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消灭泰坦星人的时候到了!每一名要去的人都会写这样一份报告,因为我们很清楚,我们也许不会回来了。
如果回不来,这就是我们又留给自由人类的精神财富。
在报告中写下我们了解的清况,记下泰坦星人的行动方式,以及必须采取什么防范措施。
凯利说得对,损坏的东西再也无法修复成原来的模样。
尽管解脱方案大获全胜,但决不能肯定鼻涕虫已经被消灭殆尽了。
就在上星期,有报道说在育空河附近射杀了一只熊,它的后背高高隆起。
人类不得不永远保持警惕。
特别是在今后的二十五年里,因为很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没有回来,来的却是飞碟。
我们不清楚这群泰坦星魔鬼为什么以土星的年(即二十九个地球年)为周期活动。
也许原因很简单:人类的许多周期和地球年相吻合,泰泰坦人也一样。
我们希望它们只在一年里的一段时间活跃,其他时间则处于休眠状态。
这样一来,我们这次复仇行动就轻而易举了。
当然,我们并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上面。
我本人作为一名外星人应用心理学家奔赴太空,但我同时也是一名战士,同去的其他人也都和我一样,从牧师到厨师,人人皆兵。
我们要向鼻涕虫表明,它们犯下了一个弥天大错,胆敢招惹宇宙中最坚强、最凶狠、最致命、最不屈不挠也是最有能力的生物。
这种生物只可能被杀死,绝不可能被征服。
(我还有一个私人愿望,要是能想办法把那些在雌雄同体的小精灵救活该多好啊!和鼻涕虫的战斗结束时,我们没能拯救在堪萨斯城附近发现的飞碟里的小精灵,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我想我们能够同这些小精灵相处融洽。
他们很可能是泰坦星上真正的本地人,不用说,他们和鼻涕虫毫无关系。
)不管我们成功与否,人类一定要将奋战赢得的勇猛名声发扬光大。
如果说鼻涕虫教会了我们什么,那就是,保卫自由只有一种办法:随时随地为它战斗,不顾一切地战斗。
如果我们不能明白这一点,那么——恐龙,给我们挪个位置!我们也灭绝了。
有谁知道无边宇宙中还潜伏着什么恶毒的陷阱、致命的危险?也许,和天狼星上的土著(姑且这么说吧)相比,鼻涕虫简直算得上单纯、友好、坦诚。
如果这仅仅是序幕,我们最好还是从中吸取教训,以应对更大的挑战。
我们曾以为茫茫宇宙中没有其他生命,我们自然而然是万物的主人——甚至在我们征服了太空以后,我们依旧这么想。
好吧,如果人类想成为宇宙的主宰,或是值得尊敬的邻居,他就一定要为此抗争,将犁头锻打成刀剑,其他种种方式都只是小姑娘的幻想。
每一个即将启程的人都至少被骑过一次。
只有那些被附体的人才知道鼻涕虫有多么狡诈,他们对鼻涕虫恨之入骨,知道必须怎样时时保持警惕。
他们告诉我,这次征程将长达十二年,我和玛丽总算有时间度蜜月了。
噢,对了,玛丽也去。
我们绝大部分部是已婚夫妻,单身男人也和单身女人的数目匹配。
十二年不是一段旅行,它是一种生活方式。
当我告诉玛丽我们准备去土星时,她只说了一句:好的,亲爱的。
我们会生上两三个孩子。
正如爸爸说的,人类必须繁衍发展,哪怕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发展下去。
我这篇报告很多地方很松散,我看得出来,全文印出之前有些地方必须删掉或是修改。
我把我的所知所想全部写了进去。
和另一星球上的种群的战争是一场心理战,而不是机械战,因此,我的思想和感受也许比我做了什么更重要。
我是在贝塔太空站写的这篇报告。
我们将在这里换乘复仇者号飞船。
我来不及做修改,只好就这样了,让日后的历史学家们笑话我吧。
昨晚在派克斯匹克港和爸爸道别时,我们把我们的小女儿留给了他。
女儿不理解,分别的过程让我们很难过,但我们只能这么做。
我和玛丽需要照顾又一个即将降生的孩子。
当我说再见时爸爸更正我:你该说,再会。
你会回来的,我还想活到你回来呢,一年比一年任性、脾气坏。
我说希望如此。
他点了点头:你会成功的。
你是那么坚韧、出色,你决不会死。
你像我,我对你充满信心,孩子。
就要换船了,我兴奋异常。
傀儡主人——自由的人类就要来消灭你们了!等待你们的将是死亡与毁灭!作者简介罗伯特·A·海因莱因(Robert Asn Heinlin 1907~1988)是美国最具影响的科幻大师级作家之一,也是美国科幻小说黄金时代的奠基人。
