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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恶有恶报

2025-03-30 09:39:18

青青的心里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看来自己的第六感真的是很灵验,昨晚还在怀疑这事。

吃饱喝足的三人晃晃荡荡,就是不想回二牛家,于是不知不觉地在炳爷爷家门口驻足良久。

早已有几个木匠打扮的中年男人在修缮屋顶,只是没有见到炳爷爷的身影。

木木有点迷茫地问道:花花,我们的家在哪里?青青被问住了,怔愣着。

是啊,家园何在?家是放心的地方,家都没了,心能放在哪里?青青有点手足无措地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木木的头发,岔开话题道:木木,想不想去看看炳爷爷?木木呆呆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轻露贝齿微微一笑,淡淡道:好哇。

其实他小小的脑瓜子里也知道,在那样落难的一天,竟无人伸手相助,其中当然也包括胖妞一家。

木木小小的心脏有一点点受伤,酸酸涩涩味道比吃中药还难受。

路上碰上些村民,见着他们三人都有些羞愧,低着头匆匆行走连招呼也不敢打,有些甚至远远瞧见他们就避开了。

青青心里更难受,对这桂花村,更是没有丝毫留念,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属于她!来到胖妞家门口,青青示意木木去叫门,而他却闪躲在花枝她娘身后,背着身子望着不远处的青山农田,眼神遥远而迷离。

青青无奈地轻咳了声,不想勉强他,于是以不大的声音叫唤了几声:炳爷爷,炳爷爷。

隔了半晌,屋里果真传来一声苍老的应答,是花枝儿么?悉悉索索一阵走路声磕碰声后,炳爷爷在胖妞的搀扶下出现在院落中。

受不了打击的炳爷爷苍老了很多,脸色腊黄更显病态,费力地在院中一张破旧的藤椅上坐下后,又是一长串浑重的咳嗽。

进来吧。

炳爷爷话语显得很无力,可眼神却闪着光芒,木木,木木在哪?木木再也不能故作冷漠地扑了上去。

小脸上涕泪泗流。

摩挲着炳爷爷一双枯瘦地手。

喊道:炳爷爷。

我在这。

有着深厚感情地忘年交。

此刻抱头痛哭。

哭命运捉弄人。

灾祸为什么总是要降临在不幸地人身上?而木木小心眼里地猜忌也在见着病重地炳爷爷后冰释前嫌。

更加不由得要羞愧自己会以为炳爷爷对他见死不救。

两人小声地说了些暖心窝地话。

一会炳爷爷就乏了。

眼皮坠地没力气再交谈下去。

青青此时心里升起不良地预感。

这炳爷爷----啊呸呸呸。

乌鸦嘴!告别时。

木木有些疏远地望着曾经是最好地玩伴。

叮嘱几遍一定要替他好好照顾炳爷爷。

一老一少依依不舍而散。

只是。

没想到这是最后一面。

这次心血来潮地见面。

竟成了永别。

这是后话。

三人不情不愿地回到家中时。

已近晌午。

秋妹婶顶着一张猪头脸呆坐在院中晒太阳。

宝叔在厨房准备午饭。

见着他们回来。

关心地责备道:哪去了。

还没吃早饭。

饿了吧?花枝她娘吱吱唔唔道:没事。

不饿。

不饿。

她地背脊阵阵发凉。

那赵秋妹无言地射来怨恨恶毒地目光。

令她背如芒刺。

隐约地觉得。

这地方。

可能也要呆不下去了。

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宝叔家有近十亩的稻田,都陆陆续续要收割了。

农忙时节真正来临。

总之那是一段如练狱般的日子。

还不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就被叫醒,然后披星戴月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田里,有几次从窄窄的田梗上滚落田里。

