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讼师 > 第167章 比一比吧(一)

第167章 比一比吧(一)

2025-03-21 22:13:40

来了!一会儿,丁香拢着一层纱飘飘扬扬地下来,咯咯笑着道:是杜先生要点奴家吗?牡丹啐了她一口,将彩绳给她,这是不是你编的?奴家看看。

丁香接过来看了一眼,就道:是奴家的编的。

奴家房里还有很多呢,你们要是喜欢,就再拿一点下来。

大家没阻止她。

丁香就让小丫头去她房里抓了一把绳子下来,各式各样的配色都有,但红蓝黄三色的最多,杜九言两根比对了一下,怎么看出来是你的?这绳子是奴家分的,虽然看上去是十六股,实际上是二十二股,杜先生您仔细看。

丁香给杜九言解释,别人可没有奴家这么手巧。

杜九言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行了,行了。

牡丹将丁香拉过来,杜先生一个男人,岂能看得出这些女人家的东西。

杜九言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丁香呵呵一笑,道:也对哦。

杜先生,反正这绳子是奴家的就对了。

开门见山,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桂王在杜九言身后不耐烦地道。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回头问道:你曾经将这些绳子送过给你的恩客吗?在接受彩绳的恩客中,有没有比较凶狠,喜欢用鞭子打人的?打人?丁香顿了顿,道:有啊,高官人就喜欢打人,他每次来奴家都装病不想接,可他给的钱又很多,时间也不长,所以奴家就忍了两回。

高管人还随身带着自己的鞭子,那鞭子是骑马用的挽手,抽的时候可疼了。

而且他还很狠,除了脸不打,哪里都打。

奴家接他一次得二十两银子,就要歇十天,后来他再来我们就没有姐妹接他了。

丁香道。

老鸨也点头,此人奴家认识,他家是开了个米炭的铺子,有点小钱,出手也大方。

可就是有病。

这病的时间长了,就不对头了。

高记铺子的高金?焦三问道。

老鸨点头,就是他。

他在家里也打媳妇,都打跑了一个打死了一个,现在房里好像没人。

不会就是他把泗塘巷的小羽杀了吧?还不确定。

焦三道。

老鸨啐了一口,这种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就说他好些日子没来我这里了,原来是去欺负小羽了。

那丫头也是,我让她来我这里,有我护着她们姐弟两个,谁也不敢欺负她。

她非不听,就在家里接客,现在好了,命都搭进去了。

这杀千刀的。

牡丹面色一沉,上前来拉住杜九言的衣袖,杜先生,您一定要替小羽报仇,那孩子年纪小命又苦,一定要让那个畜生偿命。

丁香一脸惊恐地道:还杀人……不、不会吧。

我怎么觉得那姓高的胆子很小呢。

胆子小?胆子小就不会把自己媳妇打死了。

牡丹道。

丁香哦了一声,有些后怕不敢再说。

走吧。

桂王被熏的打了个喷嚏,去抓高金。

说完一刻没留就走了。

牡丹努了努嘴,低声和杜九言道:先生,这位刘县令您找机会再收拾一顿,长的难看脾气还坏。

就一个县令,弄的跟王爷似的。

可不是就是王爷吗。

杜九言道:你忙着,我们走了。

杜九言出来,桂王已经脱了外衣,穿着个中衣站在路边上,顾青山在对面的成衣铺子里给他买了一件,他随手套上,旧衣服就丢在路边头也没回的走了。

真是矫情,自己那么多妾,还到邵阳来装纯。

杜九言撇嘴,焦三低声道:刘大人这是年纪大了?杜九言笑了,颔首道:我看也是,年纪大的人见不得莺莺燕燕,着急!还是年轻好。

焦三低咳了一声,和杜九言对视一眼,一脸猥琐。

杜九言道:三爷,要克制啊。

身体好,不用。

焦三答道。

桂王猛然回头盯着杜九言,你说谁年纪大?你啊。

杜九言道:我年纪轻,身体很好。

桂王就一步一步走来,将外衣拂开,露出由薄薄中衣下健壮宽厚的胸膛,抖了抖,道:比一比?焦三咳嗽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溜了。

就这点肉,你也好意思和我比胸肌。

杜九言摆手,道:我不和幼稚的人比幼稚。

桂王拦住她,不比胸肌,那比别的。

就你这小身板,你好意思嘲笑我?!杜九言扫了桂王一眼,王爷,您要是憋不住趁早回广西,一屋子的夫人等候你临幸呢。

桂王冷哼一声,看你怂样,一看就不行。

说完,袍子一扫,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

杜九言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高记卖碳,现在正是各家各户趁着价格低买碳的时间,所以即便时间不早了,铺子依旧开着。

