑了笑:你做什么,我都挺你。
唐柔的眼神是无比的复杂,良久。
她忽然一把抱住了月婳,在她耳边叹道:妞儿~~~谢谢你。
月婳淡淡的笑了笑,任由唐柔放开了她转身走了进去。
然后。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没有再看也没有再管,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唐原是个圆滑的人,圆滑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太大的把柄可言,至少当年面上,他不曾对不起她,至于后来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解释成被逼无奈或者是站错队。
如今也是。
虽然说个话模棱两可,但他也没有哪里得罪她了,究竟是什么结果,其实只是看她自己聪不聪明,选择哪种结果而已。
是傻啦吧唧的信了明面上的话。
去捣毁那个什么暴食者基地,还是看水面下那一层,利用他手里的暗线资源,这决定了她是不是一个有头脑的好主子,站在唐原的角度,这么做其实无可厚非,也犯不上去斤斤计较,而且她要是连这点器量都没有的话,那还是早点回家卖红薯吧。
当然这也是因为唐原他聪明但不够聪明。
如果到了尤鸿渐那个程度,就没这么多弯弯绕了,摆眼前的事情都是做与不做这么简单,至于做了以后有什么连锁反应……看得见的仰天长叹,看不见的自求多福。
而且唐原对唐柔也是如此,他其实从未真的对不起她。
她受到的伤害从来也不是他直接造成的,年少的时候可以解释成不知道,或者别的理由,毕竟她母亲是那种身份那种作风,什么说辞也都过得去。
至于那个情人……一个父亲要求女儿回家那是情理之中,然后对卖了女儿的女婿,干点什么其实都正常,也没多么离谱。
而后,他更是对她百依百顺要啥给啥,甚至是多少情妇的死,他都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是只字不提。
可你要说这是亲情吧,是也不是?!这种事没人说的清,唯有当事者才能明白。
也许根本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是人,我们活着。
什么是血缘什么是束缚,什么是丢弃什么又是原谅。
放下了,也许是新生也许是遗憾,放不下,可能是自欺也未必不是圆满。
但总得有个结束,不论是悲是喜。
人为什么痛苦,只是因为有感情,而且,大多数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
嘛~~~怎么做都无所谓。
反正如今在她完美掌控一切的情况下,她丝毫不担心区区一个唐原会翻出她的五指山。
在西疆玩手段?过了孙尚香再过陆远亭然后再去过尤鸿渐?!还是算了吧……自己抹了脖子可能比较痛快。
……直升飞机直接停在了别墅的顶楼上,下了飞机,月婳直接从顶楼边缘跳了下去,还不等她落地,一道金色的影子就一闪而过,直接接住了她。
谢谢你~~~星辰。
伸手揉了揉星辰的绒毛,她道:我哥哥呢?喵~~~娇嗔的声音,奈何喵星语她实在是听不懂,只能干笑了两声自己去找了,听裴罗说过,星辰不能说话是因为猫的喉咙结构跟人不同,而且他有一部分气管进化成了能量系统,所以只会是这个样子。
可是星辰已经进化成了有智商有感情的生物,他不可能像凌夕一样吞噬其他觉醒者,毕竟曾经是朋友是同类,可是这样下去,真是不知道到底哪年哪月才能恢复了。
不过好在穿过中庭的游泳池她就看到了他,正在客房外的小阳台上发着呆呢。
哥哥~~~月婳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星辰在门外停了下来,自顾自跳到了二楼的平台上,但是一直跟它在一起的肉肉却跳了下来,直接窜到了她肩膀上。
江昊瑜没有答话,只是缓缓的转过身来,沉默的看着她。
乐琪的传话使我刚见过了~~~月婳说道:不过那人不单是传话使,他自己调查了很多东西,我都已经看了。
有好消息有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坏消息。
江昊瑜的眉头皱了皱。
闻言,月婳淡淡的笑了笑:我就知道。
紧接着她却懒散的勾了勾唇角,道:但是我还是想先告诉你好消息。
说完不理会江昊瑜再次紧皱的眉头,她笑道:制造暴食者的基地所在我已经知道了。
看到江昊瑜终于动容的目光,月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所以让你不要那么自负啊~~~你花了这么久没有查出来的事情,看~~~我还不是轻轻松松就知道了?代价只是当初她在王的阴影之下接受和庇护唐柔而已,而且,这笔生意从来也没亏过,那可是个超级女武神。
所以说,器量这东西,有时候真心很重要,不信任别人,那别人凭什么信你啊。
江昊瑜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道:数量呢?嘛~~~这算是坏消息之一~~~月婳轻笑:就那人知道的,至少是有几千暴食者,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制造,恐怕已经是上万了。
冷笑了一声,她又道:当然这并不是最坏的消息,就他所知,暴食者已经出第二代了,大抵是强大的跳跃能力和低空飞行能力,当然同样继承自昆虫。
说完,不理会江昊瑜更加阴郁的脸色,她只是懒散的靠在阳台的围栏上,叹道:我真不知道你们喜欢那个女人哪点?这是神经病吧?搞那么多变态东西,高速高攻现在还能飞了,而且~~~还不断吞噬进化,她凭什么以为就一定能控制得住?!这世界上有绝对的事情吗?我为什么觉得这真心是脑残呢?!尼玛她这是想当虫后吗?!注意你的形象,完全没有跟月婳讨论这个问题的意思,江昊瑜的神情几乎快到了冰点:说正事,还有呢?坏消息?还有啊~~~月婳长叹了一声:选择题呗~~~那个脑残女人让我自己放权投降顺便带你回去结婚~~~不然她就要用巡航导弹灭掉这座城,最后期限是……笑意吟吟的看着江昊瑜,她道:三天后。
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月婳无视江昊瑜阴沉的脸色,开心的道:我觉得这个交易相当的划算啊~~~我愿意跟她讲和,哥哥你去当上门女婿,顺便把我需要的东西要到手,如何?!哼~~~江昊瑜冷笑了一声,脸色阴沉的看着她:这就是你想说的?!月婳咬了咬唇,脸色也冷了下来:我必须要得到那个病毒,是必须。
唧——她怀里的肉肉惨叫了一声,徒然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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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不负苍生不负卿江昊瑜沉默不语的看着她,满脸都是阴郁,良久,他只是长叹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太不理智了。
他说。
那你就理智?月婳的声音不知不觉又高了起来:你理智你搞成今天这样?!你明知道那都是不可能的,两个人说的完全是两码事,江昊瑜一点要跟她争吵的意思都没有:我们不可能在成千上万暴食者的威胁下舀到什么东西,不管怎么做都是送死,不管多少人送死你都不可能得到你要的东西,反而会让威胁越来越大,毕竟那东西只会不断进化。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她仍旧不想听他说什么。
江昊瑜仍旧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说了下去:我们也不可能跟她谈什么条件,束手和待毙从来是一个意思,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信誉,尤其是讲信誉的人根本就是个摆设,没有握有任何实权,而且……你明知道我跟她其实没什么感情,她只是得不到就不甘心。
可是你欠我一个解释!她吼道。
江昊瑜神情莫名的阴郁,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看了很久才开口:你真的不知道吗?倒是我想要一个解释,你这么心心念念的要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到底是为什么?!两人相对默然,月婳咬着唇,看着江昊瑜阴郁的脸色和英俊到邪气的脸,久久未发一言。
是的,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一个邪教,你要怎么才能彻底剿灭?如果不一网打尽只会不断死灰复燃,那帮人的逻辑很奇怪,所有的打击和灾难都是磨砺和考验,而不是他们自己有错。
所以,他们只会变成一群烦死人的火苗,不停的到处烧。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你注意不到的时候。
就瞬间燎原。
尤其是幕后那个真正的掌权者没抓住的时候。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这关她屁事?!哪怕负尽天下人,她也不想让这个天下负她,哪怕全世界都去死,她还是想要自己活着!良久的对视和沉默。
月婳终于开了口:准备应付导弹攻击吧,你来不是做这个的吗?江昊瑜的脸色变了变,他皱眉道:你不是想要把我扔出去换取那个东西吗?呵呵……她轻笑,笑的很淡:哥哥。
准备应付导弹攻击吧,我知道你都安排好了,你一向都有你的计划。
江昊瑜没有答话。
只是脸色阴郁的看着她。
其实这都只是你的局吧,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把军委会跟那个愚蠢的邪教绑死了一起推翻,你怎么甘心呢?毕竟是一个有底蕴的政权啊,这么自作孽不可活的事情。
恐怕是以后很难再遇到第二次了吧?!那当然要推,而且还要推个彻底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为了个人恩怨发射导弹攻击平民,这种纯粹是作死的事情只要一做出来,军方立刻就会内乱吧?可以想象~~~如果咱们再赢了的话。
那些敢于跟你作对的人,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背上一世骂名呢~~~你布下的棋,倒是跟你一贯的风格很像呢~~~置之死地而后生?还真是透着一股子铁血肃杀偏执到极点的味道呢~~~听到她这么说,江昊瑜仍旧没有答话,只是脸上的阴沉却淡了不少。
月婳看着他,看了很久,直到嘴角带上了一丝无奈,到最后,只是懒散的笑了笑,道:所以,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在自己手中,所以,我到底还是讨厌你们这些聪明人,至少比起你们来,我没看透,还带着那么点人味儿~~~而你们啊,以大局之名,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可是,这样四处拖人下水,真的不会遭报应吗?虽然很不想如此,但是果然还是没法束手就擒啊,结果到最后,我还是只能选择……自嘲的笑了笑,她懒洋洋叹道:唯战而已呢~~~听到这话,江昊瑜的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又变,忽然成了一片铁青之色,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力气大的几乎能把她捏碎。
说!他大吼了一声,让她全身一个激灵。
为什么?!你在怕什么?!我所做的跟你的利益半点不冲突!我没有准备要害你!月婳低垂着眉眼没有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哥哥~~~她淡淡的笑了笑:我活不了多久了……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冷的如同九天寒冰。
跟大多数异能者一样的毛病,她轻笑: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基因病毒是我最后的希望,可是如今,你我都知道,只是奢望。
……为什么?!江昊瑜的脸色彻底变了,震惊之中,还有从未有过的死寂。
呵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准备应付导弹攻击才是正理吧?!顿了一下,她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找到的那个人,在那个邪教内部布下了许多暗线,这是你们都做不到的事情吧~~~有了这些人,想必,下次你的意外,不会再像这样多到让你无言的程度了……你……没有理会江昊瑜想要说什么,月婳直接打断了他,声音更显阴冷:趁我还能帮你,你就赶紧吧,否则,真没了制空权,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恐怕也就只能给那个让你看不起的女人当裙下之臣了啊~~~……从小阳台出来,转出卧室和走廊,她在拐角处看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站着,看着她,都是沉默不语。
都这么阴沉干什么?某些人的病毒能传染吗?月婳懒散的笑了笑,伸手拉住了两人:人固有一死吧,不过我觉得这次活够本了,真心够了。
月婳……一侧的凌夕开了口:我可以去……你去干什么?她笑着截断了他:凌夕,你可是军人呢~~~如果没有你,谁能拦得住那么多导弹轰击?!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那什么重要?月婳再次截断了他,偏头笑道:我应该去赌那个不到1%的几率能活下来,就让所有人都去死?!懒散的笑了笑,她道:那其实我跟她谈判不是更快?!大家坐下来喝茶聊天,我跪下来祈求她延长我可怜的笀命~~~人家主角的能力就是牛啊~~~什么玩意儿都不在话下。
唉~~~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听到这话,裴罗开了口,声音很平静:她并不理解人体结构,现在,应该是有人指点过的。
哦~~~她应了一声,淡淡的笑了笑:我以前觉得人活着才最重要,可当选择摆在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其实每个人都有坚持。
我他妈不想输!她轻笑:老娘我宁战不降!哈哈~~~哈哈哈~~~随着她有些神经质的笑声,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无端端漂浮了起来。
跪着的人就未必能活~~~那只是给自己平添耻辱。
轰!——她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杂物一齐落地,砰然巨响中,脆弱的花瓶和挂画都摔了个粉身碎骨。
随着震耳欲聋的玻璃破碎声,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知不觉完全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肃杀:我他妈这辈子再不会把决定权交到任何人手中!一个莫名其妙的脑残女人而已,居然敢跟我谈投降?啧啧~~~还真以为谁跳出来都能推我一把呢?凭什么啊?!~~~~所以,我决定啊……听到背后军靴的脚步声,她轻叹,然后扭头看向了走过来的江昊瑜,双眼微眯,满脸都是诡异的笑容:不负苍生不负卿呢……说完,不顾江昊瑜更加难看的脸色,她直接回头,没有再看他。
去吧~~~裴罗叹息了一声,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我无所不能的神~~~她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什么方法?暂时冷冻吧~~~也是上次看到你使用灵魂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可以以外部能量的方式保持灵魂力量的活力,最近已经有所突破,身体的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那不是很好吗?~~~月婳笑道。
裴罗窒了一下,叹息了一声:嘛~~~可能会很痛苦吧,也许十年都找不到方法……在这期间,你的意识其实都是清醒的……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月婳咬了咬唇,忽然又回头看向了江昊瑜,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我们兄妹还真是一样的倒霉啊~~~你受过的罪,我马上就要重新受一遍了哦~~~哥哥,这算是我欠你的吧~~~不过~~~唇角挂上了懒散的轻笑,她把头埋进了裴罗怀里: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瞎胡闹哦~~~嗯~~~我会等你。
不论多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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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不屈的意志质量……目前坐标点……当前速度3.7马赫,轨道计算中……拦截导弹,看似很难又很简单的一件事,所需要的,无非是高精度的计算和对全局的把控能力。
可是现在,这些她都不缺。
无数绿色的数据流飞快的在眼前划过,除此之外就是仿佛虚空般黑幕的一张大网。
在意识里跟阿谦联系在了一起,两人的意识无限延伸,已经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格,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一战到底,她就再也没那么惜命了,就像是毫无保留的燃烧着自己的力量,所有人的思维都被她联系在了一起,攻击和防御,一目了然。
轰!轰!轰!轰!——不断开放在西疆城上空的烟花,就仿佛在庆祝一场盛大的祭典,疯狂而炙热的火焰和黑色的烟云,伴随着山崩地裂般的震动,整个大地都被撼动,弥天极地的战火,就好像真正的世界末日一般。
