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抵达盖加斯城堡的外墙时已经快天黑了。
外墙和城堡一样不停地变化着外形。
有些时候它们是砖造的高墙,但当大伙定眼一看时,它们又变成篱笆,然后是铁栅。
变化速度快得让人头晕目眩。
战士们一抵达这变幻不停的高墙边就把他们丢下不管,坦尼另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也被照样置之不理。
反正这场演说也是半吊子的演出。
他半裸的外形让他气势大减,而且他几乎确定这一定会失败。
不过,至少他还是尝试过了。
和我们一起来!让这邪恶力量知道你们是真正的男人!你们决定勇敢面对它,挺身出击!让他们知道你愿意冒生命危险保卫家园!如同预料中一样,这场演说一点效果都没有。
那座变幻城堡的阴影一落在战士们身上,他们立刻就畏惧地后退。
他们拼命摇着头,咕哝着逃回丛林中。
至少把长矛留给我们?史东恳求道。
这也一样没用。
他们需要长矛,坦尼说,要吓阻我们不能偷偷溜回船上。
啊,你说的对,小伙子,道根看着树林。
他们就在那边看着我们。
他们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我们他停了下来。
直到什么?柏林冷冷地追问。
他脑中依旧残留着矮人狡猾的笑容和那句未说出口的话,在湿热的丛林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等到他们确定我们不会回来,对吧?史东说。
才不会呢,小伙子,我们会回去的,道根抚弄着胡子,安抚大家道。
毕竟,你们和我在一起。
我们是同志有福同享。
坦尼和史东同时闷哼。
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制作一些武器。
坦尼继续道。
浓密的丛林将他们团团包围。
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树木挂着藤蔓以及鲜艳的花朵,就生长在高墙之外一尺处。
从那里开始,植被就中断了。
甚至连植物都不愿意靠近这个地方,他嘀咕着。
柏林,把你的匕首给我。
好主意,青年法师说。
我都忘记了。
帕林卷起袖子,拨弄着设计精巧的皮绳机关。
这个机关紧贴在他手臂上,理论上来说应该手腕一动就可以将匕首弹到他手中。
但目前这精巧的机关似乎比他的主人还聪明,因为帕林东弄西弄就是拿不出匕首来。
来,他尴尬地红着脸对坦尼伸出手。
你帮我拿出来。
坦尼小心地隐藏住笑容,最后终于将匕首拔出。
他和史东用这柄匕首砍下树枝。
他们拼命赶工,将树枝削成简陋的长矛。
白日已经快要彻底消逝,阳光慢慢从天空中撤军,只留下让人不舒服的灰色。
你对这个盖加斯大王有任何了解吗?坦尼边将青绿色的树枝削尖,边询问道根。
不了解,矮人不表赞同地看着。
他拒绝制作,或是携带任何简陋的武器。
如果我拿着这种破烂武器被杀死,到时拿着这种木棍站在李奥克斯面前才真是丢人哪!才不要,我只需要这双拳头就够了!矮人大吼着。
他揉着下巴,在现在看来是黑色大理石的墙壁底下前后踱步。
我对现在这任盖加斯大王毫无所知,我仅有的线索都是从这些懦夫身上找出来的。
道根对着那些早已消失不见的战士挥舞着手。
他们是怎么说的?他就是那种受到灰宝石魔力影响之后数十年的怪物!道根不耐烦地瞪着坦尼。
他是个疯狂的人!他随着情绪或是宝石的操弄可以成为极善或是及恶。
有些人说,矮人低声补充,目光转向帕林,他是个叛逆法师,不属于黑袍、红袍或是白袍。
他只为自己和灰宝石而活。
帕林打了个冷颤,将玛济斯法杖抓得更紧。
叛逆法师拒绝接受法师议会的律法和判决。
无数的岁月以来让魔法在痛恨、猜疑它的尘世间生存下来的律法都遭到他们毁弃。
不管是善良或是邪恶的法师都必须受到这些律法的规范。
叛逆法师因此对每个人都是威胁,因此,任何人皆可取他们性命。
身为白袍法师,柏林有义务要收服叛逆法师;如果失败了,他必须要俘虏对方,带他前往接受法师议会的制裁。
