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在他们看见我们之前调头!杰拉德说。
我们可以藏在洞里--躲起来!奥蒂拉吃惊地重复道,她回头瞥了一眼,然后咧嘴笑了。
我像你一样,玉米--她停住,做了个鬼脸说,杰拉德先生。
任何其他的骑士都会坚持要冲上前战斗。
她挺直身体,按住剑柄慷慨激昂地说,虽然是一比一百,我也要战斗。
荣誉即吾命。
奥蒂拉调转马头,往洞的方向奔去。
这回轮到杰拉德吃惊了。
你不相信那个?人都死了,荣誉有什么用?荣誉对别人又有什么用?我来告诉你,杰拉德先生,她继续说,他们会为你唱赞歌。
他们会在酒馆里唱那愚蠢的歌,胖老板会为那以一挡百的英勇骑士流泪,泪水会滴进啤酒里。
但是你知道谁不会被歌颂吗?那些索兰萨斯里的骑士。
我们的同伴,我们的朋友。
他们没有机会以荣誉之名光荣战斗。
他们必须活下来保护那些信任自己的人。
因此也许我们只有两把剑,无关紧要。
如果索兰萨斯城里每个骑士都冲上战场挑战六百个敌人会怎么样?为了安全逃进城里的农夫会怎样?他们会光荣地死去,还是被长矛刺穿?胖老板会怎么样?他们会光荣地死去,还是不得不看着敌人强奸自己的妻女,烧掉酒店?照我看,杰拉德先生,我们只是发誓保护这些人,我们没有发誓要光荣地死去,自私地因某些空洞无望的理由而牺牲。
敌人的主要目标是杀死你。
你每天活着,他们也就失败了。
只要能活下来,就算藏在洞里,也是赢得了胜利,然后你可以想办法回到伙伴中间,同他们并肩战斗。
对我来说,那就是荣誉。
奥蒂拉停下来喘口气。
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发抖。
我从未那样想过,杰拉德承认道,他钦佩地看着奥蒂拉。
我想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奥蒂拉女士。
不幸的是,这一切都没用了。
他抬起手指着前方。
他们派出了人防守侧面。
他们看见我们了。
一队沿森林边缘巡逻的骑士进入了视线,大概有半英里远。
草地上就他们俩站着,很容易被发现。
巡逻队朝他们飞奔过来。
我有个主意,解开你的武装带给我,杰拉德说。
什么--奥蒂拉皱着眉头,看见杰拉德正戴上皮帽。
哦!她知道杰拉德想干什么了,于是开始解剑。
杰拉德先生,如果你不把衣服穿反,这个诡计应该更有效。
快,在他们看清之前穿好。
杰拉德一边骂着一边把手抽出袖子,然后把奈拉卡黑暗骑士的徽记转到前面。
不,别转身,他命令道。
照我说的做。
快点,在他们看清楚之前。
奥蒂拉解下武装带,放到杰拉德手里。
杰拉德把奥蒂拉的剑、皮带都系在自己身上,然后拉上皮帽。
他倒不怕被认出来,但是皮帽可以很好地隐藏面部表情。
把缰绳给我,手放在后面。
奥蒂拉照办了。
你不知道这多刺激,杰拉德先生,她喘着气低声说。
噢,闭嘴,杰拉德摸索着打结。
至少认真点。
巡逻队靠近了。
现在杰拉德能看清了,他惊讶地发现领队的是个牛头人。
逃生的希望又大了些。
杰拉德从未见过牛头人,不过他听说牛头人都呆头呆脑的。
其他的都是奈拉卡骑士,从他们控制马的熟练程度来看,应该是老兵。
敌人奔过草地,身后扬起尘土。
打头的牛头人做了个手势,其他人形成一个圈,围住了杰拉德和奥蒂拉。
杰拉德不想上前,但又觉得那会引起怀疑。
他是个靠近敌方要塞的奈拉卡黑暗骑士,还带着一个俘虏,他有理由小心行事,他们也一样。
牛头人举手敬礼。
杰拉德回礼,他很感激曾在梅丹元帅手下受训。
他默默骑在马上,等着牛头人上级开口。
奥蒂拉满脸通红,默默瞪着所有人。
杰拉德只希望她能继续保持沉默。
牛头人仔细打量着杰拉德。
他的眼神并不像野兽般迟钝,而是充满智慧。
报上姓名,军阶,还有你的指挥官?牛头人问。
他的声音粗哑,像是在咆哮,但是杰拉德并不难理解。