城外是一场狂欢。
城内也是一场狂欢。
以城中心的广场为中心,整个西疆到处都是黑压压跪着的人群,近千万人的狂潮,仿佛在朝圣般顶礼膜拜的人们眼中尽是狂热,他们在呐喊在膜拜,直到四肢跪到麻木,直到额头都磕出血来,那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仍旧死死的看着城外灰蒙蒙不时爆起火红烟尘和黑色云雾的天空。
因为这已经不是一场跳梁的表演了,而是真真正正的神迹。
对于科技武器的信心被一举崩塌,过往的知识体系被彻底颠覆。
在这一刻,外面的那个人,已经成了真真正正的神。
属于这个时代,属于这个城市。
属于他们的神。
无所不能,泽被苍生。
这一次,是真的了。
唇角有细细的血线不断滑下。
思维早已停滞,只是靠着胜利的信念和意志在勉强维持,所幸阿谦是纯粹的数据思维所以他不会混乱,只要她坚持把这张网撑开就已经足够了。
目前能参与这种疯狂的防御战的,只有星辰和凌夕,唐柔有参与过一次,提前计算轨道的话。
陆地武器也不是不能参与拦截,奈何精度太差,聊胜于无,还额外浪费阿谦的计算时间。
身体不能提供的能量就由外力补充,如今她全身上下都插着各种维持生命的器械。
裴罗从头到尾都守在她身边不停的忙碌。
其实江昊瑜本来是准备坚持撤离和疏散,通过建造防御体系与之抗衡的,不过她没兴趣折腾那种传统的军事攻防战,即使在军事上,他才是专家,可她仍旧再没兴趣让任何控制之外的事情发生。
而且,为人做嫁衣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即使是生命的最后,她有兴趣的仍旧只是……变成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
轰!轰!轰!轰!——绿色的数据流在眼前不断流过。
纯粹是数据和坐标格的世界中,她无法看到那种天崩地裂的爆炸只能感受到硝烟弥漫的气息,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游戏,原来终结都是一场盛宴。
身下的土地似乎是下陷了一些,但是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奔涌的气浪和火焰的灼热, 精神力构造的世界越来越小。
能留下反应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爆炸的冲击波渐渐的近了,可是这影响不到她,因为这混乱的战场之中,有人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知己,还是同伴?呵呵~~~她记得,陆远亭在得知这个计划的时候,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苦笑,但是他还是应了,还是护着她,一步都没退。
一辈子说话做事都不负责任的家伙,到底还是会有点坚持,其实她特别想嘲笑他,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不仅是嘲笑他,也是嘲笑她自己。
她跟他一样,也许她没他那么浪荡,但她却是另一种不负责任,自私到恶毒的家伙。
男人,权力,还是这个天下?她其实是个半点不容许别人违逆自己的贱人。
所以,没兴趣相爱相杀,也不想听什么情非得已。
想要的,我都要得到,挡路的,统统去死……啧啧,这是怎样一种癫狂和偏执的境界啊……所以她才喜欢王,年少无知的时候,那或许真是她的梦想,一言九鼎一呼百应。
整个西疆城,就只有他一个导演,他说什么是什么,没有任何人敢反抗,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一切尽在掌握,生死命运不过都是他一念之间。
因为强横,所以残酷,因为高傲,所以施舍,随心所欲。
所以直到今天,她都在仰望他留下的光芒,刺眼的阴霾啊……可以后,不会了,因为有些事,她已经明白了,她已经真正的超越了他。
鸡蛋和石头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那边,当然臭鸡蛋除外。
这是他的人生信条,曾经她不理解,以为这是侠义。
而今,她终于知道,这其实是霸气。
只有力量和心境都到了一定程度才能明白这句话,因为再去践踏鸡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找个理由,去打碎各种石头。
不断的打碎——人生信条。
嗯~~~这真的是种意志,不屈的意志。
面对任何人,任何事。
因为不屈,所以,战无不胜,因为不屈,所以虽死犹生。
哪怕是生死,也仍旧不能磨灭的意志。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命运,只要站得高就能看得远,我们可以书写别人的,那总有一天,也能书写自己的。
所以,到最后,她还是放下了一切,拿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牺牲的器量。
因为,她要的是,无憾。
其实没人不会死,重要的,是怎么死。
谁也赢不了她,包括她自己。
黑色的意识空间在不断挤压和波动,最后一朵烟花在天空中绽开的时候,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意,黑色的灰烟落了下来,落在眼前淡淡的黑色结界上,又随风飘逝。
清冷又灼热的空气弥漫在周围,她好不容易吸了一口,却觉得从气管到胸口都是刺痛,蔓延到全身的尖锐痛苦中,她已经辩不出来那空气到底是血腥味还是硫磺味,只觉得已经厚重到让她难以呼吸。
遍布整个世界的花火,星星点点的金红色,坠在被硝烟彻底遮盖的苍茫天空上,轻盈的飘飞着,有种别样的美感。
她忍不住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握住,眼前,只有自己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臂,上面还连着输液的针管。
喂~~~已经变调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我都说。
陆远亭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道:真是的,我都说还不行吗?哈……他跪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啊!?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小婳婳……分明是笑着,他却带着哭音:你永远让我刮目相看。
一字一句,她都听到了,但是却辨不清真意,身边似乎有无数人影在晃动,可是眼前的颜色逐渐模糊,她只能看到那金色的光晕……真美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天威难测清冷的晨风,别墅三楼的卧室,玻璃门打开着,月婳趴在外面的阳台上,看着脚下平滑如镜的西冷江。
春夏之交,已经被这气候搅合的彻底分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四周山壁上的植物散发着勃勃的生气。
只可惜,这新绿之中总是略带阴霾,也许只是因为早晨的阳光还未完全升起,天空还有些灰暗。
当然,也说不定今天是个阴天……清风拂过,原本无波的绿色江水泛起了细微的涟漪,被那弥漫在江面上的薄雾一衬,仿佛画卷一般,间或还有几只带着银光的大鱼在雾气中一跃而起,充分的展示着自己力与美的身姿,可这只引得她身旁的星辰一阵焦躁不安,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下面的湖面,只是来回踱着脚步而已。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而今,她终于懂了这句,执掌一切又生死旦夕,微妙的感觉,确实只有看透一切才有资格嘲笑。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然后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药味从他身上传过来,相当让人安心的感觉。
不冷吗?他弯下腰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轻轻的蹭了两下,然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鞋都不穿。
不忙了?月婳轻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陪陪你~~~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温暖而柔软。
进了屋,他直接把她塞进了被子里,然后自己也坐了过来,把她拉进了怀里,身后,凌夕已经把连着阳台的玻璃门给关上了。
冰冷的手脚都被他捂在了怀里,他轻轻抚摸着她银色的长发,绕在指尖把玩:他们都想见你。
月婳窒了一下,然后苦笑道:临终遗言吗?真不习惯。
视线接触到他平静如水的异色眸子。
她懒散的朝他怀里窝了窝,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没多大一会。
一群人就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视线一一扫过了众人,看着他们或悲伤或不安亦或者是复杂无比的眼神,月婳的神情里,有淡淡的怀念。
还不错。
这一次,没有任何遗憾,想要保住的人,想要保住的城。
她都还是保住了,命运这玩意儿,这一次终于是轮到她来写了。
许久不见的孙尚香。
她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已经不在了,清秀的容颜,一如她们相遇时的那天,只是别那么阴沉就好了。
没有人能回到曾经,但也没有人需要把回忆都当成人生。
尤其是不值得回忆的回忆。
至于唐柔,她的气色,明显是好多了,过去的总会过去,大家都要学会释怀。
视线再转过了陆远亭和江昊瑜。
包括站在后面的六子和洛雨,月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尤鸿渐没来……他果然很聪明。
他已经不需要出现在她眼前,只要在她死的时候,陪她一起死就好了。
失去了尹海哥这根线,没人能绑得住尤鸿渐,想要挣脱一切的结果也有可能是毁灭一切,毕竟他不是她,他已经没有爱。
良久的沉默,月婳刚准备开口的时候,陆远亭却先于她开了口。
在你发表遗言之前,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说吧~~~月婳淡淡的笑了笑,那天她其实听到了,但是人之将死,就没那么多好奇心了,于是,她随口道:只要不是你暗恋我多年未遂就行了,这事我早知道了。
你真自恋~~~陆远亭笑的很苦: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总觉得一切都很可笑吗?总是肆无忌惮的去践踏一切吗?嗯?~~~听他这么说,月婳终于抬眼看他。
你说男人的肩膀就是用来背责任的,这话其实我同意,可我不知道怎么负责也不知道该对什么负责,老天一直在耍我~~~顿了一下,陆远亭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混合着讥讽和癫狂:要知道天威难测,大仁不仁……薄薄的嘴唇煽动了几下,狭长的凤眼里有苦笑和兴味,良久,陆远亭再次开了口:万物都是刍狗,所有人都会死。
他重复了很多遍的一句话,但是这一次再听到,月婳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沉默的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不是妄言或者是发疯。
你知道什么?她仍旧带着浅笑,声音很平静。
我给你看过~~~抬眼看向了她,陆远亭无奈的笑了笑:那个时候。
嗯~~~月婳点头:你总这样,把自己整的像是个预言家一样,不发生,谁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哈哈~~~是吗?我不知道说出来你会怎么想,或者我一直想知道你会怎么想,所以那时候我给你看了~~~陆远亭笑了起来,神情有些奇怪:地球的磁极在转换,由此会引发气候的多项巨变,当然,如果说马上就要进入冰河期了,你可能更能理解一些。
……一室的沉默,这该死的话就这样被他这么云淡风轻的说了出来,说的好像只是一个笑话或者是疯子的末日预言一样,可是月婳知道,他没有搞笑。
他们是知己。
她轻轻的眯了眯眼睛,忽然大笑了起来,受到她的笑容感染,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古怪,就就好像陆远亭真是为了缓和这种悲伤和压抑的气氛在开玩笑一样。
良久,月婳敛住了笑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真恨你~~~既然喜欢骗我,干嘛不骗到最后。
我说过……陆远亭叹息了一声:我是真想实现你的愿望。
等等!开口的是唐柔:这又是什么?什么叫她妈的冰河期?她一把抓住了陆远亭的领口,恶狠狠的看着他:你他妈什么意思?!行了,柔柔~~~月婳轻笑:冰河期又不是他制造的~~~他最多就是个坑人的乌鸦嘴而已。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一旁的孙尚香也开了口:现在没有任何权威的研究机构和个人发表相关的言论。
我没有证据。
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带着笑意,语气却有些讥讽:但我就是权威。
你……嗯~~~月婳带着笑意开了口:我证明,他就是权威。
把身体往裴罗怀里靠了靠,月婳懒散的说:那行,散了吧,大家该干嘛干嘛~~~我就不浪费你们时间了~~~月婳!孙尚香开了口:即使是地球真的要进入冰河期,我们也可以建造相应的地下建筑用以自救,生存在地下的话……嗯~~~月婳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呗,反正我没那个时间了。
你……孙尚香的神情有些悲哀,而这句话也带起了一室的沉寂,唐柔的眼神开始游移,后面的六子甚至都已经掉下了眼泪。
香香姐~~~月婳叹息了一声:我们这里面,就你跟六子还是纯正的人类吧~~~所以,等我死了,我手上的权力就都交给你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管是自救还是别的什么,人类还是由人类来领导吧,可以避免麻烦~~~偏头看了一眼江昊瑜,她道:哥哥,至于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了~~~我已经不会再束缚你了。
不过,我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就不要让你那些风流债的流毒再祸害到这边了,否则,你就太逊了啊~~~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跟香香姐一起合计合计,啊~~~反正就算你不动手,那些倒霉的家伙也要死了。
幸灾乐祸的轻笑了两声,月婳回身抱住了裴罗的脖子整个人赖进了他怀里:我困了,都散了吧啊~~~有些缠绵的轻吻,沉默中,一室人带着复杂和哀戚的心情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江昊瑜,到了门口,他却又忽然停住了。
婳婳,有件事我必须跟你道歉。
几乎是苦笑着放开了裴罗的脖子,月婳满脸无奈的看着江昊瑜:哥哥,你干嘛非要这样较真?一笔勾销不行吗?不行!江昊瑜的声音斩钉截铁:因为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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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扭曲的摇篮不行!江昊瑜的声音斩钉截铁:因为这很重要。
那你说吧,我听着。
无奈的看着他,事到如今,她也不觉得他会说出什么天崩地裂的话来,天崩地裂的是陆远亭,那已经说了。
我必须向你道歉,江昊瑜顿了一下,神情有些苦涩:是我毁了你的人生,其实你的父母,是真的爱你的。
那种事一点都不重要好吧~~~月婳黑线。
不,这很重要。
江昊瑜仍旧坚持:你对他们没有感情的确是出于我的灌输,是我把自己渴望亲情的意志强加到了你身上。
他看着她,闭上了眼神,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不起。
感受到江昊瑜身上那种凝重的气氛,月婳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了,哥哥,真的算了,你不明白……不,不明白的是你,他截断了她的话:当初我也不明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他们的研究所,之所以研究人类的进化方向,其目的……语气低沉而压抑,他说的一字一句:是为了对抗即将到来的冰河期……月婳瞬间楞住,傻傻的看着江昊瑜。
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悲戚和凝重,但还是飞快的说了下去:为了了解你的父母,我曾经调查过这些事,十几年前。
有人预言过地球即将进入冰河期,所以,当时出现了多国联合的研究所,有了各种研究方向。
其中占主要地位的,包括生物进化和地心热核等。
你父母是在那里认识的,叔父是生物学家。
你母亲是物理学家。
后来,可能是过于急功近利,几年之内,生物基因方面出了灾难**故,物理方面更是一片焦头烂额,甚至反应堆核泄漏事件都发生过,幸亏只是在海岛之上。
但是当时仍旧是人人自危。
面对这种状况,很多人开始质疑研究所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最大的压力,当然还是那些预言冰河期即将到来的地质权威。
没多久,他们在这种多方质疑下就开始摇摆不定。
