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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狭路相逢

2025-03-25 11:46:00

那男子一见云轻也是微微一愣,就这么短暂的一愣,胳膊上就吃了一剑,被对手在上面划了一条长长的刀口。

云轻一见不由微微一皱眉,五指在腰间的凤吟焦尾上一划,一连串的音刃飞快的朝那十几个男子射去。

坐在马车顶上的飞林见此,不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要知道云轻生性淡泊,不理外界的事,今番居然出手救人,这可算难得了,当下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热闹起来。

只听砰砰之声大作,不过一个照面之间,那十几个男子砰的一声被云轻给远远的击飞了出去,众人顿时大骇,只一招就逼退他们,如此实力,当下一个对视,二话没说,来不及追杀被他们围困的男子,屁滚尿流的看也没看云轻等人,狂飙的就逃得远远,那速度比来时候快的多了,审时度势极快。

哼。

那被追杀的男子见此,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剑,对着居然二话不说就逃跑的众人,忿忿的怒哼一声。

云轻见此缓步走上前去,看着眼前身形高大,但是还是男孩的男子,缓缓伸手拉过男孩受伤的手臂,一边轻轻的包扎,一边温然道: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如此?上次在秦国边境见到他,也是一身的伤,今日见此又是如此狼狈。

男孩冷哼一声,任由云轻给他包扎,嘴里却倨傲的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云轻见此轻轻捏了捏男孩的伤处,男孩顿时疼的扯牙咧嘴,冒火的瞪着云轻。

要知道感恩。

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云轻微微摇头的看了眼冒火的男孩。

偏不。

男孩忿忿的瞪了云轻一眼。

云轻闻言无语的看了男孩一眼,眉眼中有责备,却包含着亲切。

怪事。

站在不远处的小左看着云轻的模样,伸手摸着下巴,眨眼满脸稀奇的看着云轻。

赞同。

小右酷酷的脸上也高高挑起了眉头。

我说,小师妹,这是谁啊?小左扬声对着云轻就是一嗓子。

云轻听小左询问,不由一边给男孩包扎,一边抬头看了眼男孩,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上官劲。

男孩见此深深的看了云轻一眼,冷冷的扔下一句。

不是吧,小师妹,你不认识?搞什么。

小左见云轻和那上官劲的神色,惊讶的睁大了眼,要说别人一腔热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有可能,云轻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云轻那态度,是不是他看花眼了,亲切,那是亲切和温和,有没有搞错,云轻出了那件事情后,整个人都淡漠的,淡得几乎什么想法和情绪起伏都没有,今日居然待一个她都不认识的人如此亲切和温和,奇怪,奇怪啊!坐马车上的飞林,小右,连暮霭都一脸稀奇的看着云轻,虽然他们两个藏得深,一个不动声色,实在是不及小左如此惊讶外露。

关你什么事。

上官劲见小左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不由脸色一沉。

小左不理会上官劲的恶言,上上下下打量云轻和上官劲几眼,眨着眼看着云轻道:小师妹,你不要那个……秦……那个……闭嘴。

小右闻言直接踹他一脚,这小左嘴里的绝对不会有好话,他可是了解他的很。

那正瞪着小左的上官劲一眼扫到马里面的白虎王,冒火的眼陡然一眯,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身温和为他包扎伤口的云轻。

你的名字?微微审视的看着云轻,上官劲突然开口问道。

云轻。

云轻低头为他包扎着手臂上,肩膀上的小伤口,一丝犹豫也没有的报出名字来。

上官劲闻言眉眼一深,深深的打量了一派温软的云轻半响,突然眉眼一挑,大刺刺的道:这还差不多。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靠在她身上离开药店,他就知道这穿着男装的男子,其实是女子,只是没有想到几个月后再见,对方居然变成了那名扬天下,现在七国都在暗中寻找的奇女子,这一白虎可是曝露了她的身份,不过还好没骗他。

云轻听之不由浅浅的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就觉得这孩子看着亲切,从心底喜欢,自然不会去骗他。

我跟我的人走散了,你跟我去找。

相当嚣张的话语,上官劲很有把握的看着云轻的眼,就是很肯定云轻会陪他去。

走散了,你确定不是起了内因,韩国三皇子殿下。

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暮霭,突然看着上官劲慢条斯理的道。

上官劲闻言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暮霭道:你是谁?这一问无形就是承认了他的身份,不知道是不是他本就无心隐藏。