我是杰拉德&8226;钨斯&8226;蒙达,梅丹元帅的副官。
杰拉德说出了真名,因为他们可能会向梅丹元帅核实,元帅知道杰拉德的名字,他会小心应对的。
他还补充了一句驻守奎灵那斯提的部队番号,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像还没有变坏的奈拉卡骑士一样,他怀疑自己的同伴。
他只会回答问题,不会主动开口。
牛头人皱着眉头。
你走了很远,龙骑士。
你往北走这么远干什么?我正乘梅丹元帅的蓝龙去捷列克,元帅有紧急情报要送给夜之王者塔贡,杰拉德流利地回答。
你还是走得太远了,牛头人眯着眼说。
捷列克在这东边很远。
是的,长官,杰拉德说。
我们飞进了风暴里,偏离了航线。
龙认为他可以飞过去,但是一阵风差点把我们吹翻了。
我几乎掉了下来,龙的肩膀也受了伤。
他坚持飞了一段,但是实在太疼了。
我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们以为在奈拉卡附近,但看见了城市的高塔。
我在这附近长大,因而认出了索兰萨斯。
几乎同时,我们看见您的军队向城市前进。
龙怕被该死的索兰尼亚骑士看见,所以降落在森林里,找了个洞休息疗伤。
这个索兰尼亚骑士,杰拉德粗暴地捅了一下奥蒂拉的背部,看见我们降落了。
她跟着我们到了洞里。
我们打了起来,我俘虏了她。
牛头人很有兴趣地盯着奥蒂拉。
她是从索兰萨斯来的?她不开口,长官,但是毫无疑问她知道城内驻军人数、工事位置,以及其他可能有用的信息。
那么,小队长,杰拉德说,请问您和您的指挥官的姓名。
这有些大胆,但是他觉得自己被问了够多了,继续顺从地回答问题而不提问不符合他的个性。
牛头人的眼睛一闪,一时间杰拉德以为自己演过头了,然后牛头人回答。
我叫加尔达。
我们的指挥官是米娜。
他说那个奇怪的名字时既敬畏又尊重,杰拉德觉得不安。
你送去捷列克的是什么消息?我的消息是送给塔贡大人的,杰拉德回答道,他心里七上八下。
他突然想起自己带着一封信,那封信不是梅丹元帅的,而是奎灵那斯提国王吉尔萨斯的,如果信落入黑暗骑士手里,他肯定完了。
杰拉德不相信运气会那么差。
信有用的时候,他把信忘在了龙那里。
信会让他丧命的时候,他却带在身上。
他到底做了什么,命运如此不济?塔贡大人死了,牛头人说。
现在米娜是夜之王者。
我是她的副官。
你可以把信给我,我会转交给她。
听到塔贡死了,杰拉德并不很惊讶。
黑暗骑士的晋升往往是在晚上,黑暗中匕首穿过胸膛。
这个米娜大概就是那么夺权的。
杰拉德强迫自己不去想那该死的信,先应付新的危机。
他可以传个假消息了事。
然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们会带走奥蒂拉,严刑拷打,而他会被打发回去。
我要将信亲手送到夜之王者手里,杰拉德坚持道,他在嘲弄对方多管闲事,妄自尊大。
如果塔贡大人不是夜之王者,那我要把信送到取代他位置的人手里。
好吧。
牛头人急忙说。
他有更重要的事做,没功夫跟元帅的副官绕来绕去。
加尔达一翻拇指,指向尘云的方向。
现在他们正在扎营。
米娜在那里指挥围城。
我派个人跟你去。
没有必要,长官--杰拉德说,但是牛头人没有理睬。
至于你的俘虏,牛头人继续说,你可以把她交给审问官。
他在铁匠帐篷附近扎营。
火红的烙铁和剥肉钳让人想起来就不舒服。
牛头人命令一个骑士跟着他们。
杰拉德不想让人跟着,但又不敢争辩。
他向牛头人敬礼,然后策马前进。
片刻间他害怕马认生不走,但是奥蒂拉轻轻踢了一下,马开始走了。
牛头人直直盯着杰拉德,杰拉德浑身冒汗。
然后牛头人转过马,疾驰而去。
他和其他的巡逻队进入森林,很快消失在视线外。
杰拉德停下回头看着河的方向。
怎么了?黑暗骑士护卫问。
我担心龙,杰拉德说。
