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鹭兽拒绝回应任何奎灵那斯提精灵的召唤,这同样也让坦尼斯暗笑在心内;不过,却也逼得他必须步行到边界去。
距离并不远,坦尼斯整段路都在思考着克莱恩灰暗的未来。
他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以致于一时之间根本忽略了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当护送他们的部队停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到了边境。
这是您的剑,大人,带队的队长有礼地将武器递给他。
这条路通往海文,另外一条路通往索拉斯。
如果您走左边岔路不用解释,我当然知道路。
坦尼斯告诉他。
许久以前,在大战时他曾经和伙伴们取道此地进入奎灵那斯提。
他将剑收进剑鞘中。
我正准备要警告您,大人,请避开合黑森林。
队长礼貌地说。
坦尼斯惊讶于这名精灵的态度,仔细地打量着他。
他也卷进阴谋中了吗?还是他是少数的同情份子?他很年轻,但大多数精灵的战士都很年轻。
他对这一切有什么想法?他们会支持塔拉斯安西雅吗?……一遍又一遍的,这些问题在坦尼斯的脑中纠缠盘结着。
他实在很想开口询问,但找不到任何机会和借口。
而且,还有其它士兵在听。
他可能反而会让队长陷入危机中。
最后,他只得用含糊的道谢作结。
队长神情沉重地敬礼,站着等待坦尼斯跨越将精灵与世界其余部分分隔的隐形边界。
坦尼斯跨出六步,这是他这辈子所跨出最长、最艰难的六步。
六步之后,他就离开了奎灵那斯提。
虽然阳光灿烂,他的双眼中却黑暗翻滚,充满了泪水。
他听见队长下令士兵开拔离开。
坦尼斯擦擦鼻子和眼睛,突然间想起他应该在此地和阿尔瀚娜·星光会合。
她不在附近。
嘿!坦尼斯愤怒地大喊,他往边界回冲两步。
阿尔瀚娜女士在一枚羽箭从树林中飞出,插进坦尼斯的脚边。
只要再有毫发之差,那支笠刖就会射穿他的脚趾。
他抬头看着树丛,却无法发现精灵射手。
他知道,下一支箭将会瞄准他的胸口。
队长!他大吼着。
这就是精灵们守诺的态度吗?有人答应我老友,他的肩膀后传来轻柔的声音。
坦尼斯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猛然转过身,发现达拉马就站在身后。
我想……我想我现在应该习惯你这样突然的出现,坦尼斯说。
黯精灵笑了。
事实上,这与魔法无关。
我已经在这路旁等了你一个小时了。
你专心地大吼,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看着白杨树生长茂密的森林。
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我有个更有趣的地方可去。
当然,这些可笑的武器伤不了我,但我讨厌浪费体力。
我也会日答你的疑问,他看见坦尼斯雏眉。
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讨论。
坦尼斯最后幽怨地看了精灵们一眼,然后跟着达拉马走到合黑森林边缘的高大橡树前。
现在这座森林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实质的威胁了。
树荫十分清凉。
达拉马已经在一块空地上铺下白布,上面有着酒、面包和乳酪。
坦尼斯坐了下来,喝了一些酒,但吃不下什么东西。
他不停地瞧着那条路。
我替阿尔瀚娜女士准备了一些接风的饮食,达拉马再度让人恼怒地回应了坦尼斯脑中的想法。
黯精灵舒适地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她离开了吗?坦尼斯又站了起来。
独自一人?不,老友。
请你坐下来。
我刚刚引颈盼望你好久了呢。
有名护卫会护送她到达目的地。
萨马虽然有些伤痕累累,但却依旧强壮得足以应付这个任务。
坦尼斯迷惑地瞪着他。
我们在地板上找到的血渍属于一名西瓦那斯提的魔法战士,达拉马解释道。
萨马试着协助阿尔瀚娜和你的儿子逃跑。
那名战士被以问谍的罪名囚禁在奎灵那斯提的监狱中,面对死刑的判决。
我从那个负责看管他的白袍法师手下救出他。
达拉马啜饮一口酒。
真是过瘾啊。
他们要去哪里?坦尼斯瞪着道路的方向,等待着阿尔瀚娜,却只看得到一片黑暗。
西瓦那斯提,达拉马说。
坦尼斯抗议道。
这太疯狂了!难道她不知道她知道,老友。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跟她一起去。
所以我才会在这边等你。
在你拒绝之前先想想。
拉夏预见了可能的叛变。
他知道有些同胞将会起而反抗他。
他很害怕。
我的女皇宠爱那些害怕的人,坦尼斯。
她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他体内,她将会把他拖得更深。
你在说些什么?坦尼斯质问道。
