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法!红月刀,苗疆的驱魅刀法,想不到今日有幸一见。
叶羽沉声道。
刚才他和那汉子真气互相压迫,汉子已经输了半招,可是临退的时候尤然仗着驱魅神刀诡异的刀势逼迫住叶羽的追袭,也是一代高手的风范。
人外有人,天上有天。
汉子仰天叹息,想不到……想不到,世间真的有雪煞天这种寒煞无匹的剑气。
可笑我梁十七二十年来自负刀法,阁下何必自谦,你年岁不及我,武功已经在我之上。
我并不是赞你武功高于我。
叶羽摇头,驱魅刀法刀势诡异多变,又称月妖之刀。
红月刀刀中异品,所谓‘红月刀,哭断肠’,乃是伤人伤己的妖刀。
可是你刚才那一刀却有大气象,刀法里自有气概,所以我才赞你。
多谢!梁十七缓缓说道,虚抱长刀于怀中,声音骤然变冷,客套已经客套过了。
梁十七即便武功不如你,也要和你拼个生死。
我这些弟子虽有武功,未曾杀人,在我明尊教里辈分也不高,你放他们走!梁某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不能牵连了他们。
叶羽沉思良久,微微退后一步,让出了出门的路。
走!梁十七低声喝道。
师父!李豆儿急忙喊了一声,而后又是众弟子的一片喊声。
走!师父……吕鹤延眼睛里有了泪光,哆嗦着看向梁十七,却说不下去了。
走!梁十七大喝,双目如炬,瞪视着自己的弟子,弟子们纷纷垂下头去。
随即他深深吸气道,鹤延,以你的家势,保护这些师兄弟不算艰难。
师父如果不能回去,一切都得看你了。
能不能为明尊教火堂地部留些种子的重任,也都在你肩上,你还不走干什么?吕鹤延不再犹豫,一把拉起失神的李豆儿,对身后的五六十人吼道:跟我走!五六十人鱼贯而出,五六十双愤怒的眼睛狠狠地盯在叶羽冰冷的脸上。
明尊教的弟子们消失在黑暗里,只有吕鹤延还拉着李豆儿站在最后看了一眼。
鹤延,你做得好!梁十七微笑道,而后暴喝道,那你不走,还等什么?吕鹤延猛地擦去泪水,拉着李豆儿飞快地离去了,再也没有回头。
多谢你让他们走。
不必,叶羽摇头,杀了你,我就去追他们!你!梁十七双眼欲裂。
我放他们走,是因为你是条汉子,宁愿自己留下送命,也要让徒弟们逃生。
何况以你的武功,我要真正和你动手,也无法兼顾你那些弟子。
不过我又不得不追他们,吕鹤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不能眼看谢小姐一家被明尊教的人烧死。
那我只好竭尽所能,多留你一会儿,多留你一刻,他们便多了一分逃生的机会!梁十七眼里猛的腾起狂暴的杀气。
恐怕留我也没有用,这条路下去只有到长峡,附近一片又没有过长峡的悬梯。
叶羽丝毫没有在意梁十七的杀意。
他们自然可以往山下走。
下山那条路?叶羽摇头,如果我所猜不错,下山那条路上有人正在喝酒。
秋树间,风吹叶动,满山遍野都是一片悠远的哗哗声。
青衣的汉子正背靠大石坐在地下,提着一只酒葫芦,面前放着一张荷叶,里面裹着的烧鸡只剩下一堆鸡骨。
汉子看着荷叶,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一仰脖子,将葫芦里剩下的一点烧酒倒进了嘴里。
这一叹一饮,汉子身上有了些落拓的意味。
吕鹤延看着他,心里却只有恐惧二字,手心里微微沁出冷汗来。
他带着一拨师兄弟,本来准备沿小路下山,向开封城里奔去。
以他吕家在开封的声势,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安置了这些人,非但能躲过叶羽那个煞星,官府也断然不敢来追查。
可是偏偏就在这小道的旁边坐了个人,一言不发地喝着酒,身边还躺着一柄古朴的长剑。
他已经足足看着汉子喝酒喝了一炷香的工夫。
汉子撕鸡、喝酒,自得其乐,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们一眼。
可这五十多个明尊教的精英弟子就没有一个敢从他身边越过。
汉子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提剑起身,对着吕鹤延一行微微笑了笑,笑得很和蔼,又很遥远。
汉子一笑起来,整个人就变得更加不可捉摸。
莫非是明尊圣教的各位先生?汉子拱手道。
四下一片静悄悄的,明尊弟子互相交换着眼神,却没人敢上前一步去回答。
估计错不了罢?汉子自己点着头道,要不然这开封城里哪来那么多高手聚众夜行?好了,既然到了此处,各位就请回去罢。
你……你是谁?你要怎的?吕鹤延压下心中的恐惧喝问道。
昆仑魏枯雪,各位不必下山了。
魏枯雪微笑着说完,手中的纯钧古剑剑鞘中忽然响起一片龙吟,龙吟声烈,响彻整片山峰,直震得明尊教的弟子忍不住要掩住耳朵。
而后纯钧古剑带起一声清啸,直射上了天空去,极快极劲,射得也极高,到最后几乎看不见影子了!◇◇欢◇迎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