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驱车来到VJ就读的彭德尼顿小学,走进校长宽大的办公室,她与雷明顿校长寒暄几句就开门见山地说:雷明顿先生,我对儿子VJ近来的情况深为担忧。
作为他的母亲和心理医生,我想进一步了解他在学校的表现。
校长说:其实你不来,我也准备给你挂电话。
教VJ的老师们非常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尽管你儿子成绩突出,但老师们常反映VJ上课心不在焉,似乎常沉浸在他自己的内心世界里。
奇怪的是无论何时抽他回答,他从不出错。
还说VJ在校爱打架。
为什么不通知我?玛莎责问。
是VJ特别请求我们别告诉你们的。
太荒唐了。
你们干吗任VJ摆布?别生气,弗兰克博士,校长解释道,因为每次大家都公认你儿子是迫不得已才正当防卫,从没有首先挑起事端。
可令人吃惊的是,他一个孩子,没有接受过专业防身训练,但他每次都能很好地保护自己,把挑衅者揍得鼻青脸肿。
他在学校有朋友吗?玛莎又问。
他大多时候独来独往,不和同学打交道。
雷明顿答道。
他又说,他看不出VJ感情压抑,只是平时几乎没显露过激情。
玛莎紧锁眉头,她的心情越发沉重了。
校长见状主动说道:数学教师雷蒙德·加门蒂斯对VJ特别感兴趣,他花了许多精力想摸透VJ。
玛莎忙问:真的?他成功了吗?很遗憾,没有,可VJ在数学上的天赋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他把VJ安插在不同年纪学生组成的超前班里,有天他正辅导一些高年级同学代数,不料VJ当场流利地解答了老师正在讲的一道难题,这令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
玛莎急切地问:我可以同雷蒙德先生谈谈吗?雷明顿先生摇摇头:雷蒙德先生已于两年前去世了。
缄默片刻,玛莎欲起身告辞,雷明顿先生迟疑道:如果你想听我的建议,我认为VJ在学校的时间多一些对他身心发展更有好处。
您是指暑假期间?不,不,是正常学期中间。
您丈夫常写纸条让VJ去他的研究实验室,我倒希望VJ多参加体育活动,增强体质,我认为——等等,玛莎打断道,你在说VJ常缺课去实验室?不错,雷明顿先生说,长期如此。
VJ在实验室的时间远比在学校多。
上帝!玛莎掩面惊呼。
我要你们留在车里,维克托透过挡风玻璃朝格普哈特家的一幢二层楼房望去时,对VJ和菲利普说。
他怀疑砸VJ窗户是被他停了职的格普哈特干的。
插入钥匙,至少我们可以听听音乐。
VJ在旁座上说道。
维克托扭了下钥匙,收音机里立刻传出VJ所选波段的激越的震耳欲聋的摇滚乐。
我一会儿就回来。
维克托推开车门,朝房子走去。
半路上他觉得似乎该给家里挂个电话,转念想到实验室丢失的精密仪器,可怜的职工工资被侵吞以及VJ窗子被砸等事,维克托怒从心起,快步坚定地朝前走去。
跨上前门阶梯,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喂!维克托叫道,有人在家吗?他推开门。
客厅的情景令维克托顿然失色。
这里活像屠宰场,格普哈特和他的父母、妻子及三个孩子倒卧血泊,尸体上弹痕密布,惨不忍睹。
凶手肯定刚刚离开,枪眼处还在往外冒血。
格普哈特本人中弹最多,半个头已被子弹打飞。
维克托挨个检查,直到确信无人存活时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挪到电话机旁,拨通了警察局。
维克托决定出去坐在车上等警察,再多呆一刻他准保会昏倒。
我们稍等片刻,维克托坐进轿车大声说,尸横遍地的惨状在眼前晃动,屋里出了点事,警察马上就到。
等多久?VJ若无其事地问。
说不准。
警车旋即呼啸而至。
