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龙在树梢上空盘旋,寻找地方降落。
柏树林太茂密了,锐刃想飞回东边,那里有草地和丘陵,更适于降落。
但是金月不会允许他回头。
金月就要到旅程的终点了。
每过去一秒,她的力量就减小一些。
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弱。
剩下的时间非常宝贵,她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她从龙背上看下去,灵魂之河流动着,似乎带着她前进的不是龙,而是那悲伤的河流。
那里!金月指着说。
柏树林中露出一片岩石,在月光下闪着白光。
那片石头很奇怪。
从上面看下去,就像一个手掌,手心朝上,像是要接受什么。
锐刃盯着那里,想了一下,认为可以安全着陆,不过爬下陡峭的石壁就是他们的事了。
金月并不在意,只要走进河流,她就能被带往目的地。
锐刃落在那个白色手掌上,他尽可能平稳,生怕乘客摔下去。
金月下去了,她的身体年轻而强壮,里面的灵魂却在颤抖。
她帮谜琢滑下龙背。
这很有必要,因为锐刃正恶狠狠地盯着侏儒。
旅程中,谜琢一直在谈论龙飞行的低效,龙鳞、皮肤、骨骼和筋的不可靠。
侏儒说钢铁、蒸汽还有机器才是未来。
锐刃拍拍翅膀,差点把谜琢推下悬崖。
侏儒陶醉于水利装置,根本没注意。
金月抬头看着泰索何夫,坎德人还舒适地坐在龙背上。
你到了,金月,泰斯挥挥手说。
希望你能找到要寻找的东西。
好,出发,龙。
让我们起飞。
别浪费时间,我们要焚烧城市,吞吃少女,掠夺财富。
再见,金月!再见,迷--锐刃咬着牙,抖抖毛,一拱背部。
泰索何夫头朝下飞了出去,不舒服地落在石头上,再见被硬生生打断了。
这趟带着这些小家伙已经够糟了,锐刃怒吼道。
他盯着金月,红眼睛闪闪发亮。
你的身份并不是骑士杰拉德宣称的那样,是吗?你不是黑袍牧师。
不,我不是。
谢谢你带我来耐德兰,金月心不在焉地说。
她并不害怕龙的愤怒。
她感觉到有手保护着自己,就像现在支撑着她的岩石之手一样强大。
凡人不能伤害她。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锐刃说。
你的感谢算不了什么。
我这么做是因为她。
龙抬头盯着明亮的月亮和星光闪烁的夜空。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又盯着金月。
你也听到了,不是吗?它说出了你的名字。
金月,奎苏族的公主。
你认识那个声音。
我听到了,金月疑惑地说。
但是我不认识那个声音,我不知道。
我知道,锐刃不安地说。
我受到召唤,我会留意的,但是我不能没有主人。
他和我,我们是一起的。
龙展开双翼,跃离岩石,直直飞上天空避开高耸的树。
他朝南方的奎灵那斯提飞去。
泰索何夫站起来,捡起所有包包。
希望你知道我们在哪里,柏伏特,谜琢责难道。
不,我不知道,泰索何夫高兴地说。
我认出不来任何东西。
他宽慰地叹口气,补充了一句,我们迷路了,金月。
肯定迷路了。
他们知道路,金月看着下方灵魂的脸。
帕林和达拉玛站在法师塔最底层,凝视着柏树林里深沉的黑暗。
深沉而虚无。
不安宁的灵魂已经消失了。
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帕林说。
他站在窗边,手叠在袍子里,清晨的法师塔冷而潮湿,他感到丝丝凉意。
达拉玛说图书馆里有热酒和火,虽然听起来不错,但两人都没去找。
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灵魂不在这干扰我们。
我们都可以离开。
是的,达拉玛盯着窗外,手缩在袖子里。