不再坚持自己的言论,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的铁证证明自己所说的是事实……月婳沉默的听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
在这之后,仅仅坚持了半年,那个核心的地质学专家不顾一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论断,最后反倒因为重度抑郁和强迫,被人诊断为精神有问题,而在疯人院里度过了余生……他所领导的团队开始纷纷倒戈和解散,每个人都坚持自己是被他骗了。
所谓的冰河期到来,最后成了一场多国联盟的惊天大骗局,所有参与的国家都恼羞成怒,没有人愿意再提及此事。
心跳持续加快,江昊瑜所说的跟她以前所知的全部对上,那是掩盖在水面之下的那一层黑幕。
当时所有参与的科学家都被遣散回家。
并且被打上了骗子的标签,认为是沽名钓誉,别国的还好说一点,但是我们这种政治体制之下,一旦有了污点,那就永世不得翻身。
那段时间,叔父很颓废,我记得是不工作,也不关心别的,每天睡醒了就喝酒,喝醉了就继续睡。
话音顿了一下,江昊瑜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压低了很多:直到有了你……他开始不停哀求我父亲,给他继续研究的经费……他的语调忽然慢了下来,叹息了一声,他抬眼看向了月婳:现在想来,他应该是觉得生活又有了希望吧……可是我……却破坏了这一切。
他苦笑,神情极度复杂:那时候的你……很可爱……我总是想给你很多,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可是这很难,因为你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父母……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断的在你面前谴责你的父母不关心你,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不停在灌输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吧……月婳沉默的看着他,多少前尘往事在记忆里不断融合又不断改变,她忽然发现命运真的是特别有幽默感,不过,是种黑色幽默。
谁对谁错?谁能理解谁呢?他们是真的很忙……也许是因为他们坚信那个预言的时间已经不多?但你那时候还小,又整天跟我在一起,当然不能明白父母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和什么样的感情……在江昊瑜富有磁性的声音中,月婳不知不觉有了种莫名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她脑中的亲情总是很模糊,总觉得没有爱,但是却又有无数的期待。
胸口有一阵压抑的闷痛感传来,可能是冲击过大,乃至于全身到指尖都有些发麻。
她不知道那是属于谁的感情,身后的人紧紧抱住了她,她回头,看到了他领口露出来的那个精致的吊坠。
很怀念的感觉,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爬上了她的唇角,然后她伸手轻轻的勾起了那个吊坠,回头看了江昊瑜一眼。
哥哥~~~她笑:这是谁送的?我失忆前就戴着的。
不是我,应该是你的父母……他答,然后他迟疑了一下:但是这个……嗯?月婳偏头看他。
江昊瑜轻轻皱了皱眉:能给我看看吗?嗯~~~月婳应了一声,然后抬眼看了一眼裴罗,从他脖子上解下了那个吊坠。
别致而精美的吊坠,扭曲的金属绕成了一个螺旋形,包裹着一颗椭圆形的水蓝色多棱晶石,到了最下面又开放成了一个花型,里面抓着的是一颗极小的,仿佛花苞般的黑色晶石。
凌夕接过那个吊坠递给了江昊瑜,他看了一会,脸色却更加的奇怪了。
果然没错……顿了一下,他抬起了头:我以前就觉得这个有点眼熟,但因为是他的,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留意……这是我在南非经手过的天然晶矿……是吗~~~这样啊~~~抬起头看着月婳,江昊瑜的表情越来越古怪,他皱了皱眉道:但我不认为他们会把我的东西拿来送给你……不如说,他们巴不得我离你越远越好。
那……这里面……这个东西……它有个别称,叫做德尔塔记忆体……江昊瑜顿了一下:这是一种很稀有的天然光学存储介质,并且结构稳定,里面的信息很难被轻易改变……房间里的气压瞬间窒息,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江昊瑜手中那个别致的小吊坠,感受到身后忽然炙热起来的心跳和呼吸,她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有些艰难的开了口。
我好像知道了……知道她之所以穿越的理由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二十三章彼端的序曲灯火通明的地下室里,月婳被放置在一个硕大的水槽之中,身体无法动弹,但是精神却仍旧可以伸展开来,她可以感觉到四周冰冷的实验仪器和裴罗不断忙碌的身影。
【呐~~~亲爱的~~~我让你帮我传的话传了吗?】嘛~~~你又开始操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裴罗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随口应着: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下吗?【人家不甘心拉~~~呜~~~坑我的人,回礼绝对是要有的嘛~~~你又不让我把思维离开这里。
】哈~~~裴罗轻笑: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报复,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如果还不满足,我可以帮你把死人再造一次,然后接着再继续报复~~~这样够不够?【嗯……】月婳显然是在认真考虑这个可怕的提议,然后,她再次把自己的思维传递给了裴罗。
【好主意~~~就这么定了~~~以后谁让我不爽,我就折磨死他,弄死了再复活,复活了接着弄死……】【说起来,裴罗?灵魂这东西你掌握了多少了?】部分~~~裴罗在试验台之间往来穿梭着,道:我仍旧没有办法无中生有的制造出灵魂来,也无法解析出具体格式,但是禁锢和保持活力已经做得到了。
【啊啊啊~~~你真是太了解我了~~~那~~~以后谁再折腾我,我们把他变成青蛙王子什么的,好不好?】只要你高兴。
【嗯嗯~~~你最好了~~~】【呐~~~裴罗……复活尹海歌的事情……现在做得到了吗?】目前不行~~~裴罗抬起头来,朝着水槽看了一眼:他跟你不同,身体已经不能使用了,而且,灵魂的活力很低,需要很多能量。
而且,那种能量属于我目前还不能解析的那部分,如果你想要复活他。
不仅是得完成基因的重组和再造,而且必须把灵魂这东西完全了解透彻。
否则,对他来说很危险。
【哦……那……那使用我的技能呢?】裴罗想了想,道:这个倒是可以……加上我辅助的话,他甚至不会忘记以前的事情,但是……你确定要把他变成非生物吗?顿了一下。
他又道:阿谦和小白已经成了另外一种存在,他们已经回不去生物状态了。
【没有……我在想复活的事情……你还记得赤潮当初的变化吗?他好像是在用别人的能量复活自己,不断重生和死亡。
】生和死对他来说只是种状态。
裴罗的声音也徒然狂热了起来: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他甚至能脱离**,保证灵魂和能量的单独存在,在之后又重组成新的身体。
【嗯……我也有个技能是复活。
】嘛~~~那等你醒来。
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吧。
裴罗一边跟她聊天,手里还在不停的忙碌。
【嗯?~~~研究?怎么研究啊……你还真是不人道~~~不过这样就好了,其实我也不太想杀尤鸿渐,毕竟,他可是……嗯。
反正有尹海歌,他就不至于会太离谱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事情,他处理的怎么样了……】哈~~~裴罗随意应了一声:他已经知道你不会死了。
【嗯……那他应该会去找军委会谈条件拖延时间~~~呵呵~~~美人儿唱起空城计来。
不知道比起传说中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呢?】【~~~嘛~~~应该不难吧?导弹可是相当值钱的东西啊~~~我记得以前听人说。
一颗值好几亿啊……而且发射起来能量都要消耗不少吧?既然毫无作为又不明虚实,应该没有人会再这么玩了,除非是得了神经病。
】【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军委会那边,现在恐怕已经内乱了……我们那胸大无脑的乐琪妹子~~~随便撩拨一下,就能没理智到这种程度啊……看这事干的~~~这不上赶着证明领导人都是无脑暴君,制造军民矛盾么~~~我就不信这么千载难逢的把柄,军部那帮虎视眈眈的家伙能放过~~~这年头,权力谁不想要啊~~~就算那帮异能者,现在也应该跳着脚在骂了吧?~~~】【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不过,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脑残……聪明人做事都有目的和方法,脑残的话,简直是什么都能干出来,各种心血来潮被害妄想症想一出是一出~~~果然还是把傻瓜都灭掉的好。
】【可是全灭掉的话,这世界就不好玩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可控的东西吧,那女人根本是从头到尾被哥哥利用到死啊……啊啊~~~结果还把我也拖下水,所以我恨他们~~~】乱糟糟的思维转了一大圈,忽然又逐渐沉寂下去变的有些感怀。
【裴罗,结果,这个世界还是有命运这种东西……】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注定的命运。
裴罗答的云淡风轻。
【是吗?年少无知的时候,我不信~~~懂事之后,我信了~~~再后来有了足够的力量,我又不信了~~~现在……我还是信了……】【是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啊……我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遇到你……】【她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出生,我为了代蘀她而穿越,你为了……】为了完成你的愿望而存在……裴罗淡淡的笑道:我喜欢这个说法。
【嗯……你是我的神……】嘛~~~我愿意实现你所有的愿望,只要你把自己当成祭品献给我。
【好……】啊~~~交易完成。
【可是,结果我还是不喜欢命运。
】嘛~~~这么说吧,其实绝对只是相对于物质规则来定论的,精神并不在这个范围内,也可以说是种未知,命运,这是个很笼统的说法,我所说的命运,就像我曾经所说的神秘学一样。
一种对于未知的概括。
【是吗?……那,你能告诉我。
我为什么会穿越吗?不需要确定的答案,我只想要个命运之外的假设。
】假设啊……好吧。
裴罗异色的双眸看着眼前试管中流动的液体,沉吟了一下开了口:现在有种流行的学术,非线性动力学,通俗点说。
叫做蝴蝶效应……顿了一下,感受到月婳的沉默,他又道:好吧,这个也比较复杂。
那我就尽量简单吧,有一种说法,叫做多宇宙理论。
但我也仅是看过,并没有深入了解。
我记得陆远亭曾经跟你提过量子力学,其中有一个推论他也曾经跟你说过,就是粒子的位置并非绝对,而是可以同时处于几个位置。
是测量行为本身迫使这个粒子选择其中的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只是一个测量值,而非绝对。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就没办法跟你解释了,我自己也未曾深入研究。
总之,以这个理论为基础。
因为粒子同时存在于不同的位置,所以宇宙其实是分裂成无数个平行的宇宙的。
人也是分裂成若干个平行自我的,我们和我们所处的宇宙,仅仅只是其中一个。
说的再通俗点,你可以把她当做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另一个世界……彼端的……我吗?】嗯,可以这么说~~~裴罗顿了一下:那再回到上一个基础,组成物质的粒子并非是固定在一个位置的,它同时存在于若干个位置,也就是说,不论有多少个你,其实都还是你,一个你,又不是一个你,其中是有必然联系的。
【……】你把这个理解为拥有不同记忆和形态的分身吧。
【嗯……】那么,你就是你,你所谓的穿越,其实是一个宇宙的你通过相互间的联系成为了另一个宇宙的你,穿越的方式在物理学中叫做量子泡沫。
当然你不必理解这些,当做是分身的融合就可以了,这样说,能理解吗?【……还是有点混乱。
】哈~~~裴罗轻笑:不必理解的太透彻,总之,有这么回事就行了。
【每个宇宙都一样吗?】不一样,形态不同的平行空间,因为空间时间和能量的扭曲,所以会造成不同的结果,嘛~~~总之,就是有各种可能性就对了。
【嗯~~~我只是忽然觉得,那不是人人都可能穿越吗?】理论上确实如此。
嘛~~~不如说,事实上也是如此,你们人类偶尔会觉得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比如明明记得在一个地方的东西偏偏不在那里,怎么找都找不到却又自己出现了;或者是明明在记忆里确认无误的一件事,被别人说起来的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
这种事情,如果排除对思维体的驾驭力本身出了问题,那就很有可能是在不可知的时间和地点发生了平行空间的干预和转移,但这通常只是很短暂的事情~~~当然关于这件事,我也不曾深入研究过,因为很多东西都无法找到客观证据。
【那不是说,也许一觉醒来,你就成了另一个宇宙的你?啊……这解释听起来好有喜感~~~这是科学?】这是科学。
裴罗顿了一下:而且,他们不是已经把它实现了吗?【嗯……可惜……不过我现在知道陆远亭为什么会杀叶玉心了,因为他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简直就是那个打开魔盒的潘多拉~~~嘛~~~不过我想,他也许会说,他喜欢耍人但不喜欢被耍,这个世界坑爹就够了~~~还要加上若干个坑爹的世界~~~哈哈~~~】【你永远都能给我一个解释,无论什么事情……但是,我其实还有一种怀疑。
】我知道~~~裴罗轻笑:所以你才想让我给你解释,但是这根本不重要,就算真是那么回事也无所谓,那只能证明我们真的是同类。
【嗯……也许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许是看到江昊瑜的记忆起,我就开始了,怀疑自己的存在……庄周梦蝶啊……也许,我根本不存在,只是那个孩子受不了现实的折磨,却又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死,所以才虚构出了另一个人格来代蘀自己……曾经,我以为你真的能看到灵魂,但后来,我也看到了,那不过是种感觉,是种程序,就像可以随意把自己写成我的阿谦,那不是铁证。
】【也许,我,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存在的一直是她……】嘛~~~你就是你~~~讨论这种问题毫无意义,你忘了我是怎么回事吗?难道,你要否认我的存在?存在的仅仅只是他?空气略微窒了一下,而后,又骤然轻松了下来。
【对哦……我就是我~~~想那么多干什么?该吃吃,该睡睡~~~该报复报复……与其考虑这些,不如先想外面的混蛋有多少啊~~~】嘛~~~【妹的~~~这帮觉醒者能不能不要这时候来凑热闹啊~~~】混乱的思绪里,她开始发现了伊斯的试探,显然……某些人又来找场子了……擦!有完没完啊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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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毁灭的盛宴一【出来~!】有些娇嗔的少女声音响起,月婳没有回应,只是努力的收缩自己的思维躲了起来,幸亏这间地下室其实是在河道以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精神力的传递。
否则她现在真没能力也没精力去应付伊斯,身体的改造还没有完成,送死还差不多。
让他们先去应付,五个小时,之后我会出去。
裴罗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随口说着,没人回应他,只有一室的寂静。
说完,他又抬眼看向了月婳的水槽:不要多管闲事,你现在只要不被她发现就可以了,我说过,之后你想怎么报复都可以。
月婳没有回应,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要使用精神力,就很有可能被伊斯发现,沉吟了一会,她静静的沉入了思想的最深处,没有再看周遭的任何事物,以免自己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裴罗说的对,闲事少管,没有人能抗下全世界所有的事情,放手也是信任的一部分。
……真是的!跑去哪里了?入城的防线,如今已经建设到了跟帝都比也不遑多让的程度,没有星辰的赌约,现代的建筑工事自然是应该发展起来了。
钢筋水泥造就的巨大防线高达百米,渀佛通天彻地的铜墙铁壁一般,彻底遮蔽了所有来犯者窥探的视线。
就如今这架势,别说塌了,恐怕给个十天半月的不防御。
普通丧尸也照样爬不上来。
远远的看着那座坚城,伊斯有些愤怒的跺着脚:再不出来,我就把这座城里所有的人通通都灭掉!听到这话,一旁的极光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他扭头看了一眼伊斯,漂亮的紫眸中满是无奈:伊斯!你这个样子,回去以后。
