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孩子得疼爱,但也得做规矩,这是祁九里以前听过的一句话,很是中肯,孩子不教不成器,一味的溺爱只会教坏了孩子。
孟明义的姐姐一直无条件的站在他一边,无论对错,听着是姐姐对弟弟十足的疼宠,可这真的好吗?祁九里看着孟明义快哭了的小脸,也明白这孩子多少心里有些怀疑了,以前他不知道旁人是如何相处的,姐弟之间的往来是如何的,但现在他见过祁家人的相处方式了,他自己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小义,那你爹娘是怎么样的呢?祁九里问道。
我娘很疼我的,对我也严厉,读书、习武时常督促我,我做错事了她也会说我,跟我讲道理,还会罚我。
说起亲娘,孟明义脸上的神情带出了些许欢喜,我娘对我是真好,我感受的到。
至于爹爹……孟明义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他对他爹有些陌生的,爹爹知道我是男子汉,可我一直住在后院,接触不是很多的,而且爹爹很忙,从早忙到晚,我都不能怎么见到他。
不过爹爹对姐姐很好的,姐姐想要什么都会满足她。
孟明义说道,姐姐也很厉害,读书好,功夫好,爹爹时常夸赞姐姐。
不过爹爹只要有空就会考校我的课业和功夫,还是很关心我的。
孟明义认真说道。
对了,你还没说你外祖父家如何呢?祁九里接着问道,等到了京城,你知道如何去外祖父家吗?知道的。
孟明义坚定道,虽然我就出生的时候见过外祖父他们,可娘一直在我耳边说外祖父家的事,所以我知道,我外祖父是永宁侯。
永宁侯?祁九里咀嚼着嘴里的三个字,觉得特别的熟悉,永宁侯?祁九里双眼一瞪,有些惊诧,所以你跟你姐姐进京不止是给你姐姐备嫁,主要是给你外祖父贺寿去的。
孟明义小嘴圆张,眼底满是诧异,九里姐姐怎么知道我们是给外祖父贺寿的。
这事自己可没有说过,他记得清楚,至于为何不说,娘说过,喜事和坏事哪里能一同说出来,更何况这个喜事只是对自己来说的,更没有说的必要;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怕说了,祁家人就要准备贺礼,娘说过,听到了人家的喜事,多少得意思意思。
因为我的两个好朋友要进京了,就是给你外祖父永宁侯贺寿去的,也是巧了。
祁九里还是觉得这个世界好小啊,这都能关联上。
如果有现代高科技产品就好了,祁九里打个电话的事,就能知道现在京城的情况了,哭兮兮。
原来如此。
孟明义点了点头,那这次进京,我们还能见到九里姐姐的好朋友了。
嗯,如果遇上了,我就给你介绍,是两位非常好的姐姐。
祁九里摸了摸孟明义的脸蛋儿说道,你身上可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祁九里其实有些担忧,你也说是你小时候才见过外祖父,你能一眼认出人来吗?孟明义想了想摇了摇头。
同样的,你外祖父可能也不能一下子认出你来。
祁九里心底有些发沉,孟明义的姐姐难道是想到这点,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找个替代品假装是孟明义?孟明义本能的去摸了脖子,他从出生就戴着的刻着自己名字的金锁片没有了,九里姐姐,我的金锁片没有了,那个是外祖父亲手做的,我出生的时候送给我的,刻了我的名字的。
祁九里想到了陈大德,如果是陈大德让人摘了,那就能找回来,就怕……现在陈大德应该在怀锦县了,我换身衣服,等会儿就带你去趟县衙。
祁九里说道。
祁九里回自己的屋子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穿着长衫的小郎君了,现在开始叫我哥。
嗯,知道了,九里哥哥。
孟明义乖乖点头应声。
穿戴齐整,祁九里在桌上留了张字条,然后带着孟明义出了顺祥客栈。
对于怀锦县,祁九里是陌生的,全靠嘴问,现在她穿着男装,问话也方便。
大娘,请问怀锦县县衙怎么走啊?祁九里笑着问走过身边的一位妇人,那妇人身子明显一僵,转头看向祁九里还有他身边的一个小姑娘,然后神情稍微好了些。
祁九里有些惊诧,这听到县衙用得着这么反应?民怕官怕成这样了?仔细打量了一番,祁九里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又多看了几眼。
看啥呢,你一个小郎君盯着我一个大娘也好意思看这么久。
妇人翻了个白眼,祁九里诧异的下巴都快掉了。
大娘,我们是不是见过?祁九里紧盯着妇人的双眼问道。
谁跟你见过。
妇人一下子移开视线,祁九里挑了挑眉,暗道,这人怕被自己认出来。
大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县衙在哪?祁九里笑呵呵说道,我们第一次来县城,听说县衙可壮观了,我们就想在门口看看。
妇人看了祁九里一眼,心里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小郎君的想法了,他到底是跟自己套近乎说眼熟,还是真见过自己。
小郎君哪里人啊?妇人笑着问道。
临镇人。
祁九里脱口而出假话,她除了金水镇,也就知道个临镇了,哎,知识面匮乏,她下回可得恶补一番。
临镇?妇人神情转瞬即逝的僵了一下,祁九里一下子捕捉道了,这个妇人有问题,来县城不会总为了看个县衙吧。
家里是做小生意的,来进货的,这次特地跟着来,来见见世面的。
祁九里略显不好意思说道。
哦,那你家里人放心你们俩小的单独出来?妇人看了看祁九里,又看了看孟明义。
偷溜出来的,看一眼县城就回客栈。
祁九里笑呵呵道,大娘您还没说县衙在哪呢?跟我来吧,我领你们去。
妇人笑着带头走,还一路跟祁九里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