一介商人而己,贱名不足挂齿。

暮霭淡淡的道。

商人?上官劲眉眼一转,突然一亮,看着暮霭满脸精光的道:天下第一商人,暮霭?虚名而已。

暮霭一脸的淡然,居然就那么承认了。

只要给的起价,什么生意都能做,暮字号的暮大老板,若这是虚名,那这三皇子的名号不是更虚名了吗?上官劲眉眼中藏着一丝锐利。

能以商人之名一眼看出他的身份,这个商人哪可能是普通的商人,果然一猜就中。

暮字号,财力遍及七国,什么生意都做,只要给得起价钱,就算是皇家的消息也能拿得到手,天下无数商旅中的第一人,势力绝对不能小觑。

说得好,天下什么不是虚的。

坐在车顶上盘膝看好戏的飞林,此时啪啪的拍了两下手,赞道。

上官劲侧眼看了飞林一眼,摸不清飞林的底细,只那么冷冷的看着。

你有困难?包扎好伤口后,云轻抬头看着上官劲,淡淡的问道。

上官劲见云轻询问,转头看着云轻淡然的双眼,突然出声道:你为什么来这里?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三皇子殿下?上官劲的话音才一落,暮霭突然插话进来看着上官劲。

上官劲没有理会暮霭,只瞪着眼看着云轻。

云轻一边为上官劲整理狼狈的衣装,一边微微抬头看了眼正西的方向,那里是秦国的方向,没有一丝语言,但是这一眼已经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上官劲见此冷哼一声,凶巴巴的道:我说过我欠你一次,要不要帮我,跟不跟来,随便你。

说罢,扭头就走,那态度跟一个使性子的小孩一个模样,又嚣张、又别扭、还带着点赌气。

跟上去,有问题。

飞林一个飞身落到云轻的身边,低声道。

对,齐楚来赵,这个时候韩国三皇子也来赵国,韩三皇子可是韩国内定的太子人选,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目前混乱的赵国,来这不寻常,跟上去。

暮霭也一瞬间走到云轻身边,沉声道。

云轻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上官劲,这孩子连真实姓名都不隐瞒她,明知道只要稍微对各国皇室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的身份,却还是如此坦诚相告,可见心肠,不管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她定然是要帮他的,当下众人齐齐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上官劲与他的人怎么走散的,上官劲没说,云轻也就没问,只是跟着上官劲行走。

苍茫草原,出了庐州,就是一大片草原,云轻见此,干脆不再给白虎王和小穿山甲坐马车,放了它们出来,这偌大的草原上不怕有人看见白虎王等。

一直冷傲的上官劲一见云轻把自己的马匹让给他,骑在白虎王身上,那双眼瞬间闪亮闪亮的,盯着云轻坐下的白虎王就是不肯走。

云轻见此不由淡淡的一笑,居然伸手拉过上官劲,一起骑在白虎王的身上,一前一后,犹如当日骑马离开那药铺一般无二。

上官劲一张酷酷的小脸顿时精光乱颤,面上绷的很不乐意,可那眸子深处的兴奋却整个的出卖了他,简直像个叛逆期的小男孩模样,明明想的要死,偏偏要装作很不在乎。

草原上的苍凉秋风吹来,两张小脸几乎重叠在一起,那精致的眉眼,一尖锐冷酷,一淡然清雅,在秋风中纵虎奔驰,好生风姿。

小左见此不由好生不满,他和上官劲年纪差不多嘛,大家都十二三岁,为什么他这个小师妹对那个上官劲那么好,难道就因为当初占便宜要当师兄,失败啊,他也很想骑白虎王的说。

飞林见此似笑非笑的看了云轻和上官劲一眼,轻声道:长得还真像。

我也觉得。

暮霭看了前面的两人一白虎,应了一声。

两人当下对视了一眼,交换过一个彼此才明白的意思,纵马跟上上官劲和云轻身后,朝茫茫大草原走去。

这厢云轻因为担心独孤绝进入了大草原,而独孤绝这厢,此时却高坐金銮,一派威严。

秦王宫正殿里,独孤绝一身墨色镶金蟒袍端坐于正殿之上,珍珠王冠斜斜垂在额前,没有了铁色面具,那妖艳的俊颜绽放开来,就算已经见惯了两个来月,王宫正殿里的群臣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大秦曾经的翼王,曾经的杀伐之王,太妖艳了。