锐刃属于元帅。
他们是多年的朋友。
如果龙出了什么事,元帅会要我的命。
他转身面对骑士。
我想去看看龙,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接到的命令是带你去见米娜,骑士说。
你没必要来,杰拉德简短地说。
瞧,你好像不明白。
锐刃一定听到号角声了。
他是头蓝龙,你知道蓝龙的习性。
他们可以闻到战斗的气息。
他可能会以为该死的索兰尼亚骑士出城寻找自己。
如果他觉得有危险,也许会误伤你们的军队--我接到的命令是带你去见米娜,骑士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你向她报告后,就可以回龙那里去。
你不必关心龙。
他不会攻击我们,米娜不会允许的。
至于他的伤,米娜会治疗,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奎灵那斯提。
骑士继续向主力部队所在前进,杰拉德悄悄骂着,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跟上。
很抱歉,他借着马蹄声做掩护说,我以为他会受骗,离开我们,也不去巡逻,自己逍遥几个小时,然后再回去报告。
杰拉德摇摇头。
我碰上一个值得信任的黑暗骑士真是幸运。
你努力了,奥蒂拉说,她轻轻拍了拍杰拉德的膝盖。
你尽力了。
护卫在前面走着,渴望继续执行任务。
他注意到两人骑得不快,就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快些。
杰拉德没有理会。
他在想牛头人刚说的话,黑暗骑士在包围索兰萨斯。
如果那是真的,他可能会看见一支万人大军。
你说我恨男人是什么意思?奥蒂拉问。
杰拉德一心想着黑暗骑士,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记得那是自己说的。
你说过你轻视女人,而我憎恨男人。
你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的?在我们谈论怎么称呼你的时候。
你说我们都害怕生活甚于死亡。
杰拉德觉得皮肤发烫,还好有皮帽盖着脸。
我不记得了。
有时候我说话不经思考--我觉得你已经思考过很长时间了,奥蒂拉打断他。
啊,嗯,也许吧。
杰拉德很是不安。
他不想敞开自己,当然也不愿意跟奥蒂拉谈内心的想法。
难道你没什么其他事要担心吗?他急躁地问。
例如火热的针戳进我的指甲?奥蒂拉平静地问。
或者关节在拷问台上脱臼?我有很多事要担心,不过我还是想谈谈这个。
杰拉德沉默了片刻,然后笨拙地说,我不太肯定是什么意思。
也许只是你对男人没什么用。
不仅仅是我,那可以理解。
但是我看见你在评议会上抵制其他骑士,还有看守--我怎么抵制的?奥蒂拉问,她回头看着杰拉德。
跟我抵制的方式有什么关系?别转身!杰拉德厉声说。
你是我的俘虏,记得吗?我们不该这么亲切地闲谈。
奥蒂拉哼了一声。
告诉你,我喜欢男人。
只是觉得他们全是骗子和无赖。
只有少数男人有吸引力。
杰拉德张嘴正想回答,这时骑士护卫冲了回来。
该死!杰拉德嘀咕道。
这个大白痴想干什么?你太懒散了,骑士责怪说。
快点。
我必须继续执行任务。
我已经让一头龙受了伤,杰拉德回答。
可不想再失去一匹马。
不过这没什么用。
这个骑士明显要牢牢盯住他们。
杰拉德加快了步伐。
他们进入营地外围的时候,战士们刚刚开始挖工事。
他们在弓箭射程外扎了营。
几个索兰萨斯弓箭手想试试运气,不过箭射不到,最后没人再射了。
也许是指挥官告诉他们节省弓箭,别傻乎乎的。
敌军营地里没人注意弓箭手,只有人偶尔瞥一眼站满了索兰尼亚骑士的城墙。