他的《双星》、《傀儡主人》深受我国读者的喜爱。
今年的7月7日,是海因莱因诞辰90周年,为此,我们编发了这篇由海因莱因夫人所撰的小传,以作纪念。
1907年7月7日,罗伯特·安森·海因莱因出生于密苏里州的巴特拉,在巴姆·莱尔·海因莱因和雷克斯·伊娃·海因莱因夫妇所生的七个孩子中排行老三。
还在他童年时代这个不断扩编的家庭便举家迁移到了堪萨斯城。
罗伯特刚学会阅读时,手头有什么就读什么。
事实上,他连上学的路上都在读:沿街走的时候读、上下人行道的时候读、进教学楼的时候也在读。
就这样他进了初中,而后在堪萨斯城中央高中完成了高中的学业,接下来又在本地一所初级大学读了一年。
这时罗伯特的二哥先于他考入了美国海军学院,于是他定下目标也要去那里就读。
罗伯特搞来许多推荐信,终于在1925年得到了参议员詹姆斯·雷德的选派进入美国海军学院学习。
1929年罗伯特从学院毕业并取得了军官资格,接受任命在列克星顿号舰长E·J·金手下服役(此人在二战中成为美国海军的首席指挥官)。
当罗伯特在列克星屯号上的服役期将满时,金舰长向上级申请让他以炮术专家的身份继续留在列克星屯号上,然而他还是被任命为驱逐舰罗泊尔号的炮术军官。
海上的颠簸使在驱逐舰上服役成为一件苦差,而对他来讲晕船本身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他的体重下降,又不幸感染了肺结核。
病愈后海军便令他从现役中退役了。
就这样,27岁的罗伯特发现自己被永久地留在了岸上,仅有一点点年薪的供养,另谋它路多挣些钱成了一件必须考虑的事。
于是他尝试着挖银矿、从政、买卖房地产,并进修了工程学。
一天,他在一家杂志上看到一则征文广告,便坐下来写了一篇小说《生命线》(Life-Line)。
写完后罗伯特却觉得这样一篇作品对那家杂志社而言未免太好了一些,所以就把它寄给了科幻界的头牌杂志社——约翰·W·坎贝尔主编的《惊奇科幻》(Astounding Science Fiction)。
约翰果然买下了这篇小说。
罗伯特接下来写的几部小说销路都不好,每本书都要他跑上五六遍坎贝尔才勉为其难地买下。
当然,最终他的那些书还是卖光了。
罗伯特早期作品质量不高的原因在于他是迫于生活的压力才写书的。
最初他写作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归还他和他妻子几年前买房子时欠下的抵押贷款,然而当贷款偿清后他却发现,只要自己一放下笔就觉得说不清楚的不舒服,只有回到打字机前才会感到满足。
二战期间,罗伯特弃笔从戎转而为美国海军负责工程工作。
他在费城干了3年,战争结束后才又回到写作行业中。
那时的他一直在试图扩大写作范围。
于是,在别人的劝说下,罗伯特开始写青少年读物,作品都卖给《周六夜邮报》(Saturday Evening Post)。
他为青少年所写的第二部作品被搬上电视,改编后的系列剧足足演了5年。
同时,他也写下了经典电影《目标——月球》(Destination Moon)。
就在这时,他开始考虑写严肃的成人小说以打开科幻市场。
罗伯特一直认为人类走向太空是件很重要的事,而且也有足够的可行性,所以早在离开费城前就写过两封信极力请求海军部开始太空探险。
其中一封通过各种渠道最远到达费城海空实验站负责人手里,提案便在他那儿被枪毙了。
另一封走了另外一条道,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通过了海军指挥部,被提交到内阁会议上讨论。
据报,当时在任的总统杜鲁门对此非常重视,甚至询问能否从船的甲板上发射这种火箭。
不行。
他们这样告诉总统。
提案因此被否决了。
1947年,罗伯特的妻子提出离婚,他接到离婚判决书之后我们就结婚了。
我们认识在二战期间,我作为一名WAVE(在海军中服役的女子)加入海军,第二个巡回服役地即是费城,在那儿,我遇到了罗伯特:我们同在一个站点工作。
一天,罗伯特为找几张稿纸花了好几个小时。
我努力想帮助他,觉得他那些稿件实在有必要整理一下,便着手干起来,建立起一套至今仍在使用的管理系统。
就这样,我开始涉足于文学工作。
罗伯特发现自己太忙了,以至于没时间应付管理工作(诸如与代理商保持联系、录制磁带、给书迷们回信以及所有那些伴随文学家这一身份而来的杂务),而此时的我已经对他的工作有了相当的了解,足以接手替他应付那些杂务。
