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白袍法师坐在一间和雷斯林的研究室十分类似的房间中,差别只在于,老法师书架上摆着的魔法书是用白色熟皮所作的封面。
银色的符咒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对于任何进来的人,这间房间感觉起来都很有点闷热。
但是帕—萨理安感觉到衰老的寒意慢慢的渗入他的骨髓之中。
因此,这间暖热的房间对他来说其实相当舒服。
他坐在桌子后面,愣愣的看着火焰。
门上传来轻声的敲门声,他叹了口气,说,进来。
一名年轻的白袍法师打开门,对着走过他面前的黑袍法师恭敬的鞠躬——这是对她所应有的礼节。
她一声不吭的接受了对方的致敬。
她褪下兜帽,走进帕—萨理安的房间,在门内停了下来。
白袍法师轻轻的将门关上,让两名法师的首领单独谈话。
拉多娜犀利的扫视了整个房间,大多数的摆饰都被阴影所遮盖了,火光是唯一的照明。
连窗廉都关了起来,遮蔽住月亮的光芒。
拉多娜举起手,喃喃念着几句咒语,房间中的几样物品开始发出奇异的红光,象徵它们拥有魔法的加持。
这包括了门边的手杖,帕—萨理安桌上的一个三角锥、一个烛台,一个巨大的沙漏,以及老人手上带着的许多戒指。
这对拉多娜来说稀松平常,她只是单纯的巡视一下,然后点点头。
接着,她满意的在桌子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帕—萨理安脸上带着微笑,打量着她。
我可以向你保证,阴暗的角落没有冥界的妖怪蛰伏,老法师说。
如果我想要把你打落到别的次元去,我老早以前就这么做了,亲爱的。
当我们还年轻的时候吗?拉多娜露出的头发上点缀着些许银灰,精致的发饰衬托着那张爬满岁月痕迹的的脸,仍然看得出她以前是个非常标致的美人,而这些岁月的痕迹彷佛又更加强调了在这些岁月中她所获得的智慧和经验。
恐怕会势均力敌吧,大师。
别管这些了,拉多娜,帕—萨理安说。
我们认识太久了,不需要开这种玩笑。
我们的确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了,帕—萨理安,拉多娜微笑着说。
真的很熟了,她喃喃的说,眼光转向炉火。
你愿意回到我们年轻的时候吗,拉多娜?帕—萨理安问。
她一段时间没有回答,然后她抬起头看着他,耸耸肩。
要把经验、力量和知识拿来换什么?激情?恐怕不会,亲爱的。
你呢?二十年前我会和你有一样的答案,帕—萨理安揉着眉心。
但是现在……我不确定。
我不是来回忆往事的,不管过去多么愉快,拉多娜清清喉咙,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的冷峻。
我是来反对你的疯狂决定,她靠向前,暗色的瞳孔闪烁着。
我希望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帕—萨理安?即使是你也不会心软、冲动到把那个人类送回过去阻止费斯坦但提勒斯吧?想想看那个危险性!他可能会改变历史!我们可能都因此而消失!呿!拉多娜,那是你认为!帕—萨理安回答道。
时光是条大河,比我们所知道的任何河流都要来的宽和深。
在滔滔的江水中丢进一块石头——水会突然间停止吗?水会倒流吗?它会改道吗?当然不会!小石子只不过会在表面造成一些涟漪,然后它就会沉下去。
江水继续往前流,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拉多娜疲倦的看着帕—萨理安。
我的意思是,卡拉蒙和克丽珊娜就像小石子,亲爱的。
他们就像两块丢进大河中的石头一样,不会影响到整条河。
他们不过是小石头——他重复道。
我们小看了雷斯林,达拉马说,拉多娜插嘴道。
他必须非常确定自己会成功,否则他不会冒这种危险的。
帕—萨理安,他可不是笨蛋。
他很确定自己会获得那魔法,但是没有了牧师,即使有了法术对他也没有用。
他需要克丽珊娜。
白袍法师叹气道。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将她送到过去的原因。
我不明白——她必须死,拉多娜!帕—萨理安大喊。
难道要我施法变出那景象你才会明白吗?她必须被送到一个所有牧师都消失的时空中。
雷斯林说我们必定会将她送回过去,因为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就像他说的一样——这是我们唯一破坏他计画的机会!这是他的危机,也是他的转机。
他需要带着她前往冥界之门,但是必须她心甘情愿才行!因此他计画动摇他的信仰,迷惑她,让她愿意和他一起努力。
帕—萨理安恼怒的挥舞着手。
我们在浪费时间。
他明天早上就要离开了。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那么就让她待在这边!拉多娜嘲讽的说。