维克托又下车徘徊,半小时后一名便衣走出门找到他。
我是马克·斯卡德中尉,便衣警察说,我想他们已记下了你的名字地址。
实在太惨了,现场就像毒贩间的黑吃黑报复。
找到毒品了吗?没有,斯卡德中尉吐出浓烟,基本排除情杀可能,凶手下手很狠,至少有两三人同时朝屋里开枪。
你们还要我呆多久?维克托问。
斯卡德中尉摇摇头:你随时可以走。
夜幕降临,玛莎驱车回家,她停车时发现车库门上悬挂着一个球形东西。
啊,我的天!当玛莎看清门上的东西时禁不住失声尖叫,差点呕吐。
她家的猫咪被绞死后钉在门上,尾巴上系着用打印机打的字条:奉劝你好自为之。
玛莎捂住嘴跑回家反身锁上门,心狂跳不止,找到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仆拉蒙娜,问她是否听见门外有怪声。
中午时分我似乎听见一些动静,开门看却没人。
没有汽车声?拉蒙娜摇摇头。
玛莎挂通了维克托办公室的电话,对方说他已离开。
她倒了杯烈酒压压惊,刚呷一口就看见了维克托的轿车车灯。
维克托在车库前停车下来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跟着VJ和菲利普走进家。
玛莎冲他大声道:我猜你是没看见我们的小宝宝给钉死在车库门上,对吧?玛莎迅速抓起照明灯,引维克托出门,他一下看到了钉在车库门上的猫咪。
我原以为你真能处理妥同那些爱找麻烦的人的关系呢!玛莎双手背着注视维克托厉声道。
维克托转开身,既不忍心看被折磨死的小猫,也不敢正视玛莎的眼睛。
先是匿名电话,接着玻璃窗被砸,现在小猫又被勒死了,玛莎气愤地说,下一次会是什么呢?咱们报警。
维克托振作精神道。
咱们最好雇个保镖。
回到屋里之后,维克托又对玛莎说。
VJ也看到猫咪被钉死了。
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再买一只得啦。
像成年人的理智口气。
维克托说。
猫跟我们好多年了,他总该表示出一丝惋惜和痛苦吧,谁知他竟这样冷漠无情。
她说着潸然泪下。
待维克托开口讲述发生在格普哈特家的惨剧后,玛莎才止住泪水,把下午拜访雷明顿校长的事告诉了他。
我从未作过让VJ缺课的决定!维克托大吃一惊,一口否定。
从没写过条子让VJ缺课呆在实验室里?绝对没有。
问题就复杂了。
他的确爱上我的实验室来,每次总说是学校让他多做些实验。
由于他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我就没在意。
他常出入那里,和大伙混得也很熟。
咱们应该找VJ谈谈。
玛莎提议。
不反对。
维克托附和。
听见门响,VJ立即将翻开的一本厚厚的珍贵集邮册合上插进书架。
我们想同你谈谈。
玛莎开门见山。
行呵,VJ平静道,谈什么?玛莎鼓足勇气诘问道:我今天去拜访了你们学校的校长,他说你常交给他由你父亲签字的请假条,同意你离校去父亲的实验室,对吗?不错,VJ泰然承认,我对撒谎表示道歉,很对不起,这事给你们带来烦恼。
但这一切都是无意的。
VJ主动认错,这种成人才有的先发制人的做法令玛莎措手不及,她抬头求助地望着维克托。
维克托忙接过话头:如果你觉得功课太简单,完全可以跳级,这种事不乏先例,有像你一般大的孩子已高中毕业考入大学,甚至读研究生的。
可他们大多被当成畸形人看待,VJ冷冷地回答,何况我对学校的许多内容不感兴趣,实验室要有趣得多,我想当研究员。
你为什么不找我谈谈呢?我觉得这是件简单的顺理成章的事,VJ说,如果实话实说,怕你不同意。
玛莎耸耸肩说:好吧,这事我们以后再谈。
两人随即离开VJ的房间。
(重要说明: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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