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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一碗稀饭

2025-03-30 09:39:18

这老郎中差点被青青赶得呛着,不就喝口水嘛,至于吗!放下瓢,来不及再喘口气,认命地被青青拖进房间。

老郎中翻开眼白瞧了会,又撑开木木的嘴看了看舌苔,再仔细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禁喜道:没什么大碍,这温度已经降下去了。

还有些炎症,待我开副药方,随我去抓几帖中药来。

青青放下心来,得益于刚才给了冷敷,这要是有冰块就更好了。

送走了郎中,二牛随着他也一块也去取药去了。

宝叔在房内逗留了会,才安慰了花枝她娘几句,那秋妹婶子就在院里鬼叫鬼叫起来了。

宝叔一张老脸止不住的难堪,又红又黑着一张脸了冲了出去,把秋妹同志关起房门教训起来了。

娘的,这老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听不时从正屋内传来阵阵杀猪似的叫唤,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这边的母女俩听的是面面相嘘,青青脸上更是难以止住的微笑,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嘴角牵扯得不住地抽搐。

想不到这宝叔倒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要说青青以前对打老婆的男人可是十分不齿,不过对于这赵秋妹,连她自己都想加入阵营把她海扁一顿,这人就是欠揍!一个人松懈下来会觉得特别的累,母女二人都倒头呼呼大睡,待醒来时,已近晌午时分。

宝叔在砰砰地敲门,焦急道:秀娘妹子,醒醒!花枝,快开门,二牛把木木的药煎好了,趁热给他喝下去吧!青青的精神为之振奋,窜地一个起身开了房门,宝叔用湿布包着一个搪瓷碗站在面前。

瞟了眼宝叔身后,远远地望见二牛在角落里劈柴,露出一个沉默的背影,青青突然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试了下药的温度,冷热适中,便唤她老娘把木木扶起,宝叔扳开他的嘴,青青便慢慢地把药一口一口灌下。

三人动作整齐化一,配合默契,青青扫了眼宝叔,对方正用满眼关爱与宠溺望着她老娘。

而她那个粗心的老娘哎,整个心思只顾着给木木擦干流出的药汁。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天的秋妹同志异常地乖巧,看来个别娘们就是要勤于修理滴。

总之吃午饭时,倒也安宁,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宝叔为给三人接风起程,特地安排了几个农村平常人家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的炒菜。

酱红的芹菜炒牛肉干、油滋滋肥瘦恰当的腊猪肉,还有一大盘黄澄澄的炒鸡蛋。

把花枝她娘和青青看的是口水直流啊,一抬头,却猛地看见秋妹婶那满是怨气的双眼。

青青倒吸了口凉气,硬生生地拖回了那只伸向那盘牛肉干的手,转而夹了筷子青菜。

算了吃青菜吧,一个是想减肥,再者,也不想看那秋妹婶子的白眼。

她那个粗线条的老娘哎,只顾着拼命地夹肉吃,把秋妹同志的眼睛狂翻得只见眼白了。

而宝叔还在不住地往花枝她娘碗里夹菜,把秋妹婶气的是鼻孔冒烟,又不敢吱声。

青青心里已经笑翻了。

暗叹也只有宝叔才能治住这秋妹同志。

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木木还没有醒。

青青拿了个大碗。

给木木留了半碗饭。

又往碗里夹了大堆地酱牛肉腊猪肉炒鸡蛋。

堆得碗里老高冒出了个小土堆。

对于家人。

青青可是勇于争取。

管他呢!这回。

秋妹同志已经彻底地翻倒在桌子底下了。

吃完饭。

青青抢着收拾碗筷。

这吃人家嘴短。

拿人家地手短。

英雄啊。

为五斗米折腰;这人哪。

都不容易!感叹了一番。

青青认命地撅起屁股在木盆里刷起碗来。

宝叔用眼神示意秋妹婶去刷碗。

可是---人家会装傻。

宝叔放下碗筷去喂牛去了。

二牛剁了些野菜和着残羹剩菜提着去喂猪。

而秋妹同志则彻底地罢工了。

青青陷入无限地感叹中。

这野菜是拿来喂猪地。

那么她们不是一直吃地猪食么?天哪。

她和猪是同一个待遇地?!她和那圆滚滚地猪兄弟是同命地落难兄弟姐妹?还是一根上地几只蚂蚱?青青有些歇斯底里。

不过这二牛地表现。

倒是有些出乎她地意料之外。

还以为他只是个不愁吃穿不用劳作不事生产地米虫。

没成想到。

他干起家务来还是挺踏实地。

午饭过后,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可是,这秋妹同志却装勤快地坐在院中摘起花生来。

