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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藏匿证据(四)

2025-03-21 22:16:04

薛先生!卫正安行礼,道:我二人虽已画押了口供,但却是屈打成招,那口供会有影响吗?有影响必然是有的。

薛然道:但是影响不大,你且放心。

卫正安应是,薛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我和俊峰都是无辜的。

薛然就看着他,你现在将当天晚上所有的事说一遍,我要听真话。

如若你糊弄我半句,案子输了丢掉的是你的命!卫正安就低声将当天晚上前后都说了一遍,……我和师弟进去,本来没打算怎么样,可是……那个女人赤身裸体地在床上,师弟上前去看问我,和我成亲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我也没有见过,但女人都是一样的,我就说是。

师弟就上去……他一边哭一边……说并不舒服,让我也试试,我、我试了。

我们还一起又试了一次,师弟说以后他和我妻子可以一起伺候我。

那女人半道醒了,师弟让她闭嘴,她咬了师弟,师弟用剪刀扎了她的肩膀。

我们收拾衣服,那个女人居然趁我们没注意,想要开门出去,我将她拉回来拔出剪刀,将她杀了。

事后我擦干净了地板,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离开了。

卫正安道。

薛然厌恶地看向卫正安,没有了?没有了。

卫正安道:薛先生,您要做无罪辩讼还是有罪辩讼?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来,他们告不了我们。

薛然合上笔记,有没有留下证据,这个我会去查证,至于怎么辩讼,我会看着办。

他起身要走,卫正安道:薛先生,现场都是路守正的证据。

薛然出去了。

……杜先生,您这次来是重新查证吗?毕建雄迎杜九言和窦荣兴进来。

杜九言颔首,道:我接了路守正的请讼,现在以讼师的身份来查现场。

杜先生,您……您怎么能给路守正请讼呢。

毕建雄擦着眼泪,道:杀人凶手就应该被杀头啊,您不能为他们辩讼。

杜九言回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在规矩里行事,并无不妥。

毕老爷也不用担心,是凶手就不可能逃脱律法的严惩。

可是……可是您那么厉害……毕建雄害怕地道。

杜九言回道:我再厉害也不可能将真正有罪的人辩成无罪。

她顿了顿,道:毕老爷不用担心。

毕建雄松了口气,想了想,小心问道:那……那我要不要也请个讼师?此事升堂前我再和你说。

杜九言道。

如果薛然做无罪,原告应该考虑请讼师。

毕建雄听出杜九言话中的意思,忙拱手道:是,是。

我听杜先生的。

你要是有别的诉求,你可以去和刘大人说。

比如让对方给你经济上的补偿。

杜九言道。

毕建雄怔了一下,这也可以?可以。

你找人代写诉状递交衙门,把你的诉求说清楚,大人会酌情满足。

杜九言道:此事我不宜和你多言。

毕建雄明白,连连应是。

杜九言和窦荣兴在杂货铺楼下走了一圈,又上二楼,这就是案发的房间啊。

窦荣兴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进来,贴着墙靠着,看着杜九言,九哥,还有线索?杜九言看他一眼,你很紧张?我不、不紧张。

窦荣兴道。

杜九言低声道:先前来,是找对路守正不利的证据,现在再来,是另外一个角度。

她将被单牵开仔细看着,造化弄人!薛先生果然是看我不顺眼啊。

把他辩的落花流水!窦荣兴怒道。

杜九言颔首,好,落花流水,痛哭流涕!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薛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杜九言回身看了一眼,薛然正进来,她一笑,道:薛先生偷听别人说话,不入流啊。

薛然道:说别人坏话,入流?我在陈述事实。

杜九言将床单整理好,笑盈盈地道:薛先生不要掩耳盗铃啊。

薛然冷哼一声,狂妄!杜九言出门,想起什么来提醒道:薛先生,要正经点啊,不能弄虚作假。

薛然大怒,回过头正要回话,杜九言却已走了。

败类!他怒道。

杜九言围着杂货铺四周走着,窦荣兴问道:九哥,你找什么呢?找一只猫!这条巷子人来人往,就是不见有猫走动。

宋吉艺不明白。

毕老爷,你家养猫了吗?或者,附近邻居、周围有猫吗?杜九言回头来问毕建雄。

毕建雄道:我家没有养猫,附近有没有我没注意。

这个重要吗,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好,你问问。

杜九言负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窦荣兴不解地看着她,杜九言道:路守正说他下楼的时候,因为被突然的猫叫声吓到,所以才会扶着楼梯摔了一跤。

这个找到了也没有用啊,猫又不会说话。

窦荣兴道。

杜九言摇头,现在对路守正不利证据很多,但对方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所以,我必须得重头梳理,不能错过任何的可能性。

