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满脸迷茫地乱窜在西大街的大街小巷之中,几乎绝望之际,忽地一个人撞入怀中。
正当她准备破口大骂,大放厥词时,一张困惑的小脸扬起,愣愣地呆望着她,此人却是许久不见的黄莺。
大街上偶遇故人,青青还是很高兴滴,咧开嘴巴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原本满脸冰霜之色的黄莺不知不觉地被融化了,嘴角也慢慢扬起。
忘形的青青几乎不记得自己正在扮个男人,大刺刺地给黄莺一个热情的拥抱。
黄姑娘受宠若惊,脸上没有丝毫不满之色,只是害羞地娇问道:青木,你来这找我的吗?啊?青青搔了搔头皮,不好意思了,嗯,我不知道你住哪呀。
我刚好来这租个房间,正找着呢。
这黄莺乍听得青青的话满心的失落,不过知道她要来这租房子,却又高兴起来,连声问道:真的吗?打算什么样的房子?哪里敢挑什么样的喽,只要便宜能遮风避雨便好。
我准备把我娘和我弟接过来住。
哎,你这熟,帮我打听打听?青青满脸期待地问道。
黄莺几乎是拍着胸脯打包票,没问题,一定给你寻个满意的地方。
那个,我急着要,中午希望就能把我娘他们安顿进去住。
要不,你如果现在有空,陪我一起去找找?黄莺一脸深思状,青青喂了几声她都没反应。
这边青青误以为她不乐意了,只好失望地说:那你没时间我就先自己去找了,我还赶着回去挑水呢。
哎,你别走啊。
黄莺急得伸手捥住了她,我家刚好有间房子空着,要不去我那住吧?租金嘛,就象征性地每月给几钱了。
事情好滴出乎预料之外。
青青忽觉豁然开朗、神清气爽。
这哪能给几钱呢。
这样吧。
外头是多少就应该给多少。
我们哪能老占你便宜呢!不用啦。
反正家里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地。
你们住进去还能增添些人气呢。
只不过。
黄莺忽然满脸担忧之色。
青青心里咯噔了下。
不会又有什么变故吧。
忙追问道:有什么不方便尽管说。
哪能让你为难呢。
也没什么啦。
我还要先回去问下我爹爹。
黄莺苦笑了下。
应该地。
应该地。
青青语无伦次了。
生怕这到嘴地鸭子又飞了。
于是。
青青便跟着黄莺去她家了。
却让青青离她家远远地等着。
然后独自回去和她老爹谈判去了。
这是一条比较杂乱的商业街道,各式的铺子倒也把它装点显得很喧闹,不过终归是个拿不出手的低档地方,地面也显得坑洼和脏乱。
青青远远地放眼望去,只见着临街有两个店铺,其中一间居然很可惜地被浪费着,另外一间好像是个铁匠铺子。
一个光着膀子的小青年在呼哧哧地抡圆了手臂叮咣叮噹地敲打着手中的铁皮,炉火映得他一张赤色的脸堂红,结实强壮的背脊上也渗满细密的汗珠。
青青只见黄莺和他打了声抬呼,便往里去了。
良久,一个鹅黄娇小的身影如快乐的小燕子般飞出来,对着青青欢快地喊道:我爹同意了,你先进来瞧瞧吧。
青青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任由黄莺牵着自己的手进去。
方才见着的那个打铁的青年,竟然对她满是敌意,浓眉大眼狠狠地瞪着她那只咸猪手。
青青郁闷了,偶哪里又得罪你了?一会便会意过来,这小伙子定是喜欢黄莺。
这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哪!青青感觉好笑,竟得寸进尺用力回握住了黄莺那只软呼呼的小手。
真好摸呀,不比自己,天天挑担干农活,都筋络分明铁铮铮地似双男人的手了。
从铺子后的小门进去,里面却别有洞天,一个不算小的四方院落,后头还有三间厢房。
青青忙着品头论足,却顾此失彼,直至黄莺对她示意道:这是我爹!黄莺嘴里的老爹正坐在墙角落里的竹椅上晒太阳,吧吧地抽着旱烟。
虽已入秋,却还是一身利落的褐色短褂打扮,鬓角有些发白;脸上轮廓分明棱角坚毅,彰显着这是一个铮铮的铁汉。
只是嘴角永远是努着,似乎还是个愤青?有这太多对这个和平世界的不满和愤怒?青青幡然醒悟,俺得和这老爷子打好关系啊!殷勤地上前打招呼,恭敬地叫了声黄大叔,可是人家黄老爹偏偏不鸟她!这让青青大感尴尬了,讪讪地缩回了手。
黄莺不满道:别理他,我爹对谁都这个样子。
来,我带你去房间看看。
青青绕过黄老爹,有点夹着尾巴逃跑地跟随着黄莺。
后背莫名地阵阵阴冷,这个黄老爹,太恐怖了,不知把娘和木木安置在此处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青青骑虎难下,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黄莺一路介绍道:我爹和我各一间,最里头的那间空着,便给你们用了。
