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毅之一双俊目冷冷地朝青青扫来,把她看的是心里发毛,狠不得吐出那几颗葡萄还给他。
望着那全身透着悔恨的人儿,嵇家三少脸色好转,大度地摆了摆手,转而对小陆道:将食盒拿到饭厅去吧。
小陆那厮如获大赦,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提着食盒便溜进屋内,留下这葡萄的主人和偷吃被抓了个现形的某青。
青青目光躲闪,唯唯喏喏道:少爷,那个,我。
不知道那葡萄不可以吃。
抬头偷偷看了眼嵇毅之,那家伙脸还是臭臭的!某青想不明白了,这大好的葡萄不吃留着干嘛?嵇毅之低叹道:罢了,用膳去吧。
某青眼睁睁地看着她滴三少从容坐下,脚利索地把碗筷摆好,竟然。
竟然只有一副碗筷!她一副实足丫鬟的神情垂立一旁,内心哀怨她该去哪吃饭,待会定要拽上个明白。
嵇毅之吃相很优雅,看得某青更是无地自容,咋滴有这般好看哩?咕噜咕噜。
突然响起了一阵连绵不绝的肠鸣,主仆二人皆抬起一张诧异的脸,望着那捂着肚子满脸尴尬通红得像只熟透大虾的某青。
嵇毅之嘴角上扬起一个很大的弧度,吩咐小陆道:以后饭菜送两份过来。
还有,等会你领她去厨房吃吧。
青青大喜,感动得痛哭流涕,还是俺家少爷心疼人哪!小陆脸蛋皱成一团,不满道:少爷,她是谁啊?为什么您会对她这般好?嵇毅之抬头扫了眼某青。
似自语道:她是我地。
丫鬟。
我哪里对她好了?小陆近乎歇斯底里。
语气急促。
连珠似炮地说道:平常这葡萄都不允许奴才们靠近。
可是她竟然吃了几串。
您连骂都没骂她一声。
还有。
以前不管老夫人夫人她们给您按排什么奴才丫头。
可不都是被您赶走了吗?您自己说喜欢一个人清静。
平日里也只有小陆给您送水送饭地。
您也从没允许奴才在这里多呆片刻。
可是!您竟然。
小陆那厮哽咽了。
眼眶四周泛起了红晕。
嵇毅之浅笑道:一个男儿家地居然吃醋了!好了。
总归需要有个丫头来照顾我这个病人。
少爷哪里又感觉不舒服了吗?小陆急道:小陆可以来照顾您啊。
为什么要她?您瞧她那德性!某青被一阵愤恨地目光扫过。
内心无名之火腾起。
俺为啥又莫名其妙地被人身攻击了?又哪里招惹到他了?那厮八成是只兔子。
竟然为了个大男人无端地吃她地醋!青青竟然看到那三少爷脾气好好地一面。
只见他万分耐心地安慰着小陆那厮。
娘娘腔!某青内心对那厮人身反攻击道!嵇毅之用餐过后,小陆哀怨地收好食盒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流风小驻。
青青紧张地望了眼她家少爷,匆忙告退后便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
青青饶是脸皮再厚,也不想无耻地热脸贴那小陆的冷屁股,于是保持一定距离紧随其后。
小陆那厮知道她在后头跟着,便故意脚底下走得飞快。
可是俺怕你么?某青冷笑,就算你是个男人也不一定跑得过我!两人赛跑着一路来到后院,厨房就在最里头,奴才丫鬟们也多在此用膳。
某青暗骂自己蠢,这般简单的问题怎么会没想到,还去看那小厮的脸色。
好了,吃饭事大!某青懒得去生气,转而投入轰轰烈烈的抢夺食物中去了!筷子一慢,就吃不到肉哇!打了个饱嗝,某青想到了某驭风,还有府上的那只小白兔,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想不到如今自己也沦落到这般悲惨的田地!在现代凡事只想逃避的她,逃到这鬼地方却到处是灾难,举步维艰!有道是昨日有饭吃,今天只能喝粥,一日不如一日啊!在那轮红日掉落山包前崩裂出的最后一丝光芒中赶回流风小驻,那三少爷正斜倚在葡萄架下阴凉处的长椅上看书。
书哎。
来到这鬼地方青青还鲜有看见书簿,涎皮赖脸地便凑上去瞧个仔细。
都是繁体字,某青瞪大了眼,费力地认出了几个字,想不到穿回来了,俺却重新变成文盲啦!嵇毅之放下书卷,笑道:你也识字?某青不高兴了,俺认得的字少说也有几百箩筐,这般瞧不起人!不过立马想起这封建社会,女子无才便是德,大户人家的小姐们还有可能识点诗书,可一个穷人家的丫头?青青忙温顺道:小时候常在学堂窗外头瞎听着,倒也胡乱认得几个字。
真的么?嵇毅之诧异,偏要指着几个字让青青认。
青青比对着简体字,连蒙带猜的,倒也都说出来了,把她家少爷惊的眼里闪光。