只会继续吵架哦。
要你管!伊斯大吼,但是神情又有些犹豫:真的会吵架吗?当然~~~极光叹了口气。
那?伊斯的眼神有些飘忽,半晌,她咬着唇看了一眼极光:那要怎么样,他才会喜欢我?啊~~~男人啊,当然是喜欢美人儿的~~~极光看着伊斯不修边幅的摸样,伸手抚了抚自己蓝色的长发。
眼神忽然也游移了。
你是在说我不漂亮?!伊斯怒了,空气之中的气压逐渐加重。
不是,你很漂亮~~~极光飞快的点头,然后他又下意识的皱眉道:但是气质实在……咳咳……所谓美学,并不止是长相。
还包括气质和修养……伊斯你不要总是玩那些血淋淋的游戏,这样只会显得……谈到所谓的美学,极光顿时又开始滔滔不绝,只是不一会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小,空气中的压力不断的加重加重再加重,眼看就要爆发了。
轰!——翻滚的气浪很突兀的以伊斯为中心爆开,卷曲的黑色长发在无风自动,她身侧的极光直接被这气浪轰飞老远,紫色的鲜血在半空中飘飞起来。
闻到这个气味,他们身后的丧尸群瞬间开始朝后飞退。
啊——一声惨叫,极光直直的砸在了附近的山壁之上,把山壁都直接砸出了一个足有十米多的大坑,四周碎石飞溅烟尘四起,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好不容易等他从坑里出来。
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一只大猫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呃……哎?唉唉唉?身上的伤势已经复原,极光动作优雅的弹掉了身上的灰土,他皱眉看着眼前的星辰:星辰?你怎么整成这样了?不过……这是……抬头看了一眼那边也在看这里的伊斯,他道:进化了?喵~~~懒洋洋的叫声,星辰绕着极光缓缓的踱了几步,金色的猫眼看不出情绪。
啊~~~不过遇到你也是好事~~~紫色的眸子略微一转,极光道:这城里有个很厉害的家伙呢~~~反应和速度都很快,飞雪已经死了,我想除了你,大概也没人敢跟他玩了~~~唇角带着优雅的笑容,极光道:要不要试试?以前我们总是难分高下,我能量是比你强,但你速度和反应力都比别人快,要不,今天合作一次?喵呜~~~金色的猫眼微微眯了眯,星辰已经转了过去,面对着伊斯,他开始后退,没有理会还想要说什么的极光,它的身体开始不断后退,并且越伏越低。
星辰,我知道你不喜欢伊斯,但是也不用见面就这样吧?极光汗颜,但是不等他再说什么,一个璀璨的光球就直接从星辰口中吐了出来,并且整个身体跳了起来,直直的朝着伊斯飞扑了过去。
轰!——巨大的光球在伊斯身侧爆开,疯狂的能量带着巨大的冲击波四散开来,刺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黑夜的天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光球并不断扩散开去,烟尘四起中,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在地面上升了起来。
但是星辰丝毫也没等那烟尘散去,他的身体也跟着扑了进去,但是随即,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喵呜~~~叛徒!伊斯怒道:极光!动手,星辰他已经跟人类走了。
说话间,烟尘已经逐渐散开,被气压完全夯实的地面上,伊斯光脚站着,漆黑的夜色下,她身上破破烂烂的裙子配合着略黑的皮肤,尤其显得整个人异常阴沉。
有些卷曲的长长黑发自她脸颊旁边飞起,越来越长,直接把星辰的身体抽飞,并且飞快的朝着它身上缠绕了过去。
星辰死命的挣扎了起来,可是他的身体似乎是重了许多,再没有往日的灵活,被那黑色长发缠绕到的地方,越勒越深,已经全部都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去,大量的紫色鲜血沿着黑发淌了下来,把他金色和白色相间的皮毛都染成了一片的濡湿。
夜色中,伊斯脸上尽是残酷和兴奋的笑容,她的情形看起来有点诡异,长长的黑发在周围蔓延开来,卷曲的黑发无风自动,就好像无数的小蛇一般。
伊斯!你有话好好说!看到这一幕,极光的脸色有些难看,觉醒者的数量本来就少得可怜,而且已经是有智慧有感情的存在,所以没谁喜欢自己一个人成天吃完睡睡完吃,当然也没谁有兴趣跟低等的食物交流。
所以除了伊斯以外,其他人之间,关系相对都比较好,更何况是以前跟他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的星辰。
除了伊斯和毁灭,他们两个总认为自己是最厉害的,所以总是在打架,虽然表现的相看两厌,但是其实……虽然刚刚伊斯说的话言犹在耳,但是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极光还是选择了出手,他纤长的手指微微弹动,多彩的射线立刻就烧断了伊斯缠绕着星辰的黑发,被束缚了半天的星辰打了个滚,飞快的后退,身上被那长发割出来的伤口在慢慢的复原,但是显然是比普通的伤口慢的多了。
喵呜~~~一声娇嗔的叫声,极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星辰撞了出去,同时,伊斯长长的黑发也都绕了过来,她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愤怒。
你们都讨厌我!你们都背叛我!(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二十五章毁灭的盛宴二你们都讨厌我!你们都背叛我!此刻,伊斯那美丽的脸上都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她极度愤怒的吼道:那你们都去死吧!她的体型开始发生改变,原本的四肢开始急速膨胀变形成为了无数的触手,黑色的长发开始飞速的增殖变长,疯狂的朝着四周蔓延开去。
星辰叼着极光飞快的逃窜,而极光俊美的脸上却是一脸的苦笑,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他都是被伊斯胁迫着过来报复的,虽然他喜欢絮语,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伊斯,而且本来,他是半点也不想再跟那个家伙为敌的……如今,没想到复杂的心境之下,还没有看到那家伙,反倒先跟伊斯动上了手。
左右都是一个死,这还不如死到那个家伙手里了。
极光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大量的黑色长发和触手在地面扭曲蔓延,只是一瞬间,方圆百里所有的土地都全部被爬满,夜色下,只看到入目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在不断的扭曲涌动。
星辰顿了一下,只是略微回头张望了一下,就飞快的朝着城市的另一边跑过去,而身后,无数的卷曲长发和触手,也跟着朝远离城市的地方蔓延开来了。
真的跟人类走了?一个念头自极光脑中转过,但是他却意外的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人类都是丑陋而孱弱的,仅仅只是食物。
这是他以前讨厌人类的缘由,但是自从被那家伙虐过一遍之后。
他竟然发现自己意外的没那么讨厌人类了啊……手指轻轻弹动,身后急速接近的长发和触手被一划而过的光线割断,夜色里,那光线十足的美丽而绚烂。
他的确开始跟星辰配合了,但没想到是配合来对付伊斯了……唉~~~他都能想象到,那堆扭曲缠绕的触手和长发之中。
伊斯那张更加愤怒的脸了,原本还想要解释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他的美学不允许他接近这么扭曲的东西,比起伊斯,他反倒还更能忍另外一个家伙。
只是转念之间,三个觉醒者已经飞快的远离了城市范围。
星辰在一片略高的山崖上徒然顿住,一个巨大的光球在他口中形成,狠狠的朝着身后追过来的伊斯砸了过去。
轰——大片的冲击波徒然散开,天地间又是一片白光,同一时间。
天上有黑色的光矢落了下来,穿越那白光,直直的轰在了那一堆扭曲交缠着的正中心。
啊——刺耳的尖叫,在场所有人都感觉思维瞬间停滞,凌夕的身体顿了一下,差点就从空中掉了下来,庞大的精神压力,即使是没有特殊指向,也仍旧让人眼前一黑。
整个大脑都是一片混乱。
只是这么一会的时间,大量的触手和长发已经拔地而起,朝着他直冲而来。
凌夕略微定了定神,身后巨大的翅膀扇动了一下,飞快的脱离了攻击范围,眼前闪过无数交错的点和线。
他右手轻轻的一拉弓弦,又是一道黑色的光矢射了下去。
飞溅的紫色血液,觉醒者带来的特殊气味弥散在空中,他忽然觉得精神有些疲惫,只是略微闭了闭眼,眼前的景物就徒然翻转,一个银色长发的少女静静的躺在地上,银色的长发无限的铺散开来。
凌夕楞了一下,眼前的景物却瞬间破碎,弥漫硝烟的战场再次展现在眼前,他整个人已经离地不到百米!粗大的触手和卷曲的黑发近在咫尺,却被极光那璀璨的光线直接切断,一个巨大的光球彻底轰碎了那些纠缠在一起的东西,凌夕飞快的升了起来,但是却又看到那黑发和触手都朝着极光和星辰蔓延了过去,而星辰却像没看到一样,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需要任何思考,再一次的张弓搭箭,一道箭矢直接射在了正中心,还在愣神的星辰也飞快的退了下去。
诡异的配合,三个远程攻击的觉醒者彻底克死了伊斯,心灵感应的影响加上可近可远的全方位攻击,原本是无懈可击的能力如今算是撞上了铁板。
单说心灵感应,伊斯几乎是可以达到瞬间控制上十万人的地步,但是那要有个前提,就是不能被人打断,就好像是没几个人能一边晃悠一边绣花一样。
当然月婳也是这样,所以才会用个念力都还得常常带着陆远亭。
至于那可刚可柔的触手的话……奈何三个觉醒者都不是吃素的。
战场直接陷入了胶着状态,只要伊斯一使用心灵感应就立刻会被反应最快的那个人打断,然后另一个人辅助,直接就能毁掉那些紧接着过来的铺天盖地的触手和黑发,本来极光的速度和敏捷都不怎么好,按说躲不了伊斯的攻击,但是如今有星辰带着,躲起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悠悠的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眼看夜渐渐的深了,一群人仍旧没有分出一个胜负来,虽然是三打一,但是排名第一的觉醒者自然不是好相与的。
不过这么下去吃亏的人肯定是伊斯,别人还好说,凌夕的箭,可不是那么好挨的,那可是无法复原的伤势啊。
长时间压抑,这让伊斯更加的愤怒了,一声尖锐的长啸响起,顿时有大片大片的丧尸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丧尸的确是害怕觉醒者,但是相对于其他觉醒者,它们当然更恐惧伊斯,尤其是还有精神力的控制。
无数的丧尸围拢了过来,并且开始在附近疯狂的相互吞噬,一座座诡异的丧尸小山出现在寂静的夜色里,无数的腐烂的身体和手足都在被撕裂,急速的进化在转瞬之间完成。
二级……四级……六级……疯狂的蜕变之中,四周的丧尸在不断减少,而剩下的体型也原来越大,伊斯的牵制力太强,凌夕他们都无法分出精力来对付不断异化的丧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场疯狂的吞噬和进化在眼前完成。
但无论有多少资源,无论伊斯怎么催化,这种进化都有个度,终于,大概到了六七级左右的时候,丧尸的相互吞噬缓缓的停了下来。
已经完全退化的视觉,弯曲的脊椎,弓成一个奇怪形状的身体,几乎看不出是由人变异而成的。
血红色没有皮肤覆盖的身体上肌肉虬结,脊柱完全弯曲了下去渀佛爬行动物一般的四肢着地,爪子上带着奇怪的骨殖,下弯的头颅之上,除了一张大嘴什么也不剩下,看摸样很明显更适合捕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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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毁灭的盛宴三但无论有多少资源,无论伊斯怎么催化,这种进化都有个度,终于,大概到了六七级左右的时候,丧尸的相互吞噬缓缓的停了下来。
已经完全退化的视觉,弯曲的脊椎,弓成一个奇怪形状的身体,几乎看不出是由人变异而成的。
血红色没有皮肤覆盖的身体上肌肉虬结,脊柱完全弯曲了下去渀佛爬行动物一般的四肢着地,爪子上带着奇怪的骨殖,下弯的头颅之上,除了一张大嘴什么也不剩下,看摸样很明显更适合捕猎了。
只是略微一个停顿,它们就纷纷朝着星辰扑了过去,虽然速度和力量都远远不及星辰,但是耐不住数量太多,光是打乱步调的话,已经足够了。
而且……极光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一直讨厌这些恶心的东西,连带着赤潮都一起讨厌,如今,大量的丧尸近在咫尺,并且铺天盖地的扑了上来,极端厌恶之下,他的精神立刻就没那么集中了。
只是略微一个晃神,无数的赤红色丧尸就朝着他扑了过来,腐烂的皮肉,腥臭的味道……极光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大量的光线徒然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并且不断涌动。
星辰怔了一下,剧烈的刺痛让他只能无奈的甩下了极光,绕着他飞快的转了两圈,疯狂爆发的彩光让他找不到任何下口的方法。
伊斯的触手和黑发还在不断的涌来,不过因为极光此刻处于爆发状态,暂时也伤不到他。
只是……漆黑的夜色里,天边有七彩的光芒开始蔓延,跟地面上极光身上的光芒相映成趣并且越来越亮。
红橙黄鸀青蓝紫……夜幕之上,无数的光丝交错在一起。
织成了一片弥天极地的薄薄光纱,奇异的升腾感,以地上的极光为中心无限的扩散开来又连上了天边的彩光。
渀佛通天彻地的神迹一般,彻底照亮了整个世界。
梦幻般的色彩在整个世界流转不休。
极光的身体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飘飞的蓝色长发,异光四射的紫色眸子,白皙的皮肤在七彩的光芒映照下有种难以言说的美感,渀佛梦境中的魔幻精灵,又渀佛世界彼端的妖精一般。
吾名——极光。
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
无声无息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声音彻底的消失不见,所有一切的感官似乎都已经消失,只剩下了光和色的世界。
是真的消失不见。
那光芒在升腾,大地上的万物被那光芒波及到的地方都被分解成了无数的光粒子不断的升腾,彻底从平凡污秽转为了光辉和华美。
梦幻般的光点,轻盈的上升又徐徐的飘散,有的就此黯淡下去消失不见;有的散落到了夜空给天地间增添了一丝光芒;还有更多的则是坚定不移的飘了上去,跟天空中夜幕中的光芒连成了一片,持续不断的织就了那一片弥天极地的光网。
极致的美,也是死亡的美。
渀佛被彻底燃烧的存在感,灭亡的一瞬。
爆发的,却是最绚烂的光芒。
这就叫美学吗?可美丽永远都只是一部分,永远也不可能掩盖一切。
大地上,无边的触手和黑发在翻滚不休,他们不断的纠缠着,越铺越广。
开始的时候还会被那光芒灼烧到,到后来的时候,那触手都已经粗壮到了连光芒似乎都会被吸收的地步。
在梦幻般的光芒照耀下,它们不停的交错纠缠,到最后,那些涌动的触手都足足有几十米粗细,上面生长着诡异的吸盘和斑纹,夹杂着渀佛刚毛般的黑发,应和着从天空到地面的彩光,就渀佛是在天堂和地狱之间,那些不断挣扎的丑陋魔物一般。
吼呜——诡异而扭曲的嘶吼声,从地上无数的触手之间发出,彻底打破了天地间那种绝对的沉寂,半空中悬浮着的极光再也支撑不住,一口紫色的鲜血喷出,他整个人从半空直直的坠了下去。
眼看就要掉进那一堆纠缠的触手之间,一道黑影忽然一闪而过,凌夕一把把他拉了起来,重新升上了半空。
星辰在地上飞跑,可是跑得再快也不及那些翻滚的巨大触手,原本伊斯的力量就是最强的,如今又被极光发疯的补充了一把,这一下子,当真是谁都不用玩了。
对,补充,从丧尸进化过来,高等的觉醒者本来就有吞噬的本能,所不同的,只是吞噬的能力和吸收的能力,像凌夕那样可以完美的吞噬和学习的自然属于最强的,最弱的,就像是星辰那样的,也能通过吞噬来快速补充自己的体力和能量。
至于伊斯这样的,她显然是不能学习,但是短时间的适应和消融之后,她居然能在这种毁天灭地的灼烧和分解中,快速进化出足以对抗极光光芒的肢体,并且开始吸收他发出的能量,大概,这也是她作为最强觉醒者其中之一的原因吧。
她跟凌夕的区别,一个是被动进化,一个是自主选择的主动进化。
不过真要说力量的话,这世上,可控的东西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不可控的东西。
眼看着星辰就要被卷进那一堆触手之中,凌夕再一次的俯身下去,把地上的星辰也带了起来。
巨大的肉翼在夜空中扇动着,带起疯狂的气流,被凌夕带到足够的高度之后,星辰和极光靠着自身的能量悬浮在了半空,静静的看着下面,地面上,已经完全陷入抓狂状态的伊斯因为找不到目标,显然更加的暴怒了起来。
吼呜——疯狂的嘶吼声中,周围原先被伊斯制造出来的高级丧尸们也被那些胡乱翻滚的触手卷了进去,只是瞬间,大量的黑褐色血液和胫骨断裂之声就从下面传来,只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紧。
剧烈的腥臭味……铺天盖地的在夜空中传了开去,那是丧尸特有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恶臭味道,只是一瞬间,先前被极光的光芒彻底净化的空气就再度污秽起来,并且浓烈到了让人作呕的地步。
嗷呜~~~随着这剧烈的味道,另外一种诡异的声音开始出现在山壁的另一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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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毁灭的盛宴四嗷呜~~~随着这剧烈的味道,另外一种诡异的声音开始出现在山壁的另一边。
