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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2025-03-30 09:05:18

在演员聚会,也就是那次海滨野餐会上,我们不管说什么,开始总是吞吞吐吐,语带歉意,就好像英语不是本族语一样。

我们哀悼的不仅仅是林肯,而且也哀悼不复存在的美国雄辩。

在场的还有一个相貌长得与他人极相似的人物。

她就是面具假发俱乐部超级明星弗兰克·史密斯的母亲罗斯玛丽·史密斯,演出队的服装总监。

她长得很像伊达·杨。

伊达·杨的祖父辈是奴隶,我小时候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时,她为我家干活。

伊达·杨和我的亚历克斯叔叔携手合作,把我抚养大,花的心血不比我父母少。

没有人长得像亚历克斯叔叔。

他不喜欢我的作品。

我把小说《提担的海妖》题辞献给他,而亚历克斯叔叔说:我想年轻人也许会喜欢看。

也没有人长得像我父亲的堂妹,埃拉·冯内古特·斯图亚特。

她和她的丈夫科夫特在肯塔基的路易斯维尔拥有一家书店。

他们的书店不进我的书,因为他们觉得我的作品语言猥亵。

在我写作开始阶段,这样的语言在当时确实不雅。

在那些即使我有神力也不愿让他们起死回生的已故的灵魂中间,很多人都有他们面貌相似的代表,其中包括肖利奇高中教过我的九个老师,还有在高中时雇我为布劳克斯百货公司抄写青少年服装广告的菲比·赫泰,还有我的第一个妻子简,还有我的母亲,还有同我父亲另一个堂妹结婚的约翰·劳奇姑夫。

约翰姑夫向我提供了我们家在美国的家史。

我把它放进《棕榈树星期天》中出版了。

简那位无意识的替身是个冒失的青年女士,在金斯敦的罗德岛大学执教生物化学。

她在我能听见的距离之内谈论着那天的演出和日落之类:接下来会怎么样,我等不及了。

在二○○一年的聚会上,只有已故的人才有与他们容貌相似的代表。

美国文学艺术院雇用的离宫常任秘书、诗人阿瑟·加维·阿尔姆,长得矮小且有个大鼻子,酷似我的战时伙伴伯纳德·维·奥黑尔。

我的妻子吉尔,感谢上帝,还在活人中间,并亲自出席了聚会。

我在康奈尔大学的同班同学诺克斯·伯格也是如此。

在西方文明第二次未遂自杀之后,诺克斯成了《科利尔》杂志的小说编辑,每周为该杂志编辑发表五篇短篇小说。

诺克斯给我找了一个很不错的文学代理,肯尼思·利托厄上校。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是第一个向敌人战壕扫射的飞行员。

顺便提一下,特劳特在《我的十年自动飞行》中指出,我们应该从现在起就为时震标上序号,其方法就如同我们为世界大战或全美橄榄球超级杯赛编排序号一样。

利托厄上校推销了我的十余篇小说,其中几篇给了诺克斯,这样,就使我能够辞掉通用电器公司的工作,同简和那时的两个孩子搬到科德角,开始成为自由作家。

随着电视的兴起,许多杂志社倒闭。

这以后,诺克斯成了出版平装本原作的编辑。

他出版了我的三本书:《提担的海妖》、《猫舍里的金丝雀》和《母亲夜》。

诺克斯帮着我起步,扶持着我发展,直到他无力相助为止。

那时,西摩·劳伦斯前来营救。

在海滨聚餐会上以肉身出现的还有五个只有我一半年纪的人。

他们对我作品的兴趣使我在暮年仍然希望继续有所作为。

他们去那边为的不是见我,而希望最终能与基尔戈·特劳特见面。

这五个人是:罗伯特·韦德,他今年,即一九九六年夏天,在蒙特利尔将《母亲夜》拍成了电影。

马克·里兹,他撰写并出版了关于我生平与创作的百科全书,充满机智。

阿萨·皮拉特和杰罗姆·克林科维兹,他们更新了我的作品目录,并写了一些有关我的文章,还有名字排序像下一次世界大战的乔·佩特罗第三,他教会我绢式印花。

我最亲近的业务合作者是我的律师和代理唐·法伯,他和他的爱妻安妮也在场。

我最亲近的社交伙伴西德尼·奥菲特也在那儿。

批评家约翰·莱奥纳德也在场,还有学者彼得·里德和洛里·莱克斯特罗、摄影家克里夫·麦卡锡和其他无法一一言及的许多陌生人。

职业演员凯文·麦卡锡和尼克·诺尔特也出席了聚会。

我的孩子和孙辈的后代没在场。

那没关系,完全可以理解。

那不是我的生日庆祝,我也不是被邀的贵宾。

今晚的英雄是弗兰克·史密斯和基尔戈·特劳特。

我的孩子们,还有孩子们的孩子们,还有其他的鱼要煎。

①也许应该说我的孩子们和孩子们的孩子们还有其他的龙虾、蛤蜊、牡蛎、土豆、玉米棒要放在海带上一起蒸。

管他呢!把事情办好!记住卡尔·巴鲁斯舅舅的话,把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