很简单……拉夏注定会发现波修士会成为他的威胁,而流放并不足以阻止这执着的领袖。
也就是波修士绝对不能活下去。
正确。
我们可能已经太迟了,达拉马心不在焉地耸耸肩。
你一直说‘我们’。
你才不可能进入西瓦那斯提。
即使你借着魔力强攻,你也不可能抵抗所有的精灵法师。
他们会毫不迟疑地杀掉你。
我的同胞不会张开双手欢迎我回家,达拉马微微笑着回答,但是他们可不能够阻止我。
老友,你知道吗?由于我的服务,我已经获得了进入西瓦那斯提的许可。
你根本不在乎波修士。
坦尼斯突然被黯精灵的冷静给激怒了。
你在这之中到底有什么筹码?达拉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很高的筹码。
但别期望我会揭穿自己的底牌。
现在,你我还算是游戏中的合作伙伴。
他再度耸耸肩。
你要怎么选择,半精灵坦尼斯?我双指一弹就可以回到你家。
我想,你理所当然的会想要和妻子谈谈。
告诉罗拉娜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将必须和我们同行。
在说服他那个顽固哥哥的过程中,她将会是我们非常宝贵的资产。
家。
坦尼斯叹口气。
他非常想回家,把自己关在华丽的家中……能怎么样呢?现在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用?当阿尔瀚娜抵达西瓦那斯提的时候,坦尼斯说出别无选择的结论,西瓦那斯提将会听见奎灵那斯提精灵对他们皇后的羞辱。
这代表了流血冲突。
阿尔瀚娜这次无法阻止了。
许久许久以前,曾有一次,我们精灵自相残杀。
你所说的是掀起另一次的哄墙战争。
达拉马耸耸肩,看来漠不关心。
你有些太迟钝了,坦尼斯。
战争已经开始了。
坦尼斯知道这是真实的,就和吉尔的那个幻象一样真实。
只不过这次,闪电和火焰取代了照亮前程的银月光芒,而且,前途遍血腥?修士自由之后,我还必须要阻止他杀死拉夏以及所有的奎灵那斯提精灵。
这两个任务都只有万分之一成功的机会。
他走离橡木的阴影,来到通往奎灵那斯提的道路上。
他看着树叶在阳光下微微颤抖的白杨树,看着那儿时的家园。
有好多东西我想要教你,吉尔萨斯,坦尼斯柔声说,好多事情我想要告诉你。
好多东西我想和你分享……达拉马拍着坦尼斯的肩膀。
也许你有很多话没有大声说出来,老友。
但是我想你的儿子听见了。
坦尼斯转身离开奎灵那斯提,踏上那通往黑暗的道路。
他要朝着一个以后不管住了多少人,都会让他感到空虚的屋子走去。
走吧,他说。
*****************************************************************************前言神秘学者告诉你在灵魂之领域中如何旅行。
但依旧有条大路,布满尘灰,显而易见,饱经冲蚀的破桥横互其上底下还有成群结队的食人妖,价格高昂的旅店内老鼠乱窜,扭曲变形的路标游手好闲的被旅行者搞的不成形状。
这即是那条大路传说出现的地方,最危险、颓圮的桥梁,突然在光明中摇晃起来。
这一定就是答案。
岔路不只是岔路,路旁充满了超自然的符号。
当桥梁崩塌的时候,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因为神秘的危险意义太过重大。
有时星辰或是高耸的云雾被掩盖在蒸汽或瓦斯之中,满布尘埃的道路通往难以置信的境地,标志是层层叠叠的岩石。
那时,关键的一刻,你的旅途等待着你。
是那间传说开始的屋子,让你无法解释,更无法理解之处。
这里,就是旅程开始的地方。
你还真是个厉害的法师,坦尼嘀咕着站在港口,了望巨舰驶离。
你早就应该知道那个矮人有点不寻常!我?帕林气呼呼地说。
是你害我们踏进这一场混水中的!‘冒险者一向都是在这种地方开始旅程的,’青年法师模仿哥哥的口音。
嘿,大伙儿,史东用安抚的口气说。
喔,闭嘴!俩人同时对他大吼。
你和他打那个蠢赌的!三个兄弟彼此互瞪着,带着咸味的海风将两名长兄的红发吹进他们的眼中,同时也将弟弟的白袍吹的啪哒作响。
一个响亮的声音盖过浪潮声,打断了他们。
再会,小伙子!再会!你们已经尽力了。
也许我们哪天再来试试看!下辈子吧!三名兄弟全部异口同声的喃喃道,心不在焉地举起手挥舞,脸上挂着无力的笑容。
这是我们唯一同意的一点,史东开始咯咯笑着说,我还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兄弟感激地转头看着对方乘坐的帆船破浪离去的样子。
那是……?我们这辈子绝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史东压低声音说。
另外两名兄弟看着港口上的奇观。
送行者看着巨舰,放声大笑。
几个人指着这三名兄弟,掩嘴轻笑。
坦尼懊恼地笑着,将右手伸出来。
史东将右手跟着放上去,帕林接着将右手摆到另外俩人手上。
绝对不会!每个人都脸色凝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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