我们可以离开。
他瞥了一眼帕林。
说得更准确些,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离开,去寻找坎德人。
你也可以离开,帕林说。
这里不再有什么东西约束你。
帕林灵光一闪。
也许因为灵魂离开了,你的魔法也没了。
达拉玛暗暗笑了。
你好像很期待,马哲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帕林生气地回答,不过也许他内心深处的确是那么想的。
我,一个中年人,一个强大的名法师,并未像原来害怕的那样失去自己的法力。
死者一直在窃取我的魔法。
但是,在达拉玛面前,我感到年轻和不足,正如我第一次来法师塔试炼时一样。
也许更糟,因为年轻人总是自大。
我一直努力向达拉玛证明我的价值,却永远做不到。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帕林质问自己。
这个黯精灵怎么看我有什么关系?达拉玛永远不相信我,不尊敬我。
那不是因为我是谁,而是因为我不是谁。
我不是叔叔,不是雷斯林。
我可以离开,但我不会离开,达拉玛说,他皱着眉头,凝视着虚无的黑暗。
达拉玛颤抖起来,缩得更厉害。
我的拇指刺痛,汗毛竖起。
这里有个存在,帕林。
昨晚我就有这感觉。
有人对我的后颈呼气,有人对我低语。
那是遥远的笑声,一个不朽的存在,马哲理。
帕林感到不安。
那个女孩和她说起的唯一神影响你了,朋友。
那只是想象,你吃的东西还不够养活我妻子的金丝雀。
帕林立刻希望没有提起妻子,希望没有想到邬霞。
我应该现在离开法师塔,回家。
邬霞担心我。
如果她听说有人攻击光明城堡,也许会以为我死了。
让她以为我死了,帕林轻轻说。
我死了,她更安宁。
如果她以为我死了,就会原谅我对她的伤害。
她只会记得我的好……别自言自语了,马哲理,看外面。
灵魂回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再次挤满了灵魂。
他们在树林里漫游,用贪婪的目光盯着法师塔。
帕林突然大喊一声,跳向窗户。
他重重地撞了上去,几乎撞碎了玻璃。
怎么?达拉玛有些惊慌。
什么东西?罗拉娜!帕林喘不过气来。
他凝视着不断流动的灵魂之河。
罗拉娜!我看见她了!我发誓!看!那边!不……她走了……帕林离开窗户,坚决地走向被法术封闭的大门。
达拉玛跳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马哲理,这太疯狂--帕林推开达拉玛。
我要去那边,我要找到她。
不,帕林。
达拉玛挡在他面前,紧紧抓住他,手指都掐进了肉里。
你不想找到她。
相信我,马哲理。
她不会是罗拉娜,你知道她不会是罗拉娜。
她会……像其他人一样。
我父亲没有!帕林生气地反驳道,他努力挣扎。
谁会认为这个消瘦的精灵如此强壮?他想警告我--开始不是,达拉玛说。
但现在是了。
他不由自主,我知道。
我利用过他们,他们为我服务多年。
达拉玛停下来,仍然紧紧抓住帕林,机警地看着他。
帕林推开达拉玛。
松开我,我哪里都不去。
他揉揉手臂,又站在窗前,盯着外面。
你确定是罗拉娜吗?沉默片刻后达拉玛问。
我什么都不确定。
帕林沮丧而焦虑。
关于你那该死的汗毛就到此为止----我们走错地方了,一个刺耳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你不想去那里,金月。
相信我,我认识那个大法师之塔,这个不是。
我找法师达拉玛!另一个声音喊道。
如果你在里面,请打开法师塔的大门。
我不知道为什么,帕林惊讶地盯着窗外,但是泰索何夫在那里,还带来了金月。
听起来像,达拉玛除去门上的法术。