青青忙点头,哪里有挑剔的份,有地方住就该谢天谢地了。
待黄莺打开房门,不禁令青青满心欢喜。
房间宽敞通风,金色的阳光透过大大的窗户撒进来,在墙壁上印下片片斑驳。
家俱也一应俱全,雕花砌栏的床很大,够娘和木木睡了;要是木木想单独睡,便在地上铺块木板也够地方。
有放置衣物的衣柜,放杂物的木箱子,最主要还配有桌椅,那么木木就可以练字了。
床上是新换的被褥枕头,闻了闻,还有太阳的味道。
仿佛这房间是专门迎接他们而准备的,看来黄莺费了番心思。
青青甚感满意,连买被褥的钱都可以省了。
黄莺妹妹,真是万分感谢你了。
你真是雪中送炭,哎,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报答你了!青青感动得再次语无伦次了。
以身相许不就得了。
黄莺望着她,一脸似笑非笑。
青青愣了几秒钟,哆嗦了一下,满脸为难色,俺可是百分百的女人呀!偶要真是个男人的话,一定不会介意讨来做老婆,又美丽又温柔又善解人意,娶了后还可以一跃成为有房的小康阶级,何乐而不为呢?黄莺见青青脸上的表情瞬间万变,忙打哈哈掩饰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啦!青青也哈哈假笑起来,气氛有些尴尬。
因而忙借口要去集市上把她娘和弟弟接过来,退了出去。
来到院中,两个人呼吸到新鲜空气都头脑清醒了,相视一笑。
走的时候青青还是和黄老爹打了个招呼,尽管他还是不理人。
外头是黄老爹的徒弟,叫龙乘,名字够大气的吧?哇哈哈,可惜他也朝俺猛飞白眼!青青一路赶到集市,她老娘和木木早已把鱼卖得差不多了。
不待说声,青青便把桶提起,拉起木木便往前走。
她老娘拎着包袱在后头吭哧地喘气,追道:哎,傻花枝儿,鱼还剩几条没卖完呢!青青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快些,找好房子了。
是我们一个老主顾那,姓黄的一户人家,人很好。
等把你们安置好了,我要赶紧回去挑水呢!三人七拐八拐地来到黄莺家,也亏得黄莺在门口翘首以待,青青才不至于找不着北。
青青小声地再次叮嘱两人道: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我是在牡丹楼挑水,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黄老爹和龙乘二人的态度令这新来的两人有所不适,但当他们看到这超乎想像之外的房间,和那软乎乎香喷喷的床铺,立马缴械投降,打死也不走了。
木木在房里打转,欢呼道:我们有家喽,有家喽。
在青青的百般示意下,她老娘才扭扭捏捏地提着几条鱼给黄莺,未语脸先红。
木木恨铁不成钢,忙接过话道:天仙姐姐,这是我们自己捉的鱼,不值钱的东西,还望姐姐不要嫌弃的好。
木木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令黄莺喜欢的不得了,扑上去就吧唧了几口,嚷道: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弟弟就好了。
青青放下心来,有木木和黄莺,便不怕他们会受委屈。
因而急急向黄莺告辞道:我娘和弟弟就交给你了,拜托多多关照下。
我还得赶着回去挑水呢。
还有,这个。
青青往黄莺手里塞了两锭银子,这个是房租!黄莺忙推辞道:这哪里好意思收你们的房租呢,拿回去!青青躲闪,正色道:哎,你不要这样。
你若不收下,我娘和木木住的都安生了,我们已经平白无故受了你许多恩惠。
先交二两来着,能住多久先住着,等我赚了些银子,再把这半年的租金续上。
黄莺听罢也不好拒绝,只得收下。
青青把剩下的一锭银子给了她老娘,却向黄莺拜托道:黄莺妹妹,这地你也比我们熟络。
那就麻烦你带我娘和木木去添置些衣物,天气也越来越凉了。
他们跟着我,身上打补丁的衣服也一直穿着没钱换新的。
我。
青青哽咽了,都说好汉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想被他们看着自己的狼狈样,青青草草道别了。
出了房门,又向黄老爹百般讨好万般奉承了番,只为他为善待自己的家人。
身上借来的三两银子又没了,重新变成穷光蛋的青青却是大松了口气,我们终于有家了!哎,奇怪,怎么没见着黄莺的老娘?同志们,国庆六天只见着九张票票哇!那天上别家的文看看,那滚滚而来的点击和票票啊!把俺给惭愧得,真想直接自我人道毁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