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晃动的贝斯特在报告时,三位军官不时用问题打断他。
当他巨细靡遗地描述到威廉王陆块的艰辛路程时,约翰爵士忍不住催他赶快跳到最后两天发生的事。
是,长官。
嗯,第一天晚上在石碑附近被闪电与雷声攻击后,我们发现……脚踪,足迹……在雪地上,我们想睡个几小时,但是没能如愿,郭尔中尉和我带着一点食粮出发向南走,德沃斯先生则是带雪橇和帐篷里剩下的东西以及当时被冻得冷冰冰的可怜哈特内往另一个方向走。
我们彼此说了‘明天见’后,中尉和我向南,德沃斯先生和他的人朝海上的冰走。
你们身上有没有带武器?约翰爵士问。
有的,约翰爵士。
贝斯特说,郭尔中尉有手枪,我拿了一把霰弹枪。
另外一把在德沃斯先生那一队人手上,二兵皮金登还有一把毛瑟枪。
告诉我们,为什么郭尔中尉要把你们分成两队。
约翰爵士说。
贝斯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是接着就开窍了。
哦,他告诉我们他要遵照您的吩咐,长官。
石碑附近的营地被闪电摧毁,帐篷也受损之后,大多数队员必须回到先前设在海冰上的临时营地。
郭尔中尉和我继续走,打算把第二个信息筒存放在更南边的沿岸某处,并且顺便看看南方有没有未结冻水域。
结果一点都没有,长官。
我是说,未结冻的。
门都没有,你连想都他妈的都别……在黑暗的天空下看不到一丝水的反光。
你们两个走了多远,贝斯特?费兹坚问。
我们到达大海湾时,郭尔中尉估算我们已经向南跨越雪地及冰冻的砂砾地走了四英里路。
那海湾很像我们一年前过冬的毕奇岛海湾。
但是你们知道,即使我们是在陆地上,要在雾里、风中、冰上走四英里有多辛苦,长官。
我们可能实际上走了至少十英里,才前进这四英里。
海湾被冻得很结实,和这里的堆冰一样坚固。
这里在夏天时,海湾里的冰和海岸之间经常会出现一小片没结冻的水,但是那里连一点点水也没有。
所以我们穿越海湾的开口处,长官,沿着一个突起的海岬又走了四分之一英里左右,然后郭尔中尉和我在那里立了一个石碑,没有罗斯船长的那么高或漂亮,这点我很确定,但是很坚固,而且够高,可以一眼就看到。
我们把石头堆到和眼睛一样高,把装在精巧铜罐里的第二封信息文件放了进去,中尉跟我说内容和第一封完全相同。
然后你们就掉头回来了?克罗兹问。
不是的,长官。
贝斯特说,我承认我那时候已经没力气了,郭尔中尉也一样。
那一整天我们走得实在很辛苦,连雪脊都觉得很难跨越,当时还有大雾,我们只有在雾稍稍散去时才偶尔瞥见海岸。
我们搭好石碑、把信息放进去时,已经是下午了,但郭尔中尉还是要继续沿着海岸向南走六或七英里。
有时候我们看得见东西,但大多数时候看不见。
不过,我们可以听见。
听见什么,小伙子?富兰克林问。
在跟踪我们的东西,约翰爵士。
有只个头很大的东西,在呼吸,有时候会低声吠叫……你们知道的,长官,就像那些白熊,好像它们在咳嗽?你认得出那是熊的声音?费兹坚问,你说过你们是在那块陆地上放眼望去最大的东西。
假如有只熊在跟踪,在雾稍稍散去时,你一定会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