这嵇毅之心想,这丫头片子还真有点慧根,没上过学堂竟也能识这么些字,将来好生调教番定也能长些学识,不至于这般莽撞。
青青在渐渐昏暗的光线中弯下腰凑上前去继续瞧着书猜测上面讲些什么,却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清爽而略带淡淡中草药的香味。
可怜的人啊,青青仰起脸满是同情之色,却见她家少爷正低下头眼神复杂地凝神望着她。
一股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逗得她脸上麻麻痒痒的,视线忙闪躲落在一个完美的下巴和修长的脖子上。
当目光触及那个亚当的苹果,某青下腹窜起一阵暖流,这种陌生而新奇的感觉刹时令她羞红了脸,她清醒地意识到沉睡在自己身体内的某个东西在慢慢苏醒。
青青为自己的无耻而羞愧,忙闪躲着一个起身,突然一声清脆的霹啪声,接下来便是某人的惨叫我滴老腰哇!某青闪着腰了,痛得哇哇大叫,眼里大颗的泪珠也不争气地滚落几滴下来。
嵇毅之忙丢下手中的书,扶住那抖得花枝乱颤的人儿,和声安抚道:莫乱动,我来瞧瞧。
说罢那只修长的手隔着薄薄的衣衫探上了她的腰间,左右揉捻,叹道:还不算太严重,腰间筋络闪着了,幸好没伤着筋骨。
解开衣裳,我替你揉顺了。
解开衣服?要偶当着一个今天才见着面的陌生男人袒胸露乳?想不到看似正人君子的三少爷竟然想占她便宜?某青心碎,一张脸因为疼痛掺杂羞愧和愤怒而憋得通红。
嵇毅之幡然醒悟,有些不自然地自嘲道:我差点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了。
这样吧,我找小陆去叫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青青疼痛难忍,呲牙咧嘴道:是女大夫么?嵇毅之好笑道:哪里能找到什么女大夫,至多能给你找个老大夫。
某青让步了,给那老男人摸摸捏捏还不如让她家少爷给试试,起码一张俊脸看得舒服哪!青青闭着眼扭扭捏捏地解开衣襟,糗的想死!嵇毅之屏住了呼吸,眼前景色如画,随着烟青色的束缚解开,跳跃出了一个翠绿欲滴的肚兜,衬得肌肤更似雪。
饱满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无形中更引人入胜,诱惑人犯罪。
嵇毅之头脑有些发热,忙清了清嗓子,把那双朝某青胸部方向去的咸猪手硬生生地扯下了几寸。
紧闭双眼身体不自然紧张的青青只感觉一双修长而略带凉意的手如冬日里一块冰冷滑润的玉在她腰间游离,她竟然懊恼起自己不够纤细的腰肢来了。
腰间慢慢热起来,那双手掌也燥热不安,青青感觉自己腰间的疼痛渐渐远离。
沉默,空气中荡漾起异样的氛围,这两人都有些尴尬。
某青一度间竟厚颜无耻地意识到自己正在享受腰间的那双手,让偶死了吧!她埋着脸吱唔道:可。
可以了。
那双大手不舍地抽离,青青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衫,画蛇添足道:谢。
谢谢你!她家少爷没有说话,一双俊目闪着异样的情怀,令某青灰常自恋地以为自己魅力无敌。
想不到您还会医腰伤。
青青不自然地打破尴尬。
久病自然成医。
嵇毅之苦笑道。
又是尴尬的沉默。
那个,少爷。
青青不知死活地问道:为什么这葡萄不能吃?啊?她家少爷目瞪口呆,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被你吃掉了就无法欣赏了。
欣赏?这晶莹剔透的紫葡萄是留着看滴?天哪,暴殄天物啊!某青咽下一大坨口水扼腕道:可惜了这甜美的葡萄,多好吃呀!嵇毅之脸色沉下来,黑眸渐冷,嘲讽道:你不觉得看着光鲜亮丽的东西慢慢凋零、死亡,也是件愉悦的事情?待冬日来临,那些风干了的葡萄只留得黑瘦难看的本色,在寒风萧瑟中颤抖,你会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变态。
的想法!青青听得背脊发凉,腿脚无力。
她家少爷笑了,展露了一个绝美凄然的笑容,傻丫头。
慵懒的声线透着无尽的忧伤与淡淡的庞溺。
昨天开了个问卷调查,还请亲们费点时间打个勾勾。
俺们青青以后啥模样还仰仗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