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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也要赔偿(三)

2025-03-21 22:17:27

杜九言找了白酒,给桂王消毒。

桂王笑盈盈地看着她!这小子,明明抹了粉黑黢黢的,又瘦又小,说话又尖酸刻薄不留情面……可他看着,怎么就这么顺眼呢?反正不管用什么招数,只要看到她冲着自己笑或者一脸无奈顺带包容的表情,他就是当众跳粪坑博她一笑,他也会毫不犹豫。

义父啊,一个小脑袋凑过来,盯着桂王的手指看了半天,你、你的伤口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见啊。

桂王迷恋的眼神清明了一些,低头看小萝卜,道:内伤!你爹的刀削铁如泥,现在外面虽看不到伤口,但是我里面的皮肉已伤的很深了。

很疼!桂王道。

小萝卜哦了一声,胖胖的小手伸过来戳了桂王的伤口处,疼?疼!桂王道:非常的疼。

小萝卜颔首,看着杜九言道:爹啊,那我们明天去泡温泉,就不用喊义父了。

有伤不能泡温泉。

很遗憾。

杜九言收了工具,看到陈朗端上来的面条,将两碗都拉过来,辣椒!伤口忌腥辣!桂王举着的食指抖了抖,坐在一边看着杜九言,将两碗面都吃了。

疼!桂王看着杜九言,很气!杜九言冲着他笑了笑,道:您早点回家歇着吧,我也去睡了。

她抱着打盹的小萝卜,回房。

疼的走不了路,桂王看着陈朗,陈先生,我今晚住在这里。

陈朗失笑,王爷,您自便!杜九言能拒绝桂王,可陈朗不能,而且,桂王也不是真的好欺负的……能欺负他的,也只有杜九言和小萝卜而已。

行吧。

桂王去银手的房间睡觉。

闹儿进来给他铺床。

房间里两床被褥,一份是银手一份是桂王的。

这是他吩咐陈朗买的。

闹儿给他打了水,出去了。

桂王洗漱,睡觉!茅道士和顾青山对视一眼,茅道士去门口道:王爷,明早我们再来。

桂王嗯了一声,躺在床头摸了一本书出来翻着。

越翻手越抖的厉害,啪叽一声盖在被褥上,过了一会儿又捡起来看了一眼,随手丢床底去了。

病的不轻。

桂王熄灯,睡觉。

第二日,桂王回衙门没有再去西南讼行,陈朗坐在他对面,处理衙门公务。

桂王翻着和银手一起去的书吏写回来的文书,眉头微锁丢给陈朗,问道:下河镇你去过没有?不曾去过。

陈朗拾起翻看,奇怪地道:做道场?文书中,这位姓刘的书吏,提到下河镇捞淤泥的时候,捞出了一堆尸骨,经过拼凑比对,是四具男人的尸体,相距不远。

于是,刘书吏说着不是吉利的事,请求刘县令,遣寺庙去做法师或者请道士去做到场,祈求顺利。

做也能做,陈朗道:民间对这些事很迷信,尤其涉及水利开山的事。

桂王觉得这不是大事,冲着门外喊道:茅道士,你进来!大人,茅道士推开里间的门,和行了礼又和陈朗拱手,在两人中间坐了下来。

桂王将信给他,这事交给你了。

做道场?茅道士瞪眼,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王爷,贫道是方外人,不是寻常的道士。

桂王睨着他,不能炼丹,不能做军事,不能念经不能做道场,你还能干什么,混吃混喝等升天做神仙?就你这样,神仙也不会要你。

茅道士面皮抖动,痛苦地看着桂王,王爷,原来在您心目中,贫道就是这样的?嗯!桂王道。

茅道士哼了一声,拿着信出门走了。

他生气了?不然换别人也行,城外龙庆寺做法事很不错。

陈朗看着桂王。

桂王摇头,他去道观偷师去了。

陈朗愕然,继而失笑,继续低头处理公文。

茅道士快马加鞭去了宝庆城外三十里的青衫道观,跟踪道士,偷师了三天又租用了一批道场用的宝剑黄符去了下河镇。

杜九言不知这些,一早到了西南,和毛献友夫妻二人对面而坐。

她带的两个学徒一个是傅元吾,一个是讼师馆甲字组郑因的嫡传学生池玉。

池玉今年二十八,容貌普通为人也很老实,杜九言挑选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字写的很合她的意,柳体,很有风骨。

