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蒙第二天早上带着一颗充满着碰碰声的头醒过来,这个声音甚至会让他的铁匠朋友佛林特??火炉妒忌万分。
铁锤稳定地重击,以非常固定的规律落下,让他痛苦地缩了一下。
小鸟优美的啾啾声就像是长矛撞击的声音,而旅店其他顾客的走动声则创造了一波痛苦的浪潮。
战士缓缓拉开他头上的被单,只露出他睡出来的一头乱发和半睁着的充血双眼,然后看看整个房间,在一道光直接照射在他脸上时又缩了缩。
真残酷的打击!他喃喃自语说。
卡拉蒙迅速把被单拉回他的头上,从侧边举起床单--避免另一道光的袭击--然后望过整个房间看向他的弟弟。
雷斯林还在睡,看起来很痛苦--他的背微微拱起,手蜷曲成爪。
但他轻松地呼吸着。
卡拉蒙安心地叹口气。
战士望向伊耳威的床,希望坎德人--还有他的剌耳声音--也还在睡觉。
他是在睡,如果说他的毛毯的稳定起伏算是个表示的话。
很好,卡拉蒙自言自语道。
我要下楼去用我百试百灵的暴饮暴食万灵药。
战士缓缓移出床外,他的头弯下来以抵挡晨光。
早安,卡拉蒙!快乐的伊耳威剌耳地说,他的声音剌穿了卡拉蒙的头骨。
战士像是被一记重击打倒似的跌出床外。
他不记得他上次感到那么悲惨是什么时候了。
一想到佛林特就让他忆起那个老矮人的许多格言中的其中一句,一个战士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
他从来都不了解那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为止。
他也很想知道,佛林特是不是指那个恐怖的东西--矮灵酒--那个东西就是战士的毁灭。
伊耳威,卡拉蒙开始说,从紧咬着的齿间轻柔地发出声音,他的手缓慢地抓住他的头以减轻压力。
如果你不闭嘴的话,我就要杀了你。
什么?伊耳威大声叫道,他的声音就跟之前一样大声。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
能不能请你重覆一次?卡拉蒙的回答是用左手掀起一个枕头,走到坎德人上方,然后把坎德人的头塞进枕头套内。
这是个游戏吗?我现在要做什么?坎德人非常兴奋地大喊着。
坐在那里就行了,卡拉蒙咆哮着,直到我叫你动为止。
好吧。
我说啊,这好好玩唷。
伊耳威的头上套了个枕头套,镇定地等待任何会出现在游戏中的好玩部分。
卡拉蒙走出了房间。
他走到外面的井边,提起一桶冷水然后把头浸到里面。
他在四处都溅了水,像只狗一样抖抖自己,然后用他的上衣衣袖擦擦脸。
卡拉蒙回到室内,仍然在把自己弄干,进入了餐厅,在那里早餐已经上菜了。
蛋、培根和热松饼帮助他减轻了他的头里面永不停歇的疼痛,并让他想起他从昨天晚上的晚餐后就没吃东西了--而且那也被打断了。
当我喝醉时都不会吐实在是件好事,他骄傲地想着。
那个房间差不多是空的。
少数在那里坐着的几个阴沉顾客看看那个壮汉,皱皱眉,然后望向别处。
卡拉蒙忽略了他们。
他走到他昨天晚上占据的桌子,噗通一声雷霆万钧地坐下,让他几乎跌落长椅。
战士定一定身,动也不动地坐着,直到呕吐感离开为止。
唔,几乎都不会,他修正道。
我今早能为你弄些什么吗?是尤斯特,旅店主人,一个浅笑悄悄地爬上他的脸。
一杯饮料。
三分之二的榖粒,一部分的果汁,一部分的烹调香料,还要一条绿色植物的茎,一些完全没有味道的东西。
还有一大堆胡椒,卡拉蒙加了一句。