这样简单多了。
帕—萨理安摇摇头。
最后只会让他回来抱走她。
而且——那时他就已经有了无敌的魔力。
他可以横行霸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杀了她。
有人试过,但是失败了。
而且,即使是你,恐怕也没有办法伤害在帕拉丁庇护之下的她吧!那么,也许诸神会阻止她?我想不会,帕拉丁把这件事的抉择交给了我们。
克丽珊娜在这个时空中不过是个植物人,而且不可能好转,因为目前没有任何具有足够力量的牧师能够唤醒她。
也许帕拉丁是要让她死在一个能够死得其所的地方,让她不会白白浪费生命。
所以,你计画派她去送死罗,拉多娜喃喃的说,惊讶的看着帕—萨理安。
老朋友,你的白袍似乎已经沾上了鲜红的血液。
帕—萨理安用力一掌拍上桌面,他的表情十分痛苦。
该死,我根本不想要这样做!但是我有别的选择吗?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的处境吗?现在谁是黑袍法师的领袖?是我,拉多娜回答。
如果他成功回来,谁会是领袖?拉多娜皱起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精确的说,我的时日有限了,拉多娜。
我很明白。
喔——他比了个手势——但是我的力量依旧很强。
也许从来没有这么强大过。
但是每天早上我醒来,我都会感觉到那种恐惧。
今天会不会就是我不行的那天?每次我记忆法术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就会全身冒冷汗。
有那么一天,我知道,我将没有办法念诵出正确的咒语。
他闭上眼睛。
我很累了,拉多娜,非常疲倦了。
我只希望继续躲在这个房间,靠着温暖的炉火旁休息,把我这么多年来所吸取的知识通通记述在书本里。
但是,我现在不敢放手,我知道谁会继承我的位置。
老人叹口气。
我会选择我的继承人,拉多娜,他柔声说。
我不会让这个位置从我的手中被抢走。
我付出的代价比你要大的多了。
不见得,拉多娜瞪着炉火说。
如果他成功回来,可能就不会再有什么法师公会。
我们都会变成他的仆人。
她握紧双拳。
我仍然反对这决定,帕—萨理安!太危险了!让她留在这里,让雷斯林从费斯坦但提勒斯学到那些知识吧。
等他回来之后我们再对付他!他当然很强,但是会花上他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够完全掌握费斯坦但提勒斯死前所知道的一切!我们可以利用那段时间作好准备对付他!我们可以——房间的阴暗处传来了唏唢声,拉多娜吃了一惊,立刻转过身,手放进袍子的密袋里。
住手,拉多娜,一个平静的声音说。
你不需要浪费你的力量在防御的法术上。
我不是冥界的生物,帕—萨理安之前就已经讲过了。
那人慢慢的走入炉火的光芒中,红色的袍子反射着些许的光芒。
拉多娜叹口气靠了回去,但是她眼中的怒气会让她的学徒警觉的小心提防。
的确,杰斯塔瑞斯,她冷漠的说,你当然不是冥界的生物。
你竟然能够躲过我的侦测,红袍的家伙,你变聪明了。
她在椅子上变动着姿势,嘲弄的看着帕—萨理安。
你的确变老了,老朋友,竟然需要别人帮助来对付我!喔,我很确定帕—萨理安看到我出现和你一样惊讶,拉多娜,杰斯塔瑞斯表明道。
他拢起袍子,慢慢的走向另外帕—萨理安桌前的另外一张椅子。
他走路一跛一跛的,左脚明显的不良于行。
雷斯林并不是唯一一个在试炼之中受伤的法师。
杰斯塔瑞斯笑了,不过大师看来相当擅长隐藏他的情感,他加上一句。
我知道你在那边,帕—萨理安柔声说。
你应该更了解我的,老朋友。
杰斯塔瑞斯耸耸肩。
这并不重要了。
我对你刚刚对拉多娜所说的很有兴趣——我也有一样的看法。
也许我不会像她一样那么坚持己见。
我同意你说的,一开始就是这样。
但是这是因为我和你知道事实是什么。
什么事实?拉多娜重复道。
她的目光扫视杰斯塔瑞斯和帕—萨理安,眼中露出愤怒的火焰。
我们得给她看才行,杰斯塔瑞斯说,声音依然非常的平静。
不然她不会被说服的。
证明给她看这有多危险。
我才不看什么事实!拉多娜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才不要相信你们两个人联手——不然就让她自己动手,杰斯塔瑞斯耸耸肩,建议道。
帕—萨理安皱起眉头,接着把桌上的那个水晶三角锥推向她。
他指着墙角,这柄手杖属于费斯坦但提勒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
拉多娜,对着这个法杖施展真知之术。
看看这柄杖。
拉多娜迟疑的碰着三角锥,目光怀疑的投向帕—萨理安和杰斯塔瑞斯,又慢慢的移回来。
快点!帕—萨理安爆发了。
我没有动手脚。
他的眉毛几乎碰在一起。