窦荣兴点头。

查完这边,杜九言一个人去了衙门。

路守正听到脚步声,蹭地一下站起来,杜先生、杜先生什么时候升堂,我、我好害怕,我后悔了。

后悔有用,你也不用住在这里了。

杜九言搬个椅子过来坐下,指了指地上,你也坐。

路守正乖乖地坐在地上。

我问,你答,不要废话!杜九言道。

路守正点头。

当年,你为什么欺负伍俊峰?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忆,想了想了道:我、我也没什么理由,就是看他那样子不喜欢。

成天说话跟捏着嗓子一样,别人一动他就哭,我瞧着可烦了。

欺负了几次?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道:我就在书院待了半年,总共去读书不超过十天。

顶多欺负过三次。

你在他的书包里小解?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不记得了,应、应该有吧。

真是讨厌的人。

杜九言撇他一眼,怎么打的?路守正道:其实也没有真正动手,我就嘲笑他来着,他自己小心眼一直记着。

你坐着别动。

杜九言说着,起身拿着自己记录的册子,照着路守正的脑袋上就抽了两下。

路守正捂着道:你、你怎么能打人。

杜九言道:看你不顺眼。

打一顿我舒服一点。

路守正眼泪汪汪的,也不敢说话。

再回忆一遍,当天晚上的情形,细致一点。

杜九言道。

路守正就将自己从睡醒后,到犯案后离开杂货铺以及回家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你打完她后,她立刻晕过去了,还是停了一下?晕的时候,你的手依旧被她咬着的,还是已经松开了?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道:她没有立刻晕,而是瞪着我骂了我一句。

然后才晕的。

骂的什么?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道:她说她会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说完就晕了。

这句话为什么不早说!杜九言怒道。

路守正摇头,我、我以为没什么用,就带过去了。

继续想,不要故作聪明略过什么。

杜九言道:你下楼的时候,听的猫叫是怎么叫的?路守正道:这个很重要吗?我、我没太注意,就叫了一声没了,大概是这样的。

他学了一下猫叫,像压着嗓子或是被人摁着头闷闷地叫。

你歇着吧。

杜九言带着本子出去,路守正在后面喊道:杜先生,你……你要帮我啊,我做牛做马报答你!杜九言没理他出来牢房去找尸大。

怎么了?尸大在整理卷宗,见她来道:毕姑娘的遗体送去义庄了,你要是查的话恐怕要去义庄。

杜九言摇头,那块咬下来的肉,我再看看。

尸大将肉拿出来给她看,有什么问题吗?杜九言用白纸托着那块肉站在太阳底下,看了许久才还给尸大,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尸大一怔,也拿着肉道:果真?他也拿着肉出去看,随即惊骇地回头看她,面色发白。

没事。

杜九言和他道:保存好,别弄丢了。

尸大恍惚地点了点头,杜九言想到一件事,洗掉的血迹,有没有办法再次显现出来?可以!尸大回道:我们老祖宗传的《验尸录》里就有,我也曾试过。

杜九言眼睛一亮,行,等我将东西拿来给你。

尸大应是。

杜九言再次去了毕记杂货铺,毕建雄跟着她问道:杜先生,还要查吗?您这来了五趟了,还会有收获吗?我很闲。

杜九言说完,看见正抱着儿子出来,看见她行了个礼,道:杜先生好。

杜九言走过去,小孩子长的很好啊,虎头虎脑的。

就是闹腾。

韩氏笑着道。

杜九言道:小孩子都这样的,闹腾的孩子更有活力嘛。

她话一顿,一边毕建雄打了个喷嚏,吓的韩氏手里正说着的孩子睁开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韩氏忙抱着哄着,杜九言没什么经验,随口问道:睡眠这么浅吗?是啊,有点声音就醒了。

韩氏道。

毕建雄发牢骚,夜里不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养的。

杜九言看了一眼韩氏,转身上楼。

毕建雄看着韩氏,道:还不抱回去,不是说不能吹风吗。

小孩子哼哼唧唧又睡着了。

是!韩氏应是,抱着小孩回房,忽然楼上传来砰地一声响动,又是一声惊叫,毕建雄吓了一跳,不等他出声,他儿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杜先生,您怎么了?毕建雄正要上楼。

杜九言出现在窗口,冲着他挥了挥手,没事,摔了一跤而已。

她说完侧耳听着孩子的哭声,眸光微动。

你忙你的吧,我和韩太太聊聊育儿经。

杜九言和毕建雄道。

毕建雄看了一眼韩氏,去前面守着铺子去了。

坐吧,我们聊聊。

杜九言在正堂里坐下来,韩氏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杜九言看着她,问道:你恨毕建雄父女?韩氏猛然抬头看她,迅速地摇头,不、不恨。

我家很穷,能嫁过来还帮弟弟娶了媳妇,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不恨。

------题外话------今日四更结束啦!感谢长评,写的都很好啊,都是有才华的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