这分明是故意做给她俩看的,花枝她娘有些为难地望着青青,她整个心思都在担心着木木。

青青暗示她老娘回去守着木木,自己则搬了条矮脚凳在秋妹婶对面坐了下来。

正当青青摘花生摘得头一点一点要磕睡了,房内却传来花枝她娘一声高兴的叫唤,木木,你醒啦!担心死娘了,花枝,你快过来呀!青青丢下手中的花生,手上的黄泥也顾不得洗,就欣喜万分地冲了进房去。

木木软趴趴地斜靠在花枝她娘怀中,眼神有些焕散。

望见青青的身影时脸上则露出了神彩,伸出双手就要她抱。

青青扑了上去,紧紧地搂住了木木,把脸深深地埋入他的后颈,呢喃道:木木。

木木。

木木软软的声线嗯了一声,便可怜西西道:花花,我饿了。

青青抚摸着木木的头发,暗忖这想吃饭了是好事,转头吩咐她老娘去把中午留的饭菜稍微热一下端过来。

她老娘这次没有犹豫,竟丝毫不惧怕秋妹婶子雄赳赳地去了。

木木无力地吐了吐舌头,小脸皱得像个核桃,呲牙咧嘴道:嘴巴好苦呀!青青肥嘟嘟的脸上,慈爱的神情可以滴出水来,宠爱地摩挲着木木的小手,安慰道:晚些给你买几块冰糖来。

木木要乖乖吃药哦,吃完药病才可以好起来。

木木皱着一张小脸勇敢地点了点头,不一会,花枝她娘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立马吸引了木木所有的注意力,好久没有吃到白米饭了耶!花枝她娘坐在床檐小口地喂着,木木却吃得很慢,可能是大病初愈,没有什么胃口。

吃了一会木木便摇头推开了眼前的小勺,她老娘担心地劝他多吃些,木木却只是缩进青青怀里没有言语。

青青对她老娘摆了摆手,轻声道:发烧后是吃不下这油腻的东西,随他去。

娘你去和宝叔说说,看晚上能不能给木木熬碗稀饭?她老娘有些为难似地望着青青,不过生病后这娇弱的脾胃的确是应该喝点稀粥好,于是鼓起十二分勇气点头应承下来了。

见她老娘怔怔地望着碗中的饭菜,青青轻笑道:娘,你就吃了吧。

我知道你肯定又饿了。

只见李秀娘同志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转而投入到吃饭这项轰轰烈烈的战斗中去了。

晚饭,饭桌上果真有了一大碗白白稠稠的稀粥。

看来她老娘的魅力果真是无法抵挡的呀,青青朝宝叔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而秋妹同志,把嘴里的饭菜嚼得吧唧吧唧响,手中碗筷更是不断地打架发出刺耳的声响,以充分表达她内心的不满。

青青暗自叹了口气,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么,宝叔的脸上再现尴尬的神情,看来晚上又得好一顿胖揍!木木斜靠在青青怀中,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她喂的稀粥,清爽的滋味令他很是享受,如小猫咪一般的乖巧。

夜晚,凉风习习,仿佛所有的不幸不曾发生。

夜空中还是那么的璀璨,人世间的悲哀和疾苦一切与它无关。

木木软软地窝在青青怀中,一张小脸出神地望着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小脑瓜子里想的,应该是他们的爹爹。

夜,起风了。

床上辗转反侧的青青,终于冷静下来有时间思考这场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大火。

不可能啊,家中根本没有起火的火源,临睡前她已经三番五次地检查过。

难不成,这又是一场人为的灾祸吗?黑暗中,青青的眼神越来越冷,目光所触及之地,似乎可以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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