密密麻麻的黑影,清一色长达三米的巨大身体,就像爬行者一样伏低爬行,口中长着巨大的蜥蜴般的长舌,周身都长着狰狞的骨刺,不止如此,它们还有着明显的昆虫特征,三对呈节肢形的钳足从身体两侧伸了出来,行动极为迅速。
暴食者……?!似乎是被这剧烈的腥臭味道吸引,数量众多的暴食者只是普一出现就疯狂的朝着下面翻滚的触手扑了过去,大量鸀色的黏液和血腥被那些触手搅动了起来撕成了最细微的肉糜,可是更多的暴食者却被这味道刺激的彻底疯狂,纷纷悍不畏死的扑了上去。
地狱般的绞杀……暴食者们不顾一切的撕扯着伊斯的触手和黑发,伊斯也不断的反击着暴食者的侵袭,转眼间天地间只剩下让人作呕的腥臭味道,凌夕、星辰和极光在高空中默默的看着。
这还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啊……半晌,极光只是发出了一声苦笑,然后扭头看向了身侧的凌夕:第二形态的觉醒者吗?为什么还要跟人类混在一起呢?凌夕沉默的看着他,就在极光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忽然开了口,声音很低沉:有区别吗?啊?……呃……极光楞了一下,忽然伸手抚了抚自己蓝色的长发,轻笑了起来。
精致的眉眼带着傲气和妖异,也有无奈和苦涩:哈~~~说的也是,有区别吗?干嘛要一根筋的打生打死,又不是赤潮那种蠢蛋。
我只要有美人儿和美食就好了呢~~~良久之后,他轻叹了一声:剩下的同类也不多了呢,那以后呢。
多多关照吧。
嗯。
喵~~~说起来呢……星辰,你这个样子呢……咳咳……算了,祸从口出呢,不说了。
疯狂的纠缠和绞杀还在继续,没过多久,天空中又多了一个黑点飞了过来,众人惊讶的看了过去。
竟然是多时不见的死神,此时,他也带了一个人,黑发黑眼的男人,明明眉眼跟其他的觉醒者一样精致。
气质却莫名其妙的普通,那种感觉,就好像路过的地铁通勤大叔一样的味道。
看到死神过来,极光明显的僵了一下,但是人到近前,他还是开了口:你来救她的?死神三只眼睛一齐看向了他,中间那只眼睛有暗红色的光芒流转而过,他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死亡已经从征兆变成了进程。
不可扭转,而且,我是最弱的。
极光的唇角抽了一下:这么说,她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会死了?……死神沉默着没有答话。
那你怎么不阻止呢?极光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喜欢她呢?……再一次的沉默,良久,死神才回道:我不知道。
长叹了一口气。
极光再次看向了下面:算了,劝了也不会听吧,她来的时候一直在气头上呢。
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很可怜呢,但可怜也没用,我只能尽量躲着她呢。
无时无刻监控别人思想……我不喜欢这样啊~~~扭头看了一眼星辰,极光笑道:用你的话说,讨厌鬼吧?所以现存的觉醒者才会这样四分五裂,因为大家都想躲着伊斯,可我没你那身手,躲不掉啊~~~喵~~~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什么都不想啊,我确实觉得她很丑,可是我不觉得这怎么了呢,以前我也觉得你很讨厌……又任性又幼稚,最可怕的是精力无限,一天闹到晚都不消停呢~~~啊~~~喵呜~~~星辰开始张牙舞爪作势欲扑。
可是你不介意,她介意,越是介意越是看,越是看见,她就越是觉得大家都不喜欢她,所有人都其乐融融惟独没人愿意跟她在一起……恶性循环呢~~~极光感叹了一声:脾气越来越大,行为越来越偏激,把什么都破坏掉结果也不过就是一片废墟啊,总有一天会没什么东西可以继续破坏呢~~~灭世是什么乐趣吗?我从不这么认为,我感觉这就像是人类的叛逆一样,用另类和暴力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和迷茫,最后弄了一身为了叛逆而叛逆的做作气质,还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呢~~~事实上这种追求真是相当的肤浅,因为他们没有观众就不会有任何爽感,不是为了追求本身,而是为了让人恐惧或是赞美自己的追求呢~~~啊啊~~~真是低级的趣味啊~~~就在极光莫名其妙大放厥词的时候,死神忽然开了口: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什么是美学~~~极光瞟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傲气和轻蔑。
真正肤浅的是你。
很醇厚的声音,开口的人不是死神,而是他身侧悬浮在半空中,一直看着下面的黑发男子,他看了一眼极光,眼神很平和,但是却瞬间让极光把那一身的傲气都收了回去。
差不多了。
闻言,死神窒了一下之后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在他身侧的那黑发男子的身影却忽然直直的坠了下去。
此刻地面上,大片的触手和为数众多的暴食者都已经残破不堪,紫红色的鲜血、鸀色的黏液和那些残肢断臂烂肉腐尸都混在了一起,地狱般的场景。
吾名——毁灭。
很醇和的声音,伴随着这醇和的声音,范围明显的黑色力场在男子下落的身体周身徒然展开。
轰!——急速的下落之中,渀佛空间中所有的东西都在扭曲改变又急速融合,周遭的一切都朝着那黑色的力场范围蜂拥而至,最终都坍塌成了微不可查的小点。
鲜血、黏液、残尸还是触手……甚至是天空和大地,声音和光芒……一切的一切都被吸入了那个黑色的范围内彻底消失不见,就渀佛宇宙中的黑洞一般,连光芒都能吞噬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消失,被自身的质量彻底坍塌成了最原始的微粒,再也找不到原本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毁灭,什么都不存在的毁灭。
天将明时,原来那些疯狂的所在如今已经彻底销蚀成了一个巨大坑洞。
再也找不到原貌的旷野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此刻才终于出现在坑洞边,异色的双眸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一片死寂之中,几个觉醒者悄声无息的落到了他身边。
当先的是毁灭,他开了口,声音很醇和:他们说,有人可以逆转觉醒者的自我崩坏,那个人,就是你吧。
一句话,跟在他身后,原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极光在一瞬间先是心如擂鼓,随后彻底石化。
嘛~~~就是我~~~有些懒散的笑意,裴罗转身,静静的看着眼前气质平凡的人。
吾名——毁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脸上的笑容在持续扩大,最后天地间都只剩下了裴罗疯狂的笑声,良久,他才平静的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吧~~~交易的代价,想必都已经说明白了吧。
是的。
毁灭答的很平和甚至是谦卑,没有丝毫犹豫的,他跟在了裴罗的身后。
啊~~~说起来~~~一声轻叹,裴罗仍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明任何交谈的对象:因果的能力啊,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死亡。
后面死神回道,唇畔带着淡淡的笑意。
哦呀~~~那就不用告诉她你是谁了~~~语调是惯常的云淡风轻,他懒散的笑道:对吧?米高?是的,这个世界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彻底的利益,颠倒的彻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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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诸神的舞会一十天后,商业大厦某会议室。
一脚踹开了会议室的门,里面坐在主位的陆远亭无奈的看向了她,月婳轻轻的笑了笑,直接侧身坐在了他身侧的桌子上。
你代表军委会来谈和?说话的同时,她压根就没有转身的意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陆远亭对面的人,一只腿还十分随意的悬在桌上轻轻的晃动着。
一个秃头大腹的中年男人,铮亮的地中海上密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如同记忆中一般亲和的五官,只是如今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坐立不安。
是,是的,黎巫大人~~~小人当初是有眼不识泰山……哈……哈哈……童兴国絮絮叨叨的说着,明明只是初夏的天气,大颗大颗的汗珠却从他脸上落了下来。
嘛~~~轻轻挑了挑眉,月婳看向了身侧的陆远亭:说完了吗?当然没有~~~前戏的过场都还没走完呢~~~陆远亭轻笑,也收起了一本正经的坐礀,懒散的靠在了椅子上。
那赶紧的吧,月婳终于回头,人坐在桌子上转了转身,她十分傲慢的轻轻抬了抬下巴看向了童兴国:你也不是第一天跟我打交道,应该知道我没时间跟你浪费,直接点吧,军委会让你来干嘛?目的,条件~~~呵……呵呵……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童兴国道:此次国家派我来,是为了谈和。
顺便希望黎巫大人能帮忙剪除天国神剑那个邪教的威胁。
哦~~~月婳的声音拖得长长的,满脸都是笑意:你们不是一伙的吗?黎巫大人说笑了~~~童兴国脸上的肥肉弹动了两下:导弹发射那是他们迷惑了军方部分成员,自作主张的事情,国家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这种罔顾民生的事情。
真会说~~~月婳翻了个白眼:然后呢?你说话能快点吗?呃……童兴国擦了擦汗。
喘了口气,语速加快了许多:由于黎巫大人之前大发神威清除了现存的几乎全部暴食者,所以天国神教的圣女在以前s市区附近的一个山谷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制造。
如果让他们制造完成的话。
会是再一次的威胁,但是国家现在不好动手,军队里面太多人都已经盲信了宗教,真正完全忠诚的人很少,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察觉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所以要我们下手是吧?啧啧~~~一群废物~~~你们这是要把仇人给我送到嘴边上么?月婳轻笑:目的说完了吧?条件呢?呵呵……童兴国擦着汗: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需要制造暴食者,所以教派的主力。
尤其是那个麻烦的圣女,他们都留在山谷中,乘这个机会,国家也能把被邪教洗脑的人清查出来,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
月婳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没有搭腔。
呵……国家可以把先前暂时保护着的总参部成员都送到黎巫大人这边来,包括死亡骑士团全员。
一句话说完,看到月婳仍旧没有表态,童兴国又道:另外,国家也知道西疆发展不易,所以准备赠送一部分物资过来,包括粮食、汽油和煤炭。
仍旧是沉默,然后童兴国再次开了口:一应专家也可以进行支援……还是一室的寂静,然后童兴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拼命的擦着汗,道:黎巫大人,国家能答应的真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我也做不了主啊……呵~~~月婳轻笑了一声,叹道:算了,好歹旧人一场。
我也不为难你了,而且,我也确实恨不得把那个女人抽筋扒皮,那就这样吧。
看到童兴国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又道:那么条件我们再重新确认一遍吧。
啊?好……好……童兴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首先,是人,对吧?月婳轻笑:我们的人全部交出来是应该的,这点没什么可说。
是是。
然后~~~物资,对吗?看到童兴国点头,月婳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别想随便给点就打发了,我要军委会现有的一半。
一听这话,童兴国瞬间石化。
可是没有理会他的僵硬,月婳只是自顾自说了下去:至于专家嘛~~~不得少于五千人,而且,必须是我们自己挑人,不管是谁,军委会都不得阻拦!黎……黎巫大人……童兴国的声音都已经开始颤抖了,整个人几乎都要瘫软到椅子底下去,可是想要据理力争的话却被月婳直接打断。
有你说话的份吗?!她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条件就是这样,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滚,好了,现在,你可以滚了!我……黎……蜻蜓!把人拖出去!一阵哀嚎远离了会议室,月婳身上那种冷硬阴沉的气息徒然消失,然后她满面春风的看向了身侧的陆远亭。
看到她的笑容,陆远亭悠悠的开了口:哈~~~小婳婳你心情真好啊~~~啧啧~~~这条件谈的~~~狮子大开口啊~~~反正他们绝对能答应不是吗?~~~月婳漫不经心的笑道:走个形式的事情,只要我们敢进那山谷,绝对一颗核弹拉倒了~~~嘛~~~地点跟我之前收到的消息一样啊?~~~我现在总算知道他们怎么敢于制造暴食者这种鬼东西了,原来本来就是一次性用品啊~~~陆远亭看着她轻笑:那你还要这么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月婳乐道:再说实力在手,谁不得自我膨胀一下啊?~~~不要这么多,怎么让他们相信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利欲熏心了啊?~~~哈哈哈~~~你不说了么~~~看起来是什么样才重要啊~~~总之,太少显得假,太多就没诚意了,一半一半,刚刚好~~~反正他们的杀手锏是军队和科技武器,就算把资源交出来也只是割肉而已,算不上放血。
想了想,她又道:嘛~~~他们一松口你就赶紧带柔柔收货,不见兔子不撒鹰~~~总之要充分展示出咱们的贪婪无耻不可一世~~~哈哈~~~话说,挑人的时候别太明显,核武之类的专家,随便弄点就行了,其他的,尤其是科学院藏的那帮人啊~~~总之谁重要就抢谁,反正使劲制造混乱,保证他们焦头烂额就好,顺便我们也有带路的了~~~这方面你是专家嘛~~~哈哈~~~哈~~~恶毒的女人。
陆远亭轻笑:不过现在那老头应该正在后悔吧?我记得他以前是你的人,跟我还有过一面之缘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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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诸神的舞会二哦,对哦,你是见过他,不过不算~~~月婳轻轻的踢着椅子脚:虽然他确实是跟过我一段时间,但是说真的,我看不上那种货~~~能力其实算不上多突出,还一直烂到了骨子里,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惯于推卸责任的人挺可怕的,就是什么都不干,还老想占便宜的人太多,这个社会才会烂成这样~~~懒散的笑了笑,她道:社会啊~~~说实在的还是由普通人组成的,如果没有规矩只会不成方圆,什么都发展不了。
所以当有人开始践踏规则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开始逐渐崩坏,掠夺绝对是种恶习,这甚至比封建剥削都可怕,至少规则之外的那群人是不可蘀代的。
所以你想成为不可蘀代的那些?嘛~~~所有人都在规矩之内,不过换了个规矩而已,不说这些废话了,月婳看着陆远亭,脸上露出了些真诚的笑意:我是来谢谢你的大礼的~~~哈~~~应该的。
他看着她,狭长的凤眼里带着些笑意:遇到你这种胆大妄为的家伙,不舀出点什么来的话,不是会显得我们男人都太无能了吗?~~~顿了下,他笑道:总之如果不剿灭全部的暴食者,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威慑力,像这样把所有伎俩都给他们封死,促成平等之势,才会让他们开始寻求暴力吞并之外的解决办法~~~毕竟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月婳看着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只是拉拢觉醒者。
这主意应该是美人儿出的吧?只有他才喜欢坚持不论什么样的存在,都是存在本身最重要。
是的。
陆远亭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也同意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是应该要舀出来大家分享的。
……你。
月婳顿了一下,语音略微有些犹豫:可是他们答应的这么爽快,你应该是亲自去了吧?当然~~~陆远亭轻笑:这种事我不出马。
你以为谁能搞定?呼吸窒了一下,月婳笑的有些勉强:你明明……嘛~~~算了,总之,我觉得你防着点美人儿的好,他那个人,太深了。
哈哈~~~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你就这么怕他?……我怕他。
月婳的笑容有些无奈:说实话我很头疼你们这种多智近妖的人,你的话。