你知道我没办法对你说谎,拉多娜。
听起来你可以对其他人说谎的样子,杰斯塔瑞斯柔声说。
帕—萨理安恼怒的看了红袍法师一眼,但是没有多说什么。
拉多娜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了水晶。
她把水晶举到眼前,念着听起来十分粗嘎的咒语。
七彩的光束从三角锥里面投射出来,照在在不起眼角落的那个木杖。
七彩的光束摇晃之后缓缓聚焦,形成了木杖拥有者的形象。
拉多娜看着那影像很长的一段时间,慢慢的将水晶放了下来。
当她停止集中意志力的时候,七彩的光束立刻消失了。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样,拉多那,帕—萨理安片刻之后平静的问。
我们要继续吗?让我看看那个时光旅行的法术,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帕—萨理安不耐烦的比个手势。
拉多娜,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有大法师之塔的主人可以学习这个法术——至少我有权看看相关的叙述,拉多娜冷冷的反驳。
如果你想的话,尽管藏住咒语和药材的记载。
但是我要求阅读这个法术的后果。
她的表情变得毫无转圜的余地。
请原谅我怀疑你,老朋友,这跟我以前的做法很像。
但是你的袍色似乎和跟你的头发一起变灰了。
杰斯塔瑞斯笑了,彷佛这句话非常有趣。
帕—萨理安进退两难的坐了片刻。
明天早晨是最后期限啊,朋友,杰斯塔瑞斯喃喃道。
帕—萨理安愤怒的站起身,伸手到袍子里面拿出一个以银链子挂在他脖子上的银钥匙——只有大法师之塔的主人能够使用的钥匙。
曾经有五座高耸的大法师之塔,现在只剩下两座。
当帕—萨理安取下钥匙,打开桌子边一个雕工精致的小木箱时,三位法师都不禁想到——不知雷斯林是否也正在使用他的钥匙做同样的事情;也许他正在拿出同样一本银色封面的法术书。
甚至他也正在慢慢的,虔敬的翻着,阅读着只有大法师之塔主人才能学习的法术。
帕—萨理安打开书,先念出只有大法师之塔主人知道的咒语,如果他没有这样做,这本书会立刻消失。
接着帕—萨理安拿起刚刚的那个水晶,念出拉多娜刚刚所念的粗嘎咒语,七彩的光芒立刻照亮了书页。
在帕—萨理安的指挥下,水晶中的光芒立刻照亮了对面的墙壁。
你们看吧,帕—萨理安的声音中依旧带着明显的怒气。
就在墙上,看看这个法术的叙述。
拉多娜和杰斯塔瑞斯转身阅读着水晶投射出来的文字。
不管是因为帕—萨理安的咒语或是法术书本身的禁咒,两个人都无法辨识法术药材和咒语的章节。
但是描述这个法术的文字十分的清晰。
转码校正,如要转载,请保留此行只有精灵、人类和食人魔拥有回到过去的能力,因为他们是太初之始神明所创造的生物,所以他们可以顺利的在时光之流中旅行。
这个法术禁止使用在矮人、侏儒和坎德人身上,因为这些种族的出现是意外,不在诸神的预料当中(有关这些种族出现的历史,请参照附录G,盖加斯灰宝石的故事)。
上面这三个种族如果回到过去,可能会对现今的历史造成极大的扰动,但是确实的影响则尚属未知。
(在禁止受术的种族旁边加上了帕—萨理安摇晃的笔迹——龙人。
)不过,施法者在施术之前,必须要意识到这法术所隐含的危险性。
如果受术者在过去死亡了,那么将不会对现在的历史造成任何的影响,就如同他在受术的当天立刻死亡了一样。
他的死亡将只会影响到他自己,对过去、现在、未来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因此,我们不需要浪费精力在任何的保护法术上。
受术者无法以任何方式改变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这是个预先安排好的安全措施。
因此,这个法术将只能够用来进行学术研究。
这也是这个法术当初设计出来的目的。
(旁边还有一个比帕—萨理安的笔迹更古老的附注写在本页的空白处——我们在极大的牺牲之后,非常遗憾的知道了一件事,大灾变是无法被阻止的。
愿他的灵魂安息在帕拉丁之侧。
)原来这是他真正的下场,杰斯塔瑞斯惊讶的吹了声口哨。
这真是极大的秘密。
他们实在是笨的可以才会去冒险,帕—萨理安说,但是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当时别无选择。
就如同我们现在一样,拉多娜语气苦涩的说。
还有记载吗?是的,下一页,帕—萨理安回答。
如果施法者不是自己回去,而是派别人过去(请注意前页的禁止种族),他应该要携带一个启动之后可以将使用者送回现在的工具。
以下是这个装置制造的方法——就这样,帕—萨理安说。
七彩的光束消失了,老法师的手握住了水晶。
剩下的部份就是在叙述如何制造这些东西的技术问题,我有一个古老的装置。
我会把它交给卡拉蒙。