于是我们像一个小组那样工作着,一起讨论如何处理诸多的建议,然后由我替他回信。
青少年读物系列成功推出,最开始的几版主要卖给了图书馆,罗伯特因此成了图书馆管理专家们的宠儿。
他没完没了地被邀请去做讲演,而每年他为孩子们写的书一出版,罗伯特就要上电台为他的每一本新书作特别节目。
然而,比起特殊的科幻市场来,他仍然更渴望为成年人写一些严肃作品。
因此1960年,他完成了《异乡异客》(Stranger in a Strang Land)这部最出名的作品。
正是在罗伯特的努力下,科幻得以普及起来,当年读过他所著的青少年读物的孩子们业已长大成人,他们渴望能看到更多罗伯特所推出的这类严肃科幻作品。
所以,他便着手为他们写成人小说。
有很多年,他定期地每年写两本书,一本给成年人,一本给孩子。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或机构请罗伯特写一些非科幻题材的东西,对于这类请求,罗伯特都因没有时间而不得不加以拒绝。
在写书之余,我们大量地出国旅行,我们做了四次环球旅行,在欧洲渡过很多时光。
最有趣的一次,但同时也是不可重复的一次是在苏联。
1960年,我们看过‘五·一’庆典游行之后出发前往哈萨克斯坦,刚到达阿拉木图不久,就听说了U—2事件。
对于我们来说形势一下子严峻起来,可当时根本没办法出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旅行,前往撒马尔罕——我们千方百计进入苏联旅行的真正目的的。
在维尔挪(Vilno)时,正值赫鲁晓夫与艾森豪威尔总统举行首脑级会谈之前,苏联发射了一枚至今仍无法确定是否是无人驾驶的火箭。
在参观维尔挪一座城堡的路上,我们遇到一群红军军校学员,他们对此极度兴奋,非要把这消息告诉我们不可。
我们都因苏联人在宇航事业上的发展而感到沮丧,闷闷不乐地回旅店。
1970年,罗伯特被一场大病袭倒,花了两年时间才得以痊愈。
而后,他坐在打字机前写下了《有足够的时间去爱》(Time Enough For Love)。
通常说来,一个人如果身体虚弱就容易得病,所以他用来写作的时间就更少了,我们便都热衷于旅行,去过世界上许多地方;只要是通车的地方我们就去。
我们游览过南极洲,并沿着西北走廊来的日本。
中国对外国游客开放后我们还去了中国,顺带着游览了东方的其他一些地方。
在他80岁生日那天他的又一本小说《航行在远离日落的地方》(To Sail Beyand the Sunset)终于出版发行了。
问题随即而来:这是不是罗伯特用打字机打出的最后一部作品呢(其实那时他已经在计算机写作了)?他的确是打算再多写几部的,可病魔再一次袭来,《航行在远离日落的地方》果真成了他的绝笔之作。
我想把罗伯特的事业对后人的影响留给其他人去评估,但的确有不少次我被告知说他是’现代科幻之父,他所写的那些书被翻译成许多种语言,在世界很多地方出版发行,有些书似乎还成为科幻史上的里程碑。
在他的一生中,罗伯特获得过许多荣誉,包括四届雨果最佳小说奖。
这四本小说分别是《双星》(Double Star)1956)、《星舰骑兵》(Stars hip Troopers)(1959)、《异乡异客》(Stranger in a Strang Land)(1962)和《月球——一个苛刻的女主人》(The Moon is a Harsh Mistress)(1966)。
同时,他还是美国科幻作家协会所颁发的第一届星云奖的获得者。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奖:由俄克拉荷马儿童颁发的西快亚最佳儿童小说奖(《有了宇航服就能旅行了》(Have Space Suit-Will Travel);还有许多奖是因我们热情的干劲而获得的,如德塔·维有限公司颁发的明天由此开始奖。
罗伯特长期以来在权威性的关于普通作家受欢迎程度的调查榜上一直名列前茅。
但最让他开心的还是1972年他的母校邀请他做名誉讲师这件事。
1988年10月,我被邀请到华盛顿特区接受由于罗伯特所做出的杰出贡献而颁发给他的杰出公民服务勋章。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他未能早点知道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