不过那满身的凌厉之气,那不怒而威的震慑,那浑身犹如锋利的剑藏于剑鞘里,随时都可出鞘致命一击的气势,这不是他们的王是谁,这不是征服天下,让六国闻风丧胆的大秦翼王是谁,而现在这股锐利的气势,更加的沉淀了下来,越发的沉、越发的稳、越发的独霸天下。

如此举动,必然是齐楚赵三国已然联合,陛下,我们大秦应该谨慎对待。

左相参着手中的折子道。

独孤绝看了眼递上来的折子,冷冷道:左相,你知道的太晚了。

左相闻言立时恭跪与前,惶恐道:微臣无能。

独孤绝冷眸一扫,沉声道:我大秦以并吞天下为宗旨,若是连第一手消息都不知道,何谈并吞,你们给寡人记住,若是对我大秦无用,寡人不会如上代秦王宅心仁厚,无用之人,寡人绝不会留。

是,臣等明白。

众朝臣立刻躬身齐齐应道。

独孤绝闻言缓缓的嗯了一声,沉沉的点了点头。

有事早奏,无事散朝。

立于独孤绝身前的楚云,扫了一眼朝中的众臣,满脸严肃的道。

以左相为首的文臣,此时对视了一眼,掌管礼部的上大夫,昂首抬步上前,躬身跪于朝堂之上,高声道:臣有一事。

讲。

独孤绝袖袍一挥,沉声命道。

今我王登基已两月,后宫虚悬,乃我大秦几百年未见,帝王主外,帝后主内,乃是规矩,请陛下册立妃嫔,以充后宫。

独孤绝一听顿时眉头一皱,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无形的压力立刻笼罩了整个正殿,高高的台阶下,一众文臣不由齐齐低下了头来。

陛下,礼部上大夫说的对,陛下是该充实后宫了。

吏部上大夫出列,低头敬声道。

臣等附议。

一众文臣立时齐齐上前,恭恭敬敬站于大殿之中。

另一边一众武将以墨银、墨离、墨之,三人为首,此时三人对视一眼,齐齐低头,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保持着雕像的造型,那跟随着身下的一众武将们,见他们的将军都不说话,顿时也都齐齐不做声,哑然着,与一众文臣完全相反。

这是寡人自己的事。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的正中,独孤绝微微眯了眯眼。

陛下的事就是国家大事,陛下,祖宗有规矩……是啊,立后纳妃乃是从古至今的规矩……陛下,该纳妃了……总总言论,瞬间冲斥在大殿中,立后,纳妃,等等字眼,飘荡在空气中,包围着高座上的独孤绝。

独孤绝耳里听着一众文臣的规劝,眉眼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一股肃杀之气,整个的笼罩在大殿中,殿上的群臣,无不微微一寒,不过却不怕死的谏言上奏。

站在独孤绝身边的楚云见此,不由暗自微微的摇了摇头,扬了扬眉头。

规矩,什么是规矩,寡人的话就是规矩。

一声大喝骤然炸响在正殿之中,把一众规劝上奏之声齐齐堵死在一众文臣的嘴里。

寡人说立就立,寡人说不就不,寡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做决定,嗯。

重重的一个低音,大殿中的气温瞬间低了几度。

独孤绝的脾性,大殿中的人谁人不知道,那可是冷酷肃杀出了名的。

你们给寡人听着,你们站在这里,是为了跟寡人一起打天下,一起统一六国,一起名流千古,寡人仰仗你们的头脑,仰仗你们来帮寡人出谋献策,治理国家,而不是仰仗你们过问寡人的后宫,谁要是本末倒置,不知道站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寡人就帮他想起。

冷冽的话飘荡在正殿上,一众文臣刹那什么话都不敢说,低头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独孤绝的暴喝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驳。

那……那,陛下,燕国…魏国等国的公主,我们难道送回去,这个时候齐楚赵显然是联合了起来对付我们大秦,我们如能得燕,魏等的支持,也不怕……一个女人能改变什么?我大秦立国之本,难道要靠娶这些女人才能继续下去?和亲,我大秦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是你们认为寡人要靠拉拢这些女人,才能安坐于上?砰的一掌拍上玉石镶金王位,独孤绝怒了。