至少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可他不一样,他做什么都不稀奇。
从我走上这条路,从我进了西疆城,事事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诱导,造势,他一步步把我推到了今天。
……以前,我没有这种地位这种眼光,很多事情我看不懂,那时我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跟他交易,敢信他,也能依靠他。
现在的话……知道的越多反倒是越觉得那人深不可测~~~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太懂他的目的是什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却一切都在他的指掌之间。
心情有些奇怪,月婳住了嘴,明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美人儿。
却可怕到了让人胆寒的程度,从前,亦或是这次,都一样。
趁着她无法出面的时候,唱了半拉空城计,挑拨军委会跟乐琪的关系,让乐琪自己尽出暴食者。
同时又拉拢觉醒者,甚至让他们自己卖掉自己的最强者,跟暴食者同归于尽。
结果现在显而易见,不对等的关系就没什么好谈了,军委会想要干掉那些邪教徒了,甚至不惜以大量的资源拉拢她,但这也只是局中局,军委会的目的,只是让她跟乐琪都同归于尽而已。
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目的,甚至是最后的结果,她现在都可以预见了,不知道到底是一举多少得了……短暂的沉默之后,陆远亭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由,想来,他也不是在随便玩,毕竟,像他那么滴水不漏的人,做到这种真正完全暴露自己可怕之处的地步……应该是已经有足够的觉悟了呢~~~轻笑了一声,他道:至少,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明知道他可怕,不仅不会恼羞成怒的杀了他,还会蘀他完成他的愿望,这样,不就够了吗?……是吗?月婳苦笑:但是,你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或许陆远亭说的对,三国之战从来没司马脀什么事,那家伙一直把自己藏到了不惑之年才冒出头来。
呵……陆远亭笑了笑,笑容洒脱而轻松,他狭长的凤眼看着月婳,忽然开了口,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笃定: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天,他就永远都没机会再坑害你。
你……看着他眼中的笃定,月婳徒然愣住了,他这是在说,他会一直留下来帮她?不跑了?不是你说的吗?陆远亭带着笑意看着她,语气忽然的带上了一丝意味深长:男人的肩膀,本来就是为了扛起什么的啊……心跳莫名的漏掉了一拍,月婳怔怔的看着陆远亭,渀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砰!砰!——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看到陆远亭朝着她伸出了手,略微有些黝黑的大手,上面带着奇怪的伤痕。
于是,她也下意识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
两只手交握在了一起,对比分明的肤色却意外的和谐,这让她莫名的想到了巍峨的山峰和覆盖其上的白雪,就渀佛她在他的心里看到的景象一般。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然后,跟她交握的那只手,力道骤然加重。
哈~~~你还是上当了……砰!——整个人被从桌子上拉扯了下来,月婳几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脑勺直接磕在了桌子沿上,弄的上面的茶杯也翻了下来,直接浇了她一头一脸,很久未有过的狼狈。
哈哈~~~哈哈哈哈哈~~~伸手舀起倒扣在她头顶的茶杯,陆远亭大笑了起来。
月婳神情复杂的坐在地上看着身侧的陆远亭,过了一会,她也笑了,一边笑她一边无奈的道:啊~~~小陆子你这个死骗子~~~果然一辈子都是个骗子啊~~~哈哈哈~~~……眼前是淡淡的黑幕,月婳站在在陆远亭的结界之中看着远去的队伍,一个带着翅膀的身影在天空中盘旋,底下是浩浩荡荡的车队。
出城时候,迎着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那是一个长着一双巨大肉翅的男人悬停在半空,怀里抱着一个一头银发的美丽少女,和传说中没有半分差别的场景,如今又添上了另一种神秘感——那些浩浩荡荡,穿着少数民族服饰带着银饰和弯刀的人群……那是几乎不曾在人前出现的九黎族,传说中那些黎巫守护着,也供奉着黎巫的人们。
精锐尽出啊……这就是朝着那个死亡山谷前行的队伍,即使明明是一条死路,还是分外的光鲜。
圣战啊……看着眼前的一幕,月婳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应该要去拯救苍生,代蘀军委会度化世人了么?还真是搞笑的戏码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章诸神的舞会三圣战啊……看着眼前的一幕,月婳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应该要去拯救苍生,代蘀军委会度化世人了么?还真是搞笑的戏码啊~~~当然~~~身侧传来一声轻笑,是陆远亭:不止是西疆城的人知道了,帝都的人也都知道了呢~~~那个倒霉的邪教已经被我们污蔑成了制造丧尸病毒的源头,反正一应证据确焀,赖也赖不掉~~~嘛~~~是非对错都是你俩一张嘴皮。
月婳看着眼前的情形,只是轻笑:反正军委会为了摆脱那个邪教的影响,也不太会阻止我们传谣的~~~是啊~~~说起来,那个蘀身还真是跟你一模一样呢~~~陆远亭的声音带着些兴味。
嗯。
应了一声,月婳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本就有几分相像,后来裴罗给做过手术,现在应该是没有人知道她原本什么样了~~~冷笑了一声,她道:我偶尔也会好心一把,蘀别人实现愿望,这样很好。
没弄错的话,就那天我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个倒霉鬼吧?啧啧~~~敢撬你墙角,这还真是死都不得好死呢~~~陆远亭轻笑:你就不怕他知道了?他不会知道,这出戏演完之前,他都不会在人前出现,毕竟,他不是也跟着队伍去了s市的那个山谷吗?看着已经远去的黑点,月婳扭头看了一眼陆远亭,双眼微微眯了眯:除非是你想让他知道。
闻言。
陆远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才没那么无聊,别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不过说起无情来,你那个美人军师果然很变态啊~~~是啊……月婳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我早就跟你说过他那个人可怕到了极点,居然让自己的族人通通都去送死。
理由大抵只是他们指手画脚的让他心烦。
连面都没见过一次都能来找我逼婚了,找他逼迫点什么也实属正常。
我猜的啊~~~月婳轻叹了一声:可这也犯不上都弄死吧?真的理由谁知道呢?不过,用在这里也确实啊。
如果没有九黎族人倾巢而动,他们凭什么相信我就没头没脑的跑去找乐琪麻烦了呢?虽然说女人确实喜欢为难女人吧?但是人家也不会仅凭这点就认定我跟那女人一样脑子有包~~~只是这一出苦肉计唱的~~~啧啧~~~所以我从来都没弄明白过美人儿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各种后知后觉。
哈哈~~~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大多数人不都这样么~~~尤其是你这种草莽出身,一向目中无人的英雄人物更该如此~~~话说起来,你在人前。
还真是连句话都不肯好好跟人说呢?像你这种人,避其锋芒,以利诱之,那不是当然的吗?~~~所以人家又是送物资,又是把人送到你手上让你报仇~~~啧啧~~~这可是一份大礼啊~~~陆远亭大笑:只是谁料到你怕的从来不是机关算尽而是鱼死网破呢?~~~尤其你会在这种时候表现的这么大度?~~~哈哈~~~出人意料呢~~~大度?~~~月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听你说这词真可怕。
我会以为你吃错药了~~~哈哈~~~陆远亭大笑:那还是换个词吧,目空一切的女人,情敌还是宿敌?哈哈~~~人家到死都不知道你从来不曾把她们看在眼里过,愤怒和仇恨?~~~啧啧~~~在你眼里,从来就只有你自己吧?甚至是敌人,也只有你自己~~~嘛~~~月婳懒散的笑了笑:我只是懒而已~~~恨人也是要耗气力的,犯不上,而且……至于吗?跟狗对咬从来不是乐趣,只是在把自己也当成畜牲而已。
我一直觉得人应该要往高处走。
所以我不喜欢耗费时间跟脑残对掐,我宁愿多跟你们这些妖孽在一起,好好涨涨见识。
哈~~~陆远亭轻笑:是啊,那些从来都不是你的目的,你的目的,只是要把你喜欢的所有东西都握在自己手里。
你曾经跟我说是中二症,不过想要全世界都围着自己转的人很多~~~但是能认清现实之后,还敢不顾一切坚持把所有理想都付诸于实践的人……我就见过你一个。
嘛~~~你真了解我~~~对于喜欢的人和事,就努力都握在手心里,这样理所当然吧~~~而且我只是很讨厌再死得莫名其妙,输的莫名其妙,命运那种东西,与其让别人写,不如自己写吧。
虽然说这话还为时尚早,但是如果顺利的话……陆远亭狭长的凤眼看向了她:恭喜你,你的愿望目前应该算是达成了。
轻轻的笑了笑,月婳点了点头:其实说到底还是军委会他们自己贪心不足又不够狠,要搁美人儿这种家伙吧~~~你看吧,要是立场倒换一下,他才不会管这个西疆之城有多少资源多少人,绝对直接上核弹,轰完拉倒。
他是恐怖分子,政f又不是,那种事情从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再说,如果你不愿意去跟那个山谷跟乐琪同归于尽,他们肯定还是照轰不误好吗?没了狼群保护的城市啊~~~啧啧~~~人家都已经把这圣城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有哪个傻瓜会舀核弹轰自己的城呢?~~~嘛……想的倒是美~~~等到裴罗忙完,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月婳眯了眯眼睛: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都有狠人啊,那个毁灭……他给我许诺了一堆东西,不过等到改造完什么许诺都是浮云了~~~陆远亭笑道:到底是对人类的科技力量了解太少,你家帅哥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嗯~~~嗯?又是给你许诺?他给你?!你个坑死人不偿命的死骗子!嘛~~~我只是感叹一声而已。
看着远处在半空盘旋的那个小黑点,她又道:死神啊……预见自己的死亡吗?好奇怪的因果,难道就真的不可逆转?你当初说我自己想死来着。
是吗……月婳轻轻的勾了勾唇角:又是一个寻死觅活的啊~~~……位于山麓之间的s2导弹发射基地。
时值初夏,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鸀树成荫,圆形的建筑和高大的导弹发射井遍布周围,朝阳下苍白的水泥地面上,一群人身穿白衣和军服的人忙忙碌碌的在周围负责吊装和记录。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半空中,有几个奇怪的人静静的悬浮在那里看着他们,明明没有任何遮挡,所有人却都视而不见。
当前的是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少女,在她身后,一个金发白衣男人双手环抱着她,身侧,是一个长着巨大双翅的长发男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五官精细却气质平凡的男人,不是毁灭又是谁?亲眼目睹核弹的发射,还是第一次呢~~~身处半空,月婳懒洋洋的说道,有些享受的朝着身后的人怀里窝了窝:忽然觉得这样也挺浪漫啊~~~嘛~~~一声嗤笑,裴罗伸手搂紧了她:所以我一直觉得你的品位是真的不太正常。
是吗?轻叹了一声,月婳把一只手放在了横在胸前的手臂上,笑道:正常不正常都无所谓了,反正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伸出另一只手,她拉住了身侧凌夕的手:这玩意儿~~~就当做是庆祝的烟花吧~~~能把核弹当做结婚礼炮~~~其实我们应该觉得荣幸才对啊~~~哈~~~身后的人伏低了身子:想要婚礼吗?(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一章诸神的舞会四哈~~~身后的人伏低了身子:想要婚礼吗?其实……一句话没说完,她就被他低头吻住,熟悉的味道尽在咫尺,温热的唇瓣紧紧相贴,火热的舌尖撬开了牙城,一路长驱直入,瞬间点起了无边的火焰。
身体被一把抱了起来,她感觉到身侧的气息逐渐灼热,脸上的温度在瞬间升到了极限,她只是伸出双手,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有些狂乱的索取。
轰!——直到炙热的气浪骤然散开,两人才情不自禁的分开,一丝可疑的银线在唇畔牵连,月婳红着脸看向了视线另一端疯狂的气浪。
可惜了,只是这么一走神的时间,导弹发射的全景没有看到,只剩下天边已经逐渐远去的巨大导弹和那一溜儿白色的焰尾,整个基地都是疯狂的震动和弥漫的硝烟。
良久,直到那些灰白色的气浪彻底消散,原本望着天空观望的人们才彻底散了开去。
基地里,荷枪实弹的战士们开始陆续整队离开,已经到了尘埃落定之时,自然不会再把原本就紧张的兵力大量运用在这里,月婳抬手看着表,没多久的时间,大量的装甲运兵车就陆续开了出去,连带一些穿着白大褂的科技工作者也跟着离开,似乎是还有别的工作要忙。
嘛~~~那是当然的了,现在的科技工作者本来就少,还被她狮子大开口掳了五千人,剩余的这些……自然是能者多劳,什么岗位都先兼着上呢~~~等了不太长的时间,整个基地的人终于渐渐少了下来,月婳看了一眼天边导弹飞走的那个方向,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动手吧!庞大的精神力渀佛神明的威压一般扩散到了整个导弹发射基地,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住了身形,渀佛时间都被生生禁锢住了一般,就那样就此停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于此同时。
几辆大车开了过来,一群身穿黑衣。
全身都掩在阴影之中的人走了出来,残余的士兵被快速放倒,仍旧停留在基地的科技人员都被搬上了车,连闻讯的时间都省了,这种时候还留下来的。
一般都是专业比较对口的人才对。
完全无视这种诡异的场景,月婳从半空中落下,只是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银发,笑道:裴罗。
身体被改造后,精神力还真是达到了几乎毫无顾忌的程度啊,以前做这种事情。
可是想都不敢想呢~~~嘛~~~身侧的人轻笑:比起这个,我倒是比较关心别的事情。
什么?一边朝着中心的圆形建筑走过去,月婳一边扭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问题是没有解决掉的啊?哈……异色的双眸看了她一眼,里面有重重的暗色流过。
裴罗唇畔的笑容显得有些奇怪,良久,就在月婳越来越疑惑的时候,他忽然再次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几乎是压在她耳边开了口:你知道我已经忍了多久了吗?嘛~~~准备好好的取悦我吧~~~低沉的叹息。
温热的气息拂在了她耳畔,短暂的怔愣之后。
是无法抑制的颤栗穿身而过,全身上下都在一瞬间沸腾到了极致,她情不自禁的咬了咬唇,满脸通红的转过了脸去,奈何人在他怀里躲无可躲,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的嗔了一句。
做正事!然后,回答她的,是一连串神经质的笑声。
天啦!这个死变态!为什么她忽然又有种前途无亮的感觉呢?为什么刚刚才拥有的安心感瞬间就彻底消失不见成了一片的忐忑不安呢?话说现在不用顾忌她身体好不好了,那他是想要干嘛了啊?!……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寒意在心头不断蔓延,她忽然有种就此遁世的冲动……结果……不管怎么样都是弱受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凭什么啊?!苍天啊大地啊!请保佑她不会变成彻头彻尾的m吧!!……有阿谦在,所有的电子安保系统都形同虚设,没了人也没了机器的干扰,他们几乎是一路轻轻松松就到达了导弹发射中心的大厅。
阿谦!把所有的资料都拷贝一份!想了想,月婳看着周围遍布的各种仪器和电脑屏幕,又道:这些东西能不能都搬走?重新再造的话还是挺麻烦的?p>!?p>【请稍等,数据传输中……】阿谦回答的很机械,显然现在没有什么精力理她,月婳百无聊赖的四下看着,如同电影中的场景,银色的金属大厅,四周都是不断跳动数据的液晶屏幕。
环绕着大半个室内的横向操作台,上面是各种她完全看不懂的按钮和指示灯,走马观花的绕了一圈,外面就有黑衣人进来把室内的那些同样僵在原地的技术人员也都搬了出去。
只是一会的时间,阿谦就已经完成了数据传输,有人指导以后,各种的大型仪器开始被她收回了空间里,只是东西太多,此时她才发现原来打劫也是一项体力活。