高金就坐在柜台后面拨着算盘。

高金。

焦三上前,拍了柜台,高金吓的一跳,脸色煞白地看着大家。

年纪四十左右,个子和身高和焦三相差无几,高高壮壮的,但目光瑟缩着,显得很猥琐。

三、三爷。

高金喊了一声,焦三道:这是刘县令刘大人,这位是杜先生。

高金行礼。

四塘巷子的事听说了?焦三开门见山地问道。

高金点头,听……听说了。

你昨晚没去找傅羽?焦三问道。

高金听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小人……小人没杀人,小人就……就过去了一下,给了钱就走了。

谁知道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说她死在家里,小人不知道啊,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带走。

桂王吩咐道:让他把鞭子带上。

焦三应是,吩咐弟兄将高金押上,又去高家取了鞭子,直接带回衙门审问。

桂王看着杜九言,得意地道:本官赢了!大人,还没审问,结果如何还是未知。

你就知道你赢了?杜九言问道。

桂王挑眉,不然呢,靠你那朵月季花?祝您马到功成,旗开得胜。

杜九言负手走在前面,桂王跟在后面追上来,睨着她道:我看你也不怎么样,那些人可真是有眼无珠。

我是讼师,不是捕快。

杜九言道。

桂王不屑,做讼师也不行。

两人回了衙门,连夜搭了排场,杜九言坐在一边看,桂王亲自坐堂审问。

大人,小人就真的去睡了一下,还给了她五十文钱,平日她收别人都是三十文,小人还多给了!高金道。

桂王道:把你睡的过程,细细说一边。

高金一怔,不想说可又不敢拒绝,就将当时的情况将一遍,……一进去就脱了衣服,小人……小人喜欢用鞭子,就大概抽了五六十下吧,也不记得了,见她疼的哭,小人也不忍心,丢了钱就穿着衣服走了。

当时什么时间?桂王问道。

高金回道:小人约的时间是戍时正,到家的时候是戍时三刻。

真的,我回去的时候还清算了当天的账,我店里的小伙计知道。

不可能!桂王说着微顿,杜九言听下去了,在一边问道:她床上有行房后的污渍,是你的吗?高金脸色一变,左右看着,面色很窘迫……桂王拍了桌子喝到:说,是不是你的。

不、不是。

高金快哭了,小、小人十年前骑马,被马踩过,后、后来就、就不行了。

他垂着头,不敢看别人。

不举?桂王沉了脸,喝道:谁让你不举的,没用的东西。

高金吓哭了。

焦三,找个女人来,本官要看看他是真不举还是假不举。

说着,余光还扫了扫杜九言。

杜九言也想用鞭子抽桂王,这个神经病,请个大夫来不就行了,还找女人。

奇葩!是。

焦三应是去了。

杜九言看着高金问道:所以你就用马挽手,来抽女人玩?高金捂着脸道:我、我很痛苦,我难受……我也没有办法,忍不住!打……杜九言还没说出来,桂王突然道:打他,本官看他不顺眼。

不举,还这么窝囊!蛙子应是,上去摁着高金噼里啪啦一顿拳。

高金在地上嗷嗷喊救命。

跪好了。

桂王道:当时你进出,可有人看到?高金捂着肚子起来,满脸痛苦地摇着头,小、小人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反正小人是没有看到别人。

不老实。

桂王起身,拂袖道:接着审,要是不招就打到他招。

他一转身,发现杜九言不在,正要出去,就看到杜九言拿着月季花进来,她问道:高金,这朵花是你摘的吗?不、不是。

高金情绪很崩溃,摇着头,小人、小人没这心思摘花送人。

是啊,摘花送人,倒还真需要闲情雅致,杜九言拿着花若有所思地出来。

去比对折痕啊。

桂王讥诮地道:本官就审他了,除了他没别人。

杜九言拿着花,大步出了县衙。

焦三。

桂王盯着杜九言的背影,大声道:女人呢,怎么还没到。

杜九言去了四塘巷。

本就宵禁,这里又很偏,所以一路过来确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傅家在路口,站在门口左右和前面都能走得通。

今天她找到的四处月季花的地方,就是两处是往右走,一处是在前面一处在左边,离的都不算远……光靠辨别,确实不容易,她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杜九言推开院门,院子里点着灯,县衙留守的捕快坐在正厅里打盹儿,听到脚步声惊醒过来,道:杜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杜九言道:傅桥呢?捕快指了指傅羽的卧室,怎么劝都不听,还蹲在门口呢。

到现在没吃也没喝。

我去看看。

杜九言到门口,卧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灯光昏暗,傅桥就蜷缩在门口,抱着膝盖睡着了。

安静的仿若不存在。

傅桥。

杜九言摸了摸他的头,傅桥一惊醒过来双眸迷茫地看着她,她抿唇道,想去我家待会儿吗?我家有好几个孩子,可以陪你说话。

傅桥看着她,又朝塌掉的床看了看,接着抱着膝垂着头,无论杜九言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杜九言也席地盘腿坐着,看着床边的位置发呆。

不管高金说的话真假有多少,但有一点他应该没有撒谎。

他不举。

既如此,那么床单上的污渍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