臣等不敢。

一众文臣刹那被吓得齐齐跪伏于地,齐齐颤声道。

一瞬间,大殿中一片死寂,肃杀之气狂飙。

陛下,礼部上大夫,左相等也是为陛下着想,虽然是管得过了点,但是用意还是好的。

温润的声音响起,楚云躬身朝暴怒的独孤绝道。

独孤绝眉眼含威,冷冷的扫了一眼底下瑟瑟发抖的群臣,满含威严的道:以后为寡人着想就着想在朝政上,只要是为我大秦好,寡人绝不怪责,但是谁再提寡人后宫之事,就别怪寡人无情,退朝。

墨色的宽袖一挥,独孤绝唰的立起,转身大步而去。

楚云见此连忙快步跟上,正殿中一众文臣额角冒汗,站在原也不敢动弹。

墨银见此摇摇头道:各位大人下去做事吧,若是为大秦着想,秦王纵然发怒,却也不会怪责,只是以后最好明白,我们现在的秦王,可不是个能拿规矩就能压制的人。

说罢转身与墨离、墨之朝后殿走去。

大殿中的众文臣不由长长呼了一口气,面面相觑一眼,挥去额角上的汗,各自摇其头的退下,以后这后宫之事,他们绝不敢过问了。

进入后殿,朝内宫走去,独孤绝一边走一边头也没回的沉声道:人找到了没有?跟上来的墨银、墨离、墨之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一旁的楚云,同时摇头。

楚云见此揉了揉眉头,尽量把语速放的平缓道:陛下,没有消息。

饭桶。

独孤绝唰的一声转过头来,怒目瞪着墨之、墨银、墨离三人。

墨离见此低着头道:当时太混乱,我们没有注意云姑娘的行踪,现下,实在是有点不好找啊,齐楚那边都没有消息传过来,应该不在齐国和楚国,这个……这天下这么大,云轻要存心不让人找到,这就不好办,秦国虽然有无数的奸细隐于六国,但是那都在皇室里,谁在民间安排奸细,这没在齐楚等国的皇室,又没听见有什么民间消息,如何找啊?独孤绝闻言面色铁青,一拳狠狠的击上身旁的假山,假山顿时被直直击飞半边,轰然一声倒下,碎成几块。

墨银、墨离、墨之见之暗自对视一眼,齐齐低头。

楚云见此咳嗽一声看着独孤绝道:陛下,这事墨潜既然在做,绝对不会有始无终,我们那时候没注意,他不可能没注意,不如去天牢问问他,也许……墨潜、墨潜。

独孤绝咬牙切齿的念了两声,转身就走,楚云,墨离、墨银、墨之等见此,立刻对视一眼,快步跟上。

秋风萧瑟,秦靠近西部,那深秋的气氛到还不怎么浓重,不比相对靠近此面的赵国草原来的秋寒峭壁。

苍茫草原,此时满原的秋黄,本来碧绿的草地,现下已经凋零,不见生机,反生萧索之气,放眼荒凉。

过了前面的土坡,就到了与长城外接壤的草原了。

暮霭纵马走在荒凉的苍茫草原上,指点着前面的去处。

已经在这苍茫草原上走了七八天了,如此直接穿越草原,不走腹地城镇,直线穿越至靠近长城的地界,虽然不知道上官劲与他失散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才能会合,但是却也没有影响他们本来预定的路程。

呜呜……暮霭的话音才落,一阵号角声突然响起,几乎就在耳边,顿时大骇,齐齐勒马停住,什么意思,如此激昂的号角声,是进攻的号角,谁在这里开战?几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翻越前方起伏的高坡,高高在上的看去。

只见高坡下方黑压压的铁色盔甲泛着阴森的光芒,正闪烁在这片草原上,无数的人,一眼看去几乎看不到边际,在呜呜的号角声中,激烈的厮杀着,疯狂的混战着,一地鲜血,一地杀戮。

楚国的粮草队伍。

飞林高坐马上看着下方身着铁黑色盔甲的队伍,微微惊讶的道。

但见被围困在中间的楚国军队,队伍里面有很多马车,牛羊,托运着大量的粮草,这是楚军的补给,整支队伍怕没有上万之众,这该是补给楚国十万大军的粮草后备队伍。

这是谁,居然断楚军的粮草,如此手段?暮霭看清楚后万分的惊讶,要知道是在赵国的腹部,在里面纵横的除了齐楚是赵国的军队,都是自家人,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厉害的对手。

而看阵势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阵容强大而犀利,手段极狠辣。

要知道行军打仗,粮草先行,这一个万人粮草队,押运的可是十万人的粮食,要是把补给楚军的一万粮草全部折断下来,不用上阵杀敌,就可以叫他们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