偷偷瞥了之后,那人就会跟同伴谈几句,两人皱着眉,摇摇头,然后在军官注意到之前继续工作。
看到牢固的城市,战士们并不显得惊慌,只是有些疑惑。
杰拉德好奇地四处张望。
他并不属于这支军队,好奇是理所当然的。
杰拉德转向护卫。
其他的军队什么时候到?骑士的声音很平静,但杰拉德注意到他的眼睛在头盔后闪烁。
援军已经启程了。
我想有很多,杰拉德说。
非常多,骑士说。
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他们在附近?骑士眯着眼,盯着杰拉德。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杰拉德耸耸肩。
我只是觉得可以加入这场战斗,仅此而已。
你说什么?骑士问。
周围全是铁锤的叮当声、军官下令声和安置帐篷的吵闹声,杰拉德提高了声音。
索兰萨斯是大陆上最坚固的城市。
克莱恩上最强大的攻城机器也不能削弱那些城墙。
那里肯定有五千人准备保卫城市。
你们这有什么?几百人?当然,你们可以等待援军。
谁都知道。
骑士摇摇头。
他上马指着说。
米娜的司令部在那里。
你可以看见旗帜。
你们自己去吧。
等等,杰拉德在他身后喊道。
我想把俘虏安全交给审问官。
那应该有报酬的。
我不想让她被拖去处以私刑!骑士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你不在奈拉卡,先生,他说完就走了。
杰拉德下马,牵着马走过混乱而有序的营地。
战士们努力工作。
军官发出命令,但并不大声斥责,也不威胁。
他们并不鞭打人来催促。
士气显得高昂。
战士们互相嘻笑,唱起劳动号子减轻疲劳。
但是,他们不得不面对城墙上数十倍于己的敌人。
这是玩笑,奥蒂拉低声说。
周围全是敌人,虽然声音震耳欲聋,但也许会有人无意中听到。
附近没有援军。
我们的巡逻队每天都出城巡逻。
他们应该会看见大堆集结的军队。
他们显然没有看见,杰拉德说。
不然索兰萨斯就不会被人出其不意地包围。
杰拉德握着剑柄,要是有哪个家伙想取笑索兰尼亚骑士,他就会冲上去干上一架。
旁边的战士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有几个想取笑奥蒂拉,但军官迅速命令他们继续工作。
你不在奈拉卡,那个骑士是那么说的。
杰拉德对此印象深刻,又觉得不安。
这不是一支掠夺财物的雇佣军,而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无论目的是什么,他们只会专注于那个目的。
指挥营帐旁竖起的旗帜算不上是旗帜,最多只是块脏兮兮的破布,上面似乎沾满了鲜血。
这个帐篷是最先安置好的,两个骑士在外面站岗。
周围的帐篷还在搭建。
一个军官站在指挥帐前,同另一个奈拉卡骑士说话。
从军官的服装和肩上扛着的大长弓来看,他应该是个弓箭手。
那个骑士背对着杰拉德,看不见脸。
从那人纤细的体型来看,最多不过十八岁,只是个小伙子。
杰拉德怀疑是不是某个骑士的儿子穿上了父亲的盔甲。
弓箭手首先看见了杰拉德和奥蒂拉。
他用锐利的眼神打量着二人。
然后他跟骑士说了什么,骑士回头看着他们俩。
杰拉德吃惊地发现,那个骑士并是自己猜想的小伙子,而是个少女。
她的头发是红色的,剪得很短。
她的琥珀之眼牢牢抓住了两人。
杰拉德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眼睛。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感到不舒服,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事,比如偷苹果或是欺负小妹妹被抓住了。