到了门口,泰索何夫还在说这不是那座塔。
金月想找达拉玛那座帕兰萨斯的大法师之塔,显然这里不是帕兰萨斯,所以她找错了。
里面不会有人,泰斯失望地说。
你不会找到达拉玛或是帕林。
帕林没有任何理由会在这里,他匆忙补充了一句。
我很久没见过帕林了,从碧雷攻击光明城堡之后就没见过。
他自己走了,我也是。
他有时光旅行装置,只可惜弄丢了。
他把装置的碎片扔给了龙人。
装置碎掉,丢了。
到处都没有。
别去找,因为你找不到--达拉玛,金月的声音喊。
请让我进去!我告诉你,泰索何夫还在说,达拉玛不--噢,喂,达拉玛。
坎德人很努力地装作吃惊。
你在这个陌生的塔里干什么?泰索何夫冲着金月眨眨眼,摇摇头。
欢迎您,金月,米莎凯的牧师,达拉玛亲切地说,他用的是金月的旧称。
您大驾光临让我倍感荣幸。
达拉玛一边用精灵的礼节引导金月,一边悄悄说,马哲理!别让坎德人跑了!帕林一把抓住在门口徘徊的泰索何夫。
他正要把坎德人往里拖,突然惊慌地发现门口还有一个侏儒。
侏儒手插在口袋里,东张西望。
从表情来看,他显然不喜欢看到的一切。
嗯?帕林盯着侏儒说。
你是谁?简称:谜琢。
我跟她一起的。
侏儒用脏指头指着金月。
她偷了我的潜水船,那值很大一笔钱。
谁来赔偿?我想知道。
是你吗?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谜琢举起小拳头。
冰冷、坚硬的钢铁。
那就是我想要的。
不要法杖,蝙蝠眼。
侏儒轻蔑地吸气。
我们有一储藏室。
你得取掉滚球轴承,那有什么好处?帕林紧紧抓住泰索何夫的衣领,把乱踢乱动的坎德人拖过门廊。
谜琢自己跟了进来,快速扫视一切然后又抛之脑后。
金月并没有回应达拉玛的问候。
她几乎没看达拉玛和帕林。
她上下打量着法师塔,盯着升入黑暗的螺旋楼梯。
然后她扫了一眼他们站着的房间,眼睛睁大了,已经苍白的脸变得更苍白。
这是什么感觉?金月低声害怕地问道。
谁在这里?达拉玛瞥了帕林一眼,像是在说我告诉过你是这样。
他大声回答,这里只有帕林&8226;马哲理和我,牧师。
金月盯着帕林,似乎不认识他,目光立刻就移到别处。
不,她轻轻说。
这里还有别人。
我要与某人在这里会面。
达拉玛的黑眼睛一闪。
他瞥了帕林一眼,不让帕林发出惊呼。
您等的人还没到。
您愿意在我的图书馆里等吗,牧师?那地方很暖和,还有酒和食物。
食物?侏儒精神一振,但立刻又消沉下来。
不会是蝙蝠的大脑吧,是吗?猴子脚趾?我不吃法师的食物,不易消化。
猪皮和豆茶,就像那个。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帕林,还有你,达拉玛,泰索何夫在帕林手里挣扎着说,我想留下来吃晚餐,猴子脚趾听起来很好吃,但是我必须离开--请稍等,我马上带您去图书馆,牧师,达拉玛说,但首先我要安置其他客人。
请您原谅--金月似乎没听,继续到处看着,似乎在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
她很紧张。
达拉玛悄悄拉了拉帕林的袖子。
关于泰斯--关于我的什么?泰斯怀疑地盯着达拉玛问。
你想起米娜对你说的话了吗,马哲理?关于装置?谁说的?泰斯问。
说了什么?什么装置?记得,帕林说。
我记得。
带他和侏儒去北侧的学徒房间,走廊第一个就行。
那个房间没有壁炉,达拉玛强调了一句。
寻找坎德人。
当你找到装置后,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好好保存起来,别到处扔碎片。
噢,你也许想藏在侧楼里,我们的客人不会发现你在这。
为什么这么神秘?帕林被达拉玛的得意腔调激怒了。
为什么不告诉金月,那个来跟她碰面的人就是她的养女米娜?你们人类,达拉玛轻蔑地回答。