啊,尤斯特说,老练的战士。
老战士的最爱。
还有,我打赌你也会要来点早餐。
玛姬!--他的尖叫让卡拉蒙大声地呻吟着--拿点吃的东西给这里的这位先生。
卡拉蒙喝了三杯老战士的最爱,快速吞下前面两杯。
胡椒的猛味赶走了可怕的酒味。
他心不在焉地把每一杯都用植物的茎搅了搅,用一把叉子戳戳他的食物,不确定他能不能吃下任何东西。
然而,在第四剂药的时候,卡拉蒙的食欲回来了。
他一开始吃得很慢,要建立起动力。
最后,他觉得更像他自己了,就向后坐着靠在墙上,让长椅往后倾,他的肩膀撑起了他。
其他的顾客都离开了,战士是酒店内唯一的人。
尤斯特过来站在卡拉蒙身边,并带着一个郁闷的气息望向四周。
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我就毁了。
神瞳节要到了。
一堆来自美蕾克拉的人都会到我的旅店来庆祝。
但他们今年不会。
玛姬,清理桌子。
玛姬到处奔波并开始收拾盘子,把它们叠在一个木制托盘上。
卡拉蒙注意到她是个异常漂亮、双颊泛红的女孩,拥有丰满的身材及用黄丝带绑起的稻草色头发。
他似乎模糊地回想起她昨晚有对他微笑。
来,那对你来说太重了,他说,并从她那里拿走托盘。
噢,不用,先生。
这是我的工作,妈姬说,脸红得很厉害,并试着要把托盘拿回来。
在那场保证安全的友谊扭打赛中,卡拉蒙设法亲到了一张红润的脸颊。
玛姬开玩笑似地赏了他一巴掌,而装满盘子的托盘几乎掉到了地上。
去厨房是哪条路?卡拉蒙问,以胜利者的姿态浮现。
在这里,先生。
玛姬猛红着脸带路。
卡拉蒙跟了上去,带着托盘,而阴郁的尤斯特则是殿后。
厨房很大,干净得一尘不染。
钉入粉刷过的墙的勾子上挂着数不清的壶和平底锅。
还要早餐吗?瘦小的黑发女性厨师问。
不要了,尤斯特阴郁地说。
厨师开始去为午餐的顾客做准备。
玛姬示意卡拉蒙到其中一个水糟。
她快速地从他拿着的托盘中拿走盘子,将它们投入肥皂水中。
嗯,旅店主人先生,卡拉蒙开始说,对着尤斯特说话但大胆地看着玛姬的眼睛,让她又开始脸红,而且差点弄掉了一个杯子。
如果这会让你觉得好一点,我弟弟和我要到美蕾克拉去尝试赢得奖赏。
噢,你们要去,真的吗?玛姬转过身,她的动作将泡沫溅到卡拉蒙身上。
天哪!我很抱歉,先生!她抓起一条毛巾,试着要弄干战士辽阔的胸膛。
卡拉蒙抓住她的手并紧紧握住。
女孩的眼睛是褐色的,拥有长长的睫毛。
她的头发是秋日里白杨树树叶的颜色。
她甚至没有到他的肩膀那么高。
卡拉蒙的心跳加速。
他弯下腰去偷另一个吻,但是玛姬--侧眼看了看她的雇主后--拉开并开始用疯狂的速度猛洗盘子。
尤斯特点点头。
我也猜到这么多。
那个法师问了全部的那些问题。
他真的是你弟弟?我的双胞胎弟弟,卡拉蒙骄傲地说。
他在他只有二十岁的时候就接受了大法师之塔的试链。
史上最年轻的。
而且他通过了。
但这让他……让我们付出了代价,战士加了一句,但只是对他自己说,比他的呼吸还小声。
然而玛姬听到了,并给了他的一个温暖同情的眼神。
他病得很厉害,你的弟弟,她用轻柔的声音说。
是啊。
我很担心他。
但是,卡拉蒙看到尤斯特拉长了脸后匆忙说,他比他看上去还要强壮。
如果有任何人能够解开你们关于猫的这个谜的话,就是雷斯林了。
他有大脑,你懂吧,而我有肌肉,壮汉快乐地说。
为什么你们要替我们烦心呢?尤斯特问,并怀疑地看着卡拉蒙。
我们的资金不足。
我们可以利用这份工作。
但是,当然,是有出现了更私人的理由。