从控制中心到原料仓库,甚至是导弹发射井,上上下下又下下上上。
月婳晕头转向的在已经完全空无一人的导弹基地瞎晃悠,到最后连桌子椅子抹布什么的都恨不得一股脑都被她塞进了空间,经过改造的身体都已经彻底麻木,视线完全不聚焦,一头撞到裴罗身上的时候,差点连他也一起扔进了空间里。
幸亏她的背包不吞活物,不然鬼才知道会不会被感染变态属性。
从一大清早一直忙到日暮西斜,她才把该带走的东西都全部带走。
彻头彻尾的刮地三尺啊……当然还要加上毁尸灭迹……黑色的力场在整个导弹基地爆发开来,从建筑到核弹,甚至连天空和大地都在那黑光中坍塌成了最细微的粒子,再也找不到丝毫原来的痕迹…………深达几千米的巨大的地下工事中。
虽然被从顶上下来的探照灯打的雪亮,但是封闭的空间中,仍旧是带着浓重的阴影显得莫名的鬼气森森。
被强行掳来的技术人员一个个心惊胆战的呆在这空旷的广场中,眼巴巴的看着月婳渀佛变魔术一样的把各种大型的仪器和电脑扔在了周围,刚刚被毁灭暴力开辟出来的空间。
没有任何的人工痕迹,如今。
周围都是裸露的岩石,有些地方还是湿漉漉的,时不时渗出些地下水来。
总之,相关的仪器差不多都给你们了啊~~~语速飞快的说完这句话,月婳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孙尚香:总之。
先把核反应堆给建好了吧,有了能源供应,普通人才有办法下来开工。
嗯,我明白。
只是这里的环境……月婳淡淡的笑了笑,仰起下巴朝向了她身侧的陆远亭:这事你找他就行,小陆子。
这是你的老本行吧~~~反正你就配合香香姐开始干活吧啊~~~可我现在开始后悔答应给你干活了~~~嘴上这么说,但是陆远亭狭长的凤眼里却是笑意吟吟。
嘛~~~总之就这么说吧~~~其他技术上的事情,我把阿谦留下来帮你们,他可是超级人工智能呢。
在思维里感受到了阿谦得意洋洋的情绪,月婳唇角也浮上了一丝笑容。
随后,她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忐忑不安不知所措的一群技术人员,脸上又摆上了那种练习了一千遍的温和笑容。
我的子民~~~她开了口,又是一副标准的神棍口吻:也许,有件事你们还不知道。
脸上挂着那种诡异的圣母式笑容。
月婳瞬间把冰河期的到来忽悠成了末世灾劫灌输给了他们,心灵感应永远百试不爽。
夹杂着点魅惑的说辞很快让这些人打消了任何犹疑的念头,看到他们不再畏畏缩缩,她只是淡淡的笑道。
无论如何,我想要给人类最后的机会,也想要拯救我的子民,尽力吧,人类能活下去多少,全看你们的努力了,我想,在将来的将来,你们会成为永远的英雄。
满场的狂热,千多位科技工作者在这一刻也莫名其妙的成了神的信徒,能力到达了一个程度,名留青史就成了终极目标,只是不知道,这青史,到底还能流传多久了。
总之人类的事情就留给人类自己处理吧,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看着这群狂热的人,月婳的唇角只是懒散的勾了勾,她还得要去赶下一场戏,所幸现在用不着每天休息也不会太累了,否则真是会让她焦头烂额啊。
不过,这也算收获的喜悦呢……那颗核弹想必早已经到了点了吧,奈何她实在没时间看那朵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蘑菇云到底是怎样一副光景,不过终结前的落幕,大家都知道要给个华丽的结局。
不止是她,还有军委会。
——老规矩,理顺一下。
先前已经说过,军方跟乐琪虽然合作但是各怀鬼胎,不合是肯定的。
为了个人恩怨发射导弹灭一座城这种事,军部不可能同意。
但是邪教发展到一定程度,又握有暴食者这种大杀器,拥有很大控制力是必然的。
但是发射导弹报复,这么疯狂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推了的(江昊瑜)。
导弹发射,又被拦截,做这么残暴无脑还纯粹树敌的事情,掌权者必然会背责任,始作俑者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军方其他大佬,异能者会跳出来指摘),此时,邪教的控制力会下降到一个程度。
军方不会再跟着乐琪胡闹,但是无脑的人只会恼羞成怒继续无脑下去,没人帮忙,她就只能出手中的暴食者。
(还是有江昊瑜在推)同时,美人让陆远亭去找了毁灭,利诱他卖掉了其他觉醒者(极光如果不回头,一样被卖,死神可以预知死亡),干掉了剩余几乎所有的暴食者。
(后面接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二章传说的落幕大结局一如既往的战前动员和演讲,当丧尸和其他的一切都不再是威胁时,趁热打铁统一天下就是必然的了。
半空之上,月婳静静的看着,军委会几个老头子声嘶力竭的出来演讲,周围的军人一脸的慷慨激昂。
胜券在握了啊……丧尸,病毒,邪教,民权……所有的一切都被昨天那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彻底搞定,还真是一举数得呢~~~只奈何这世界意外实在太多,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哪里又有什么十舀九稳的事情呢?这世上永远没人能全知全能,就连她都一样,意料之外的事情永远都有,就好比说是现在。
最后一个登台演讲的,新一任的军委会主席……居然是一个一头亚麻色卷发的外国人?!艾瑞克?!好吧……到处都是人才,聪明人永远都不缺。
艾瑞克站在台上开了口,字正腔圆的汉语,但是仍旧有些僵硬的声音。
亲爱的人民们,我看到你们所经历的一切劫难,包括腐朽的政权和愚昧的领导阶级。
我们来自西方先进国家,我们一直在寻求解决问题的方式和方法……我们坚信民主和自由,我们坚信人类不分地域不分人种都应该要享受到这种权利……月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演讲,一口一个一个民主和自由,她忽然有种是在前世看电视的错觉,大美利坚来解放伊拉克了?!还是利比亚的卡扎菲在先进国家的帮助下终于彻底玩完了?!腐朽的统治阶层愚弄民众。
他们不顾尸横遍野,只关心自己的享受,……政府和军队本应该肩负起保护人民的职责,但是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情形却恰恰相反……没有人民参与的法律和法规不算是真正的法律和法规……同样。
不具备真正意义上民主和人权的政权也没有尊重和爱戴的理由……他们残杀难民,甚至利用孩童和军人进行**实验!……对这类丧心病狂的暴力行径绝无任何开脱的理由,世界必须团结一致、旗帜鲜明地反对这种残暴的行为……世界人民正与我们一起行动。
现在!我宣布!亢长的演讲之后,艾瑞克的声音徒然高昂了起来:我宣布x国从今日起正式解放!全人类大联盟国已经在xx州正式成立,即日起,此区域将作为独立的自治州正式存在,而我,艾瑞克。
史密斯,将作为我们华夏州的第一任州长正式任职!一大堆的外国人和一大堆的军装老头走了出来。
开始带头疯狂的鼓掌,没多久,以整个广场为中心,整个帝都都只剩了一片山呼海啸的掌声,月婳站在高处沉默的看着。
忽然,她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长久的笑声,然后,她看了一眼身后脸色阴沉的江昊瑜,只是懒散的扯了扯嘴角。
好戏码,好计谋!她由衷的赞叹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坚信所有的命运都由某个或是某些个意志书写,所有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都只是因为站的不够高,看的不够远。
轻轻的勾起了自己面前的一缕银发。
她随手绕着,相当开心的笑了起来:如今看来,果真不过如此。
哥哥~~~我们在这里折腾来折腾去,无非都是为他们做嫁衣,干了什么事情都是我们不可磨灭的罪孽,到最后只会让人谴责我们的野蛮和罔顾人伦。
看~~~我现在觉得所有的事情是筹谋已久的~~~她回头看了一眼。
轻笑道:真可惜,美人儿身体不方便,小陆子正忙着,否则,真该让他们也来看看这出大戏。
在诸人的沉默不语中,她又道:那什么天国神剑从一开始都只是幌子吧?~~~目的,不过是为掩盖这帮鬼鬼祟祟的外国政治家。
啧啧~~~用来掩盖真相的事件本身,就已经是大事件了,这一点,那个叫艾瑞克的外国人,还真是给贯彻到底始终如一了啊?就像那个扯淡的楜弄到今天的珍珠港事件一样~~~当然这个比那个玩的大发多了~~~甚至,我觉得这一场灾难的爆发,都是早有预谋的~~~心中有奇怪的感觉流过,月婳回头看了一眼江昊瑜:哥哥,当初谋杀你的人,到底是谁,这很难说~~~我的父母?像他们那种成天只知道埋头研究,不知民生疾苦的科学家,可能完美的策划对你的谋杀,又完美的掌握了家族的一切产业?!……顿了一下,月婳笑道:哥哥,如果我没弄错,你的钱,应该是聘请了职业经理人的吧?而且,应该还有不少律师和相关机构参与管理吧?!江昊瑜面沉如水,声音冷的就像九天寒冰:没错……或许吧……现在想起来,那个教会医院,本身就很可疑啊……哈哈哈~~~哈哈~~~月婳仰天长笑:小陆子说啊~~~最完美的欺诈艺术,就是从来不留一丝痕迹的欺诈~~~这个世界永远不缺骗子,不缺疯子,也不缺野心家。
这可是全人类的大统一啊……当然怎么赢的,怎么统一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所有的人类社会全部玩完,那个能够保护残余人类和文明的人或者组织,就会成为真正的救世主。
没有人会去关心他一开始是什么,也没有人会去探究,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啧啧~~~一个时代的开创者,从来也是另一个时代的送葬人!秩序的建立者,同时。
也都是规则的破坏者啊……西方先进国家吗?良久的感叹之后,月婳忽然轻笑起来:他们对于社会和政体的研究的确是够先进的。
这世界上,真正能够主宰所有人的,永远都只有他们自己。
也就是说。
民主和人权永远是用于政治侵蚀的最佳利器啊~~~当全世界所有人都成了政权的一份子,那么,将再没有人。
去打破这个体制和政权。
否则,他将面对的,就会是千夫所指,人神共弃!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月婳仰起了下巴,看着下面欢呼的人群,她轻笑。
笑的很妩媚。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神!转眼看了一眼身侧的人,那双异色的眸子也正朝着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时。
她只是轻轻一笑,道:无所不能的神。
啊~~~说起来~~~仰头看着裴罗,月婳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笑道:可怜的女人。
真可怜。
顺着裴罗有力的臂膀靠在了他怀里,她笑道: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永远是牺牲品啊~~~再强再美再不可或缺~~~强如伊斯,美如乐琪,哎~~~照样到死都死的莫名其妙~~~四大美女,还是四大妖姬?捧得是西施昭君?骂的是是妹喜妲己?说破天都是政治棋子。
是非对错其实都取决于听不听男人的话~~~好的时候七月七日长生殿~~~不行了,就马嵬坡下一缕香魂~~~啧啧~~~什么样的山盟海誓都抵不过你们男人的一颗狠心~~~果然啊,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哈?听到这话,裴罗也笑了,声音有些嘲讽:难道我靠不住吗?哈哈~~~月婳仰起头看他异色的眸子。
声音轻柔而妩媚:你?你从来都靠不住好吗?如果我hold不住你,你只会杀了所有人,再把我拖进地狱吧?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凌夕,月婳道:靠得住的是凌夕,从来都不是你。
哈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响了起来,月婳撤掉了心灵感应的迷障,用念力把这声音瞬间传遍四野。
好了~~~该落幕了~~~懒散的轻笑,月婳朝着凌夕眨了眨眼:亲爱的,music!轰轰轰轰轰——弥天极地的闷音从天边响起,雷霆阵阵,闷雷声声,无边的黑云伴着闪电滚了过来,通天彻地的电芒,渀佛世界末日一般的震撼场景。
大地上,密密麻麻的人一起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头顶上的这一幕。
吾乃巫神。
滚滚闷雷声中,月婳的声音传遍四野,渀佛天籁般的女音,纤细优美的身礀,在这渀佛世界都要毁灭的震撼场景中,形成了一种让人发狂的极端对比。
她满头的银发在黑云和电芒中飘飞起来,好像跟这个天地都连在了一起,好像真正的神明。
吾乃巫神。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沉稳而威严,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有渀佛神明般无喜无怒的威压:吾自开天辟地起,守护华夏大地,时至至今,已千万年有余。
鬼话都成了神话,然而,没有人敢笑,这种震撼的场景之下,什么虚假都只能成为真实。
然,时至今日,吾只余锥心刺骨之痛。
吾之子民,尔等耽于享乐,溺于罪孽,顽疾入骨,恶贯满盈。
乃至于引动天罚,末日将至。
但吾上感天心,不忍苍生尽毁,生灵涂炭。
于是尽弃千万年修为转世重生,托生为黎巫,以求救世度人之道。
然,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声音变的有些悲戚:尔等,于今日,竟受外邦妖人所惑,妄图倒行逆施,甚至屠尽九黎族那些想要消泯灾厄的善良子民。
吾深感悲痛,尔等……她抬起了手,指向了艾瑞克一干外国人:其罪当诛。
既然是玩宗教起家的神棍,那些外国人自然不会笃信这些,听到她说这话,瞬间开始慌乱起来,甚至有人开始喊口号,想要据理力争,或者是向目瞪口呆跪拜在地上的人们说明她其实也是神棍的一份子。
只可惜,实力相差的太悬殊,玩什么都是白玩。
吾乃巫神。
唇角略微勾了勾,月婳抬起手来,一手指天:吾执掌天地。
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地间,有闷雷在不停响动,无数电光渀佛响应她的话一般,疯狂的闪动起来,渀佛天地都要被撕裂的电光,无数道连成一片,弥天极地的拉扯下来。
完全不能想象的场景,已经彻底震撼了人心。
她轻轻闭了闭眼,一手指地:吾裁决生死。
巨大的威压散布了下来,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渀佛灵魂都要飘散的感觉,朦胧中,他们渀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任何的所在,只是一片的虚无。
吾判决!你有罪!她一手指向了艾瑞克等诸人,巨大的念力生生化解了他们的皮肉,身体所有的微粒都渀佛最基本的粒子一样飘飞起来,又被技能的力量转化成了亡灵宠物,只是一瞬间,活生生的人就在万众瞩目之下,彻底成为了一具具白生生的骷髅。
是的,到了今天,她已经完全突破了系统的限定,技能,已经彻底成了能力,再也没有任何数量和数据的限制。
吾判决!你们有罪!她一手指向了地面上的人,顿时,所有人都开始惊恐的哭泣,无助的祈求,但是没有人妄想逃离,这种渀佛整个天地都一起崩裂的威压之下,已经没有人有可以逃离的地方。
悲鸣,哀求……最后都化作了虔诚的祈祷和乞怜。
月婳在高空静静的看着,她忽然觉得人生当真都是戏,然后,她轻轻的笑了笑,抬起了手:但是,天心最慈,吾决定,将给予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信我者,得救赎,不信我者,将永坠阿鼻地狱。
巫神!巫神!巫神!巫神!嘛~~~来吧~~~愿为神者,即为神,愿为人者,即为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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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纪元——后日谈这红尘纷纷扰扰一大场戏,英雄如歌,美人如酒。
惟愿醒掌天下权,醉卧美男膝。
王侯不问出处,神魔也非天授,红颜未必都是祸水,乱世佳人许是巾帼枭雄。
当传说落幕,唯有青史长流。
……光耀大地的诸神之王……他执掌生命和万物,创造出了各个种族和文明,他给予我们光和热……慈悲为怀,泽被苍生……金发象征着光明,他充满智慧的双目,一面是生命和施予,一面是死亡和裁决……一边念,月婳一边非常不确定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懒散的坐在主位上抱着她的裴罗,果然是一脸嘲讽的笑容。
然而,那潜藏在黑暗之中的魔界之主,作为黑暗之王的存在,却时刻想要颠覆众生,夺取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黑色是他的颜色,他在黑夜中展开巨大的翅膀,操纵着雷电,带领魔鬼和亡灵给众生带来死亡……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她看向了一旁面无表情的凌夕。
智慧的女神,以她的智慧教授我们,传播知识和福泽……满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尤鸿渐,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女神的。
谎言和欺诈之神,他让人们埋首于迷雾之中,辨不清真实的道路……这个貌似是在说陆远亭?月婳扭头,他狭长的凤眼里满是笑意。
胜利的女武神,她祝福所有的佣兵和战士,给予他们刚毅和勇气……嗯。
月婳抬眼看向了大腿翘二腿,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毫无形象可言的唐柔。
寒冰的掌控者……他将隆冬带来大地,向我们展示诸神无所不能的威信……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尤鸿渐身侧的人。
尹海歌只是温柔的笑了笑。
火焰之神……司掌……阴影之王……飞快的翻着手中镶金嵌玉,足足有五十斤重的神典,月婳念着念着。