他的过错得到了原谅,因为他还不知道好歹,只是个孩子。
他也许会受到惩罚,但那会帮他了解以后怎么正确行事。
带着皮帽真是太好了,这样杰拉德可以转移视线而不被发现。
虽然他试过,但却无法移开视线。
他盯着那个少女,被迷住了。
漂亮和美丽都不能形容她。
她的表情镇定而单纯,前额上没有一丝怀疑的皱纹。
她的目光清澈,看到的远远超过杰拉德。
无论好坏,这个人会改天换地。
杰拉德意识到她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那个受人尊敬的米娜。
杰拉德敬礼。
你不是我手下的骑士,先生,米娜说。
我想看脸。
脱下你的皮帽。
杰拉德很疑惑,她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她的手下。
没有徽记表明他来自奎灵那斯提、圣克仙或是安塞隆的其他地方。
杰拉德不情愿地脱下皮帽,他倒不怕米娜会认出自己,只是皮帽可以保护他免受琥珀之眼的审视。
他报上名字,讲述了那个大部分真实的故事。
他说得很自信,但是不得不掩饰的部分有些困难。
杰拉德有种奇怪的感觉,米娜远比他了解自己。
梅丹元帅有什么消息?米娜问。
您是新的夜之王者吗,女士?杰拉德问。
他似乎应该问这个问题,但又有些不安。
请原谅,但是我受命要将消息传给夜之王者。
这种头衔对唯一神没有意义,米娜回答。
我是米娜,一个唯一神的仆人。
你可以告诉我,也可以不说,随你便。
杰拉德疑惑地注视着米娜。
虽然他想知道奥蒂拉在想什么,有什么反应,但却不敢看她。
杰拉德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意识到无论自己做什么,看起来都像个傻瓜。
为了某个理由,他不想让那双琥珀之眼看成傻瓜。
我决定将消息传给米娜,他惊讶地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有尊敬。
我的消息如下:奎灵那斯提即将受到绿龙碧雷的攻击。
她命令梅丹元帅摧毁奎灵诺斯,还威胁说如果元帅不照办,她就亲自动手。
她命令元帅灭绝精灵。
米娜保持沉默,只是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杰拉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梅丹元帅想请夜之王者注意,攻击奎灵那斯提打破了龙王之间的协议。
元帅害怕一旦玛烈听说此事,龙王之间就会爆发全面战争,安塞隆大部分地方都会毁灭。
梅丹元帅认为他不受碧雷的命令,他是个忠诚的奈拉卡骑士,因此要求上级夜之王者下达命令。
梅丹元帅还想提醒大人,沦为废墟的城市没有价值,死亡的精灵也不会缴税。
米娜微笑着。
笑容温暖了琥珀之眼,琥珀像蜜一样流过杰拉德。
塔贡大人应该会深受感动。
已故的塔贡大人。
很遗憾听到他的死讯。
杰拉德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弓箭手,弓箭咧嘴笑看着他,似乎知道他的感受。
塔贡跟唯一神在一起,米娜说,她的声音庄严而诚挚。
他犯了错,但现在知道后悔了。
杰拉德大吃一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唯一神是谁?他以为身为黑暗骑士应该知道,也就不敢问。
我听说过这个唯一神,奥蒂拉用可怕的声音说。
杰拉德掐了她小腿一下,让她闭嘴,但奥蒂拉并不理会。
有人谈起过唯一神,一个光明城堡来的假牧师。
亵渎!我告诉你,大家都知道,众神离去了。
米娜上移视线,盯着奥蒂拉。
众神可能是离开了你们,索兰尼亚骑士,米娜说,但并没有离开我。
松开这个骑士,让她下马。
别担心,她不会逃跑的。
