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病?宋衍眸光转深,看向苏陶年,追问。
女孩盘着双腿,歪在躺椅上,抱着酒瓶,睡得恣意张扬。
宋衍揉了揉眉心,起身,走至苏陶年身边,去拿她怀里的酒瓶。
哪知她力气大的吓人,他两下都没夺走。
宋衍盯着苏陶年的脸,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苏陶年。
唔。
女孩意识模糊。
宋衍再次上手取酒瓶,语气冷峻:丢开。
苏陶年会那么听话?即使在睡梦里,也要反抗到底。
宋衍无奈,用了点巧劲,在苏陶年的手腕处一捏,只见她眉头一皱,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手真的松开了。
酒瓶滑落,在掉下躺椅的那一刻,宋衍一个动作,眼疾手快将其抓在手里,稳稳当当。
放好酒瓶,宋衍一手穿过苏陶年的背,一手搂住苏陶年的腿弯,将她抱起,稳步回房。
哎呀。
走至一楼客厅处时,大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是买菜的琴姨回来了。
她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声音扬高了八度,先生是要跟夫人去睡觉吧,哈哈,看我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哦……她一拍脑门,破绽明显的继续,看我这记性,夫人说想吃小排,我忘了买,我这就去买。
说话间,她赶紧又蹬上布鞋,想出门。
站住。
宋衍呵斥住擅自行动的琴姨,毫无感情地陈述,她喝醉了。
不知是解释,还是提醒。
琴姨赶紧跟上来,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减少:先生,您不懂。
夫人这是暗示您呢。
一边说,琴姨还一边冲宋衍挑眉挤眼,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让宋衍直接沉了脸。
宋衍懒得听琴姨高谈论阔,抱着苏陶年上了二楼,谁知琴姨也尾随而来。
您想啊,你才回来几天啊,夫人都喝醉两回了,两回都是您在家的时候,这不是暗示是什么。
琴姨紧跟不放,先生,这夫妻俩相处呢,至少要有一方主动,才能热乎起来。
您看,夫人都主动了,您要是不上前一步,不是打击她的自信心么……二楼主卧到了,宋衍停住脚步,瞟了一眼跟在身侧的琴姨,清冷地打断她:夫人是不是因为你话多,才让你回老家的?!语气冷又平,不像疑问,更似陈述。
琴姨闭了嘴,宋衍进房,将苏陶年放床上,眼神示意站在门口神色恹恹的琴姨:过来照顾她。
琴姨的惆怅不在,兴奋的心情又如快乐的小鸟,飞回来了。
先生,不是我说,照顾夫人这事您得自己做。
琴姨一边帮苏陶年脱鞋,一边叨叨,虽然您现在不想让她知道您的关心,但迟早她会知道的,会感动的,会更爱您的。
一个女人,最在意的,不是荣华富贵,是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啊。
宋衍揉了揉眉心,他突然就理解苏陶年宁愿一人在家,也不要琴姨照顾的心理了。
琴姨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出国前,特意让她照顾苏陶年,为了放心。
可这次回来,他发现,琴姨的话真的越来越多。
宋衍冷漠回应:我没有关心她。
是是是,您没有关心她。
琴姨耸肩,降低声音嘟囔,等沈大头或者沈玉关心夫人时,您想找机会都够呛。
我去取热毛巾。
宋衍扫了一眼床上的女孩——突然,睡着好好的人动了下腿,幅度之大,让盖在身上的被子自己掉在地上。
宋衍闭了闭眼,上前两步,拾起被子,重新盖在苏陶年身上。
正当他欲离开时,苏陶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这一瞬,宋衍条件反射般站直身体,脱离床,生怕再次出现上次被她拉到怀里的囧境,还是在眼睛带着滤镜、嘴巴又没把门的琴姨面前。
得到越多,失去越多。
苏陶年喃喃。
宋衍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朝她弯了弯腰:什么?事实证明,宋衍虽然做了准备,但就怕苏陶年攻其不备,她一使劲,让放松警惕的宋衍又趴在了她身上。
啊啊啊,呀呀呀。
琴姨像是在唱歌剧,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这就走,先生你慢慢来,不着急。
被突然袭击的宋衍:……苏陶年。
宋衍唤她。
苏陶年突然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无意识的呐呐出声:我不敢赢,我怕失去你。
这场景,何其熟悉。
可宋衍却因为苏陶年酒后的话,再一次怔住。
得到越多,失去越多。
我不敢赢,我怕失去你。
明明刚才还未能完全听清的话,此刻却如同光碟里的老唱片,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循环。
宋衍轻轻直起身来,用了点巧劲将手抽回。
坐在床边,宋衍垂眸凝视着床上的女孩——她阖着双眸,白皙的脸蛋透着红润,粉嫩诱人的红唇微眯,一只放在胸口,一只搭在床边,睡得恣意香甜,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宋衍顿了顿,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将苏陶年挂在床边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才转身出了房间。
正兴高采烈修剪绿植的琴姨,见衣冠楚楚的宋衍从二楼下来,当即停了动作,如临大敌般:先生,您怎么出来了?宋衍没理会,去书房取了电脑,他冷冷地冲琴姨道:我去陪她,你把狗看好。
琴姨立马放下绿植,眉开眼笑,兴奋道:好的,先生放心,我一定看到狗!*苏陶年因为前夜没睡好,硬是从一觉睡到晚上九点,才幽幽转醒。
她一个弹跳从床上蹦起来,按照固定程序原地蹦了几下,才趿着拖鞋边做扩胸运动边往外走。
琴姨,有吃的没?苏陶年站在二楼栏杆处,往楼下喊。
琴姨从厨房出来,回应:有的,有的,先生一直在等您吃晚饭。
宋衍?在家?苏陶年收回扩胸运动的手,挺了挺背脊,又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庆幸自己穿的是丝绸的,即使睡了一觉也不皱。
苏陶年高速运转大脑,想记起她睡觉前发生的事。
然后,她悲催地发现,她只记得宋衍看着她喝酒,她坦言自己没发挥好,就……没有然后了。
苏陶年定了定神,慢慢下楼。
不慌,她记得琴姨说过,她的酒品很好的,即使喝醉了,也就是倒头就睡,应该不至于发生什么崩人设的事。
苏陶年坐在餐桌前时,宋衍从书房出来,在她对面坐下。
老公,这么巧?苏陶年露出浅浅一笑,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我可能昨晚没睡好,喝一点酒就困了。
琴姨将小排端上桌,看向苏陶年,笑着道:夫人,不巧哦……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宋衍一个冷眼扫过去。
琴姨闭嘴。
宋衍揉了揉眉心:刚好在研究一个项目。
苏陶年正准备客套两句,就听到宋衍冷漠疏离的声音传来:你入党了吗?苏陶年的神思被拉走,一脸懵逼:什么玩意?写个入党申请书交给组织吧。
宋衍面无表情,往碗里装米饭,像是给秘书布置活一样自然,上几堂思想政治课,就不迷信了。
苏陶年惊讶地望着宋衍:……不是,你转移话题一直这么魔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