不经思考就说出知道的一切。
精灵学会了秘密的力量,知道保守秘密的价值。
但是你希望得到什么--达拉玛耸耸肩。
我不知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
你告诉过我他们曾经很亲密,突然重逢可能会有很多信息。
人们在这种情况下总是说出不该说的话,尤其是人类,太容易受情绪影响了。
帕林的表情变得僵硬。
我要到那里去。
金月也许显得年轻,但那只是表象。
你说她看见亲爱的孩子可能会大吃一惊,但那也许会要了她的命。
达拉玛摇摇头。
太危险了--你可以安排,帕林坚决地说。
我知道你有办法。
达拉玛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不高兴地说,好吧。
如果你坚持要去,后果自己负责。
记住,虽然你藏在墙后,这个米娜还是看见你了。
如果你被发现,我救不了你。
我不指望你救我,帕林明确回答。
那么,锁住那两个家伙以后,在图书馆碰面。
达拉玛冲坎德人和侏儒一翻拇指。
黯精灵转身离开,然后又停下回头看着。
顺便说一句,马哲理,你意识到侏儒的重要性了吗?侏儒?帕林很吃惊。
不。
什么--想想你叔叔的故事,达拉玛冷冷地说。
达拉玛走回金月身边,领着她上楼梯。
只要想做,精灵就可以变得亲切而迷人。
金月跟着达拉玛,像是熟睡中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年轻而美丽的身体行走着,带上了她的灵魂。
侏儒的重要性,帕林厌恶地重复了一遍。
侏儒……我叔叔的故事……他是什么意思?总是该死的神秘……帕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拖着泰索何夫上楼梯。
帕林不理会坎德人的恳求和借口,其中有些相当新颖。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瘦小的侏儒身上,侏儒吃力地爬上楼梯,抱怨着腿部的疼痛,赞美侏儒投掷器的优点。
帕林看不出侏儒有什么重要性,除非达拉玛想安装侏儒投掷器。
他带着两人到房间门口,泰斯想抓住门框,帕林掰开他的手,把他推了进去。
侏儒跟在后面,嘀咕着建筑违规,需要年检。
帕林在门上施放了魔法锁,然后转身面对泰索何夫。
那么,关于时光旅行装置--我没有,帕林,泰斯立刻回答。
我以触陷阱叔叔的胡子发誓。
你把所有碎片都扔给龙人了,你知道的。
碎片散落在树篱迷宫--嘿!侏儒一头撞在了墙角上。
泰斯继续绝望地说。
--装置的碎片散落在树篱迷宫,跟龙人的碎片一起。
泰斯,帕林厉声打断坎德人,他想尽快弄清楚,少浪费时间。
装置在你那里。
它回到你手上了。
就算成了碎片,它也一定会回来。
虽然我弄坏了装置,但是它不会被破坏,也不可能丢失。
帕林,我--泰斯的嘴唇在颤抖。
帕林硬起心肠,等着更多的谎言。
什么,泰斯?帕林……我看见了我自己!泰斯脱口说出。
泰斯,真的--我死了,帕林!泰斯低声说。
平常红润的脸变得苍白。
我死了,我……我不喜欢这样!真可怕,帕林。
我很冷,非常冷。
我迷路了,惊恐万分。
我从不会迷路,从不会害怕。
无论如何不会是那样。
不要让我回去送死,帕林,泰斯乞求道。
不要把我变成……死人!求求你,帕林。
向我发誓你不会那么做!泰索何夫抓住帕林。
向我发誓!帕林从未见过坎德人如此慌乱,他几乎要流泪了。
帕林站着,一边茫然地抚摸泰索何夫的头发让他平静下来,一边思考该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帕林无助地问自己。
泰索何夫必须回去死,我别无选择。
坎德人必须回到自己的时间,死在混沌之神的脚下。
无论多么想,让帕林困惑的是,泰索何夫看见了自己的灵魂。
