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是喝酒,又是洗冷水澡,把她的身体一下子搞垮了。
本来不想住院的,但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一下,病房里一共三张床,都有病人。
每个人都有人陪,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花溪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好想回家,想妈妈,想爸爸,想家里的大炕。
陆蔓推开病房门进来,看到花溪的脸色,皱了皱眉。
怪不得医生要让她住院,这脸色也白得太恐怖了。
嘴唇都是干裂的。
小蔓。
花溪没想到陆蔓会来,她想从床上起来,被陆蔓按住了。
别动,躺着吧!怎么弄成了这样?都怪我,不应该让你喝酒的。
陆蔓有些内疚,本来只是想着,花溪不开心,想让她借酒消愁的。
跟你没关系,我,我今天早上洗了太长时间的冷水澡,才这样的。
花溪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都不敢看陆蔓了。
陆蔓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给你带了粥,起来喝一点吧!陆蔓不想提何文斌,感情这种事情,别人都是旁观者。
花溪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走出来,都要靠她自己。
花溪确实有些饿了,之前发烧,什么也吃不进去。
不想让乐乐他们担心,才勉强吃了一点。
这会喝着碗里的粥,莫名的又有点想哭。
花溪大口喝粥,稀里哗啦几下就喝完。
旁边的人看着,只觉得这个姑娘吃东西真爽快。
陆蔓将饭盒收拾好,将外套脱下来放进柜子里。
躺进去一点。
嗯?花花有些懵,但还是乖乖的往里面挪了一些。
陆蔓将鞋子一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快睡,我累死了。
小蔓,你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我。
行了,赶快睡吧!知道我累了,就别说话,我要睡了。
花溪张了张嘴,和陆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总结出来一个道理。
只要是陆蔓做好的决定,很难再会改变。
花溪眼睛里有泪水滑过,滴落在枕头上消失不见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往里缩了一些。
陆蔓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今天累了一天,脑袋比身体还累。
花溪躺在陆蔓的旁边,轻轻的闭上眼睛。
嘴角微微勾起。
真好,在自己最孤独的时候,有人陪着她。
病房里的灯熄了。
门外走廊外还能听到有人的讲话声。
有人开始打呼。
有人开始磨牙。
还有人的脚臭味。
花溪和陆蔓都是睡得迷迷糊糊的。
半梦半醒之间,耳边听到有人喊冷。
陆蔓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花溪整个人都在发抖,一摸她的头,糟糕,发烧了。
陆蔓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去找医生。
打了针,吃了药,被子又加盖了一床。
捂在床上,出了汗,慢慢的才退烧。
果然,听医生的绝对没错。
一番折腾以后,天已经要亮了。
陆蔓揉了揉眉心,一晚上没睡好,头有些发晕。
花溪醒了以后,觉得自己精神了好多。
这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小蔓,我们出院吧!她实在是住不下去了,而且今天本来要回学校上课的,陆蔓为了照顾她,两人都只能请假。
看她确实精神了很多,而且询问医生过后,也确实可以出院了。
花溪挽着陆蔓的手,两人一起往外走。
小蔓,我跟你说,昨晚我旁边那个人,一晚上打呼,我都要被吵死了。
打呼算什么?陆蔓凑到花溪耳边。
另一个的脚,估计是正宗的香港脚,臭了我一晚上,我现在还能闻到一股脚臭味。
噗,哈哈,真的那么臭吗?花溪哈哈哈哈的笑着,正准备说话,笑声戛然而止。
两人脚步也停了下来。
她们的对面,何文斌坐在轮椅上看着她们,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这里是出进医院的必经之路,在这里遇上也不奇怪。
再次看见何文斌,花溪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只不过,怎么一天不见,何文斌就坐轮椅了?这是被人打了?花溪脑袋上满是问号。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陆蔓的胳膊。
陆蔓淡淡的看了何文斌一眼,想装作不认识的从旁边过去。
花溪,何文斌突然开口。
花溪脚步一顿,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不过也只是一秒钟的停顿。
因为陆蔓偷偷的掐了她一下。
何文斌又叫了一声,然而这一次,花溪没有再停下来。
她……不会再为任何人停留。
本来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何文斌的突然出现打乱了。
何文斌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
早晨的阳光照在花溪身上。
刺得他眼睛有些模糊。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生命里流失。
想抓,却再也抓不到。
何妈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儿子。
文斌,那两个女孩子你认识?嗯。
何文斌只是淡淡回了一声。
看上去挺漂亮,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了?你说你长得也不难看,怎么就是找不着女朋友?刚才那两个看着就不错,太漂亮的那个不行,你也配不上,另一个倒是不错,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何妈一边走一边推着他进去,嘴里还唠叨着。
何文斌听得心烦,大声吼道,别说了。
小兔崽子,何文妈一指头戳着何文斌头上。
说你几句怎么了?老娘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说说你都几岁了的人了?还让你老妈我为你操心。
何文斌被骂得没了脾气,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花溪跟着陆蔓回了家,洗了个热水澡。
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饭,陆蔓回房间补瞌睡。
花溪则在家里打扫卫生。
她觉得自己没事了,不想闲着。
从前院,到后院,各个房间,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只有让自己动起来,才能忘记那些烦心事。
回到学校以后,花溪的异样引起了郑思彤和孙菲菲的注意。
两人问她怎么了?花溪倒是坦荡,我和何文斌分手了。
孙菲菲顿时看她的眼光更加亲切了。
她觉得,她们都是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