他对着玛姬眨眨眼,而她端庄地笑了笑。
而为什么,如果我能可以的话,尤斯特继续着一个法师会需要钱?我以为他们可以从虚无的空气中用魔法变出来或之类的。
他们不这么做。
那只是传说而已,像是摸青蛙就会长疣一样,卡拉蒙高傲地说,展现了他广大的魔法知识。
是蟾蜍,厨师以低于呼吸声的声音安静地纠正道,并没有从她的工作中抬起头来,将面粉筛入一个大碗中。
卡拉蒙震惊地看向她。
你从蟾蜍那里才会长疣,她重覆一遍。
而且我们在这附近并不需要任何的魔法用户。
以前连一个都没有,尤斯特同意道,而且我们目前为止都过得很好。
有点奇怪,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变得冷酷了。
我们的猫消失了,而你弟弟差不多同一个时间来到镇上。
从我听到的来看,你们的猫是从几个礼拜以前消失的。
我弟弟和我根本不在任何靠近--卡拉蒙愤怒地开始说。
曾经有个巫师住在这里,玛姬迅速插话道。
记得吗,尤斯特?那个疯狂的老隐士,在山脉间还拥有个洞穴?噢,他呀,旅店主人说,记起来了,我差点忘了他了。
他从来都不会烦我们。
谣言是说他死了,被幽灵还是什么之类的吓死了。
没有人能确定,厨师不吉利地加了一句,专心在她的派饼皮上。
唔,那不重要。
尤斯特皱皱眉,抛开了这个主题。
我只是很纳闷为什么一个巫师会想要帮我们,就这样。
我弟弟有他自己理由,卡拉蒙简短地说。
他做了很多事情,只是想要帮助别人,像是揭露了拉尔尼虚的那个骗子牧师。
拉尔尼虚!厨师惊叫道。
她把一袋面粉掉在她面前的桌上,将一片幽灵似的小白云散到空气中。
你听过它?卡拉蒙问道。
我有亲人在那里,厨师回答。
战士等待着,但她没有再多说了。
好吧,我说这真不是个好兆头!法师!哼!尤斯特喃喃自语着,然后走出了厨房。
来,我可以帮你把拿些弄干,卡拉蒙说,并拿起一条干抹布侧身走到玛姬身旁。
噢,不用了,先生!这是女人的工作!而且,你可能会弄破--玛姬停了下来,注意到卡拉蒙正迅速、熟练地擦干盘子。
我母亲常生病,卡拉蒙用解释的口吻安静地说。
我弟弟和我已经习惯照顾我们自己了。
都是小雷在洗,我擦干。
那满有趣的。
我们很享受。
我们曾经会聊天……战士的声音在他回想起更快乐的时光时消失了。
但是玛姬正在对他微笑,一个照亮了房间的微笑,比射入窗户的太阳更耀眼。
***卡拉蒙回到他房间,发现雷斯林和伊耳威都用完早餐了。
我不太懂那个游戏,卡拉蒙,伊耳威严肃地说。
哼?壮硕的战士看起来一脸茫然……别管了,雷斯林咒骂道。
你跑哪儿去了?噢,只是去闲聊。
发现了一些东西。
我能帮你打包行李吗,雷斯林?卡拉蒙走到他弟弟那里,而他正在用他叉子戳一小片面包和水果拼盘。
我早就打包好了。
雷斯林似乎异常地疏远、孤立。
他的脸上有一丝灰色,而他眼睛底下有黑眼圈。
晚上睡不好?卡拉蒙问道。
又是那个梦,雷斯林简短地回答。
他把视线移开他的哥哥,瞪着窗户外面。
我也打包好了!伊耳威把一大块玉米蛋糕塞到他的嘴里。
糖浆从他脸颊滴下,回到他面前的盘子上。
他还在嚼,还从一个马克杯中吞下了牛奶。
伊耳威,去外面,卡拉蒙命令道。
我还没吃完!你吃完了。
小雷,我认为我应该--那是个非常好的建议。
跟他一起去外面等,我的哥哥。
但是--去啊!法师命令道,细瘦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仍瞪着窗户外面。
当然啰,小雷。
我们会在楼下等你。