毕竟她能去哪里?杰拉德按命令帮助奥蒂拉下马。
你想让我们两个都完蛋吗?他一边解开奥蒂拉手腕上的皮带一边小声说。
现在没时间讨论神学!但是我的手被解开了,不是吗?奥蒂拉瞥了他一眼说。
杰拉德用了推了她一下。
奥蒂拉摇摇晃晃地站到米娜面前,米娜只有她肩膀高。
现在任何人都没有神了,奥蒂拉重复道,这是索兰尼亚骑士典型的顽固。
你我都一样。
杰拉德想知道奥蒂拉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点都不知道,只能保持警惕,随时配合她的计划。
米娜并不生气或是烦恼。
她耐心地注视着奥蒂拉,就像是母亲看着被宠坏的孩子发脾气。
米娜伸出手。
握住,她对奥蒂拉说。
奥蒂拉惊讶地盯着她。
握住我的手,米娜重复道,就像是孩子反应迟钝。
照她说的做,该死的索兰尼亚骑士,杰拉德命令道。
奥蒂拉瞪了他一眼。
无论她希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杰拉德在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
奥蒂拉又看着米娜,像是要拒绝,然后她朝米娜伸出手。
奥蒂拉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就像并非是自愿的。
这是什么巫术?她严肃地说。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米娜轻轻说。
你心里寻找精神食粮的那部分向我伸出了手。
米娜握住奥蒂拉的手。
奥蒂拉喘着气,似乎很痛苦。
虽然杰拉德看不出米娜在用力,但奥蒂拉无法挣脱。
她紧咬嘴唇,眼泪直流,全身都在颤抖。
她咽了一口,想忍受痛苦,但下一刻却跪了下来。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她低下头。
米娜靠近奥蒂拉,抚摸着她的黑色长发。
现在你看见了,米娜轻轻说。
你应该明白了。
不!奥蒂拉哽咽道。
不,我不相信。
你的确相信,米娜说。
她抬起奥蒂拉的下巴,奥蒂拉不得不看着那双琥珀之眼。
我没有对你撒谎。
你在骗自己。
当你死后,你就会去见唯一神,那里不会再有谎言。
奥蒂拉激动地盯着她。
杰拉德颤抖着,全身发冷。
弓箭手俯身对米娜说了些话。
米娜听完点点头。
萨缪瓦尔队长说,你肯定可以告诉我们关于索兰萨斯防卫的重要情报。
米娜微笑着耸耸肩。
我不需要这种情报,但是队长认为他需要。
所以你会先受到审问,然后被处死。
我什么都不会说,奥蒂拉含糊地说。
米娜悲伤地注视着她。
是的,我想你不会。
我可以向你保证,忍受苦难没有用,你说不出我不知道的事。
我这么做只是迁就萨缪瓦尔队长。
米娜弯腰亲吻了奥蒂拉的前额。
我向唯一神推荐你的灵魂,米娜说着,起身面对杰拉德。
谢谢你送来消息。
我建议你不要回奎灵诺斯,碧雷不会让你进入那个城市。
她会在明天黎明发动进攻。
至于梅丹元帅,他是个叛徒。
他爱上了精灵和他们的生活方式。
他爱上了太后罗拉娜塞拉莎。
他并未按命令疏散城市居民,奎灵诺斯满是精灵战士,准备为保卫城市献出生命。
国王吉尔萨斯为碧雷和她的军队设下了陷阱--我必须承认那是个巧妙的陷阱。
杰拉德张大嘴,下巴都快掉了。
他觉得自己会为梅丹辩护,然后又知道不会,因为那么做也许会牵涉到自己。
或者米娜已经知道杰拉德是假扮的,他做什么无关紧要。
最后杰拉德问了个必须知道的问题。
碧雷……收到警告了?杰拉德口干舌裂,几乎说不出话来。
龙由唯一神看管,我们都一样,米娜回答。
她转身离开了。
等待的军官上前向米娜请示,她走去回答他们。
没杰拉德的事了。
奥蒂拉摇晃着站起来,如果不是杰拉德假装抓住她的手臂撑着,她又会倒下去。