连对于白袍的大法师来说这都是极为困难的任务,更别提像他这样的菜鸟了。
黑袍法师的义务就简单多了。
叔叔,您只需要杀死他就好了。
柏林压低声音,脸颊靠着法杖说。
你觉得他对那些女人做了什么事情?史东期待地问。
矮人耸耸肩。
可能利用她们来寻欢做乐,将她们丢进火山,作为某种邪恶仪式的献祭。
你问我,我问谁?好吧,我想至多也只能准备到这个地步了,坦尼抱起一把长矛,沉重地说。
这看起来实在像玩具,他嘀咕着,也许矮人说得对。
如果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名狂暴的邪恶法师,我们也许比较适合有尊严地战死,而不是像是玩官兵抓强盗的小孩一样丢人。
武器就是武器,坦尼,史东拿起一根长矛,蛮不在乎地说。
至少让我们有某种程度的优势……三兄弟和矮人靠近那个依旧幻化不停的高墙。
我觉得找密门钻进去可能没多大意义,坦尼说。
在我们找到密门之后,他可能马上就变成前门了,道根同意道。
只要我们在这边等得够久,一定会有开口的。
的确没错,但却不是任何人预期中的开口。
前一分钟他们眼前还是坚硬的石墙道根欣赏地说这是矮人建造的,接着就突然变成水声如万马奔腾的水幕,水花喷溅的他们浑身都湿了。
我想我们可以穿过去!史东在吵杂声中大喊。
我能够看穿这片水幕!城堡就在另外一边!等等,帕林说。
施拉克,他念出法杖的咒文,杖顶的水晶随即迸出光芒。
啊,真希望酋长能够看到这景象!矮人若有所思地说。
柏林将法杖伸进水中,本来只是为了想要看清楚后面的景物。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状况出现了,法杖一靠近,水幕就立刻分开了。
一个隐形的拱门环绕着法杖成形,让他们可以安全、滴水不沾地穿过。
哇!坦尼敬畏地说。
你知道会这样吗,小弟?不知道,帕林有些不安地回答,思索着到底雷斯林在法杖上依附了什么样的能力。
管它的,我们应该感谢帕拉丁,法杖有这种力量,史东透过拱门窥探着其后的景色。
这里一切安全,他踏过去之后回报。
事实上,他对用惊异眼神看着法杖的帕林、坦尼和道根说,这是草地!史东难以置信地借着法杖光芒看着灰蒙蒙的景色。
在他们身后的水幕此时又变成竹篱笆。
而在他们眼前则是一片延伸往城堡的草地。
现在是草地,但搞不好随时都会变成岩浆。
柏林指出。
你说得对,小弟,坦尼问哼着。
我们最好赶快拼命跑。
他们使尽全力冲刺。
柏林撩起白袍,矮人气喘吁吁地跟在三步之后。
在他们穿越这片草地之中该处倒底有没有变成其它环境,或者继续保持草地的外形,他们根本不知道。
无论如何,当夜幕落下的那一刹那,他们正好站在柔软的草地上。
我们现在只需要,史东说,一条进去的路灰色的大理石墙在法杖的光芒中闪烁不定,一扇小木门出现了!拥有完整的门枢和铁锁。
坦尼急忙走向前,拉拉铁锁。
锁住了。
他回报道。
这是少数坎德人派的上用场的时候,。
史东叹气道。
坎德人!不要胡说八道!道根嫌恶地说。
帕林,试试法杖。
坦尼站到一边去。
帕林迟疑地用法杖发光的水晶碰了碰。
铁锁完全溶解,在帕林的脚边化成一滩铁汁。
小伙子,矮人吞口口水,你叔叔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这是我惟一能够确定的一件事。
不知道这还有什么功能?帕林用敬畏、骄傲和挫拆的眼神看着法杖。
我们稍后再来担心这一点!快进去,坦尼硬拉开门。
史东,你先走。
柏林跟在他后面。
我们用你的法杖来照明。
矮人和我紧跟在你后面。
他们踏上了一条狭窄,往上攀升的楼梯。
墙壁从四面八方包围着他们,除了尽头消失在黑暗中的阶梯之外,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你有没有想过,柏林突然说,门可能会他猛然转过身,法杖的光芒照在空无一物的墙上。
消失,坦尼面色凝重地替他说完。
我们离开的路没有了!史东打了个寒颤,看着四下。
楼梯可能会再次改变!我们随时有可能会被困在坚硬的岩石中!快点走!坦尼十万火急地命令道。
众人沿着楼梯狂奔,害怕脚下的地板随时会变成岩浆或是伤人的陷阱。