你准备好了就过来。
卡拉蒙抓起他和他弟弟的包包并离开了房间。
伊耳威从他的马克杯中喝了最后一口,跟了上去。
雷斯林听到门在他身后关上。
温暖、激励人心的太阳射入窗户,让法师的皮肤闪着一种发自体内的金光,与其在前一个晚上得到的病态痕迹比较起来显得非常健康。
他把他的手伸过去碰玛济斯法杖,在木头的感觉中找到了安慰。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还有为什么我会被一个我想不起来的不完整的梦搞疯?那很重要。
某件重要的事--抱歉,先生,一个柔顺、因恐惧而紧绷的声音传来。
雷斯林迅速转过身。
他没有听到门被打开。
你想要什么?他严厉的问着,看见了一个瘦瘦的黑发女人站在门廊。
那个女人因为他残酷的语气而脸色发白,但在鼓起勇气后,她颤抖着踏了一步进房间内。
抱歉,先生,但我刚刚在跟你哥哥聊天,而他说你就是将拉尔尼虚的牧师推翻的那个人?法师的双眼眯了起来。
这是某种宗教狂热份子,要来责难他的吗?他是个骗子兼吹牛大王。
一个三流的幻术师,雷斯林低声说。
他转向那个女人,拉下了他的兜帽。
那个女人看见了陷入金色皮肤的沙漏双瞳,在晨光中闪耀。
这个景象很惊人,但她仍立着不动。
他用他的虚伪神祗的名义从无辜的人民那里窃取财富,雷斯林继续说。
他摧毁了无数条生命。
是的,我对于他的覆灭需要负责任。
我重覆一次,女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我只是来谢谢你,还有给你这个,厨师说。
她慢慢走近法师,她的手中握着某个东西。
我的儿子,先生。
他是其中一个加入的人。
他现在回到家跟我在一起了,先生,而且过得很好。
那个女人在法师的大腿上放下她的礼物。
这是个会带来好运的护身符,那个女人害羞地说。
雷斯林把它拿起来。
护身符在链子上缓缓地旋转时闪耀发光,亮丽光彩。
它很古老,嵌入的珠宝很值钱。
他认出它是个备受珍爱的物品,可以拿来卖掉以减轻贫困的东西,但被保存着以纪念去世已久的擎爱之人。
我现在该回去工作了,厨师倒退着说。
我只是想要谢--雷斯林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并抓往了那个女人的手臂。
她畏缩了,向后退去。
谢谢你,女士,他轻柔地说。
你给我的这个是个很棒的护身符。
我将永远珍惜它。
那个女人的瘦脸因愉悦而亮了起来。
她羞怯地亲了他的手,在那感觉过于温暖的皮肤下微微发抖。
法师放开她的手臂,而她逃出了门外。
雷斯林又是孤单一人,试着要重现那个梦,但它就是不出现。
他叹口气,将护身符塞到他其中一个包包中,然后--倚在法杖上--将他自己拉起来。
他向窗外看了最后一眼,并看到了沿着草地闪耀的奇怪白线,通往北方,通往美蕾克拉。
雷斯林走出旅店。
法杖的金爪在日光中闪耀,它紧抓往的浅蓝色水晶球似乎在吸收晨光,将光转换为它自己的。
卡拉蒙在哪?法师问伊耳威,而他正驼着背坐在行李上。
他叫我待在这里等他,但开始变得很无聊了。
我们不能现在就走了吗?卡--雷斯林又开始说。
噢,他大约在一分钟前绕到房子的另一边去了。
坎德人指了指。
雷斯林看着显然被洗劫过的行李,并纳闷着到底有多少他们的东西跑到伊耳威的包包里了。
卡拉蒙有时候真是个白痴。
法师的摆着一脸严厉,偷偷绕到旅店的后面。
他发现他哥哥和其中一个侍女正在拥抱,战士巨大的身体包往了女士较小的身体。
雷斯林无声地看着。
