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斯韦林领着阿瑞进了竞技场,递给他一把剑,阿瑞将这把剑扔在那人的脚下。
斯韦林让他捡起来,阿瑞把他早些时候对精灵说的话又重申了一遍:我不会打的。
骑士满心希望遭到殴打或折磨,斯韦林握紧拳头,似乎也在打同样的主意。
走开,尼克以命令的口吻说。
精灵让崔明站到一边,将那个半精灵和男孩加进来,形成另一个凄惨的混合组。
斯韦林怒目而视,毫不掩饰他的失望。
他服从了尼克的命令,不过,却以一种恶毒的眼神看着他,尼克看见了,不过并没在意。
那把被扔掉的剑仍躺在骑士的脚边,似乎是某种挑战。
阿瑞揣起手,在整个下午的剩余时间里一动不动。
一天过完了,他再次希望受到惩罚。
尼克命令阿瑞加入到其他人里去,就是这些,没有提到惩罚。
斯韦林和尼克,两人看起来像连理枝,他们一起离开了,显然是一对好朋友。
晚餐时,半精灵过来和阿瑞坐在一起,再没有人接近他们,其他人,无论是经验丰富的角斗士,还是新手,都不喜欢离这两个人太近一个是与城市卫兵作对的索兰尼亚骑士,一个是存在即罪行的半精灵。
唯一一个希望加入他们的是那个农家男孩,他也单独坐着,向这两个人投来一个羞怯不安的微笑,明显的在等待一个邀请。
崔明想让他过来,但同伴摇了摇头。
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我叫芬.山布拉德。
半精灵低声说。
他肤色黝黑,混和的血缘造就他奇异的特征,一撮稀疏的胡子证明在他身上,人类一半的多少占点优势。
怎么称呼你?崔明犹豫了,自从索兰尼亚在公平与正义的法则上建立起来开始,象芬.山布拉德这样的混血儿就不受欢迎。
也许是骑士自己绝望的处境使他更能容忍,他发现自己回话了,我是阿瑞,崔明。
看来,我们俩被孤立了。
芬指着他们周围的一圈空椅子。
你怎么看也不应该在这种地方。
索兰尼亚骑士,对吧?我是圣剑骑士。
说到这个,芬警惕地扫视四周,似乎期待着有人偷听他们的对话。
你不必告诉我这个,不过我很好奇你来这儿的原因。
我是清白的。
我帮一个被殴打的人,我并不知道打他的是城市卫兵。
半精灵酸溜溜地笑了一下,根据法律,这个罪名足够把你送到这儿来的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崔明说了,毫无保留地。
经过一天无人倾听的日子,找到一双同情的耳朵令他心满意足。
芬.山布拉德听着听着,脸色暗下来,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很幸运,我总是和那些激怒权贵的家伙结盟。
半精灵咬了一口他的食物,一脸苦相,但还是咽下去了,竞技场的食物只是为了提供角斗士们足够的卡路里,味道不予考虑。
你已经引起检察官的注意了,更糟糕的是你招来了格瑞姆兄弟个人对你的憎恨。
我对他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什么都有可能。
芬拿手指戳了一下粥,手指抽出来后那个小洞仍在,没有被填满。
在竞技场,最糟糕的并不是死亡是食物。
阿瑞没有笑。
半精灵耸耸肩,有一些事是你必须明白的,崔明。
在伊斯塔,牧师就是法律;牧师中,检察官就是正义。
他们解释教皇的发言,掌控对市民造成的影响。
对他们来说,帕拉丁的教诲还不如教皇的语录。
阿瑞严厉地说。
芬张大了眼睛,然后理解的点点头,你们骑士坚定的信仰是对帕拉丁的,而不是对教皇。
在过去的几天里你说过这样的话,是吗?什么意思?我有权....在索兰尼亚,你有你的权利,但是在这儿....芬摇摇头。
伊斯塔是另一回事,一个索兰尼亚骑士,传说中代表正义与善良的勇士,来到圣城,发现这里并不那么圣洁,你会招来格瑞姆兄弟的愤怒是意料之中的,对他来说,你是个会破坏次序的潜在威胁。
因为我说出来了?阿瑞意识到他的嗓门提高了。
他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装作没听见,我是独自一个人!我能造成什么威胁?半精灵哼了一声,又开始吃粥。
吞下一口后,他咕哝道:你到了一个你的同胞很少涉足的地方,并且很快对教会的行事方式表示怀疑,而伊斯塔的统治者一直视索兰尼亚为嫉妒教会财富和权利的对手。
崔明想起了格瑞姆兄弟在旅店的话。
骑士们将会成为反抗邪恶奴仆的神圣工具,我祈祷那一天的到来...格瑞姆兄弟也许已经设计要用你们破坏圣者的威信,这就够让你被判决的了。
半精灵又加了一句。
这是个太荒谬的念头,骑士没法接受。
他决定换个话题。
那你呢,芬.山布拉德?你做了什么会被判到竞技场?他希望能听到偷窃之类的罪名,但半精灵耸了耸肩,道,我是个特殊的‘种类’,一个杂种。
这很难构成罪名。
半精灵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难以下咽的粥上。
欢迎来到伊斯塔,骑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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