杰拉德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靠着谁--他自己都需要支撑。
他浑身大汗,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我不能回答你,虽然杰拉德并没有提问,萨缪瓦尔队长还是这么说。
队长走了过来。
米娜说的梅丹的事是真的吗?他是叛徒?我不……我不……杰拉德说不出来。
他厌倦了撒谎,那似乎也没什么用。
如果他相信米娜的话,奎灵诺斯的战斗明天黎明就会开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相信米娜。
杰拉德疲倦地摇摇头。
我想这没什么关系,至少现在是。
如果你能加入,我们会很高兴,萨缪瓦尔队长说。
现在,我告诉你带俘虏去哪里。
审问官搭好了帐篷,但是明天早上才会工作。
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他瞥了一眼索兰萨斯,城墙上黑压压的全是骑士。
你觉得那里有多少军队?很多,杰拉德强调说。
嗯,我想你是对的。
萨缪瓦尔队长揉了揉下巴。
我打赌她知道,是吗?他冲奥蒂拉一翻拇指,奥蒂拉迷迷糊糊地走着,似乎根本不关心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她是否清楚,杰拉德闷闷不乐地说。
她什么都没说,也不会对你们的审讯者说什么。
她很顽固。
我把她送到哪里去?我很高兴能摆脱她。
萨缪瓦尔队长带着杰拉德走到一个帐篷前,旁边铁匠和助手正在安放锻炉。
萨缪瓦尔在铁匠那里停了一下,他挑出一副镣铐,帮杰拉德锁住奥蒂拉的脚和手腕,然后将钥匙交给杰拉德。
她是你的囚犯,队长说。
杰拉德谢过后,把钥匙塞进靴子里。
这个帐篷没有床,队长拿来了一些水和食物。
奥蒂拉拒绝进食,但她喝了些水,勉强表示感谢。
她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杰拉德走出帐篷,思考着现在该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该吃东西了。
看见队长手上的面包和肉干,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饿。
既然她不想要,杰拉德说,那食物就给我吧。
萨缪瓦尔递了过来。
现在还没有炊事帐篷,但是这些食物还有。
我自已也要去吃。
你想一起来吗?不,杰拉德说。
谢谢您,我要盯着她。
她哪里都不会去,队长笑着说。
不过看管她是我的责任。
随便你,萨缪瓦尔队长大步走了。
他开始挥手,显然是看见了一个朋友,。
杰拉德看见牛头人带着巡逻队回来了。
杰拉德蹲在帐篷外面,大口吃下食物,根本不品尝。
他想起水袋忘在了奥蒂拉那里,就进帐篷去拿。
杰拉德觉得她可能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奥蒂拉没有动过,现在眼睛也闭上了。
杰拉德悄悄地伸手拿水袋,这时奥蒂拉说话了。
我没睡,她说。
你应该休息,杰拉德说。
现在没什么可做,只能等着黄昏。
我有脚镣的钥匙。
我会想办法给你找副盔甲或是军装--奥蒂拉移开了视线。
杰拉德不得不问。
你看见了什么,奥蒂拉?她碰你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奥蒂拉闭上眼,颤抖着。
我看见了神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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