也许帕林会认为这是坎德人的诡计,目的是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让他发现时光旅行装置。
但是帕林知道,泰斯说起谎来从不犹豫,不是为自己的利益就是看中谎言的娱乐价值,所以帕林相信这是真的。
帕林看见坎德人眼里的恐惧,那真不寻常,他觉得很痛心。
至少这回答了一个烦人的问题:泰索何夫是真的死了,还是多年来一直四处游荡?坎德人看见自己鬼魂的事实表明了答案。
泰索何夫&8226;柏伏特已经在与混沌之神的最后战斗中死去。
他死了,或者至少应该已经死了。
侏儒离开墙角,走上前碰碰帕林。
有人说到食物了吗?侏儒的重要性。
这个烦人的侏儒有什么重要性?帕林挣开泰斯,跪在他面前。
看着我,泰斯,帕林说。
对,就这样。
看着我,听我说。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也不明白达拉玛怎么了。
但是我知道一点,找出错误,并可能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要你实话实说。
如果我说实话,泰斯擦着眼泪说,你还会送我回去吗?恐怕是的,泰斯,帕林勉强说。
你必须明白,我不想那么做。
我愿意做任何事,放弃一切不那么做。
你看见死者的灵魂了,泰斯,你亲眼看见他们很不快乐。
他们不该在这个世界,有什么东西或者是某人困住他们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在这里?泰斯问。
我不该活着,应该是死的?我不能确定,泰斯。
没人知道。
但是我不那么想。
你还记不记得,克丽珊娜女士经常说,死亡不是结束,而是新生活的开始?我们会加入那些先走一步的朋友,继续结交新朋友--我一直认为我会和佛林特在一起,泰斯说。
我知道他想念我。
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如果你认为这有用……泰斯解下包包,帕林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地上。
在鸟蛋、鸡毛、墨水瓶、苹果核还有似乎是假肢的木棍之间,时光旅行装置的齿轮、珠宝和链条反射着烛光。
为什么,这是什么?侏儒蹲下来,一边挑一边说。
嵌齿轮、小玩意儿,这个叫什么来着,还有个不知道名字的。
嗯,这是技术名词,侏儒补充了一句,他撇了一眼泰斯和帕林,看他们有没有印象。
业余爱好者不明白。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收集起一块块碎片,仔细看着。
它似乎不能正常运转。
请注意,这不是推测,而是专业人士的意见。
侏儒用他的袍子卷起所有碎片,放到一张桌子上。
他拿出那把可以当成螺丝刀用的传奇匕首,坐下来开始工作。
你,那边那个家伙,他对帕林挥挥手说。
给我们拿些吃的来。
三明治,还要一壶豆茶,尽可能浓烈些,我要熬夜。
然后,帕林自然想起了装置的故事。
他明白了侏儒的重要性。
很明显,泰索何夫也明白了,他愁眉苦脸地盯着谜琢。
你去哪里了,马哲理?帕林走进图书馆的门时达拉玛问。
黯精灵很紧张,明显一直在这里踱来踱去。
你去太久了!找到装置了吗?找到了,我也知道侏儒的重要性了。
帕林盯着达拉玛。
他来这里----完成循环,达拉玛接话道。
帕林摇摇头,并不信服。
他瞥了一眼四周。
金月呢?她要求去老实验室。
她说她知道在那里会面。
实验室?安全吗?达拉玛耸耸肩。
除非她害怕灰尘,那是唯一的危险。
实验室曾是魔法与力量之地,现在却成了灰尘之间,两个虚弱老人的避难所,帕林伤心地说。
那只是你的想法。
达拉玛按住帕林的手臂。