这割稻子的活,可真不是人干的,不仅手被磨破皮,腰弯得直不起来,浑身晒得像条鱼干。

更痛苦的是常有些乱七八糟的虫子钻进衣服里,稻禾里散落得到处都是那种草屑屑,弄得浑身痒得想把皮都抓破掉。

并且,这种痛苦要持续到一天的活干完,甚至只能穿着一身脏稀稀湿答答的衣服一整天。

忙下来洗一把脸,被汗水和尘屑浸透的脸生疼。

青青坚持着,看自己能坚持多久。

而秋妹同志还阴阳怪调地嫌她动作慢,青青则赌气地一鼓作气狠狠割了一把。

啊哟!一声惨叫,她把手给割了好长的一道口子。

在后边捡稻穗的木木闻声跑来,见着汩汩流血的手大喊宝叔快来。

宝叔看了眼伤口,平静地到隔壁田里的张大爷那借了点旱烟灰,抹在伤口上便算完事。

青青忍着眼里打转的泪花,坚强地没有流下来。

哭,这会哭出声来叫什么事?!她发现自己没来由地强悍了许多,如杂草般地生存着。

痛多了,手便也就麻木了,握着稻草的伤口处,血又流出来了,她有些莫名兴奋地看着泥土上溅落的一滴滴血花。

留在家煮饭洗衣的花枝她娘送水来的时候,见着田里有些癫狂的青青,也不管那赵秋妹会说什么了,拖着她就往二牛家赶。

木木也不放心地放下手里的活,随她俩回去了。

背后是秋妹同志的恶语,不就破了点皮么?庄稼人还那般娇嫩!这回宝叔没有吭声,只是弯腰低头狠狠地挥动着手中的镰刀。

回到二牛家,花枝她娘打了盆清水,找了块干净的布仔细地擦去了青青伤口上的杂草和沙粒,皱着脸问道:疼吗?咝。

青青倒吸了口凉气,咬着牙道:不疼!木木蹲在一旁小脸皱成一团,仿佛这受苦的人是他。

清洗完伤口,花枝她娘朝他命令道:来,木木,快些往你姐伤口上撒泡尿!闻言这姐弟俩都有些不自在,木木好歹都六岁了,她可不好意思瞧见他的小**。

羞啦!可是,这童子尿倒是很好的消毒液,不作处理这伤口很容易感染的。

于是,青青紧闭双眼,把头扭向一边。

而可怜的木木则通红着一张小脸,双手紧握朝青青手上瞄准、发射!花枝她娘找了块干净的白布包扎好伤口,命令她这两天不要下地干活,不要管她秋妹婶会给脸色看。

青青好笑地望着眼前故作坚强的老娘,又无奈地看着被包成肉粽的手,这样还能怎么干活呀!事后,木木又找青青来谈判了一次,灰常恶劣地威胁她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青青没有言语,就那么定定地瞧着眼前的小人儿,把他瞧得低着一张红脸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宝叔回来后表达了他的关切之情,顺便带回来了个重大消息---这春花婶疯了!传说春花大婶出了趟门后就莫名其妙地疯了,据说是撞了邪。

经常衣冠不整地出现在村中大小路上,疯唱道是她放的火,她杀了人。

凄历地缩成一团,逢人便说见鬼了---三只鬼,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面无表情阴风测测地瞪着她。

而出事的原因,则与三棵被烧焦的樟树有着密切的关联。

于是,村中又在疯传是这几棵樟树的怨灵在报复村民。

一时间,花枝家成为了禁地,无人再敢踏足。

宝叔再三叮嘱道千万不要回去看看,万一染上晦气。

青青有些哭笑不得,这愚昧也不至于如此吧?春花大婶嘴里的三只鬼---难不成就是她青青和老娘木木三人??她们那天在野外把春花同志给吓疯了???恶有恶报!春花同志的死对头秋妹大婶仍然鼻青脸肿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青青心情有些复杂,自己的预感果真是正确的,这是一场人为的大火,放火的人正是她邹春花!愤怒,首当其冲便是怒不可遏的感觉,的确是恶有恶报。

寻着过去,果真见着慵懒地躺在地上晒太阳的春花大婶,终于见着疯子是怎般的模样。

只见她一会唱,一会哭,嘴里发出别人听不懂的呜噜噜的怪声。

捡起地上的脏东西吃,旁若无人地脱下裤子便小解。

她,的的确确是疯了!青青远远地瞧着,并没有想象中的解恨。

看见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也没有想象中的兴高采烈,狠狠地吐一口恶气。

反而心情很复杂,莫名其妙地沉甸甸的。

想想其实她邹春花已经受了应有的报应了,何况自己人并没有事。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人不应该在仇恨中生活,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扭曲了心灵。

其实有今天这个恶果,也与自己的争锋相对有关,如若不是当初偷拔的那一把菜,如若不是轰轰烈烈的那一场对骂,如若不是自己的紧紧相逼近。

也许,今天的事并不会发生。

一把青菜引发的惨案,青青记起当初看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却完全没有那会笑岔气的心情。

想起一句话:与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与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还有一句话:不要逼狗急跳墙,得饶人处且饶人!思量许久,青青最终决定日行一善。

要去搞定那秋妹大婶么?票票,亲人们,给俺票票吧,看在青青手被割伤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