这让她很羡慕,所以让他来了。

池玉一夜没睡,早上醒了洗漱好就等着杜九言通知……八十个师兄弟都写了自荐信,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当选。

但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能在西南露面出头,而且,还是跟着杜九言办案。

他听说过也见过杜九言,但却不了解,也没有机会加入反对讨伐她的大军。

一直沉在甲字组的低端,若今年再无建树,明年开年他就要退级去乙字组。

所以,当宴通来通知他的时候,他是跑着出来的,等到了门口听到杜九言说话声时,几乎腿软。

直到此刻他心还砰砰跳着。

二位膝下只有毛寅一个儿子?杜九言问道。

郭氏看向毛献友。

毛献友回道:不是,我们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女儿今年才及笄。

虎子排行老三!郭氏看向杜九言补充了一句。

杜九言点了点头,如果,毛寅死于他杀,您二位有没有想到过谁?没有!毛献友很肯定地道:虎子小子老实,莫说不和人来往,就算是以前的同窗也没有几个好友,更不说和谁结仇,让人起杀意。

郭氏在一边点头。

那家中呢?毛献友摇头,我们夫妻也没有结仇。

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哪会有这种杀人复仇的事。

郭氏依旧在一边点头。

忘了问,您是做什么的,平日以什么谋生?杜九言问道。

能让毛寅读书考到秀才入西南继续读书的人家,想必家境应该还不错。

我在当铺做事,是个朝奉!毛献友回道。

朝奉是当铺中负责收验的伙计。

昨天见毛献友,可能是因为丧子的缘故,他很失态,今日再听他说话,不急不躁确实是个颇为圆滑的人。

原来如此,。

杜九言道:毛寅的事,我们也不难过,所以现在我们都在查,二位不要着急,西南讼行一定会给二位一个合理的交代。

毛献友凝眉看向杜九言,杜会长,我儿死在西南,难道不是西南里的人所害吗?为什么您会来问我们家中的人员和交集呢?他回来以后一天都没有出门,就算中毒,也不可能是外人所为啊。

杜九言点头,看向郭氏,这件事是蹊跷,夫人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郭氏点头。

您说他十岁时生病,当时的症状您可能细细描述?郭氏回道:拉肚子,还吐了两回,烧了一夜。

第二天我带她去找大夫,大夫说是太阴症,给开了药,吃了几天就好了。

太阴症?昨天王大夫否认了毛寅有太阴症。

杜九言颔首,若有所思。

杜会长,要是查不出死因,我儿的事你们要怎么办理?毛献友问道。

杜九言扬眉打量了他一眼,想到了什么,问道:您是有什么诉求吗?不管怎么样,虎子是在西南没的,你们西南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毛献友道:所以,你们要给我们赔偿!就算最后查到了凶手是谁,赔偿你们也不能少。

我们虎子进西南时好好的,就要成亲了,现在你们在西南突然死了,你们西南一定要负责!池玉听不下去和傅元吾对视一眼,傅元吾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怎么能让西南负责呢?当然要。

毛献友道:六年前,我们当铺一个伙计在铺子里和人打架,将对方打断了一条腿,对方就请了你们西南的一个讼师,告我们掌柜,赔了白银二百两。

你们说,这是有律法可依仗的!毛献友道。

杜九言点头,含笑道:您的这个说法,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但我现在还不能答复您,毕竟事情的牢笼去脉我们没有查清楚。

等一切查清,我们再坐下来谈责任和赔偿的事。

毛献友盯着杜九言,杜会长,西南势大任人多还是个讼行。

当然是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听。

但说句不敬的话,要是您反悔了呢?虎子是我们的命根子,可对于您来说不过是个学生,生死和你无关。

您要是查到最后发现是自己人做的,想要掩盖罪行糊弄过去,我们怎么办,找谁说理去?我要掩盖罪行,那就更应该立刻赔偿。

杜九言耐心和他解释,我现在就是要将这件事弄清楚,公诸天下!毛献友道:我不信。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杜九言问道。

------题外话------其实,这个案子不是要弄死西南的谁,弄死别人前先让丫心服口服。

所以案子的目的是震慑!顺捎点别的。

就是小案加一个小案然后推动大剧情,反正别急哈!最后,月票投完记得抢红包,红包一直挂着的!。