他无意间特别强调了那人的名字,但是房间中的其他人都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拉多娜讽刺的笑了,她的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黑色的袍子。
杰斯塔瑞斯摇摇头。
帕—萨理安注意到自己的失言,满脸疲倦的坐回位置上。
那么卡拉蒙将会独自使用这个装置,杰斯塔瑞斯说。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要把克丽珊娜送回去了,帕—萨理安。
她必须要回到过去,再也不能回来。
但是卡拉蒙呢?卡拉蒙是我为了赎罪而做的,帕—萨理安低着头说。
老法师看着自己放在法术书上,不断颤抖的双手。
他回到过去是要拯救一个灵魂,就像我跟他说得一样。
但是这灵魂不是他弟弟的。
帕—萨理安抬起头,他的眼中有着深沉的悲伤。
他的目光先是移向杰斯塔瑞斯,然后是拉多娜。
两个人都很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真相可能会毁了他。
杰斯塔瑞斯说。
如果你问我的话,他已经没剩下什么好被摧毁的了,拉多娜冷冷的说。
她站起身。
杰斯塔瑞斯也跟着站起来,但是由于他的跛脚,多花了一点时间保持平衡。
只要你除掉那个女的,我对那个男的没什么兴趣,帕—萨理安。
如果你相信这会洗去你袍子上的鲜血,那么就尽全力帮助他啊。
她面色凝重的笑了。
从某种角度来看,我觉得这很有趣。
也许——当我们变老之后——我们之间的差别就没那么大了,对吧,亲爱的?拉多娜,我们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帕—萨理安疲倦的笑了。
只不过是我们之间曾经非常清晰的界限开始消失。
这代表黑袍法师们也会同意我的决定吗?看起来我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拉多娜毫无情感的说。
如果你失败了——那你就可以享受我的失败了,帕—萨理安嘲讽的说。
我会的,女人柔声回答,这多半是我这辈子所能够享受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再会了,帕—萨理安。
再会,拉多娜,他说。
聪明的女人,杰斯塔瑞斯在门关起来之后说。
和你势均力敌呵,老朋友。
帕—萨理安坐回他的位置上。
我很想要欣赏你们两个争夺我的位置的样子。
我很诚心的希望能够有这个机会,杰斯塔瑞斯手放在门上说。
你什么时候要施展这个法术?明天一大早,帕—萨理安沉重的说。
这要花好几天准备。
我已经花了很久的时间安排了。
助手呢?不需要,连学徒都不用。
我最后会全身无力。
你会帮我宣布散会吧,老友?没问题,坎德人和溪谷矮人要怎么处理?把溪谷矮人送回去,并且给他一些喜欢的小玩意儿。
至于坎德人——帕—萨理安笑了——你可以送他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当然,月亮除外。
至于送他的礼物嘛,我很确定他在离开之前应该会不小心拿到相当数量的东西。
记得要仔细检查他的包包,不过,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东西,就让他留着吧。
杰斯塔瑞斯点点头。
达拉马呢?帕—萨理安的脸色一沉。
黯精灵毫无疑问的已经离开了。
他可不想让他的夏拉非等太久。
帕—萨理安皱起眉,手指敲打着桌面。
雷斯林拥有一种奇怪的魅力。
你从来没遇见过他,对吧?不,我觉得我也不能够理解……也许我可以,杰斯塔瑞斯说。
我们都曾经被嘲笑过。
我们都曾经忌妒过自己的兄弟。
我们都曾经痛苦过,受过折磨,就像他一样。
我们都想要——至少曾经有过——拥有打败敌人的压倒性力量!我们同情他。
我们痛恨他。
我们害怕他——这都因为我们心中都有一个角落像他一样,但是我们只敢在最深的夜里对自己承认。
假设我们愿意承认的话。
那个该死的牧师!她为什么要牵扯近来!帕—萨理安捧着头摇晃着。
再会了,老友,杰斯塔瑞斯轻柔的说。
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将会在你的研究室外等待,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多谢,帕—萨理安头也不抬的回答。
杰斯塔瑞斯一瘸一瘸的离开了研究室,匆忙间他不小心把自己的袍子夹在门内,必须再度开门才能够松开袍子。
当他再度关上门的时候,他听见了啜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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