小声点。
米娜在这里。
我们必须走了。
带上灯。
这里?但是怎么--很明显,她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塔。
你没跟他们一起去?没有,达拉玛简短地回答。
他们让我忙自己的事。
你来不来?达拉玛不耐烦地问。
我们两个什么都做不了。
金月是独立的。
帕林还在犹豫,不过他觉得为了金月,还是盯着达拉玛最好。
我们去哪里?穿过这里,达拉玛叫住继续下楼的帕林。
达拉玛转身,手按着墙,低声念出一句咒语。
石头上的一个符文开始微微发光。
达拉玛按住符文,一部分墙滑向一边,露出一个楼梯。
他们走进去,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在塔里回响。
他们猜测那是牛头人。
门在身后关上了,他们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个楼梯通往哪里?帕林举起灯照亮楼梯。
活物之间,达拉玛回答。
给我灯。
我先走,我知道路。
他迅速下楼,踝部的长袍颤动着。
我相信没有‘活物’活着了,帕林做了个鬼脸说,他想起叔叔更多可怕实验的传言。
是的,他们很久前就死了,可怜虫。
达拉玛停下,抬头看着帕林,黑眼睛闪动着烛光。
但是监视之间还在。
啊!帕林明白了。
当雷斯林&8226;马哲理成为帕兰萨斯的大法师塔的主人后,就不再露面。
他很少离开法师塔,专心增强自己的实力:魔法、财富和政治力量。
为了了解世界上发生的事,尤其是可能影响到他的事,雷斯林用魔法创造了一扇面向世界的窗户。
他在法师塔最低层建造了一个池子,里面装满了魔法水。
任何看池子的人只要想着一个地方,就能看见那里的事,听到那里的声音。
你问过坎德人没有?达拉玛问,他们沿着秘密楼梯盘旋而下。
问过了。
装置在他那里。
他还有别的有趣的事,达拉玛,帕林伸手按住精灵的肩膀,泰索何夫看见了自己的灵魂。
达拉玛把灯转到一边。
是吗?精灵并不相信。
这不会是另一个离奇故事吧,是吗?不是,帕林说。
他仿佛又看见了坎德人眼里的恐惧。
不,他说的是事实。
他很害怕,达拉玛。
我以前从未见泰索何夫害怕过。
至少这证明他死了,达拉玛立刻说,他继续往下。
帕林叹了口气。
侏儒想修好装置。
那就是你的意思,不是吗?侏儒的重要性。
上一次就是一个侏儒修好的。
格尼姆西,我叔叔杀死的那个侏儒。
达拉玛一言不发,只是匆匆下楼。
听我说,达拉玛!帕林说着靠近精灵,他得小心不要踩上精灵的长袍。
侏儒怎么来这里的?这……这不是巧合吧,是吗?不是,达拉玛嘀咕道。
不是巧合。
那又如何?帕林恼怒地问。
达拉玛再次停下,举起灯想照亮帕林的脸。
他看不清楚,退后了半步。
你还不明白吗?达拉玛问。
到现在都不明白?不明白,帕林生气地回答。
我觉得你也不明白。
不完全明白,达拉玛承认。
不完全。
但是这次会面应该能解释很多事。
他放下灯,转身继续走。
两人都不再说话,无意贬低身份去问那些迷题的答案。
我不再用魔法上锁了,达拉玛说。
他不耐烦地推了一下刻满符文的门。
浪费时间,浪费力气。
显然你自己用过几次这个房间,帕林说。
噢,是的,达拉玛笑道。
我密切注意所有朋友。
他吹灭了蜡烛。
他们站在一池水边上,水像这个房间一样黑暗、安静。
一股蓝色火焰在池中心燃烧。
那火焰并不发光。
就像是在另一个空间,一开始帕林只看见水里蓝色火焰的倒影。
然后本体和倒影在他眼里合而为一。
火焰闪耀,现在他能身临其境地看清实验室内部。
金月站在长石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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