一股轻柔的微风几乎没有移动他的长袍,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动作。
没有呼吸声可以被听到,他的嘴唇没有传出声音。
情感从一个他知道如果要取得真正的力量,就必需被永远封印起来的井中涌出。
他站着,看着,他的胸膛在燃烧,但一股冷静已经从体内奔腾以扑灭高热。
即使靠着极大的意志力,仍然有某种东西让他站着,看着,直到他无法再忍受为止。
来吧,卡拉蒙!我们没有时间再搞一个你微不足道的丰功伟业了!雷斯林嘘声说道。
他高兴地看到他们都吓了一跳,高兴地看到那个女孩羞愧地涨红了脸、他的哥哥则尴尬地脸红。
法师转过身,深深地将法杖挖入地面,并走回旅店的前方。
我现在该走了,卡拉蒙说,并吞下了他的热情。
当然,玛姬悄声道,并将她零乱的头发拂开她的脸。
来。
我要你收下这个。
她将某个东西塞到他上衣的胸襟中。
只是个护身符。
用来记得我和为你的旅行带来好运。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卡拉蒙发誓道,就像他以前对着一百个女人发了一百个誓的那个样子,每一次都是全心全灵的真诚。
噢,你就上路去吧!玛姬说,并开玩笑地撞了他一下。
她叹口气,向后倒在一棵树上,她的双眼半开半阖,看着战士去追法师。
伙伴们开始前进,在寂静中走了一段时间--法师发泄他的怒气、战士让他的双胞胎冷静下来。
仁慈的伊耳威已经冲到前面去检查事物了。
道路是空的,但是有证据显示有匹马在没几个小时以前曾在其上奔驰过。
它的马蹄深深地掘入潮湿的泥土中。
雷斯林研究着马的蹄印,并纳闷着有什么紧急事件会让一个骑士如此逼迫他的动物。
可能有一堆理由,但法师忽然直觉地感觉到,这跟他们有关。
一种不安感正在雷斯林体内生长着。
他明确地觉得,他们应该要尽快远离美蕾克拉,而不是走向它。
他忽然停了下来。
卡拉蒙。
那是什么?雷斯林用法杖指向泥泞道路中的一个点。
卡拉蒙走回来看看。
那个足迹?战士跪下,眉毛因专注而皱在一起。
我不确定,小雷,他说,并站起身来,他的脸很小心地不露出表情。
我不是个很好的追踪者。
你得去找个那些奎苏族的野蛮人--卡拉蒙,是哪一种动物弄出那个足迹的?战士看起来有点不安。
唔,如果我一定要说的话--你一定要。
我猜……一只猫。
一只猫?雷斯林的双眼眯了起来。
一只……很大的……猫。
卡拉蒙哽住了。
谢谢你,我的哥哥。
雷斯林继续走路。
卡拉蒙排到他的身边,因为他的双胞胎的坏心情显然不见了而放心地叹了口气。
战士从他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小球布。
他把它放到鼻子上,闻着它并因为那个甜美、芳香的气息而笑了。
由可爱的双手缝上的圆形小金属片装饰着那个球。
一段长长的丝带--一段绑头发的丝带--在顶端快乐地飘扬着。
那是什么?雷斯林冷冷地问。
一件礼物。
这应该会带来好运的唷!卡拉蒙从丝带的地方握住它,将它在晨光下旋转,看着圆形小金属片反射出迷人的缤纷色彩。
法师把他的手插进他的袋子里,他的手指触碰着他自己早上得到的礼物。
你真是个迷信的白痴,哥哥!雷斯林轻蔑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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