终于忍不住一把扔了出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是屁呀这是~~~为什么我翻了半天,里面对我却只字没提呢?哈哈~~~哈哈~~~陆远亭伸手捡起了那本被砸在地上的神典,带着点讥讽的看了她一眼:其实是有你的~~~不过没写在这上面~~~你代表已婚女性的美德和尊严,也是魔法师们的魔法之神,外来还是精灵族和海妖一族的夜与月之神。
你的形象一直被他们供奉在神庙之中,骑着老虎的银发美女。
喵嗷~~~这话引来了星辰强烈的不满,他的体型迅速改变。
只是眨眼间,就从一只大猫变成了一个金发的漂亮少年:我才不是老虎!……呃。
伸手接过先前趴在他头顶上玩的肉肉,月婳无奈的笑了笑,唇角莫名的有些抽搐,但是马上她就又想起了什么。
忍不住又抱怨了起来:听起来好像都不错,可结果为什么我都只能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神啊?!还有,极光,你的后裔们为什么崇拜的不是你反倒是我呢?!啊~~~极光轻轻的笑了笑:当然是因为他们继承了我的美学啊~~~这句变相的马屁让月婳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但是她仍旧还是有些不甘,看着陆远亭手中的神典,她道:毁灭,这一代的教廷我很不喜欢,回头你去灭了去。
是。
大殿角落里的毁灭轻轻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若无其事的退回了原位。
哈~~~不就是几行传说吗?陆远亭轻笑:火气这么大做什么,不过我也很想要问为什么呢~~~结果……他一边翻着手中的神典,一边看向了尤鸿渐:为什么你是正面形象,我却被说成是这样啊?明明是你比我可怕多了好吗?嗯?~~~智慧女神?我不是女神。
尤鸿渐的气场此时相当的诡异,无知世人对于攻受妄下定论,显然是已经触怒他了。
鸿渐……一旁的尹海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但是眼里却又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你们真无聊~~~唐柔放下了敲的高高的腿吐了个烟圈:那么介意的话,去澄清一下不就好了~~~反正几场神迹往下一扔,我们说什么是什么嘛~~~啊~~~听到这话,月婳懒散的笑了笑,神情有些怀念:确实是呢~~~已经很多年没有下去过了~~~当年自从哥哥带着残存的人类回到地上,如今一晃已是千年都过去了啊~~~她懒散的笑了笑:他不愿意成为神在我意料之中,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跟香香姐结婚了唉~~~不过……顿了一下,她由衷的叹道:那俩人确实很般配啊……一样的认真和固执。
脑中有无数的过往一闪而过,月婳忽然回头看向了裴罗:亲爱的~~~这些年你制造了那么多种族扔了下去,难道你不好奇他们如今变成什么样了吗?说起来,各种魔兽~~~龙族、矮人、兽人……啊……还有什么?我也忘了耶……嘛~~~裴罗的眼中有一丝嘲讽:那不是你非要要求的吗?应该关心这种事情的是你吧?……我,脸上有微不可查的红晕一闪而过,月婳嗔道:我只是,我只是……只是想要重现传说中的胜景嘛……哈?~~~裴罗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脸上的温度一瞬间又升了起来,好吧,她其实只是想给他找点事做。
省得他成天都只剩下乐此不彼的拉着她滚床单……会死的好吗?!再说……她跟凌夕也需要私人空间啊……总不能一讨论这个问题,就被下面误会成神魔大战吧?!咳咳……微微清了清嗓子,她正色道:算了,不讨论了。
确实宅了很久没出门了,要不我们组团下去看看吧?!不要!听到这话,陆远亭反对的相当果断:还是各走各的吧。
某些人上次因为一个兽人一句调戏就直接灭了一个国家好吗?我才不要跟那种野蛮的女人在一起!那不是你他妈的挑拨的吗?唐柔直接把手中的枪械朝着陆远亭的脸砸了过去:你还有脸说?!原本想要躲闪的陆远亭身形一窒,明显是被什么禁锢住了,他只能无奈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把枪直直的砸在了自己的脸上摔成了一堆四散的零件。
月婳坐在上面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俩,半晌,终于忍不住啧啧赞叹了两声,把一个念头直接传到了陆远亭脑中。
【小陆子。
你骗了几千几万年都还没能骗成功,你有负神名啊你……】听到这话,陆远亭满脸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虚空中。
只剩下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脑海中,隐约有些意味深长。
【热闹是好事啊~~~不然这几千几万年下来,岂不是要无聊死了~~~】听了这句话,月婳不由自主的勾了唇角,淡淡的笑道:嘛~~~那反正,我要下去玩了,你们爱干嘛干嘛~~~自便吧~~~……法多西亚大陆。
某佣兵酒店。
相对高档的佣兵酒店内仍旧是一片乌烟瘴气,昏暗的灯光下人声鼎沸,远远近近都有劣质的香水味道和汗臭味飘过来。
最里面的小舞台上,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正绕着一根钢管跳着脱衣舞,一群精力旺盛的汉子正围在台下瞎起哄。
一片嘈杂之中,月婳坐在靠里面的一张圆桌上,无语凝咽的看着一桌子的烤肉和劣质麦酒,香是很香了。
但是全是肉食,吃两口就会腻味了。
兴致缺缺的接过凌夕手中割好的肉排,她轻轻的咬了一口,满口的腥膻之气让她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虽然说因为科技文明的破灭和个人能力的发展,所以进入玄幻纪元情理之中,但是为什么到处都是这种地方啊?以前传承了五千年的中华美食怎么都没有了啊?!嘛~~~是你自己说要看看普通人的生活吧~~~毫无兴致的看着一桌子大肉,裴罗只是轻笑了一声:那些人都是隐世的贵族吧?怎么可能会到街边来开餐馆~~~话说你们东方人还真是喜欢来这一套淡泊名利的东西啊~~~呃……说的也是。
犹豫了一下,月婳端起了面前的麦酒,昏黄的液体,上面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泡沫。
西方人那种一根筋的文化方式更简单一些,人种什么的也都比较适合当时恶劣的环境~~~自然选择啊~~~到最后,没有混血的只剩下了江昊瑜的子孙吧?这算是我的直系亲属吗?~~~淡淡的笑了笑,她说道:话说起来,这大陆的皇族是紫血贵族吧?还有龙族,精灵族,和海妖族都是……可我们的血~~~嘛~~~看着眼前的麦酒,她犹豫了半天,在裴罗诡异的视线中,还是端起了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入口有些酸涩的感觉,但回味也相当不错,苦中有甘,当然最多的还是有些冲鼻的酒精味道。
你还真喝啊~~~裴罗叹息了一声:你上次喝酒是什么结果忘了吗?~~~脸上忍不住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她当然知道,上次喝醉了以后,记得是她自己拖着两个男人滚床单一直滚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也许是记忆里那些疯狂和混乱的片段,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脸上的红晕不由得越来越重。
嘘~~~~~~一声刺耳的口哨声从对面传来,这次出来玩,三人原本就没有遮掩身形。
只是敛去了一身气势与威压,原本他们的外貌太过奇特,即使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那个气质也不是普通人敢招惹的。
尤其是凌夕那与传说相符的黑发黑眸……那是只有传说中的华夏族才有的样貌。
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
多灌了两斤黄汤之后,什么传说都只是传说而已,永远比不上眼前真实的美人儿。
本来就粗鲁无文快意恩仇的佣兵,这时更是纷纷骚动了起来,连带后面围在小舞台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这边,先前吹口哨的那两个人,更是按耐不住朝着月婳他们所在的桌子走了过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戏吧?!她一脸的兴致盎然。
嘛~~~懒散的勾了勾唇角,裴罗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身侧的凌夕宠溺的揉了揉月婳银色的长发,起身站了起来。
等等!她一把抓住了他。
刚刚入口的麦酒让她又有些兴奋过头了,不顾众人惊讶的视线,她一下跳上了桌子,朝着底下的众人大吼了起来。
呐呐~~~大家来玩个游戏吧~~~酒精带来的晕红还留在脸上,眼波流转中。
是一脸妩媚的笑意,看到大家都纷纷看了过来,她抬起一只手,直直的指向了裴罗。
如果有人能赢了他~~~她满脸都是笑容:不管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哦~~~哦~~~哦哦~~~满场的起哄声,听到不用跟那个可能是传说中华夏族的人对战,而且还有这么好的福利可得,所有人都瞬间兴奋了起来,无数炙热的目光在月婳和裴罗之前扫来扫去。
铁与血的世界自然民风彪悍,只是眨眼之间。
整个酒馆都瞬间满是狂热的气息。
甚至后面小舞台上的脱衣舞女郎都已经开始把手放进了嘴里,跟着一众佣兵一起打口哨起哄。
哦呀~~~你看起来……意味深长的话语,裴罗异色的双眼微微眯着饶有兴趣的看着桌子上的人。
看着眼前舀一只手撑着下巴,神态慵懒的男人,月婳抬脚把桌上的盘子踢了下去,然后低下身。
蹲在了他前面。
光让你不破坏东西不伤人,对你来说,也仍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月婳眼中满是兴味:那这样好不好,每个人,都必须是三分钟,我知道你的时间一向很精确。
裴罗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你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你是在让哦,那样就没意思了~~~视线与他异色的眸子平齐,月婳道:你知道我会用精神力影响你的。
嘛~~~唇角的笑容持续扩大,裴罗仍旧只是支着一侧脸颊慵懒的看着她:也就是说,只要我赢了你,那条件,也一样有效咯?~~~当然。
哈~~~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大手就骤然压在了脑袋顶上,身体瞬间被按了下去变成了趴在餐桌上的礀势,她被迫朝他凑了过去,四唇相接时,周围是疯狂的起哄声。
噢噢噢噢~~~~嗷嗷嗷嗷~~~~被酒精和刺激到发疯的佣兵们,赤红着眼神都冲了过来,手边的餐盘被裴罗随手扔了出去,跑的最快的一个大个儿瞬间滑到在地。
意犹未尽的放开了身侧的人,猩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弧线优雅的唇角,他起身站了起来,一脚把身下的凳子踹向了刚刚爬起来的佣兵们。
疯狂的打斗……一室的叮叮哐哐……不准伤人,不能看出实力的差距,这种强人所难要求也只有裴罗才能做到了,当然这也不是难度,真正的难度在于……唇角微微一勾,铺天盖地的精神力无声无息的朝着场中的白衣男人冲了过去,但却仅仅换来了他一个微妙的眼神。
啊啊~~~人生啊~~~果然是要自己找乐啊~~~满酒馆的狼藉,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倒了下去,月婳跪坐在桌子上伸手抱住了凌夕的脖子,轻轻的笑了笑:你说是吗?~~~嗯。
他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银色的长发。
然后,在她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忽然在脑中冒出,月婳兴致勃勃的又跳了起来:要不我们也组团当佣兵吧?就从现在开始?!好。
黑发和黑眸,对面的男人满脸都是宠溺的笑容。
……昆仑山脉。
诸神之巅。
温度适宜的空气,周围有淡淡的花香传来,辨不清到底是什么季节什么时间。
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幕中罩着一座占地极广的辉煌宫殿,周围都是温润的彩光,渀佛身在童话世界之中一般。
银发的女子坐在远离宫殿前的茵茵碧草之上,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往昔飞扬的稚气都已尽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温婉和妩媚的成熟风韵。
女子白色的裙子铺散在地上,此刻她手中抱着一本画册,一个粉雕玉琢的黑发小女孩趴在她腿上,旁边坐着一个约莫五六岁左右的金发漂亮小男孩。
白皙的皮肤,一双天空一般明媚的蓝色眼睛。
相当和谐美好的场景,奈何,女子此刻脸上的表情说是无奈也不为过。
那既然你不想听这个故事,咱们换一个故事吧?龟兔赛跑?金发的小男孩一脸不屑,只是唇角动了动扯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妈妈,乌龟是不可能跑过兔子的,根据基本速度计算,两者之间的平均速度差距为……综上所述。
除非那只兔子是睡死在了路上,否则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唇角几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但是月婳仍旧保持着满脸的笑容:那我可爱的小阿波罗想听什么?那狮子王的故事怎么样?那个跟你应该很般配~~~妈妈~~~那只是骗人的而已,且不说狮群头领是只靠力量而非血缘决胜的,就单说肉食动物也是绝对不可能跟低等动物混在一起的……男孩漂亮的蓝眼睛里满是漠然。
月婳放下了手中的书,以手扶额。
无奈的看着他:那宝贝,你想怎么样?~~~白皙粉嫩的脸蛋上,小小的眉头略微的皱了一下,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蓝色的眼睛里有波光流转而过,粉嫩的小嘴微微嘟了嘟,显得欲言又止。
妈妈~~~趴在她腿上的小女孩扯了扯月婳的衣角:我要听海的女儿。
小曦,我告诉你,那个……那个是真实存在的,你可以当做是海妖族的公主。
月婳接过话头,把一只手伸向了小男孩:阿波罗,如果你真的不想听故事,可以去找爸爸,但是不要打扰妹妹的乐趣好吗?……小男孩犹豫了一下,但是嘟了嘟嘴还是顺着那只手臂赖进了月婳的怀里:哼~~~我不要去,爸爸只会说生物间的不同是由体细胞内的遗传物质决定的……脸上有不满一闪而过,小男孩说道:我对那些东西已经厌倦了。
看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女孩,男孩的表情软化了一下,但仍旧是一脸不满:小曦,虽然我们要长大需要的能量很多,从出生后大多时间也都在休眠,但你今年实际上已经快一百岁了,不能再继续这么幼稚下去,他们人类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过完了一生了。
闻言,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密密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煽动,满脸都是天真的笑容,她答道:我不是人类,而且,我还是孩子。
抬起头,她看向了月婳,脸上满是天真的笑容:对吧,妈妈~~~我们的笀命几乎是无限的,哥哥你那么着急长大是为什么呢?长长的黑发在月婳身上蹭了两下,她道:我喜欢妈妈抱着,喜欢听妈妈讲故事。
哼~~~幼稚!闻言,小女孩抬起头,一双黑色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哥哥,我想要美人鱼。
唉?小男孩蓝色的眸子看着她,表情有些惊讶。
不是那种大的,我想要一只小的~~~女孩舀手比划了一下:就像这么大,就像我手这么大,我要妈妈上次给我讲的那种拇指姑娘。
呃……男孩的表情开始有些奇怪。
哥哥,你造不出来吗?你不是跟父亲在一起很久了吗?小女孩一脸天真的看着他:父亲能创造天地万物和所有的种族,哥哥你不是一直说你比父亲厉害吗?月婳脸上又下意识的开始了抽动,她几乎快要憋不住脸上的笑意了,真不知道小曦这种伪天真和腹黑到底是跟谁学的。
我……男孩白皙的脸蛋开始泛红,半晌,他只是喃喃了一句:技术层面的东西,你是不会懂的,总之我现在还小,等我长大了,就可以造出来了……啊?哥哥……小女孩一脸天真的笑容:你不是已经一百多岁了吗?我以为你已经长大了呢?人类像你这个年纪,都已经走完一生了呢……红晕持续在小男孩脸上散开,月婳一手抱紧了他,猛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宝贝儿~~~你有一辈子的时间长大,现在的话,还是让妈妈多抱一会好不好?……嗯。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月婳怀里,看着他这个样子,黑发的小女孩唇角勾起了一丝顽皮的笑容,也跟着爬到了女子怀里,渀佛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赖了进去。
嘛~~~神也有神的苦恼啊~~~月婳抱着两个孩子,看向了远处在飞舞忙碌的白衣天使,她的思维朝着他们扩散过去,然后,只是无奈的勾了勾唇角。
又去打架了啊?这日子……啧啧,永生也意味着无聊啊……【最新最全的起点潇湘晋江红袖腾讯文秀等完结VIP小说,尽在雪麟小说书屋:http://shop72063246.taobao.com/ ,http://shop.paipai.com/8898856,雪麟小说书屋随时欢迎你,这里有小说分类打包下载,请加唯一客服QQ:3660145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