他们不停地往上爬,直到最后矮人再也走不动为止。
我一定得休息了,小伙子,道根气喘如牛的靠着石墙,很幸运的,墙壁依旧维持着墙壁的形状。
建筑内部看起来好像都不会变化的样子,帕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出这惊人的事实。
由于平日不常运动,柏林有些支撑不住。
在法杖的光芒下,他羡慕地看着哥哥们古铜色、肌肉发达的身体。
他们俩人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急促。
柏林,用光照这边!史东往前窥探着说。
帕林的腿酸痛得几乎无法移动,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踏出一步,将法杖的光芒照在楼梯井的角落。
有扇门!史东以胜利的口吻柔声说。
我们到顶了!不知道背后有什么。
坦尼阴沉地说。
门后不停传来的咯咯笑声让他感到不对劲。
为什么你不打开门弄清楚?门的另一边传来笑声。
门又没锁。
兄弟们面面相觑。
道根皱起眉头。
帕林摒除身体酸痛的感觉,强迫自己专注在咒文准备上。
坦尼紧绷着脸,下巴的肌肉隐隐跳动。
他抓起长矛,推开道根和柏林,站在史东身边。
两名战土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一,二,三!史东压低声音倒数。
一数到三,他和坦尼俩人合力推开大门,拿着长矛冲进房间中。
帕林张开双手跟在后面,脑中默念着火焰的法术。
他可以听见矮人在身后大吼。
迎接他们的是欢欣鼓舞的笑声。
你们有没有看过,对方巧笑倩兮地说。
这么可爱的腿?预期迎接战斗的狂暴怒气瞬间从帕林眼中消失,让他只能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他被可能有数百名之多的女子团团围住。
他听见身旁传来史东大力吸气的声音,依稀看见坦尼困惑地放下长矛。
从地板的某处传来矮人咒骂的声音;这冒失家伙冲进来的时候一不小心绊倒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但柏林只能惊骇莫名地看着眼前的敌人,无暇分身理他。
一名国色天香的黑发黑眸美女走向坦尼。
她将手轻碰长矛,温柔地将其推开。
她的目光在坦尼只穿着内裤,几乎全部暴露在外的强健身躯上游移,欣赏着。
呵呵,年轻女子用性感的声音说,莫非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更多银铃般的笑声在大厅中回响。
不不要靠近,坦尼含糊不清地说,边举起长矛试图阻挡对方靠近。
喔,好啊,她假装害怕地举起双手。
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
坦尼的依旧紧盯着黑发美女,缓缓地退到帕林身边。
小弟,他耳语道,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前额滴落,掉在嘴唇上,这些女人中魔法了吗?是受到某种咒语的影响吗?没没有,柏林结巴地四下打量着。
她们……她们看起来没有。
除了灰宝石的力量之外,我没有感应到任何的魔法力量。
灰宝石的力量变得更强了,但这是因为我们比较靠近它的关系。
小伙子,矮人紧张兮兮地爬起来,插进众人之间,我们有大麻烦了。
是吗?坦尼怀疑地问,长矛依旧挡在身前;他注意到史东也摆出一样的架势。
矮人,说清楚!他低吼道。
你对这些女人知道多少?她们看起来实在不太像囚犯,她们是怨灵,吸血儿?还是什么妖兽?比这些都更糟,矮人用胡子擦拭满脸的汗珠,双眼狂乱的扫视着眼前这些咯咯轻笑的女子。
小伙子们,想想看!我们是第一群进入这城堡的人!这些女人可能已经有两年没看过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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